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经济学著作“六册计划”的总体结构与内容探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经济学论文,总体论文,著作论文,结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世纪50年代末，马克思曾计划把自己考察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研究成果，以《政治经济学批判》这一总标题，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分成六册书来写作和出版，这就是所谓马克思经济学著作“六册结构”计划。20世纪30年代之后，随着马克思几部经济学手稿的陆续发表，人们才惊奇地发现了马克思宏大的经济学著作写作计划。随后，学术界根据马克思的提示、经济学著作的计划方案，以及马克思经济学的理论与方法，对“六册结构”计划的来龙去脉、方法论、内容、各计划方案及演变、各册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六册结构”与《资本论》四卷结构之间的关系等进行了广泛研究，取得了一批研究成果。但是，由于马克思的“六册结构”计划是一个体系庞大、结构复杂、内容十分丰富的经济学体系，而马克思仅仅完成了其中最抽象、最核心的部分—《资本一般》，对这样的一个体系进行研究，无疑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20世纪60年代末，一些国外学者开始探讨“六册结构”计划中未完成部分的内容，取得了一批有价值的研究成果。苏联学者阿·科甘从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研究马克思经济学著作写作计划，在陆续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的基础上，于80年代初出版了专著《卡·马克思创作活动》。①在该著作中，科甘探讨了“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并且认为《资本论》的结构与内容基本上相当于《资本一般》。他从《资本论》及与其相关的手稿、书信等文献中找到了马克思关于“六册结构”计划的50多处提示，并根据这些提示与马克思经济学著作的方法论，把《资本论》中抽象掉的理论要素推测出来，进而构想“六册结构”各册、篇应当包括哪些内容。随后，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的沃尔弗冈·杨教授领导下的一个研究组，其成员是《马克斯恩格斯全集》（MEGA）《伦敦笔记》部分的编辑，他们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与专业特长，专门研究了马克思“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与阿·科甘等人的研究视角有所不同，这个研究组主要从《伦敦笔记》的材料来推测“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由于马克思的“六册结构”计划形成于《经济学手稿（1857～1858年）》的写作期间，而《伦敦笔记》又是写作《经济学手稿（1857～1858年）》的直接准备，所以这个研究组的研究成果格外受人关注。它们的研究成果集中地发表在马丁·路德大学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研究文集》第20辑（1986年版）中。80年代初，日本10卷本《资本论体系》丛书编委会在该丛书中也探讨了“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由于他们认为《资本论》已经包含了“六册结构”计划前三册的内容，所以他们重点研究了后三册的内容，这些成果主要集中在第8卷中。 中国学者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研究“六册结构”计划。汤在新教授属于他们中较早的研究者之一，他从80年代中期开始发表相关的研究论文。90年代初，他曾发文认为，《资本论》虽然突破了《资本一般》的框架，但它没有取代“六册结构”计划。《资本论》只是研究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核心，它的完成为进一步探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更加具体而现实的形式奠定了基础，因而“六册结构”计划仍有现实意义。90年代初，汤在新教授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系统地研究了“六册结构”计划各篇、各册的内容，其研究成果主要反映在论文《从经济学手稿到〈资本论〉》和著作《〈资本论〉续篇探索》之中。②③后来，这个研究小组在杨国昌教授的主持下，又深入考察了马克思之后经济学体系的演变、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发展、经济全球化、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与实践，从理论、历史、现实、方法“四位一体”的角度探讨了社会经济制度的发展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体系的影响，对现代条件下构建马克思主义广义政治经济学体系的基本框架提出了一个初步设想。这个设想在某些方面涉及了“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一些对马克思《历史学笔记》感兴趣的国内外学者认为，马克思晚年对欧亚大陆历史（公元前91年至公元17世纪）的广泛研究，目的是给《对外贸易》和《世界市场》册的写作准备材料，因为《对外贸易》与《世界市场》册需要对国际贸易和世界市场的形成与发展做出逻辑与历史一致的阐述。但另一种观点则认为，马克思晚年研究历史是为建立广义政治经济学准备材料。 探索“六册结构”计划的结构与内容无疑是一项艰难而严肃的科研任务，能够做到既充分发掘内容，又将其置于合理的结构之中，且反映马克思的真实意图，实属不易。《〈资本论〉续篇探索》研究组曾奉行这样的原则研究“六册结构”的内容，即“必须在马克思已有的理论、观点和提示的基础上，沿着马克思本人的思想轨道进行论述。在马克思没有明确提示的问题上，也要严格按照马克思的方法论和理论逻辑加以阐发，并且要写明哪些思想观点是马克思已有的，哪些思想观点是研究者根据马克思的思路归纳和阐发的”。④作为该研究课题的参加者之一，笔者的论述也遵循这一原则。笔者认为，探索“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基本上有四条途径：第一，根据马克思的提示与论述进行推测；第二，根据马克思为写作经济学著作准备的材料进行推测；第三，按照马克思经济学理论的内容、逻辑结构与叙述方法进行推测；第四，根据资产阶级经济制度中物质利益关系的现实发展进行总结概括。第一、第二和第三是一些最基本、最可靠、最有说服力的途径，也是最容易找到可靠依据的途径。因为，既然马克思已经制订了经济学著作的写作计划，并且为此写了纲要或做了某些提示，虽然这些纲要或提示较为粗糙、较为原则性，但它已经说明马克思不仅研究过这些问题，而且为写作这些著作准备了材料。所以，沿着马克思研究活动的足迹，研究他留下来的大量的笔记、手稿、书信、著作等资料，可以为“六册结构”未完成的“册”、“篇”找到相应的内容。但是，选择这样的途径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途径四相对较为容易，但需要深入研究历史与现实，需要掌握大量的现实材料，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理论概括。 笔者在研究和确认“六册结构”计划内容的过程中，首先仔细查阅、分析了马克思手稿、著作、书信中有关“六册结构”计划的内容提示，在此基础上对国内外学者已有的研究成果进行综述，最后提出了一个反映“六册结构”计划总体内容的纲要。⑤ 推进马克思“六册结构”计划的研究，其理论与现实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其目的是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基础上，最终构建体系完整、结构严密、内容充实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做大量的基础性研究工作，搞清楚“六册结构”计划的逻辑结构与内容，无疑是这些工作的关键部分。 二、《资本论》与《资本一般》篇 《资本论》不仅在结构上源于《资本一般》，而且就其理论要素和包括的内容来说，也是以《资本一般》为主体加以扩展而形成的。《资本一般》后来虽然以《资本论》为书名出版，但并未包括《资本》册中后三篇的全部内容。《资本论》的创作过程，实际上就是《资本一般》的形成和充实过程。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根据把论述《资本一般》的《经济学手稿（1857～1858年）》和《经济学手稿（1861～1863年）》看作是《资本论》的手稿。 马克思在制订“六册结构”计划的时候，《资本一般》篇名下虽然已经列举了“资本的生产过程，资本的流通过程，两者的统一，或资本和利润、利息”等名目，但“资本的流通过程”并未包括“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两者的统一，或资本和利润、利息”的内容大致相当于《资本论》第三卷前三篇中的“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和一般利润率下降趋势”三部分内容。 1862年，马克思在又一次批判资产阶级经济学、写作《剩余价值理论》的过程中，提出了生产价格理论、绝对地租理论、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这些理论的创立拓展了《资本一般》的考察范围，使其内容更加充实，但篇章结构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剩余价值理论》写作的后期，马克思重新拟订了《资本和利润》的结构提纲。在这个提纲中，不仅包括了原来的《资本和利润》中考察过的3个部分，即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和一般利润率下降趋势，而且加进了“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并由此确定应考察“利润分为产业利润和利息。商业资本。货币资本。”以及“地租”。⑥这个提纲虽然仍然以《资本和利润》为标题，但实际上考察的是“总过程的各种形式”，它已十分接近《资本论》第三卷。⑦由于在《剩余价值理论》中，社会资本再生产和流通理论也已基本形成，同时，由于《资本一般》的考察范围已经扩大，因此，尽管这时马克思尚未重新拟订“资本的流通过程”的提纲，但考察《剩余价值理论》的有关提示，可以认为，马克思已考虑到把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理论纳入《资本一般》的第2部分中。⑧这就是说，这时关于“资本的流通过程”的设想也已经接近《资本论》第二卷。总之，就考察范围和理论要素来看，《资本一般》的第1部分“资本的生产过程”和后来形成的《资本论》第一卷完全一致；第2部分“资本的流通过程”相当于《资本论》第二卷的前两篇，第3部分“两者的统一”或“资本和利润”则大体相当于《资本论》第三卷的前3篇。从这里可以看出，从《资本一般》发展到《资本论》的最为关键之处在于，考察范围从作为资本的一般形式的产业资本扩展到它的派生形式即商业资本、生息资本等现实中存在的各种特殊资本，与此相应的，从剩余价值在总过程中的直接的、比较抽象的表现形式利润和平均利润扩展到它呈现在社会表面上的具体的形式企业利润、利息、地租等。 所以，《资本论》虽然超出了《资本一般》最初设定的内容，结构也有所突破，但它并未超出《资本一般》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考察范围，只是在这个范围内增加了新发现的内容，从而使《资本一般》更为充实。可以说，除了少部分内容超出了《资本一般》之外，《资本论》基本上相当于《资本一般》的内容。《资本论》并没有取代“六册结构”计划，它没有包括对资本主义全部经济关系的考察，而只是研究了资本主义关系的核心，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并不局限于研究生产关系的一般性质及其内在规律，而且还要研究这些关系在现实生活中呈现的种种具体形式。⑨ 三、《竞争》篇的内容 《资本论》第三卷揭示了“许多资本”瓜分剩余价值的经济关系，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往往通过“竞争”、“信用”、“股份资本”等途径实现。其中，“竞争”是正题，“信用”是反题，“股份资本”是合题。在“资本”册中阐述《资本一般》的部分已经在多个场合涉及“竞争”、“信用”、“股份资本”等现象，但这些场合出现这些现象不是以专门学说予以系统阐述，而是对结果的应用（《资本论》第三卷对信用、股份资本的部分阐述超出了《资本一般》应当有的内容，但远未达到“信用”、“股份资本”等专门学说应当有的内容）。所以，在完成《资本一般》的叙述之后，马克思计划把“竞争”、“信用”、“股份资本”等作为专门的学说加以阐述。由于“六册结构”中的前三册属于整个著作的原理部分，而“竞争”、“信用”、“股份资本”等篇被排在“资本”册中的《资本一般》之后，说明这些学说仍然属于最基本的原理部分。 《资本论》在阐述相对剩余价值的形成、资本积累、生产价格与市场价值的形成等问题时涉及了竞争，但这些环节上出现的竞争是作为一种经济行为对资本发展趋势的影响，而不是就竞争本身进行考察，即只是说明竞争行为“使资本的内在规律得到贯彻”，而不是把竞争作为专门的学说加以考察。所以，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明确指出：“竞争的实际运动不在我们的研究计划之内，我们只需要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部组织，在它的可说是理想的平均形式中表现出来。”⑩例如，《资本论》的一个基本前提，就是假定价格和价值相一致，即抽象掉供求的变动，抽象掉竞争，以便在这种“理想的平均形式”中研究资本主义关系。当然，《资本论》中也有关于竞争的论述，但正如马克思在1868年的一封信中所说的，“竞争则只有在论述其他题目需要时才会讲到”。(11)可见，信中所说的“没有包括资本的竞争”的说法，对于后来形成的《资本论》也大体上是适用的。 推测《竞争》篇的内容，当然最为重要的是马克思的提示。马克思在《资本论》、“六册结构”与“五篇结构”计划各方案中留下多处提示，笔者通过这些提示推测出《竞争》篇的部分内容，即：竞争或许多资本的相互作用；竞争的实际运动；利润平均化过程在《竞争》篇中的详细说明；供给和需求；市场价格的现实运动（市场价格与价值不一致、垄断价格等属于市场价格的现实运动）；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规律怎样作为竞争的强制规律发生作用；以社会劳动在各生产领域之间的分配比例失调为基础的危机。(12) 阿·科甘根据马克思的提示，推测出以下一些内容。（1）价值决定与竞争本身的运动。自由竞争条件下的价值决定；垄断条件下的价值决定。（2）部门之间为争取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而进行的竞争。竞争的各种类型。垄断与竞争的辩证统一。市场价格的现实运动，或价格的形成。垄断价格。（3）竞争的形式。资本家之间的竞争：通过把工资降低到劳动力价值以下，进行价格竞争。(13) 成宝良教授在《〈资本论〉续篇探索》中对《竞争》篇内容的探索，综合考虑了马克思的提示、经济关系的现实发展、“六册结构”计划的逻辑结构、《竞争篇》的理论地位等诸多因素，他的研究结论与阿·科甘的结论相比较虽然侧重点有所不同，但内容较为宽泛。以下是其研究结论：资本家之间的竞争；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竞争；工人之间的竞争；资本家和土地所有者之间的竞争；土地所有者之间的竞争；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和非资本主义经济成分之间的竞争。其中，资本与资本之间的竞争主导其他竞争，其他竞争从属于资本竞争。竞争是资本内在发展趋势的外在表现形式。竞争是内在规律的实现形式。竞争是资本的现实运动，是资本运动的强制实现形式，是资本运动的推动力。竞争的双重领域与双重作用。垄断是资本特殊的竞争形式，垄断和竞争是辩证的统一。(14) 尽管马克思对《竞争》篇内容的提示相对较多，但仍然只是一些原则性提示；欲探知更多的内容，最基本的途径之一是顺着马克思的思路与提示做进一步的展开，把更为具体的内容挖掘出来，通过理论体系之间的相互联系推导其内容，也是基本途径之一。从阿·科甘的结论来看，他对马克思的提示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把竞争与价值规律的实现形式放在首要位置，并且根据现实经济关系的发展，把“垄断”纳入竞争篇，突出垄断与竞争的辩证关系，把垄断看作竞争的特殊形式。这些观点可以被看作阿·科甘研究成果的长处。其不足也较为明显：他只看到资本家阶级内部的竞争，没有意识到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错综复杂的阶级之间竞争关系，而且除了三大阶级之间的竞争外，每个阶级内部不同的阶层、利益集团之间也存在着竞争，这些竞争关系的起因、动力机制、实现形式、内在联系等均属于竞争学说的基本内容。至于竞争为什么是资本内在发展趋势的外在表现形式与实现形式，是资本的现实运动，是资本运动的推动力与强制实现形式，这些内容也应当在《竞争》篇中得到应有的阐述。成保良教授的研究成果弥补了阿·科甘的研究的不足，把资本家阶级内部的竞争关系拓展为资本主义社会三大阶级之间以及这些阶级内部的竞争关系，并进而把单纯的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内部竞争拓展为“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和非资本主义经济成分之间的竞争”。经过这样的拓展，《竞争》篇中的内容已经基本上可以涵盖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竞争关系。与马克思的其他理论一样，《竞争》篇的理论也是一个从抽象到具体、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辩证体系，其逻辑顺序应当从自由竞争到垄断竞争、从行业内部竞争到行业之间的竞争、从国内竞争到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只是在阐述竞争原理的《竞争》篇，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世界市场竞争不做详细阐述而已。 《资本论》已经涉及资本在部门内部和部门之间竞争的手段、目的和结果，这只是资本主义社会占支配地位的竞争关系，众多处于从属地位的竞争关系尚未涉及，这显然是一些留给《竞争》篇解决的问题。《竞争》篇的主要任务是阐述竞争原理，也就是资产阶级社会三大阶级之间、各阶级内部的竞争规律，阐述这些规律涉及竞争的环境、目的、内在动力、外部压力、方式、结果等要素。作为竞争的特殊形式，“垄断”理所当然应当是《竞争》篇的内容之一。当然，凡是有马克思明确提示的内容，不仅应当收入《竞争》篇，还应当将其置于正确的逻辑结构中。 四、《信用》篇的内容 金融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信用关系的发展，所以它越是发展，信用关系就越普遍、越复杂、越重要。马克思曾经用大量的时间、精力研究过货币、金融与信用问题，并且为理论创作准备了大量的材料。《资本论》所有涉及“信用”关系对资本关系产生影响的地方，马克思要么做了提示性说明，要么做了适当的展开性论述。尤其是在第三卷中，马克思在阐述生息资本的第五篇中对金融问题做了大量的细致的阐述，尤其是对信用关系的产生、信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作用、信用形式等一些属于信用自身的规定性做了阐述。由于信用关系的重要性，马克思对专门阐述信用学说的《信用》篇的内容也有较多的提示，后人的研究也较为深入，因而有较多的研究成果。 《资本论》第三卷第五篇有大量篇幅论述信用。其中，第二十一章至第二十四章考察信用理论，是为说明生息资本的独立形态和利息从利润中独立出来的过程做理论准备，因而应属于《资本论》的构成部分。但是，第五篇中的其他论述信用的部分，特别是论述信用较多的第三十三章至三十五章，并不都是分析生息资本所必须的材料。在手稿中，这是一些尚未加工的材料，马克思为了论述生息资本的来源、运动模式、利息的本质等问题，为此而准备了较多的材料，这完全符合情理。可以设想，如果马克思本人来得及修订和出版第三卷，这些材料，至少其中的大部分材料，将会留到《信用》篇中利用。然而，作为编者的恩格斯却不能这样处理手稿。如果他利用这些材料，经过大量补充而改写成论信用的专著，则不再是马克思的著作。他只能尽可能多地把手稿呈现给读者。(15)这样，就使我们在《资本论》中看到《信用》篇的部分内容。但是，就《资本论》本身的逻辑结构来看，上述信件中所说的“没有包括信用”的论断，在原则上仍然是正确的。 根据马克思的多处提示，我们可以归纳整理《信用》篇的内容：信用，在这里，整个资本对单个的资本来说，表现为一般的因素；信用制度和它为自己所创造的工具（信用货币等等）。私人信用。信用形式。商业信用、银行信用的发展与公共信用的发展之间的联系。信用过剩。贷出者和借入者之间的竞争以及货币市场上由此出现的短暂变动。利息率在产业周期中通过的循环。世界市场上利息率或大或小的、近似的平均化。随着货币的积累，资本家把货币作为有息的活期存款存入银行。 根据马克思的提示，阿·科甘对《资本论》中被抽象掉的信用关系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分析与推测，他的得出了以下一些结论。（1）《资本论》第三卷超出《资本一般》部分的信用学说应当移到《信用》篇中。（2）信用制度本身的运行机制。（3）贷出者和借入者之间的竞争以及货币市场上由此出现的短暂变动。（4）商业信用、银行信用、国家信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消费信用；包括世界市场上利息率平均化在内的国际信用。（5）由地租和工资组成的货币资本的积累。（6）不动产抵押贷款。（7）不同的信用形式造成的不同利息率。（8）信用机构的特殊形式。（9）银行的各种业务对资本主义再生产的影响。（10）银行的清偿能力。（11）与借贷资本的运动无直接关系的银行的职能（如信托业、动产信用、不动产信用等）。(16) 中国学者马健行教授对《信用》篇内容的研究，既充分尊重了马克思的提示与学术界的研究成果，也考虑了信用关系的现实发展，所以他的研究结论相对较为宽泛。他认为，《资本论》第三卷第五篇对“信用”问题的论述超出了《资本一般》应当包括的内容。这些超出的内容有：（1）货币资本的积累及其对利息率的影响。（2）信用与产业周期的关系。（3）信用制度和通货变动的关系。（4）贵金属在各国间的流动对汇兑率和利息率的影响。这些超出的内容应当移到《信用》篇中。马克思提示应当在《信用》篇中研究的内容：（1）对货币经营资本的利润来源的分析。（2）关于信用对资本主义生产的影响的详细分析。（3）对信用的形式和工具以及信用机构的特殊形式的分析。（4）对利息率的详细研究。除了马克思的提示之外，《信用》篇还应当有的内容包括：（1）资本主义信用关系形成的客观必然性。（2）信用形式及其工具。（3）影响利息率的因素。（4）资本主义信用的作用。（5）信用的收缩与扩张对社会经济的影响。（6）银行机构及银行制度。（7）对信用史和信用理论史的考察。 作为《资本》册组成部分的《信用》篇，其任务是系统阐述“信用”的基本原理，或阐述信用学说。政治经济学中的“信用”范畴，是指以债权债务关系为媒介的交易活动。商品交易中的赊账买卖、货币交易中的借贷行为，属于信用关系的两种最基本的形式。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中把商品经济分为货币经济和信用经济两个阶段，认为信用经济是商品经济较为发达的形式。建立在发达商品经济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在对旧的信用制度彻底改造的基础上，逐步建立了一套适应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信用制度。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上，一方面这套制度极大地促进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又使这套制度日益丰富、完善。信用关系的横向发展与纵向发展，不仅使这种关系渗透到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还导致周期性的信用过剩。 作为基本原理，《信用》篇的逻辑起点应当是资本主义信用制度的形成，尽管高利贷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出现之前早已存在，但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占主导地位的是资本主义信用，高利贷作为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残片，处于从属地位，并逐渐被边缘化，直至消失。在此基础上，依次展开的内容应当是：商业信用、银行信用、消费信用等各种信用形式，以及为这些信用形式创造的信用工具；信用制度本身的运行机制；私人信用；资本主义信用制度的产生与发展；资本主义信用的作用；信用形式与信用工具；利息率的决定、影响利息率的因素、不同的信用形式造成的不同利息率；贷出者和借入者之间的竞争以及货币市场上由此出现的短暂变动；货币资本的积累及其对利息率的影响；贵金属在各国间的流动对利息率的影响；利息率或大或小的、近似的平均化；由地租和工资组成的货币资本的积累；银行机构及银行制度；资本家把货币作为有息的活期存款存入银行；银行的各种业务对资本主义再生产的影响；银行的清偿能力；与借贷资本的运动无直接关系的银行的职能（如信托业、动产信用、不动产信用等）；银行的清偿能力；银行的各种业务对资本主义再生产的影响；信用机构的特殊形式；信用的收缩与扩张对社会经济的影响；信用过剩；信用与产业周期的关系；信用制度和通货变动的关系；对信用史和信用理论史的考察；等等。 以上内容主要反映资本家阶级内部的信用关系，如果把《信用》篇的内容仅仅局限在这样一个范围内，资本主义社会作为一个整体的内在结构与各部分之间的相互关系就难以得到全面的辩证的阐述。在资本主义社会，除了资本家阶级之外，还有土地所有者阶级、工人阶级，所以，除了三大阶级各自内部的信用关系之外，还有三大阶级之间的信用关系。虽然资本家阶级内部的信用关系属于错综复杂的信用关系的占主导地位的部分，但是对于阐述信用关系原理的《信用》篇来说，如果把内容仅仅局限在这一范围之内，其理论体系就是不完整的。所以，除资本家阶级内部的信用关系之外，《信用》篇还应当包括三大阶级之间的信用关系以及土地所有者阶级、工人阶级内部的信用关系。 需要说明的是，《信用》篇之所以不讨论“财政信用”、“公共信用”等“国家信用”形式，是因为这个层面上的信用属于“公的信用”，它是《国家》册的内容，马克思对此有明确的提示。《信用》篇也不涉及“国际信用”等内容，因为它阐述的是信用的一般原理，不仅不涉及国家要素，更不涉及超越国家之后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五、《股份资本》篇的内容 马克思对《股份资本》篇的提示也很少，“六册结构”计划第三方案中有一处提示，即“股份资本，作为最完善的形式（导向共产主义的），及其一切矛盾”。(17)这也是唯一的一处较为明确的提示。《资本论》在“资本一般”意义上解释了股份制的本质、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双重影响，认为“股份资本使私人资本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因而股份资本的出现是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扬弃，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限度内，虽然只是消极的扬弃，但它毕竟使私人资本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股份公司的建立使资本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表明资本家的存在是多余的；股份公司加速了资本的集中，创造了巨大的资本主义企业；股份公司成了阻止利润率下降的因素之一。马克思阐述股份公司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这些影响，是把它当作信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作用来阐述的，而不是专门阐述股份公司。由于详细阐述信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不属于《资本一般》的任务，而应当是《信用》篇探讨的问题，以此类推，详细阐述股份制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也应当是《股份资本》探讨的问题。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股份资本》篇的提示只有一处，所以阿·科甘对《信用》篇内容探索的依据十分有限，他主要从马克思对“六册结构”计划的总体规划、逻辑结构，以及马克思的著作、手稿、书信中留下来的一些与股份资本相关的片段性论述，还有马克思时代股份资本及其运作、证券交易所及其业务的现实发展进行理论推测，认为《股份资本》篇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资本论》第三卷中有关股份资本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影响的论述，应当移到本篇。（2）股份资本对资本集中、阻止利润下降等问题的展开论述。各种股票的特点。股票交易、股市行情。（3）在竞争中，股份资本与个人资本相比较的优势。组织股份公司的方式和方法。已支付的股份资本和储备的股份资本。股份公司的自有资本和借入资本。股份公司的发起人、创业人、董事。创立和运作股份公司的一整套投机和欺诈活动。股份公司业务。创业利润。(18) 中国学者马健行教授也采用了与阿·科甘类似的研究方法，得出了基本相似的结论：《资本论》第三卷第五篇对“股份资本”问题的论述超出了《资本一般》应当包括的内容，例如股份资本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影响，这些内容应当移到《股份资本》篇中。除此之外，《股份资本》篇还应当包括以下内容：股份公司与股份资本；股份资本使资本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股份公司是资本最适当的组织形式，它加速了资本的集中与垄断；股票、虚拟资本与创业利润；股票市场与证券交易所；股份制发展的历史趋势；对股份制学说的历史考察。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股份资本”是信用发展的必然结果。所以，从结构上说，对《股份资本》的理论阐述应当以信用理论为前提，其理论阐述的逻辑起点应当是“股份资本产生与发展的必然性”。虽然《资本论》已经涉及这方面的内容，但它是在论述资本发展的必然趋势时作为单个资本增大的途径之一提及这的，并非阐述股份资本本身的发展。在《股份资本》篇中，不仅要再一次涉及这部分内容，而且应当做详细的阐述。接下来的内容，大致与马健行教授的研究成果相一致，只是关于股份资本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需要做多方面扩展。例如股份资本积累的源泉扩展到利润、利息、地租、工资所有的收入形式，从而突破了资本积累受剩余价值的限制；参与剩余价值瓜分的主体扩大到资本主义社会所有的阶级，从而突破了被剥削者不可以参与剩余价值分割的限制。“股份资本”为什么是“导向共产主义的”“最完善的形式”？股份资本是资本的最后形式，股份资本不仅使单个的私人资本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而且造成了资本的管理劳动或管理职能同资本所有权的分离，使资本家成为生产过程之外的单纯的食利者，资本的管理职能由单纯的经理人来完成。股份公司是资本最适当的组织形式，它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满足了资本对社会化生产的需求，因而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但是，股份资本以及与此相适应的股份公司的发展也使资本主义各种矛盾进一步深化、进一步展开，从而一方面使资本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也使生产、管理更加社会化，但另一方面生产资料的控制权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手里，矛盾的这种发展趋势推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向更高的形式过渡。这是《股份资本》篇的中心线索，理论体系的构筑必然围绕它而展开。 六、《土地所有制》册的内容 马克思对《土地所有制》册的研究范围有多处提示。（1）对于土地所有权关系的演变，马克思明确指出，它既有“农业革命的纯经济原因”，也有“暴力手段”，但在《资本论》中只研究后者而不谈前者(19)（“第二十四章所谓资本原始积累”）。（2）《资本论》第三卷第六篇一开头，马克思就明确指出：“对土地所有权的各种历史形式的分析，不属于本书的范围。我们只是在资本所产生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归土地所有者所有的范围内，研究土地所有权的问题。”(20)（3）在随后讨论“为土地上固定资本投资支付的利息”时指出：“如果系统地论述土地所有权（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以内），土地所有者收入的这个部分是应该详加说明的。在这里，稍微谈一谈就够了。”(21)（4）除了上述几点外，为了在纯粹状态下揭示地租的本质关系，马克思对地租理论的阐述撇开了许多非本质因素。例如，“我们的研究，仅限于真正的农业上的投资，即人们赖以生活的主要植物性产品的生产上的投资。我们可以只说小麦，因为小麦是现代资本主义发达的各国人民的主要食物（或者，不说农业，而说采矿业，因为规律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能够想起某些限制或补充，那也属于土地所有权的独立研究的范围，而不属于这里的范围。因此，凡是和用来生产小麦的土地无关的土地所有权，我们就不专门谈论，而只是为了举例子才有时涉及到。”(22)“因为我们在这里研究的是产品地租的纯粹形式。总的说来，我们在这里不可能深入研究使不同地租形式能够结合和混杂在一起的无穷无尽的不同的组合。”(23)“现在本来应该研究：（1）从封建土地所有制到另一种由资本主义生产调节的商业地租的过渡；或者，另一方面，从这种封建土地所有制到自由的农民土地所有制的过渡；（2）在土地最初不是私有财产而资产阶级生产方式至少在形式上一开始就占统治地位的一些国家，如美国，地租是怎样产生的；（3）仍然存在着的土地所有制的亚洲形式。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这里要谈的。”(24)“因为这里只是把地租的一般规律作为我的价值理论和费用价格理论的例证来发挥，只有到我专门考察土地所有权时我才详细论述地租，所以我撇开了一切使问题复杂化的情况：矿井或各种土地的位置的影响；用于同一矿井或同一土地的几批资本的不同生产率；同一生产领域的不同部门例如农业的不同部门所提供的地租的相互关系；彼此不同但可以互相转化的各生产领域——例如从农业中抽出土地用于建筑房屋等——所提供的地租的相互关系。这一切都不是这里所要讨论的。”(25)总而言之，这些在阐述“资本一般”层面上被抽象掉的要素，在《土地所有制》的专门学说中将详细阐述。 阿·科甘详细分析了马克思的上述提示，认为《土地所有制》册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资本主义农业形成的经济原因，包括在市场的影响下农民分化的特征等。（2）资本主义农业形成的多样性及其影响因素。（3）对土地所有权各种历史形式的分析。（4）土地所有权同资本主义土地经营权的分离。（5）农业中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及其特点。（6）绝对地租的各种来源。（7）利息、赋税对地租的影响。（8）同一生产领域的不同生产部门所提供的地租的相互关系。（9）彼此不同但可以互相转化的各生产领域所提供的地租的相互关系。（10）土地国有化对合作管理农业的影响，对消灭封建主义残余的影响，对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影响。(26) 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对上述提示也做了细致的分析探讨，在相关问题上取得了与阿·科甘一致的看法。由于这个研究组有条件以《伦敦笔记》丰富的材料为依据，所以他们的视野更为开阔，对《土地所有制》推测出的内容更为宽泛。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土地所有制》册应当包括下面这样一些内容。（1）土地所有制的形成、发展和转变。（2）农业中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同道路。（3）资本主义农业中土地所有权关系的实现形式。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国家的土地所有权关系的各种形式。（4）农业生产力的发展、科技进步对农业的作用、生态学问题、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分析。（5）农业中资本主义规律发生作用造成的竞争和垄断问题。（6）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关系的扬弃：不同历史发展水平和特殊的土地所有权关系下的扬弃问题，土地问题本身的解决，农民本身的革命作用以及农民同其他阶级和阶层的关系，以及未来社会的土地所有制问题。（7）从资本过渡到资本主义土地所有制。（8）农业劳动的专门问题；农业中的特殊剥削形式；土地所有权和农民同国家的关系；土地国有化；各种赋税，作为租税的地租；农业改革，农业立法，地产分析，大农业；殖民化问题；对农业发展的国际影响；自由贸易，保护关税；农业中的进出口。 20世纪90年代初，汤在新教授系统地研究了从经济学手稿到《资本论》的演变过程，对《资本论》与“六册结构”体系前三册在内容上的联系做了阐述，他按照马克思的提示，对《土地所有制》册应当包括的内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1）系统阐述土地所有权。考察资本主义社会地租、准地租的各种形式。（2）对土地所有权的各种历史形式的分析，以及土地所有权关系的多样性。（3）对农业生产力发展的研究，诸如农业生产的特殊性、农业对国民经济的作用、影响农业发展的因素、农业发展的前景等问题。（4）农业中其他一系列经济问题，如农业中的竞争与垄断问题，农产品的国际价格问题，农产品的进出口和关税问题，农业发展的国际影响问题，等等，显然也将在《土地所有制》册或其他专册中论述。(27) 《〈资本论〉续篇探索》一书中关于《土地所有制》册内容的探讨是由商德文教授完成的，他认为，马克思的“土地所有制”学说，除了《资本论》第三卷第六篇阐述过的地租学说之外，还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及其表现形式的地租。（2）土地租金的构成。（3）农业生产力发展趋势及其对地租的影响。（4）地租量和地租的实现。（5）非农业地租。（6）土地国有化。 按照马克思对其写作计划的提示性说明，“土地所有制”的研究对象是土地所有者阶级的“基本经济生活条件”，虽然这个阶级及其经济生活条件是前资本主义社会占主导地位的形式，但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其主导地位已经让位于资本家阶级，而自己的经济生活条件作为从属地位的因素被保存下来。既然研究对象是土地所有者阶级的“经济生活条件”，其内容自然要涉及这些条件的形成，这个阶级的收入及其来源、形式，影响这个阶级收入的各种因素（与农业生产力提高相关的因素），这个阶级内部的竞争关系，这个阶级与其他阶级之间的经济关系。等等。就逻辑顺序而言，对土地所有权各种历史形式的考察，应当是《土地所有制》册的出发点。《资本论》在“资本一般”范围内考察了现代土地所有权，即“只是在资本所产生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归土地所有者所有的范围内，研究土地所有权”。研究的范围仅限于“人们赖以生活的主要植物型产品的生产上的投资”，因为“不做这种考察，对资本的分析就是不完全的”。(28)也就是说，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仅仅研究了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中的用于种植业的土地所有权，而在《土地所有制》册中将不受这种限制，不仅要独立研究资本主义农业中所有的土地所有权关系，而且还要研究不同国家和不同历史时期的土地所有权关系。对此，马克思有专门的提示。在此基础上，《资本论》考察了土地所有权在经济上的实现形式——地租，表明资本主义地租是超额利润的转化形式，并且揭示了包含在资本主义地租中的经济关系。由于这个层面的叙说有许多限制性条件，所以《资本论》还不足以说明土地所有者阶级基本经济生活条件的全部，大量具体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与联系还有待进一步阐述。 马克思在“六册结构”计划第三方案中指出：“资本向地产的转化同时又是历史的转化，因为现代形式的地产是资本对封建地产和其他地产发生影响的产物。”(29)这一说明对确定《土地所有制》册的逻辑起点有重要的意义。所谓“资本向地产的转化”，也就是“封建的土地所有权或小农维持生计的农业受资本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而转化的形式”。(30)对这种转化过程的详细考察，应当是《土地所有制》册的逻辑起点。接下来的内容应当有哪些？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都有一定学术价值，但有两点有待深入研究：（1）如何以辩证的方式叙述这些内容。（2）《土地所有制》册的内容仍然属于基本原理，虽然世界市场的存在是它的前提，但理论叙述在这个阶段尚未引入“对外贸易”、“世界市场”等因素，所谓“农产品的自由贸易与国际价格问题”、“农产品的进出口和关税问题”、“对农业发展的国际影响问题”等，还不能成为《土地所有制》册的内容。（3）按照马克思经济学著作的写作惯例，本册最后须附有“关于土地所有制问题的理论批判史”。 七、《雇佣劳动》册的内容 除了计划方案中的两处提示之外，还有几处马克思在阐述其它问题时对《雇佣劳动》册内容的提示，这些提示是学者们研究《雇佣劳动》册内容的重要依据。汤在新教授在阐述自己的研究成果时曾明确表示，按照马克思的提示，《雇佣劳动》册中大约还要考察以下内容。（1）作为工资基础的劳动力价值的进一步确定问题，诸如确定必要生活资料的平均范围，考察工人“需要体系”和工人需要水平的变动等。研究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熟练劳动和非熟练劳动的不同生产费用以及它们在劳动力商品价值上的差别。（2）工资的现实运动，考察影响工资变动的各种因素，考察“在不同部门中不同的工资的分配”。（3）对工资的“各种各样形式”的考察。某些工人的特殊收入，如“特殊津贴”、“分享利润”等。考察非生产雇佣劳动者：一类是与资本相交换的非生产雇佣劳动者，如商业工人；另一类是与收入相交换的非生产雇佣劳动者，他们提供的劳动一般作为服务。总之，《雇佣劳动》册将展现整个工人阶级结构的全貌，以及他们的处境和经济状况。(31) 阿·科甘的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马克思的提示，因而有较多独到的见解。（1）雇佣劳动不以剩余价值为转移的独立运动。（2）研究工人阶级的结构及其演变。半无产阶级、中间类型。工人阶级各个不同部分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矛盾。非物质生产领域的雇佣劳动者。工人阶级内部的结构性差异及利益差别。（3）工人阶级的斗争。工会。工人之间的竞争。（4）工人专门技能的形成。专门技能劳动力的特点。决定专门技能水平的各种因素。拥有专门技能劳动力的价值。工人提高专门技能会促进工人个性的全面发展，使雇佣劳动对资本的独立性表现得越来越充分。不仅要准确测定劳动力消耗的量，还必须测定使劳动力得到相应补偿的生活资料的量。（5）工资各种各样的具体形式。（6）赋税对工人阶级状况的影响。(32) 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认为，《雇佣劳动》册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必要生活资料的平均范围，及其历史与文化、生活方式等影响因素。（2）雇佣工人再生产的条件。如自由时间、家庭、国家、社会消费、社会保险等。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熟练劳动与非熟练劳动的不同的生产费用问题。（3）工资的实际运动，工人阶级进行实际斗争的影响及其组织结构。（4）非生产的雇佣劳动问题。与资本交换的雇佣劳动，与收入交换的雇佣劳动，它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各自内在不同部分与阶层之间的关系。（5）工资的变动，工人阶级进行实际斗争的影响及其组织结构。非熟练工人与熟练工人、一般工作人员与政府官员之间的社会差别。知识分子无产阶级化。（6）资本对广义的靠工资生活的人的再生产和生活方式的影响。（7）关于雇佣劳动的理论史。 顾海良教授为《〈资本论〉续篇探索》写的专题研究报告也指出，根据马克思的提示，《雇佣劳动》册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阐述工资的“各种各样的形式”，因为在阐述《资本一般》时，假定工资总是等于它的最低额。（2）工资本身的运动，工资最低额的降低或提高。劳动市场的供求关系和工资的波动。劳动市场价格波动的界限。（2）雇佣劳动对资本的形式从属和实际从属的理论。（3）雇佣劳动体系：自然差别、劳动人口与产业人口的结构、雇佣劳动的生产性与非生产性。服务型雇佣劳动。总体工人。（4）与雇佣劳动相联系的需要和需要体系问题。（5）雇佣劳动的“赤贫”。（6）工会在劳动市场上的作用。（7）雇佣劳动作为异化劳动。 马克思也曾明确地提示：“地产向雇佣劳动的转化不仅是辩证的转化，而且也是历史的转化，因为现代地产的最后产物就是雇佣劳动的普遍建立。”(33)这个提示为确定《雇佣劳动》册的逻辑起点提供了依据，也就是说，叙述“地产向雇佣劳动的转化”应当是《雇佣劳动》册的起点，上述学者均未能意识到这一点。值得肯定的是，国内外学者对接下来内容的研究均取得了很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只是如何使这些内容得到辩证的叙述，进而形成一个合理的体系和结构，尚未深入探讨。 “五篇结构”计划、“六册结构”计划中关于《雇佣劳动》册内容的提示虽然不是很直接，但均有涉及。“五篇结构”计划中的提示：“形成资产阶级社会内部结构并且成为基本阶级的依据的范畴。资本、雇佣劳动、土地所有制。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城市和乡村。三大社会阶级。它们之间的交换。流通。信用事业（私的）。”(34)“六册结构”计划中的提示：“我考察资产阶级经济制度是按照以下的顺序：资本、土地所有制、雇佣劳动；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市场。在前三项下，我研究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分成的三大阶级的经济生活条件……”综合这两项提示，除了上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之外，我们还可以推测出以下内容。（1）“雇佣劳动者阶级”的形成，这个阶级与其他阶级之间的经济关系，尤其是社会劳动力再生产中“雇佣劳动者阶级”与其他阶级之间的交换，劳动力的流通，以及“雇佣劳动者阶级”与其他阶级之间存在的信用与竞争关系。(35)（2）雇佣劳动者通过提高劳动的复杂性从而提高工资，通过提高劳动技能的垄断或专有性，获取更高的工资。（3）“雇佣劳动者阶级”内部的竞争，对超额工资的追求，工资的平均化，工资的各种表现形式等要素形式的内容。 八、《国家》册的内容 让我们首先看马克思在“五篇结构”计划中对《国家》册内容的提示：“资产阶级社会在国家形式上的概括。就它本身来考察。‘非生产’阶级。税。国债。公的信用。人口。殖民地。向外国移民。”(36)在“六册结构”体系的计划方案中，属于内容提示最多的一册。尽管这仍然是一些高度的原则性提示，但它们已经基本上勾画出了《国家》册理论结构的基本轮廓，为研究者推导出更为充实、更为具体的内容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阿·科甘根据马克思的提示、《资本论》中与国家经济活动相联系的问题以及国家关系的现实发展，为《国家》册推测出以下一些内容。（1）研究资本主义条件下国家所有制的特点，国营企业的种类及其在国家财政中的作用。（2）垄断、股份公司和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3）生产关系和法之间的关系问题。（4）国家信用（公债的种类、公债的管理），国家预算，国家需求的特点。（5）分析赋税的分类和各种税（直接税、间接税）的特点，赋税对资本主义财产集聚的作用，赋税对资本主义再生产的影响，赋税和价格形成的关系。(37) 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根据马克思的提示、《伦敦笔记》中的相关材料、《资本论》中被抽象掉的国家要素、国家关系的现实发展，对《国家》册应当有的内容做了深入细致的分析论证，最终推测出以下一些内容。（1）国家的起源要素、国家的职能要素、国家的形式。（2）对非生产阶级的分析。（3）对国家的经济行为及其产生的相应的国家行政机构的研究。税。国债。公共信用。国家银行。国家财政制度。国家经济职能。（4）对国家在国际经济中所起的作用的考察。国家对外。殖民地。对外贸易。汇率。货币作为国际铸币。（5）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市场之间的联系。（6）对人口、人口的划分及变动的考察。国家的移民政策。（7）国家收入：赋税、关税、消费税等。（8）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法的结构的影响。（9）社会生产与国家干预之间的联系。 日本十卷本专著《资本论体系》中的研究结论：（1）资产阶级社会在国家形式上的概括：国家通过法制调整和维持三大阶级之间的既定关系。（2）国家主权。国有土地、自然资源等。（3）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4）非生产阶级。（5）捐税、国债、公共信用。（6）人口。资本主义人口规律。人口在城乡的分布。移民。（7）资本原始积累中国家的作用。 《〈资本论〉续篇探索》中《国家》册的内容探索由顾海良教授负责，其研究成果充分考虑了马克思的提示，也有一定程度的发挥。（1）对国家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的总体研究，其中主要是对国家的本质及其经济职能一般性质的研究。（2）对国家本身的考察，其中主要是对国家和经济发展、经济结构关系的研究，以及国家实现其经济职能的机制研究。（3）对国家经济职能形式的概述，其中主要包括税、国债、公共信用、人口等对国家经济关系的影响。（4）作为全体资本家利益的代表，国家的职能、作用及其实现形式。（5）国家主导制定的赋税、财政、债务等各种经济制度，及其对社会经济利益关系的调整与规范。（6）国家通过立法对社会资本的监督与调节。（7）国家形式与经济结构的关系。 根据马克思的提示，“六册结构”的前三册专门叙述原理，因而属于原理部分；后三册，作者只打算作一些基本的叙述，也就是以前三册的原理为基础，按照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顺序，依次引入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市场等范畴，完成理论叙述从抽象到具体的发展过程。《国家》册的任务是“资产阶级社会在国家形式上的概括”，研究的范围是“国家对内”，也就是国家作为一个“利益主体”对国内经济关系的影响。由于马克思的提示已经为《国家》册勾勒出了基本轮廓，既反映了结构也反映了内容，所以研究工作的难度主要在于确定更加具体的内容及其内在联系，也就是补充和完善。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除了阿·科甘的成果之外，其他学者为《国家》册确定的内容基本上以马克思的提示为主，推测出的内容较少。国家在本质上也是一个利益主体，它也有自己特殊的利益要求和满足这些要求的“经济生活条件”。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顾海良教授的研究成果体现了这方面的内容，其它研究成果基本上没有涉及这一问题。马克思生活的时代，资本主义奉行自由放任的经济制度，政府扮演守夜人的角色。虽然当时的社会现实是如此，但随着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国家履行干预经济的职能势在必行，这样的内容在《国家》册中出现，符合情理。从马克思经济学理论的结构、内容、叙说方法、提示等多角度考量，《国家》册阐述的政府职能将是一个辩证的转变过程，从自由竞争到垄断竞争、从政府不干预经济到干预经济的转变具有客观必然性，如果缺少这样的内容，就无法解释国家作为“国内资产阶级的总代表”或“总资本家”履行其经济职能这样的问题，也无法解释对外成为经济行为的主体，发展与其他国家的经济关系的问题。国家是作为一个利益主体履行其经济职能的，它有自己独特的履行职能的手段、途径和方式，也有其特殊的利益要求，这些内容在《国家》册中应当得到阐述。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的研究成果视域宽广，许多内容超出了马克思的提示，其研究工作的创造性值得肯定，但有些内容似乎超出了《国家》册的范围，如“对国家在国际经济中所起的作用的考察。国家对外。殖民地。对外贸易。汇率。货币作为国际铸币”等，这些内容明显属于后两册。研究者们普遍忽视了一项内容，即这一册的最后也同样应当附有关于“国家理论史”方面的内容。 九、《对外贸易》册的内容 马克思为《对外贸易》做过如下直接提示：生产的国际关系。国际分工，国际交换。殖民地。输出和输入。汇率。货币作为国际铸币。(38)这些提示表明，《对外贸易》册阐述的是“资本的生产和流通”在国与国之间形成的关系。这些关系错综复杂，既包括国际分工与协作、国际投资、国际贸易、国际技术转移等生产与贸易关系，也包括与此相适应的国际收支、国际汇兑、国际结算、国际信用、国际竞争、国际投资和国际货币体系等方面的内容。在马克思时代及之后很长的历史时期，殖民地对宗主国的经济地位十分重要，它既是原料产地，又是产品销售市场。所以，《对外贸易》册应当讨论宗主国与殖民地之间的经济关系。 除了“五篇结构”与“六册结构”计划中的上述提示之外，《资本论》中还有5处提示。阿·科甘的分析与推测基本上以这些提示为依据，但有较多发挥。（1）对外贸易条件下的社会资本再生产和流通问题。（2）价值规律在对外贸易条件下的变化，“比较富有的国家剥削比较贫穷的国家，甚至当后者……从交换中得到好处的时候……。”(39)（3）对外贸易中的货币问题。（4）保护关税政策。（5）对外贸易中的超额利润对一般利润率的影响。（6）国与国之间的不平等交换；自由贸易和保护关税的相互关系；对外贸易对于资本积累的影响；工业国和农业国的对外贸易结构。(40) 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认为，《对外贸易》册的内容应当包括：（1）生产的国际关系；（2）国际交往，国际分工，国际交换；（3）对外贸易，国际贸易；（4）输出和输入；（5）汇率；（6）殖民地；（7）货币作为国际货币；（8）国家之间的竞争；（9）国家对外。 日本十卷本专著《资本论体系》中的研究结论也有较多的发挥。（1）生产的国际关系。（2）国际分工、国际交换，两者的关系。（3）移民。（4）殖民地。（5）农业国与工业国。（6）国际价值理论、国际剥削理论。（7）对外贸易对利润率、资本积累的影响。（8）输出与输入。贸易收支的变化。国际信用与贸易收支平衡。（9）国际收支、国际金融、国际金融中心、汇率。（10）汇率。影响汇率的因素。国际汇票结算。国际结算制度。（11）世界通货。处于关键地位的国际通货国作为世界金融市场的中心地位和作用。 《〈资本论〉续篇探索》中《对外贸易》的内容探索由杨国昌教授完成，其研究成果既遵循了马克思的提示，又有一定程度的发挥。（1）国际分工的形成与国家贸易，影响国际分工形成的因素。（2）对外贸易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3）对外贸易中的价值与生产价格。（4）对外贸易中的国际金融活动。（5）保护关税与自由贸易。（6）历史上特殊的对外贸易。 本册考察国家对外经济关系，尤其是生产的国际关系，其经济行为的主体已经是国家。如果说《国家》册的视角是国家对内，《对外贸易》的视角则是国家对外，也就是一个国家与其它国家发生经济联系和关系，进而形成生产的国际关系，所以本册的任务是从各个国家的角度对它们同其他国家发生的经济联系和关系展开具体分析。凡是超越了这一层面的经济关系，就超越了《对外贸易》册的内容，而成为《世界市场》册的内容。从国内外学者探索《对外贸易》册、《世界市场》册内容的情况来看，有些内容究竟属于其中的哪一册，存在分歧。本文认为，马克思的提示已经为界定《对外贸易》册与《世界市场》册的内容提供了明确的标准，也就是在被考察的“资产阶级经济制度”中，以是否存在“国家”因素的影响为界，把被考察的对象区分为“对外贸易”和“世界市场”。按照这样的标准，上述研究成果中的有些内容似乎不应该放在《对外贸易》册中，如“货币作为国际货币”（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国际价值理论。国际金融中心。世界通货。国际汇票结算。国际结算制度”等内容（日本十卷本专著《资本论体系》的作者）、“对外贸易中的价值与生产价格”（杨国昌教授）等内容，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已经超越了“国家对外”这样的界限，已经成为世界市场这个最大的总体意义上的要素。作为“国际价值”，其价值决定不取决于个别国家个别生产部门的个别劳动时间，它是世界范围内同一生产部门的同一种商品的生产者之间竞争的结果，价格与价值的运动也是一种世界性现象。国际生产价格更是如此。既然是“世界通货”，它已经成为世界性的一般等价物，那些反映民族国家货币特征的规定性就失去了意义。国际金融中心虽然坐落在某一国家，但其功能早已超越了国家的界限而具有世界性。在这些国际金融中心开展的金融业务，也同样具有世界性。 十、《世界市场》册的内容 关于《世界市场》册的内容，马克思的提示较少，且具有高度原则性特征。在“五篇结构”计划中，马克思把“世界市场”与“危机”并列，表明要在《世界市场》专门阐述危机学说。在“五篇结构”计划的第二方案中，马克思指出：“世界市场构成末篇。在末篇中，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被设定为总体，但是同时一切矛盾都展开了。于是，世界市场又构成总体的前提和承担者。于是，危机就是普遍指示超越这个前提，并迫使采取新的历史形式。世界市场是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结果，也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41)在“五篇结构”计划的第三方案中，马克思又进一步指出：“资产阶级社会越出国家的界限。危机。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式的解体。个人劳动实际转化为社会劳动以及相反的情况。”(42)与这些高度的原则性提示相对应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需要进行专门研究。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世界市场”的考察是以顺便提及的方式进行的，对“续篇”内容有提示意义的基本上有两处，即资本原始积累以及价值规律在世界市场的表现。 阿·科甘对《世界市场》册内容的探讨主要局限于《资本论》的提示，虽然在某些方面联系了世界市场的现实发展，但较为有限，基本上没有考虑“五篇结构”计划对内容的原则性提示。所以，阿·科甘的研究结论存在一定程度的片面性，属于正常的结果。我们可以从他的研究成果中看出这一特征。他认为，《世界市场》册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国际价值与价值规律的作用机制。（2）信用制度、世界市场竞争。（3）对资本输出进行专门分析。（4）国际商品价值的形成；世界市场上竞争的特殊性；世界市场的行情；世界市场上价格形成特点；世界市场对利息率的影响；世界市场发展的各个阶段；资本主义各国的分工；等等。(43) 与阿·科甘的研究视角不同，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基本上没有顾及《资本论》中的提示，较多地考虑了《伦敦笔记》中关于“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形成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形成之间互相作用的分析”材料，以及《经济学手稿（1857～1858年）》对世界市场的论述与《世界市场》册内容的提示。以下是这个研究组为《世界市场》册推定的内容。（1）资产阶级社会越出国家的界限。（2）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表现为总体，同时一切矛盾都展开了。（3）世界市场构成总体的前提和承担者。（4）危机。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式的解体。于是，危机就是普遍表示超越这个前提。（5）迫使采取新的历史形式。个人劳动实际转化为社会劳动及相反的情况。 中国学者王辅民研究员的研究结论与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的研究结论非常一致，以下是他在《〈资本论〉续篇探索》中提出的研究结论。（1）世界市场的形成和基本规定：“资产阶级社会越出国家的界限”。“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表现为总体”。“世界市场又构成总体的前提和承担者”。“国家作为组成部分，构成世界市场总体。”（2）世界市场总体矛盾的展开和危机。“一切矛盾都展开了”。“危机”。（3）资本主义的灭亡和为共产主义所代替：“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式的解体”。“危机就是表示普遍超越这个前提，并迫使采取新的历史形式。”“个人劳动实际转化为社会劳动以及相反的情况。” 日本十卷本专著《资本论体系》的作者在推测《世界市场》册的内容时，考虑的要素主要有“五篇结构”计划中的内容提示、《资本论》中的提示以及世界市场的现实发展，以这些要素为依据，该书得出了比其他学者更为宽泛的研究结论。（1）国际价值的形成与国际价值的决定。（2）剩余价值的国民差异，工资的国民差异，资本根据这些差异选择有利的投资场所。（3）通过国家投资获取超额剩余价值，将这些剩余价值资本化，投资于技术装备更为优势的部门。（4）生产的国际调节。国际生产和国际产业结构的调节机制。工业国与农业国的形成。先进国家与落后国家之间形成的殖民地经济结构。（5）国际平均利润与国际生产价格。（6）国际级差地租与国际绝对地租。（7）国际货币与国际信用。国际金融中心、国际金融市场。各国产业积累与货币积累的不平衡。（8）世界市场和危机。信用和世界市场——世界市场危机理论的基础。资本运动本身不断刺激再生产的伸缩性，从而发展了过剩生产、过剩交易的条件，特别是到了信用和世界市场的层次上，危机成为不可避免。造成再生产伸缩性的四大要素：①投入生产过程的资本量发挥作用的程度是可变的；②流通时间的节省与扬弃；③世界市场，“虚拟市场”；④世界市场上形成的生产能力和金融实力方面占压倒优势的中心国，是使资本主义再生产的伸缩性达到极端的最后因素；以中心国为核心形成新的国际分工和世界贸易格局。 上述研究成果表明，学术界对《世界市场》册的内容已经做了多视角探讨，尽管在许多方面存在分歧，但形成的共识居多。本文认为，相对而言，探索《世界市场》册内容的难度较大，困难不仅在于搞清楚《对外贸易》与《世界市场》之间的界限，还须分清楚“世界市场”作为概念在广义与狭义上的区别。本文已经指出，《对外贸易》研究的主体是国家，视角是国家对外，也就是从行为主体国家的角度出发考察它与其它国家发生的经济关系，而不是把所有的国家看作一个总体，每一个国家看作这个总体的要素形式，考察它们之间的经济关系。在《对外贸易》册中被抽象掉的要素，在《世界市场》册中必须予以考察，因为它是更为具体且为整个理论体系的最后环节。(44)在马克思经济学著作中，马克思在不同场合使用的“世界市场”的含义不尽相同，有时候指“世界各国相互间通过对外贸易和经济合作关系建立起来的进行商品交换的场所和领域”，有时候指“发展为世界规模的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总体”。因此，王辅民研究员在探讨《世界市场》册的内容之前，对马克思经济学著作中的“世界市场”概念做了专门的辨析，他认为，马克思的“世界市场”概念存在狭义与广义之分，《世界市场》册的名称本身指广义的世界市场，是马克思用以表示发展为世界规模的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总体。“在这里，世界市场是在各国资产阶级社会基础上形成的各国资产阶级社会的总和，是资产阶级社会越出国家的界限，在世界规模上发展成为资产阶级国际社会。”(45)应当说，王辅民研究员所做的辨析对确定《世界市场》册的内容很有必要。本文赞同王辅民研究员的观点，认为广义的世界市场含义与马克思的提示较为吻合，也符合世界市场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发展的历史。本文认为，如果从现代经济学术语的视角比对广义的世界市场，其含义比较接近于今天的“经济全球化”或“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但内容更为丰富。(46)在马克思的时代，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已经开始，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就已经阐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推动民族国家经济走向全球化的必然趋势。经济全球化发展到今天，其内容已较为丰富，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经济的重要特征之一，且有加速发展的趋势。 《世界市场》册题目本身既是一个具体范畴，又是一个总体范畴，它不是那种直观和表象形态的具体，而是客观实在在人的思维行程中加工的结果，是人的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作为思想总体和思想具体的“世界市场”，事实上是思维的、理解的产物。在“六册结构”体系从抽象上升到具体、从“资本一般”上升到“世界市场”的理论叙说过程中，所有被抽象掉的要素、关系、条件都得到说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切矛盾都得以充分展开，已经成为具体总体的“世界市场”不再是一个混沌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 “世界市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和生活条件。”(47)当理论叙述从抽象最终到达“世界市场”层面时，将考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前提、基础和生活条件”，即“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作为世界市场总体考察时所表现出来的联系与各种要素之间的关系”。“世界市场”与“对外贸易”的实质性差别在于前者超越了国家的界限，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被设定为总体，同时一切矛盾都展开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六册结构”体系前五册阐述过的要素、条件、规定性、原理等，在“世界市场”层面上出现的所有新情况、新变化、新矛盾、新趋势、新现象，都应当在这一册中予以阐述。例如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经济全球化与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世界经济组织；国际价值与价格、国际生产价格；全世界雇佣劳动者、资本家、土地所有者的经济生活条件；全世界总供给与总需求；世界金融与金融中心；世界贸易关系与贸易组织；国际竞争、信用、股份制、垄断；等等诸多内容。当然，经济危机是这一册最后要重点阐述的内容。 尽管在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的推动下，今天的世界市场已经有了巨大的发展，但其发展程度仍然较低，符合《世界市场》册要求的世界市场总体还尚未形成，只有某些要素正在趋于成熟，所以探索本册内容有较大的难度。由于这个原因，以往的研究者不得不把较多的精力用于对马克思提示的阐释，对具体内容的探讨较少。相对而言，日本十卷本专著《资本论体系》的研究成果与马克思提示的精神实质较为吻合，因而较好地体现了《世界市场》册的内容要求。阿·科甘的研究成果有失偏颇，在很大程度上偏离了马克思的提示。德国马丁·路德大学研究组、王辅民研究员基本上局限于对马克思提示的阐释。 十一、结束语 本文的上述分析论证基本上做到了：（1）充分挖掘吸收了马克思关于“六册结构”计划内容方面的提示；（2）对学术界已有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充分的对比分析，吸收了其中较为合理的成果；（3）根据马克思经济学的方法、逻辑结构、写作计划、内容提示、资本的一般理论，对“六册结构”计划内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根据马克思的提示与学术界的研究成果，以及本文的分析与论证，本文将马克思经济学“六册结构”体系的内容以“目录”的形式概括如下。 （Ⅰ）资本一般 第一册 资本的生产过程 1.商品和货币 2.货币转化为资本 3.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 4.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 5.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 7.资本的积累过程 第二册 资本的流通过程 1.资本形态变化及其循环 2.资本周转 3.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 第三册 资本主义生产总过程 1.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和剩余价值率转化为利润率 2.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 3.利润率趋向下降的规律 4.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转化为商品经营资本和货币经营资本（商人资本） 5.利润分为利息和企业主收入。生息资本 6.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 7.各种收入及其源泉(48) 第四册 理论史批判 （Ⅱ）竞争 1.许多资本的相互作用（资本集中或资本吸引资本的规律） 2.资本家阶级与土地所有者、雇佣工人之间的竞争 3.土地所有者、雇佣工人内部竞争 4.竞争的实际运动（供给和需求；市场价格的现实运动；利润平均化过程） 5.竞争的作用 6.各种类型的竞争与实现形式 7.垄断与竞争 8.对竞争学说的历史考察 （Ⅲ）信用 1.信用制度（前资本主义信用制度与资本主义信用制度） 2.信用形式（私人信用）、信用工具 3.资本主义信用的作用（各种收入转化为资本） 4.利息与利息率（多样性、决定因素、影响因素、平均利息率） 5.信用与产业周期的关系。利息率在产业周期中通过的循环 6.信用制度和通货变动的关系 7.信用的收缩与扩张对社会经济的影响 8.银行机构与银行制度。货币市场 9.信用过剩 10.对信用理论史的考察 （Ⅳ）股份资本 1.信用关系的发展与股份制 2.股份公司与股份资本（对资本主义生产的影响） 3.股票、虚拟资本与创业利润 4.股票市场与证券交易所 5.股份资本推动社会矛盾的加深与展开 6.股份资本发展的历史趋势 7.对股份制学说的历史考察 Ⅱ，土地所有制 1.资本创造了资本主义土地所有制 2.农业中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同道路 3.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关系在经济上的实现形式（租金，各种赋税，作为租税的地租） 4.农业生产力的发展、科技进步对农业的作用、土地肥力递减规律 5.地租有上涨趋势 6.资本主义农业中的竞争与垄断 7.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关系的扬弃（土地所有权和农民同国家的关系，土地国有化） 8.农业劳动的专门问题 9.农业中的特殊剥削形式 10.土地所有权理论史 Ⅲ.雇佣劳动 1.地产向雇佣劳动转化 2.必要生活资料的平均范围（其中的历史与文化、生活方式等因素） 3.雇佣工人再生产的条件 4.工人专门技能的形成机制、对物质利益关系的影响（资本对劳动力需求的减少、工人内部的竞争与工人技能的形成与更新机制） 5.工资的现实运动。工资“各种各样的形式”。随着资本积累与技术进步，工资有下降的趋势 6.工人之间的竞争。工资平均化趋势 7.非生产的雇佣劳动问题 8.工人阶级的斗争。工会的作用 9.雇佣劳动理论史 1.资产阶级社会在国家形式上的概括 （国家通过法制调整和维持三大阶级之间的既定关系） 2.国家的经济职能及其实现形式 3.非生产阶级 4.税、国债、公共信用 5.人口、移民、殖民地 6.国家形式与经济结构 7.国家理论史 Ⅴ.对外贸易 1.生产的国际关系 2.国际分工、国际交换 3.对外贸易与社会资本再生产 4.殖民地。资本的输出与输入 5.货币作为国际铸币。汇率 6.国家对外（维护主权利益、自由贸易和保护关税） 7.对外贸易理论史 Ⅵ.世界市场 1.资产阶级社会越出国家的界限 2.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表现为总体，同时一切矛盾都展开了 3.世界市场构成总体的前提和承担者 4.危机。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式的解体。于是，危机就是普遍表示超越这个前提 5.迫使采取新的历史形式。个人劳动实际转化为社会劳动及相反的情况 6.世界市场理论史 ①A.M.科甘：《卡·马克思创作活动》，莫斯科：思想出版社，1983年。 ②汤在新：《从经济学手稿到〈资本论〉》，《中国社会科学》1992年第5期。 ③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 ④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第4页。 ⑤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张钟朴研究员系统研究了国外学者对“六册结构”计划的研究情况，其成果《国外经济学研究者关于〈资本论〉结构计划的不同见解》发表在《〈资本论〉研究资料和动态》1983年第4期上。此后，作者又对这一课题做了进一步研究，其成果作为《〈资本论〉续篇探索》的“附录”于1995公开发表。本文在做文献考察时参考了张钟朴先生的研究成果。 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47页。 ⑦《资本论》第三卷《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这个标题是恩格斯拟定的。马克思原来加的标题是《总过程的各种形式》（参见《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204页）。 ⑧例如《剩余价值理论》曾指出：“十分明显，不变资本的再生产间题，要在资本再生产过程或流通过程的那一篇里谈。”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92页。 ⑨以汤在新教授的观点为典型，他曾经系统研究和论证过《资本论》与《资本一般》之间的关系。 ⑩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939页。 (11)《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254页。 (12)根据马克思“六册结构”计划及著作、书信中的提示确定。 (13)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01—351页。 (14)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第121-190页。 (15)事实上，恩格斯把“混乱”的文稿整理、编辑成第二十九章至第三十六章，只采用了“混乱”文稿三分之一的内容。 (16)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01-351页。 (17)《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2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299页。 (18)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01-351页。 (19)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790-791页。 (20)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693页。 (21)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698页。 (22)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693-695页，第六篇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第三十七章导论。 (23)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896-897页，第六篇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第四十七章资本义地租的生产。 (2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36页，第八章洛贝尔图斯先生。新的地租理论（插入部分）。 (2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北京：人民出版社，第300页，第十二章级差地租及其说明。 (26)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01-351页。 (27)汤在新：《从经济学手稿到〈资本论〉》，《中国社会科学》1992年第5期。 (28)《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4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693-694页。 (29)《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31页。 (30)《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4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693-694页。 (31)汤在新：《从经济学手稿到〈资本论〉》，《中国社会科学》1992年第5期。 (32)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51-385页。 (33)《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31页。 (34)《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页。 (35)《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3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411页。 (36)《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页。 (37)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51-385页。 (38)根据“五篇结构”计划第一、三方案整理。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第37-42页。 (3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3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12。 (40)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51-385页。 (41)《马克斯恩格斯全集》（46卷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178页。 (42)《马克斯恩格斯全集》（46卷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219页。 (43)刘元琪主编：《马克思主义研究资料》（第9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51-385页。 (44)按照张钟朴先生的说法，理论阐述上升到《世界市场》层面上，“资本主义世界才联结成统一的经济整体，资本主义生产这个总体才成为最丰富的总体，成为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总体，才是多样性的统一。只有这时，客观的资本主义生产总体才作为思想上的总体完整地再现出来，不再抽象掉什么要素了。因此，只有世界市场的范畴才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完全相符合。只有世界市场才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前提、基础和生活条件。而人的认识只有到了世界市场这个逻辑阶段，才能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彻底分析清楚，认识明白。在《世界市场》册中，生产以及它的每一个要素都表现为总体，同时，资本主义的一切矛盾都展开了。世界市场就是资本主义生产这个总体的承担者。在世界市场上，才能看清楚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一切矛盾展开的集中表现，这表明资本主义不可克服的矛盾必将迟早导致新的更高的社会制度来取代资本主义制度。”（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第61-62页）按照王辅民研究员的说法，“《世界市场》册从整个世界市场总体的角度对各个国家间的经济联系和关系进行综合概括，从而达到许多规定的综合与多样性的统一，使逻辑进程达到最具体的阶段。”（杨国昌主编：《马克思经济学体系的继承与创新》，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410页。） (45)汤在新主编：《〈资本论〉续篇探索》，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第501页。 (46)经济全球化（Economic Globalization）是指世界经济活动超越国界，通过对外贸易、资本流动、技术转移、提供服务、相互依存、相互联系而形成的全球范围的有机经济整体，是商品、技术、信息、服务、货币、人员等生产要素跨国跨地区的流动，简单地说就是世界经济日益成为紧密联系的一个整体。——百度百科 (47)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26-127页。 (48)以上为《资本论》第一、二、三卷目录，只列了“篇”的标题，省略了“章”、“节”、“目”标题。标签：资本论论文;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论文; 经济学论文; 经济论文; 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论文; 资本主义制度论文; 资本主义社会论文; 银行信用论文; 银行资本论文; 制度理论论文; 经济资本论文; 经济利润论文; 政治经济学论文; 垄断竞争论文; 银行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