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不可重叠双音节形容词AABB重叠式研究
马冰燕
（华美协进社 孔子学院，美国 纽约 NY10006）
摘 要： 从形容词本身和外部因素两方面，探讨那些不能重叠、但是在实际使用中却出现了重叠式的双音节形容词，分析这些词的共同特点，描述这部分形容词重叠式使用的基本情况，阐述它们与能重叠的形容词之间的联系和区别，并探讨这些词对形容词重叠范围和规律的影响。从统计结果来看，这部分形容词本身的结构特点为其提供了重叠的潜在可能，而使这种可能大大提高的主要影响因素则是修辞需求。
关键词： 双音节形容词；重叠；结构；修辞
在现代汉语中，形容词的重叠一直都是学界关注的重点，从不同时期的研究文献可以发现，可重叠为AABB的形容词的范围一直是在变化的。比如汪大昌指出“完全”“顺利”“自然”这三个词不能重叠为AABB，主要原因是脱离口语基础[1]。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个词出现了AABB重叠形式的用例，而且使用范围逐渐扩大。这一部分形容词从不能重叠到出现重叠式用例，甚至成为能够重叠的形容词的过程，体现了语言的动态发展。因此，本文主要将这一部分形容词作为研究对象，来探讨这些形容词出现AABB重叠式的原因。
本文以《汉语形容词用法词典》所收录的1067个形容词为选词范围，筛选出符合条件的双音节形容词857个。为了方便起见，本文把《汉语形容词用法词典》中标注能够重叠为AABB式的形容词简称为A类形容词。把那些标注不能重叠为AABB式的双音节形容词在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进行检索，其中有一部分词在语料库中出现了重叠式用例，我们把这一部分形容词称为B类形容词。需要说明的是，《汉语形容词用法词典》并未严格区分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和区别词，本文将其所收录的状态形容词和区别词排除在考察范围之外。经过筛选和统计，A类形容词共计84个，B类形容词共计250个（见附录）。我们对这250个B类词的重叠式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所占比例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B类词重叠式在语料库中的出现次数及比例统计表
从统计结果来看，出现10次以下的形容词占了绝大部分，比例为77.6%。随着重叠式使用次数的增多，B类词的个数也越来越少。这说明B类词重叠式并没有被大众所广泛接受，或者说是不够规范。
（2）益生素又称微生态制剂或活菌制剂，是一类活性微生物添加剂，采用动物肠道有益微生物经发酵、纯化、干燥精制的复合生物制剂。胆汁酸在动物体内最重要的功能是消化食物中的脂肪和脂溶性物质，维持正常生长[2]。二者结合使用，可产生协同作用，具有促进动物生长、保肝利胆、镇咳、平喘、消炎、抗过敏、抑菌等作用，尤其是对于仔猪，由于消化系统发育尚不完善，胆汁酸的合成不足，影响对饲料中脂质的吸收利用，导致仔猪死亡，造成经济损失，而通过食疗添加益生素和胆汁酸，可以促进肠胃消化与吸收，降低各类腹泻发生概率。
为了探讨各种因素对B类词重叠的具体影响，我们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考察：
一、词的结构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
从结构构成来看，形容词可分为单纯词与合成词。我们对这250个B类词中的单纯词、合成词在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所占比例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B类形容词的结构构成分布表
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出，复合式合成词在B类词中占了绝大多数（92%），单纯词只占了8%。附加式合成词的词缀，意义虚化，一般不能重叠使用，而且拆开之后，不能和词根一起承担所表达的意义，因此，附加式合成词能够重叠的很少。据统计，在B类词中的附加式合成词，一共只有4个能够重叠，它们分别是：坦然、自然、直溜、滑溜。B类词中的226个复合式合成词，又可以分为五种类型，我们对这些合成词在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所占比例也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226个复合式合成形容词结构分析表
关于联合结构的形容词在能够重叠的形容词之中所占的比例这一问题，不少学者都曾做过探讨。李大忠对300个能重叠的双音节形容词进行了统计，得出的结论是联合结构所占的比例为81.3%[2]。崔建新认为，能够重叠的词基本上都是并列式的，虽然他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数据[3]。李劲荣考察了《形容词用法词典》和《现代汉语八百词》中能够重叠的形容词，认为联合式合成词占重叠总数的比例为59.8%[4]。对比我们统计的B类词的结果，可以发现，联合结构的形容词所占的比例也很高，占B类词的82.4%。
我们还对B类词中的226个复合式合成词的语素构成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4所示：
(3)加大对体育公益专业人才的培养和投入力度，切实提高体育基金会管理人员的综合素质。体育公益人才的引进和培养一方面需要社会对体育公益从业人员的高度认同，另一方面仍然需要良好的激励机制。应补齐体育公益人才缺乏的短板，加强对体育公益专业人才的培养，形成高效的体育公益人才开发、配置、使用及管理的工作机制。
表4 226个复合式合成形容词语素构成情况统计表
从表4可以看出，构成语素是否是成词语素对B类词能否重叠具有一定影响。相比之下，两个语素都是不成词语素的形容词不太容易出现重叠式。因为成词语素本身大都可以重叠，而且B类词中的语素又大部分是谓词性的① 我们统计了B类词语素的性质，发现只有29个词有体词性的语素，大部分词都是由两个谓词性的语素构成的。 ，因此，由两个成词语素构成的B类词潜在的重叠能力就很强，在实际使用中很可能会出现重叠式。而不成词语素不能单用或者重叠为AA，因此，不成词语素对整个词的重叠能力会有所限制。
就我们所搜集的语料来看，B类词的重叠式在具体语境中，大部分读起来都比较自然，并没有让人觉得很生硬。例如：
（1）“不是这样说，”孙八脸羞的象个六月的大海茄，迟迟钝钝的说：“我是太小心，决不是疑惑你办事不可靠！我不能拿你这张婚书！”（老舍《老张的哲学》）
（2）他本想转身离去，却拉不开脚。小墩子却突然不再说什么，只是两手紧紧张张地在自己的一个人造革挎包里掏腾什么。（刘心武《小墩子》）
（3）我看到当地的渔民在树丛中灵巧地撑着小船，三三两两，或放钓捕鱼，或提篮捉蟹，轻轻易易地即可满载而归。（《人民日报》，1994-01-18）
从上面例句中重叠式与基式的对比，可以看出，联合结构的B类词本身就具有重叠的潜在可能，如果遇到合适的语境或者出于作者特定表达的需要，B类词出现重叠式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不可否认的是，虽然联合结构的形容词占了B类词的大多数，非联合结构的形容词在语料库中也有重叠的用例。我们认为，这一部分形容词在被重叠为AABB使用时，在语义分配上其实产生了一些变化，两个语素更倾向于平均分担重叠式所表达的意义，限于篇幅，这里不做更多分析。
二、语义因素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
对B类词的重叠除了有结构上的限制之外，在语义上也有限制。首先，从感情色彩方面来说，学界通常认为，相对于贬义词，褒义词能够重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们参照王国璋主编的《汉语褒贬义词语用法词典》[5]，分别统计了A类词和B类词的感情色彩，具体如表5所示：
表5 A类和B类形容词感情色彩统计表
从上述统计数据可以看出，B类词也遵循着A类词的基本规律，即褒义词更可能出现重叠式，贬义词的重叠式出现得相对较少。
其次，从语义表达上来说，重叠式与基式在也存在着一定差别。而这些语义上的差别，也会影响到句子中重叠式的使用。例如：
（4）我们把黍秸剥去壳儿，剥出光溜溜的芯子，用麻绳细细致致编成一个很漂亮的门帘；我们非常得意，挂在厕所门口，觉得这厕所也不同寻常。（杨绛《干校六记》）
（12）江面在这里变得非常宽阔，渺渺茫茫看不到对岸。长江一路上曾穿过多少崇山峻岭，在这里划一个小小的句点。（余秋雨《狼山脚下》）
（6）沈妈领来一位高高大大的太太，年纪五十左右，穿一件铁灰色的花缎旗袍，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杨绛《洗澡》）
从上述例子中可以看出，与形容词基式相比，重叠式确实在程度上发生了变化。如果用“程度副词+形容词”来代替重叠式，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两者在程度上并不是完全相等的，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差异。在定语和谓语两个位置上的重叠式，表示一种轻微的程度，如果换成基式，不仅程度不相同，表达的意思也会发生变化。如例（6）“一位高高大大的太太”替换为“一位高大的太太”或者是“一位十分高大的太太”，在程度的表达上似乎都与原句不符。
时间与区域划分：以船舶航行0.5 h为1个时间单位，T0为进港登船时间，T1为进港0.5 h，…，T10靠泊结束，得到调查表见表1。
事权、财权不明确，两者存在不相匹配和“错位”，不仅易使国家和各级政府责任落实不到位，甚至产生相互推诿、扯皮等问题，还意味着政府行为无定规，可随意“斟酌”，选择性作为，越位和缺位并存地“乱作为”，权力拥有者和权力部门利益驱动之下过度的自我服务和漠视紧缺的公共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所以，责任政府逻辑之下，事权财政的匹配理所当然，政府尽责的先决条件是有可靠的财政资源。“无钱别点菜”，办事必须有财力保障，要解决事权、财权不相匹配的问题；“买菜的钱不能打酱油”，拿了钱必须办好事，办法定职责内的事，要解决好事权、财权“错位”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B类词重叠为AABB之后，有的在感情色彩上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在带有贬义色彩的形容词中更为明显。例如：
（7）我身边一位矮矮小小的四川民工，因为工作出色，已经被提拔为这里的工段长。（陈祖芬《一份好心情》）
（8）她那么美，那么年轻，那么忧忧郁郁文文弱弱的。（琼瑶《聚散两依依》）
上述例子中的“矮小”“忧郁”“呆板”等都带有一定程度的贬义色彩，但是在重叠之后，不但没有了贬义的感情色彩，反而更趋向于中性甚至褒义。如例（8）中的“忧忧郁郁”和“文文弱弱”体现更多的是爱怜之情。例（9）、例（10）中的“呆板”“滑稽”“糊涂”重叠之后，贬义色彩大大减弱，更趋向于中性。这一点也是重叠式与基式之间很重要的不同。
（10）那领队的见冯大爹冒冒失失，婆婆妈妈，滑滑稽稽，糊糊涂涂，心里觉着好笑，也替他呼冤，就在出门口的时候问他道：“怎么，你不锁门么？”（欧阳山《苦斗》）
（9）杨过手中之剑又太沉重，生平所学的甚么全真剑法、玉女剑法等等没一招施用得上，只有守则巧妙趋避，攻则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金庸《神雕侠侣》）
三、语音因素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
形容词重叠式AABB除了在表达方面有特殊作用外，从音节上来说，还有一种音韵美，读起来琅琅上口。如果要使句子中的节奏和谐，我们认为基式的声调等因素对该词能否重叠会产生影响。因此，我们从轻声、声调和声母韵母这三个方面来考察B类词有哪些共同的特征及其对重叠的作用和影响。
（一）轻声
一般来说，口语词更容易出现重叠式，而口语词有一个特点就是第二音节常常为轻声。为此我们统计了B类词中第二个音节的声调，具体如表6所示：
表6 B类词中第二个音节为轻声统计表
通常情况下，第二个音节为轻声的词，大都是口语中的常用词。在250个B类词中，第二个音节为轻声的一共有23个，占B类词的9.2%。在84个A类词中，第二音节为轻声的词更多，我们统计的结果为31个，占到A类词的36.9%。表6中列出了这23个形容词，形容词后面的数字表示该词的重叠式在语料库中的出现次数。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它在B类词中所占比例并不是很高。不过，从出现频率的分布来看，与其他B类词相比还是比较高的。
总体而言，第二音节为轻声对B类词是否出现重叠式是有一定影响的。第二音节为轻声的B类词由于口语特征明显，有个别词的重叠式出现较为频繁，如“糊涂”的重叠式出现51次，“精神”的重叠式出现20次。这说明在实际使用中它虽然没有得到完全承认，但是这些重叠式的使用频率如果持续上升的话，则有可能转变为合法形式。
从企业对专业人才所需的知识、能力结构要求来看，调查结果可归纳为三方面，第一部分是英语语言知识和技能，包含听、说、读、写、译的能力，其中80%的企业认为专业学生缺乏说的能力，45.3%的企业认为其缺乏听的能力，其次依次为译、写、读的能力；第二部分是商务知识与技能，主要包括进出口业务操作、商事法律事务处理、单据缮制、营销、进出口报关，甚至还有货运代理、进出口报检、会计、财务、企业管理、人力资源管理、秘书文员等模块；第三部分是优良的职业素养及较好的跨文化交际能力。
（二）声调组合
我们分别统计了A类词和B类词的声调组合情况，具体如表7、表8所示：
表7 A类词声调组合分布统计表
表8 B类词声调组合分布统计表
需要说明的是，两表中的数字“1”代表声调是阴平，“2”代表阳平，“3”代表上声，“4”代表去声。“1+n”表示第一个音节的声调是阴平，第二个音节的声调是四个声调中的某一个。同时，两个统计表都排除了第二音节为轻声的词，因此，实际考察的A类词有53个，B类词有227个。
从上面两组统计数据可以看出，无论是A类词还是B类词，以平声（阴平和阳平）开头的词都占了多数，所占比例分别为67.9%和71.4%。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重叠之后符合“平平仄仄”的形容词占了多数。A类词中出现最少的是“4+3”和“3+4”；B类词中出现最少的是“3+1”，只有1次；其次是“3+2”和“4+1”，各2次。这几种声调组合的重叠，都不太符合音节和谐的原则，因此，在B类词中这样的声调组合很少。可见，双音节形容词两个音节声调的组合对重叠之后音节是否和谐也会产生影响。
（三）声母韵母
就形容词重叠的一般规律来说，两个语素发音相近或相同的形容词，不易重叠，如“秘密”。刘增寿认为，声母或韵母相同的双音节单纯形容词不能重叠，比如“惆怅”“迷离”；此外，声母或韵母相同的合成形容词一般也没有重叠式，比如“繁复”“卑微”[6]。
我们统计了B类词中声母或韵母相同的词。具体的分布情况，如表9所示：
表9 B类词声母韵母统计表
在B类词中，声母或韵母相同的形容词共有63个，占B类词总数的25.2%。由此可见，声母或韵母相同的形容词的重叠式并不算少。学界通常认为这样的词一般不能重叠，主要原因是在于重叠之后在语音上不和谐。不过，从我们在语料库中检索出的用例来看，这些重叠式用在句子中反而有一种双声叠韵的独特之美，这一点在散文创作中体现得尤为突出。例如：
（11）前几年初到，真搞不惯：晚八点回家街上铺子便劈劈拍拍一片上门声，暗暗淡淡的，够惨。“早睡早起身体好”，农业社会的习惯，其实也不错。（朱自清《外东消夏录》）
（5）它那么汹汹涌涌、毫无掩饰地倾泻，虽显得粗莽，但却有感人的率真和诚实。（《人民日报》，1995-04-20）
（13）他只是对着两三个人慢条斯理的，亲亲切切的讲他心中临时所想起来的话。与其说是他的言语，还不如说是他的诚恳的态度，渐渐的把大家都招到一处来。（老舍《蜕》）
（14）我亦爱南方的河，爱她将一切化融得那么绵长，那么悠久。她总是那么从从容容、不急不躁，展示着自然的恒久蕴力，让人联想到人类自身的短暂和岁月不可逆回的流逝。（《人民日报》，1995-04-20）
总的来看，B类词重叠在实际使用中，虽然数量很多，但出现的频率大都在10次以下，显然，这些形容词的重叠使用只是个别现象，还没有被广泛接受。因此，可重叠的形容词的范围还是基本不变的。就B类词来说，虽然很多仍是不规范形式，不过，越符合重叠规律的形容词，在实际使用中能够重叠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同时，我们从词语结构、语义、语音等方面，通过数据统计说明了各种因素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我们认为，在诸多因素中，形容词本身的结构和修辞功能对B类词来说是两个最主要的影响因素；而基式所表达的语义、基式语音是否和谐、重叠式在句中的语法功能等因素也产生了一定影响。需要注意的是，在B类词中出现了个别重叠使用频率很高的形容词，这一部分词虽然数量很少，但是我们认为这是语言不断发展变化的结果，应该根据实际使用情况认定其重叠式的合法性。
四、句法功能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
在例（15）～例（18）中，B类词重叠式前面或者后面都出现了其他形容词的重叠式，比如“肮肮脏脏”与前面的“干干净净”相对应。我们认为，像这样的重叠式出现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前后照应，以追求音节的和谐，同时也增强了表达的生动性和形象性。像这样的语料占所考察的全部语料的14.2%，而且这样的B类词重叠式出现的频率都比较低。也就是说，修辞技巧对42%的B类词重叠式产生了影响，可见它也是一个影响B类词重叠的重要因素。
除了现代艺术，我们还能在柏林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古代艺术品。柏林市中心的一个岛上布满了博物馆，俗称博物馆岛。在这里，古代埃及文明和古代东方文明只有几步之遥，老博物馆、老国家艺术画廊、博德博物馆、新博物馆和佩加蒙博物馆等如同一部部时空机器，带领我们开启一场惊心动魄的文化艺术之旅。
表10 250个B类词重叠式所作成分统计表
从表10可以看出，形容词重叠式在句子中经常作状语，其次是作定语，两者合起来比例高达77.1%。一般来说，状语和定语的描述性较强，这一点也恰好与形容词重叠式的作用相符合。重叠式在句子中作谓语也比较多，比例为15.3%，作补语、宾语和主语的比例都很低。
196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蒂莫西·利里宣称：“解放自己，调转方向，退出体制。”为此，他号召服用致幻剂。我们也的确因此而看到了很多“画得不像自己老师”的所谓现代艺术家。但是，不要忘记，他们的“不像”里，有着害人的致幻剂成分。
莫彭龄、单青统计了17篇文学作品中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所作的句法成分[7]。其中，形容词所作句法成分的情况，如表11所示：
表11 17篇文学作品中形容词句法成分统计表
朱景松统计了142个双音节形容词重叠式在状语、定语、谓语和补语这四种句法位置的分布[8]，具体结果如表12所示：
表12 142个双音节形容词重叠式句法分布表
虽然两位学者所考察的形容词范畴和语料对象的范围并不完全一致，但极具参考价值。对比上述统计结果，可以发现，形容词的基式经常作定语，而形容词的重叠式经常作状语。我们的统计结果是B类词重叠式作状语的比例为54.9%，朱景松的统计结果为56%。莫彭龄、单青的统计结果显示，形容词基式作状语的比例为19.1%，而作定语的比例为42%。从上面的对比可以看出，形容词基式和重叠式在经常作何种句法成分上差别较大，因此，处在状语位置上的B类词更有可能使用重叠式来表达。
五、修辞对B类词重叠的影响
经统计发现，在很多B类词重叠式出现的句式中，该重叠式的前面或后面往往有其他重叠式与之相呼应。排除重叠式出现次数在100次及以上的6个词（即：从容、轻松、曲折、弯曲、完全、仔细），其他的244个B类词在CCL语料库中，共搜集到2011条不重复语料，排除38条成分不明的语料，实际考察的为1973条语料。其中，除B类词重叠式之外，句子中还出现其他双音节词语重叠式的语料，计有281条，占所考察语料的14.2%。这样的词一共有105个，占B类词总数的42%。我们统计了句中同时有其他重叠式并存的B类词的出现次数，具体如表2所示：
松尾芭蕉被称为“俳圣”，他创作的俳句在日本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王维被称为“诗佛”，他的山水诗继承并发展了陶渊明、谢灵运，后世极少有人能比肩。两人生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年代，但殊途同归，在诗歌上表现了人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境界，但在审美意识上却能看到若干不同之处。
表13 同时有其他重叠式并存的B类词统计表
从表13可以看出，这一类词出现重叠式大多都是偶发性的，在这105个词中，有62.9%的形容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都在10次（不包括10次）以下，在20次（不包括20次）以下的则要占到75.3%。我们认为，这些B类词出现重叠式的原因，应和句子中同时出现的其他AABB重叠式有一定关系。例如：
（15）在心灵的天平上也曾多次地进行过衡量：既想干干净净地死，又想肮肮脏脏地生；我也曾寻找过一些其它的退路。（《人民日报》，1995-02）
（16）水沫蹴踏飞溅过颗颗石子，轻轻快快、滑滑溜溜地流。河岸束不住，淤泥拉不住，变云变雾，海阔天空，随着大气飘。（杨绛《流浪儿》）
我读高中，是在本县最大的县中。离家远，只好住校，可那时学校的条件差，只提供宿舍，没有床，要学生自己带。
（17）假若北平人也有什么理想的话，那便是自自由由的，客客气气的，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老舍《四世同堂》）
（18）尤其这半年，在小分队出发以前，白茹见了他规规矩矩的行礼，他也严严肃肃地答礼，格外拘束。（曲波《林海雪原》）
本文考察的250个B类词，在语料库中共收集到3337条不重复的语料。有的是同一条语料中出现了两次相同的重叠式，本文也按两次进行统计。在3337条语料中，除去所作成分不明的46条，本文实际考察的语料为3291条。B类词重叠式在句子中所作成分的具体情况，如表10所示：
上述例子中的重叠式，读起来都比较自然。如果用“程度副词+形容词”的方式来代替例句中的重叠式“暗暗淡淡”“渺渺茫茫”等，不仅没有了原文的气氛、情调，同时也破坏了句子的音韵美，效果反而不佳。可见，在有些情况下，声母或韵母相同反倒是促成了重叠式的形成。
附录一：A类词（84个）
安分 安静 安全 安稳 别扭 敞亮 匆忙 大方 地道 端正
肥大 干脆 干净 高兴 工整 孤单 含糊 浩荡 和睦 和气
欢乐 欢喜 慌忙 慌张 恍惚 豁亮 简单 结实 空洞 快活
快乐 宽敞 宽绰 老实 冷清 利落 利索 凉快 零散 零碎
扎实 真切 整齐 正当
蓬勃 漂亮 平安 平常 平淡 平坦 平稳 朴实 普通 凄惨
奇怪 切实 亲热 清楚 确实 热闹 认真 实在 舒服 舒坦
松快 随便 踏实 甜蜜 痛快 拖拉 稳当 窝囊 详细 辛苦
零星 笼统 啰嗦 马虎 冒失 勉强 明白 模糊 黏糊 暖和
课堂上的学生人数是目前实施任务型教学方法的主要障碍。中国的课堂班额已经严重超过了任务型阅读教学的发源地。通过笔者的观察，每个班的平均学生人数已经达到60人，对于任务的执行是一个难点。
水力压裂模型中，压裂孔位于中心位置，周围均匀布置4个控制孔，依次编号为A1、A2、A3、A4。笔者通过在控制孔A2和A3内施加恒定的控制水压，A1、A4孔内无水压，以此促使煤体孔隙压力场表现出非对称分布的特征，如图2所示，以此研究孔隙压力场分布特征对煤体起裂以及裂隙扩展规律的影响。
附录二：B类词（250个）
矮小 安定 安宁 安生 安闲 安心 安逸 暗淡 肮脏 悲惨
憋闷 灿烂 仓促 苍茫 草率 长久 潮湿 沉寂 沉闷 诚恳
诚实 迟钝 充实 充足 纯净 纯正 从容 粗糙 粗大 粗壮
呆板 单薄 单纯 动摇 短促 方便 分明 丰富 疯狂 浮躁
复杂 高大 公道 公平 公正 孤独 古板 古怪 光彩 光滑
新课程标准指出：“阅读教学重点培养学生具有感受、理解、欣赏和评价的能力。”其中，理解能力是核心。小学生对形象生动的画面的感兴趣程度往往比文字更为强烈，利用学生这一年龄的心理特点，结合插图可以帮助他们更加快速、更加合理地理解课文，让他们从色彩鲜艳的图画中去感悟文字背后的魅力。如：
光明 含蓄 豪爽 和平 和谐 糊涂 滑稽 滑溜 欢畅 欢快
Wnt信号通路不仅与内皮细胞的增殖关系密切，而且在调控内皮细胞的炎症反应中起重要作用。Kim等[17]报道，在体外将内皮细胞暴露于Wnt 5a蛋白环境中培养1 h后，细胞中白介素-1α(IL-1α)、 IL-6 、IL- 8及炎症因子环加氧酶-2(COX2)均高表达；其认为Wnt 5a蛋白通过Wnt5a/Ca2+信号通路激活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在上述过程中发挥作用。
荒凉 荒唐 惶恐 辉煌 昏暗 昏黄 混乱 混浊 活泼 急促
急迫 寂寞 坚定 坚强 艰难 简便 简短 健康 健壮 娇嫩
娇气 紧凑 紧张 谨慎 精干 精明 精神 精细 拘谨 拘束
具体 均匀 开心 坎坷 恳切 空旷 空虚 阔气 浪漫 牢靠
冷淡 冷静 冷漠 离奇 厉害 亮堂 嘹亮 伶俐 灵巧 凌乱
隆重 麻烦 麻利 漫长 茂盛 美满 密切 腼腆 苗条 渺茫
明净 明朗 明亮 明确 明显 浓厚 浓密 磅礴 蓬松 疲乏
平等 平凡 平静 泼辣 破碎 朴素 凄凉 齐全 崎岖 亲爱
亲密 亲切 勤奋 勤俭 勤快 轻快 轻巧 轻率 轻松 轻易
清脆 清淡 清洁 清静 清晰 清闲 清醒 晴朗 曲折 确切
确凿 热烈 容易 融洽 柔和 柔软 散漫 深奥 深沉 深刻
神秘 湿润 实际 瘦弱 瘦小 舒畅 舒适 爽快 爽朗 顺利
死板 松软 松散 琐碎 坦然 坦率 贴切 透彻 妥当 妥善
弯曲 完全 完整 危险 微弱 委屈 委婉 温和 温柔 温顺
文静 稳定 稳妥 稳重 污浊 稀疏 细微 细致 狭小 鲜明
现成 详尽 响亮 潇洒 辛勤 新鲜 兴旺 幸福 凶狠 汹涌
寻常 严密 严肃 遥远 殷勤 忧郁 幽静 悠扬 愉快 圆满
匀称 真诚 真实 真正 真挚 整洁 正常 正经 正派 正式
正直 直溜 直爽 质朴 忠实 周到 仔细 自然 自由 自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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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of Bi-syllable Adjective Reduplication Based on Corpus
Ma Bingyan
（Confucius Institute, China Institute, New York 10006, America ）
Abstract： There is a lot of research about the bi-syllable adjective reduplication.This paper focus on the overlapped adjectives which can’t be overlapped, and try to find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 between these adjectives and the adjectives that have overlapping types to illustrate the use of these adjectives and its influence on the overlapping rules.Statistically speaking, the structural properties of these adjectives provide the foundation of the overlapping ability, and its possibility can be increased by the user’s rhetoric needs.
Key words： bi-syllable adjectives；reduplication；structure；rhetoric
作者简介： 马冰燕，女，美国纽约华美协进社孔子学院汉语教师，文学硕士。
标签：双音节形容词论文; 重叠论文; 结构论文; 修辞论文; 华美协进社孔子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