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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有伍:这类新音乐的产生可以说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反映。社会在变迁,一些传统的东西已不能让现代的人产生共鸣。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民族音乐的发展,不能定死在某一个点上,应该是一个全方位的。
张维良:我们的中国音乐现在面临的是,仅有民族加技巧是不够的。各个民族都有各自的民族特色,更重要的是要加上艺术和时代的语言。新音乐向这方面迈出了一大步。
何训田:我做音乐有一个比较总体的想法,希望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说的话,但很多人可能没有自己的语言,是借用他人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东西;有的人是用他人的语言讲他人的事情;第三种是用自己的语言说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是按这种方式来走的。我很强调时代,也就是此时此刻的表达,语言的方式。
易有伍:通过这些可以让人从另一个角度知道,原来中国音乐还有另一种生命。它会带出一种新的面貌来,把中国音乐推到一个新的境界和层次。我不想说它是高是低,它是一个与以前不同的新的东西。每一个时期都有它当时的语汇,现代也应该有现代的语汇。音乐的范围是很广的。我们现在所做的新音乐,让乐器有了新的生命,有了新的表达能力,能够走向更宽的场面。这类音乐能够满足现代人的需要。新音乐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产生出来的东西,当然要有一些超前的人去把它说出来,做出来。我的目的就是要做出来让人去体会。
张维良:新音乐的产生太适合中国音乐了。这就使中国音乐更容易让下一代和年轻人理解和接受。
何训田:我觉得这种方式也是让中国人真正唯一走向世界的方式。我不反对外来的形式和传统的形式,从欣赏角度来说,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听众不管(新旧),只要你是好的就行。但是从创作讲应该有新的东西,这仅仅是对作曲家和艺术家而言。
易有伍:(这类音乐)要把它做出来首先要有概念,你要知道你想做什么。比如我还没有找何训田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的作品大概是什么样的。我作为一个制作人,首先要了解他们的特长是什么。比如说张维良,他做过很多张艺谋的电影音乐,画面感很强,我就不能说张维良你别搞这个了,去搞点蓝调音乐吧,也许他也有兴趣,但这不是他的强项。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去了解这些天才。
新音乐在录音技术上讲要求很高,做这种音乐不能从一个普通录音师的角度来做这个事情。我觉得制作人的音乐感觉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感觉再加上我的感觉,我觉得就可以了。这类音乐在录制方面都是多轨录音,设计方案一定要很清晰,技术上的掌握要很到家,特别是混音的时候,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感觉就没法去做。
张维良:在创作上也需要一种感觉。一个音写下去之前,你要能想象到这个音是什么氛围,为什么是这个音,在整个的大背景中,这个音是干什么的。这种音乐里绝对不许存在一个死音,都是有灵性的有生命的,有律动的。在传统音乐中得有起承转合,但新音乐里就不同。如果我们器乐进入新音乐的环境,就必须打破那种刻板的拍子。比如说我写《幻》的时候是算好了拍子的,吹的时候都是有拍子的,但最后你是听不出拍子,感觉到我是自由的,这在传统音乐中是不许存在的。这种音乐靠的是一种灵魂来贯穿。在这种基础上,不能用一种单一的音色从头贯穿到底,还得不断有新的元素参与进来。在创作的时候是比较麻烦的,这条道路是漫长的,还处在一种尝试的过程中。
何训田:在创作上,有很多作法都是依附一个东西去做,比如少数民族的民歌现成地拿来修改。在这方面每个人的选择是自由的,有很多种作法。但我觉得应该自己到那个地方去感受,而不应该把人家已经成形的艺术品拿来加工。让艺术感觉直接产生,而不是从它已有的文献中去感受。技术部分有借鉴西方的一些东西等,这个部分也是从自己思想当中的一种新的形式。我的东西首先是我自己创作的,情绪可能是复杂的,有的很深很凝重,有的清淡,各种各样的都有。一些常用的声音我都不用,包括一些通常的鼓的敲法,流行音乐、交响音乐里的东西等。我排斥这些东西,因为它们可能会破坏我给自己规定的艺术情绪。所以我就选了一些新的声音,有些乐器都是自己做的。还有对一些乐器音色的挖掘,比如我的音乐中用了二胡,但很多人听不出里面有二胡。
易有伍:我不喜欢说我们做了一些音乐就是创了什么时代了。我们要做很多不同的东西,喜欢什么你自己去选。不可能这种音乐一做出来,听众马上就过来了,有些人能够接受,有些人还是不能接受。他们有他们的思维,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他们根据他们的人生去追求他们的音乐。以前,各类听众是守住他们的门派的,听古典的听古典,听摇滚的听摇滚,而现在这些音乐就交织起来。它会使搞传统音乐的作曲家和听众有更开阔的思路,刺激着他去努力,你如果不行就要下岗。
张维良:从发展趋向上讲,我觉得这种新音乐的发展是必然的,而且我觉得这个时代就是需要这样的音乐。音乐发展到今天确实应该多元化,现代音乐也得有,传统音乐也得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社会环境。我想通过这种方式,使不了解民乐的人能够听到并了解民乐,觉得民乐不是那么难听。今天的交响乐大量地进来,流行音乐也占据了大量的市场。我们自身的音乐不发展起来,寻找我们自身的新的东西,那我们的时代感在何处呢?中国音乐必须要在在古人的基础上再开拓新的东西。
何训田:中国音乐的发展太缓慢,一提到民乐都是很古老的声音,完全不是新的,与我们这个时代完全没有联结上。这种新的东西出现,说明我们这个民族还是在用心发展他的东西。对于整个中国音乐的发展方向要看每个人了,因为历史是每个具体的个体形成的。
易有伍:这类音乐在演出方面的发展还需要进一步努力。它不是个乐队,凑起来就能上台,在录音上体现出的技术问题就很难在台上体现出来。这是对于这一类音乐发展的一个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