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与当代世界重大问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重大问题论文,世界历史论文,当代世界论文,理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社会主义是人类历史上最壮丽的事业，然而它也是一项非常年轻的事业。在20世纪， 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经历曲折和磨难，在痛苦的思索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也 看到了重新振兴的希望。21世纪将是世界发生重大变化的世纪，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来 讲，也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世纪。面对世界范围内的各种思潮的激荡，面对全球化的发 展趋势，面对“三步走”的战略目标这一重大任务和国际国内各种因素的挑战，必须从 历史的高度对社会主义进行再认识，对当今世界的重大现实问题进行重新审视和深刻思 索。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就是我们进行认识、审视和思索的有力工具。这一理论 既看到资本主义在开创世界历史中的作用，又把共产主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事业， 指明了世界历史发展的方向。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把交往实践作为世界历史发展 的基础，特别强调交往实践的扩大在推动世界历史发展、推动共产主义不断克服“地域 性存在”、走向最终胜利中的作用。这一丰富的科学的理论体系为重新认识社会主义和 当今世界重大现实问题提供了理论和方法论依据。
一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一个内容十分丰富的科学理论体系。从概念上讲，马克 思所说的世界历史与历史学学科意义上的世界历史概念含义不同，它是特指16世纪资产 阶级登上历史舞台以来世界作为一个整体所形成的历史。“世界史不是过去一直存在的 ；作为世界史的历史是结果。”[1]在这个意义上，16世纪以前的历史只不过是真正意 义上的世界历史的前史。资产阶级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 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它消灭了以往自然形成的各国的孤立状态，在 此之前，只有世界各民族、国家、地区的历史，而没有整体的世界历史。另外，马克思 的世界历史是以交往及其扩大所造成的世界性后果为特征，指世界经济、政治和思想文 化的一体化趋势，即指世界形成了有机的整体。从内容上讲，马克思所讲的“世界历史 ”范畴有四层相互联系的含义。一是指人类历史发展的统一性及其共同基础；二是指各 个民族和国家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系统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总体[2]；三是专指 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时代[3]；四是特指在资本主义发展的一定阶段上所产生的现实的共 产主义运动及其结果。[4]从理论体系上讲，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唯物史观的 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与人类社会发展的“五形态说”、“三形态说”、“东方社会理 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马克思是在批判和继承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合理因素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科学的“世界 历史理论”的，这一理论立足于物质生产及其交往活动。“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不 是‘自我意识’、宇宙精神或者某个形而上学怪影的某种抽象行为，而是纯粹物质的、 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事实，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个人都可以证明 这一事实。”[5]这一事实所包含的全部意义就在于：物质生产及其交往活动愈发展， “历史就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的历史。”[6]所谓人类社会发展的“五形态 说”，就是指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提到的著名的那段话：“大体说来 ，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做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 进的几个时代。”[7]“三形态说”指的是他所说的：“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 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 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 ，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关系。建立 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 ，是第三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8]“五形态说”和“三形态说 ”是马克思从不同角度对人类历史发展和社会经济形态演进进行的概述。他在晚年通过 深入研究俄国社会的发展道路，并将俄国社会放迸世界历史的整体框架中加以分析，指 出由于俄国社会“和资本主义是同时代的东西，所以它能够不通过资本主义的一切可怕 波折而吸收他们的一切肯定的成就”，[9]也就是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而直 接走向社会主义。这就是他的“东方社会理论”。把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五 形态说”、“三形态说”和“东方社会理论”结合起来，对于我们正确认识人类社会发 展的单线性和多样性、历时性和共时性的统一，正确把握社会主义得以建立的前提和社 会主义建设的时代背景，科学地为社会主义进行定位有着非常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从特征上讲，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具有一些鲜明的特点：第一，着眼于社会矛 盾，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矛盾来考查人类社会的发展。第二，着眼 于人类的交往实践，交往是使世界普遍联系，科技及生产力在世界范围内得以传播、保 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物质交往”即交往实践和由此产生的“精神交往”在人类历史 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交替演进和发展历程都可以从中找到原因 。第三，着眼于全球和全人类，在方法论上确认了世界上所有的民族和国家都以各自的 方式参与了世界历史的演变发展过程，作为整体的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各个国家和民族的 社会历史发展间的相互联系(直接的或间接的、纵向的和横向的)、相互作用的总的结果 。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这些特点，为解释当代世界和社会主义的一些重大的现实问题 提供了科学的、丰富的理论依据。
二
近年来，随着国际风云变幻，社会主义运动经历了严重曲折，加上西方一些国家在科 学技术、经济方面占有优势，在世界范围内综合国力竞争激烈。如何认识社会主义，如 何发展社会主义，是我们必须思考的一个关乎社会主义前途命运的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 。
马克思在反复强调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世界历史性”事业，批判“地域性的共产 主义”时指出：“交往的任何扩大都会消灭地域性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占统 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 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10]共产主义革命“是世界性的革命， 所以将有世界性的活动场所”，它“将不仅是一个国家的革命，而将在一切文明国家， 即至少在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同时发生。”[11]但是，马克思晚年从世界普遍交往 的高度来观察东西方社会发展进程，认为东方落后国家可以借助于世界性普遍交往所获 得的资金、生产力、文化和经验，超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由前资本主义社会 经过革命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世界历史理论”和“东方社会理论”表面上看是相矛 盾的，这就是全部问题的根源，既是理论困惑的根源，也是解决全部现实问题的根本出 发点。实际上，马克思东方社会理论是其“世界历史”观念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且 构成了他的“世界历史”观念的本质特征。解释这一问题，必须考虑下面几个因素：
第一，首先应当承认，无论是19世纪40年代对西方的德国历史命运的考察，还是19世 纪50年代对东方的印度、中国社会性质的分析，抑或是19世纪70年代对“半东方”的俄 国未来发展的探讨，马克思始终是站在世界历史的高度，并以其世界历史理论为出发点 的。在晚年对俄国社会状况和未来前途的分析中，他所立足的是资本主义在全世界扩张 这一世界历史事实。资本主义扩张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大工业发达的国家也影响着 或多或少非工业的国家，因为非工业国家由于世界交往而被卷入普遍竞争的的斗争中。 ”[12]所以，对于某一个国家内冲突的发生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等这种矛盾在这个国家 本身中发展到极端的地步。“由广泛的国际交往所引起的同工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的竞争 ，就足以使工业比较不发达的国家内产生类似的矛盾。”[13]正是在这种“类似的矛盾 ”的支配下，在发达国家的“历史启示”下，某些较落后的国家能够越过典型的或完整 的资本主义阶段而直接走向社会主义。一个民族“本身的整个内部结构也取决于自己的 生产以及自己内部和外部的交往的发展程度。”[14]这一问题本身，就体现了以生产力 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民族性和世界性相互作用的辩证法。
第二，马克思尽管提出了人类历史演进的“五种形态”，但他从来也没有肯定人类历 史是直线演进而不存在多样化发展的可能性的。他曾经指出了资本主义产生的三条道路 ：一是从封建制度的“衰亡”中产生；二是从奴隶制的解体中产生；三是从原始公有制 的“崩溃”中产生。列宁曾指出：“世界历史是个整体，而各个民族是它的‘器官’” 。[15]世界历史形成之后，作为其“器官”的各个民族或各个国家的发展不可避免地受 到这个“整体”的影响和制约。正是在世界历史的影响下，在北美洲、大洋州、非洲以 及东欧，有的从奴隶社会，有的从原始社会，直接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所以，俄国、 中国等东方落后国家在历史条件的影响下，越过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而直接走上社会主 义道路，是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的。
第三，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在一国或几国发生，并没有改变这一革命的世界历史性，而 仅仅是改变了马、恩当初所设想的这种世界历史性的表现形式。列宁虽然提出了社会主 义革命可以首先在一国或几国取得胜利的思想，但他和马、恩一样，认为社会主义和共 产主义是“世界历史性”的事业，单靠一国或几国的无产阶级不能建成完全的或发达的 社会主义，这个任务只有通过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努力才能完成。20世纪国际共产主 义运动的风雨、曲折和艰辛更加证明了这一条真理。
第四，在综合运用“世界历史理论”、“五形态说”、“三形态说”和“东方社会理 论”考察社会主义的发生这一问题时，必须特别注意的是，要正确把握历史发展规律与 社会发展道路、作为整体的世界历史的发展过程与各个民族和国家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 之间的区别和联系。马克思所揭示的历史发展规律的作用主要表现在对各个民族和国家 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的性质及其总的趋势或方向的规定上，而不是表现在对各个民族和 国家社会历史发展的具体道路的规定上。[16]
从“世界历史理论”出发，马克思认为，实现共产主义需要有两个绝对必需的前提。 一是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速发展，否则就只会是极端贫困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 情况下，必然会重新开始争夺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二是 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性的个人所代替。各个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与世界历 史相联系的各个个人的存在。不具备这两个前提，就会造成以下两个后果：(1)共产主 义只能作为某种地域性的东西存在。(2)交往的力量本身不能发展成为一种普遍的、因 而是不堪忍受的力量，它们会仍然处于地方性的、笼罩着迷信气氛的“状态”。在此基 础上，马克思认为，交往的任何扩大都会消灭地域性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 以不可辩驳的事实确凿地证明了这一理论。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来认识迄今为 止的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教训，可以得出两个结论：(1)社会主义必须把大力发展生产 力作为最重要的任务，否则即使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也不会取得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的最终胜利；(2)社会主义国家必须从世界交往的高度审视自身的存在，加强同不同国 家、不同民族的交流与沟通，用交往的力量来消灭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取得胜利的最大 的障碍——“地域性存在”。所以，社会主义国家要从世界交往的观点科学地分析和处 理当代世界民族之间经济、政治、文化关系，特别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关系，这已成为当 代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所无法回避的重大课题。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的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必须深刻理解和牢牢把握这两个结论，才能赢得社会主义的发展和振兴。我 们所提出的“和平与发展是世界的主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中国的发展离不 开世界”、“抓住机遇而不可丧失机遇，开拓进取而不可因循守旧”、“推动世界向多 极化发展”等一系列论断，既是对社会主义建设经验的总结，又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 论”与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典范。
三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范畴中有一层含义是专指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时代。从生产力的 角度来看，世界历史的形成主要是由生产力的发展以及由此产生的交往的普遍发展而引 起的。生产力的发展引起分工的扩大，随之引起交往的发展；交往的发展使得商业贸易 普遍繁荣，进而冲破国内市场走向世界市场；世界市场的出现，使得各个国家、民族都 卷入普遍竞争，而普遍竞争又大大促进了大工业的发展。这样，“大工业到处造成了社 会各阶级间相同的关系，从而消灭了各民族的特殊性”。[17]大工业首次开创了世界历 史。从生产关系的角度来看，世界历史的形成和发展主要是由资本的本性决定的。资本 天生具有流动性和扩张性特点，加之追求利润的内在本性，这些属性就决定了资产阶级 必须拼命地开拓世界市场，扩大产品销路。“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 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18]马克思从生产力 和生产关系两个方面对世界历史的分析，对我们理解全球化有深刻的启示。世界历史和 全球化是紧密相连的，二者都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世界历史的开始也就是全球化的开 始，而且二者都是以工业文明的扩张作为其标志的，世界性的普遍的交往实践就成为推 动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实现全球化的动力。而且从两者的起始看，工业文明的扩 张和资本冲破国家藩篱的流动导致了资本主义在历史演进过程中的主导地位。然而，这 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问题的更为实质的一个方面是：目前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的全球化果真会导向历史的 终结吗?迄今为止的世界历史进程一直是以资本主义的发展为中心的，这种状况会永久 持续下去吗?社会主义在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曲折、艰难和探索后，当前又处于全球化 形势下与资本主义竞争共处的局面，那么，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在全球化和世界历史演 进中的走向究竟会如何呢?全球化的发展带来了如此多的社会问题，人类究竟应该以一 种什么样的意识和一种什么样的发展观去解决这些问题呢?
在马克思看来，“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内在规定性是指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时代 通过无产阶级革命而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世界历史时代的转变。他指出：“无产阶级 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向它的事业——共产主义一般只有作为‘世界历史 性’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19]他还从共产主义历史时代人的彻底解放的意义上使用 “世界历史”范畴，把“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视为“个人生产力的全面的、普遍的 发展”的时空规定性，并得出如下结论：“各个个人的全面的依存关系，他们的这种自 发形成的世界性的共同活动的形式，由于共产主义革命而转化成对那些异己力量的控制 和自觉的驾驭。”[20]整个人类社会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世界历史时代转变的完成， 标志着“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完成。可见，世界历史的最终目标是共产主义的实 现。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实际上提供了一种解释世界的方式，也是对现代化发展模 式的一种重新设定。工业文明的扩张，推动资本主义率先完成现代化，也给世界不同发 展水平的发展中国家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同以“西化论”为 核心的“现代化理论”、发展中国家的“依附论”、“世界体系论”等对历史发展的解 释和现代化道路的设计之间有根本的区别。
以“西化论”为核心的现代化理论认为，西方国家的现代化模式是最佳模式，发展中 国家的现代化化必须走“西化”的道路；“依附论”将世界分为“核心——边缘”两部 分，认为欠发达国家贫困的根源在于对发达国家的依附。沃勒斯坦的“世界体系论”将 世界看成一个统一的关联整体，它由中心、边缘和半边缘国家组成，体系的实质就是不 平等。无论是“依附论”还是“世界体系论”都没有彻底摆脱“西方中心论”的影响， 也无法解决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问题。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立足于全球和整个人 类，它不像“西方中心论”那样，否定或贬低其他民族和国家在不断变化着的世界历史 总体结构中的作用；而且从方法论上看，在物质生产及其交往活动是世界历史及其发展 过程的基础这一点上，他强调各个国家和民族都是“非常平等”的；再者他的“世界历 史理论”的核心就是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转化，这种转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建立在 以资本主义发展模式为中心的基础上的。
与现代化理论紧密相连的是发展理论。西方的发展理论长期以来一直强调以物为中心 的发展，这种发展观重视工业文明的进步和物质财富的增长，而不重视社会的全面发展 和进步，特别是忽视了人的发展，其结果是造成了物质财富的不断增长和人的精神价值 的空虚和失落的局面。法国思想家弗朗索瓦·佩鲁在《新发展观》一书中指出，西方文 明的实质“受到了人们的怀疑，其办事方式也受到非议。这种文化危机也比经济制度失 灵更为深刻：其原因就在于人们的思想和感情发生了危机。”德国思想家哈贝马斯认为 ，当代西方社会冲突产生的原因是由于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体系压抑了人的本能欲望， 禁锢了人的思想，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在这一点上，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 ”有重要的启示，他在论及“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时，特别强调“人的彻底解放”： 资本主义的“世界历史性存在”形式只能给人的彻底解放逐渐地创造出前提条件，而不 会使人获得彻底解放；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人的彻底解放才成为可能。随着全球化进 程的加深，除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两制关系、现代化道路、发展模式等问题越来越 受到人们的关注外，全球化所带来的生态与环境危机、资源危机、南北差距过大等全球 性问题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解决这些全球问题需要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协作行 动，需要建立全球意识，而把交往作为核心、把人的彻底解放作为目标的马克思“世界 历史理论”，在对上述世界性现实问题的解决上必将起到越来越重要的指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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