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名词受个体量词修饰分析
罗够华
内容摘要： 本文就现代汉语中“4位父母”“三张桌椅”到底能不能说这个问题进行详细分析，这个问题可以归结为集合名词到底能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的问题。现代汉语教材一般认为汉语的集合名词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本文分析表明，一部分并列式集合名词可以有条件地受个体量词修饰。集合名词有两类，一类集合名词不能用个体量词来修饰，一类集合名词能用个体量词来修饰。并列式集合名词用个体量词来计数，是量词个体化功能扩大的一个表现。
关键词： 集合名词 个体量词 个体化功能
一.现代汉语中存在的困惑：集合名词到底能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
经常有中小学老师问起这个问题：“4位父母”“三张桌椅”到底能不能说？规范不规范？我们带着这个问题查阅了现代汉语相关研究资料。在“4位父母”“三张桌椅”中，“位”“张”都是个体量词，“父母”“桌椅”都是集合名词，“4位父母”“三张桌椅”属于集合名词受个体量词修饰。许多现代汉语教材都认为汉语的集合名词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只能受不定量词和集合量词修饰，比如“父母、夫妻、桌椅、桌椅板凳”这些集合名词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不能说“两位父母、两位夫妻、三张桌椅”。赵元任[1]、朱德熙[2]等语言学家也持这种观点。赵元任先生举的例子如“父母、桌椅、桌椅板凳、车辆”，朱德熙先生举的例子如“父母、子女、师生、衣物”和“枪支、人口、车辆、船只”，两位先生均认为这些集合名词都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集合名词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是有原因的，因为集合名词与个体名词相对的，它们最大区别就是能否受个体量词修饰。
先说，我之所以认为微小说《等》的表现形式十分新颖，是因为创作者在作品中采用了一种以“内心独白”的方式来叙述故事、推进情节、刻画人物、表现情感。
但汉语事实表明，一部分集合名词可以受个体量词修饰，如：
10月31日，公司召开2018年第四季度党建工作例会。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薛武，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刘静萍出席会议并讲话。公司党委委员、副总经理周正风，党委委员、纪委书记祝谦，党委委员、副总经理高孟平，总工程师张虹参加会议。
（1）钟扬沉默了，他深知，妻子十几年来独自撑着这个家，照顾一双幼子，侍奉4位父母，从不让自己分心。（人民日报，2018年3月26日）
（2）东莞宾馆的门前，早已经有10 多位父母焦急地等待。（人民日报，2010年8月5日）
机能实验学课程的发展，为教师传播和学生汲取基础医学实践知识搭建了更有效、更灵活的平台，实验技术人员在岗位上尽心尽责是做好教学科研工作的保障。应实施学校、学院、机能中心三级管理，积极采取相关措施，激励机能实验技术人员发挥主观能动性。以人为本，将机能实验学课程发展与实验技术人员自身发展相结合，使技术人员能够分享发展成果，使其内心贡献感、荣誉感、创造感得到满足。帮助技术人员客观看待本职工作，为学校各项建设贡献力量。
这些例句都来自《人民日报》，《人民日报》的权威性毋容置疑，上述说法的规范性应该不成问题。又如《南方周末》的例子：
(3)如今，现代生育技术的发展已经具备了使一个孩子有5位父母的可能，即精子捐赠者，卵子捐赠者、替身怀孕者和抚养孩子的父母。（CCL语料库）
在这里，汉语的事实与现代汉语教材或学者们的观点相矛盾了，给语文老师和汉语学习者带来了困惑：集合名词到底能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二.集合名词受个体量词修饰的情况
并列式集合名词用个体量词计数，其中的数词往往是大于“一”的数词。这类集合名词属于“可分集合名词”[3]，“可分集合名词”描写成群成组的事物，此类事物又可以个体化。用大于“一”的数词和个体量词来计数，意义上表示集合体中的多个个体的总和。如：
根据集合名词能不能受个体量词修饰，可以把集合名词分为两类。一类集合名词只能用集合量词或不定量词来修饰，比如大部分名量式集合名词和总称式集合名词。另一类集合名词除了能用集合量词或不定量词来修饰以外，还能用个体量词来修饰，比如许多并列式集合名词就是这样，如：4 位父母、3个姐妹、2位母女、10位亲友、200名师生、3件衣物、4张桌椅、5件服饰。
(1)此外，乌代在家中还常常以长子自居，干涉3个姐妹的事情。（CCL语料库）
(2)去年1 月26日，在密云县101 国道荆子峪路段，赵女士和3个妯娌推着自行车步行。（京华时报，2007-3-30）
(3)熊猫集团所在地南京中山东路301 号，在一间没有标识、只有4 张桌椅的办公室里，两名年轻女子一边跺脚一边朝着双手哈气。（南方周末，2004-2-5）
(10)中国女性民族服饰展惊艳亮相苏州，138件服饰特色鲜明精妙绝伦。（中国江苏网，2018-3-9）
上文已经提到过管理会计在企业中的重要性，因此，企业要想更好的发展，就必须要考虑如何更加有效的运用管理会计。确保管理会计能够在工作中充分发挥其职能，从而促进整个企业的发展。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则主要要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
(5)一女乘客逃生，另外两名母女经抢救无效死亡。（东方今报，2005-11-3）
“姐妹”指姐姐和妹妹的集合，“妯娌”指哥哥的妻子和弟弟的妻子的合称，一般用“一对”来计数，但是也可以用个体量词”个“计数。“父母”指父亲和母亲，“夫妇”指丈夫和妻子，“母女”指母亲和女儿，分别可以用个体量词“位”“名”来计数。这些集合名词用大于“一”的数词来计数，意义上表示集合体中的多个个体的总和。
(8)据台湾媒体报道，几个月来，已经先后有“万海”等4家台湾轮船公司的6艘船舶在香港登记注册。（人民日报海外版，2003-3-25）
(7)熊猫集团所在地南京中山东路301 号，在一间没有标识、只有4 张桌椅的办公室里，两名年轻女子一边跺脚一边朝着双手哈气。（南方周末，2004-2-5）
(9)为了让资助的孩子饱饱暖暖上学，大队长一次就送去了24件衣物。（CCL语料库）
(4)今年以来，该区先后为符合条件的127名夫妇落实了每人每月50元的国家计生奖励扶助金。（新华网，2006-7-21）
“桌椅”指桌子和椅子，“船舶”表示船的总称，“衣物”指衣着和日常用品，“服饰”指衣着和装饰，“报刊”指报纸和刊物，它们都能受个体量词修饰。这些集合名词用大于“一”的数词来计数，意义上表示集合体中的多个个体的总和。
定义 2[9] 一个覆盖信息系统是一个二元组(U,A),其中U={x1,x2,…,xn}是一个非空有限论域;A={a1,a2,…,am}是一个有限非空的属性集,其中n,N;对于每个A,有一个映射U→Vat, Vat称为属性at的值域, 且每个属性at都能产生论域U的一个覆盖。
比较特别的是，一部分并列式集合名词可以用数词“一”来计数，用来表达个体化功能，组成“一+个体量词+并列式集合名词”结构，意义上表示集合体中的一个个体。比如：
(11)据老汉回忆，他们四兄弟一个姐妹在小时候不管多淘气，从没见老母亲发过脾气。（人民日报海外版，2001-3-5）
1.思想观念尚需进一步转变。油田始终以为国奉献能源为己任，担负着重要的经济责任，必须把提高经济效益放在重要位置。同时随着油田勘探开发难度的增大，科研院所进一步加大生产科研攻关力度，不断增强创新能力，提高核心竞争力显得更为迫切，而思想政治工作又不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导致把时间精力主要放在专业技术的钻研上，对生产科研成果的攻关研究上，从而造成班组建设等工作有部署、有要求而建设氛围不浓厚。新形势下的班组建设应加强组织领导，转变思想观念，充分认识到班组对生产科研工作的保驾护航作用，进一步完善体制机制，推动形成人人热爱班组、人人建设班组、人人发展班组的良好态势。
(12)娶一个妯娌就有外姓人啦，一烦心，不还得分家？（CCL语料库）
2016年7月WRF-CMAQ模式在内蒙古开始运行，收集了2016年7月～2017年10月模式预报有效数据共计346个进行了分析。选取变化较为显著的颗粒物浓度数据作为分析对象，对内蒙古地区6个主要城市，做了日变化、月变化和季节变化趋势分析。污染物浓度日变化，采用了72h逐小时预报数据中的前24h预报数据作为分析对象；污染物浓度月变化、季节变化，采用了72h逐日平均浓度预报数据中的24h浓度预报数据作为分析对象。
(13)走进北京人艺，从刘锦云的办公室算起，没有一张像样的桌椅。（CCL语料库）
(14)他们拿出当时的照片，一边是正在施工的大船坞，一边则是烂泥，就在烂泥上，一艘船舶正在建造。（人民日报，2004-2-2）
集合名词个体化时，可以用大于“一”的数词计数，也可以用数词“一”计数。用大于“一”的数词计数，表示集合体中的多个个体；用数词“一”计数，表示集合体中的任何一个个体。这样看来，“一张桌椅”不同于“一套桌椅”，前者“一张”提取的是一个个体，后者“一套”提取的是一个集合体。
三.集合名词受个体量词修饰的特点
并列式集合名词受个体量词修饰，具备语义基础，那就是并列式集合名词是同类个体名词的多项并列。克里斯特尔[4]认为，集合名词或作一个集合的整体理解或作许多个体的集合的理解。这为并列式集合名词能有条件地用个体量词计数找到了语义上的依据。另外，汉语个体量词的个体化功能在扩大，即汉语个体量词可以给一些含有多个个体的集合名词个体化。所以，有一部分并列式集合名词能有条件地用个体量词计数。
汉语个体量词的一个主要的语法功能就是个体化功能[5]，并列式集合名词用个体量词计数从而导致并列式集合名词个体化，是量词个体化功能扩大的结果。在这里，个体量词的作用就是把其中含有个体的集合名词个体化，这也是量词个体化功能的一个表现[6]。当集合名词前面是集合量词或不定量词时，集合名词就表示一个集合体，数量词是给集合体计数的；当集合名词前面是个体量词时，就表示集合体中个体的数量，数量词是给集合体中的个体计数。就是说，个体量词已经把集合名词个体化了。比如“5对父母”和“5位父母”的计数方式不同。“5对”是给集合名词“父母”计数的，其中个体的数量是四位；“5位”是给集合体“父母”中的个体计数的，指父、母共5人。集合名词用个体量词来修饰，主要的语法功能表现为：用个体量词指示集合体中的个体，并给集合名词中的个体计数，包括多个个体计数和单个个体计数。给集合名词中的个体计数，其中的数词可以是大于“一”的，即多个个体计数；也可能是“一”，即单个个体计数。集合名词用个体量词来计数，是量词个体化功能扩大的结果。
如图4，由∠BPA′=30°，∠ABO=60°，得∠BEP=90°，∠A′EO=90°.所以所以由得于是点P坐标为
参考文献
[1]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2]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3]俞士汶等.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
[4]戴维·克里斯特尔.现代语言学词典（沈家煊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5]大河内康宪.量词的个体化功能[J].汉语学习，1988，(6).
[6]丁加勇、罗够华.论汉语集合名词的再分类[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3，（1）.
（作者介绍： 罗够华，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语法、语文教育）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汉语句子里表达话语转述的语法形式研究”[项目编号：17BYY144]。
标签：集合名词论文; 个体量词论文; 个体化功能论文;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