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陈#183;营销#183;娱乐：1929年无锡国货展览会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无锡论文,国货论文,展览会论文,展陈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无论是从近代中国博览会史还是从近代国货运动史的角度而言，国货展览会在抵制外国经济侵略、提倡国货运动、促进国货企业进步、拓展国货商品市场等方面均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①。如同博览会一样，作为近代国货运动产物的国货展览会与近代的政局、经济发展、社会变迁、城市文化等密切相关。相对于中国近代先后参加了在世界各地举办的20余次国际性博览会，同时又在国内各地举办的数次地方性博览会，如1909年武汉劝业奖进会、1910年南洋劝业会、1928年上海中华国货展览会和1929年杭州西湖博览会等等而言，无论是从影响还是从学界相关研究来看，1929年召开的无锡国货展览会均略逊一筹②。但是在本文看来，其意义仍不容轻视。它不仅是学者所指出的是在“抵制外货”、“反对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爱国主义思想指导下举办的、集中展示了19世纪末以来无锡民族工业的发展成果，在近代无锡经济史上属一次空前盛举③，也是南京国民政府建立以后，无锡县党部响应提倡国货运动的成功尝试。在对无锡国货展览会相关史料系统梳理的基础上，本文研究了国货展览会在提倡国货、展现新无锡形象、城市娱乐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
一、国货展览会与国货陈列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尤其是在北伐成功后，尽管国民党内部存在着派系斗争，尽管军阀混战局面长期延续，但是建设一个革命的、三民主义的中国却是南京国民政府的重要理念与目标。南京国民政府的三民主义建设是包括政治、社会、经济建设的统一体，《中央日报》上曾有人即主张三民主义的建设，强调社会与经济并进④。如何进行三民主义的经济建设，实现经济上的民族独立呢？除了学者强调与研究较多的争取关税自主、裁厘改税、修订工商法规等措施外，举办国货展览会乃南京国民政府工商部所提倡的重要举措。时人即曾指出工商部长孔祥熙的行政计划尤以发展国货事业为其中心⑤。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正如工商部长孔祥熙所云，在上海中华国货展览会成功举办后，国货展览会风靡一时，国货运动风起云涌⑥。1928年工商部在制定《全国举办物品展览会通则》时，曾提到浙江省政府申请次年举办西湖博览会、武汉政治分会主席李宗仁请求举办汉口展览会。《全国举办物品展览会通则》的正式颁布，标志着国货展览会步入了制度化的轨道，无锡国货展览会的举办亦正是适逢于此。
国货展览会的宗旨是宣传国货、同业比较、同起提倡制造。孔祥熙曾有进一步的解释，他强调国货展览会的目的是“从比较而起竞争”，“以奖励而为宣扬”，“由研究而至改进”，最终“为国家增气，为国货增光”⑦。因此，从本质而言，正如研究者所表明的那样，国货展览会的终极目标是通过提倡国货来达到促进工商业发展的目的，最终实现民族经济的振兴与独立⑧。
无锡国货展览会的内容包括陈列、游艺、商场三部，其中陈列部又分工业商品、教育艺术、特种陈列三部。工业商品陈列部设在县商会，教育艺术陈列部设在无锡公园多寿楼，特种出品陈列部设在民众教育馆⑨。
无锡国货展览会的展品丰富。工业商品陈列部包括纱布、丝织、化学工业、饮食、机械、手工业类、手工业及工业原料类；教育艺术类包括书画、刺绣、花边类；特种出品陈列部除了民众教育馆原有娱乐、博物、实业等展品外，还新征集了《无锡杂志》、蚕种、摄影照片等展品。国货展览会开幕之初，曾有报道云各陈列馆中以工商陈列部为最昂贵，其陈列品总值4万余元，艺术陈列馆值1万余元，博物馆约值3万余元，各项布置共值1万余元，统计全场共值10万余元⑩。因陈列品“出品精良”，极有参观之价值，虽然陈列部虽散分数处，而观众并不因此而裹足不前。据展览会统计，仅10月27日一天，参观工商陈列部的有1000余人，博物部有600余人，特种陈列部达1200余人(11)。
近代无锡一跃为东南工商业重镇，棉纱业之影响堪称最大。本次国货展览会会上，无锡各大棉纱工厂积极参展。在纱布类中，著名荣氏企业之一的申新三厂展出了纱三镜匣等物，其他著名棉纱厂如广勤、广丰、业勤、豫康、丽新等均有纱布展品(12)。除机器制造业外，无锡地方手工业亦积极参加国货展览会。如金珠银楼两业，锡帮与申帮为谋业务之发展，双方均极为重视国货展览会，各自用心打造、赶制精制展品，“双方勾心斗角，各尽其长”(13)。刺绣方面，无锡著名刺绣学校中西女学校曾赶制自由神一幅及总理遗像一轴，送会悬挂，“大逾数尺，色泽纯洁，配合适宜，绣工精细，诚不愧杰作”(14)。在提倡中医药与西药竞争方面，无锡张大年药号将宰用配药之梅花驯鹿一头，送由县商会陈列，并另雇饲役二人专司饲鹿。荡口华绎之养蜂场亦送大批蜂蜜、蜂蜡、鸡卵、锦鸡等送会陈列(15)。
国货展览会不仅要通过展览以宣传地方之国货，还要同业比较国货、同起制造国货。无锡国货展览会中，在国货竞争与研究方面亦值得称许。
在此次国货展览会会上，农具比赛、水机争竞出水为一大看点，也被视为无锡展览会的一大创举。在国货展览会开幕之初，仅有苏州震旦机器厂在无锡公园陈列“机油引擎序水机一部”，每日出水，提倡利用机械。随后，江苏省立农具制造所也展览陈列同样机器一只，以资竞争。10月17日，无锡机器翻砂公会，以锡地机器出品并不落后他人，苏州既竞争陈列，决议要扩大宣传，同苏州水机“各显技能，竞争出水”(16)。19日，无锡工艺传习所、实业铁工厂同时在公园装置同样水机2部。水机比赛被视为农家之福，四部水机马达原动力同为16匹，功效则各有千秋。据当时记者观察，四部机器中，出水以工艺为最远而高，震旦最急，农具制造场为最匀净，用油以实业为最省，而震旦尤终日汲水，昼夜不息(17)。
展品的审查、品评等级乃是国货展览会的重要工作之一。无锡国货展览会展品中以工商业为最踊跃，报界观察认为“以药业及金珠、染织三业尤为精致”。此外，丝厂展览了经过改良的各种厂丝茧子，展览会的组织者认为“尤足以转输欧美，齐驱英日”(18)。基于“适合世界需要而为同情之改善”的目标，展览会常委会起草了出品奖惩条例及审查标准。由于意识到工商品之审查、给奖极为重要，展览会组织者决定聘请省政府代表、外埠以及本地实业专家审查展品。如丝茧部聘请了上海生丝检查所主任缪钟英负责，棉织部聘请了上海厚生纱厂经理主持。染织工业类及饮食工业类则由无锡实业家荣德生、蔡兼三、李石庵、缪栋臣等审查。审查结果如何？以染织工业类为例，据资料可知，广勤纱厂、申新纱厂等24家工厂、单位获得特等奖(19)。
国货展览会不仅评奖，还注重研究。在展览会闭幕前，组织者即聘请薛明剑等人负责编撰、编辑会刊，打算分印数千本分送国内外各界，以便宣扬无锡国货之发达。为此，展览会呼吁各工厂、商号将沿革、商标、铜图，以及各种著述论文，送交县商会汇编。为编辑会刊，展览会还展开了征文活动。基于日本政府“谋积极对华经济侵略”，“我国不预谋自强之计，实不足以言提倡国货”的现实考虑，展览会委托商会要员高振君拟定了论题，并规定第一名者奖励现金50元。具体征文题目如下：
(1)日本现金解进后，与我国经济前途之预测；
(2)日本政府研究发展对华贸易与我国应有之觉悟；
(3)政府明令废除包商征税制后之国货前途；
(4)提倡国货应先谋航运界之发展。(20)
并非如同已有研究所提到的国货展览会是由无锡近代工商企业家就发起举办的。事实上，无锡国货展览会的发起者是无锡县党部。最迟在1929年8月2日，无锡县党部召开第三十二次常会，决定参照西湖博览会办法，筹备大规模国货展览会，以资提倡国货。为此特致函县商会征求意见：
径启者：查近年来舶来货品充斥于市，利权外溢，漏厄百出，经济损失，何可胜数，欲冀挽回利权，非提倡国货不为功。兹经敝会第三十二次常会决议，参照西湖博览会办法，筹备大规模国货展览会，以资提倡国货在案，相应录案函达，请烦查照。倘荷赞同，至希见复，俾可会同筹备，实纫公谊。(21)
由此可知，无锡县党部创议举办无锡国货展览会的直接动因，实乃西湖博览会的触动。其举办国货展览会不仅仅是为挽回利权，提倡国货起见，还在于塑造无锡东南工商重心新的城市形象。10月1日，无锡国货展览会筹备委员会因为免税问题致函浙江省建设厅提到了该会“远仿各国赛会惯例，近采历届展览会章程”，目的是：“总之使粗负虚名之无锡，进而成为东南工商业之重心，以所产国货推行全国，而资抵制外货。”(22)
正是基于此目的，虽然此前筹备委员会曾决议展览会陈列物品，以本县工业及手工产品为主体(23)。但是事实上，无锡展览会的征集物品并不局限于无锡一地，而是“西及宜兴、溧阳，东至江阴、常熟，凡沪宁沿线各站均有出品陈列，以提倡国货”(24)。为什么如此呢？展览会筹备委员会向浙江建设厅解释到这些地方系无锡纱丝、面粉各厂原料供给之区，与无锡工商各业息息相关，“尤不能以无锡二字之故拒之于千里之外”，正是如此才有向省政府请“发免税书及减费运单”之请求(25)。
与国货展览会中的国货销售、娱乐活动相比，国货展陈实乃最关键、最核心的内容。在无锡国货展览会开幕后，国货展览会的积极参与者、近代著名工商实业家、无锡国货运动的提倡者薛明剑也提醒民众国货展览会在国庆日召开不仅仅是为了庆祝国庆、娱乐邑人，而是通过展陈、观摩而提高国货之生产、改良与畅销(26)。事实上，正如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无锡国货展览会通过展陈自19世纪末以来工业的发展成果，提高了无锡的知名度，扩大了无锡工商业在海内外的影响，不仅为20世纪30年代无锡工业的发展注入了活力，也为无锡赢得了“小上海”、“模范县”的声誉(27)。
二、国货展览会与国货营销
南京国民政府工商部在提倡国货、举办国货展览会方面的努力可谓不遗余力，不仅仅制定了相关的法规，甚至规定了国货展览会、国货运动大会的举办程序、宣传纲要。在工商部检送国民政府的国货运动小册子中，处处强调提倡国货、推销国货、购买国货。因此，无论是国货运动周、还是国货展览会，虽然国货展览陈列确是重要，但是国货营销却成了国货展览会、国货运动周中提倡国货、抵制帝国主义经济侵略、抵制仇货的现实之路。
在无锡国货展览会筹备中，营业部与陈列、游艺共为三大内容，营业部设在公园东部。根据场地等级不同，租金亦不同。9月14日筹委会决定营业场租金分甲、乙、丙、丁等，甲等每间20元，乙等15元，丙等10元，丁等5元(28)。为便于展品之陈列与国货之营销，在筹备中，展览会组织者积极向省县各方呈请豁免各种费用。9月15日，筹备委员会常务、救国会会长张恨天赴南京呈请国民政府财政部饬令所属关于外埠运锡陈列货品税捐一律豁免；呈请交通部转饬各属关于运输一切费用免征；呈请建设委员会转饬戚墅堰电厂关于此次会场电灯布置免收电费，藉资提倡国货(29)。18日，展览会筹委会还呈请工商部转饬无锡县政府免征各项厘税，函请无锡印花税局准予免贴各项印花税(30)。
为便于国货运输参展，9月22日，展览会筹委会函请无锡航业公会援照西湖博览会办法，将应征物品免收运费。该公会以及航船业事务所后来函复称已经通知各公司各船户“一体遵照办理”(31)。
由于国货展览会有豁免各捐税的优待，于国货之营销自然大有便利。因此，当国货展览会筹备消息传开后，不仅无锡，还包括上海等周边厂商纷纷与营业部接洽，欲租赁会场售卖国货。如上海嘉绿公司协艇绸缎店、上海五和棉织厂、建新手帕厂、上海老九纶绸庄及苏州苏新织绸厂等外埠商号就早早租赁了店面。无锡内外商号的积极参与使得原定营业部房屋不敷应用，为扩建营业场所计，不得不登报招商另外搭建临时房屋20余间(32)。
无锡国货展览会上国货营销的实际效果如何？据当时报刊报道可谓是如火如荼。据观察，无锡展览会上商场营业可谓极为“发达”。营业场商店共有50余家，均系杭苏沪锡著名织造厂，出品精良，价尤低廉。各种化妆品、毛绒品销售更广，绸缎一项销售亦广。每日常熟、苏州、江阴等县闻名来会游览购物者亦不少(33)。在展览会、各商号的共同努力下，营业部各商号“货物畅销，大有应接不暇之概”，据1929年10月25日《新无锡报》的报道，营业部厂商中销货多者700至800元，少者亦有100余元。11月2日，由于无锡各工厂休息，男女工人纷纷参观展览，各商号营业应接不暇，营业额超过平日4倍(34)！
为鼓励国货商店之推销国货兴趣起见，国货展览会组织者除了提出审查给奖的办法，自10月25日起还展开了国货竞赛活动。是哪些产品有资格参赛呢？国货展览会规定营业部、陈列部各工厂号之出货品、陈列品均有竞赛资格。凡游客对于各陈列品及商品认为有价值者，均可投标选举。无锡国货展览会在其日刊上印刷国货竞赛券附送民众，任人投票，并设立票箱，定期开晒，即以得票之多寡分成10余奖，得票最多者由大会增大银盾一座，次者奖镜框、绸旗及奖状等(35)。国货竞赛办法一经公布，游众积极参与，截至11月7日国货竞赛开票之日，选票被购一空。国货竞赛共收回选票6885票，废票56张。无锡老裕仁银楼得2589票，当选为头奖，得银盾一座；震旦机器厂得2091票，二奖，得绸旗一方；大纶绸厂得1380票，三奖，得镜框一个(36)。
无锡国货展览会会上销售国货不仅仅是营业厂商之行为，在国货展览会即将结束时，陈列部各单位亦积极销售展品，并引发民众争相购买。在商会中陈列的红木台凳，多寿楼上展出的绣片等，识者均甚赞叹，而标价又极低廉，莫不纷纷购买。由于展览会并无结束不得随时发还，因此展览会组织者要求购买者须等闭幕后再拿走(37)。
尽管无锡国货展览会“精神饱满”，各营业厂商也不顾血本推销国货，力图“博得邑人之好感与注意”。但是在此次展览会上，仍有商家惟利是图贩卖日货。10月28日，展览会在查得营业场九华号展售日货毛葛1匹后，决定立即将该号驱逐出展览会，并定期当众焚燃，“以示隆重而昭炯戒”(38)。11月10日，在国货展览会闭幕仪式上，展览会当众将该仇货焚毁并摄影纪念。尽管国货展览会闭幕了，但是国货营销并没有结束。为无锡《国民导报》筹集经费，11月7日，无锡县党部开会决定各商店展期一周，继续售卖国货(39)。
三、国货展览会与城市娱乐
1910年，当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学生骆憬甫参观南洋劝业会时，发现南京劝业街上一派笙歌，宛如仙乐，茶楼书场的幼妓来此哄场面，金陵舞台等京戏亦纷纷开场(40)。从中外博览会史的起源、发展来看，无论是中国的赛会、劝业会，还是国外的博览会，甚至世界博览会，骆憬甫所察觉的娱乐性均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在民国国货展览会的兴起时，也不例外。除了参观展览会中的陈列品、建筑馆等体现了博览会、国货展览会的娱乐意义外，在本文看来，民国时期博览会、国货展览会的举办为城市娱乐、大众文化表演提供了新舞台、新空间。无锡国货展览会的研究表明，国货展览会的目的确是为了提倡国货，抵制外国侵略，但是除了展览陈列、国货营销外，游艺也是国货展览会的重要内容。考虑到无锡国货展览会开幕适逢双十国庆，以展览会增加娱乐也是无锡县党政倡导国货展览会的重要目的之一。
1929年8月14日，国货展览宣传委员会召集第一次常会，重要议题是“游艺场所案”。如何设置游艺场所呢？经过讨论决定设立京剧、电影、新剧、杂耍，有人还主张要添加魔术、国技、双簧、歌舞、拉戏、弹词等6项。为唤起游客兴趣，该委员会议决京剧设在同庚厅，新剧设在篮球场，电影设在网球场。而杂耍则不专设场所，而是添在各部场所之内，如京剧在未开锣前可以先演一套杂耍，每日一种或两种。另外还规定了京剧、新剧另行售票，“惟定价须较平时为廉。依照戏院成例，四六拆帐”(41)。
1929年9月13日，宣传委员会开会组织游艺委员会，专门负责游艺事务(42)。无锡国货展览会游艺之筹划。略有如下数端：
一曰设计游艺会址。为状观瞻，筹委会一方面将无锡公园篮球场各部辟为杂耍场，另外在会场门首(即公园门首)筹划建设一“伟大牌楼”，牌楼有三个发圈，中发圈上面，用电灯制成无锡国货展会字样，其余四周亦以电灯装置(43)。
二曰发行游艺券。9月30日，筹备委员会特开第八次会议，议定展期至9日开幕，10日开始游览及营业。同时规定各机关职员来会游览游艺均须备票，概不赠送；组织票务处，设正副主任各1人，下设卖票员9人，检票员9人。为改变无锡本地以无券入场为阔气的恶习，展览会筹备者还呈请县政府并函各机关出示布告，严禁无券入场(44)。
三曰接洽游艺单位。截至9月29日，苏沪新剧界共有10余团体与游艺股接洽，价目以一月计算，其标价差距有600至1200元之多。经过讨论，筹备会选定在苏州小世界开演颇受观众欢迎的葛剑胆、陈梦渔二人，令有他们包定表演(45)。天韵社为无锡本地知名音乐社团，以研究乐曲及国乐为宗旨，而于昆腔尤多擅长。经过展览会的接洽，该社同意在展览会开幕后在每日下午规定时间，“约同社员自由奏演国乐，以引起游览人士之爱国思想”(46)。
无锡国货展览会开幕后，游艺内容更加丰富，城市娱乐的特点亦更加突出。不仅有如原来计划中的新剧、电影、杂耍，在展览会开幕后，还增加了国术、京剧等项目。此外，展览会还组织了提灯会、菊花会，更将展览会的娱乐推向高潮。
新剧。新剧自开演以来，受到游众欢迎。除了葛剑胆、陈梦渔二剧班表演《窦娥冤》、《赵五娘》等剧目外，无锡展览会还邀请了上海著名艺术团亦社来无锡表演爱国新剧。上海亦社“声闻全球”，社员均为沪上著名文艺家及电影明星所组织，被无锡国货展览会视为“决非普通新剧团所能同日之语”。上海歌舞名媛陶丽芬为无锡人，时年夏季曾从歌舞名星小妹妹黎明晖赴南洋群岛表演，“到处受人欢迎”(47)。因此，国展会宣传委员秦侠农亲往上海邀请亦社及陶丽芬赴无锡登台表演(48)。10月30日，新剧场表演根据上海著名的黄慧如、陆根荣私奔案改编的《黄陆之爱》，报道称该剧对于爱情、法律、家庭、社会、婚姻均有深切之关系，不可不看。据统计，新剧场先后表演的剧目有《花好月圆》、《珍珠塔》、《燕子笺》、《孟姜女》、《访友操琴》、《彩球招宝》、《改良南阳关》、《投军别窑》、《贵妃醉酒》、《大战牛头山》、《小梅香》、《习南楼》等，“节目繁多，美不胜述”(49)。
国术。10月9日，国货展览会开幕后，由于适逢双十国庆，到会游艺者摩肩接踵，势如潮涌。为增加游众兴趣起见，游艺部的娱乐活动，除继续开展影戏、双簧、戏法、南词、杂耍外，还聘请本地著名拳师表演武术，亦为观众所赞许。据10月21日的报道，武术表演的内容较为丰富：民教院教师王龙章九龙枪、少林单刀、九龙摆尾拳；南翔商团教师高海波滚龙挡、春秋刀、醉八仙拳；申新三厂武术会冯进章飞龙钩、八卦双刀、飞龙剑、六合短打拳；阎少兰太极拳、青龙剑；夏正名六合拳(50)。
京剧。游艺部见京剧颇能引起游众兴趣，故决定聘请上海名票社票友到锡表演，以饱民众眼福。10月26日，上海兰社名角张克勤演《四郎探母》、马义芳演《罗成叫关》、徐隐飞与鸿雪芳合演《梅龙镇》、魏松年演《古城会》“所演各剧，精采入微”。(51)此外，本地京剧演员也积极参与。28日，京剧场又演有《太史慈》等十余本，并闻京剧场日戏零售门票小洋1角，夜戏小洋2角(52)。在国货展览会上京剧场收到无锡民众的高度关注，10月31日，虽然天公不作美下雨，日、夜场观众仍有1300余人(53)。
菊花大会。菊花被视为国花，无锡公园历年常有菊花大会之盛举。国货展览会为扩大宣传，决定与无锡公园共同筹备菊花大会，预备在多寿楼前陈列菊花山及菊花屏，游艺场及清风茶墅各置菊山一座，到10月21日，已经接洽到6000余盆，其中有名菊10种(54)。11月1日，菊花会正式开始陈列，此时工商陈列部、商会亦已集得各种名菊700余盆(55)。菊花会连展三日，吸引了大批民众参观。
提灯会。为宣扬国货，唤起民众注意起见，国货展览会特决定于27日晚举行盛大提灯会，在公园内及公园附近游行。经讨论决定，提灯会共分五组，展览会全体职员、委员为第一组；工商出品人为第二组；教育出品人为第三组；艺术及特种出品人为第四组；营业场各商号为第五组。为参加提灯会，各组尤其是各商号积极筹备灯笼。中华袜厂曾租定八士桥纱灯30余座，老裕仁扎制大徽章灯、奚垂露、谢奇峰等笔灯、墨灯。营业场其他各商号亦均聘请名匠，赶制各种像生纱灯(56)。是日晚七时，在展览会的组织下，提灯会正式开始，在公园多寿楼前草地上绕场三周后，出大门，往东走公园路、圆通路出光复门，走汉昌路，过外黄泥桥，进笆斗弄，弯北吊桥，进老北门，一直至寺后门返会。提灯会上，组织者散发传单，高呼口号，所用灯彩，式样新奇，灿烂夺目。尤其是扎党国旗及总理遗像、“无锡国货展览会”灯，论者认为“较诸双十日提灯大会有过无不及”(57)。11月3日为菊花会第二日，是日晚6点钟，展览会组织第二次提灯会，展览会各职员均再次参加，由党国旗灯、总理遗像灯及军乐队等引道，观者人山人海，热闹异常(58)。
除了上述娱乐活动外，被赞为在历来革命斗争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学校也积极参加游艺。国货展览会开幕后，无锡公私立各校均定期参加游艺。10月15、16两日，三皇街小学、通汇桥小学、侯氏小学表演歌舞，备受观众欢迎。县初中表演《恶家庭》、《鹤阳钟声》两新剧，此外，县女中、县一、县二、中西、振秀、唐氏亦定期加入表演(59)。礼舍镇群智学校，对于歌舞素有研究，受国货展览会之要求，该校女学生11人在26日表演歌舞《乳娘曲》、《卖花词》、《自然界的使者》；27日，又在杂耍场表演歌舞《春朝曲》、《长记得》等(60)。
近来学界对电影、公园、戏剧、茶馆等等民国城市文化娱乐的诸多形式与空间屡有精彩之作，然而近代以来博览会、展览会所带来的城市文化娱乐却多少受到了忽视。在最近城市文化史的一组笔谈中，马敏教授从城市之声、城市之味、城市之形与魂等诸多方面提出了极有创见的思想，并且指出展览史是城市文化史研究中一大值得关注的课题(61)。此诚为的论。从无锡国货展览会的游艺来看，娱乐已经成了展览会的三大重要内容之一，民众参加、游览展览会会场是城市文化娱乐新空间、新形式，同时展览会将传统的、社会流行的文化娱乐方式如京剧、杂耍、电影、新剧、舞蹈等纳入其中，无疑更增加了娱乐性。在无锡国货展览会之后的第二年，当无锡发起江苏八县市物品展览会时，无锡县长就解释会址设在无锡惠山的原因：举办物品展览会不仅仅是提倡实业，惠山景物自古羡称，在惠山举办展览会，是“提倡实业之中寓民众娱乐之至意”(62)。
四、结论
无锡国货展览会为何能够成功举办？除了南京国民政府为厉行经济建设而提倡国货外，还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值得探讨。
其一，无锡近代社会经济的发展是国货展览会成功举办之基础。无锡国货展览会不仅是无锡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江苏全省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无锡为何能够在江苏省第一次召开国货展览会？浙江省省政府代表王若禧在开幕式上曾提到了两个因素：一是无锡民众的爱国程度比较各地为高，二是无锡的地位“比较与工商业最有关系”。无锡之所以能够举办国货展览会，根本原因在于近代无锡经过长期发展已经跃为东南工商中心。在1915年巴拿马世界博览会上，无锡参展商品多达900余件，除了传统的菊花等物品外，还展出无锡丝厂的新丝等新式机器制造产品。9户获得二等奖、24户获得三等奖、15户获得四等奖的结果充分昭示了近代无锡的崛起(63)。此后在1921、1924年两次江苏地方物品展览会、1929年西湖博览会中，无锡亦积极参展，均取得良好的成效。在召集无锡、苏州、吴县、宜兴、武进、江阴、常熟、溧阳八县市地方物品展览会，无锡县长孙祖基就强调无锡等江南各县已经由农业中心转而成为工商业中心，为发展物产保育工商，亟待举办地方物产展览会(64)。
其二，无锡国货展览会的成功举办是无锡地方党政各界同心协力的结果。1929年6月，无锡商会、商民协会以及商会领袖钱孙卿、陈湛如受到无锡地方党部责难，查封商会、商民协会以及缉拿二人之声不绝于耳。7月初，无锡县国民救国会因查扣日货事件与地方商人发生所谓救国会被捣毁风潮(65)。考虑到这些状况，无锡商会能够与县党部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实属难得。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原因在于双方利益、认识的一致性。对于县党部而言，提倡国货、办理国货展览是打到帝国主义经济侵略、实现三民主义经济建设的革命工作，对商会而言，也是符合工商业发展的良好途径。
关于如何拓展近代中国博览会史的研究，学界亦有初步的讨论，强调要借鉴海外已有的多学科的研究成果，加强博览会史学的多学科的研究(66)。对于国货展览会史的研究而言，本文认为同样亟待多学科研究成果的出现。国货展览会同博览会一样，是涉及政治史、社会史、文化史、经济史、思想史等诸多领域的重大课题，单纯的研究实不足以充分展示近代国货展览会的全貌。如何推进国货展览会史的研究？从国货展览会研究的思路而言，本文认为国货展览会研究应当注重视野宏阔与细致实证研究相结合，要实现“入乎其内，出乎其外”的有机统一。如同商会史研究亟待需要的新突破一样，国货展览会、博览会研究中在较宏阔的视野，通过相关实证研究，才能真正作出较有原创、突破性的成果，并有可能推动博览会、展览会相关研究的深入。
从无锡国货展览会个案来看，展陈、营销、娱乐可谓是国货展览会的三大内容，似当围绕着三者进一步推动国货展览会研究之深入。在研究中，本文以为如下数端或当应引起学界的注意：
一曰国货展览会与南京国民政府的建设关系。近来南京政府的经济建设日渐受到学界的重视，然而国货展览会与经济建设的具体关系仍亟待深入。
二曰国货展览会的八股化。工商部成立之初所制定的提倡国货运动的小册子，为国货展览会、国货运动周提供了“为什么提倡国货运动”、“如何提倡国货运动”的演讲要义，在肯定其积极性的同时，较为讽刺的是不少国货展览会开幕式、闭幕式上党国要员的演讲词多据此八股化，无锡国货展览会也不例外。八股化的宣传语言提醒我们在研究国货展览会化的党化、民族主义应当采取更审慎的态度。在注意到国货展览会相关言论八股化的同时，本文认为似可由此作为突破，立足于报刊、国货展览会会刊、国货运动周、博览会会刊等翔实资料，可进一步加强民国时期国货展览会观念史、认识史的研究。
三曰国货展览会会中的国货陈列研究。前文已经提及，在博览会、国货展览会中，国货陈列乃是最关键的内容，通过陈列、观摩从而改进国货之生产、从而提高国货之畅销，并进而真正才能实现经济独立、打倒帝国主义侵略。然而国货展览会一举再举，其展陈、研究方面到底如何，是否如同抵制外货一样仅仅有五分钟热度？犹记多年前曾阅一则史料，提到民国时期日本商人为推销商品，费尽心力改进商品样式、店员穿中国式服装、揣摩国人消费心理。这不仅仅在民国，即便放眼当下，仍不得不引发国人的深思，仍亟待相关研究的深入。
四曰国货展览会中国货营销问题。作为提倡国货新形式的国货展览会的确在推销国货方面卓有成效，但是在随后的1930年代，面临着国际经济危机、日本侵略所带来的市场压力，某些国货展览会的组织者“一举再举”国货流动展览会，其目的不是展览而是大肆倾销国货。在他们看来，陈列展览是附带，仅仅是虚名，商品倾销是实质。因此，当国货展览会、流动展览会完全成了倾销会后，各地频频发生抵制、反对国货展览会风潮(67)。
注释：
①《申报》对国货展览会的称呼还有“国货运动展览会”、“国货展览大会”等名。潘君祥的《中国近代国货运动》(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马敏、洪振强的《1920年代国货展览会述论》(“多元文化视野中的中国历史”国际会议论文，北京，2004年8月)与《民国时期国货展览会述论：1910-1930年代》(未刊稿，2006年)、洪振强的《1928年中华国货展览会述论》(《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3期)与《民族主义与近代中国的博览会事业(1851-1937)》(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现代史专业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付海晏的《跑调”的国货展览会：1935年无锡国货流动展览会研究》(《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4期)等文对民国时期的国货展览会有较系统的肯定。国外有关国货展览会的最新成果可参见Karl Gerth(葛凯)的《制造中国：消费文化与民族国家的创建》(黄振萍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此外不少国货运动研究论文在涉及国货展览会时亦肯定较多，付海晏的《跑调”的国货展览会：1935年无锡国货流动展览会研究》对相关论文有所介绍。
②关于无锡国货展览会的举办概况与经过，学界已有三篇同题论文，即陈文源：《1929年的无锡国货展览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无锡市委员会编：《无锡文史资料》第27辑，1993年；贺慰、陈文源：《一九二九年的无锡国货展览会》，《江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93年第1期；陈文源、贺慰：《1929年的无锡国货展览会》，《文史杂志》1997年第6期。核其内容，大体相同。无锡国货展览会系县党部发起，由无锡县党部、无锡县政府、县商会、救国会等十三公团自8月初开始筹备，10月9日开幕，11月10日闭幕。
③贺慰、陈文源：《一九二九年的无锡国货展览会》，《江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93年第1期。
④刘芦：《怎样去作三民主义的建设》，《中央日报》1929年10月10日第4张第2版。
⑤寿毅成：《新时代之国货与国货之新时代》，见杭州市政府社会科编：《杭州市国货运动周特刊》，杭州市政府，1929年自刊，“论著”，第4页。
⑥《行政院关于颁行全国举办物品展览会通则的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一编“财政经济(八)”，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720页。
⑦工商部中华国货展览会编辑股编辑：《工商部中华国货展览会实录(第二编)》，编者刊，1928年，第3-4页。
⑧马敏、洪振强：《南京国民政府时期(1928-1937)国货展览会述论》》，“1930年代的中国”国际学术讨论会会议论文，四川成都，2005年。
⑨(12)(19)无锡市政筹备处编辑、无锡年鉴编辑委员会：《无锡年鉴(第一回)》，编者刊，1930年，“商业”，第66页，第66页，第78页。
⑩《如火如荼之国货展览会(一)》，见无锡市工商联、无锡市档案馆、无锡市比较研究咨询事务所编：《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无锡：内部稿，2005年，第273页。
(11)《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2页。
(13)《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十六)》，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54-255页。
(14)《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二十四)》，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65页。
(15)《明日开幕之国货展览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68页。
(16)(47)《国货展览会日臻美满(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80页，第280-281页。
(17)《国货展览会日臻美满(三)》，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1页。
(18)(38)《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三)》，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5页。
(20)《国展会之尾声》，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307页。
(21)《县党部筹备国货展览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33页。
(22)(24)(25)《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二十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61页。
(23)《国货展览会昨开第一次筹委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35页。
(26)薛明剑：《余对于无锡国货展览会之感言》，见薛明剑著：《薛明剑文集》(下)，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05年，第774-775页。
(27)陈文源、贺慰：《1929年的无锡国货展览会》，《文史杂志》1997年第6期。
(28)《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五)》，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43-244页。
(29)《国货展览会积极筹备(六)》，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45页。
(30)《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九)》，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48页。
(31)《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十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51页。
(32)《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十五)》，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53页。
(33)(56)《国货展览会之形形色色(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84页。
(34)(35)《国货展览会消息汇志(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7页。
(36)《国货展览会消息汇志》，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303-304页。
(37)(51)《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4页。
(39)《国展闭幕后续开国民导报筹募基金游艺大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305页。
(40)骆憬甫：《参观南洋劝业会》，骆憬甫：《浮生手记：一个平民知识分子的纪实(1886-1954)》，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64页。
(41)《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36页。
(42)《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三)》，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42页。
(43)《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十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50页。
(44)《行将开幕之国货展览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67页。
(45)《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十八)》，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56页。
(46)《国货展览会之积极筹备(二十)》，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60页。
(48)(59)《国货展览会之扩大宣传》，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78页。
(49)《日臻美满之国货展览会(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89页。
(52)《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3页。
(53)《国货展览会消息汇志(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7页。
(54)《国货展览会之形形色色(三)》，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85页。
(55)《国货展览会消息汇志(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7页。
(56)(60)《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二)》，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4页。
(57)《精神饱满之国货展览会(一)》，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3页。
(58)《国货展览会消息汇志(三)》，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98页。
(61)马敏：《近代中国城市大众文化史研究笔谈》，《史学月刊》2008年第5期。
(62)(64)《县政府、市筹处筹备八县市物品展览会》，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311页。
(63)《巴拿马赛后展品获奖》，见《近代无锡商会资料选编》，第215页。
(65)1929年7月初，无锡县国民救国会呈控地方商民大肆捣毁救国会，抢走被扣押之日货。据此，无锡县政府先后拘押两名地方商人。为营救二人以及反对救国会查货，在请愿无果的情形下，无锡地方十三业宣布总罢市。最终，在无锡商会的调处下，无锡县政府答应了大部分请愿要求，罢市风潮得以平息。见付海晏：《无锡商会与1929年国民救国会被捣毁风潮》，《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4期。
(66)如谢辉的《中国近代博览会史研究述评》(《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4年第3期)、洪振强的《中国博览会史研究的现状与思考》(未刊稿)，等等。
(67)付海晏：《“跑调”的国货展览会：1935年无锡国货流动展览会研究》，《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