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愁字了得——《望江南》、《武陵春》的“愁”赏析论文_祁雪明

怎一个愁字了得——《望江南》、《武陵春》的“愁”赏析论文_祁雪明

祁雪明 青海省西宁市五一学校 810006

人教版九年级上册《词五首》中有两首婉约派词,即温庭筠的《望江南》、李清照的《武陵春》。两首词均以愁为主线,然而细究之下我们不难发现愁也有深浅之分、大小之别、轻重之度。本文就从深浅、大小、轻重三个方面对这两首词进行比较鉴赏。

一、从“梳洗罢,独倚望江楼”与“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看愁之深浅。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望江南》中的思妇盼夫归,虽过尽千帆皆不是,却还每日梳洗打扮,为什么?因为思妇虽愁可心中还有希望,天天打扮为的是有一天能让久别的丈夫看到她最美丽的容颜。可见远行的丈夫或许还能乘舟而来与她相聚,到时愁就会荡然无存,等待的结果或许是无尽的喜悦。

而《武陵春》中李清照则不同,她日晚倦梳头,为什么倦梳头?因为她自己知道再美的容颜也已无人欣赏,她打扮给谁看呢?这首词是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她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当年她是53岁,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愁,“此恨绵绵无绝期”,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相比较之下,前者那是生离之愁,后者却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分。

二、从“过尽千帆皆不是”与“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看愁之大小。

《望江南》中写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思妇看到许许多多帆船从楼前驶过,但都不是思念的人的归舟。她带着希望看遍一艘艘驶过的客船,希望自己的丈夫就在其中一艘上,可是她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以失望告终,从希望到失望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但是我们也不难猜出她明天、后天还要继续等下去,因为希望还在。

李清照却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点明了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国破家亡,丈夫离世,文物尽失,自己也流离失所,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者是儿女私情、相思之愁,后者是国仇家恨,比较之下大小自别。

三、从“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与“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看愁之轻重。

《望江南》中“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是思妇的痛苦心境移情于自然物而产生的一种联想类比。斜阳欲落未落,对失望女子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悄悄收着余晖;不尽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无语流去。它像一组电影镜头:一位着意修饰的女子,倚楼凝眸烟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别不归的爱人,从日出到日落,由希望变失望,把这个女子的不幸表现得多么动人。她把视线从“千帆”、“斜晖”和江水那里收拢回来,集中在“白洲”,那是她当初同爱人分手的地方,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如今想起恐怕嘴角还会泛起笑意。

李清照的《武陵春》:“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

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但事实上,她的痛苦太大了,哀愁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

李后主在《虞美人》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观的《江城子》:“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是将愁物质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流尽的东西了。而李清照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然而舟轻愁重,使作者担心双溪舟小,载不动如许之愁。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那就只有一个人坐在家里闭门负愁、独自销魂了。回忆过去只剩眼泪,欲泛舟遣愁也无力出行。

前者还有脉脉余晖、悠悠江水相伴,后者只能独自在家闭门自愁,愁之轻重也不度自别。

论文作者:祁雪明

论文发表刊物:《中小学教育》2016年5月总第24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6/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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