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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居民的收入差距,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国的收入分配状况。本文拟通过对英国居民收入差距现状的分析,探索其原因,并就英国政府调控居民收入差距的手段,作简要阐述和评价。
一、英国居民收入差距现状
(一)英国居民总体收入差距
工资收入是英国居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其占家庭总收入的比例一般在3/5以上。此外,还有自我雇佣收入、投资收入、年金和养老金收入等。近20多年来,英国居民平均实际可支配收入逐年增加。英国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表明,1971~1994年间,英国家庭人均实际可支配收入(扣除通货膨胀因素),上升了近50%,年均增长3.1%。然而,这种增长的背后,掩藏着贫富差距急剧扩大。英国财政研究协会的统计数据表明,1980~1990年间,占人口10%的高收入家庭的收入,增长了47%,而占人口10%的低收入家庭收入,只增长6%。另外,自70年代末以来,收入低于平均收入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缓慢增加,到1994年达63%;低于平均收入一半的个人比率,从1982年的8%,增加到1990~1992年的20%以上,之后,略微下降。
具体来讲,英国总体收入差距,可从以下几方面观察:
1、家庭收入差距。英国居民家庭收入,依家庭人口的多少及构成状况而不同。一般来讲,以国家养老金为生的孤寡老人收入最低,其次为单亲家庭,而由4个以上成人构成的家庭收入最高。1996年至1997年度,英国居民按5等划分的每周家庭总收入为:最低84.84英镑、次低178.57英镑、中间313.68英镑、中上488.77英镑、最高918.43英镑。最低收入家庭和最高收入家庭的每周总收入相差10.82倍。
2、财富分布。与收入分布相比,财富的分布更不均等,而且这种状况多年未变。1993英国一半的成人,拥有93%的可销售财富(包括那些可以售出或变现的资产,如股票和住房)。其中,最富裕的1%的人口,拥有17%的财富;最富裕的5%的人口,拥有36%的财富;最富裕的10%的人口,拥有48%的财富。由于住房财产在个人财富中占有相当比例,因此,如果把住房价值排除在外,可销售财富的分布,就更不均等:1%的人口拥有26%的财富,5%的人,拥有一半以上(51%)的财富(英国国家统计局,1997)。
(二)行业间的收入差距
英国不同行业间的收入存在差距,从总体上看,私人部门从业人员的收入高于公共部门从业人员的收入;金融、采掘业及电、气、水供应行业的职工收入水平较高,特别是近年来金融业职工收入的增长,快于其它行业;而农业、捕猎和林业以及旅馆餐饮业职工的收入水平则较低,餐饮业职工的最低小时工资率,大多都在3~3.5英镑,甚至在3英镑以下。
以1995年至1996年度英国各行业全日制职工的收入为例,从每周平均收入看,采掘业职工收入水平最高,为474.9英镑,高出平均水平35%;其次为金融业,为452.8英镑,高出平均水平29%。每周平均收入最低的行业为旅馆和餐饮业,为225.9英镑,只占各行业平均收入的64.2%。从每小时平均收入看,金融业小时收入水平最高,达12.38英镑,高于各行业平均水平42%;其次为教育,为11.28英镑,高于各行业平均水平29%;职工小时平均收入最低的行业为农业、捕猎和林业,仅为5.38英镑,低于各行业平均水平38%。
(三)职业间的收入差距
英国不同职业间的职工收入分布,表现出两个明显特点:第一,非体力职业职工收入高于体力职业职工收入。这反映了一般发达国家的普遍现象;第二,从近年发展趋势上看,非体力职业职工的收入增长速度快于体力职业职工收入增长速度,体现出劳动力需求结构上的长期性变化。
英国非体力职业职工收入,大大高于体力职业职工的收入。1996年至1997年度,非体力职业职工的平均收入为406.8英镑/周、10.64英镑/小时,体力职业职工的平均收入则为292.9英镑/周(仅为前者的72%)、6.44英镑/小时(仅为前者的60%)。从各具体职业看,以小时平均收入为例,专业人员最高,为14.19英镑;其次为经理和行政管理人员,为13.99英镑;而“其他职业人员”最低,仅为5.53英镑,其与专业人员小时平均收入比,仅占其38%。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各大职业内部不同职业群体的收入差距很大。从经理和行政管理人员这一大类看,每周平均收入,从大公司、组织的总经理的1000多英镑,到农业经理、餐馆经理的300英镑出头,相差很大。专业人员的收入也是如此,医生、律师、电子及软件工程师、注册会计师、管理顾问的收入,大大高于其它专业人员。专业人员中,收入较低的有图书馆员、社会工作者,其与医生的收入差距在两倍以上。
(四)地区间的居民收入差距
英国各地区中,东南部(包括伦敦)和东部地区居民的收入水平较高,威尔士和北爱尔兰地区及英格兰东北部的收入水平则较低。1996年至1997年度,东南部家庭每周平均收入为482.8英镑,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2%,伦敦的家庭收入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约15%,东部的家庭收入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近8%。家庭收入水平最低的地区为英格兰东北部,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9%。北爱尔兰的家庭收入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8%。
(五)性别及年龄间的收入差距
尽管英国立法规定男女同工同酬,但实际上不同性别的收入差距仍很大,通常女性收入低于男性收入。1995年至1996年度,一个全日制工作的女性,每周平均收入为282.3英镑,而男性每周平均收入为389.9英镑,女性收入只有男性收入的72.4%。
个人收入的多少;与人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也有一定关系。一般来讲,壮年时期(30~59岁)收入最高,青年时期和老年时期收入较少。对于30岁以下的人群,年龄越小,收入相对越少,而对于59岁以上的人群,随着年龄递增,收入递减。
二、英国居民收入差距原因分析
英国居民收入差距产生的原因,有如下几方面:
(一)个人特征上的差别,特别是受教育程度的不同,是形成总体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
经济理论认为,劳动力供求会影响其价格——工资率。只要市场上没有影响劳动力流动的障碍存在,市场力量会使工资趋于均等。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简单,一些劳动力比另一些更有效率。在某种程度上,劳动力特征上的差别,而非工作性质本身的差别,导致了他们之间的收入差距。这些因素有:
1、教育。教育对个人收入具有决定的影响。受教育程度越高,收入越高。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可以进入付薪相对较高的职业,趋向于有较多的升迁机会和稳定的工作。这些人花了大量时间获得技术,牺牲了早年阶段挣取收入的机会而接受教育,收入较高是对受教育者的回报。
2、种族。非白人遭受歧视。英国学者布兰克比曾估计,1975年,其它情况相同,非白人男性的收入要比白人男性大约少9%。这个估计是假定受教育、经验、家庭构成和失业史等收入的决定因素不变而做出的。考虑到种族歧视对少数种族人员就业机会的不利影响,这个估计数字还偏低。
3、家庭构成。家庭构成对收入有一定影响。在其它情况相同的条件下,已婚男性一般比单身男性挣钱多。原因之一是责任感和家庭开支,促使其力争工作的稳定;而婚姻对女性则略有负面影响,大约降低10%的女性收入。
4、其它。一个人如果是工会会员,小时工资增加7%;如果有失业史,其平均工资要比无失业史的低5%;如果受雇从事有良好职业发展结构的一部分工作,那么其收入要高出8%。有升迁路径的,工资一般也比较高;在非工作时间工作的人,一般被多付11%左右的收入。此外,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对收入也有一定影响。
(二)劳动力市场需求结构的变化、劳动大军技术构成的变化,对收入分配具有重要影响
国际产品和国际市场不断增强的一体化,使发达国家对非技术工人的需求下降。面临国际竞争的企业,为了保持其竞争地位,受到保持甚至降低单位工资成本的更大压力,为此,将其生产设施转移到工资成本相对较低的发展中国家。因此本国技术工人比以往更加吃香,而对任一给定的工资水平,非技术工种则越来越少。
技术变革提高了技术及非技术工人的相对生产力。例如,电脑迅速涌进工作场所,在汽车行业等领域,使用机器完成以前由非技术或半技术工人完成的组装工作,从而增大对操作机器技术工人的需求,并增加了从事管理和监督工作人员的比例。同时,新技术导致自动化程度提高,资本替代劳动,使每单位产出所需的非技术工人减少。
(三)行业条件和行业差别,是决定行业收入差距的重要因素
英国不同行业的收入差距,首先与行业本身的优势条件有关,即:
1、体力与非体力、技术与非技术员工的比例。一般来讲,非体力职工数量占优势的行业、所需技术员工相对较多的行业,收入水平相对较高,如金融业;相反,体力职工数量占优势的行业、所需技术员工相对较少的行业,收入水平相对较低,如餐饮业。
2、男女比例。一个行业职工的性别构成比例,也影响该行业职工的平均收入水平。一般讲,男性所占比例较大的行业,平均收入水平高,如采掘业。
3、工作时间。工作时间的长短,与行业收入水平有一定关系,特别是以体力职业为主的行业。工作时间相对较长的行业,职工收入一般较高(农业例外)。
4、企业规模。企业规模大,职工收入相对较高。
5、工会力量的强弱。工会力量相对较强的行业,收入水平较高,如采掘、能源工业;相反,工会力量相对较弱的行业,收入水平相对较低,如零售服务业、农业、建筑和旅馆餐饮业。
(四)职业收入差距,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掌握特种工作所要求的技术及劳动力市场供求。
技术水平要求高的职业,收入水平相对较高。劳动力市场供求状况对职业收入差距的扩大,也有影响。目前,英国劳动力市场技术人员短缺,尤以工程、信息技术、会计、法律等专业领域最为突出。技术人员短缺,推动相应职业的工资水平上升。例如,在英格兰银行,大多数职员平均工资上升2.5%,而信息技术专家平均工资增加9%。另外,职业收入与所从事职业的风险有关。风险大的职业,收入水平相应较高,如商人银行与一般商业银行相比,风险性较大,因而其职工收入水平高于商业银行。
(五)地区产业组合或地区职业组合的不同,物价水平、地区劳动力市场状况及失业状况,是造成地区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
1、地区收入差距,是由于地区产业组合或地区职业组合的不同而造成。例如,收入相对较高的金融业,主要集中在东南部,特别是伦敦。伦敦作为世界领先的银行、保险业金融中心,有1/4以上的就业人口,受雇于金融机构。另外,伦敦非体力职工的比率,在所有地区中为最高。即使剔除上述因素,东南部地区的收入也相对较高,这主要因为东南部地区房地产价格高,物价水平相对较高,上班交通费用也大。这是工资补偿理论的一个典型例子。
2、地区收入差距,与地区劳动力市场状况有关。如伦敦和东南部地区劳动力市场较完善,收入最高,而北爱尔兰地区劳动力市场不完善,收入相对较低。
3、工资也是地方失业状况的反映。英国学者研究发现,工资的失业弹性大约为-0.1,这就是说,一个失业率为10%的地区工资水平,比另一条件类似但失业率为11%的地区工资水平低1%。
(六)性别歧视及性别特点,是造成性别收入差距的原因
造成性别收入差距的原因是复杂的。女性收入较男性低,除性别歧视因素外,其它原因有:(1)女性趋于集中在相对低薪的职业和行业,如办公室职员、秘书、护士、中小学教师、售货员等。(2)女性对劳动的承诺相对不太强烈。因为有较强的家庭责任感,大部分女性要退出就业队伍生育子女,之后再重新就业。工作经历是劳动力市场上给酬很高的一个特征,它要求员工掌握最新技术并保持对工作的熟练程度。工作间断使女性收入受到影响。另外,一些女性对职业适应性较弱、受过较高教育的人较少,而且,她们很少愿意加入工会,这也影响到其收入。(3)女性的跳槽率一般比男性高。跳槽率高对企业的损失很大,一方面是直接雇佣成本增大,另一方面是培训费用增加。这些成本往往以较低的工资形式,转嫁给女性职工。
(七)造成年龄收入差距的部分原因,是对经验的回报
年轻人收入水平低,与其缺少工作经验有关。随着年龄的增加、经验的积累,进入中年后收入相应提高。另外,年龄收入差距不只是老工人有更多的经验,而且,工资有“一哄而上”的效应(cohort effect)。如1979年至1982年的经济衰退,对工资及工人就业机会,造成了长期性影响。
三、英国政府调控居民收入差距的手段及方法
英国政府主要通过两种手段,缩小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即收入税和社会保障体系。此外,英国政府正准备制订最低工资法,以保护劳工的利益。
(一)收入税(即个人所得税)
同大多数国家一样,英国的收入税为累进制。税率已由过去的6种简化为现在的3种,即低税率、基本税率和高税率。1978年至1979年度以来,英国收入税率逐步降低,特别是对于高收入者降幅更大。高税率过去为对应收入的83%,现已被40%的单一税率代替。基本税率从1978年的33%逐渐降到1996年4月的24%。1992年4月,20%的低税率开始实行。
英国收入税结构在原理上简单易懂,在实际操作上较复杂。个人的全部收入都要被征税,但每个纳税人在付税前都被允许扣除一定数额的个人免税额。1996年至1997年度的个人免税额为3765英镑(65岁以下)、4910英镑(65~74岁)、5090英镑(75岁以上)。另外,已婚夫妻每年收入中的1790英镑的对应税负,可以从其应纳税额中扣除。夫妻一方在65~74岁者,这个数字为3115英镑,在75岁以上者,为3155英镑。与年龄相关的收入限额为每年15200英镑,超出部分则不能享受减免税待遇。此外,还有其它一些减免税可能。
(二)社会保障体系
英国已建立起一个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它对于降低收入差距起了积极作用。其具体内容包括:
1、收入支持。收入支持面向16岁以上、收入低于一定水平、每周工作不超过16小时或其配偶(包括同居者)每周工作不超过24小时的低收入家庭。收入支持是一种非缴纳性福利金,来自于税收,从1996年10月起,它只支付给那些不适合工作的、财政来源低于一定水平的特定人群,包括独父母、退休者、长期病人和残疾人等。申领者收到一份个人津贴,它随赡养人口的增加而增加。此外,有孩子的家庭、单身父母、病人、残疾人,还可有额外补助。收入支持福利金对个人资本或存款,设定一个限额,存款超过8000英镑则不能享受,存款或资本在3000~8000英镑,将降低所得金额。收入支持可用于帮助支付房租、房屋贷款利息及护理等费用。
2、找工作者津贴。这是为失业找工作者提供的一种社会保障福利金,它面向18岁以上、退休年龄以下,能够主动寻找工作的失业者。其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国民保险缴纳为基础的找工作者津贴;一种是与收入相关的找工作者津贴。对于那些缴纳了足够国民保险金的失业者,无论其存款和配偶收入多少,均可享受最高为182天的找工作者津贴。对其他失业者或那些虽申领了以国民保险缴纳为基础的找工作者津贴但不能完全满足需要的失业者,可申请以收入为基础的找工作者津贴。
3、家庭信贷。它面向全日制工作、有孩子的低收入家庭。申请者可以收到一份成人信贷及对每个孩子另外给予的一份信贷。家庭信贷不是贷款,无需偿还。家庭信贷的数额,取决于孩子的多少和年龄、存款多少(存款在8000英镑以上的家庭不能享受,存款在3000~8000英镑的家庭所得数额将会减少)、儿童保育费的多少以及工作时间的长短。申请者每周工作时间在30小时以上的,可得到较多的家庭信贷。这里采用逐次递减制度,以保证随收入的增加,可申请到的家庭信贷额逐渐减少。净收入的关键值为每年3910英镑(1996年至1997年税务年度),即每周收入少于75.2英镑的,可以得到最大数额的家庭信贷,家庭收入略高出这个水平的,也能得到一些家庭信贷。
4、住房补贴。低收入家庭(存款少于16000英镑),可以申请由地方政府为其支付最高为100%的房租。住房补贴计划使用锥形系统(逐次递减制度),以保证随净收入的增加,可申领到的支持逐渐减少。达到净收入的一个关键值(取决于家庭构成),申请人可以享受全额支持,净收入超过这一关键值,房租补助就减少其差额的65%。住房补贴与申请人的国民保险缴纳额无关,它是一种免税补贴。
5、地方税补贴。地方税是由地方政府设置的、用来帮助支付服务费用的税项。地方居民必须交付地方税,但对支付地方税有困难的低收入者,可以从地方税福利项目中得到帮助,最高减免为100%。
6、社会基金。收入支持、找工作者津贴,或家庭信贷,是用来满足低收入家庭的日常生活需求,而社会基金则用来满足低收入家庭的特殊需要,具体包括:产期津贴、丧葬费、御寒费、社区关怀补助金、无息贷款、危机贷款。
7、免费或减价牛奶。享受收入支持的孕妇及5岁以下的孩子,可以免费得到牛奶和维生素;享受家庭信贷的家庭,可以为其1岁以下的孩子购买减价奶粉。
8、帮助医疗费用(免费医疗)。享受家庭信贷、收入支持和以收入为基础的找工作者津贴的个人及16岁以下的儿童,在公立卫生部门看病时,不需支付医药费、牙医费,可以享受免费验光、免费配镜的优待。另外,还可得到交通资助。
(三)制订最低工资
工党上台后,承诺制订法定最低工资。最低工资政策服务于3个目标:1、反对对劳动力的剥削;2、抑制劳动力之间以压低酬金来竞争工作的现象,提倡劳动力之间在提高自身素质的基础上展开竞争;3、减少通过福利制度给低薪职工的国家津贴。最低工资标准由以雇主、雇员、独立人士和工会代表组成的薪金委员会来制订,政府不再介入其中。最低工资的设定水平,不能危害竞争。英国最大的工会组织TUC提出,法定最低工资应设置在以小时工资计的男性中等收入的一半。
四、对英国居民收入差距的评价及展望
一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存在是客观的,从一定意义上讲是合理的。收入差距太小,会降低职工积极性(特别是对艰难或危险性职业),从而降低经济效率。但是收入差距过大,也不能被接受,因为这暗示不均等,由此会导致社会不安定。因此,在效率和公平之间,求取适当的平衡是必要的。
英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增大,一方面反映了经济发展对不同劳动力需求的结果,另一方面也与各政党的纲领有关。从历史上看,工党执政时期,居民收入差距较小,而在近18年的保守党执政时期,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个中原因是各政党代表了不同的阶级利益。工党代表中、下层人士的利益,这些人迫切要求均贫富;而保守党所代表的是中、上层人士的利益,奉行效率至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原则。因此,在保守党执政时期,政府不断降低高收入者的收入税率,从早先的83%,一直降到现在的40%。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经济效率,但也导致高低收入间的差距拉大。因此,目前英国累进收入税政策,虽然在缩小居民收入差距上,发挥了一定作用,但与过去6个税级的累进收入税政策相比,作用变小。
英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在保障居民基本生活水准、缩小收入差距上,起了积极的作用。低收入者从社会保障中得到的资助,远远大于高收入者。但从目前情况来看,英国正在走向新风格的最低福利国家制度,未来3年政府在公共支出上的增长,将是30年来最低水平,年均增长只有0.4%,而过去18年的年均增长率,则为1.9%。政府将提供最基本的服务,其它则鼓励依靠自己解决,这是福利国家变化的大方向。目前,英国已对一些福利制度进行了改革,例如削减残疾补贴;对儿童保育费,政府只提供1000英镑,不足部分由父母补齐;对失业者支付房屋抵押贷款的补助,在失业9个月后才能享受;取消大学免费教育,等等。英国政府的长期计划是鼓励人们自救。
工党最低工资政策的目的,是缩小收入差距,但有关专家认为,最低工资制将不会改善大多数低薪工人的生活和降低不均等。剑桥大学经济学家霍利·萨色兰博士估测:一个已婚有两个孩子的家庭,一人挣工资。在每小时2.8英镑、一周工作38小时的情况下,小时收入每增加一英镑,实际每小时得到的少于3便士。因为工资上升将被税负增加所抵消,而且还会减少他们的补贴。这说明,最低工资制在改善收入差距上的作用微弱。除非实施对穷人减税和对工作内福利进行彻底的改革。
未来10年,英国劳动力将是更多的女性和更多的受教育者,同时,更多的人将进入老龄群体。高等教育的扩展,进一步降16岁至24岁人口参加经济活动的数目,传统雇佣男性为主的行业部门,将继续面临裁员。大多数新工作机会,是传统雇佣女性的服务部门,而且大多数新工作是非全日制工作。女性劳动力供应不是无限的,因而可以预测,随着女性劳动力供应紧缩,将导致女性在劳动市场获得较高报酬。
另外,英国劳动力市场正在产生技术人员短缺,这将推动相应部门的工资上升。收入差距将继续存在,但不会增加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