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与人类文明，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人类文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0-0;K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801(2001_02-0090-06
如果说，人类文明是一条波澜壮阔的长河，川流不息，那么，20世纪世界社会主义的兴起和发展，就是其中清澈的激流，给人类文明增添了生机与活力。20世纪的社会主义是一种新型的人类文明，它的曙光已经照亮全球，给亿万被压迫、被剥削的民族和阶级带来了希望和福音，为世界文明的进步作出了伟大贡献。21世纪的社会主义将在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基础上重振雄风，在与资本主义文明共处、竞争、斗争中相互吸收、借鉴，共同推进人类文明走向更高的发展阶段，为实现理想的社会主义文明创造更多的条件。
一 科学社会主义是人类文明的新阶段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不仅是从较低阶段不断走向较高阶段的过程，而且是从片面、畸形到全面、协调逐步推进的过程。他们确认，人类是经过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达到文明时代的。文明时代经过的古代奴隶制、中世纪农奴制和近代雇佣劳动制三个历史时期，都处在私有制和剥削制度的社会，即片面成长和畸形发展的社会。在这三个时期中，资本主义文明是一个新阶段，也是最高的阶段。它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具有两重性。
资产阶级通过思想文化革命、民主革命和产业革命，用“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代替了封建统治[1-1]。资产阶级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革命，消除了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及与之相适应的观念，从而有力地推进了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和社会文明。发达的社会分工和商品经济使资本主义社会“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2]。同时，资产阶级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及其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的和闭关自守的状态，被各民族的与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相互依赖所替代。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被卷入到文明中来，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资产阶级在本国和世界形成的这种普遍的社会联系，为人类社会的全面发展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从此，人类千百年来缓慢发展的旧文明时代宣告结束，一个以物质财富和科学技术为主导的新文明时代脱颖而出。马克思说：“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3]
但是，资本主义文明存在着自身克服不了的历史局限性。资本主义文明是人类社会的一种进步，却用最卑鄙、最残酷、最野蛮、最伪善的动机和手段毁坏了古老的文明。它在发展过程中充满了矛盾，表现为资本主义大工业发展了人类的社会联系和活动能力，又造成了社会的不协调和人的异化；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促进了科学技术的进步，使人第一次从自然的奴隶变成了自然的主人，又耗损了资源并污染和破坏了生态环境，使许多工人变成了畸形人；资本主义社会一边是“过剩”产品的销毁，一边是穷人的饥寒交迫；一边是财富的积淀，一边是贫困的积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迅猛发展与生产关系的滞后发展，存在着不可克服的矛盾。资本主义文明就是在这种种不协调的矛盾中运行的。正如马克思所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我们看到，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的疲劳。财富的新源泉，由于某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魔力而变成贫困的源泉。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的卑劣行为的奴隶。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味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1-2]
当然，资本主义文明也在不断地向前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资本主义文明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方面已经不再是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批判过的那种状态。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集中表现为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和物质财富的极大增长及由此带来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的改善。但是，当代资本主义仍然是片面的。畸形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学者把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称为“病态的社会”，把在工业社会中异化了的人称为“病态的人”。在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社会不平等和两极分化及人、社会、自然之间的对立等等，这些资本主义文明与生俱来的历史局限性依然存在。它们是由资本主义社会的性质所带来的，资本主义社会自身不可能摆脱片面成长和畸型发展的怪圈。
恩格斯说：“由于文明时代的基础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所以它的全部发展都是在经常的矛盾中进行的。”[4-1]只有通过无产阶级的社会革命，用共产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矛盾，实现自然、社会和人的和谐发展，从而实现人类文明的飞跃式进步。马克思说：“为此需要对我们的直到目前为止的生产方式，以及同这种生产方式一起对我们的现今的整个社会制度实行完全的变革。”[4-2]
在资本主义文明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的高级发展阶段），是对片面而畸形的资本主义文明的否定。恩格斯引用摩尔根的话预示了未来人类文明的主要特征：“管理上的民主，社会中的博爱，权利的平等，普及的教育，将揭开社会的下一个更高的阶段，经验、理智和科学正在不断向这个阶段努力。”[4-3]共产主义是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同时，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人类社会全面进步的一种新型文明形态，是人类真正解决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矛盾的必要前提和必然环节。人类一旦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便开始进入真正的自由和全面发展的时代。所以，共产主义只是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开辟了广阔前景，并没有结束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
共产主义社会开辟人类文明的新境界，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一系列先决条件。生产力的充分发展是最根本的条件。它可以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必要的物质财富，保证社会所有成员能够过上富足的物质生活。更为重要的是，生产力的普遍发展造成世界交往的普遍性，使人类社会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普遍的世界性交往，使各种不同的、具有民族局限性和狭隘地域性的个人成为世界性的个人，发展成为全面发展的人。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引起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变革。社会化生产力的本性以日益增长的威力要求在事实上承认它作为社会生产力的那种性质，即废除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与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生产资料公有制。而且一旦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商品生产就将被废除，而产品对生产者的统治也将随之消除。社会内部的无政府状态将为有计划的自觉组织所代替。生产方式的变革，必然要求政治变革和精神文化变革，这包括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培养全面发展的新人等等。由于资本主义的罪恶和弊端来自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私人占有制，因此实现共产主义文明的关键是废除资本主义私有制，逐步实现生产资料的全社会占有。这样才能剥夺某一特殊社会阶级的政治统治、教育垄断和精神领导，从而消除阶级和阶级对立，消除旧的社会分工和城乡差别，铲除人的自我异化及人与自然相对立的根源，实现社会全体成员的全面发展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废除私有制甚至是工业发展必然引起的改造整个社会制度的最简明扼要的概括”[1-3]。
二 20世纪社会主义展示了人类文明的新曙光
马克思恩格斯在批判资本主义过程中所预示的共产主义，还没有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变成现实。在20世纪特定的时代背景和国际环境下，俄国等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首先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在落后国家创建共产主义文明，必然带有马克思恩格斯预想不到的特点。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实是，社会主义从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企盼几个世纪的梦想变成了当今举世瞩目的现实，从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理论变成欧洲一国的实践，后来又变成亚非拉美多国的实践。这是世界1/3人口在世界1/4土地上进行的、创建人类新文明的伟大实践。不仅如此，社会主义日益成为与世界人民的利益和愿望紧密相连、磅礴于全球的历史潮流。许多政党、政治派别和政治势力纷纷打出社会主义的旗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获得民族独立的100多个国家中，半数以上国家的执政党自称奉行“社会主义”，目前仍有44个民族独立国家继续进行“社会主义试验”。欧洲大部分国家的社会党、社会民主党自称奉行民主社会主义。到20世纪末，这样的党派达到139个，遍及世界各地。如此众多的民族国家和政治党派以“社会主义”为价值取向，表明20世纪的社会主义在全球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就连在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断言社会主义“大失败”的资产阶级政论家也说，“20世纪变成了一个以共产主义的崛起和影响为主的时代。”
20世纪社会主义提升了人类文明的精神境界。没有阶级压迫和阶级剥削、无处不均富、无人不饱暖的大同世界，曾经是受苦受难阶级的向往。自由、平等、博爱、和谐、幸福、富裕的理想国，曾经是千百年来一些先进思想家殚精竭虑地描绘、设计、呼吁、试验的社会蓝图。人类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唯物史观剖析资本主义社会，把社会主义从人类的幻境、空想变成了科学的思想体系。经过国际工人阶级和多国劳动人民的一次次运动、一次次尝试，终于在1917年，将社会主义的旗帜首先插上了俄国国土。20世纪中期出现的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特别是拥有近5亿人口的新中国进入社会主义时代），更把人们的美好理想和不懈追求、共产党人的科学理论和正确纲领变成普遍现实，从而向世界展示了一种新型文明。十几亿人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国度里，第一次以主人翁的姿态参与经济、政治和文化建设，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建设新国家、新社会。他们从思想观念到生活方式、行为方式都透射出积极进取、乐观向上的风貌，表现出战天斗地、艰苦奋斗的豪情壮志和英雄气慨。资本主义国家虽然物质技术发达，但那里的被压迫、被剥削的阶级和民族，从社会主义的实践中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从现实社会主义那里找到了精神寄托。20世纪社会主义实践给人类带来的新曙光照亮了人类的精神世界。布热津斯基在《大失败》中不得不承认：共产主义“得到千百万人民的赞成和向往，使他们充满希望。”“共产主义对于头脑简单和头脑复杂的人都同样具有吸引力：每一种人都会从它那里获得一种方向感，一种满意的解释和一种道义的自信。”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的失误和挫折曾经使一些人痛心和迷惘，但这只是暂时的。社会主义早已转化为一种牢固的文化传统、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社会主义仍然是进步人类的向往和追求。建设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仍然是世界上许多国家共产党的最高纲领、最高理想和最终奋斗目标。20世纪社会主义的前进、挫折和新生，牵动过世界上千千万万人民的心。他们从社会主义的凯歌行进中得到喜悦和鼓舞，也曾在社会主义的挫折所带来的痛苦和迷惘中思索，这个过程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思想境界和精神境界。最令人瞩目的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成为13亿中国人的共同理想，标志着他们进入了新的精神境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及其成就，必将给人类带来新的希望。
20世纪社会主义开拓了人类文明的现代境界。现代化是人类文明演进的重要阶段，现代化使人类文明发生了质的飞跃。在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出现以前，世界现代化经历了两次大浪潮。第一次浪潮在18世纪后期首先从英国发端，继而扩展到西欧；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期发生第二次浪潮，面向整个欧洲、北美并取得成功。这些国家的发展情形有别，但都遵循着一种模式、一条道路，就是资本主义现代化。20世纪初，资本主义世界发生席卷全球的政治、经济危机，导致资本主义的大萧条、大崩溃、大恐慌，全面地动摇了古典资本主义模式，使现代化进程滞缓。而苏联从20世纪20年代末开始，经济建设突飞猛进，仅用十几年的时间就实现了工业化，为现代化建设奠定了基础。苏联工业生产的年均增长率按西方的低估计也达到9%(1928-1940)，超过了美国年均5.5%(1869-1899)、德国年均4.4%(1870-1913)、日本年均6.9%(1905/09-1930/34)的增速，开创了高速增长的历史记录[5]。尽管苏联现代化的成就主要集中在国防方面，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畸形的经济增长模式（这种缺陷与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相关），但是，苏联在15年内从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农业大国发展为一个仅次于美国的工业强国，为战胜妄图称霸欧洲和全世界的德国法西斯，为苏联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更为重要的是，苏联利用政治优势，采用非常手段，用一种不同于资本主义的资本积累方式和资源配置方式，开拓了不同于早期工业化的新工业化道路（优先发展重工业）。这种现代化，在20世纪的世界发展中显现出独特的魅力，打破了长期以来“现代化＝西方化”的神话和偏见，对二战后新出现的社会主义国家选择和探索现代化道路产生了重大影响。它缩短了从传统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转变的时间，避免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许多痛苦，从根本上改变了处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边缘的落后国家充当发达国家现代化祭品的角色。20世纪下半叶开始的第三次世界现代化浪潮是一次全球性的浪潮。中国经历了曲折发展的历程之后，成为这次浪潮中气势恢宏的一股洪波。中国式的现代化是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完成了现代化进程的国际背景下全面展开的，面临着双重目标和双重历史任务。既要实现发达国家已经达到的现代化历史目标，又要追赶发达国家当前发展的未来趋势；既要完成经济市场化、社会化、现代化的任务，又要适应信息化、全球化的潮流。在人多底子薄的基础上完成这样艰巨的历史任务，需要不断地开拓、创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将为人类文明增添异彩。
20世纪社会主义促进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进步。从近代到现代，资本主义从原始积累阶段和自由竞争阶段发展到国家垄断阶段，目前正在向国际垄断阶段发展。早期资本主义的发展伴随着剑与火、血与泪。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呈现出来的景象，已经不是它早期的那个样子。资本主义社会经历了一个不断变革和完善的过程。二战以来，资产阶级对社会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进行了一系列调整，促进了资本主义发展，也克服了资本主义的一些弊端。尽管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是它自身克服不了的，但是，资本主义在很多方面朝着文明的方向继续演进。20世纪出现的社会主义，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参照系，为资本主义的有识之士提供了解决社会危机的药方。借鉴宏观调控手段加强国家对经济的管理和对社会生活的调节，缩短劳动时间，增加实际工资和公共福利，建立全面的社会保障保险制度，普及义务教育。这些在19世纪曾经被看成可怕的激进革命的要求，现在在发达国家已经变成现实。国家加强宏观调控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自由竞争的无序和混乱。社会物质财富的极大增长和科技革命的迅猛发展使劳动者的生活条件、工作条件得到改善，缓和了劳资矛盾。人、社会、自然三者之间的关系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矛盾得到缓解。这些新的变化是资产阶级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不断改革的结果，同时与社会主义国家的存在和实践分不开。例如，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向现代市场经济模式的转换，是直接反思资本主义经济矛盾的产物，但也受到苏联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实践的影响。关于这一点，就连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莱斯特·瑟罗、保罗·克鲁格曼和政论家布热津斯基等人也不讳言。他们对社会主义的理解并不准确，但是，他们的观点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社会主义理想、社会主义原则、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实践不仅给那些对资本主义存有某些不满或疑虑的人们提供了一种美好的想象力和理论源泉，而且提供了一种解决现实危机的思路和方案。资本主义国家有鉴于此，渡过了危机，走进了一个新的发展时代。
20世纪社会主义推动了全球文明的民主进程与和平进程。资本主义的发展伴随着两个非常野蛮的产物，一个是殖民主义，一个是法西斯主义。20世纪的社会主义与一切进步力量一道，支持和推动了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亚非拉先后有100多个国家宣告独立，瓦解了阻挠人类文明进程的旧殖民主义体系。20世纪初，欧美资本主义大发展孕育了空前的内部危机：工业国集团争夺，军国主义兴起，法西斯主义猖獗，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给人类文明带来了空前的劫难。社会主义国家为打败法西斯付出了惨重代价，作出了巨大贡献。战后，社会主义国家的存在和发展，壮大了世界和平力量，并逐步改变了世界政治力量的对比，形成了制约资本主义世界的政治经济格局，成为维护人类和平与发展、防止新的世界战争和中流砥柱。中国是当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在世界和平事业中的地位与作用越来越重要。中国对人类的和平与发展还将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站在21世纪的门槛回首20世纪，世界社会主义的兴起与发展对人类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世界社会主义的挫折和教训不能磨灭它对人类文明的伟大贡献。可以断定，只要世界上还有压迫、剥削、贫穷、苦难，还有阶级对立和民族、国家之间的战争，社会主义就是人类的精神寄托和现实追求。
三 21世纪社会主义将开辟人类文明的新境界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制度并存于当今世界，但它们的历史作用和发展趋向并不相同。
资本主义眼前的辉煌改变不了它最终要被更高的文明形式所代替的历史命运。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所决定的。
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大发展集中表现为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和物质财富的极大增长。少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占有世界大部分财富，呈现出较强的活力。当代资本主义最引人注目的变化是经济全球化趋势。经济全球化没有消除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只是表明一国范围内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容纳不了社会化生产的扩张，社会化生产已经越出国界，变成世界范围内的生产。资本主义国家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尽管变得比较复杂，但总体上仍然是资本家私人占有。所以，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只是在发生范围、表现形式和激烈程度上有所变化，并没有发生根本改变。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危机、精神危机和生态危机仍然很严重，甚至比过去变本加厉。高新技术大发展和全球化大趋势不断引发社会各方面的新矛盾和新危机，引发一系列全球性问题。单个资本主义国家通过向外扩张来摆脱危机、缓和矛盾，把资本主义国内的矛盾和两极分化外移到世界范围。资本向全球各个角落开拓市场，常常用高科技战争、多国联合行动来扫除障碍，民族利己主义、霸权主义更加肆无忌惮。这些情况表明，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从根本上说是不符合人类文明的内在要求的。实际上，经济全球化正是对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的否定，同时也在为未来的社会主义创造着条件。生产社会化的扩展要求有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资本的形式从最初的独资企业、合伙企业到股份公司、垄断组织和国家垄断，最后发展到跨国公司和国际垄断，就是资本家试图将生产资料、生产过程和生产物品社会化。这些形式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但包含着从形式上解决冲突的手段和线索。资本主义在发展过程中不断积累着社会主义的因素和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形式。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要求把人类文明推进到社会主义阶段。
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与全人类的理想目标是一致的。一方面，社会主义代表着人类文明发展的方向。作为人类文明的传承者，社会主义的价值目标符合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和客观趋势，符合整个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要求。另一方面，社会主义以全人类的解放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社会主义本应是建立在继承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肯定成果基础上的、更高层次的文明。社会主义文明既是资本主义文明的对立物、替代物，也是资本主义文明的继承者。20世纪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和社会主义实践的成功，开辟了人类文明的新纪元。但是，社会主义实践首先是在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开始的，社会主义在与资本主义的力量对比中还处于弱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社会主义对人类文明的贡献还是有限的。从目前的情况看，社会主义只有经过相当长时期的加速发展，才能全方位超过资本主义。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主义必须吸取以往人类文明的一切成果，特别是当代资本主义的文明成果。资本主义文明与社会主义文明共存于同一世界，二者的发展都离不开人类文明的大道，都必须遵循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相互借鉴，共同推进人类文明的发展。而社会主义国家在“两制”的竞争中处于守势，更需要从当代资本主义那里吸取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社会主义只有在批判地继承资本主义创造的全部文明成果的同时不断地创新，才能建设社会主义文明大厦，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做出新贡献。
意识形态、价值取向和社会制度的对立，决定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制度的斗争不可避免。在当今世界上，发达国家物质上的富有不会消除人们精神上的空虚，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也会让人们面临着新的异化危险，威胁着今人和后人的生存、发展；发达国家的资本正在向全球侵蚀，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还会在全球各地肆虐，不公正的国际经济、政治秩序妨碍着广大发展中国家的进步；战争的阴影时常笼罩在一些地区人们的头上，威胁着人类的安全与和平……这些都是威胁、阻碍人类文明发展的因素。资本主义私有制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决定了资本主义世界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随着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制度的逐步完善和对资本主义不文明现象的制约，世界社会主义必将在21世纪重新崛起并且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20世纪的社会主义历经曲折，也使“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收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6]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归结到一条就是：必须把马克思主义与本国实际相结合，建设符合本国实际的社会主义。这种健康发展的社会主义，必定在刚刚到来的21世纪中顽强地开辟人类文明的新境界，从而使科学社会主义立于不败之地。
[收稿日期] 200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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