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切普村哈尼话语音特点及与大寨哈尼语的比较研究论文

红河切普村哈尼话语音特点及与大寨哈尼语的比较研究

瞿周梭

（云南师范大学汉藏语研究院，昆明 650500）

摘 要： 文章在大量第一手语料的基础上，对红河县切普村哈尼话音系作了全面的分析，并与大寨哈尼话进行深入的对比研究，以揭示切普村哈尼话的语音特点。

关键词： 切普村哈尼话；大寨哈尼话；音位系统；比较研究。

引言

切普村隶属云南省红河县唯一一个纯哈尼族乡——洛恩乡洛恩村委会，位于洛恩乡北部，属于半山区，距洛恩乡和洛恩村委会4千米。切普村是一个只有哈尼族的单民族村寨，有40户，200多人。

哈尼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是哈尼族的主要交际工具。戴庆厦、段贶乐在《哈尼语概论》^[1]（1995）一文中将哈尼语分为哈雅、碧卡和豪白三大方言。哈雅方言是其通用语，使用人口约79万人（2000年）。本文所记的切普村哈尼话和作对比研究的绿春大寨标准哈尼话（下文分别简称切普话和大寨话）都属于哈雅方言哈尼次方言。

本文所用切普话的语料均属第一手语料。其主要发音合作人分别是：瞿然坡（男，70岁）、瞿龙周（男，62岁）、杨斗抽（女，51岁）、瞿周梭（女，25岁）。所有发音合作人以及他们的父母都是当地全通哈尼话的人，哈尼话是他们的第一语言。本人（记音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切普村哈尼族，具有方言母语语感，因此语料具有一定的可靠性和科学性。本文所有的音标是国际音标，没有使用哈尼文，故全文都不标注音素符号“[ ]”。

一 切普村哈尼话的音位系统

（一）声母

1.声母表

切普话共27个声母（包括零声母），没有复声母。现按照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列入下表：

图书馆的经费来源于各地方政府财政，其是否履行了作为公共图书馆的职责，有时并不影响经费，为保证公共图书馆进取心，评价体系的构建也是必不可少的。

表1 切普话声母音位系统表

2.声母说明

（1）声母中塞音和塞擦音已浊音清化，只有清音，没有浊音。如：pa³⁴“丢”、a³³ts ɿ⁴⁴“鸟”。

（2）舌叶音tʃ、tʃh、ʃ、ʒ组与舌尖音ts、tsh、s、z组存在相混的情况，有一部分词有些人读舌叶音，有些人读舌尖音，但少数词语中（与ɿ组合时），ʃ与s有对立区别意义的作用。因此，本文仍保留这组音的音位。在大多数情况下，舌叶音tʃ、tʃh、ʃ、ʒ常与舌尖音ts、tsh、s、z自由替换，但在极少的词汇中有对立关系。如：“血”与“果（子）”有对立关系。但“酒”、“话”等一些特殊词，有些人也会念为两者所指意义相同。

（3）鼻音m、n可以自成音节，且有语素意义。如：“报酬”，“二”；鼻音m还有清化鼻音，如：“鸡枞”。

（4）切普话声母中有唇齿音f，且在本民族固有词中只与唇齿元音结合，与其它韵母组合的情况只出现在汉语借词中，如：“老鼠”、“尝试（做）”；“放假”（借）、“卷粉”（借）。

（5）浊声母ɣ和韵母、o、u结合时，有脱落的趋势。如年长者发“拉”“摇动”等词时，就是发的本音，而年轻人则发为声母已脱落。

（1）二者声母都由单声母构成，无复声母，声母系统比较发达，数量多。

（6）舌面音j与韵母相拼时摩擦不强烈，且随着说话人年龄层的下降，摩擦化愈弱，只有少数年长者有明显的摩擦，如：“扫”、“去”、“割”，但大多数人特别是年轻一代发这些音的实际音值为，故本文记作j。

（7）切普话声母系统齐全，塞音和塞擦音有送气与不送气的对立，擦音有清浊对立。如：“换”与“丢”对立；“舒服”，“快（跑得）”。

3.声母例词

表2 声母例词表

注意：含舌叶音声母tʃ、tʃh、ʃ、ʒ的这几个例词，其声母也可以是舌尖音ts、tsh、s、z。

（二）韵母

1.韵母表

有学者研究得出，在哈尼语中，声调在松紧韵母音节中没有明显的差别，紧韵母音节的声调略高一点，31调的尾部较明显一些。哈尼语紧韵母节并没有导致声调尾部下降，反而是保持较高的调值。^[3]

（1）11个单韵母，内部又分为9个舌面音、一个舌尖音和一个唇齿音。

（2）6个复韵母，只出现在汉语借词中。现列表如下：

负荷加载分析(Loadings)与PCA分析是相关的，基于同一种算法，区别在于Loadings分析是针对电子鼻传感器贡献率进行研究。电子鼻共有10个传感器，不同传感器可以反映样品中挥发性气味的响应值，传感器数值离原点越远，说明该传感器识别能力越强，反之则越弱。由图2可知，在第一主成分中，W1W传感器识别作用最强，其次是W2W传感器，这2个传感器与其余传感器相比，距原点的距离明显较远，识别能力强。在第二主成分中，W5S传感器距原点距离明显远于其余传感器，综合来看，W5S、W1W、W2W传感器对9种辣椒品种的辣度评价起到了主要作用，这与图1中的辣度均值分析结果相吻合。

表3 切普话元音音位系统表

2.韵母说明

（1）切普话韵母中无松紧韵母对立，只有松韵母，紧韵母已消失。

（2）韵母ø和a的实际音值是Y和A。

（3）v为唇齿韵母，本文记为。

（4）ɿ只与舌尖音ts、ʦh、s、z和舌叶音tʃ、ʧh、ʃ、ʒ相拼。ɿ和i与舌尖音ts、ʦh、s、z结合时构成对立。如：“对齐”、“裂开（衣服）”；“洗”、“锄头、凉”；“个（一个鸡蛋）”、“杀（鸡）”；“湿软”、“赢”。

（5）后高圆唇音u和唇齿音之间也有对立，且在普村哈尼话中出现频率比u高。如：“像（某人）”和“出（来）”。

（6）韵母ø和声母tɕ、ʨh、ɕ、ȵ相拼时，受舌面音声母的影响而使ø的舌位变高，其实际音值是y。如：“甜、发（芽）”、“漂亮”、“绿”、“吹（口哨）”的实际音质为

（7）11个单韵母中，除了i和ɿ外，其余均可韵母单独成语素，即零声母。如：“四”、“说”、“牛”、“雨季”、“拉”、“阴间”、“头”、“笑”等。

由图2可见，对采集的水样检测结果按舒卡列夫分类[12]，研究区内的地下水水化学类型主要是HCO3-Ca，HCO3·Cl-Ca·Na，HCO3·SO4-Ca·Na和Cl-Na·Mg四种类型，其中HCO3-Ca型水主要分布于分布于哈拉湖南部高山区，HCO3·SO4-Ca·Na主要分布于哈拉湖北侧区域，HCO3·Cl-Ca·Na型水主要分布于哈拉湖四周河谷平原，Cl-Na·Mg型水分布于哈拉湖周围湖泊融区。

（9）复合韵母只出现在汉语借词中。

24 V电压经过两个电容滤除高频成分后接入2脚，EN使能后芯片开始工作，BOOT口输出电压经电感电容滤除纹波之后脚到达输出端，此时FB通过外设电路中的R39、R40分得一个输入电压，反馈给芯片.FB脚内部是一个误差运放其参考电压为0.8 V.如果FB获得的反馈电压低于0.8 V时，芯片提高输出电压，FB获得的反馈电压也随之升高，直至达到0.8 V时，整个芯片开始稳定工作，保持输出电压稳定.如果FB获得的反馈电压高于0.8 V，芯片降低输出电压，FB获得的反馈电压也随之降低，直到0.8 V时，整个芯片开始稳定工作，输出电压稳定.根据公式：

3.韵母例词

表4 单韵母例词表

表5 复韵母例词表

（三）声调

1.声调

哈尼语固有的调类有3个，切普话也是3个。但与一般哈尼语相比，切普话声调系统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即在单字调中，高调和中调发生中和现象，而双字调还保留高、中、低的区别。

（7）声母送气与韵母松紧的关系。大寨话清塞音和清塞擦音声母的送气与否与韵母的松紧与否互补，即这六组音接紧韵母时读不送气音；接松韵母时读送气音。但大寨话不送气音和送气音在切普话中都读送气音了。这可能也是切普话紧韵母消失的原因之一。如：汉义为“半”“煮”的词，大寨语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表6 单字调调值及例词表

（2）双字调。陈保亚（2009）认为用单字音来定调类有时候不合适，而应采用音位对立原则来定调类的数量。切普话在双字调中还保留3个调类，分别记为高、中、低3个调，且连读变调情况较为复杂，调值变化也多。不过切普话声调的双字调组合模式比较清晰，有六种，且每种组合模式调值差异都比较大。第一音节调值比较稳定，分别反映了3个基本调高（44调）、中（33调）和低（22调/21调)；第二音节调值变化较复杂。

表7 双字调声调模式及例词表

2.声调说明

切普话声调的各调值出现的环境有一定的规律性，分析如下：

（1）单字调中的34调在连音中念其他调，即连音中没有34调。如：“存在，休息”；“舒服”；“痛苦”。

（2）全降为51调只出现在单字调或双字调的第二个音节中。如：“给”；“水牛”。

（3）中平调33调只出现在连音调中，且可以出现在不同的位置。如：“喝死”、“话语”、“彩虹”。

（4）双字调的第二音节中，降调较多，有3个，分别为31调、41调和51调，且双字调中这3个调只出现在第二音节中。如：“（打）结”、“摔倒”；“芽”、“乳房”。

（四）音节结构

切普话音节结构主要有以下4种（其中C代表声母，V代表单韵母）：

C式。声母自成音节。如：“报酬”、“镜子”。

C+V式。声母+单韵母。如：“叶子”，“玉米”。哈尼语大部分都属于这种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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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V式。声母+单韵母+单韵母。如：“中华”、“计划”。这种结构大部分出现在汉语借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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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式。零声母。如：“说”、“天”；“彩虹”。单韵母自成音节可以出现在单音节词中，也可以出现在双音节和多音节词中。以出现在第一、第二音节词的为多，第三音节中的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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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切普话本族词中，C+V式的词语最多；其次是V式；C+V+V式一般出现在汉语借词中；C式最少，只出现在一些特殊词汇中。

（五）声韵配合关系

切普话声韵之间有一定的音节组合规律，且不同的声母与韵母之间组合方式不同。下面的“切普村哈尼话声韵配合简表”反映了切普话的声韵配合的一般规律（说明：“+”号表示全部或者局部声韵能拼合，不代表每个声母都能和每个韵母相拼，空白表示不能拼合）。其简表如下：

表8 切普话声韵配合简表

从声母角度出发，声韵配合有以下几条规律：双唇音p、ph、m，舌尖中t、th、n、l，舌面前以及舌根都不能与ɿ相拼，且都能完全或局部跟其他单韵母拼合；唇齿声母f，在本母语中只与唇齿音结合，其它韵母（a、o、ɛ、ɔ、ø等 ）只在部分汉语借词中结合。如：“老鼠”、“卷粉（借）”。

舌尖前音ts、、z的组合方式最多，同所有韵母都能全部或者局部拼合。舌叶音只与单韵母a拼合。

从韵母角度出发，也可以得出一些规律：韵母除了不能同唇齿音和舌叶音拼合外，同其它声母都能全部或者局部拼合；韵母“只能同舌尖前音和舌叶音拼合。韵母“a”的组合方式最活跃，同所有声母都能全部或者局部拼合；韵母“ø”和“”不能同舌叶音拼合。

二 切普村哈尼话与大寨哈尼话的对比研究

大寨哈尼话的语音是哈尼语的标准音，其音位系统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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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yi为每次粒子更新后仿真出的(Tf-T0);ki为实测的(Tf-T0);N为样本数目,具体优化流程如下。

第一，大寨话声母有32个（包括零声母），均为单声母。分别是：大寨话塞音和塞擦音有清浊对立，清音送气和不送气同韵母的松紧共同构成区别性特征。浊声母既可以同松韵母结合，也可以同紧韵母结合。但送气清声母只同松韵母结合，不送气清声母只同紧韵母结合。^[2]7-9,21-23

第二，大寨话韵母总共有26个，其中有20个单韵母和6个复韵母。单韵母分为松紧两套，对应整齐，10个松韵母和10个紧韵母，分别是：。^[2]25-31

第三，大寨话有四个声调：高平调55、中平调33、低降调31和中升调24，中升调24主要出现在汉语借词中。松紧韵母与声调有紧密的联系，一般紧韵母主要出现在33调和31调上，55调和24调中不出现紧韵母，松韵母常出现与任何调值上。^[2]21-34

切普话共记17个韵母，分单、复韵母两类，以单韵母为主，无带鼻音及塞音韵尾的韵母。具体如下：

第四，大寨话音节结构基本同切普话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大寨话没有“V形式”的音节结构，即辅音不能自成音节。

（二）声母对比

1.相同点

邓翠玉等学者[27] 于2017年对24个条目的慢性病病耻感量表进行了汉化并检验了其在脑卒中患者中的信效度。总量表效度为 0.932，重测信度为0.881，证明此中文版慢性病病耻感量表的信效度良好，条目简单易懂，患者可在6min～10min完成，具有良好的适用性。慢性病病耻感量表即是以神经系统疾病为基础发展而来测量病耻感的研究工具，可以为我国神经系统疾病病耻感的测量提供统一的评估工具。

（2）塞音和塞擦音又分送气音和不送气音，对立严整。以及大寨语的pj:phj。

（5）清化鼻音和清边擦音。大寨话声母无清鼻音和清边擦音，而切普话有一个双唇清化鼻音和一个清边擦音，但中老年人发这两个音的较多，但与m、l也不构成音位的对立，故分析为m和l的两个变体。如：汉义为“鸡枞”、“鼓”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2.不同点

本文两种方言土语声母的区别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表9 两种方言土语声母的区别特征表

上表所列出的语音特点，都有严整的内部联系，切普话有以上特征的居多。现一一分析如下：

（1）声母数量不同。大寨话有32个声母，而切普话只有27个。大寨话有四个双唇腭化音pj、phj、bj、mj，以及五个浊音b、d、g、dz、是切普话所没有的；切普话有四个舌叶音而大寨话没有，其他声母一致。

（8）老派切普话的韵母ɛ，在新派中出现自由变体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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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唇腭化音消失。切普话双唇腭化音脱落，其相应的声母已演变为双唇单辅音声母，而大寨话中还较好的保留pj、phj、bj、mj四个双唇腭化音。如：汉义为“辫子”“白”“飞”“添”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语为。

（3）塞音和塞擦音已浊音清化。大寨话声母的塞音、塞擦音和擦音的清浊对立严整：如大寨话8组浊音都有同部位的清音与之对应。而切普话的塞音和塞擦音已清化，只有清音，没有浊音。如：汉义为“喝”“写”“吃”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4）声母自成音节。大寨话声母不能自成音节，但切普话有两个鼻音m和n的变体可构成自成音节。如：汉义为“二”“做完”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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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本民族固有的唇齿清擦音声母f在大寨话中主要出现在汉话借词中，但在切普话本民族固有词汇中，唇齿清擦音声母f还较好地保留着，且在固有词中只与唇齿韵母结合，其它韵母（a、ɛ、o等）只在部分汉语借词中与f结合。如：汉义为“石灰”“卷粉”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1）单字调。一般人们都把单字调作为本调，即基本调。但是切普话在单字调中，高调和中调发生中和现象，导致单双字调的声调数目不一致，单字调只有两个，分别为中升调34调和全降为51调。故不能用单字调作为这个声调系统的本调。

（二）韵母对比

1.相同点

二者韵母分为单韵母和复韵母，主要以单韵母为主，没有带鼻音韵尾和塞音韵尾的韵母。

2.不同点

（1）数量不同。大寨话韵母总共26个，单韵母有松紧对立。切普话只有17个韵母，其中有11个单韵母和6个复韵母，无松紧对立，有一个特殊的唇齿音作韵母。

（2）元音ɛ、e的对应关系。切普话的单韵母ɛ与大寨话的单韵母e有系统的对应关系。如：汉义为“水田”“肚子”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3）ɿ和i的对应关系。切普话的z 四个声母与ɿ相拼的词，在大寨话中大部分与i相拼。如：汉义为“酒”“洗”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

（4）i和e的对应关系。切普话的z 四个声母与i相拼的词，在大寨话中大部分与e相拼。如：汉义为“犁”“（线）断”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5）和u的对应关系。切普话韵母和u大部分对应着大寨话的韵母u，仅少数例外。其中：u—组的对应关系多，其次为不变的u—u组。如：汉义为“臭”“盛（饭）”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汉义为“写”“栽（秧)”等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6）和ɔ的对应关系。与天、气候状况相关，或表时间类的哈尼词语中，韵母和ɔ在两地哈尼语中有对应关系。即切普话大部分的韵母u与大寨话韵母ɔ相对应。如：汉义为“天”“雨”“早晨”的词，大寨话分别表示为，其对应的切普话为

（三）声调对比

1.相同点

二者都有具备音位价值的调类，每个音节都有固定的声调，不任意改变。如切普话的“眼睛”、“多”；大寨话的“幸福”、“痛苦”,都以声调构成最小对立。

2.不同点

虽然切普话声调系统特殊，但无论是单字调还是双字调，切普话与大寨话声调都有系统的对应关系：

（1）单字调中高平调和中平调发生中和现象，即大寨话高平调55和中平调33（包括紧调）在切普话中都中和为中升调34。而大寨话低降调31（包括紧调）在切普话中对应着全降调51。

（2）双字调组合模式减少。大寨话有三个本调，双字调组合模式有9种，而切普话只有6种。这是因为有三组模式中的第一音节分别与其他组发生了中和现象。如：

表10 双字调组合模式对应关系表

（3）借词读法不同。大寨话由于外来借词而新增的中升调24是专拼汉语借词的。借词的一般读法是：阴平调读高平调，如：“高中”；阳平（包括入声来的）读降调，如“学习”；上声读中平调，如“党”；去声读升调，如“数目”。而切普话借词借入没有增加新的调类，而是借用了母语已有的声调，只是借读法规律有点复杂，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如：“电话”、“电视”、“电灯”。

（四）音节结构对比

在音节结构上，二者基本一致，主要是 V形式；C+V形式；（3）C+V+V形式3种。但也有不同：切普话比大寨话多一种“C式”的音节结构，大寨话每个音节必须有一个韵母音素，韵母音素可以自成音节，声母不能自成音节。切普话突破了这一结构，不仅韵母可以自成音节，声母也能自成音节。如：“二”、“报酬”。

结论

大寨话和切普话同属哈尼语哈雅方言哈尼次方言。本文以红河县切普村哈尼话为研究对象，描述并深入分析了其音系及特点，并与绿春大寨标准语哈尼语音系作了深入的对比研究。认为切普话语音有如下特征：声母方面，一是声母简单，都是由单声母构成，无复声母，数量少；二是塞音和塞擦音只有清音，没有浊音；三是双唇颚化音已脱落；四是有两个鼻音自成音节的和；五是有一个双唇鼻音的清化音和一个清边擦音；六是有舌叶音tʃ、tʃh、ʃ、ʒ；七是切普话固有词中还保存着大量的唇齿清擦音f。韵母方面，一是韵母以单韵母为主，紧韵母已消失；二是有ɿ和i的对立，以及u和的对立；三是切普话韵母的ɛ、、i大部分分别对应大寨话韵母的e、i、e；四是切普话韵母在大寨话中主要对应韵母u和ɔ，切普话的u主要对应大寨话的u。声调方面，切普话单字调只有两个，而双字调中连读变调的调值比较复杂，但与大寨话对比，其双字调的连读变调也很有规律性。

参考文献：

[1]戴庆夏,段贶乐,等.哈尼语概论[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5.

[2]白岩松.哈尼语教程[M].云南:云南大学出版社,2014.

[3]孔江平.哈尼语发声类型声学研究及音质概念的讨论[J].民族语文,1996(01).

Pho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Hani Dialect in Qiepu Village of Honghe Country and Its Comparison with Dazhai Dialect (Standard Dialect)

QU Zhou-suo
（Institute of Chinese and Tibetan Studies,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Abstract: Based on a large first-hand corpus,this paper makes 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e phonological system of Hani dialect in Qiepu Village,Honghe County,and makes a thorough comparative study with the standard dialect Dazhai Hani dialect in order to reveal the pho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Hani dialect in Qiepu Village.

Key words: Hani dialect of Qiepu Village;Dazhai Hani dialect;Phonemic system;Comparative study

中图分类号： H25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128（2019）05-0007-06

DOI: 10.13963/j.cnki.hhuxb.2019.05.002

收稿日期： 2018-12-16

作者简介： 瞿周梭（1994—），女（哈尼族），云南红河人，硕士生，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哈尼语）。

[责任编辑 龙倮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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