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特征、处理现状与管理,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固体论文,特征论文,现状论文,垃圾论文,农村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过去的环境保护主要关注工业和城市污染,近年来农村生活污染问题日益突出,成为建设“村容整洁”的新农村和实现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的严峻挑战。人口居住地聚集以及生活、生产方式的转变使农村原有的强大环境自净能力遭到破坏,原本可以自然消纳的生活污染物因超出环境自净能力成害,从而突出表现为生活污染加剧。全国农村每年产生生活垃圾和生活污水约80多亿t,大部分得不到有效处理。由于处理服务十分落后,农村居民对于垃圾的处理方法一般就是随意堆放或填埋;生活污水一般也是随意倾倒。在一些发达地区,生活污染对面源污染的贡献已接近甚至超过生产部门。例如,在江苏省面源污染的氮和磷排放中,生活污染分别占到了38%和64%,而来自农田和养殖的污染排放则为49%和32%。
2010年的中央1号文件强调要稳步推进农村环境综合整治,搞好垃圾、污水处理,改善农村人居环境。虽然政府已逐步认识到农村生活污染的严重性,但由于农村生活污染的一些固有特征如分散性、范围广和外部性强等导致监督和控制污染排放的成本较高;另外也由于政策设计、资金和技术提供等方面的不足,使得问题的解决面临着诸多困难。因此,深入分析和了解农村生活污染减排措施的技术经济效益以及相关的减排政策,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紧迫性。
近年来,国内部分学者对生活污染减排展开了一些研究,但很难满足国家需求。已有研究大多从技术层面展开,很少将技术层面的成果与现代经济学和管理学等方法相结合。另外,从宏观角度研究农村生活污染的变化及减排措施的较多,从微观层面(如村和农户)展开深入实地调查并开展定量分析的实证研究较少;将宏观和微观研究相结合,对农村生活污染减排措施的技术经济效益、政策制度和激励机制等进行系统研究的就更少。因此,为了有效减少生活污染排放,迫切需要充分发挥交叉学科的优势来对农村生活污染减排从技术和政策方面开展实证研究。
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特征
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与农民收入水平的快速提高,农村固体生活垃圾的产生与排放的数量快速增加,已经严重影响了农村环境、农民健康和农业可持续发展,成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必须面对和尽快解决的问题。归结起来,我国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具有以下几方面的特征:
首先,从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量来看,农村生活垃圾数量与日俱增,且呈现逐年上涨趋势。
为了解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情况,王俊起等[6]选择了上海、浙江、青海、山东、河南与北京6个省(市)、并在每个省(市)选择了1~2个自然村对农村居民的生活固体垃圾进行了实地称量调查。调研结果表明,5个省(市)农村平均每人每日的生活固体垃圾排放量在0.2~3kg,平均为1.34kg。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量不仅在区域之间有差异,在区域内部的差异也十分显著。北京市的生活垃圾排放量高于其他省份。例如,北京人均日排放量最高可达3.0kg,最低为1.5kg,这一水平相当于青海省的最高排放量。从最低排放量看,青海省最低,仅为0.2kg。其余4省(市)的人均日排放量平均都在1kg左右。
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生活垃圾的产生与排放量和收入水平之间存在倒“U”曲线关系,即当收入水平较低时,人均生活垃圾产生与排放量都较低,随着收入水平的上升,人均排放量快速上升,并在收入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出现回落[7-8]。一些研究甚至表明发达国家人均排放量在人均收入水平为2万~5万美元时达到峰值[9-10]。我国没有相关的实证研究,从王俊起等[6]的调研结果来看,我们也很难明确得出生活垃圾排放量与人均收入水平之间的显著相关关系。根据当前农民实际收入水平的增长来看,我国农村生活垃圾产生与排放量还处于快速的上升期,但这方面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其次,从排放的生活固体垃圾的构成来看,我国农村生活垃圾排放呈现复杂化与高污染化特征。
美国环保局(EPA)通常把生活固体垃圾分为耐用品、非耐用品、包装材料、厨余、庭院残余以及其他无机类固体垃圾。但研究人员更倾向于分为有机类(如厨余等食品垃圾、草木灰和植物残体等)和无机类,包括塑料、纸类、玻璃等[1-2,11]。杨荣金和李铁松则把农村生活垃圾分为四大类:(1)有机物或可堆肥类,其特点是易腐,主要包括厨余、草木灰和植物残体等;(2)惰性类,主要包括煤渣和建筑垃圾;(3)可回收再利用废品,包括废塑料、纸、玻璃、金属、废旧家具电器、织物、皮革、橡胶等;(4)有害废品,特点是无机物、有毒、易腐烂、易燃易爆,主要包括农药瓶、过期药物、电池、灯管、油漆桶、发胶罐、摩丝罐、废旧磁带光盘等[12]。
工业的快速发展与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促使农村生活垃圾的产生从单一化、无害化向复杂化、有害化转变。传统上,我国农村家庭的固体生活垃圾排放非常单一,以日常庭院、房屋卫生清扫垃圾及非常有限的织物、塑料为主。王俊起等[6]的研究表明,北京、河南和山东的农村固体垃圾以无机成分为主,占到70%。但是,随着农村的发展和建设,垃圾成分会向城市垃圾成分变化,无机含量(尤其是灰渣含量)大幅降低,而可堆腐垃圾和可回收废品含量则会持续增长[1]。与此同时,具有较高污染、甚至有毒的生活垃圾包括废旧电池、过期药品、不可降解的塑料袋、日用化工产品等产生与排放量也快速增加,而这类高危垃圾目前在我国农村几乎不回收,更谈不上分类。农村诊所的医疗垃圾,如针管、输液管、输液瓶、各种药瓶等基本没有进行专业处理而作为普通塑料和玻璃出售;各种农药的包装袋和药瓶被抛弃或出售;含有重金属的电池和灯管以及废旧电器等也被随便抛弃或出售[13]。
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处理现状及影响因素
对于传统的中国小农而言,生活固体垃圾回收与再利用的比例其实非常高,厨余类几乎全部用于畜禽养殖,人与畜禽粪便几乎全部通过堆肥还田,有限的塑料、纸张、玻璃器皿、金属制品、织物、皮革等都会被反复使用,很少被当成垃圾处理。然而,受经济发展与城市化影响,农村固体生活垃圾回收与再利用的比例总体上可能在不断下降。这一方面可能由于实际回收与再利用的数量在下降,另一方面也可能与迅速增加的垃圾总量有关[3]。
处理现状
国内已有研究表明,目前农村生活垃圾处理设施建设严重滞后甚至没有处理设施[1]。大多数农村的生活垃圾无专人管理,家家户户以“自扫门前雪”为主。对一些可变卖的固体废弃物,如废纸、橡胶制品、铁罐、塑料瓶等,基本上都能自行收集,待废品收购人员上门收购[3]。其余一些暂时无法回收利用的垃圾,特别是塑料包装物等不可降解物,由于缺乏有效的环境管理机制和资金问题,除了相对比较富裕的村镇,大多数农村没有专门的生活垃圾收集处理处置系统,从而将其随意丢弃在房前屋后、路边、沟旁、农田、河谷等,日积月累堆出了一座座垃圾山,在很大程度上威胁到村民的健康[12]。
我国农村垃圾的处理主要采取单纯填埋、临时堆放焚烧、随意倾倒3种处理方式。以填埋为主,垃圾的收集方式为混合收集,一些可回收利用物质也是直接填埋,造成资源浪费,也使得垃圾成分在处理时更加复杂化。垃圾治理缺乏资金,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健全,农民卫生意识不高,缺乏农村垃圾处理处置的整体规划[1]。
基于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2008年对全国5个省(江苏、四川、陕西、吉林和河北省)2020个农户的资料,刘莹[14]分析了我国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处理现状,主要结果见表1。调查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农村生活垃圾的处理方式以丢弃为主,只有19.4%的垃圾被扔到规定地点进行统一清运处理;49.1%的垃圾处于无人管理的裸露状态;垃圾还田和燃烧的比率分别为15.3%和12.2%,另外还有其他少量垃圾被掩埋或丢弃到水体(占4%)。就不同省份而言,在江苏垃圾得到统一处理的比率远高于其他省份,而四川、陕西、河北的处理比率则偏低。江苏生活垃圾的主要处理方式是丢弃到规定地点进行统一清运、处理(占38.6%),这一比率高于随意丢弃的比率(占30.3%)。而在其他省份则主要以随意丢弃为主,其中河北的随意丢弃比率最高(占64.6%)。相对而言,在这5个省份中,陕西的垃圾还田率最高(占20.6%),而四川的垃圾燃烧比率最高(占23.8%)。
影响处理的主要因素
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处理状况与当地垃圾处理服务的供给能力紧密关联。运用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2005年在全国5个省100个村的调查资料,叶春辉[15]运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实证研究了影响农村处理服务供给的主要因素。研究结果表明,村的规模和居民居住的密集程度显著影响供给决策,垃圾处理服务的供给存在着规模经济效益。在工商业较发达的村越可能提供垃圾处理服务;同时,在县乡以上政府工作的本村人越多,越可能提供垃圾处理服务。令人担忧的是增加村级公共品的供给,有可能会增加村财政的负担。从居民层次看,我们发现当地居民受教育程度越高,越可能提供垃圾处理服务。因而该研究建议行政村是诸如垃圾处理服务等公共品的主要供给者之一的这种状况在取消农业税后可能难以维系,乡镇及乡镇以上政府要进一步增加对行政村的公共品投资补贴的力度。农村垃圾处理服务存在着规模经济,因此政府要首先重点扶持人口较多、居住较密集的农村地区,加强这些地区垃圾处理服务的供给。
高昂的处理成本也是影响农村生活垃圾处理的一个重要因素。目前,农村垃圾处置成本主要包括收集、运送和处置3个方面。按照现行的“统一收集、统一运输、统一处置”要求测算,一般沿海地区农村垃圾收集成本约为30~40元·t[-1],转运费用约为35元·t[-1][4]。如浙江省慈溪市浒山街道赖王村每年用于垃圾清理为主的村落卫生保洁费用约为20万元。与收集和运送成本相似,垃圾的处置成本也颇为昂贵。一般焚烧1t垃圾需花费100元左右,卫生填埋1t垃圾也需要70元左右。一个5万人口的乡镇,一年用于垃圾收集、运送和处置的各级资金总投入约为350万元。广大农村地区的集体经济薄弱,政府财源短缺,对公共事业的投入乏力。因而对于垃圾处理的投资而言,除了少部分经济条件较好的发达地区之外,大部分农村的村集体,即使是当地乡政府也是很难承担这一财政投资负担的。
生活固体垃圾的分类投放也可能是影响农村垃圾处理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很多发达国家,居民家庭在固体垃圾分类中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对垃圾进行分类的最初单元。以美国为例,美国要求居民把可回收的生活固体垃圾进行分类投放,并在居住区根据需要安放垃圾分类收集装置,主要分为铝制品、玻璃制品、报纸书籍、包装箱盒类、塑料制品与废旧电池六大类收集装置。普通居民家庭通常会在家里保留一个纸箱或类似的容器用来盛放这类垃圾,并不定期地一次性分类投放到最近的垃圾分类收集点,然后由专人负责定期清理这些分类收集装置。很多欧盟国家在垃圾分类回收上做的更加细致,如瑞士、挪威等。正是由于垃圾在投放中已经进行了较好分类,从而也使得处理更方便,成本更低。而在我国广大农村,垃圾分类回收装置还非常少,即使在一些发达地区也如此[13]。
最后,农村环保的监管能力和法规制度也是影响农村生活固体垃圾处理的重要因素。当前,我国农村基层环保机构很不健全,绝大部分乡镇没有建立专门的环保机构和队伍,环境监测和环境监察工作尚未覆盖广大农村地区,存在污染事故无人管、环保咨询无处问的现象。2008年,全国环保系统机构总数达12215个,其中,国家和省级机构393个,地市级环保机构1 865个,县级环保机构8 432个,而乡镇环保机构1 525个,只占12.48%[16]。根据2008年全国环境统计公报,全国各级环保系统实有人数18万人,其中,各级环境监察人员5.9万人,而全国产生污染物的工业企业已超过百万家[16]。相对城市环境保护和工业污染防治而言,农村环保工作起步晚、基础弱,现行法律中的一些相关规定针对性和可操作性不强,给农村环保执法和环境问题的解决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农村生活垃圾的主要管理模式
近几十年,发达国家政府非常重视农村地区垃圾处理工作的重要性。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联邦政府就制定了专门的《固体垃圾处理法案》,在法律上对垃圾处理提出要求[15]。美国各州政府也纷纷根据各自的情况,制定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对农村地区的垃圾处理进行规范。在美国,县和镇政府承担起提供固体废物处理服务的职能;而许多非常小的地方社区提供不了垃圾处理服务,这些小社区经常与附近其他社区分享这些服务,或与州或县政府订立合同以获得上述服务。为了解决垃圾处理服务供给中的经费问题,国外通行的做法是设立专门的理事会或基金会,管理环卫资金,资金不仅包括政府的投入,而且也包括居民付出的垃圾费。对于垃圾处理厂的运营,实行“公共投资、私人经营”,即有关部门在建好垃圾处置厂后,先核算处理每吨垃圾的最低费用,然后将处置厂的运营权向社会公开招标,在达到环保标准的前提下,出价最合理的公司即获得运营权。
我国农村生活固体垃圾基本上处于“无序”状态,也就是说不管是地方政府还是当地村民,都没有将垃圾的处理纳入日常管理活动中,因而导致垃圾随处可见。不仅是本地农村的垃圾,不少地区还存在城市垃圾向乡镇转移的现象[17]。具体而言,城市里的一些单位将垃圾转移到农村已废弃的坑、塘或沟内。也有一些农民为了发展饲养业,到城里的宾馆、饭店收集浴水,条件是将宾馆、饭店的垃圾运走,运回到村里后农民便将垃圾随意倾倒在乡村。在一些农村,甚至还存在为了赚取垃圾处置费,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为城市垃圾设立临时堆点。这种城市垃圾“下乡”现象的出现除了上述原因外,也与中小城镇缺乏相应的垃圾处理设施有关。根据中国城市环境卫生协会的统计,在全国人口小于万人的近万个小城镇中具有垃圾处理设施的只有27个,绝大多数小城镇的垃圾处理还处于原始的自然堆放状态。
近些年来,随着新农村建设和乡村清洁工程的推进,一些地区在农村生活垃圾的管理方面逐渐摸索出一些新的模式。在这些模式中,其中一个重要的模式是推行城乡环卫一体化管理[17]。也就是说把城市垃圾管理体系延伸到农村,对农村垃圾实行统一管理、集中清运和定点处理。例如,北京市按照农村垃圾管理城市化的思路,在各行政村设立保洁员,负责道路清扫和垃圾收集、运输以及环卫设施的日常维护;生活垃圾实行集中管理,每日按时密闭清运,做到日产日清,计划将在2020年实现全部生活垃圾的日产日清及无害化处理。浙江省也在很多地方推行“村收集、镇乡中转、市(县)区域处置”的农村垃圾无害化处理工程。例如,杭州市余杭区依靠区镇两级财政投入上千万元,统一购置了24辆专用垃圾运输车,改建、新建17个垃圾中转站,配备了一支近千人的专职保洁队伍,使90%的农村垃圾实现了无害化处理。上海郊区农村的垃圾管理目前也是采取城市环卫体系向农村延伸的形式。
有些区域借鉴城市社区垃圾管理办法,根据不同村镇经济实力选择自觉收集、义务清扫、有偿包干和物业管理相结合的农村多样化保洁制度[4]。自觉收集就是要求每个农户生活垃圾装入垃圾袋桶,方便统一运送与管理。例如浙江省宁波市的江北区就在多个行政村全部实行了垃圾袋桶装化,提前实现垃圾袋桶装化区域全覆盖目标。义务清扫,就是实行门前屋后卫生“三包”,做到自家卫生自家清。浙江奉化市江口街道的竺家村就是采用了此管理模式。有偿包干就是将村庄划分成若干卫生区域,由村保洁员进行卫生包干。例如奉化市西坞街道余家坝村聘请村民分片负责垃圾清扫与收集,受聘村民每月可领到150元的报酬,年底还按检查评比和群众评议,得到不同档次的奖励。物业管理适用于农村新社区和一些城镇化程度高的农村。如江北洪塘街道姚江花园,以新搬迁入住农民为主,该小区委托物业公司负责新村的日常垃圾收集与清运等工作。
云南洱海的调研表明,在综合保护治理和新农村建设的过程中,大理市银桥镇新邑村委会结合自身实际,创建了“户交费、政府补助和市场化运作相结合”的新型农村垃圾清运模式。农户交费就是通过宣传教育,群众自愿按每年每人3元的标准自筹一部分经费,由自然村安排人员以户为单位统一定期收取(五保户、困难户免收),另外村级每年还自筹经费1万多元。政府补助就是镇村两级按每年每人3元的标准将垃圾收集清运工作经费补助到自然村(共约1.2万元)。这样村社两级共计每年投入2万多元专项资金作为垃圾清运经费。市场化运作的方式就是依据筹集的经费情况,由各自然村组织竞标,确定承包方,签订合同,由承包方全面负责各村各户的垃圾清运工作,每周星期一、四安排车辆沿既定路线逐户收集垃圾,再统一清运到镇垃圾中转站。这一新型运作模式不仅使得垃圾清运经费有了保障,而且各村组可以因地制宜选择垃圾车车型,并使垃圾收集清运变成了日常性工作;而且也有效降低了政府监督成本,提高了绝大多数村民的环境保护意识。
有些地区针对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特点,摸索出了就地减量化分类处理的管理模式[4]。例如在浙江省宁波市的北仑区牌门村,他们将垃圾分为食物垃圾和非食物垃圾两大类,运用生物技术和资源回收办法,较好地解决了垃圾运量多、成本高等难题。其基本做法一是对食物垃圾,采取就地生态处理。村民家庭把食余垃圾倒入1个带密封盖的小桶内,早晚2次由村保洁员集中到由村统一建设的生态堆肥装置内,经生态堆肥装置厌氧处理,3个月后即可作为优质有机肥料利用;二是对非食物垃圾,采用就地分拣处理,即要求村民先将非食性垃圾放入由村设置的非食余垃圾箱,由保洁员定时运到村集中堆放场进行分类,塑料、橡胶、废铜烂铁等可回收垃圾卖给回收公司,碎砖、石块等固形物作为建筑道路填充物铺垫填场,有害废弃物如电池、农药瓶等则单独集中处理。实施就地减量化分类处理办法,既有效节省了处理成本,又产生了优质有机肥源,同时实现了可再生资源回收。
农村生活固体垃圾治理面临的挑战及政策建议
以上分析表明,我国农村生活固体垃圾的排放量不断增长,主要构成成分也逐渐从有机物质向无机物质转变,从而使得农村固体生活垃圾的治理难度不断加大。从管理来看,尽管部分地区探索了一些新的管理模式,但大部分地区的农村生活固体垃圾仍然处于无序管理状态,使得农村垃圾到处可见,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农村的生活和生产环境。
我国农村固体生活垃圾的治理还面临着一些挑战。首先是基础设施严重不足,尤其是垃圾收集与分类的装置严重不足,特别是在欠发达地区,这一问题尤其突出;其次,劳动成本的上升使得可回收垃圾收集的边际成本迅速上升,挤压了利润空间;第三,在可回收与不可回收垃圾的经济与环境效益开发上投入不足,致使回收垃圾的边际收益赶不上边际成本的上升;第四,农民与决策者的环境保护意识薄弱,“先经济,后环保”的发展思想还比较普遍;第五,相关投资资金来源有限、渠道窄、融资难;第六,管理手段单一,目前仍以行政手段为主,市场与财税手段不足;最后,地区之间发展不平衡,对政策设计要求高。
为了改进我国农村地区生活固体垃圾的治理水平,我们提出了如下几点政策建议:
首先,设立乡镇级环境管理机构,完善法规制度,加大政府投资力度。继续加快乡镇村级环境保护行政管理机构的设置,建立农村环境管理目标责任制。建立和健全各项相关法律法规和管理制度,制定相应的实施目标,增强环保意识,倡导绿色消费,提高农村居民的环保意识和参与意识,提高环境优美乡镇评比的覆盖面[1]。另外,政府应该建立农村生活垃圾处理的专用基金,不仅用于生活垃圾处理基础设施的建设,还要有一部分资金用于垃圾的管理和运营服务[18]。
其次,建立健全村级保洁制度,发动群众参与,并引入市场运作机制。从目前的一些试点来看,部分地区“村收集、乡镇运输、县(区)集中处理”的垃圾收集处理模式很值得推广。在该模式中,如何建立和健全村级保洁制度是运作成功的一个前提与核心。为此,建议每个村都要雇佣固定的保洁人员,并采用市场运作的手段实行竞争上岗,保洁员的工作绩效由村民来监督。保洁员的工资可以有3个来源,一是由村里的农户负担一部分,二是由村集体从村级财政收入中出一部分,三是当地的乡和县政府再负担一部分。三方资金的来源比例要根据当地政府、村集体和农民的收入状况来确定。
最后,实行源头分类收集。国内外生活垃圾管理趋势是重视源头控制,实行垃圾分类收集[19]。垃圾源头分类,可以通过垃圾产生者的分散劳动取代混合收集后的集中分选工作,省去了垃圾分选等预处理环节,简化了后续处理,降低了运行成本,延长了垃圾填埋场的使用寿命。在垃圾分类管理中,要始终贯彻垃圾减量化、资源重复使用和再生利用(Reduce、Reuse和Recycle)的3R理念,尤其是减量化优先的思想。即首先尽可能避免垃圾产生,其次是对已产生的垃圾要尽可能进行回收利用,最后是进行有利于环境的处理[2,20]。建议成立废品收购站,强化回收和利用,建立健全废旧物资收购系统,同时研究和制定便于村民实施垃圾分类收集的方案,配备相应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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