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中国类型电影生产与发行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类型论文,电影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类型片或者说类型电影（Genre Film）是一个舶来词汇，指那些在主题思想、故事情节、人物设计、空间场景以及电影技巧等方面具有明显相似特征的电影。中国的电影创作，长期以来受题材决定论的影响，对类型化的研究重视不够。在电影市场快速发展的进程中，电影作为商品的类型化定位越来越重要。
一、当下中国电影类型片的生产
现代意义的类型电影的产生，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好莱坞制片体制之下的产物。
（一）类型的产生和类型的划分
电影诞生在欧洲，但作为产业发展壮大却在美国。这跟美国人骨子里的实用主义哲学是分不开的。当美国人把电影当作一门生意来做的时候，他必然考虑怎样实现它的利润最大化。一件商品要实现利润最大化，首先要设法降低制造成本，其次要广泛占领市场。工业生产（比如汽车生产）的经验证明，标准化生产是降低产品成本的最好办法；大众化是广泛占领市场的有效手段。而某部电影的生产要实现标准化和大众化，这部电影未来的样式是所有参与人员都能理解并能预见的，所以，类型化在所难免。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观众的消费行为是理性的，尤其是消费电影这样的精神消费品。它不像食品、服装这样的生活必需品——消费者的需求是本能的，因而极有可能被外在因素的干扰而丧失判断。电影则不然，虽然广告、口碑等因素可能会吸引观众去看某一部电影，但他对未来电影一定存在某种期待才会走进电影院。这种期待就是类型经验。
美国好莱坞大制片厂的类型化经验已经成为主流电影市场认可的标准。自三十年代经典好莱坞以来，好莱坞逐渐形成并成熟的电影类型（Film Genre）有：西部片（The Western）、歌舞／音乐片（The Musical）、喜剧片（Comedy）、剧情片（Drama Films，注：此剧情片不是指与纪录片对应的虚构类叙事作品的总称，指以故事情节取胜的影片）、犯罪（黑帮）／警匪片（Contemporary Crime:Detective & Gangster）、恐怖／悬疑惊悚片（Horror Film & The Suspense Thriller）、科幻片（Science Fiction）、战争片（War Film）、历史传记片（The Historical & Biographical Film/Epic Film）、社会政治片（Social- Political Drama）、动作片（Action Film）等等。随着世界性的生存问题对人类心理的影响以及消费文化的发展，美国好莱坞进入21世纪后掀起魔幻／奇幻片（Fantasy Film）、冒险片（Adventure Film）、灾难片（Disaster Film）热潮，成为主流电影市场的焦点。同时，随着重磅炸弹影片（Block- buster）的兴起，类型也呈现综合性特点，如冒险＋动作、魔幻／科幻＋动作等。
（二）2009年中国电影类型生产情况及分析
事实证明，各国类型片的生产，并不能完全照搬美国好莱坞既有的类型经验。类型的产生，除了类型特点可以用模式化的语言进行总结以外，还与本国的文化历史、观众消费习惯有着密切的联系。
就中国本土市场而言，由于类型片观念还没有成为电影制片商普遍的自觉意识，类型比较单一。另一方面，港台电影人回归内地参加电影创作，尤其是香港电影人，比较早地面对商业市场拍片，类型意识比较强，不仅将功夫武侠片这一中国人独创的类型在内地继续发扬光大，还开创了一些交叉类型的影片。
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9年我国生产的电影故事片为456部（不含电影频道生产主要供电视播出的110部数字电影），当年获得发行放映许可证的电影故事片为439部。根据《中国电影报》的相关数据统计，2009年在主流电影市场成一定规模放映并有票房数据公布的影片大约是139部，其中国产及华语影片（含港台片、合拍片）94部，外国进口影片45部。由于无法获得权威渠道发布的全年生产和取得发行放映许可证影片的类型特点，即使是上市发行的影片也无法获得全部准确的数字和影片信息。因此，笔者认为，上述数字虽然存在误差，但也能反映中国电影市场上类型片生产和发行的基本面貌。
在中国电影的类型划分上，一直没有权威统一的标准，加之电影的类型在不断发展、丰富，也难以形成统一标准。本文仅为一家之言。此外，由于电影的类型发展越来越趋向于交叉、复合，很多影片具有多种类型特点，本文在进行归类时按其最明显的类型特征归类，同时兼顾交叉复合的特点（见图1）。
图1 2009年中国电影类型统计情况
1.剧情片
如早期的《魂断蓝桥》《罗马假日》，近期的《金色池塘》《克莱默夫妇》，当代的《美国丽人》等。虽说家庭关系和男女关系是标准意义的剧情片的主要组成部分，但今天大家已经公认这不是剧情片的绝对标准，如《肖申克的救赎》就被评为美国十佳剧情片之一。
反过来讲，正因为剧情片类型特征的这种模糊性，致使一些无法进行类型归类的影片都可以划入剧情片中。
2009年，剧情片的数量为44部，约占总数的46.8％。
分析2009年的剧情片，有以下三个特点：
（1）市场表现不俗的作品往往是以剧情为主，成功地嫁接了其他类型。如《南京！南京！》是剧情＋战争，《建国大业》是剧情＋社会政治，《扑克王》是剧情＋喜剧，等等。
（2）剧情片中相当一部分作品以男女两性关系即爱情为表现内容，至少有11部之多，如《游龙戏凤》《夜玫瑰》《亲密》《爱情故事》《红河》《保持爱你》《爱有来生》等。
（3）市场表现不理想的影片基本上是因为类型不清晰无法归类而划入剧情片类型的作品。如《麦田》《狼灾记》。两部影片均由著名导演执导，从制作水准上看，投入巨大，堪称精良，但票房产出与投入不成正比。《麦田》的导演何平曾执导《双旗镇刀客》《天地英雄》等武侠动作片，但《麦田》除画面精美外，找不出任何类型元素。《狼灾记》虽号称魔幻战争动作大片，既无魔幻，战争和动作也是蜻蜓点水般一带而过。田壮壮导演是艺术片导演出身，这部影片的艺术气质也难以让艺术电影观众认同。还有一部分作品是我们通常说的主旋律影片，如《五月的声音》《生命的托举》《第一军规》《袁隆平》《寻找微尘》等等，都属既缺少类型特点也无精彩故事情节，市场反响微弱的影片，只能归到剧情片这一类。
2.喜剧片
喜剧片是中低成本投资寻求市场突破的一种比较理想的类型。2009年明确以喜剧片类型进入市场的有20部，约占总数的21.3％，比2008年的7部增长一倍多。2006年《疯狂的石头》的成功，让很多中小成本影片的投资人看到希望。于是2007年相当一批喜剧投拍或筹备投拍，预计应该在2008年上映。但2008年的四川汶川大地震和奥运会的举办，缩小了中小成本电影的放映空间，致使一些影片延迟到2009年发行。投资方向与市场反馈的这种滞后性特点对于电影生产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由于有成功的案例可循，增加了影片投放市场的胜算，但另一方面会导致制片方的非理性投资，多部相同类型的影片同时在市场上竞争，分散票房收入，增加投资风险。中小成本投资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仍然占据中国电影生产的很大一部分数量，而且这一部分投资主要来自于电影行业外的社会资金，投资人缺乏电影投资的经验和知识，往往根据市场风向和个人好恶来判断，这样必然蕴藏着相当大的投资风险，导致社会财富的浪费。
喜剧片一直是观众喜爱的类型。在中国电影市场上，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张刚执导的阿满系列喜剧片、陈强陈佩斯父子主演的喜剧片，直到冯小刚的贺岁喜剧，都深入观众心。从市场的反馈来看，2009年也不乏成功的案例。《疯狂的赛车》《家有喜事2009》《高兴》《大内密探零零狗》《非常完美》《窈窕绅士》《倔强的萝卜》《熊猫大侠》《三枪拍案惊奇》都有不俗的票房表现。
总结2009年的喜剧片，有如下特点：
（1）对喜剧内涵的认识越来越丰富，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传统的喜剧概念，主要表现社会生活的一种错位、尴尬和机智、幽默，即使增加滑稽的成份，也局限在生活经验的认知范围内。但当代喜剧除了秉承传统喜剧的这一内涵外，增加了荒诞和恶搞。尤其是恶搞，对现实和经典的嘲笑，甚至不惜试探低俗的社会伦理底线。有些影片无论是看过的观众还是媒体，恶评如潮，但没看过的观众还是踊跃购票观看，票房成绩扶摇直上，甚至跨过亿元大关。
（2）部分喜剧片成功地糅合了其他类型，获得票房口碑双丰收。如《疯狂的赛车》沿袭了《疯狂的石头》的风格，增加打击贩毒的警匪情节，叙事更复杂，情节更紧凑。《非常完美》是喜剧加爱情的模式，由主演章子怡亲自担任制片人，画面风格时尚，深得青年观众的喜爱。《高兴》是喜剧片加歌舞片的类型，透视了社会底层群众的生活艰辛；沉重的主题用喜剧和歌舞的形式来表达，使得该片在同类型影片中别具一格。张艺谋的《三枪拍案惊奇》收获了喜剧片的最高票房成绩，也遭遇了观众、媒体和知识分子的猛烈批评。这部影片改编美国电影《血迷宫》的故事，由当今人气最旺的影视演员孙红雷、最受观众欢迎的小品演员小沈阳和喜剧演员闫妮主演，将喜剧和惊悚悬疑两种类型结合在一起。由于张艺谋在艺术电影上的巨大成就以及成功地执导既有文化品位又壮观绚丽的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使得部分观众和媒体一时无法接受他在喜剧类型上的这一尝试。
3.惊悚悬疑片
2009年投放市场的惊悚悬疑类型影片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排到第三位。这说明，惊悚悬疑片有比较稳定的市场需求，但又不能成为市场的主力电影类型。惊悚悬疑片同样是中小成本投资寻求市场回报的一种理想类型。执导《高兴》的导演阿甘此前是因为他的惊悚系列影片为大家所熟悉。他执导的《闪灵凶猛》《凶宅幽灵》等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
在好莱坞的分类中，惊悚悬疑与恐怖是一大类。但中国内地几乎没有恐怖片。这是因为恐怖片免不了血腥、残忍的视觉刺激，而目前内地没有实行分级制，为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过于血腥残忍的场面不允许在电影中出现。同样，即使是营造心理恐惧的惊悚悬疑片，在内地也难有让观众众口交赞的作品。《电影管理条例》第25条规定，电影片禁止载有迷信的内容。惊悚悬疑片惯常表现的鬼怪灵异故事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限制。如2008年改编自《聊斋》的《画皮》，放弃了惊悚悬疑的套路，变成一部为爱献身的剧情动作片。
《风声》是近年最值得推崇的一部惊悚悬疑片。“谁是内鬼？”的悬念贯彻影片始终，阴郁的氛围、残酷的刑罚让观众压抑惊恐。难怪电影售票处需要特别询问前来观看此片的老年观众是否有心脏病。《风声》的启示是，一种类型样式如果做得很纯粹地道，同样可以赢得观众。
4.动作／功夫片
动作片是以强烈紧张的惊险动作和视听张力为核心的一种类型。功夫片则是中国人的独创。形式上功夫片也表现动作，但功夫片注入了中国传统的武侠精神以及中国的武术文化。功夫片不单有动作的紧张刺激，也讲究美学上的独特韵味。
今天的动作片／功夫片很少以独立的类型存在，而是与犯罪／警匪、魔幻／奇幻、冒险等类型的影片结合在一起，形成更加强大的视听震撼力。这里单列出来的动作／功夫片还是指那些以动作表现为特征的影片。2009年的动作／功夫片有3部。《十月围城》从类型上看，对动作片的类型并没有实质上的突破，它加入了保卫孙中山路过香港与十三省革命党人商讨起义这一历史事件，孙中山先生的安危构成悬念，使影片更容易得到主流价值观的认可。
5.犯罪／警匪＋动作片
犯罪片（包括黑帮片）是好莱坞的经典类型，它和警匪片同属于一个大的范畴，但略有区别。笔者认为，犯罪片侧重点在犯罪一方（当然犯罪片的罪犯最终还是要受到正义的制裁），而警匪片的重心在警察与罪犯的较量上。前者如经典的犯罪（黑帮）片《教父》《美国往事》，后者如《真实的谎言》。许多犯罪／警匪片离不开惊险刺激的动作场面，所以这类影片有时又划入动作片之中，如表现詹姆斯·邦德的007系列电影。2009年的华语电影中，有此种类型的电影3部，无一例外都是港产片或合拍片，讲的都是香港警察和犯罪分子的故事。内地以警察为题材的电影创作多有限制，导致此种类型的电影在内地萎缩甚至绝迹。
6.其他类型影片
由于其他类型的影片数量不多，这里不单独进行分析表述。
科幻／奇幻＋动作类型的影片，2009年出现了3部。严格地说，其中的一部《超能少年之烈维塔任务》不具备动作片的类型特点，其他两部《机器侠》和《风云2》在市场上的表现也还尚可。好莱坞征服国际电影市场的，也主要是这一类型。华语电影中出现科幻／奇幻类型的影片，是一个好的开端；但是，《机器侠》和《风云2》均是香港电影人担当，内地人制作的《超能少年之烈维塔任务》几乎没有影响。
2009年还出现1部冒险＋动作类型的影片《刺陵》。冒险（Adventure）在传统好莱坞的分类中，不是完全独立的类型，往往划入动作片中。但天性爱冒险的美国人拍摄过许多探险、冒险的影片，如《夺宝骑兵》系列。今天如《金刚》这样的影片，也有冒险的特征。笔者认为，冒险类型影片的主题主要是寻宝，或者与宝藏相关联的类似地图之类的关键道具。人类天性中的贪婪，注定这样类型的电影会永远拍摄下去。寻宝过程中争夺宝藏的殊死搏斗，使这类影片又具备了动作片的特点。另外，《刺陵》还糅合了一些西部片的元素，如沙漠、客栈、装束像牛仔的寻宝人等。
2009年有2部战争＋动作类型的影片。是《赤壁》（下）和《花木兰》。这一类型的电影可以说真正能够实现中国本土化的重磅炸弹影片（Blockbuster）。悠久的中国历史和王侯纷争为电影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功夫动作又是中国人的长项。两者结合，大场面、大明星以及伴随而来的大投入，必然造就中国特色的大片。
虽然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出现过风靡全国的音乐片《五朵金花》《刘三姐》，但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歌舞／音乐类型片。好莱坞的歌舞／音乐片是一种梦幻的娱乐，童话、唯美和乐观主义是其表现特征。2005年香港导演陈可辛执导的《如果·爱》堪称标准的华语歌舞／音乐片。由于缺乏音乐剧的观赏习惯和传统，歌舞／音乐片在中国内地始终处于边缘状态。2009年有3部歌舞／音乐片进入市场，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相信很长一段时间，歌舞／音乐片在中国类型片的创作中都不会有影响广泛的作品问世。
动画片是一个独特的片种，不在类型片分类之列，这里不再讨论。2009年还有一部京剧电影《袁崇焕》进入主流市场，列入其他类别。这里也不讨论。
二、当下中国类型电影的票房分布及特点
根据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公布的数据，2009年城市电影票房为60.06亿元。根据研究的需要，本文采集2009年《中国电影报》提供的国产及华语影片（含港台和部分合拍片，下同）前30位的票房数据。
2009年国产及华语影片票房进入前30位的有剧情片9部、喜剧片8部、惊悚悬疑片1部、动作功夫片2部、犯罪／警匪＋动作片2部、战争＋动作片2部、奇幻／科幻＋动作片2部、冒险＋动作片1部，另有动画片3部。这些影片的票房收入合计约29.032亿元，约占全年票房收入的48.34％。
表1和图2是具体的影片与数据及比例。
图2 2009年国产及华语电影票房前30名分类型汇总
分析前30位国产及华语电影不同类型影片的情况，首先是剧情片在数量上占相对多数，达9部。这与剧情片本身的市场投放量占相对多数成正比。不过，市场表现好的剧情片也呈现出自身的品质特点，并非滥竽充数。2009年是建国60周年，《建国大业》《高考1977》《铁人》这样的主旋律电影应运而生，强大的宣传攻势、市场与行政手段结合的营销方式，加上自身不错的电影品质，使三部影片获得不错的票房成绩。尤其是《建国大业》，堪称奇迹。其他6部影片既有复合交叉的类型特点，又都邀请到具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加盟，如《南京！南京！》的刘烨、范伟，《游龙戏凤》的刘德华、舒淇，《气喘吁吁》的葛优，《白银帝国》的张铁林，《窈窕绅士》的孙红雷，《寻找成龙》的成龙等。分析这些影片的特点可以说明，剧情片如果要在市场上博得观众的青睐，靠单一的情节模式打动观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剧情片的成功，除了故事情节之外，营销、明星等市场手段必不可少。
其次，喜剧片成为2009年的票房亮点。从制作成本上分析，成功的喜剧片制作成本越来越高，基本达到中等以上规模——主要是明星的加入和制作场面增加了投入。这两年中以小博大的低成本喜剧片只有一部《倔强萝卜》。即使这部影片的投入和票房产出与2006年的《疯狂的石头》如出一辙，但也难称黑马。导演也难有当年宁浩获得的礼遇。
第三，2009年的剧情片和喜剧片共17部，收入票房15.27亿元，占票房总数的52.60％，其他6种类型（除动画片）影片10部，收入票房11.56亿元，占票房总数的39.82％。数据说明，剧情片和喜剧片是观众消费国产及华语电影的主要类型。观众喜爱的影片类型市场投放数量和票房产出基本一致。
第四，从票房前30名影片的分类型单片平均票房来看（图3），2009年惊悚悬疑片只有一部《风声》，而且是以大片姿态出现，没有影片摊薄它的票房，所以显得异军突起。战争＋动作片的单片平均票房最高，符合高投入高产出的“大片”法则。动作／功夫片的单片平均票房比较平稳，说明这种类型的成熟与观众的稳定。喜剧片与剧情片处于票房水平的中下游状态，构成中国观众观看国产及华语电影的基本面。犯罪／警匪＋动作片虽说是一种经典类型，但内地市场上映的全是反映香港社会的犯罪／警匪＋动作片。如果说回归前内地观众因为不了解香港而对香港的警匪动作片还一些新鲜感的话，今天这种新鲜感已经荡然无存。这种类型的推陈出新也很难，故单片平均票房在低位运行。歌舞／音乐、灾难、奇幻、冒险这些类型要么不适合国人的观赏习惯，要么缺少制作资金和经验，要么缺少想象力而无法与好莱坞的同类型影片比拼，所以单片平均票房也处于低位运行。
三、中国类型电影与外国进口类型电影票房比较分析
2009年进口外国影片票房收入前30名的影片中，剧情片5部，恐怖／惊悚悬疑片4部，魔幻／奇幻／科幻片4部，魔幻／奇幻／科幻＋动作片5部，犯罪／警匪＋动作片2部，冒险＋动作片1部，灾难片3部，动画片5部，纪录片1部。这些影片的票房收入合计约24.2112亿元，与国产及华语影片票房收入前30位的电影的票房相加为53.2432亿元，约占全年票房收入的88.65％。
图3 2009年国产及华语影片、外国进口影片票房收入前30名类型分布图
根据图3，比较2009年国产及华语影片与外国进口影片票房前30名影片的类型分布，我们在剧情片、喜剧片和动作／功夫片中占有优势，而我们没有魔幻／奇幻／科幻类型的影片。2009年进口的魔幻／奇幻／科幻影片4部，如果加上这一类型与动作片交叉复合的影片，共有9部。魔幻／奇幻／科幻类型都属于幻想电影（Fantasy Film），笔者认为，之所以分为三个并列的子类型，是根据影片内容特点的差异。魔幻表现的是完全超越现实的灵异世界的故事，人物造型、环境设计与现实世界毫无关系。如彼得·杰克逊的《魔戒》系列影片。科幻影片以科学为依据展开想象，虽然人物造型、环境设计超越了现实时空，但可以进行科学的逻辑解释。如斯皮尔伯格的《E.T》《侏罗纪公园》，卢卡斯的《星球大战》系列和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国》。奇幻则介于魔幻与科幻之间。影片的故事情节既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又不完全依赖科学。如《变形金刚》系列和彼得·杰克逊的《金刚》。
图4是2009年进口外国影片前30名的类型与票房数据及比例。
图4 2009年进口外国电影票房前30名分类型汇总
分析2009年进口外国电影票房前30名影片收入的分类型汇总，魔幻／奇幻／科幻片以及这一类型与动作片复合交叉的类型占据半壁江山，比例达48％。这说明魔幻／奇幻／科幻类型的电影是吸金高手。2010年初这一类型的美国电影《阿凡达》更是掀起全世界的观影热潮，创造了新的票房纪录。紧随其后的是灾难片，因为《2012》一部影片独收4.65亿元。除去动画片外，列第三位的是剧情片，份额仅7％，主要是汤姆·克鲁斯主演的《刺杀希特勒》和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贡献了绝大部分票房。
图5是2009年国产及华语电影与进口外国电影前30名票房分类型的曲线比较。
图5 2009年国产及华语电影与外国进口电影前30名票房分类型
透过曲线图，可以清楚地看到：剧情片、喜剧片、战争＋动作片和动作／功夫片是国产及华语电影的强势类型，票房收入远远超过外国进口片；惊悚悬疑片也比外国进口片有一定的优势；犯罪／警匪＋动作片、冒险＋动作片这两个类型的也可与进口影片一争高低；但魔幻／奇幻／科幻片、魔幻／奇幻／科幻＋动作片和灾难片这些依赖想象力、高科技、大投入、严密管理的影片让我们望尘莫及。中国电影的类型化生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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