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文通》研究百年综说——(注:此文名为“百年综说”, 就内容而言说于近20年略于前80年,前80年的《文通》研究成果请参看《马氏文通读本》、《马氏文通评述》及《马氏文通与中国语法学》。),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氏论文,语法学论文,读本论文,研究成果论文,中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M“果然”非状字,为静字从上表看,除C、I、M几项属于马氏划类不当姑且不论外, 现在一般认为属于词类活用的只有D、E、F、G这四项,是他类词活用作动词的;另有A、B两项,现在一般认为是动词、形容词的名物化。至于名词、代词、动词作修饰语的J、K、L三项, 现在一般人并不认为是词类转变。呈现这种错综复杂情况的原因,值得深入探讨。
此外,词类的二分法,第一次如何分,也不是没有问题。《文通》是分成实字、虚字两大类,被不少学者赞为“首创”并沿用至今。吕先生在作了令人信服的分析后说:“看来在‘虚’、‘实’二字上琢磨,不会有明确的结论;虚、实二类的分别,实用意义也不很大。倒是可列举的词类(又叫封闭的类)和不能列举的词类(又叫开放的类)的分别,它的用处还大些。”(注:见《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关于各家对实词、虚词的划分,参看拙著《马氏文通与中国语法学》〔5·9·3〕节。)这种第一层先分为封闭与不封闭两大类的主张,倒与某些西方语法的分法相吻合。足见模仿未见得不好,只要它对路。
还有主语、宾语问题,虽不少看法渐趋统一,但远没有解决。先说主语。问题的焦点是话题是主语,还是施事者是主语。《文通》在这个问题上时此时彼。他有时说“言其行所自发者曰起词”(247 )或“动静之情……所从发者,起词也”(636),这是指施事者; 有时又说“凡以言所为语之事物者,曰起词”(56),这是指话题。在实际分析上,也时有矛盾。如“王者莫高于周文”。马氏不把“王者”这个话题看作起词(主语),而是解作“在王者之中”,从而看作偏次。而对“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马氏却说:“‘夫颛臾’三字冒起,一若起词者然。”似乎是以话题为主语的。宾语问题,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受事为宾语呢,还是动词后面的体词性成分为宾语?《文通》徘徊于两者之间。有时说“凡名、代之字,后乎外动而为其行所及者,曰止词”,这是指受事;有时又说“语词而为外动字者,则止词后焉”,这又像是把动词后体词性成分看作宾语的。在实际分析上,马氏也常陷于矛盾中。“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马氏说“所……者”为“有”的止词,并说此句无起词,可见是把受事作宾语的。但对“君三泣臣矣”,认为“泣”是内动用作外动,并说“臣”是止词。其实“泣臣”是“为臣泣”之义,“臣”并非受事。至于他说“逃王”(使王逃)的“王”是“逃”的止词,就离“受事为止词”的主张更远了。马氏在主、宾语观点上的矛盾,在分析某些句子时会出现尖锐的对立。“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如照话题为主语来分析,“圣人”应为主语,但马氏却说它是前置的止词(宾语)。
总之,需要研讨和解决的问题还很多。上文所述80年代以后《文通》研究涉及的一些问题,都还有待深入。《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中所谈问题,给《文通》研究和整个汉语语法研究指出了明确的方向和具体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