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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奇把载货拖车装满苹果后驶往离家不远的位于波兰和白俄罗斯交界处的特里斯波尔,他 每周至少这样往返贩运两次。
经过两国边防哨所的例行检查和耽搁后,这位46岁的果农向东驶往距离最近的位于白俄罗 斯一边的城镇去销售苹果。利润微薄。如果不能收进现金,它就收进实物。杰奇说:“美元 、兹罗提、洋葱,什么都行。白俄罗斯的蔬菜比波兰便宜,我把蔬菜在家乡卖掉,我不吃亏 。”
但是,在欧盟扩容让波兰、匈牙利和其他东欧国家在大约2004年加入后,欧盟国家的部长 们有他们的想法、做法,那就会有许多吃亏的人了。设在基辅的独立政治研究中心的副主任 英纳·皮德卢斯卡(Inne Pidluska)说:“欧盟扩容后,我最担心的是沿着波兰和匈牙利的 东部边界将拉起一道铁幕。”
欧盟各国的内政部长们要求在新的成员国同与它们相邻的白俄罗斯、乌克兰和摩尔多瓦3国 之间设定“硬的边界”——如果波兰、匈牙利和罗马尼亚都被接纳为欧盟成员,白俄罗斯等 3国就会成为欧盟新的邻国。他们所说的“硬的边界”意味着对人员的流动和当地的跨越边 境的贸易实行严格控制。
对几个申请国来说,加入欧盟需要对它们东面的非候补的邻国重新实行有关签证的一些规 定,并且加强边界控制。欧盟和各国内政部的官员说,如果候补国想要加入那个在多数欧盟 国家间取消边界控制的安全体系,这是它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些官员还坚决地认为,硬的边界对于制止毒品和人口贩运及非法移民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白俄罗斯、乌克兰和摩尔多瓦都是以这类非法活动著称的。而且他们尖锐地指出,如果扩 大的联盟的新边界缺乏严格控制,成员国的公众——其中大多数人尚未开始认真考虑扩容问 题——就会摒弃这整个冒险行动。
这些看法并未说服对硬的边界持批评态度的人。布达佩斯商学院政治科学教授耶诺斯·范 道 尔(Janos Vandor)说:“内政部长们总爱夸大其词。大鱼——无论是走私者、贩毒者还是人 贩子——极少在边界落网。他们懂得如何利用这个制度。他们拥有操纵这个制度的金钱和手 段。不知怎么搞的,他们总能成功地通过关卡。”
意大利前总理阿玛托(Amato)现从事关于欧盟扩容后外部边界问题的研究,他说得更加直截 了 当:“如果你认为通过监督和管理边界就能战胜那些罪恶,那就太可笑了。你所需要的是成 员国和候补国的司法部门与警察力量的合作,以便在罪犯们到达边界以前就把他们识别出来 。”
阿玛托先生是一个更大的更统一的欧洲的热情支持者。他认为,那个在欧盟更加间取消内 部边界控制的安全体系的一种重要活动方式是应经常努力制止失去控制的移民。他说:“那 个安全体系为联盟内的人提供了自由,却又为联盟外的人筑起了一堵墙。在现实中,在人们 的头 脑中,筑起新的高墙,这难道是新的欧洲所追求的吗?”
在欧洲筑起新的高墙的想法是候补国的官员们所厌恶、拒绝的。但他们发现自己陷入了相 互矛盾的忠诚观念之中。一方面,他们急于适应那个安全体系的要求。在他们的人民看来, 对与西欧相连的边界结束控制是他们“重返欧洲”的最明显的标志。
另一方面,他们同样渴望与东面的邻国保持良好的关系,那样的关系仅在1989年冷战结束 时有过发展。波兰内政部副部长说:“对于在我们的东面建立硬的边界和使欧盟相信我们一 旦进入欧盟就会尽快进入那个安全体系,我们感到左右为难。但还存在一定的压力要我们保 持对贸易、联系和稳定的软边界,或者至少是尽可能灵活或为用户需要着想的边界。”
在1989年以前,在东欧和前苏联(如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之间的某些边界是严密封锁的。旅 行受到严格限制,文化交流是有限的,跨越边界的贸易几乎是不存在的。
从90年代起,出现了令人惊奇的边界开放。各种犯罪问题——尤其是贩毒和贩卖人口—— 使那个地区受到损害,但开放的边界也创造了不少机会。在过去10年中,波兰和捷克每年登 记的出入境的人次达到2.5亿,匈牙利也超过1亿。
大多数入境者来自乌克兰、白俄罗斯和罗马尼亚。有些是参观、访问的,许多人是来干活 的 ,充当清洁工、建筑工地工人和农业季节工。波兰现在有将近50万的流动工人。
华沙、布达佩斯或布拉格流动工人的收入,即使按照中欧的标准来说也是很低的。但是, 正如华沙大学政治研究学院的社会性家达留茨·斯托拉(Dariusz Stola)所指出的:“这些 收入比在家乡的收入高几倍,构成他们家庭收入的主要部分。”
斯托拉认为,如果这些边界重新封锁起来,随着那个安全体系区的扩大而出现的移民人数 的下降,“对那些依靠在中欧的收入过活的人群会造成极大痛苦。那还会产生广泛而深远的 影响,包括对这些国家脆弱的政治稳定性的影响。”
如果重新封锁边界,还会出现少数民族成员将会遭遇什么情况的问题。波兰和匈牙利都有 相当大数量的少数民族成员住在白俄罗斯、乌克兰和罗马尼亚。匈牙利最近通过一项法律: 它的少数民族成员如果选择在匈牙利旅行或居住,他们就自动获得享受社会福利和教育优惠 的权利。波兰正在研究如何授予住在国外的少数民族波兰人以某些特权,以保护他们不受白 俄罗斯或乌克兰政治不稳定的导致的各种危险的伤害。
新铁幕的危险正逐渐渗入欧盟有关政治的思考。欧盟负责司法和内政事务的专员安东尼奥 ·维托里诺(Antonio Vitorino)认为,如果在候补国与非候补国之间实行某种签证管理制度 ,它不应该造成一种“欧洲壁垒”。他建议采取一种“多次签证”办法,专门适用于某几种 人——学者、商人和新的欧盟公民的亲戚。
维托里诺提出建立一种促进成员国和候补国之间合作的欧洲边界守卫机构。他坚决认为可 以使东欧国家的边界管理提高效率和降低腐败,办法是改进对守卫人员的培训,实行电脑管 理和改进一些设施,如穿越边界者的等候室和饭店等。
欧盟正在帮助波兰与白俄罗斯相接的一些边界交叉点实现现代化并向非候补国在6年中提供 30亿欧元(26亿美元)的技术援助。波兰和匈牙利的外交部长已开始酝酿投资,准备在边境地 区和白俄罗斯、乌克兰和罗马尼亚的一些大城市设立新的领事馆,以使那里的人更易取得签 证。
独立政治研究中心的皮德卢斯卡说:“如果我能看到签证管理制度已变得为用户着想并且 有效地运作,从而使旅行变得容易起来,我就会驱除对新的铁幕的担心。那时我才会确信欧 盟扩容不会孤立我们。”
原载英国《金融时报》2001年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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