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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苏维埃建设初期,为了改变俄国工农业落后的状况,列宁提出了“对外开放”的思想。其中包括实行租让制、开展对外贸易、开办经济特区等思想。
关键词 列宁 对外开放 租让制 对外贸易 经济特区
邓小平同志指出:“社会主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苏联搞了很多年,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可能列宁的思路比较好,搞了个新经济政策,但是后来苏联的模式僵化了。”(《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39页)列宁的思路,即新经济政策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对外开放思想。这是列宁对经济不发达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所作的初步的有益的探索。深入研究列宁的对外开放思想,对于我们今天坚持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坚持对外开放仍然具有十分现实的指导意义。
一、列宁深刻地阐明了苏维埃俄国对外开放的必然性
社会主义是一种高于资本主义的崭新的社会制度,但它同时又是从资本主义发展而来的。“社会主义无非是从国家资本主义垄断再向前跨进一步。”“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列宁选集》第3卷,第265、266页)列宁多次强调,除了建立在庞大的资本主义文化所获得的一切经验的基础上的社会主义,不能设想还有别的什么社会主义。
由于俄国是一个经济、文化都比较落后的国家,俄国无产阶级用“革命手段”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后,如何“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赶上别国人民呢?”列宁经过几年的实践明确认识到,物质及技术相对薄弱和落后的国家,从资本主义国家引进先进技术设备,利用外国资金,学习发达国家的科学管理经验,实行对外开放将是一条可行的捷径。
苏维埃俄国之所以对包围它的资本主义世界开放是因为:一方面,社会主义不是在一块空地上仅仅依靠这种制度的优越性建立起来的新的大厦。另一方面,布尔什维克党没有组织千百万人的知识,没有组织和分配产品等等知识,这门课还没有学过。所以社会主义必须继承资本主义社会所创造的巨大生产力,充分利用资本主义社会的科学、技术和组织社会化大生产的手段和方法,吸取资本主义的全部对社会主义有益的文化。列宁表示“乐于吸取外国的好东西”,他提出了一个著名公式:“苏维埃政权+普鲁士的铁路管理+美国的技术和托拉斯组织+美国的国民教育+等等等等+……=总和=社会主义。”(《列宁文稿》第3卷,第94页)“现代大资本主义技术的‘最新成就’”“有计划的组织”加上“苏维埃国家即无产阶级国家”便是“实现社会主义所需要的全部条件。”(《列宁选集》,第544-545页)这就是说,要在俄国建成社会主义,就要依靠社会主义的国家政权充分吸取各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全部精华。因此,列宁主张向资本主义学习,向资本家学习:“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学习德国的国家资本主义,用全力仿效国家资本主义”(同上,第545页)“很多东西可以而且应当向资本家学习”(《列宁选集》第4卷,第528页)“哪怕他是一个大骗子,只要他组织过托拉斯,只要他这个商人曾经搞过千百万人的生产和分配,只要他有经验,我们就应该向他学习。”(《列宁全集》第34卷,第239页)
总之,社会主义实现得如何,取决于苏维埃政权和管理机关同资本主义最新的进步的东西结合得好坏。“社会主义共和国不同世界发生联系是不能生存下去的。”“应当把自己的生存同资本主义的关系联系起来。”(《列宁全集》第41卷,第167页)只有这样,社会主义优越性才能够真正发挥出来,才能够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社会生产力和更高的文明。如果我们不从资本主义那里学会这些东西,我们就搞不好社会主义。
苏维埃俄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不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能的。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发展经济关系是这些国家的共同需要。列宁指出:“有一种力量胜过任何一个跟我们敌对的政府或阶级的愿望、意志和决定,这种力量就是世界共同的经济关系。正是这种关系迫使它们走上这条同我们往来的道路。”(《列宁选集》,第42卷,第332页)尽管资本家明明知道同苏维埃国家建立贸易关系会增强苏维埃国家的力量,但是由于存在着资本家对利润的贪婪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他们却不得不违心地与苏维埃国家开展贸易,进行租让谈判。因此,苏维埃俄国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实行对外开放政策。
二、列宁对外开放的具体思路
第一,租让制最集中、最典型地代表了列宁的对外开放思想,是列宁的一个伟大的创造。列宁说:“什么是租让呢?它是国家同资本家订立的一种合同,资本家负责安排或改进生产(如采伐和浮运木材,开采煤炭、石油和矿石等等),把所得的一部分交给国家,另一部分作为利润归自己所有。”“根据合同,资本家在一定期限内是一部分国家财产的租借者,但不是所有者,所有权仍然属于国家。”(同上,第332页)
租让制的实质是要从资本主义国家取得资本、生产资料和技术的帮助,发展生产力,增加社会产品的总量,改善工人和农民的物质生活,加强工人政权的地位。列宁提出“用加倍的利润收买资本主义。”尽快地获得各种先进的经营管理经验、先进的技术设备,“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一定能够巩固起来,最终站立起来,在经济上战胜资本主义。”(《列宁全集》第31卷,第435页)
列宁认为,实行租让制是利用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引进先进设备、学习先进技术的最好方法。他指出,我们租出一个工厂给资本家,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方法,就可以在那里培养出工人,另建一个同样的工厂。租让制就是用加倍的利润收买资本主义,而我们得到的更多,而且可以赢得时间,而赢得了时间就赢得了一切。
列宁认为,为了加强苏维埃的地位,获得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改善工农生活状况,不怕做出任何牺牲。“我们给全世界资本主义一定的‘贡款’,在某些方面向他们‘赎买’,从而立刻在某种程度上使苏维埃政权的地位得到加强,使我们经营的条件得到改善。”(《列宁选集》,第4卷,第521页)“为了领教,要不惜破费,只要学习能收到成效就行。”(同上,第523页)“只要能够改善工农的生活状况,我们不惜让外国资本家拿走2000%的利润——而改善工农生活状况这一点则是无论如何应当实现的。”(《列宁全集》,第2版,第41卷,第168页)总之,为了社会主义的根本利益,即使付出一定的代价,让外国资本家获得一定的利润和利息也是值得的。
第二,积极开展对外贸易是列宁的另一个重要的对外开放思想。列宁明确指出了同资本主义国家进行贸易的必要性。在列宁看来,同资本主义国家作生意,实质上是利用资本的帮助,在经济上极力利用、加紧利用和迅速利用资本主义。这个工作进行得愈快,我们在经济上不依赖资本主义国家的基础就愈大。只要资本主义存在,我们就需要同它们做生意。
第三,列宁经济特区思想的萌芽。为了加快租让制的实行,列宁曾决定给予重要的租让企业和地区以特殊的自主权,与一般地区区别开,实行一种特殊的政策。1921年春为了在盛产石油的巴库地区尽一切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外国的先进技术和设备,列宁明确提出:“为此巴库地区需要有一定的自主权。如果你们没有自主权,请明确电告,我们给你们这个权。”令人遗憾的是,列宁的特区思想由于种种原因未能付诸实践。
除上述思想外,在经济上,列宁还主张实行公私合营(实际上是内外合资企业)、借贷外国资本、聘请外国专家传授技术、收集技术情报等政策。在文化上,列宁主张苏维埃俄国应积极主动地引进一切先进的文化以丰富苏维埃社会主义文化。
三、列宁对外开放的正确立场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已经证明,在对外开放问题上很容易导致“左”的或右的错误。列宁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对我们仍然具有启迪作用。
针对当时党内外有人认为对外开放是向西方资产阶级投降,是倒退到资本主义的“左”倾错误,列宁尖锐地指出:“这根本谈不到把俄国卖给资本家,我们说的是租让,同时每一个租让条约都受到一定期限、一定协议的限制,并且有种种经过周密考虑的保证。”这些租让条约“和出卖俄国毫无共同之处,但是,它们是对资本家的某种经济上的让步,使我们借以能够尽快地获得必需的机器和机车,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就不能恢复我们的经济。”(《列宁选集》第4卷,第379页)
针对社会主义建设各个方面“我们自己都能搞好”之类的“左”倾错误,列宁认为,这是“极端有害的胡说八道。”“这种胡说八道愈是披上‘纯粹共产主义’的外衣,就愈危险。”“对于共产主义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共产主义的自吹自擂——我们自己能搞好——更为有害,更为危险的了。”(《列宁文稿》,第8卷,第508页)“如果无政府主义者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中有人竟孤芳自赏地议论道——向德国帝国主义‘学习’不是我们革命家干的事,那么我们只须这样回答:要是认真听信这班人的意见,革命早就无可挽救地(也完全应该)失败了。”(《列宁选集》第3卷,第545-546页)
列宁在对外开放问题上一方面批判“左”倾错误思想,另一方面也清醒地估计到对外开放会“带来资本主义习气”,甚至使人腐化,所以列宁认为对此应该加以监视,“应该处处用自己的共产主义影响来抵制,这也是一种特别战争,是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种方式、两种形态、两种经济的战争竞赛。我们一定能够证明,我们更有力量。……任务是艰巨的,但是,我们过去和现在一直在说:‘社会主义有示范的力量’。强力能够对付那些想要复辟的人,但是强力的作用也仅限于此,而已在起作用的则是影响和示范。必须在实际中用例子来表明共产主义的意义。”(《列宁全集》,第31卷,第416页)由此可见,对于如何处理因对外开放而带来的问题,列宁的观点是非常全面而深刻的。
列宁最早提出了社会主义国家对外开放的思想。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面对帝国主义列强敢于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充分表现了列宁的马克思主义的卓越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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