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热线中的青少年性教育初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性教育论文,青少年论文,热线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广播改革的深入，一批夜间谈话类热线电话的广播节目悄然兴起。广州电台《零点1+1》、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悄悄话》、上海东方电台《蔚兰夜话》、杭州电台《午夜不设防》等性教育节目的听众热线开播，通过广播热线进行性教育这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逐步被人们理解和接受。“性”这个曾经被扭曲和忌讳莫深的字眼，如今堂堂正正地通过无线电波毫无阻挡地走进千家万户。许多人通过热线电话来解决性的困惑和烦恼。在各电台性咨询电话和来信中，青少年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据统计，自南宁电台开办夜间谈话类《午夜我和你》、《午夜心潮》、《妇女热线》等节目以来，共收到有关性咨询的来信567封，其中青少年来信554封，占97.7%，接听有关性咨询的电话约296个，青少年283个，占95.6%。这表明在此场悄悄兴起的性文明教育的革命中，青少年不仅积极地参与，而且他们都十分渴望接受科学的性教育。为此，笔者对广播热线中青少年性教育问题进行了初步的探讨。
一、目前我国青少年性教育及青少年性心理发展的状况
早在1963年周恩来总理就郑重地指出：要在青少年中间开展青春期性教育。30多年过去了，由于种种原因，我国青少年的性教育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处在比较落后的状况。
首先表现在青少年社会性性教育仍未普遍展开。目前在各地传媒中，对性知识只是偶尔有所涉及，一些专业性的杂志虽然开设介绍性科学知识的栏目，但是专门针对青少年内容的并不多。在全国各地为青少年开设的性教育的展览、讲座也很少，比较有影响的是几年前在全国部分城市巡回展出的“性健康教育展览”。这个展览本来是对青少年进行性教育非常直观的好形式，但遗憾的是，许多学校都借口不合国情拒绝组织学生前往参观。特别是在广大农村和边远山区的青少年更难通过社会教育的途径来接受性的科学知识的教育。
其次，学校对于青少年的青春期性教育仍处在比较隐蔽简单的层面上。虽然多年来经过几代医疗科学工作者的努力，出版了大量有关著作，已初步形成性教育的教材系列，同时在中小学中普遍开设人口课和生理卫生课，讲解青春期的性生理和性心理知识，但是学校里讲授的性知识课是十分肤浅的，满足不了青少年渴望了解自身在青春期性的发育状况的需求。更何况在有些边远地区学校中老师受传统观念的束缚，对青春期性教育认识不足，不给学生讲生理卫生课，只让学生自己阅读，或者干脆取消性教育的课程，至使这部分学生不能通过学校这个正常渠道得到最基本的性教育，直接地影响这些学生身心健康发展。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曾在北京市四所中学开展了有关性教育的问卷调查，其中有70%的学生对青春期有关性发育的生理卫生知识一无所知，有些中学生对“异性”指什么都不懂，不少男生讲不出首次遗精的时间，因为他们还不了解这些生理现象。在对老师的问卷中也反映出教育者的某些保守观念。例如，有40%以上的教师认为性教育不适合采用录像、幻灯等直观教育方式；有30%以上的教师认为对学生讲性知识难于启齿；甚至有的教师认为，任何性知识都可能教唆学生产生违法犯罪行为；有个别学校负责人、班主任以“影响教学”、“影响学生情绪”、“加速性萌动”等为借口，不愿与性教育的问卷调查者合作。在调查中发现80%以上的学生并不满足于仅从课堂的讲授方式获得性知识，而更喜欢从各种直观的形象的方式获得性知识。我们曾邀请中国人大性社会教育研究所所长潘绥铭副教授和中国青年报青春热线主持龙迪女士为南宁市十三所中学、中专开设“少男课堂”、“少女课堂”的专题青春期性知识讲座，大受学生欢迎，至始至终掌声欢呼声不断，递给主讲人要求解答青春期性知识的条子多达1000多张，许多学生都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报告。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学校的性教育滞后于青少年身心发育的需求。
再者，我国大多数的家庭都不太重视和不能正确地对子女进行青春期性教育。其原因有两个，一是大多数夫妻觉得不好意思公开向孩子们讲授性知识，担心这样会教坏孩子，同时也不知如何对孩子讲授；有相当多的父母认为，青春期之前的少儿是“无性人”，不应该出现性反应和性行为，因而许多人把出现性反应和性行为的少儿视为“反常”，甚至认为是“思想品质问题”，这使得父母们对少儿很少正面说及性。而对于青春期的少年，为了防止他们出现“越轨行为”，很多父母要么采取高压政策禁止孩子与异性交往，要么是用“性丑恶”来压制孩子了解性知识的欲望。能从幼儿时期就正确地开始性教育的家庭在国内尚属少数。
最后，由于长期以来对科学性教育的封闭，许多青少年通过不正当的渠道来获得性知识，其负面影响十分严重。青少年们所需要的性的科学知识不能从正当的渠道得到满足，伪科学就会趁机占领市场，带有色情描写的庸俗低级的书刊、淫秽的录像带和激光视盘大量流入社会，许多青少年对此类黄色物品不分青红皂白生吞活剥。虽然政府多次发动扫黄打非运动，但“黄潮”的影响却有“愈打愈烈”的倾向。全国每年人工流产多达上千万例，其中少女怀孕、非意愿怀孕、未婚先孕占了相当比例。在南宁市，我们发现少女怀孕年龄最低只有12岁，青少年性犯罪比例也在逐年上升，市少年犯管教所中男少年占25%，女少年占32.3%，而且平均年龄有逐年下降的趋势。当我们问及一些未成年性犯罪的少年犯是否有人对他们进行正确的性教育时，回答是否定的，大多数人都是“性盲”。有人曾对100多名不良少年儿童进行抽样分析， 其中性犯罪有36人，他们年龄大都在12～16岁之间，全是地地道道的“性盲”，他们就是从好奇至试一试，最后欲罢不能，走上犯罪道路的。
综上所述，正确地对青少年进行性教育是关系到完善青少年人格结构，保障他们健康成长，维护社会公德的大问题，需要全社会的关注和重视。
二、开通青少年性教育广播热线的意义
基于我国目前对青少年的性教育无论是在社会、学校、家庭的任一个领域都滞后于青少年性心理的发展，我们有必要开通广播热线，以其独特的传播手段和优势，填补上述各方面的不足。
第一，电台是通过无线电波传播的，只要买一台收音机就可以通过这所没有围墙、不用交学费的空中大学，获得性知识的教育。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只要你拿起电话或纸笔，就可以通过热线电话或书信与节目主持人、特邀的专家教授交谈，倾诉你在性方面的烦恼和困惑，并且会得到正确的科学指导。这种方式既不需要大规模社会活动的组织，也不需要专门的场所来上课，它特别适合一些由于种种原因无法接受性教育的边远山区的青少年。另外，它还解除了一些父母不好意思对孩子进行性教育的烦恼。它集中了社会、学校、家庭三方面的教育功能，以最广阔的覆盖面，向青少年传播健康、科学的性知识。
第二，广播热线使主持人和听众都处于只闻其声不见其面的状况，既能够在有效地维护咨询者的隐私的情况下教育一个人，又能真实生动地教育一大片。它为咨询者与专家建立了一个直接沟通的渠道，也为听众打开了一个了解社会和了解自身的窗口。主持人高雅的格调、科学的论述、亲切的语言使性教育变得更为生动直接，因此主持人在广大青少年心中树立了良好形象。例如上海东方电台主持人蔚兰、广州《零点1+1》节目主持人在国内外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第三，广播热线使性教育走向社会化。广播是一种具有时效高、传播快、履盖广、影响大的现代传媒手段，而广播热线开通，又使广播更加贴近社会，贴近生活，贴近听众。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电台开设听众热线，是对青少年进行性教育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从全国各地电台的实践情况看，通过听众热线这种性教育方式，可以使许多青少年走出了性无知的困惑，消除他们在青春期的性烦恼，帮助不少失身少女重新走向新生，拯救了不少因为对性一知半解的误会而陷于危机的爱情，唤醒了那些因性泛滥而误入性罪错的迷途羔羊……我们没有理由忽视广播热线在青少年性教育中所产生的巨大的社会效益。广播热线用科学的性教育来帮助青少年抵制低级黄色的东西的影响，用高尚文明的性知识来占领这块教育阵地。
第四，广播热线是由听众打来的一个个电话和寄来的一封封来信及其答疑解惑所组成的，它可以直抒胸臆，渲泄情感，可以让我们倾听到广大青少年平时不愿向父母教师吐露的秘密；可以让我们通过最真实最直接反映青少年性生理、性心理和社会问题的调查问卷尽快了解青少年性教育的现状，是研究改进青少年性教育极有价值的调查途径。
总之，广播热线开通使青少年性教育从比较隐蔽走向公开，大大推进了它的发展速度，有力地改变了我国青少年性教育滞后于性心理发展的状况，在较短的时间内使青少年性教育从简单说教走上科学化、规范化、文明化的健康轨道。
三、广播热线中青少年性问题咨询内容
从笔者主持广播热线几年来所接听的电话和收到的来信中，可以把青少年的性咨询问题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1、青春期身体变化带来的性心理变化的恐惧。例如一位14 岁女孩因为乳房发育快，被同学戏称为“泡打粉”而感到无地自容；一位男中学因为体毛较多不敢穿短裤上体育课；等等。对于这一类咨询，我们重点是引导他们观察动植物的繁殖现象，了解生命的本质，告诉他们这是青春期出现的正常的生理现象，认识自己的身体变化，认识生殖器官现象，象认识其他器官一样并不神秘。同时结合他们所学的生理卫生课程，帮助他们树立正确健康的青春期性心理。
2、青春期的性幻想。青春期的青少年由于性激素显著增加， 大脑皮层活动十分活跃，这时会出现很多性幻想。例如：某校初一女生在来信中说，她十分喜欢一位香港歌星，常幻想自己和他在一起幸福的情景，并把这些幻想写在日记上，不料被同学发现了，虽然受到老师批评，但至今仍然改不了；一位即将参加中考的男孩子打来电话：他时常在上课时开小差，因为脑子老是想着从前班上已转学的一个女孩子，还常常为此失眠……成年人常常不理解青少年的这些情况，认为他们出现性幻想就是“学坏了”，是“道德问题”。对于这一类的咨询者，我们首先指出性幻想是每一个身心健康的青少年在性发育时期都具有的性心理活动的正常表现，说明了他们性知觉的觉醒和性意识的萌发，青春期正常的性幻想有助于性别角色认同和性心理的健康发展；同时也告戒他们过度沉缅于性幻想中，对身心健康是有害的，建议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中去，培养多种兴趣爱好，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主动与同龄人交往，走出自我封闭的圈子；对性幻想无法控制而成为心理障碍的，我们建议他们向知心朋友或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3、与异性交往问题。来咨询这类问题的青少年大都性格内向， 有“社交恐惧症”倾向。这类青少年处在渴望与异性交往但又惧怕和蔑视异性的矛盾中。他们抱怨说：只要与异性说悄悄话，就会被同学们讥笑、起哄，可是在私下里同学们又都热衷于谈论有关异性的话题，传阅有关性、爱情、男女交往的书刊。这种矛盾的心理可能引发一些情绪上的波动和心理上的自卑和焦虑。在处理这一类咨询时，我们首先应以肯定的态度表明少男少女之间的交往和友情对其健康成长是有益的，有利于他们生理的发育、心理的成熟、人格的发展、性格的培养；有利于提高他们社会适应能力，并促进其人际交往技巧以及道德观、人生观的形成；其次应帮助他们克服“怕别人说自己喜欢男（女）生，不自重、轻浮，与异性交往思想会变得复杂，会影响学习”等思想障碍；三要鼓励他们勇敢适应有异性的场合，并尝试在这种场合中表现自己，尝试与异性交流，学会去关心体谅、理解他人，学会以平等的态度广泛地结交异性朋友。
4、涉足爱河的青少年的咨询。 前来咨询这类问题的青少年分为两类。一类是初涉爱河的“早恋”者。咨询者年龄最小的仅11岁，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男孩。这表明青少年性成熟期已大大提前。这些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声称他们确实觉得自己在爱或被爱。但这种异性之间的情感经历是处于把异性理想化，为恋爱而恋爱的阶段，并表现出朦胧的不确定的性爱意识。同时他们感情萌生多半是对友谊的需求，对异性的好奇和爱慕，加上浪漫幻想等多种因素，所以这种爱情往往难以持久，容易变化，加上这种爱情不是成熟理智的选择，有很大部分是情绪冲动和幻想的成分，在发展顺利时容易过度狂热和痴迷，而受到挫折时容易感情转移、争吵，易产生殉情、离家出走、患忧郁症等偏激行动。笔者曾接到一女中学生的来信，信中谈到她与一位转学来的男同学相恋，因受到家长和老师的批评，他俩准备服安眠药自杀。在处理这类事件时，要特别谨慎，应先告知咨询者青春期少男少女相互关注甚至产生好感都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不必为此感到自责，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流氓行为，但是它与成年人成熟持久的爱情是有差异的，它很容易随时间推移发生变化，能长久维持的并不多，大多不能有他们所期望的结果。然后指出对于这种感情，不同的处理方式可能产生不同的客观效果，它能产生好的作用，比如互相促进学习、美化自己的内心及外表、学会关心他人等；也能产生坏的作用，如影响学习、造成情绪波动、引起一些同学之间的纠纷与冲突等。必须很好地把握了这个“度”，一方面不能让这种感情影响学习，另一方面应该很好地把握住自己，不能沉迷于其中，陷进去拨不出，更不能在感情旋涡中迷失自我，狂热地迷恋对方，把自己束缚于两个人的小圈子内不同其他同学交往，使自己失去充实自我、发展自我的各种机会和途径。一般经过这样的开异后，较容易取得这类青少年的信任，进而帮助他们处理好青春期性觉醒带来的困惑。
另一类情况是由于恋爱而有过性交体验的青少年。这些少男少女正处于性生理和性心理发育中，对于两性之间的关系有许多一知半解的地方，自我约束力较弱，因受环境刺激，或观看一些黄色录像或书刊后，在一时的性冲动下稀里糊涂地发生非自愿的性行为。也有的是出于冒险或探密心理，想了解两性性爱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怎么回事而为的。不少少女来信询问与男友发生关系怎么办。如一名14岁的女学生问：“少女怀孕了怎么办？”从这些咨询中我们可以看到由于当前青少年的性成熟越来越早，与异性交往的机会越来越多，社会上性信息的传播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复杂，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青少年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性。面对这一类咨询，我们一定不能简单地采取批评的方式，而应帮助他们认识这种性行为会对他们未来的生活带来不良影响，同时要向他们介绍性科学知识和避孕方法，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性道德观念。对于怀孕少女要帮助她们处理好流产问题和流产后一系列问题。一些被动发生性行为的女孩子，常常会产生犯罪感和自责心理，当心理压力过大时，甚至会产生轻生念头。对这些有心理障碍的少女，更要耐心劝导，热情帮助，使她们能够尽快走出心理误区。
5、手淫问题。来电来信咨询这类问题的主要是13～20 岁的少男少女，其中男孩占90%。据国内外资料统计，青春期手淫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但由于我国的传统教育和一些陈旧观念误导，使许多青少年认为“手淫”是一种丑恶的行为，为此，他们常常在手淫后产生犯罪感，心理忧郁恐慌甚至影响了睡眠、学习，有的已严重神经衰弱。我们在回答他们的问题时，首先要帮助他们消除罪恶感，告之他们这不是病态，不必为此内疚，同时要帮助他们选择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学习必要的卫生保健知识和性知识，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树立信心，摆脱过度手淫带来的困扰。
6、关于同性恋的咨询。我们曾经就一封19 岁听众来信组织听众对同性恋问题展开过讨论。大多数听众对青少年中存在的同性恋问题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分别从遗传学、心理学和家庭教育、个人成长环境来分析同性恋产生的原因，以及同性恋的关系，并介绍了一些国内外有关治疗方法，如“系统脱敏法”、“示范法”、“培训法”等。这次讨论在听众中反响强烈。一位中学生听众来信说，通过讨论他学到许多过去不懂的知识。还有一位大学生来信说，他是个同性恋者，过去他爱面子，不敢去求治，听了这次讨论，使他鼓起了勇气，去战胜这种不正常的心理疾患。
7、“失恋”综合症的咨询。在热线中关于恋爱的咨询就占了605例，其中405例是谈失恋的。许多青少年对恋爱和友谊的界限分不清， 常常询问“男女之间可以有纯洁的友谊吗？”“友谊和爱情有什么区别？两者有什么联系？”等等。不少人由于对这些问题不能很好地处理，导致产生了心理障碍，常常糊里糊涂“恋爱”、“不明不白分手”，为失恋痛苦不能自拔。一些有过性行为的少女和女青年，一旦被抛弃，遭受痛苦更多，想报复、杀人、自杀者有之，悲观厌世者有之。大多数失恋者都有孤独、绝望、自卑、焦虑、悲哀、忧郁、失眠等“失恋综合症”的心理体验，他们常常有比较固定的劣性思维定势，语言偏激，情绪不稳定。对这些咨询者，主持人一定要以极大的耐心倾听，以满腔的热忱和同情心来帮助他们认识在青春期与异性交往中，如果不能够用理智的思考控制感情，学业未成，事业未就，心理尚未断乳，是不能进行成功的恋爱的。在十几岁的青春期的青少年与异性产生的友情，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相互选择、淘汰、比较、竞争，才进入真正的恋爱。为此，青少年在交友和恋爱中必须转变恋爱观念，不能“认为我爱你，你就一定要接受我的爱”，要有竞争的心理准备，要提高承受挫折的自我心理调适能力。对于一些处在“单相思”或是“失恋”心理低潮的青少年，要鼓励他们改变不良的心态为良好的感情信号，例如，“我比以前成熟了”、“我可以重新开始了”等，学会用从事自己喜欢的活动来消除沮丧情绪，努力结交新朋友，运用想象疗法来振奋精神等等，通过这样的交谈，许多青少年往往会有比较满意的表现。
8、关于性侵害的问题。这类的咨询者多为女性， 但也有少数男性。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强奸。受害者多是少女，她们受害的地点多为上、放学途中或街道静处。他们受到强暴之后，身心受到严重摧残，有的虽然知道一点法律知识，但怕丢人现眼，不敢去公安部门告发，也不敢向家长讲明。他们不敢向心理医生求助。有一中专女生，因家境贫困，向学校行政科长申请助学金，被骗入房强奸，事后，又受威胁不敢报公安，怕影响自己的前途，只能来信求助热线。这类少女往往自己背着沉重的心理包袱，自卑自厌心理极重。有的甚至产生悲观厌世心理或对男性产生仇恨心理。第二类是诱奸。来咨询者多是述说在幼年时期因不懂事被邻居、熟人、继父、兄长、亲戚、老师等诱奸，长大之后对此痛恨万分，一直成为心病，担心会因此而影响升学、择业、交友，她们常常觉得自己已是“不洁”之人，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信心。面对前来咨询的受害者，主持人应该对她们的遭遇表示同情，用性科学知识来驱散她们心中的迷雾，鼓起这些失身少女的生活信心；同时还要告诉她们，受到性侵害并不是她们的过错，她们是无辜的，应尽早摆脱包袱，向公安部门报案，及时进行生理和心理的治疗。
9、关于性骚扰。一位18岁男青年给我们打来电话说， 由于他长得象某歌星，不断地受到老板和同事的性骚扰，他已为此换了三个单位，最近一位珠海老板还说要出18万元来包他。他感到很害怕又很无奈。遭到性骚扰还有中学生、打工者、公司职员。性骚扰对于青少年的侵害，不仅是对他们的权益而且是对他们人格的侵害，是对整个社会基本人权的秩序破坏。通过这样的热线咨询，不仅可以帮助受侵害者，同时也可以提高青少年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促使他们学习相关的性心理知识，勇敢地反抗来自各方面的性骚扰。
10、青少年性病。患病者多为受到性侵害者或是误入性罪错的少男少女，也有少数由于使用患性病者衣物或洗洁用具感染上的。对于他们的求助，首先要解释性病传播的途径，性病、艾滋病的危害，然后要劝他们尽早到医院治疗，不要隐瞒拖延时间，要停止不洁性交，做好隔离，防止扩散。
11、关于少女处女膜问题。我们在热线中接到十几例有关处女膜问题的电话。许多男性都以处女膜来判定女性的贞操，这种传统观念一直影响整个社会的性道德观。一位15岁少女上体育课大幅度运动后引起阴部出血，为此忧心仲仲，害怕将来别人会怀疑她行为不端。主持人接到电话后，首先安慰这位少女，要她不要太紧张，并告知她，性交不是处女膜破裂的唯一原因，要她树立正确的贞操观，建议到医院做必要的检查治疗，也希望她对此保守个人隐私权。同时我们也在节目中呼吁社会正确看待处女膜问题。
四、关于广播热线电话青少年性咨询的几点思考
广播热线电话的开通，悄悄地为青少年性教育打开了一扇大门。在南宁电台开办广播热线电话节目的几年实践中，我们深深体会到这一类节目的开办，正是一场战胜愚昧走向文明的性革命。虽然它还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但是，它的不可替代性已是越来越明显。为了推动电台青少年性教育热线节目办得更好，笔者总结了几点思考意见，仅供参考。
1、 开办青少年性咨询的广播热线电话节目最关键的是选好主持人。性咨询节目是一个难度很高的节目，主持人的每一句话都会对听众造成很大的影响，主持人的素质高低，决定了节目质量的优劣，为此，所选的主持人最好是已婚的成熟的受过专门培训有一定文化水平、生活阅历的人。主持人应经过心理咨询和性知识的培训之后再上岗，同时主持人应口齿清楚，表达流畅，应变能力强，思维清晰。另外可以聘请专家和教授作为客座主持人，为听众答疑解惑，以增加节目的权威性。
2、由于我们是向青少年宣传性科学的，为此， 所涉及的内容应是科学的健康的性知识，不能有淫秽下流的语言和腐朽黄色的低级趣味的东西。
3、当许多青少年听众来咨询有关性的问题时， 常常有害羞和戒备心理，不能畅所欲言，主持人一定要耐心倾听，循循善诱，对于失足者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亲切、自然的态度与对方交谈，帮助他们打消顾虑，使之与自己建立信任感，热情真诚地帮助他们走出心理误区。
4、如果有条件，可以象广州电台《零点1+1》节目组那样， 把来参加咨询的专家教授们组织成一个相应的性咨询治疗诊室，或者建立必要的联系，帮助一些听众进行必要的心理和疾病的治疗。
中国的性教育有如一片刚刚开垦的土地，而青少年的性教育需要有更多的拓荒者去辛勤地耕耘。青少年是21世纪的未来，他们健康成长关系到整个民族素质的提高。世界卫生组织（WHO）最近指出， 性心理健康即指通过丰富和提高人格、人际交往和爱情的方式，达到性行为在肉体、感情理智和社会诸方面的圆满和协调。性心理卫生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达到性心理健康，从而达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为了我们青少年能够拥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让我们来为这个目标共同努力，为广播园地绽放的这株新芽浇水施肥，促进它茁壮成长吧！
（注：本论文在“全国传媒工作中的性教育”研讨会大会宣读并获优秀论文一等奖）
收稿日期：1998-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