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书 ”造字思维与现代平面设计初探
赵娅雯
(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河南 焦作 454000)
摘 要 ：“六书”是中国汉字的构成方式，它作为中国最古老的设计物，其创制方法蕴含了智慧的传统设计思想，也反映了古人对于图像的视觉理解和经验总结。本文分析了汉字象形、指事、形声、会意造字法的造字基本特征，以及转注和假借的创意用字法则，在初探“六书”造字思维的同时进行总结与归纳，再试图从平面设计中的标志设计和海报设计的应用中得到一些启示并加以分析，为现代平面设计的发展增添新的思路和方法。
关键词 ：“六书”；造字思维；平面设计
一 、六书的起源和概述
六书，首见于《周礼》：“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1]在这段文字中只是提到了六书的名称，而对于六书的具体内容则并未详加解释。
东汉时期，文字学家许慎在深入研究的基础上编纂了我国第一部按照部首编排的字典——《说文解字》。他在《说文·叙》里作出了“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的著名论断，把文字的社会作用提到了很高的地位[2]。此部词典最大的贡献还在于，他把汉字的造字和用字归纳成六种类型，也是最早的关于汉字构造的系统理论，总称“六书”，分别指的是象形、指事、形声、会意、转注、假借，其中前四者为造字法则，后二者则为用字法则[3]。
二 、六书的造字法则与平面设计的碰撞
(一)“象形”与现代标志设计
象形属于“独体造字法”，是指字体的字形结构与其实物的形象相仿，这种依照事物的形体描绘而成的文字就称象形字。许氏云：“画成其物，随体诘拙，日月是也。”象形字的特点很明确，就是以能使人们一见就知义为目的。例如“日”字就是一个圆圈中间一点，极像太阳的形状；“月”字就像弯弯的月亮的形状；“马”字则像是一匹有马鬃、有四条腿的马；“水”字的形状就像崎岖凹凸的岩壁上液体向下流泻飞溅的样子。“象形造字法”是汉字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奠定了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等造字方法的基础。
在现代标志设计的表现形式中，这种设计手法极为常见，即“具象设计法”。这种手法就是提炼事物中最为明显的特征，并简化为一个具有代表性和审美性的图形化标志。这种标志设计会给人最直观和最为有趣的视觉享受，同时也能精准地传递信息[4]。比如人民广场和公园一般是以树木、长椅为设计元素进行标志设计；地产商则用房屋的外轮廓来设计标志；书店和咖啡店则以具象的书本和咖啡杯子造型进行标志设计。如图1所示，这是一家名为“茗上品”茶馆的标志设计，标志以茶壶为主要设计元素，与祥云图文相嵌，营造出宁静祥和的气氛，真如与心志相契的好友端坐品茶，安然舒适，清闲静雅，真真一个修心养性的所在；如图2所示，果侬鲜果水果店的标志设计是用多种鲜果的造型组合成一个苹果，含义不言而喻；如图3所示，是同类的“苏记面馆”标志设计，也是直接以面条的造型传达了定位和理念。这样的设计直观生动，令人过目不忘。
随着超声技术的普及以及超长效局麻药(如乳化布比卡因)的问世，围术期区域神经阻滞技术为术后疼痛管理提供了新的理念和方法。目前，指南推荐了在手术部位进行局部浸润麻醉，以及腹横筋膜阻滞、椎旁阻滞、臂丛神经、坐骨神经及股神经阻滞等区域阻滞技术作为术后疼痛管理的重要策略。这些技术不仅能避免或明显减少围术期阿片类药物使用量，显著提高患者术后镇痛的效果，还可改善患者术后体验，降低相关并发症的发生，正在成为术后镇痛的主要方式[1]。
(二)“指事”与现代标志设计
在现代标志设计中，通常都是以简洁易识别的指事符号去传达设计主题和内涵。也就是说，指事的标志设计表达就是通过把形象的事物与抽象的符号相结合，直观、清晰、明了地表达出隐性又难以表达的含义，同时也起到了以一当十的作用。在设计标志时常常会遇到许多难以表达的概念，如前进、停止、禁止、危险等，于是设计师便创作出不同的抽象符号用来有所指[5]。比如禁止吸烟(图4)的标志设计，就是在一支燃烧的香烟上加上禁止的符号；同样，事故多发路段标志(图5)是一辆轿车追尾的具象图像，直观明了展示了事故多发的危险性。两个标志设计以相同的表现形式，直观明了地表达出抽象含义。
韩文彬发表了西方学界第一部关于中国摩崖石刻研究的著作，得益于赖非陪同他考察了峄山、泰山、洪顶山、徂徕山、葛山、尖山、水牛山等摩崖。韩文彬发现，每到一处，赖非对每一个石刻的每一个字都了如指掌。
许氏云：“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上下是也。”意思是说，指事字一看就可以认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的意义，“上”字和“下”字就是这种字。指事字属于“独体造字法”，是在形似的基础上注入了抽象成分，也就是用符号象征的方法来表示抽象概念的造字方法，也是与象形的主要区别所在。比如“木”字，在古代“木”字就是“树”的意思，在它下面加一短横，就成了“本”字，即特指“木”的根本，如果把短横这一符号放在“木”上，就成了“末”字，则表示树梢之所；又如在“刀”字的撇上(即刀锋处)加一点，这一点就是指事符号，即表示“刃”字；再如“凶”字则是在陷阱处加上交叉符号。这些字的勾画，都有较抽象的部分。
初中英语复习课教学是非常重要的。良好的课堂复习才能有效地帮助学生回忆和巩固所学知识，老师要考虑到新旧知识怎样融合和贯通，让学生感到一目了然，增强学生的学习兴趣，从而提高课堂效率。因此，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复习效果，老师可以将思维导图运用在复习课堂教学中，将零碎的知识点融合在一起，从而集中学生的思维，让学生集中注意力抓住复习的重点，并将重要的知识点做好笔记，进而帮助学生记忆。这不仅能提高英语复习课堂的实效性，毋庸置疑，学生的学习效果也显著提高。
(三)“形声”与现代海报设计
在现代海报设计中，当对设计主题无法直抒胸臆的时候，可借助于联想空间，用隐喻的设计手法与之相呼应，并结合常规印象思维和生活经验使得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变得紧密起来，从而衍生出新的含义，并使其焕发出新的寓意，那么，这就是一个重新再创造的过程。如图7，这是《舌尖上的中国之“鲜”》的系列为主题的海报设计作品，其创意设计以“鲜”字为切入点，鲜字本身就是典型的指事造字，中国自古以来一直注重饮食搭配。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积累了丰富的食材搭配经验，鱼肉和羊肉相搭自然是鲜美之极的味蕾体验，素有“鱼肉加羊肉，味道鲜如仙”之说，完美阐释了最原始的鲜香来源于大自然的馈赠的深厚意蕴，既起到了点睛之笔，又让人为之垂涎。
现代平面设计作品中也不乏以形声造字法则的应用。如“民以食为天”的海报设计作品(图6)，设计思维以“舌尖上的中国”为主题，海报以中国传统饭食种类的繁体字写法纵向排列，黑白虚实强调出繁体部首“食”和偏旁字形，分别表音义和字义，能巧妙的“点题”，也突出“食”的主题，与海报主题相呼应。其中海报里的文字也与形声造字的本源相吻合，如“饺”“饵”饱”“馅”“饷”“饼”“饕餮”等。
所谓“秀才识字读半边”，就是依照形声字的造字法则识字，即形旁相同的文字组合大都表示同类事物。例如“钉”，形旁是“金”，表示是金属制成的，声旁是“丁”，表示字音；再如“株”，即表示隆起并暴露在地面上的树根，“木”表示与树木相关，“朱”表示字音。成语“守株待兔”里的“株”则表示树根。
图 6民以食为天海报设计作品
(四)“会意”与现代海报设计
许慎《说文解字·叙》说：“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意思是说，会意字是并列字类，即两个以上的字，是以象形或指事为构件的复合体，是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独体字通过意义相关合成一个字，可拆分表意，比如武字和信字[6]。“武”字篆文由止戈二字组成，许慎引《左传·宣公十二年》中“止戈为武”，把“武”的本义解释为制止干戈(即战争)；而按现代学者研究，“止”本像人的脚，在别的会意字中多表人的行走前进，所以止戈会意是持戈前进，即征伐用兵的军事行动之意。“信”字篆文由人言二字会合成意，许慎释其本义为诚实，人言必须诚实，“信”字是以“言”作形符以“人”作声符的形声字，而非会意字。“会意字”则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且都能表示某种意思的字、偏旁或部首合成，属于“合体造字法”；如“牲”字，则表示用于祭祀后完整的活牛。
许慎《说文解字·叙》说：“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意思是说，形声字是用与字义所表事物有关的字来作形符造字，即是由形旁和声旁两部分组合而成，分别代表字义和音义，是由两个部件组合而成的复合字体。其中，一个文字表示事物的类别和含义，即形符，另一个文字则表示事物的读音，即音符。如江字、河字。“江”字许慎认为其本义是长江，“从水，工声”；“河”字许慎认为其义是黄河，“从水，可声”，二字是用与其字义所表事物有关的“水”字作形符，分别取音同音近字“工”和“可”作声符来配合成的。表明形声字的例子还有很多，如演、绘、客、渔、哗等等。
图 7 “民以食为天 ”海报设计
(五)“转注”与现代标志设计
许慎《说文解字·叙》说：“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转注是古人制造“同义字”的方法，换言之，转注就是用同义字辗转相注的方法造字。转注字的形和义密合无间，只要看看它们的形体就知道它的意义，即视其形即可知其义，但它们之间还含有一定的引申意义。在这种思维方法指导下，象形字“刀”可以分别构制指事字“刃”、会意字“初”、形声字“召”，还可以变形构制假借字“刁”，这些字之间的关系就是转注。转注字就像中国古人意识中的龙生九子一样，貌各不同，又都是兄弟[7]。综上所述可得，转注属于“用字法”。
在现代标志设计中，利用意义转换的设计手法颇受青睐。这种表现形式就是借助某事物中某一方面的象征意义并通过象征符号来传达企业的形象特征和经营理念，且经得起时间的推敲，从而满足受众不同的审美体验，这个过程便实现了内在与外在的意义转换[8]。如图8是中国石油(CNPC)的标志设计，它的色泽为红色和黄色两种，取中国国旗基本色并体现石油和天然气的行业特点。标识整体呈圆形，寓意中国石油国际化的发展战略。十等分的花瓣图形，象征中国石油主营业务的集合。红色基底突显方形一角，不仅表现中国石油的雄厚基础，而且孕育着中国石油无限的凝聚力和创造力。标识中心太阳出升，光芒四射，象征中国石油蓬勃发展，前程似锦。如图9是中国石化集团公司的标志设计，其高低错落的几个英文字母，令人联想起石化企业气势宏伟的装置区，那套红的圆圈，连同中间“中国石化”几个书法字，象征着企业如同朝阳蒸蒸日上，同时对该集团公司几十多万职工有着巨大的凝聚力，对中国石化的形象塑造功不可没。
(六)“假借”与现代标志设计
假借和转注同属于“用字法”，两者都没有“创造”之意，而是直接引用或者借用成其一义，比如“令”字，本义指命令，后来指县令；又如“女”字，本义为女人，后借为人称代词“汝”；所以，两者不是创造了“形”，而是创造了“义”。在现代标志设计中，由于某些因素的限制，使得商标不能直接使用原企业或商品的名称，所以，这就需要采用假借的手法。例如护彤牌儿童感冒颗粒的标志，“护彤”谐音“护童”，同音不同义，可谓一语双关[9]。
三 、结语
六书造字法是古人智慧和想象力的结晶，它充分体现了中国汉字的以“形”表意，以“意”传情的特点，为后人提供了瑰丽而浓厚的文化资源[10]。当代平面设计师应该充分利用中国传统文化的丰富资源，从中汲取营养，并重视汉字在各类设计作品中的传情表意作用，能将六书造字思维法则的核心规律和原理加以巧妙利用，做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进而丰富设计语言。
徐渭(1521-1593)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字文长，号天池山人、青藤道人，明代晚期文学家、戏剧家、书画家。徐渭晚年的成就主要集中于书画艺术，书法长于行草，飘逸灵动；绘画擅长花卉，笔墨狂肆，气格刚健，《墨葡萄图》为其经典作品之一。虽有“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的自我评价，但徐渭还是以画名闻名于后世。郑板桥曾刻一印，自称“青藤门下走狗”，近代画家齐白石也曾说：“青藤、雪个、大涤子之画，能横涂纵抹，余心极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为诸君磨墨理纸。诸君不纳，余于门之外，饿而不去，亦快事也”。吴昌硕也曾说：“青藤画中圣，书法逾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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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粤闽.笔画序的细化[J].语文建设，1995(2)：9-10.
Preliminary Study on the Thought of “Liushu ”and Modern Graphic Design
ZHAO Yawen
(Jiaozuo Teachers College ，Jiaozuo 454000，Henan )
Abstract ： “Liushu” is the forma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As the oldest design in China，its creation method contains the wisdom of traditional design ideas，and also reflects the ancient people’s visual understanding and experience summary of imag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haracter pictogram，fingering，shape sound，and intentional word making，as well as the creative use of the wording method of the transfer and false borrowing.It first explores，summarizes and induces the “Liushu” thinking.Some inspirations and analysis have been drawn from the application of logo design and poster design in graphic design，adding new ideas and method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graphic design.
Key words ： “Liushu”； word-formation thinking； graphic design
DOI： 10.3969/j.issn.1672-0342.2019.01.014
中图分类号 ：J5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0342(2019)01-0072-05
收稿日期 ：2018-10-24
作者简介 ：赵娅雯(1989—)，女，河南焦作人，助教，研究方向为艺术设计。
[责任编辑 任联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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