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业发展的路径依赖与战略选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纺织业论文,路径论文,战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纺织业在中国经济和社会生活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在解决就业，出口创汇，满足人们的衣着消费需求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从改革开放至今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目前中国已成为世界纺织品生产与出口大国。2005年1月1日实行了30多年的全球纺织品配额制度的废除，对中国纺织业来说本可以获得再次提升的机遇，但在取消配额后，美欧等国以中国纺织品出口的激增已对本国国内产品造成市场扰乱和威胁为由，对中国输往这些国家的纺织品启动“特保”措施，这一事件最终以设立新的限额才得以平息下来。尽管美欧等国的贸易保护是这次纺织品贸易战的主要原因，但中国纺织业发展中存在的大而不强的问题也是贸易战的重要原因。在新配额时代，中国纺织业要想保持持续强劲的竞争力应寻求从大到强转变的路径，为此对中国纺织业竞争力的状况和决定其路径的深层因素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战略建议。
一、中国是纺织生产大国而非强国
中国纺织业从改革开放至今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从不能满足国内市场需求，到目前已发展到占全世界纺织纤维产量的26％、纱线产量的33％、面料产量的25％、成衣产量的20％，成为世界纺织品生产与出口大国。特别是在纺织品进出口方面，中国发展非常快，这一点从图一（见下页）中的曲线可看出。纺织品出口由1992年的246.17亿美元增加到2004年的887.89亿美元，在13年的时间里几乎增加了3倍。 但中国纺织业的竞争力究竟有多强？选用两个反应产业竞争力的指标即贸易竞争指数和出口产品质量指数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这两个指标一个从量的方面说明国际竞争力的问题，一个从质的方面说明竞争力的问题，两指标相得益彰，将竞争力的量和质的问题都纳入分析之中[1]。
图一 纺织品服装进出口值
（一）贸易竞争指数（TC）
贸易竞争指数（TC,Trade Competition）＝（E[,j]－I[,j]）／（E[,j]＋I[,j]），式中E[,j]、I[,j]分别代表一国j产业的出口和进口额。TC的定义只涉及进出口金额的情况，体现了竞争力在量上的表现。TC在－1和1之间变动，TC＞0表示产业或产品处于竞争优势，其中当TC＞0.5时，表明该产业或产品具有强竞争力，TC介于0～0.5之间时，表明该产业或产品具有较强竞争力；TC＜0表示产业处于竞争劣势。
从表1可以看出，中国纺织业处于竞争优势状态，而且这种优势有增强的趋势。TC除了在1995年和1996年表现为明显下降趋势之外，其它年份基本保持上升或稳定状态。特别是2001年TC突破0.5，该产业由较强竞争力变为强竞争力，说明加入WTO后外来需求的增加，让中国一直受到压抑的该产业的竞争力得以释放，成为了具有强竞争优势的产业。TC在经过加入WTO的两年增长后，又徘徊不前，说明该产业在获得加入WTO的能量释放之后，进入了调整期。
表1 历年的贸易竞争指数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TC
0.4176 0.4588 0.4539 0.3880 0.3539 0.4301 0.4755 0.4955 0.4976 0.5080 0.5459 0.5835 0.5823
数据来源：由统计年鉴的数据计算得到。
（二）出口产品质量指数
出口产品质量指数＝（E[,t]／X[,t]）／（E[,0]／X[,0]），式中E[,0]、X[,0]分别表示一国基期的某产品的出口金额和出口量，E[,t]、X[,t]分别表示报告期的该产品的出口金额和出口量。从出口产品质量指数定义可以看出，它反映的是出口金额与数量之比的变动情况，这在说明出口产品质量上有些片面，因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或出口产品成本的下降都可能在不影响产品质量的情况下，使出口质量指数下降。本文引用该指标主要是因为它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出口商品的价格、附加值和技术含量的变动情况，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出口产品竞争力质的问题。
考虑统计问题及数据的可得性，只对部分纺织品的出口质量指数进行分析。表2的数据以2000年为基期，其它年份的数据都以此基期为基准计算得到的。从该表可以看出，尽管部分纺织品的质量指数经过两、三年的下降后有所恢复，但在总体上质量指数还是下降了。加入WTO前后几年， 中国纺织品服装企业已加大了对先进机械设备和技术的投入力度，产品整体质量有所提高，但出口质量指数却下降了，这一方面是由于国际市场上，纺织业的竞争加大，产能过剩，导致产品的价格上不去，另一方面由于中国纺织品服装的出口主要是以中低端产品为主，在国内中低端产品市场上存在无序竞争状态，各纺织服装生产企业竞相压价，纷纷采取低价竞争策略，以利润空间的压缩为代价来换取出口的增长，这两方面的共同作用导致质量指数下降。
表2 历年出口产品质量指数
品种
出口产品质量指数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纺织纱线、织物及制品
棉纱线 1
0.979 0.865 0.912 0.924
丝织物 1
0.997 0.814 0.756 0.836
棉机织物1
1.002 0.969 1.017 1.188
合成短纤与棉混
纺机织物1
0.890 0.813 0.865 1.001
地毯
1
0.803 0.688 0.522 0.451
资源来源：根据海关统计计算得到。
从以上两个指标的变动情况可以看出，中国纺织业尽管在量上已显示出了很强的竞争力，但在质上的表现进展缓慢，没有明显提高，甚至在有些年份还有下降的趋势，这充分说明了中国纺织业发展中存在的大而不强的问题。同时发现，加入WTO使中国纺织业的竞争力提高了，但是这种提高只是短期的，这主要是因为中国该产业的竞争力主要是基于量，加入WTO使出口量得以扩充，但这种基于出口量的增加是有极限的。因此要提高中国纺织业的持续竞争力，要从质上下功夫，努力提高产品质量和附加值，只有这样该产业的竞争力才有更多的上升空间。
二、中国纺织业发展的路径依赖
一国产业发展的方式和路径是由影响产业发展的包括国内和国外的经济、社会、政治法律等在内的深层环境因素决定的。其中最直接、最基本的因素是需求与供给两个方面的要素，需求要素是指对产业所生产的产品的需求，包括需求数量、档次和结构，它是产业存在和发展的主观愿望和动力；供给要素指包括生产产品的生产要素、企业、配套和相关支持产业等在内的供给的数量和质量，它们是产业存在和发展的客观基础和边界条件。两方面因素的数量、质量和结构的共同作用和相互制衡决定了产业发展的方式和路径。
（一）产业发展的动力——需求方面的分析
1.国内需求是产业发展的原始动力和后盾。国内需求是产业发展的原始动力和后盾，它包括本国的需求规模、成长率、结构、高级购买者压力及需求的国际化等。中国有13亿人口，国内纺织品服装消费市场潜力巨大，这为纺织业的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动力。表3和4分别列出了中国城镇和农村居民平均每人全年衣着消费的情况，2003年的平均数分别是637.73元和114.91元，尽管这一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有很大差距，但中国人口基数大，所以总的衣着需求规模仍很巨大。同时由这些表可算出，中国城镇居民人均衣着消费增长速度较快，2001到2003年每年分别增长6.6％、10.7％和7.9％，农村的增长相对来说缓慢一些，2003年仅增长了5.1％。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居民对纺织品服装需求的增长速度会加快。此外，中国居民衣着需求存在一定的结构性特点，即不同收入水平的居民衣着消费额差距很大，而且这种结构性正在加剧，这些由表5中的数据可以看出。
表3 城镇居民平均每人全年衣着消费情况 单位：元
年份 总平均 最低收入户 低收入户 中等偏下户 中等收入户 中等偏上户 高收入户 最高收入户
2000 500.46 190.07
279.10
375.07
504.70
627.81
760.39
933.52
2001 533.66 200.02
295.12
392.14
528.79
676.22
810.10
1022.75
2002 590.88 193.09
309.49
438.38
571.19
737.20
866.38
1103.16
2003 637.73 198.71
329.15
456.14
617.54
791.36
945.33
1276.08
注：将所有调查户依户人均可支配收入由低到高排队，按10％，10％，20％，20％，20％，10％，10％的比例依次分成：最低收入户、低收入户、中等偏下收入户、中等收入户、中等偏上收入户、高收入户、最高收入户等七组。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
表4 农村居民平均每人全年衣着消费情况 单位：元
年份 平均
低收入户 中低收入户 中等收入户 中高收入户 高收入户
2002 109.34 56.75
74.23
93.98
122.86
198.89
2003 114.91 59.47
77.69
97.70
125.64
214.06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
表5 城镇居民衣着消费结构变化情况
项目2000
2001
2002
2003
最高收入户消费/
4.9
5.1
5.7
6.4
最低收入户消费
最高收入户消费/
1.8
1.9
1.9
2.0
目前总的来说，由于中国农村人口和贫困人口占多数，中国对纺织品的需求主要处于中低档水平。同时，我们也应看到中国正在快速发展的高消费群体的存在，尽管他们的衣着消费相对平均水平在逐年提高，由表5可知从2000年的1.8倍增至2003年的2.0倍，但他们的需求远远没有得到有效激发，由表6知高收入户和最高收入户的衣着消费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还达不到平均水平，特别是最高收入户远低于平均水平。这一部分消费群体对产品的要求很挑剔，他们的需求与国际消费群体的需求最接近，能引领和预示时尚潮流，激发并满足他们的需求可以让中国厂商获得在高端产品市场上的竞争力。
表6 城镇居民衣着消费占可支配收的比重 （％）
年份 总平均 最低收入户 低收入户 中等偏下户 中等收入户 中等偏上户 高收入户 最高收入户
2003 7.5
7.7 8.3
8.5 8.5 8.17.2
5.8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
2.国际需求是产业提升的持久动力。中国纺织业所面临的国际市场主要是日本、美国、欧盟和韩国等经济较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在过去对其出口占到中国纺织品出口总量的75％。这些国家和地区生活水平高，对产品的要求更苛刻，花样更多，需求档次也更高，因此对它们的满足可以激励国内企业紧跟产品时尚潮流，改进组织和不断创新，从在提高产品质量和增加产品的附加值上下功夫，从而从整体上提升产业的整体水平。而且国外这种需求对国内高档需求也有激发和带动作用，这样就使中国面临的需求层次向高层移动。
长期以来由于一直受配额的限制，美欧等国对中国纺织品的需求潜力充分释放。2005年配额取消后美欧喧嚣了近一年的“特保”最终以新的限额得以平息。按与美国的约定，协议涉及的中国对美纺织品的出口2006年的增长率将限定为10％至15％；按照与欧盟签署的纺织品谅解备忘录，在2008年之前中国输欧的10类纺织品年增长率也被限定在8％至12.5％。尽管存在新的配额， 但中国输美欧的产品仍可以一定的增长率出口，这表明中国该类产品的出口向一体化又靠近了一步，国际市场对中国该类产品长期压抑的需求又得到了松动。
但是对外出口也不能太乐观，这次与美欧达成协议也只解决了眼前问题，让中国纺织品的出口在近几年有个稳定的市场，减少了不确定因素给产业带来的损失。但在2008年之后他们对中国纺织品出口又会采取什么措施是个未知数，而且他们在协议中并没有声明到2008年前绝对不启用242条款等，因此中国纺织品的对外出口不管从长远来说还是在近期，不稳定的因素仍然存在。
所以从需求来看，中国纺织品所面临需求非常庞大，以中低档需求为主，高档需求还没得到充分挖掘，但是随着纺织品服装的逐步一体化，国外高层次的需求以及其对国内高层次需求的带动将会使中国纺织业拥有更多高层需求，从而使产业面临的需求向高层转移。
（二）产业发展的边界条件——供给方面的分析
1.生产要素的供给。纺织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国际竞争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劳动力的工资成本和劳动力素质。与发达国家和世界绝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劳动力具有工资成本低的优势，据德国威纳国际顾问公司2000年统计，在54个国家和地区的纺织业劳动力工资成本中，中国列第48位，人均工资成本处于较低水平（见表7）；与亚洲、南美洲、非洲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劳动力在素质上具有明显优势。
表7 主要国家和地区纺织业劳动力成本比较 单位：美元／人·时
国家
日本
美国 台湾省 香港 韩国 土耳其 泰国 中国 印度
成本
26.10 14.24 7.23
6.10 5.32 2.69
1.18 0.69 0.58
数据来源：Werner International Consultant.
然而，中国纺织业基于劳动力资源的优势有正在被取代和赶超的趋势。一方面，近年来中国该产业工资水平有了较大的增长而劳动生产率提高缓慢，单位产品所耗的劳动力成本有上升趋势。据威纳公司2002年统计（见表8），中国劳动力工资成本已经超过巴基斯坦、印尼、孟加拉等国，特别是中国沿海地区的劳动力成本在所列的国家中达到最高，而沿海地区又恰好是中国纺织服装出口的主要地区，纺织服装出口比重高达99％；另一方面，中国劳动力素质普遍偏低，这一现象在纺织业尤其突出。调查数据显示，纺织业中大多数企业中有大学本科或更高学历的员工占全职员工的比重仅为2％～5％，最高的也只达到10％[2]。
表8 部分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纺织业劳动力成本比较
单位：美元／人·时
国家或地区 中国大陆 中国沿海地区 孟加拉 印度 巴勒斯坦 印尼 斯里兰卡
劳动力成本 0.41
0.69 0.25
0.57 0.34
0.5 0.4
数据来源：Werner International Consultant.
2.企业供给及竞争状况。一定数目的企业及其相互竞争对产业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它可以激励企业提高效率、持续创新并最终达到优化产业资源配置和提高整体竞争力的目的。在中国纺织业是最早引入市场竞争机制的行业，目前也是市场化最彻底的行业。目前中国尽管具有一批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但它们和其它类型的企业一样已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平等参与市场竞争的市场化主体之一，经过多年市场化的调整和适应已具有完全参与市场竞争的能力；中国纺织业拥有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三资”企业，它们在整个行业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它们不仅创造很好的经济效益（见表9，下页），而且带来先进技术、先进管理、 先进营销方式和国际化经营经验，创造了很高的社会效益，最重要的是它们带动了中国服装业原创品牌的培育和现代企业文化的发展。
表9 我国纺织业／服装、鞋、帽制造业主要经济指标（2003年） 单位：亿元
企业类别企业单位数(个) 工业总产值 工业增加值 资产合计 利润总额 就业人数
(万人)
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 纺织业
1449
1193.16
309.05
2042.10
0.70
131.67
服装、鞋、帽制造业 370
118.36
36.17
148.00
0.90
14.57
“三资”企业纺织业
3115
1827460.74
1884.28
61.15
93.36
服装、鞋、帽制造业 4035
1589.51
431.78
1065.22
60.06
144.83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
在当今消费者对纺织品服装崇尚个性化和时尚化的需求驱动下，纺织服装生产向小批量、多品种和反应迅速的柔性模式转变，而且，该产业价值链长且链上的每个环节都很繁琐，所以具有竞争力且相互密切配合的相关与支持性产业对该产业来说非常重要。在中国的长三角、珠三角已经形成了多个由完整的纺织服装产业链构成的产业集群。这些产业集群不仅聚集了相关与支持企业，产业配套化程度高，而且产业集群能有效地产生外部规模效应，上游产业的竞争优势，所提供的技术，可以转化为下游产业的创造能力，下游产业的“挑剔”需求能使上游产业克服内在的惰性，不断创新，从而使整个产业竞更具争力。以绍兴为例，在其周围50公里半径内，从生产、运输、包装，到海关、银行等服务一应俱全，这样的产业配套在中国之外的任何地方都不存在。
这些数目众多、类型和规模各异的纺织服装企业在产业链的各个环节的激烈竞争，使整个产业在技术、经营战略和组织结构上不断创造，效率不断提高。所以目前中国已成为世界纺织服装领域最有活力的产品交易市场和最具吸引力的投资市场。
同时尽管中国存在数目众多、类型和规模各异的纺织企业，但是这些企业大多集中在产业链的中下游，从而使中下游产品扩张相对过快，导致上游原料供应短缺，纺织业的产业链供需严重失衡；而且这样导致的另一个结果大多企业在中低档次和初加工上进行生产，产品没有特色，缺乏创新，同质化严重，更缺少知名品牌等，这样带来众多企业在中低端产品市场上存在竞争激烈且无序的状态，而在高端产品市场上又显得竞争不足，这一市场主要被国外的一些企业所占据。
中国纺织业发展的动力——需求依托国内庞大的市场总量非常充足，但以中低档为主，这在主观上决定了中国纺织业在低水平上有优势，在高水平上没有优势；而纺织业发展的边界条件——供给不管是生产要素还是企业数目也是总量充足，但素质不高，这在客观上限制了中国纺织业的纵深发展，加上两方面总量的充足，将中国纺织业的竞争力定位在了量上有优势而在质上没优势可言。因此两方面共同作用和相互制衡决定了中国纺织大国而非强国的状态。这带来的后果是：一方面，中国纺织业主要生产的是中低端产品，在这类市场上总量很大，存在竞争激励和无序的状态，各企业纷纷采取低价竞争策略竞相压缩利润空间来换取市场，造成整个产业成了微利行业。而且因其低价战略还会遭遇欧美等国以反倾销为名的“特保”措施及其它保护措施；另一方面，在高端产品市场上，中国企业无能为力，出现较严重的市场缺失，而这一利润非常丰厚的市场主要为国外企业所占据。因此中国纺织业目前这种大而不强的状态会不断削弱产业的竞争力，最终使产业既强不了也大不了。
三、中国纺织业提升的战略选择
中国纺织业内在的动力和边界条件决定了中国纺织业竞争力在量上有优势而在质上没有优势，这种基于量的低级的竞争优势是不可能持久的。因此要提高中国纺织业的持续竞争力，要从深层提高产业的整体素质出发，要从质上下功夫，尽快推动产品结构的升级乃至产业升级，逐步提高产品档次和附加值，只有这样中国纺织业的竞争力才有更多的上升空间，中国纺织业的竞争力才可能强劲持久。要做到这一点仅靠企业单方面的力量是办不到的，需求企业、相关的行业协会和政府各部门的共同努力[3Ⅱ4]。
（一）企业应积极调整企业经营战略
1.调整产业增长方式，提高产品质量和档次。中国纺织口增长特别是出口增长一直是以量的增加为主，研发设计能力是中国纺织业发展的瓶颈。服装的设计能力较弱，纺织品布料新产品开发少，市场竞争过分依赖于劳动力成本较低的优势。据有关机构对各国各地区的设计能力评分，日本4.6，中国台湾地区4.5，韩国、美国4.3，泰国、印尼2.8，中国2.4。所以中国纺织企业应突破以量取胜的增长方式，实现以质取胜。从纤维、面料和服装设计开发入手，从技术和设计两方面提升产品附加值，加强品牌和市场的开发推广能力，加大营销网络的建设，同时要切实执行国家劳动、环保和安全生产等法规，实现纺织服装行业的可持续发展。此外要慎重选择投资方向，控制低水平的重复扩张。
2.实施贸易与投资双重竞争战略。一方面在贸易方面要实施市场多元化战略。中国纺织品对香港、日本、美国、欧盟和韩国出口的过度依赖使中国纺织品贸易的发展存在很大的风险，因此中国纺织企业应实施出口市场多元化战略，在巩固和加强传统的出口主销市场的同时，积极推进全方位多元化、多渠道、多口岸的出口战略，拓展国际市场，这将极大促进中国纺织品贸易的持续稳定协调发展。另一方面要调整经营战略。中国企业可以对产品的主销地进行投资，或者对其它出口量小的发展中国家投资以绕开美欧的设限，实行从纺纱织布到成衣制作一条龙经营，就地生产，就地销售。
（二）行业协会直接对企业进行管理与服务以维持产业的良性运转
1.处于政府与企业之间的行业协会，是政府的参谋和企业的向导，对维持产业的良性运转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国已有的纺织工业协会和服装协会应充分发挥企业与政府的桥梁与纽带作用及时全面客观准确地做好本行业的基本情况调查统计分析和产需走势预测，配合政府建立产业预警监测和协调机制，促进企业平等竞争，提高行业整体素质；建立健全完善的纺织服装标准、检测体系和质量认证体系，尽快与国际标准对接；加强信息网络建设，促进各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和技术的交流，及时提供国际市场的变化和走势预测信息，避免盲目生产和投资；组织培训工作，培养一批既懂纺织专业知识、又懂WTO、更了解环保服装标准体系的专业化人才。
2.进出口商会应该加强“商会外交”作用，主动应对国外贸易保护主义。针对新限额时代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商会要充分利用自身中介机构、民间组织和少许政府职能的特殊身份，充分利用与国外同行业组织的良好关系，加强沟通，多做工作；针对国外对我纺织服装产品的倾销、补贴和保障措施的指控，积极组织协调有关企业进行应诉；积极引导出口企业开展绿色环保和社会责任标准的申请认证工作，积极主动地应对国外贸易保护主义。
（三）政府以间接的方式营造良好的内外部环境
1.政府对内应通过制定产业政策和相关条例的间接方式来加强对纺织企业的宏观调控和引导，以便为企业创造良好环境，确保产业强有力的竞争。具体如：加大金融扶持力度，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引导外资向中国纺织领域中的薄弱行业和空白项目进行投资，从而使中国纺织产业链逐渐完善；创造公平竞争和健康发展的市场环境，严格规范土地、税收、环保、用工等方面的执法监督，防止各地滥用优惠政策来支持低水平的重复建设；支持发展先进纺织生产能力，建立专项基金，鼓励生产企业开发环保型纺织材料和染料及化学助剂，逐步建立中国生态纺织品的供应链，促进产品的升级换代，鼓励技术创新和品牌开发；加大国家对纺织初始原料（如棉花、原油）的战略储备力度和市场调控能力，大幅度降低纺织初始原料的进口关税，改革进口棉花关税配额的分配体制，缓解纺织原料的供需矛盾；加大对基础教育和相关专业教育的投资以提高劳动力的素质等。
2.政府对外应通过外交的手段扫清出口障碍，改善纺织品出口的国际多边与双边贸易环境。当国外对中国实施不合理的限制措施时，中国政府要保持适当的强硬，甚至必要的时候要实施报复以向对方提出警示。为了避免出现某些发达国家运用某一保护措施后的连锁反应，也为了防止发达国家在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制造矛盾，中国必须借助多边、双边渠道，积极与发展中国家开展多种形式的合作，通过营造“共同发展”的氛围来弱化各种贸易保护行为所产生的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