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下半叶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动因分析_大学和学院论文

19世纪下半叶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动因分析_大学和学院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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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5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02)03-0097-06

在诸多社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以女子学院、附属女子学院以及男女合校教育三种形式获得较大的发展。美国女子逐步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极大的丰富了美国现代高等教育制度的内涵。

一、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社会观念

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与演变的历史,首先表现为女子高等教育观念的演变。经受了南北战争洗礼的美国社会,已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对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偏见,但社会舆论中关于女子天职、能力的认识仍然不利于女子高等教育获得较大的发展:

首先,在对女子天职的认识方面,社会舆论仍然认为,妇女的适当位置是家庭主妇,是孩子的教育者。社会舆论一般认为,“妇女的生活几乎全部局限于履行作为母亲和妻子的职责。超越她们的家庭职责,就是破坏柔顺服从、虔诚贞洁的品德”[1](p416)。

其次,人们不但怀疑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能力,而且几乎普遍相信女子接受高等教育将给社会带来一连串的不良反应。“妇女在身体上、智力上和感情上都不宜于参与公共事务或从事专门职业”[1](P416)。妇女的教育必须依照特殊的学习计划进行,必须具备特殊的条件。“既然造物主已经规定女人和男人的地位是不同的,因此他们的教育必须分开进行,不然的话,他们的教育都达不到完美的地步”[2l(p167)。

第三,许多人相信接受高等教育将会破坏妇女敏锐的观察力,损害妇女的健康。男女合校接受高等教育的危害更甚。哈佛大学克拉克(Edward H.Clarke)教授认为,女子的天性决定了她们不适于从事学术工作,长时间的学术工作将会严重损害妇女的健康。

第四,男女合校教育违反了男女两性在能力与情感方面合作互补的天然区分。首先,男女合校教育只能导致两种不良教育结果的出现:一方面造就粗野无礼、男性化的女人;另一方面造就女性化的、缺乏创造力与进取精神的男人。其次,男女合校教育将难以避免地缩短男女两性之间的社会距离,进而减少他们之间的吸引力[3](p1047-1048)。

南北战争后,伴随着美国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妇女解放运动兴起,美国社会性别差异被触动,以玛格利特·富勒、斯坦顿夫人等为首的杰出女性对美国社会存在的严重性别差异歧视提出挑战。玛格利特·富勒在塞尔卡福尔斯女权大会上发表的《妇女独立宣言》中阐述了关于自由和平等的伟大原则。斯坦顿夫人则号召广大妇女在面对不幸的婚姻的时候不要怨天尤人,要敢于通过离婚结束不幸的婚姻。

许多支持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人认为,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符合社会发展的方向,符合社会的整体利益,而且,并不违背女子天性。女子高等教育的作用在于为家庭培养出更称职的母亲,为社会造就更高水平的教师[4](p29-34)。

凯瑟琳·戴维斯在爱林根教师协会(Allegheny Teacher's Association)的一次会议上(1853)就反对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认识提出质疑:男子接受高等教育好像他们智力发达,女子不能接受高等教育就好像她们没有智力,难道这是应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2]凯诺林·道尔(Caroline Dall)在1861年谈到,只要妇女拥有学习的天赋与能力,那么她们便拥有接受所有普通学科教育的权利,拥有接受任何高等学科的权利。

二、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社会经济动因

除上述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认识动因外,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还接受了诸多社会经济动因的影响。

“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劳动中去;而要达到这一点,又要求个体家庭不再成为社会的经济单位”[5](p13)。妇女降为第二性是从经济地位的丧失开始的。因此,解放妇女的入口也必须是参与社会经活动。于是,工业化,也只有工业化才能为广大美国妇女提供解放的入口。

在工业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城市化浪潮的冲击下,美国妇女的生活环境和社会地位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首先,工业化浪潮在较大的程度上促使美国妇女摆脱了家庭的束缚。内战结束后,随着工业化运动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妇女走出家门进入日益增多的新兴的工厂工作。1845年,有75000多名女工和不足56000名男工在纺织工业部门工作。1850年,在马萨诸塞州的雷恩(Lynn),在鞋厂工作的女工就有6412人,男工只有3729人[6](p175)。

另一方面,工业化为妇女参加社会工作提供了可能。许多家用电器的发明使家庭主妇从繁琐的家务劳动中解脱出来。据统计,在“1870年到1900年间,妇女人口总数上升了48.7%,而妇女参加工作的人数则跃增了64%”[7](p313)。

其次,伴随工业化而来的妇女经济独立、居住环境的变化、生活条件的改善,极大地改变了美国妇女的婚姻家庭观、生育观、社会参与观。在婚姻观上,女子愈来愈拥有较大程度的婚姻自由。1906年,一位礼仪顾问曾发出这样的叹息:“在南部和西部,社会居然允许一个女孩在一位年轻男子的护卫下,出现在公共餐馆或娱乐场所,或深夜回家。”[8](p168)在生育观上,工业革命带来的经济独立,使妇女的生存不再成为问题,广大女性纷纷推迟结婚年龄。

在家庭观上,妇女经济上的自立导致其在家庭中的地位日益提高。“母亲不仅仅是生男育女,在抚养子女和决定家庭事务方面,也开始发挥更为能动的作用”[1](p419)。

三、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社会政治动因

(一)女权运动的高涨

美国在建国时期通过的《独立宣言》以及《宪法》中,均未把“天赋人权”的内涵纳入妇女和黑人之中去。广大妇女为争取平等权利展开了一系列斗争,从而汇成了美国女权运动的长河。

1848年7月纽约州塞内卡福尔斯和罗彻斯特女权大会的召开,标志着女权运动开始在美国蓬勃开展。在这次女权大会上,女权运动领导人伊丽莎白·斯坦顿模仿《独立宣言》,写成《妇女的权利和感情宣言》,在会上引起了强烈共鸣。会议认为“人类的历史是一部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非正义和侵占的历史,是以建立对女性的绝对专制为目标的”[9](p5)。

南北战争后至19世纪末,美国女权运动的发展进入美国女权运动历史上的第一次高潮。女权主义者意识到,妇女作为公民在政治上仍然处于无权地位,争取妇女选举权开始成为女权运动的中心任务。为便于争取妇女的选举权,成立了两个全国性的争取妇女选举权组织——全国妇女选举权联盟(NWSA)和美国妇女选举权联盟(AWSA)。1912年又成立了全美妇女选举权联盟(NAWSA)。

(二)南北战争结束所提供的历史机遇

作为一场解放生产力的战争,南北战争有力地推动了美国社会性别的变化。战争确认了妇女在社会生产、社会组织和政府机构中的地位,为美国妇女的解放创造了前提。在广大美国女性的争取与努力下,美国妇女解放运动取得了重大进展:19世纪70年代,美国第十五条宪法修正案给予妇女离婚权和拥有财产权;男女合校学院出现了,每年有2500名女生毕业;[10](p81)为提高妇女素质成立了数以百计的自修俱乐部,到1890年会员发展到15万名;17个州和领地在学校选举中给予妇女有限的选举权,怀俄明、科罗拉多、犹他州和爱达荷州则给予妇女充分选举权[10](p82)。

四、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实践发展

(一)女子高等教育的早期发展

19世纪美国妇女争取进入高等学校接受教育的斗争主要以两条途径展开。第一条途径是以18世纪“学园”(Academy)的创立与扩展、19世纪早期“研讨班”(Seminary)的兴盛,以及最终以19世纪后半期女子学院的发展而展开的。第二条途径则是伴随着男女合校教育的实验展开的。南北战争之前,专为女子开设的高等教育机构数量十分有限:爱玛·威拉德(Emma Willard)于1821年创立的特罗伊女子学园;创立于1823年的哈特佛德女子学园;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韦琪女子学园;纽约的蒙特豪里尤克女子学园;1836年获准创办于佐治亚州梅肯市的威尔斯里女子学院,后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所向女子颁授学位的高等教育机构。与威尔斯里女子学院性质相似的加德逊学院,1838年成立于阿拉巴马州;玛丽·夏普学院,1852年成立于田纳西州(现已停办)。

此类女子教育机构均为终结性教育机构,其教育目的在于把青年女子培养成为她们未来丈夫的温顺贤惠的伴侣[11](p31-47)。在较长的时期里,这类学园或学院恪守自己的职责,不越雷池半步。

应该承认,这一时期的女子高等教育办学形式、课程设置与教育质量等方面与当时美国的正规高等教育之间存在着相当大的距离。具体表现在:

首先,在办学形式上,女子高等教育是以学校、学园以及学院三种非正式大学的形式进行的,南北战争前此类机构大都处境艰难。由于许多年轻女子没有接受必要的中学教育,因而入学标准低。为吸引一些交费学生就读,许多学院还有意降低入学标较准。学院所获得的一些教育捐赠也非常少。

其次,在课程设置上,这些学校主要开设生理学、卫生、艺术和音乐等课程,个别学校虽然开设了哲学、数学和化学等课程,但并非主流;

第三,这类学校大多为女性为争取受教育的权利而自发组织的,尚未能取得社会与大众的认可;

第四,当时社会不允许女性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不能参与有正式工资收入的职业活动,遂致这类女子高等教育机构经常处于不稳定之中。

(二)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

南北战争后,随着美国公立教育运动的推进以及教派学校的发展,先前关于女子是否应该接受高等教育的争论,此时演变为应该接受什么样的高等教育的讨论。这一时期女子学院、附属女子学院以及男女合校教育三种形式的女子高等教育均获得较大的发展。

单独设立女子学院的运动主要集中在美国东北部地区。在以秉守传统而著称的东部古老而著名的各大院校中,男女合校教育遭遇很大的障碍。此类大学难以容忍男女合校教育扰乱平静的大学生活,不能忍受要求招收女性的强烈要求。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明确反对招收女生,哥伦比亚以及霍普金斯大学实现男女合校教育的努力一直遭遇强烈的抵制。根据美国教育部部长签发的调查数字表明(1873):在97所招收女生的院校里面,5所在新英格兰,8所在大西洋中部各州,67所在西部各州,17所在南部各州[2](p173)。不难看出,新英格兰各州,中部各州和东部各州在实施男女合校教育方面比较保守[2](p173)。

在此情形下,美国东部地区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便只能有两种选择,一种选择便是单独为女子创设高等教育机构,即成立女子学院。瓦萨学院的创办即为这一努力的结晶。该学院的创办者马休·瓦萨(Matthew Vassar)曾向学院董事会成员说明了自己的创办动机:“我认为,女子从造物主那里获得与男子们同样的智力构造,她们与男子一样拥有发展知识及提高自身的权利。”[12](p66)1875年威尔斯里学院的自然科学实验室开始向妇女开放,同时,索菲娅·斯密斯(Sophia Smith)在马萨诸塞州北安浦敦市创办了斯密斯学院;1885年,布林默尔(Bryn Mawr)学院开始自己的办学历程,并致力于向女子提供哈佛与霍普金斯大学那样的研究生教育。

另一种选择便是在原来的男子大学内部为女子创设附属于大学的附属女子学院。1879年在哈佛大学为女子开设了附属女子学院,1894年这一学院被命名为哈佛大学赖德克里夫附属女子学院;1889年,附属于哥伦比亚大学的伯纳德附属女子学院成立;1891年,妇女首次获准进入布朗大学学习;不久派姆布罗克学院(Pembroke College)便成为女子在布朗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专门机构。

在美国广大的西部地区,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主要是以男女合校教育的形式实施的。在美国西部地区,特殊的历史传统及文化条件使得这里的学术传统表现出较少的保守性,妇女在社会中的影响也远较东部显著。在早期,西部的妇女们便成立了自己的学园、学校、图书馆。她们还开始参与政治事务。1869年怀俄明州率先赋予妇女以选举权;1870年犹他州的妇女也拥有了选举权。另外,东部社会现实状况也从另一个角度促使男女合校教育得以大规模发展。西部边疆的经济状况决定了这里不能完全照搬东部的发展模式,地方的财政状况使得维持一所高水平的大学尚且捉襟见肘,更不用说再为女子单独开设一所大学了。此外,较东部来说,西部地区在中等教育阶段已经实施了完全的男女合校教育,作为中等教育阶段的自然延伸,大学阶段实施男女合校教育便成为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最后,人们一致认为,以公共税收创立的公共高等教育体系,必须向纳税人的子女提供同等的教育。男女合校教育最早在中西部的赠地学院和州立大学中得到较彻底地实施,州立大学在促进男女合校教育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在1860年之前,至少有12所小规模的西部教会学院或州立大学仿效奥柏林学院实施了男女合校教育。1862年《摩里尔法案》的通过与实施进一步加速了男女合校教育的进程。在西北部,《摩里尔法案》的实施事实上向人们传递了这样一个观念,女子拥有进入利用政府赠地新创办的学院学习的权利。此类学院开始实行男女合校教育的时间表为:依荷华大学1855年,威斯康星大学1863年,此后的十年间,印第安那、密苏里、密执安、加利福尼亚等州立大学均实行男女合校教育。截止到19世纪70年代中期,绝大部分的西部高等教育机构实施了男女合校教育[13](p156)。

内战以后男女合校的教育发展非常迅速,到1870年,通过男女合校教育的形式实施女子高等教育的大学或学院的数量已经是单独设立的女子学院的20倍[12](p168)。截止到1900年,据宾夕法尼亚州的调查,1850至1869年间就批准了14所男女合校的学院,每一所都具有授予学位的权利。另外,爱林根学院(Allegheny College)于1870年就向女性敞开大门,并于三年后向一位女生颁发了文学学士学位。同样,宾夕法尼亚农学院(现在的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于1871年招收女生,1873年向五位毕业生授予了理学学士学位,其中一位就是女性。虽然一些学院未能幸存下来,但在1873年至少有7所在发挥作用(比教育部部长关于整个中部各州的报告还要多两所),7所目前仍在发挥作用[2](p174)。

(三)女子高等教育的课程设置与培养目标

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恰逢美国高等学校课程设置的古典传统遭受猛烈冲击的时刻,大学的课程设置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在这一时期的美国高等学校女子课程设置方面有着具体的体现。

19世纪后半期,女子学院在实现为自己规定的目标方面取得了明显的进步。早期的女子学院一般强调为女子提供等同于男性的教育内容,主张在课程设置上要与其他男子大学相同。玛丽·夏普学院(Mary Sharp College)(1851)第一个要求在四年的文学学位课程中学习一定的拉丁语和希腊语。随着时间的推移,爱而莫若学院(Elmira College 1865)和瓦萨学院(Vassar College 1875)制定了一些可以和男子学院相比较的标准,斯密斯学院则试图“建立一个像男子学院一样的学院,向她们传授所有传授给男士的知识”[14](p184)。创立于1852年的爱而莫若女子学院明确规定欲取得学士学位的女生“必须完成与本州其他大学所授的同样课程的学习任务,否则将不予以授予学位”[14](p176)。当时,申请文学学士学位的学生所要学习的课程包括:分析、英语语法、修辞、文献考证、算术、代数、拉丁语法、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史诗《埃涅伊德》、古罗马和希腊文体,还有地理学、自然哲学、动物学、生理学、解剖学、薄记、卫生学和圣经。对于爱而莫若女子学院的学生来说,希腊语法、练习与写作以及圣经均是必须修习的课程。同时还要学习西塞罗的拉丁语《演讲集》和塔西佗的《阿格里科拉》等[14](p176)。

瓦萨学院为实现其“为年轻女子提供一流大学为年轻男子所提供的一切,即为她们提供一种彻底的、安排合理的文科教育,一种适合她们生活之所需的教育”的办学宗旨[15](p55),规定入学新生所学习的预科课程包括拉丁文文法、句法、拉丁散文、凯撒《高卢战记》中的两部、西塞罗《演讲集》、法语和其他一些现代课程。对于欲获得学士学位的学生来说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学习古典课程,二是学习科学课程。古典课程包括费尔顿的《历史学家》、库纳的《语法》、句法、阿诺德的《散文写作》、《伊利亚特》中的6部、《阿伽门农》、《埃阿斯》和希腊文的柏拉图的著作。另外,李维、西塞罗、贺拉斯、塔西佗的拉丁语著作也在阅读书目之列。应该说这一课程设置计划所表现出来的古典色彩丝毫不输于任何一所男子学院。[14](p181)同一时期斯密斯学院课程设置上达到相当高的水准。学院创设的目的不在于使妇女适应某一职业领域,而在于完善妇女的智力。“学院不打算使妇女适合于某一领域或职业,而是通过哲学和经验所建议的最好方式来完善她的智力”[15](p55)。与当时其他女子学院不同的是,凡欲进入斯密斯学院就读的学生必须具有一定的希腊语水平,而且学院也不像其他女子学院那样开设预科班,而是完全接受了传统男性学院的课程设置计划。根据1868年的一项调查,女子大学的课程总起来说包括了更多的现代语言课程,而对古典语言的要求低一些。

隶属于大学的附属女子学院在课程设置上具有自己的特点。它们可以较好地利用所附属大学的师资与设备,但这种利用往往是以丧失控制课程设置的权利为代价的。附属于哈佛大学的赖德克里夫学院在课程设置以及教学方面深深得益于哈佛大学高水平的师资。但在另一方面,赖德克里夫学院对自己的课程设置缺乏必要的自主性与灵活性:难以照顾女学生的具体需要,课程安排缺乏系统性,课程设置的数量也仅限于那些愿意向女学生重复讲授的哈佛教授的范围之内。

19世纪后半期接受高等教育的美国女子大部分是在男女同校大学里进行,约占接受高等教育的女生总数的70%。成立于1878年的奥柏林大学的课程设置基本上体现了男女同校大学里女生所学习的课程内容。1878年入学的新生所学习的课程包括拉丁语、希腊语、罗马历史、数学、修辞学。在其后的三年里,学生还要继续修习拉丁文和希腊文、数学、修辞、法语、德语、英语语言和文学以及考证。学生还必须每学期在下列科学课程中选修一至两门课程:物理、植物、天文、化学、动物、机械、矿物、生理、地质、心理。奥柏林的学生在大学四年级时还要学习经济学、美术以及伦理学[16](69-70)。

尽管在不同类型的女子高等教育机构之中为女生开设了不同的课程,课程学习的具体要求也有所区别,但就整体情况来说,男女学生所实际选择学习的课程仍表现出明显的性别倾向。女学生多选择教育和家政。据研究显示,1900年间在男女同校大学里就读的61000名女学生中,有43000名在学习教育,另外2000名选择了家政专业;大约3/4的教育专业的学生以及绝大多数的家政专业的学生都是女性。[15](p91)

从就业去向来看,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子的毕业去向大多是教师职业。格芮芙丝(Z.C.Graves)在和她的玛丽·夏普学院的毕业生的谈话中描述了她们毕业后要面临的这个世界(1855):完成了这一阶段的学习,但是你们的情形和处于同样情况的男性的情形是多么不一样呀?法学院、神学院、医学院已向这些男生敞开大门。这些学院向男性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机会,发挥、提高他们获得真理的能力……但是这些学院的大门仍对你们关闭着。没有一个公共机构向你们提供更高一级教育的机会。除了教书这一职业之外,社会没有提供任何职业的动机。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回归家庭的道路。1904年,威勒(Benjamin Wheeler)校长即向自己的学生提出这样的忠告:“你们与男生不同,你们必须认识到这以事实,……你们可以与男生学习同样的知识,但你们必须把这些知识运用于不同的方面。你们到这里来是为婚姻和做母亲做准备的。”[13](p58)

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在原来的基础上获得了令人注目的发展。这一发展从根本上来说是这一时期女子高等教育观念、工业化发展、女权运动勃兴、战争影响以及榜样人物的示范等诸多社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女子高等教育借助于课程设置对上述诸因素做出了自己的反应,女子学院、附属女子学院以及男女合校教育等形式反映了女子高等教育的整体实施情况。借助于不同形式的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最终促使美国女子高等教育步入美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主流。

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极大的丰富了美国现代高等教育制度的内涵,促使美国高等教育现代性的生长与成熟。女子学院、附属女子学院以及男女合校教育机构为美国女子证明自己的学术才能与天性发展提供了巨大的试验场,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的实践也证明了女子具有等同于男子的学术天赋与才能,她们具备进入各类知识领域的才能,她们应该获得学习与研究各领域知识的权利。这些均为20世纪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持续发展奠定了厚实的实践与认识基础,为美国高等教育多样性与包容性的积累提供了丰富的营养与素材。

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是适应这一时期女子高等教育观念演进、工业化发展、女权运动兴起、战争影响等诸多因素的结果,是一种尝试与探索的过程。女子学院在课程设置上仿效男子学院的课程计划,未能较为充分地认识到女子自身的实际情况,一方面反映当时女子高等教育的倡导者誓与男子学院以较高低的女权主义心态,另一方面也体现出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仍未进入成熟阶段。把能够接受等同于男子的高等教育作为体现女子价值的做法仍未摆脱父权文化中性别歧视的阴影。

19世纪后半期美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仍然是一种有限的发展。女子高等教育的形式及内容虽已初步确定,但能够接受这种教育的女子数量是有限的。大部分专业学院仍对女性关闭。即便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美国女子所能够进入的社会职业领域仍然是有限的,等待她们的社会角色大部分仍然是家庭主妇以及教师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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