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效率研究的三大发展趋势_行政效率论文

行政效率研究的三大发展趋势_行政效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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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家邓肯曾说过:“如果说人们把一个词与管理联系得最为紧密的话,那么这个词就是效率。事实上,科学管理运动……可以称为效率管理。……正是人们对效率的渴望导致了近代管理思想的诞生”(注:W.Jack Duncan,Great Ideas in Management:Lessons from the Founders and Foundations of Managerial Practice. Oxford

:Jossey - Bass Publishers,1990,P.27.)。行政学的创始人威尔逊明确提出,“行政学研究的目标在于……尽可能高的效率”(注:伍德罗·威尔逊.行政学之研究.〔J〕.国外政治学.1987.(6).)。效率一直是行政管理学的核心课题,但传统的行政效率研究中存在诸多缺陷。70年代末期以来,随着“重塑政府”运动的实施和行政改革实践的需要,行政效率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呈现出一些新的发展趋势。

效率研究中“公共性”的凸显

不论对“效率”概念做什么样的界定,效率研究都不能回避“谁的效率”这一问题:个人效率还是组织效率?企业的效率还是公共部门的效率?事实上,效率只能在这些行为主体身上体现出来。由于不同行为主体的性质和组织特征很不相同,其效率的体现方式必然存在巨大的差别,效率研究在重点、内容和方法上应该反映这些差别。

效率研究是从管理学发端的,且管理学对效率的研究长期居于领先地位。这样,吸收和借鉴管理学的研究成果,就成为行政效率研究的现实选择。但是,管理学是以企业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其效率研究必然更多地体现企业的特点,适应企业的需求。这意味着,作为以政府和公共部门为研究对象的专门学科,行政管理学需要在借鉴管理学效率研究的基础上创新,使行政效率的研究充分体现研究对象的特性,适应公共目标、公共责任、公共环境和公共组织的基本特征。然而,70年代以前的行政效率研究中照搬多于创新,基本上嫁接管理学效率研究的概念、模式和结论。可以说,忽视“公共性”是传统行政效率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缺陷,它主要表现为行政效率研究与管理学效率研究的过多的雷同。公共性凸显则是当代行政效率研究的一个明显趋势,它表现为对管理学效率研究模式的求异,即不断从管理学效率研究中吸收营养,又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对管理学效率模式的过度依赖,力图体现出行政效率研究的特点,适应公共部门的特性和需求。行政效率研究中公共性的凸显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效率”地位的合理确定。管理学研究中存在“效率优位”,即效率被置于优先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对被动接受市场价格的企业来说,高效率意味着低成本,意味着高回报和高利润,效率至上无可非议。但对公共部门来说,效率并不是追求的唯一目标,在许多情况下甚至不是首要目标。于是,在不同的职能领域、特定的公共政策、具体的管理环节等方面,依据什么样的标准,效率应置于什么样的地位,就成为当代行政效率研究的重要课题。换言之,公共部门的公共性要求多元目标之间的权衡和效率地位的合理确定,而对这点的关注正是行政效率研究脱离管理学效率优位传统的标志。

2.公共部门效率的体现方式。效率一般被界定为投入产出之间的比率。私营企业以盈利为目标,投入产出的理性算计既是投资的前提,又贯穿于经营管理的重要环节。这些“现成的”投入产出数据就成为效率测定的基础。公共部门的特点在于:目标多元性和目标弹性;许多产出难以量化;投入和产出之间缺乏直接的联系;成本信息不够透明等等。显然,公共部门效率的体现方式与私营部门有所不同。探讨公共部门效率的具体体现方式,设计适应各个公共部门效率测定的具体示标体系,是当代行政效率研究的一个热点。

3.公共部门低效率的特殊成因。不论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都存在低效率现象,但导致低效率的原因不尽相同。与私营企业相比,公共部门面临不同的环境,受到不同的约束,具有不同的组织特征。根据公共部门的特点,探讨公共部门低效率的特殊成因,以便提出针对性的改进措施,是当代行政效率研究的努力方向。

4.公共部门提高效率的特殊机制。私营企业不仅存在追求效率的内在动机,而且可以根据需要采用灵活的激励机制,推进效率的不断提高。由于受到公共财政规则、统一的公务员工资制度和公众舆论等方面的约束,物质激励机制长期以来无法在公共部门发挥作用。当代改革中的结果预算制、绩效工资制、社会服务承诺制、绩效评估制、模拟市场竞争制等等,无疑是在面临特殊约束条件下,公共部门探讨提高效率的特殊机制的努力。

不论其具体结论和实际应用效果如何,上述发展趋势表明:当代行政效率研究正在超越管理学模式,在重点、内容和方法选择上凸显公共性,适应公共部门的环境和需求。

综合研究模式的失势

传统效率研究关注的焦点是提高效率的原则和途径,由于这些原则和途径涉及到组织、领导、决策、人事等管理的各个方面,效率研究实际上成为管理的综合研究。我们可以把这种研究称之为效率的综合研究模式。

美国管理学家埃默森可谓综合研究模式的集大成者。他于1908年出版了《效率——生产和工资的基础》一书,提出了提高效率的基本原则:只有“适当的人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以适当的方式去做适当的事情”时,才会产生效率。埃默森最有影响的著作是他1913年出版的《效率的十二原则》。书中的原则可以归结为五条:1)采用科学的、 客观的、基于事实的分析。2)明确工作目的。3)把每一个部分与总体相联。4)制定标准化的程序和方法。5)奖励优秀的工作者,以激励他人(注:D.A.雷恩.管理思想的演变.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应该说,作为效率研究的先驱,埃默森采用综合研究模式是必要且合理的。它使人们认识到效率是一个系统目标,高效率需要管理的各个环节的改进和完善。但是,在具备了一定的知识积累进而需要深入的时候,效率研究依然因袭传统的综合模式显然不合时宜。

然而,综合研究模式70年代以前一直是国际行政效率研究的主流。这一问题在我国目的研究中尤为突出。行政效率综合研究模式的特点和局限性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研究取向上的综合性,即围绕行政管理活动的各个方面探讨提高行政效率的途径。其基本定式是:在阐释行政效率的定义、类型和研究意义的基础上,集中论述影响行政效率的因素和提高效率的途径。这些途径又不外乎良好的组织、有效的领导、科学的决策、高素质的公务员队伍、科学的分工和工作程序等等。这些道理本无可厚非,但在行政效率研究经历了数十年的发展之后,它们应该说已成为基本常识。当人们集中精力论证基本常识的时候,他们必然付出巨大的机会成本——忽视实践更需要的东西。

2.研究方法上定性描述居主导地位。综合研究也可以使用量化分析工具,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传统综合研究模式的一个特点是,满足于对效率及其影响因素的一般定性描述,忽视定量的深入分析。实际上,阐明高效率的基本条件(如良好的组织、有效的领导、科学的决策、高素质的公务员队伍和科学的分工和工作程序)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进一步回答:在影响效率的诸多因素中各个因素的相对重要性如何?组织结构合理性、领导有效性、决策科学性等的具体评价标准是什么?影响效率的各个因素是否应该有一个“基线”(即基本水准)才能保证一定的效率水平?这些“基线”又是什么?如果一个组织的结构比另一个组织合理,但领导水平略逊一筹,那么这会对两个组织的效率发生什么样的影响?如此等等。不容否认,上述许多问题没有进入综合研究者的视野。

3.综合研究模式缺乏相关性。由于研究取向和方法上的特点,综合研究模式只能提出涵盖一切的一般原则和途径,似乎它们放之四海而皆准。由于公共组织中存在职能多样化和目标多样化,这些一般的原则和途径往往缺乏针对性。公安机关、工商管理部门、民政机关、外交机构在工作性质、目标、动作环境和组织特征方面存在巨大差别,影响其效率的因素和效率的体现方式上必然有着巨大差别。传统综合模式对共性的过度关注是以牺牲个性为代价的,而针对具体部门的个性研究更具有现实意义。

这里无意否认综合研究模式具有启迪意义。问题在于:在效率研究的先驱们的长期努力下,综合研究模式可能给予的启迪已经成为“常识”。因此不客气地说,继续固守综合研究模式只能得出“绝对正确的废话”:由于所提出的原则高度抽象、笼统,人们很难进行有力的辩驳,它们“绝对正确”;由于这些原则缺乏可操作性,不能对实践产生切实的指导作用,在这一意义上它们又是“废话”。

综合研究模式的突破主要表现在研究重点和角度的重新选择。研究者不再围绕行政管理活动的各个方面探讨如何提高行政效率,研究的目的也不再是提出涵盖一切的一般原则和途径,而是集中在行政效率的特定方面进行深入的研究。举例而言,在重点选择上,行政效率测定是目前理论和实践界最热门的课题之一;在研究对象上,目前的努力方向是针对不同性质的部门设计不同的效率示标,诊断低效率的具体成因,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提高效率的措施;在研究方法上,效率测定和诊断本身要求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的结合,打破了综合研究模式的单一定性描述。可以说,突破综合研究模式表现为个性的宏扬和方法上的创新。

效率与质量的地位转换

传统效率研究中存在效率优位现象,而当代的关注焦点逐渐转向了效益和“顾客满意”,质量被提到首要地位。可以说,在西方行政管理实践中,“效率运动”已被“质量运动”所取代。效率与质量的地位转换,无疑是当代西方行政效率研究中的又一个重要发展趋势。

要了解上述发展趋势,首先需要对“效率”概念做一说明。我国学术界倾向于对行政效率做广义的解释:行政效率不仅体现在时效、速度、理想的产出投入比率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社会效益上”;行政效率是“数量和质量的统一,价值和功效的统一”(注:黄达强.行政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夏书章.行政效率研究.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96.)。 西方则倾向于对“效率”一词做狭义的解释:即效率只是广义的绩效(performance)或生产率(productivity )的一个组成部分。管理学家孔茨指出:“生产率”这一概念反映了个人和组织绩效的多个层面,包括效益和效率。“效益指的是目标的实现程度,而效率则是用最少的资源达到既定的目标”(注: Harold

Koontz and Heinz Weihrich,Management,9th edition,New York:McGraw-Hill Inc.,1998,P.58.)。换言之,效率指产出与投入之间的的比较情况,着重数量层面;效能则指目标达成的程度,着重品质层面。在实践中,英国政府运用“绩效”概念衡量政府行政活动的效果,它包括经济(economy)、效率(efficiency)、效益(effectiveness——又译效能)三项主要内容。其他经济合作发展组织成员国在绩效的涵盖范围上有所不同, 但在实践中都把效率和效益分开来测定(注: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Performance Management in Government:Performance Measurement and Resu-ltsoriented Management,Public Management Occasional Papers 1994,No.3,P.23.)。可见,“绩效”在西方是一个总的概念,它包括经济、效率、效益(质量、效果、顾客满意度)等具体维度。显然,只有对效率做狭义的解释,才能说清楚效率与质量地位转换这一新的趋势。

1.从“效率优位”到“质量优位”。传统管理是效率优位,质量和顾客满意日渐成为当代管理的主题。正如罗萨多等人所说:顾客取向和质量优位意味着与传统的决裂,意味着新的游戏规则,是一场管理上的革命。“在这一新哲学中,质量不再是需要兼顾的因素,而是管理者的核心工作”(注:LoSardo,Mary M.and Rossi,Norma M.(1993) , Atthe Service Qality Frontier:A Handbook for Managers,Consu-ltants and Other Pioneers,Wisconsin:ASQC Quality Press,P.1-2.)。从“效率优位”到“质量优位”的转变公私部门都存在,但在公共部门尤为突出。这可以说是指导思想上的转变。

2.质量概念的泛化。效率优位可以表述为“效率优先,兼顾其他”。这反映在概念界定上就是效率概念的泛化——效率被视为核心概念,其他价值融入其中。60年代末期,新公共行政学为了强调社会公平,力图用“社会效率”取代“机械效率”,但效率的核心地位并没有被动摇。质量优位时代伴随的是质量概念的泛化。英国内阁办公室的文件曾对质量做了这样的界定:质量就是“通过调动所有人员的潜力,以最低的成本满足确认的顾客需求”(注:Cabinet Office (1996)Measuring Quality improvements-Main Report,p.7.)。在这里,质量包含了效率,质量成为核心概念,效率作为兼顾因素被融于质量之中。

3.绩效测定质量示标的增加。公共组织绩效评估是当代行政学的热门领域,绩效示标(performance indicators)则是绩效评估的基本元素。绩效示标可以分为经济示标、效率示标、质量示标等。从西方国家绩效评估的实践来看,80年代经济和效率示标占据主要地位,90年代以来,质量示标无论在绝对数量上还是在相对比重上都在大幅度增长。这可以说是质量与效率地位转换在实践中的例证。

4.质量运动此起彼伏。效率与质量的重点转移不仅体现在绩效评估中质量示标的增加,而且表现为全面质量管理、持续性质量改进在公共部门倍受青睐,表现为此起彼伏的质量运动,如“公民宪章”(即通过服务承诺方式提高服务质量)和“竞争求质量”运动,政府改革中的“顾客至上”原则等等。显然,90年代以来的西方公共管理实践中,效率运行逐渐被质量运动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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