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语他留话的数量名结构
段秋红
（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北京 100081）
摘 要： 彝语他留话有比较丰富的量词，主要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量词不能单独使用，要与数词结合构成数量词短语修饰名词，形成“名词+数词+量词”的语序。此外，数量名结构同指示代词、形容词有其各自独特的组合规则。整体上，名词中心语位于数量词短语之前，量词居于末尾。从形容词、指示代词同数量名结构的组合情况来看，形容词与名词中心语结合更紧密，指示代词次之。
关键词： 彝语他留话；量词；数量名结构；语序
彝语他留话是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彝语方言，量词比较丰富，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分别有其自身的特点和功能。名量词是表示人或事物单位的量词，而动量词则是用来表示动作行为单位的量词。量词不能单独作句子成分，要同数词组合构成数量词短语修饰名词中心语，构成“名+数+量”的语序。此外，数量词短语还可以同指示代词、形容词定语等搭配，其结构次序各有不同。本文以云南永胜县彝语他留话名量词为研究对象，围绕数量名结构以及与指示代词、形容词之间的结构语序进行分析探讨。
一 彝语他留话的量词类别及特点
（一）量词的类别
如前述，彝语他留话的量词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名量词数量较多，主要源于名词，而动量词数量较少。
1. 名量词
名量词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类，根据名量词的用途和意义，分为以下几类:
烟气再循环技术是指利用再循环风机抽取一部分烟气净化后的洁净烟气，回流至垃圾焚烧炉，通过在炉内形成贫氧燃烧区而抑制垃圾焚烧过程中 NOx生成的脱硝技术［6］。
从量词的表义角度分析，量词又具有表义的多功能性，这主要体现在同一个名词可以受不同的个体量词修饰，以此来体现名词的不同形状。如：
个体类别量词是用于个体人、事物的计数和分类，下面例举常用的量词。如：
由图2可知，分别通过溶剂/水热法和不同锌离子/有机配体比所制备出的颗粒表现出明显的粒径差异。经测量，如图2(a)所示的纳米ZIF-8粒径约为40 nm，图2(b)所示的纳米ZIF-8粒径约为70 nm，图2(c)所示的纳米ZIF-8粒径约为100 nm。其中，70 nm的ZIF-8粒径最为均匀，但与40 nm的一样是类球状形貌，而100 nm的ZIF-8颗粒则是方钠石状，这是由于所采用的制备溶剂不同所造成的。甲醇为极性溶剂，而甲醇/水的混合溶剂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溶剂极性的强度，因此，不同的溶剂极性导致了不同的颗粒形貌产生。
据杭州海关统计，2016年，浙江省出口份额占全国比重为12.7%，较上年提高0.6个百分点，外贸份额稳步提升，出口规模再创历史新高，外贸出口正向拉动全国出口增长0.33个百分点，继续保持对全国出口增长贡献最大省份的地位，名列2016年跨境电商指数排名前五的省份。2016年，浙江全省跨境零售出口40.8 亿元，增长 39.8%，拉动全省出口增长 0.1 个百分点。 2017年，浙江跨境电商市场规模持续增长，对国家经济贸易发展的渗透不断深化。由此可见，浙江省在全国跨境电商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跨境电商的高速发展需要多方面的支持。浙江对中东欧国家在跨境电商零售出口方面可有以下对策：
此外，量词有表示事物特征的功能，在个体类别量词中还包括一部分表示性状类的量词，用来表示事物类别及外部形体特征。不同形状的物体用不同的性状量词后，物体更加形象、具体。如：
个体量词的发展经历了语音语法的结合到语义语法的结合的发展过程，即由实到虚的变化。当一个物体只需要强调其数量而不用表示其性质、类别、状态的时候，就用反响型量词。当然，名量词最初生发阶段，数量少，加之认知上的差异，名量词还未形成一个完整系统。当名量词扩大适用范围，语义就开始泛化，最后向专用量词或通用量词方向发展。个体量词中的反响型量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
（语义泛化,转为表示“片状”类的性状量词）
彝语他留话的反响型量词分为单音节反响型量词和多音节反响型量词。前者属于全部拷贝型，后者一般只拷贝最后一个音节。如：
至1954年春，历时三年的整党运动基本结束。这次整党运动是中国共产党执政以后开展的第一次党内集中教育活动。经过整党，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觉悟和精神面貌发生了显著变化，懂得了应该怎样做一名合格共产党员，改进了工作作风，密切了党群、干群关系，从而推动了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各项任务的完成，增强了党对国家建设的领导作用，并为大规模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全面社会主义建设作了思想上、组织上的充分准备。
（2）集体单位量词
时间量词用于计算时间单位，而表示时间的“分、秒、小时”均借自汉语。如：
去年以来，西江广东段没有发生重特大水上交通安全事故，水上安全事故下降八成；成功救助遇险人员152人，搜救成功率99.25%，船舶违章行为明显减少；西江岸线整治取得突破性进展，仅在肇庆段就清理取缔非法码头、临时装卸点119个，打掉一大批非法采砂点；经过沿线六市政府积极协作，西江沿岸投入建设了7个应急设备库、13个溢油应急物资储备点、4个防污应急服务点、3个拖轮值守点，水上应急能力和水污染防治能力进一步加强……
彝语他留话中，用容器表示集体量词的名量词很多，尤其是计量不可数名词的量词都属于这一类。量词的发展是随着认知、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经历了从非标准量到精准量的这样一个过程。即使是可数的名词，如果所指的数量过多，也常用容器量词来计量。如：
（4）时间量词
①细胞免疫功能指标：CD3+、CD4+、CD8+、CD4+/CD8+；②治疗效果：显效、有效、无效，总有效=显效率+有效率。
集体单位量词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个体构成事物的量词。此外，彝语他留话中有用容器表达集体量词的名量词。如：
（5）度量衡量词
3. 数量词短语同名词中心语搭配时的语序为：名+数+量。而同动词搭配时，其语序为：数+量+动词。两者顺序刚好相反。一定程度上，这种情况同彝语他留话形容词修饰名词语序以及SOV型语序有关。定中结构的定语位于中心语之后，所以数词和量词构成数量词短语作为定语来共同修饰名词中心语。从语序看，彝语他留话的谓语位于宾语后，谓语后面能接的成分一般是（动词）体助词、语气助词。数量词短语作为体词性的成分，往往位于谓语动词之前。如：
2. 动量词
动量词用于表示动作行为单位的量词。动量词和数词置于动词之前，构成“数+量+动”的形式。相对于名量词而言，彝语他留话的动量词很少。总共有
³“下”、
¹“回、次、遍、趟”、
¹“顿”、
¹“步”、
¹“口”、
¹“声”等六个动量词。如：
城市文化地标是具有多种文化含义和象征的文化景观，不仅具备独特的建筑风格与独有的品牌效应，也蕴含了这座城市的文化精神与内在品质。近年来许多地方为增强城市的文化识别度、提升城市文化形象和品质，开始重视对文化地标的挖掘、宣传和推广工作。
（二）量词特点
1. 彝语他留话的量词一般不能单独使用,要同数词组合成数量词短语,构成“数+量”的形式。如：
2. 量词不会随着数词的变化而改变，要表示两个或多个的集体量时，主要通过改变数词或名量词来实现。如：
这一类量词主要表示重量、长度、货币单位，部分度量衡量词借自汉语。如：
如前述，彝语他留话的量词不能单独使用，要同数词构成数量词短语。修饰名词时，数量词短语置于名词后，其语序结构为“名+数+量”。数量词短语可以同名词、指示代词、形容词组合。下面分别对数量名词结构语序，以及数量名词结构与指示代词、形容词之间的语序进行分析讨论。
5. 单音节性及表义的多功能性。从量词的音节构成来看，彝语他留话量词以单音节为主，多音节量词很少，而且主要集中在双音节的反响型量词上，通常用名词的后一个音节。如：
（1）个体类别量词
二 彝语他留话数量名结构的语序
4. 数词“一”同名量词或动量词组合成数量词短语后可以重叠，形成“一+量+一+量”的结构。数词同名量词之间的重叠表示“按次序进行”，数词同动量词之间的重叠则表示动作、状态的重复，修饰动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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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数+量”结构语序
在数量名结构上，彝语他留话的名词在前，数量词短语在后。被限制的名词（中心语）可以是普通名词，也可以是抽象名词，名量词可以是通用量词、类别量词、反响型量词。如：
一般情况下，数词和量词置于名词后，缺一不可。但有些特殊情况可以省略名量词，构成“名+数”的结构语序。当数词为一“
”时，名量词可以省略。若数词是“二”及其以上，需严格遵循“名+数+量”组合原则。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一“
”不是彝语他留话常用的基数词一“
¹”，而是通过改变“tshɿ³¹”的声调和韵母得来的。声调31调变为55调，单元音韵母变为复元音韵母。如：
这里的一“
”表示数词的另外一种方向，在“名+数”的结构中既有计数的作用，又包含了“量（个）”的意义。可见数词本身除了计数以外，还衍生出了表示类别的作用，说明彝语他留话数词的语法功能在扩大。
此外，当数词与量词构成数量词短语时，数词在前，量词在后。若没有名词的情况下，数词修饰量词，量词成为了中心语。数量词短语在句中充当主语、谓语、宾语。如：
（二）“名+指示代词+数+量”结构语序
在彝语他留话中，指示代词同“名+数+量”结合时的语序：名+指示代词+数+量，指示代词可以直接插入到数量名结构中，整体在句中作主语、宾语。如：
如果没有名词，那么“指示代词+数+量”结构可以作句子的主语、宾语。如：
（三）“名+形容词+数+量”结构语序
当形容词与“名+数+量”结合，通常在名词之后，数量词短语之前，构成“名+形容词+数+量”的语序，即所谓的数量词短语修饰定中短语。同时，按照形容词修饰名词的语序，形容词作定语也置于名词中心语之后。如：
第三步，风险预估计。根据预评价样本资料计算事故频率, 结合等级评定的风险损失后果，由事故风险=事故概率×损失后果，以及查阅表2～3来确定事故概率和预估计风险矩阵[18]，逐项评定风险级别。
当形容词修饰名词时，可以通过加结构助词“
³”的方式置于名词前，形成“形容词+结构助词（
³）+名+数+量”的语序，但不是很常用。如：
“名+数+量”结构与形容词、指示代词组合成多重修饰关系的语序是：“名+形容词+指示代词+数+量”。从组合顺序来看，表示性质、状态的形容词距名词中心语最近，其次是指示代词，最后才是表示数量的数量词短语。如：
三 结语
综观所述，彝语他留话的数量名结构语序以“名+数+量”为主。量词总是在最后的位置，而数词居于名词与量词之间，数词同量词结合最为紧密。作为SOV型的语言，修饰、限定性的成分在体词之后，谓语之前。当数词和量词组成数量词短语来修饰、限定名词时要后置。
从形容词、指示代词与数量名结构的组合关系来看，其语序为“名+形+指示代词+数+量”，形容词与名词的结合更紧密，指示代词次之。形容词也可以前置于中心名词，但必须在形容词后面加结构助词。总之，形容词、指示代词、数词、量词作定语，均后置于中心名词为主要语序。
随着彝族他留人同当地汉族之间的频繁交往，乃至到现在的相互通婚，长期的语言接触也是彝语他留话“数量名”结构发生一些变化的外部诱因。“名+指示代词+数+量”是常规语序，而现在部分他留年轻人有渐渐把“指示代词”提前于名词的现象，形成“指示代词+数+量+名”的语序，“名+指示代词+数+量”与“指示代词+数+量+名”并存，逐渐形成语言之间的深度交流和交融。
目前有不少对于彝语支语言量词的研究，但是对于数量名结构乃至其结构语序的历时演变过程还有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以期为藏缅语数量名结构研究提供更多材料数据支撑。
致谢： 中央民族大学胡素华教授、云南师范大学涂良军教授以及彝族他留人段金祥、陈汝勇、王启光、段金荣、陈金云、段云开等众多，两年多以来对本文的写作和语料收集提供诸多帮助，在此深表感谢！
注释：
你遇到困难了?那是一件好事!为什么?因为,通过不断地克服困难所取得的一次又一次胜利是你成功的阶梯,每一次胜利都会帮助你增长智慧和积累经历,每次你遇到困难都用积极的心态克服困难,那么,你就会成为一个更好、更重要、更成功的人.
①
³“棵”，音节中的“v”表示唇齿化的元音，彝语他留话没有复辅音声母。“v”可自成音节或是跟其它辅音声母组合构成音节，如：
“肠子”，
¹“钻”、
“懒”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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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umerically-quantified Phrase of Taliu Language of YI Ethnic Minority
DUAN Qiu-hong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Minority language and culture college,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There are plenty of classifiers in the Taliu language of YI ethnic minority people. It has two major types of classifier:Quantifiers and verbal measure words. Classifier can’t be used alone, and it must be used with numeral word followed a numeral phrases which can modified noun, the word order is “noun + numeral + classifier”. In addition, numerically quantified noun phrase has special combination rules with demonstrative words and adjective words. On the whole, numeral phrase is after the noun, and the last is classifier. From the combination situation between adjective, demonstrative and numerically quantified noun phrase, the adjective is mo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noun center, demonstrative is a little bit closer to noun.
Key words: Taliu language of YI; Classifier; Numerically quantified noun phrase; Word order
中图分类号： H21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128（2019）01-0035-05
DOI: 10.13963/j.cnki.hhuxb.2019.01.009
收稿日期： 2018-05-05
基金项目： 国家语委基金项目：民族语言调查：云南永胜彝族支系语言他留话（YB1734A107）
作者简介： 段秋红（1988-），男（彝族），云南永胜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少数民族语言类型学、社会语言学。
[责任编辑 龙倮贵]
标签：彝语他留话论文; 量词论文; 数量名结构论文; 语序论文; 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