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安全合作的发展趋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国际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提要] 随着国际社会相互依存和相互渗透的进一步发展,任何一个国家的安全都与国际安全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共同安全成为国际安全的核心。目前,国际安全合作出现了一些新特点和发展趋向。
冷战时期,世界安全建立在东西方两大军事集团均势的基础之上,国际安全合作也受到两极格局的深刻影响的制约,带有明显的冷战色彩。冷战结束后,大国军事对抗的减弱为开展国际安全合作提供了有利条件,国际安全合作成为维护地区稳定和世界和平的一个重要因素,但国际安全领域中的矛盾和斗争也很复杂,国际安全合作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和发展趋向。
一、国际社会积极探索建立新的地区安全机制并取得明显进展,但围绕安全事务主导权的争夺日趋激烈。
冷战的结束打破了各地区传统的安全框架,原有的地区组织和安全机制发生了重大变化。华约组织解散,东欧国家寻求北约的安全保护。而西方原有的军事集团以及双边和多边安保体系在失去共同敌人之后,虽没有解体,但其性质和作用已发生了重大变化。随着国际战略形势的发展变化,越来越多的国家出于安全问题上的共同利益考虑,已认识到建立地区安全机制的紧迫性,并积极探索安全合作的途径和办法。在欧洲,西欧联盟从“军事论坛”性质向实体性欧洲防务组织过渡,马斯特里赫特首脑会议确定,西欧联盟是欧洲政治联盟的“防务组成部分”,是欧共体(现欧盟)同北约的联系机构;欧盟确定了共同的安全政策、外交政策和防务政策;欧安会也由以前的西方国家与前苏联、东欧国家的安全对话论坛,向建立一个相互信任与安全、裁军谈判、合作与调解冲突的机制过渡。总的来看,以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欧洲联盟和北约为主体的集体安全体系已初步形成,它对于维护欧洲的稳定、解决一些地区冲突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在中东,和平进程不断取得进展,巴以和平协议得到具体落实,叙以矛盾也得到缓解。该地区多数国家主张建立“有效阿拉伯安全体系”,以维持海湾地区乃至中东地区的稳定。与此同时,亚太地区也在酝酿建立新的安全机制。亚太一些国家根据亚太地区相对稳定和经济快速发展的特点,提出建立双边或多边安全机制的设想。美国克林顿政府提出建立“新太平洋共同体”的倡议:俄罗斯建议设立“危机预防中心”和“战略研究中心”;日本坚持在现有安全安排的基础上,发展多边安全机制,走“双轨制”道路;东盟国家主张在“东盟地区论坛”基础上,扩大发展为亚太地区各国参加的安全机制。此外,非洲、美洲等地区的安全合作与对话机制也在调整变化之中。从总体上看,新的地区安全机制的逐步建立,有助于世界形势向缓和方向继续发展,有助于缓和本地区的冲突和潜在热点,促进冲突和平解决,维护地区稳定与世界和平。
但是,在建立新的地区安全机制过程中,由于参与各国的地位差异较大,利益不尽一致,因而存在各种分歧与利益矛盾,特别是围绕争夺地区安全事务主导权的斗争日趋激烈。美国作为冷战后唯一超级大国,在其“参与和扩展”国家安全战略基础上,相继推出一系列地区安全战略报告,其核心就是全面扩展美国在全球的战略利益,阻止任何一个大国对美国的安全利益及其主导地位形成挑战。俄罗斯也从冷战后头几年对西方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力图重振大国地位,与美国抗衡。欧洲历来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点,冷战后美国仍企图用新大西洋主义保持其在欧洲的主导权,强调北约在欧洲安全事务中的主导地位。西欧国家加强防务联合,力争在建立欧洲安全机制中发挥更大作用。俄罗斯主张以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为核心建立欧洲新的安全结构。在亚太地区,美国、俄罗斯、日本、东盟、韩国等各有所图,主张也有差别,美、俄、日等都想在亚太安全问题上有更大的发言权。从发展趋势看,在建立地区安全机制的过程中,尽管存在矛盾和斗争,但合作与妥协仍是主流,各地区将不同步地建立起多层次、多元化的地区安全机制。值得注意的是,少数大国企图利用建立地区安全机制,对他国进行牵制和控制,从而产生新的地区霸权主义,或引起地区安全的不平等性,这是必须引起重视的一个动向。
二、双边和多边军事合作日趋活跃,成为推动国家间关系发展和地区稳定的重要因素,但有些军事合作对地区稳定和国际安全产生不利影响。
随着世界总体缓和形势的持续发展,各国在加强政治、经济关系的同时,也加强了军事关系,双边和多边军事合作日趋活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军方高层人士互访明显增多,就安全问题进行广泛磋商和讨论。如北约成员国国防部长经常就地区冲突、维和行动、武器装备合作等问题举行会议或进行磋商。独联体各国军事领导人也就加强独联体内部的军事合作经常接触。东盟、海湾合作委员会等组织的军方领导人的磋商也很频繁。即使存在紧张关系的国家之间的高层军事交往也逐步解冻。1995年3月, 俄罗斯和日本举行了两国历史上首次双边高级军事会议,其议题包括扩大俄罗斯军队和日本自卫队之间的交往、地区安全问题、加强双方在军事领域相互信任的措施。印巴之间的高层军事交往也明显增多。军方高层人士之间的磋商既包括就安全问题阐述各自的观点,互相交流,增进信任,也包括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开展合作。如俄罗斯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和白俄罗斯国防部长马雷采夫1995年12月9 日在明斯克签署了18项两国军事技术合作协定和议定书,主要包括关于从白俄罗斯撤出俄罗斯战略导弹的协定,在双边基础上及在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范围内共同计划地区安全问题的条约等。各国军事交往增多,不仅增进了军队的相互了解,而且促进了国家间关系的发展和地区的稳定。
二是联合军事演习频繁。仅美国1994年就与亚太盟国举行了44次联合军事演习,比1993年增加了近一倍。美国1995年在西太平洋地区举行了近70次联合军事演习。欧洲、中东、东南亚等地区的联合军事演习也有所增加。这些演习不同于冷战时期两大军事集团对抗的那种演练,它不仅包括盟国之间,如北约内部,美日、美韩等国之间进行的演习,而且包括非盟国之间举行的演习,如北约成员国与前华约成员国1994年就举行了近20 次演习。
连过去两大军事集团的盟主美国和俄罗斯也从1994年开始举行联合军事演习。联合军事演习的重点是加强应付地区冲突的演练,以及演练部队在执行维和或救灾任务时的协同动作,特别是组织指挥方面的协同。联合军事演习的目的,有些在于消除以往形成的对峙心理,达到相互了解、消除疑惑的目的,如美俄之间进行的演习。有些是为了加强协同作战能力,加强与盟国的关系。而有些演习则带有明显的针对性,甚至向有些国家施加军事压力。如驻韩美军与韩国军队举行的大多数演习,针对性都很明显。美国与部分东南亚国家进行的联合军事演习也有牵制中国的战略意图。美国等大国之所以频繁与其盟国举行联合军事演习,而且规模有扩大之势,也是为了显示其强大的军事存在,维持其在地区安全事务中的主导地位,维护美国在各地区的经济利益,为其全球战略服务。
三是联合研制高新武器装备。考虑到高新武器装备技术复杂,难度大,且研制与制造价格昂贵,因而各国都试图通过防务合作实现各国技术上的互补和集中国际技术力量,缩短研制周期,降低成本,研制出高新武器装备。美日正在共同研制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下一代FS —X战斗机。西欧国家正在进行广泛的合作,逐步使西欧国家各自生产的武器装备统一化、标准化。法、英、意三国耗资120亿美元, 正在研制新一代“欧洲护卫舰”,计划从2002年起逐步向三国交付22艘。由英、德、意、西4国合作研制的“欧洲战斗机”样机已经推出,计划于2000 年装备英军和意军,2002年装备德军和西军。法、德、意、西、葡、比等国正在实施FLA军用运输机研制计划,拟在2003年至2005 年取代西欧所有的战术运输机。法德共同研制的“虎”式战斗直升机将于2001年开始装备部队。此外,法国1995年9月提出将法核力量“欧洲化”的建议,随后又与英签署了核合作协议。法、德、英三国还在陆军装甲车、中远程反坦克导弹的研制方面进行了合作。西欧的上述举措,反映了西欧要求自主欧洲安全事务的愿望,同时表明西欧力图加速军事一体化进程,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全面发展,为在未来世界格局中占有独立一极创造条件。1995年法、德、意、美签订了联合研制和生产“中空增程防空系统”的协议书,并计划在2005年装备部队。这种系统将为机动部队提供对付战区弹道导弹、隐形巡航导弹和飞机的中低空防御。这些情况表明,跨国联合研制高新武器装备已成为世界军备发展的一个新的动向。
双边和多边军事合作加强,从总体上说有利于加强各国军队之间的信任和了解,促进国家关系的发展,推动各国在维持地区稳定和世界和平方面的合作,但有些军事合作则对地区稳定和国际安全产生不利影响。如针对第三国的联合军事演习,只会增加相互之间的敌意,加剧地区紧张局势,甚至成为引发军事冲突的一个重要因素;跨国联合研制高新武器装备,有可能加剧新一轮以质量为中心的军备竞赛;美、德、英、法等大国向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和地区大量倾销武器装备,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先进或比较先进的武器装备,这是引发地区军备竞赛和不稳定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建立信任措施受到广泛重视,并被视为防范军事冲突、确保地区安全的重要措施。
建立信任措施最早是在两大军事集团严重对峙的欧洲首先提出并推行的,它对于防止欧洲爆发全面战争,推动欧洲裁军和缓和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冷战结束后,建立信任措施受到广泛重视,中东、亚太等地区根据本地区面临的安全形势,开始将建立信任措施提上议事日程。如朝鲜半岛南北双方于1991年12月达成了非军事的和军事的广泛的缓和关系与建立信任措施的协议。印度和巴基斯坦虽还存在很大矛盾,边境时有冲突和摩擦,但两国加强了高层的接触,在军事信任措施方面,建立了两军作战部长之间的“热线”联系,在克什米尔控制线两侧地区指挥官之间也有“热线”;双方达成了提前通报军事演习的协议,规定在特定地区超过1万人的军事演习通报,部队向国际边境的调动应说明, 军级部队的演习应在边界45公里外、师级部队在边境25公里外进行, 边境5公里内不能允许任何军事活动;禁止侵犯领空,双方军事飞机均不得飞近边境10英里,直升机不得飞近边境1英里, 任何飞机均不得飞近1000米;双方互不攻击对方的核设施,每年交换核设施位置的清单。
中国在推动建立双边信任措施方面做出了积极努力,进展明显。中国与前苏联签署了《在边境地区相互裁减军事力量和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指导原则协定》,这是多年来亚太地区第一个有关裁减常规军备的规定。1994年7月,中俄两国政府签订了预防危险军事活动协定;9月,中俄领导人发表联合声明,两国战略导弹互不瞄准对方,并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1996年4月,中国和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 塔吉克斯坦五国在上海签署关于在五国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协定,这对于加强五国睦邻友好关系,促进边境地区稳定和经济发展将起非常积极的作用,同时也为亚太地区各国之间加强信任和保持和平、稳定与安全作了一个可喜的探索和示范。中印缔结了《在边境实际控制线保持和平与安宁的协定》,已达成协议的军事信任措施包括:边境军事会晤,每年6、10月两次;在边境主要据点建立军事通讯联系, 在地区司令部之间建立“热线”;边境指挥官必要时会晤:在边境实际控制线两侧的阵地实行透明;提前通报边界军事演习与部队调动;高级国防官员互访等。中越关系正常化后,两国边境谈判也在进行中,两国边境部队实行脱离接触,两国边界已成为和平边界。
建立信任措施既包括军事信任措施,如建立包括各级指挥机关的“热线”联系,定期不定期的军事官员会晤等通讯措施,通报边境驻军情况,公布国防报告或国防白皮书等军备透明度措施,限制兵力部署、演习训练范围和规模等限制军事行动措施,也包括广义的建立信任措施,如有关国家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建立和发展正常的政治、经济和外交关系,力争以和平方式解决国际争端等。建立军事信任措施对于消除相互之间的疑虑、防止爆发军事冲突、维持地区稳定有着积极的作用,而建立广义的信任措施,则可从整体上改善安全环境,不仅有利于加强军事信任而且可以为整个地区乃至全球的缓和创造条件,因而这两方面的信任措施都应受到重视。从总体上看,由于各地区还存在诸多矛盾,还存在引发军事冲突乃至局部战争的根源,所以探索建立广泛信任措施的办法,以求通过共同努力,促进本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发展,这是有积极意义的。但是,建立信任措施应根据各地区的不同特点,循序渐进地进行,既不能照搬其他地区的现成做法,也不能带有强制性,损害有关国家的安全利益。有些大国借建立地区信任措施,企图以军备透明或一些限制性的措施损害一些国家的安全,这既行不通,也背离建立信任措施的宗旨。
四、安全合作与经济合作的联系日益紧密,经济发展对安全合作产生双重影响。
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区域集团化的进一步发展,各国在经济上相互依存不断增强,经济合作日趋活跃。这种经济上的相互渗透和相互依存,使各国都认识到共同安全的重要性,对安全合作更加重视,从而使安全合作与经济合作的联系日益紧密。一方面,安全合作加强,有助于改善彼此的关系,缓和地区局势,维持和平稳定的环境,为经济发展与合作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另一方面,经济合作越加强,相互依存的程度便越高,这样,在安全与稳定方面便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对安全合作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但是,应该看到,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对安全合作既有积极影响,即促进安全合作的一面,也有消极影响,即对安全与稳定产生负面影响。这是因为,有关国家在经济合作中所处的地位不等,在利益分配上也有不公的现象,这样,贸易保护主义、“技术霸权主义”和“经济霸权主义”有可能更加突出,各国之间的经济竞争、经济摩擦、贸易纠纷以及由其他经济利益引发的争端将会明显增多,从而对安全与稳定带来消极影响。而且,随着各国更加重视经济,也会使资源争夺、领土领海争端等矛盾走向激化,甚至导致军事冲突,直接危及安全合作。
五、联合国协调和处理重大国际问题的作用正在增强,但联合国还没能彻底摆脱大国的控制,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成为影响国际安全合作健康发展的主要障碍。
在冷战时期,联合国主要被作为政治讲坛,在维持世界和平、促进安全合作方面所起的作用极为有限。进入冷战后的世界,天下并不太平,矛盾仍然成堆,这给联合国提供了自1945年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机遇。联合国已从昔日被冷落到边缘地位逐渐移向国际关系的中心,正在成为变化无常的世界局势中的“一个不变的中心点”。各成员国把联合国变成对世界各种问题进行全面对话的中心场所,并把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解决全球和地区问题的责任交给了联合国,从而使联合国推动国际安全合作的作用明显增强。通过联合国进行安全合作主要包括:各成员国在重大国际安全问题上广泛发表意见,寻求共识;在地区冲突的和平解决上寻求解决办法,视情开展维持和平行动;在国际军控与裁军领域进行合作;就全球性问题举行磋商等。如在国际军控和裁军领域,联合国倡导的各项裁军活动取得明显进展。150 多个国家签署了《禁止化学武器公约》,联合国审议通过了无限期延长《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日内瓦裁军谈判会议在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谈判上也取得明显进展等等。近几年来,联合国还在世界冲突各地广泛开展了维持和平行动。总的来说,它在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调解地区冲突等问题上起着一定的作用。
但是,联合国目前还没能彻底摆脱大国的控制,在某些方面甚至成了少数国家推行新干涉主义的工具。联合国前任秘书长德奎利亚尔曾强调:“世界不能忍受全球和区域的霸权,但可以接受影响。权力越大,越有责任主动和客观地按正义行事。”加利上任后也向各大国呼吁:必须全力支持联合国的各项努力。由于大国拥有中小国家所没有的优势和影响,因而在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应该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但有些国家热衷于以实力支配国际关系的霸权主义,希望联合国围着自己的指挥棒转,借国际安全合作实现自己的私利。美国等西方国家鼓吹“内战非内政”、“人权高于主权”,打着支持“民主”、“改革”和“人权”旗号,明目张胆地干涉他国内政,动辄援引《联合国宪章》第七章,以维和名义采取军事行动。1994年通过的安理会决议中,援引第七章授权采取强制性行动的就有24个。联合国维和部队在索马里维持和平、进行人道主义援助时与索马里联合大会主席艾迪德势不两立,一度将捉拿艾迪德作为主要任务, 与其部队进行战斗, 致使维和行动无法进行下去,1995年维和部队被迫全部撤离,宣告索马里维和行动的失败。在波黑,北约、美国多次空袭塞族阵地,向塞族发出最后通牒,给波黑问题留下了隐患和造成负面影响。这种安全合作不仅无助于地区冲突的和平解决,还对地区安全产生不利影响。因此,联合国开展的国际安全合作要健康发展,就必须排除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干扰,警惕不要被那种更多的是利用联合国而非更加尊重联合国的国家引入歧途。
从发展趋势看,随着国际社会相互依存和相互渗透的进一步发展,任何一个国家的安全都与国际安全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共同安全成为国际安全的核心,再加上人类社会还面临地区冲突、恐怖主义、毒品等全球性问题,所以国际安全合作仍将保持发展的势头;一些地区组织或联盟国家,由于具有共同的政治、经济和安全利益,其安全合作有加强之势;少数国家为了其所谓的全球利益,总想利用其大国特有的优势,在国际安全领域发挥“领导作用”,试图控制和限制别的国家,甚至损害其他国家的安全利益。因而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斗争仍很复杂。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由于各国之间在安全问题上存在的矛盾和冲突难以根本消除,所以在国际安全合作发展的同时,矛盾和斗争依然存在,安全合作不可能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