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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使尽浑身解数，也甭想在他嘴里撬出半句有实质内容的话。
我想，新闻系的实践考试若用他作采访对象，那么及格的可能性是0.4328%。
很可惜，我没能命中那个概率。
韩寒，用头发遮住一只眼睛，用单眼来面对我们；所以，我也试图脱掉眼镜，捂住一只眼睛——单眼看韩寒。
我不用心去思考，用口去评论，我只是看，然后，用文字作张素描。
昨天下午，10月14日，韩寒在国展中心签名售书。我赶到时，签售已接近尾声，询问一下签书者，有崇拜的，有代同学签的，也有丝毫不了解只是慕名而来的。
韩寒穿着黑外套，没有任何表情，头也不抬，只是一个劲地签。
停止后，戴上墨镜，一语不发，匆匆离去，仍没抬头。
今天下午，是他的一个与中学生的交流会，在新街口书店的13楼大厅，一些记者也纷纷来到现场。
1点多钟，韩寒又是急匆匆地走入会场，白色外套， 很长的头发——和谢霆锋差不多，遮住半张脸。出版社的负责人简短说明之后，提问正式开始。下面，是所问的几个问题和他的回答。
笔者：最喜欢的球星是谁？
答：没有，我喜欢踢，不喜欢看。（带笑）
笔者：昨天，天很阴，为什么还要戴黑镜？
答：这有两个原因：1.摆酷；2.不喜欢人多。（半带笑）
笔者：不喜欢人多，又为什么要来呢？
答：照你这么说，我可以马上就走喽？这不是我所决定的。（没有表情）
笔者：你能不能撩起头发，用两只眼睛来面对我们？
答：（笑）这头发也是最近才留的。
笔者：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答：今天应该还不错吧。（微笑）
问：你的数理化不好，但我们知道……
答：（提到教育，又低下了头，脸色变得有点抑郁）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回避吧。（连提几个类似的问题，均予回避）
笔者：为什么回避？你怕什么？
答：什么也不怕，就是不想说。（没有表情）
问：对老师怎么看？
答：（不屑）老师就是那些北大、清华、复旦没考上，落到什么师范；师范中学习好的都不当老师，考研；当老师的就是那些中低级的，学习不怎么好的。也别把老师当成什么，什么太阳光底下的职业，什么呀……，我看老师更要注意素质教育。
笔者：如果你妈妈是老师，你怎么看待你妈妈？
答：（没有表情）我妈妈不是老师，所以我也无法想像。
笔者：你说7门红灯照亮了你的前程，如果没有这7门红灯，那你的前程就一片黑暗了吗？
答：我就是不知道绿灯是不是也能照亮。
笔者：想像呢？
答：无法想像。（无表情）
笔者：你说历史上就《伤仲永》那么一个例子被别人翻来覆去地讲，那么你害不害怕成为第二个例子？
答：成为第二个例子有什么不好？
问：想过将来要当作家吗？
答：没想过当作家，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会造火箭。
问：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太绝了吗？
答：每个人选择的路都是正常的，你有选择的权利。未来的事无法计划，说不定马上就会从天上掉下颗陨石来。
问：那你的人生全是在赌了？
答：也不全是，至少现在这不是赌来的。
问：你对这次书市怎么看？
答：秩序混乱，会场很脏。（心不在焉）
问：你对签名售书怎么看？
答：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屑）
问：对早恋怎么看？
答：这应该举双手赞成。（笑）你喜欢牵手什么的，谁也管不了。（理直气壮。全场最热烈的一次掌声。）
问：有没有女朋友？
答：数数吧。（低头笑，有点尴尬）
问：版税赚了多少？怎么花？
答：几十万吧。我买车了，考驾照，三次没通过。（笑）
结束后，主席台立刻被女生包围（或许里面有几个男生），因为说过不签名，所以只在书上写了“自由快乐”几个字或是按个手印。
出了书店，看见有人高举《三重门》爆一声：“我签到了。”
楼下是席娟、郁秀的签名售书，同样的拥挤，不一样的气氛。那是一种开朗的，明亮的，使人不感压抑的场面……
我想起刚才有人问他和数理化之类有关的问题时，他总是低着头。等到要他回答时才一下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刚才我把话筒拆了”。边说边装，然后道一句回避。
我怀疑他是否真洒脱到不在乎7门红灯。是他拿这7盏灯炒作自己，还是出版商拿红灯来炒作他？他又为何甘心被炒呢？
我又想起刚才在气氛有些僵的时候，突然有女生站起请他签名时他的窘迫，他的尴尬的笑，他的词穷。于是，我又怀疑人们眼中少年老成的韩寒，是不是仍有他青涩的一面？18岁的青涩？
这些，我不清楚。
我只是单眼看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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