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社会主义”(之二)——90年代以来西方社会主义研究述评*,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述评论文,之二论文,年代论文,时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三
研究社会主义思想史的人都非常熟悉这样一个命题:科学社会主义是在同形形色色的其他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思想作斗争中发展的。如果把它换成目前流行的学术语言,那么我们可以把它变成为这样的命题:社会主义理论一经产生, 便成为知识界的一个重要“话语”(Discourse),或者说,它一经产生就引起了知识分子的“大讨论”。在社会主义思想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大讨论曾经有过多次。我们完全可以说,90年代之后进行的这场新的关于社会主义的大讨论是社会主义学说史上历次大讨论的一种延续。一方面,目前这场大讨论中出现的一些观点和主张,我们可以在以前的历次讨论中找到其源头;另一方面,许多新的观点在新一轮的大讨论中产生出来了,它们力图解决已有的社会主义理论无法解决的一些新的理论和实践问题。
从上面几个部分的论述中我们不难发现,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观与以往的社会主义观在许多重大问题上有着显著的区别。历史上,社会主义者常常把主要精力放在揭露和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无效和罪恶上,现在他们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反思社会主义的危机和前途上;历史上的社会主义者主要关注的是社会体制自身的问题,而当代的西方社会主义者在关注社会体制的同时,也日益关注社会体制之外的生态环境问题,以致出现了所谓的生态社会主义;历史上的社会主义者往往同时强调平等和效率的价值,而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社会主义者在强调经济发展的极端重要性的同时,更加强调平等对于社会主义的首要价值;社会主义者都极其重视民主,包括政治民主和经济民主,但在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学者中间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更强调经济民主;传统社会主义者拒绝市场经济而恪守计划经济,西方社会主义学者则倡导市场经济,认为无市场不仅不能有效发展生产,而且还会使公有制最终蜕变为官僚所有制。传统的社会主义者一直主张国有经济的绝对主导地位,西方社会主义者则倡导私有与国有相结合、私有经济占相当比重的“混合经济”。
如果严格地按照科学社会主义的标准来衡量,可以说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学者是非社会主义的,甚至反社会主义的。他们反对暴力革命,反对计划经济,反对国有制的主导地位,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反对共产党的一党制。但是,尽管如此,这些西方社会主义者都自称是社会主义思想的当然继承人,共享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与历史上的所有社会主义者一样,他们声称反对资本主义,追求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福利、效率、自由、民主、平等,把马克思所设想的个性充分发展,人类完全解放,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劳动者的自由联合体”作为自己的理想目标。尽管他们对以往的社会主义理论作出了重大的修正,甚至严厉批评社会主义创始人的某些理论,但仍然对包括科学社会主义在内的所有社会主义先驱者的历史功绩给予相当的肯定。即使以往那些反对正统社会主义最为激烈的学者,也不再否定它对人类历史和对今日社会主义的积极贡献。甚至像美国民主社会主义的思想代表迈克·哈林顿这样的人都认为,今日的社会主义与马克思的思想一脉相承,他说:“分析社会主义若没有马克思,恰如解释《哈姆雷特》不提及王子一样。”〔34〕因此,从超越资本主义,追求马克思所称提出的个性彻底解放的“劳动者的自由联合体”这一终极理想目标的意义上说,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也应当纳入社会主义的范畴。
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不仅与传统社会主义存在着一种复杂的关系,而且也与当今的资本主义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对于西方社会主义学者来说,资本主义无法克服诸如贫富两极分化、剥削、压迫、政治、经济、社会与性别的不平等、人性的压抑和异化、生态环境的恶化等社会弊端,生产资料私有制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经济体制应当对这些社会消极现象负主要责任。建立以生产资料的社会所有制为主要特征的社会主义制度,是消除上述丑恶现象的根本途径。因此,西方社会主义者明确地把社会主义视为资本主义的替代物,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反对者和反叛者。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们不仅没有彻底推翻现存资本主义政权的决心,而且还主张学习和保存资本主义的一些实质性要素,如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多党政治、代议民主等等。有一位西方社会主义学者曾这样劝导资本主义大企业向社会主义过渡:“继续做你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所做的一切”。〔35〕这实质上就是说,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是相互兼容的,资本主义可以而且正在和平长入社会主义。这样,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本质界限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毫无疑问,西方左翼学者中存在的这种社会主义观与科学社会主义有着实质性的区别,在不少方面甚至是根本对立的。科学社会主义主张通过暴力革命的手段实现社会主义,多数西方社会主义者则反对暴力革命,主张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主张最终消灭私有制,与资本主义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西方社会主义者实际上不同程度地维护私有制,他们认为社会主义不是与资本主义的彻底决裂,而是对现存资本主义的一种逻辑发展和内在超越。最重要的区别是,科学社会主义主张打碎现存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代之以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西方社会主义者则不主张推翻现存的国家政权,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倡导政治多元主义。从这些方面看,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与西方国家的其他社会主义流派如民主社会主义等并无实质性的区别。
人类思想史上任何重大的学术讨论最终都是对现实挑战的一种反应,90年代对社会主义的系统反思也不例外。就其直接原因而言,毫无疑问这场新的讨论是由前苏联、东欧国家的社会主义政权瓦解而引发的。现实社会主义的失败和挫折,促使严肃的学者把研究的重点从揭露资本主义体制的弊端,转向分析现实社会主义不成功的原因。正如克罗尼斯·波利克罗纽所指出的那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分析世界范围内现实社会主义政权崩溃的原因,将成为社会主义学者和活动家的头等大事。”〔36〕对于任何一位富有强烈社会责任心的学者来说,他们必须迫切地回答这样一些问题:经典社会主义理论与现实社会主义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实社会主义在实质上是否是社会主义的?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优点和不足何在?现实社会主义实践的利弊得失何在?社会主义在历史上有什么经验教训?社会主义的出路何在?所有这些问题无一不涉及到社会主义的本质、概念、定义、价值、特征等基本问题。换句话说,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与思考同时也就是对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系统性反思,它必然会引发出,事实上也确实引发了一场关于社会主义的新讨论。
然而,像许多人那样匆忙地得出结论说,现实社会主义的巨变是导致90年代以来社会主义大讨论的唯一原因,是不恰当的。其实,这场讨论是西方社会主义学者们长期反思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一种累积性爆发,除了上述诱发性的直接原因以外,至少还有其他三个原因:社会主义由来已久的问题,当代资本主义的结构性变化和新的科技革命。
正像所有社会主义学者清楚地看到的那样,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已经对人类社会的进步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这种对全人类的巨大进步作用通过三种形式分别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世界中表现出来。第一种形式是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建立社会主义政权,使落后国家的千百万劳动大众的政治经济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第二种形式是发达国家中的社会主义政党通过合法途径上台执政,推行民主社会主义政策,显著地改善了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第三种形式是在社会主义力量没有掌权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迫使资产阶级政权作出重大让步,推行福利国家等政策,明显地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
然而,当社会主义力量分别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个世界取得重大胜利的同时,它也潜伏着许多问题。在西方发达国家,社会主义力量的最大成功之一被认为是福利国家政策的实行。福利国家通过规定并不断提高下层工人的最低工资和最低救济标准,确实很大地改善了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但是,这一或多或少带有平均主义的政策在客观上也产生了很大的消极作用,它不仅大大增加了国家的财政负担,更严重地助长了人们的怠惰心理,极大地降低了许多人的劳动积极性。正如新保守主义经济学家詹姆士·布坎南所抨击的那样,“福利国家从它发行第一张价值一美元的债券时,就已宣布了它自身的死亡。”〔37〕在社会主义国家,诸如劳动生产率低下,人民生活水平长期赶不上发达国家,诸如劳动生产率低下,人民生活水平长期赶不上发达国家,民主不健全等政治经济危机亦早已存在。现实世界中社会主义的这些危机一经产生便促使严肃的学者思考危机的原因及克服危机的办法。例如,早在30年代,随着斯大林专制独裁的加剧和苏联经济与发达国家差距的加大,对民主与市场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作用的讨论就已经开始。当时兰格等人就提出社会主义能够而且必须与市场相结合,否则经济就不可能得到迅速发展,而保守经济学家冯·哈耶克(Von Hayek)和冯·米赛斯(L.Von Mises )则从反面断定,社会主义由于拒绝市场,其经济体系将混乱不堪,不可能有合理的生产,最终将走上一条“通向奴役之路”。随着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危机的日益严重,上述市场社会主义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最终在以苏东剧变为标志的社会主义危机爆发之后,这种主张社会主义能够而且必须与市场相结合的市场社会主义理论便从原先的边际地位一跃而占据主导地位。
社会主义是为了克服资本主义的弊端而产生的,它是资本主义的产物,是对资本主义的一种超越和替代,只要存在着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就决不会死亡。这一命题的逻辑意义在于,社会主义的观念也必将随着资本主义的变化而变化。资本主义至今已历经三个发展阶段,即早期的自由竞争资本主义、中期的垄断资本主义和现今的“全球资本主义”〔38〕。“随着东欧社会主义的失败和中国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对资本主义的开放,除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例外,今天的地球上似乎没有一个角落资本活动不曾渗透到。”〔39〕“全球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是生产的无中心化和跨国化、资本的流动性和国际性。其具体特征如美国的阿里夫·德里克(Arif Dirlik)教授所列举的主要有以下这些:1)新国际分工形成,生产过程的全球化;2)生产的无中心化, 新的高技术的“汉撒联盟”开始出现,指出哪个国家或地区是全球资本主义的中心变得日益困难;3)跨国公司已经取代国家市场而成为经济活动的中心, 在生产过程非中心化的背后,生产权仍高度集中在公司;4 )生产的跨国化不仅是全球前所未有的统一的根源,也是全球前所未有地分散化的根源;5 )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在资本主义历史上破天荒地真正成为全球的抽象,而脱离了其特定的欧洲历史渊源。〔40〕
在“全球资本主义”时期,西方发达国家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它们对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构成了严峻的挑战。例如,传统的产业工人不再是社会的主要阶级,以白领阶层为主体的中产阶级成为社会生产的主要力量。这样,社会主义运动的主体就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如果说传统社会主义运动的基础是工业无产阶级,那么,“新社会主义”运动的基础则转变为广大的“白领阶层”。此外,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通过自身的重大改变,其经济不仅没有崩溃,反而持续发展,把社会主义国家远远甩在了后面;工人阶级的绝对贫困化趋势不仅没有延续,其生活水平反而有很大的提高;统治阶级“意识形态霸权”地位的形成消蚀了普通群众的反抗意识,发达国家目前普遍不存在革命情势。显而易见,这些重大的变化都要求修正和发展传统社会主义的不少命题,否则,社会主义就会在现实世界中毫无生命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90年代的西方社会主义学者那里很少看到诸如暴力革命、无产阶级专政、共产党一党领导、国有制经济、民主集中制原则等传统社会主义观点的重要原因。
纵观全文不难发现,尽管90年代以来进行的新一轮关于社会主义的大讨论还远没有结束,它的特征和作用尚未充分显现,但这场讨论中出现了一些令人注意的新观点,它们既不同于传统的社会主义思想,也不同于新保守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等西方主流思潮,更与科学社会主义有重大区别。对这些西方社会主义的新观点进行科学的分析,对于正确认识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所面临的问题,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注释:
* 这里所说的“西方社会主义”主要指西方左翼学者的社会主义观,包括一些目前主要活动于西方国家的前苏联、东欧学者。需要说明的是,本文只是为了叙述的方便,把这些学者统称为“西方社会主义学者”,并相应地把其理论称为“西方社会主义”,以区别于其他流派的社会主义,如科学社会主义。西方社会主义者广泛使用因而在本文中常常提及的概念还有“传统社会主义”、“现实社会主义”、“经典社会主义”等,现对它们作一简要界定如下:
1)“传统社会主义”,广义上泛指历史上的所有社会主义, 但西方社会主义者通常特别地用以指前苏联、东欧国家共产党所信奉的社会主义理论。
2)“现实社会主义”,这一概念最初由前苏联学者提出, 特别地指现实中存在的社会主义制度。后被西方学者接受,用来表示前苏联、东欧国家的社会主义实践,一般不涉及其它模式的社会主义实践。
3)“经典社会主义”,泛指20世纪之前的社会主义理论, 通常指马克思为代表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
本文写作过程中曾得到中共中央编译局多名专家学者的批评指导,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在此谨表感谢。但文中存在的缺点错误由作者负全部责任。
〔1〕Robert Heilbroner:" Reflections: The Triumph ofCapitalism",The New Yorker,Jan.23,1989。
〔2〕Antonio Callari、Stephen Cullenberg & Carole Biewener:Introduction:Marxism in the New World Order:Crises and Possibilities, See Marxism in the Postmodern Age; The Guilford Press,New York,1995,p.2.
〔3〕J.Yunker: Capitalism
versus
Pragmatic
Market Socialism:A General Equilibrium Evaluation,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Boston,1994,p.5.
〔4〕M.Harrington:Socialism:Past and Future,Penguin Books Ltd.,1990,p.28.
〔5〕亚当·沙夫:“当代社会主义的‘空白领域’”, 载戈尔巴乔夫和勃兰特等著《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年版第79页。
〔6〕L.Balcerowica:" Problems with the Definition ofSocialism in Today World",in Socialism Today— The Changing Meaning of Socialism,by Ota Sik,Macmillan,1991,p.67.
〔7〕F.Jameson:Actually Existing Marxism,ed.by 'Saree Makdis,Marxism Beyond Marxism,Routledge,1996,p.30.
〔8〕A.Nove:Socialism—Why? in Socialism Today,p.87.
〔9〕R.Miliband:Reclaiming the Alternative,in Marxismin the Post Modern Age,p.221—222.
〔10〕W.Brus:Socialism:The Very Concept under Scrutiny,In Socialism Todsy,p.47—48.
〔11〕Ota Sik:Socialism—Theory and Practice, in Socialism Today,p.2.
〔12〕J.Roemer:Can There Be Socialism after Communism? in Pranab K.Bardhan:Market Socialism:The Current Debate,Oxford University Press,New York,1993,p.90.
〔13〕F.Baranard:Pluralism, Socialism,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Reflection on Opening up Communism, CambridgeUniversity Press,Cambridge,1991,p.9.
〔14〕J.Roemer:ibid.p.90.
〔15〕D.Miller:"Equality and Market Socialism",p.300.
〔16〕P.Cocksnott and A.Cottrell:Towards a New Socialism,Spokesman,1993,p.28.
〔17〕Irving Howe:Introduction to Socialism: Past andFuture,1990,p.xv.
〔18〕R.Miliband,ibid,p.222.
〔19〕J.Yunker:Socialism Revised and Modernized: TheCase for Pragmatic Market Socialism,Praeger Publishers,1992,p.3.
〔20〕莫里斯·迈斯纳:“重新评估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见《战略与管理》1994年第5期第107页。
〔21〕W.Brus:ibid.p.50.
〔22〕拉尔夫·米利班德:“共产党政权将由什么来替代”,见戈尔巴乔夫、勃兰特等著《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年版第298页。
〔23〕参阅阿历克·诺夫的“社会主义探究”和布鲁斯的“社会主义概念探微”。但他们两人在私有成分与公有成分的比例上有分歧,诺夫强调公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布鲁斯强调公有与私有的同等地位。
〔24〕R.Arneson:"Market Socialism and Egalitarian Ethics",In Market Socialism,p.287.
〔25〕J.Yunker:ibid,p.7.
〔26〕卢恰诺·佩利卡尼:“什么样的社会主义”,见戈尔巴乔夫、勃兰特等著《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年版第203—204页。
〔27〕同上书,第202、203页。
〔28〕David McNally:Against the Market:Political economy,Market Socialism and the Marxist Critique,Verso, London,1993,p.2.
〔29〕Ota Sik:Socialism—Theory and Practice,ibid,p.13—18.
〔30〕参阅詹姆士·云克:《重新思考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和作为对该书技术性补充的Capitalism versus Pragmatic Market Socialism:A General Epuilibrium Evaluation,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Boston,1994.
〔31〕亚当·沙夫:“共产法西斯主义—起源和社会职能”,见戈尔巴乔夫、勃兰特等著《未来的社会主义》第334页。
〔32〕特奥多尔·贝格曼:“社会主义的前景”,载《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1995年第4期第33页。
〔33〕拉尔夫·米利班德:“共产党政权将由什么来替代”,见戈尔巴乔夫、勃兰特等著《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年版第299页。
〔34〕M.Harrington,ibid,p.3.
〔35〕J.Yunker,idib.p.7.
〔36〕Chronis Polychroniou:Socialism:Crisis and Renewal,Praeger,1993,p.xiii.
〔37〕詹姆士·布坎南:《自由、市场和国家》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8年第213页。
〔38〕关于资本主义的分期,目前国内理论界尚无定论,但我们认为目前资本主义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对这一新的阶段有不少称谓,如“后福特主义”、“后资本主义”、“新资本主义”、“全球资本主义”等。在此我们暂且借用“全球资本主义”这一术语来表示资本主义的第三个发展阶段。
〔39〕阿里夫·德里克:“世界体系分析和全球资本主义:对现代化理论的一种检讨”,《战略与管理》1993年第1期第54—55页。
〔40〕同上。
标签:西方社会论文; 资本主义制度论文; 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论文; 社会主义社会论文; 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论文; 社会主义革命论文; 政治论文; 资本主义社会论文; 经济学论文; 社会问题论文; 科学社会主义论文; 经济论文; SOCIALISM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