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诗的补充_全唐诗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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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君先生纂辑的《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是《全唐诗》之外又一唐诗总集,由《全唐诗外编(校订本)》和《全唐诗续拾》两部分组成,除对中华书局1982年出版的唐诗辑佚集《全唐诗外编》所收王重民、孙望、童养年三位先生辑集的唐诗四种补遗作全面校考订补外,又增入其所辑《全唐诗》、《全唐诗外编》未收逸诗四千三百余首,残句一千余则,移正、重录、补题、补序、存目、附录诗两百余首,因此此书的问世堪称二十世纪唐诗整理研究的最大成就。然《全唐诗》集四库馆臣之力尚颇多阙误,《全唐诗补编》以一人之功而成,疏误自然在所难免。笔者不揣谫陋,曾就其阙误试作订补(详见《文献》1996年第2期《〈全唐诗〉、〈全唐诗补编〉订补》),后时有所获,匡补于此。

一、误收 下册《全唐诗续拾》卷五十二贯休名下据《大正藏》第四十七册(元)普度《庐山莲宗宝鉴》卷四补《题十八贤影堂诗》:“白藕池边旧影堂,刘雷风骨尽龙章。共轻天子诸侯贵,惟爱君师一法长。陶令醉多招不得,谢公心乱入无方。何人到此思高躅,风点苔痕过短墙。”按,此系齐己诗,见《白莲集》卷七、《全唐诗》卷八四四齐己卷,诗题作《题东林十八贤真堂》,仅数字之异,首句“池边”作“花前”,次句“尽”作“画”,第四句“惟”作“同”,“君师”作“吾师”,末句“风”作“岚”,“过短墙”作“满粉墙”。《全唐诗》、《白莲集》诗尾并有注:“谢灵运欲入社,远大师以其心乱不纳。”据诗意,“尽”字应为“画”字之误,“君师”显系“吾师”之讹。据孙光宪《〈白莲集〉序》,《白莲集》系齐己门人西文及诗友孙光宪共同编辑而成,此诗属齐己之作应无疑问。《庐山莲宗宝鉴》作贯休诗,当为(元)普度误记。《中国历代僧诗全集(晋唐五代卷)》(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1月版)卷中亦沿袭《全唐诗续拾》之误,收作贯休佚诗。

二、重收 下册《全唐诗续拾》卷五十齐己名下据《分门纂类唐歌诗》残本卷九五《草木虫鱼类》七补《古松》一首:“雷电不敢伐,鳞皱势万端。蠹依枯节死,蛇入朽根盘。影侵僧禅湿,声吹鹤梦寒。寻常风雨夜,应有鬼神看。”按,此诗齐己《白莲集》卷二、《全唐诗》卷八三九齐己卷均已收录,仅一字之异,次句“鳞皱”作“鳞皴”。“鳞皴”指像鳞片般的皲皮或裂痕,“鳞皱”显然应为“鳞皴”之误。

《全唐诗续拾》卷五十二贯休名下又补《龙丘山(题拟)》诗:“几朵碧芙蕖,王维图未图。层层皆有瀑,一一合吾居。雨歇如争出,严霜不到枯。世犹多事在,为尔久踌躇。”云:“见康熙十五年刊杨廷望纂《衢州府志》卷三。”此诗贯休《禅月集》卷十七、《全唐诗》卷八三三贯休卷均已收,题作《寒望九峰作》,文字略异,“几朵”作“九朵”,“严霜不到枯”作“霜严不例枯”。《中国历代僧诗全集(晋唐五代卷)》卷中、岳麓书社新编《全唐诗》(1998年9月版)均据《全唐诗续拾》误将此诗辑为贯休集外诗。又《全唐诗续拾》标此诗出处为“康熙十五年刊杨廷望纂《衢州府志》卷三”,亦误,“康熙十五年”应为“康熙五十年”之误。清光绪八年重刊杨廷望纂《衢州府志》载联绶《重刊衢州府志序》云:“衢州自前明叶大参纂志后,百二十余年无作者,至康熙辛卯,郡守杨君始修其书。”杨廷望原序序末亦署:“康熙岁在辛卯秋八月上浣之吉诰授中宪大夫知浙江衢州府事加一级毗陵杨廷望撰。”康熙辛卯即康熙五十年(1711)。

同卷贯休名下又据《类说》卷五九《砚谱》补《砚诗》残句:“低心蒙润久,入匣更身安。”据《绀珠集》卷九《古今名贤集》补“清风江上月,霜洒中石古”一联残句。按,以上所补二残句《禅月集》、《全唐诗》均已载。《砚诗》残句即《禅月集》卷八、《全唐诗》卷八二九《砚瓦》诗第三、四句。“清风江上月,霜洒中石古”一联即《禅月集》卷九、《全唐诗》卷八三○《怀武昌栖一二首》其二首二句:“清风江上月,霜洒月中砧。”“霜洒中石古”,意思扞格不通。检《四库全书》本《绀珠集》卷九《古今名贤集》“句可呈佛”条:“贯休尝得句云:‘清风江上月,霜洒月中砧。’语人曰:‘此句可以呈佛。’”知“霜洒中石古”系《全唐诗补编》误刻,疑脱“月”字,“中砧”二字遂被误刻为“中石古”三字。

三、出处卷次错误 中册《全唐诗续拾》卷三十三补谬独一诗残句:“思牵吴岫起,吟索剡云开。”云出“贯休《禅月集》卷十《怀诸葛珏二首》‘谬独哭不错’句自注引。”按,检《禅月集》,“卷十”为“卷九”之误。

四、补诗题 上册《全唐诗续补遗》卷三据王琦辑注《太白集》附录收李白残句“心为杀人剑,泪是报恩珠”、“佳人微醉玉颜酡,笑倚妆楼澹小蛾”,云见于《海录碎事》、《锦绣万花谷》。按此二残句均可据《海录碎事》增补诗题,前一残句见卷九上“圣贤人事部下·形相门·‘报恩珠’”:“李白《赠义士樊介》诗:‘心为杀人剑,泪是报恩珠。’”后一残句见卷七上“妇人门·‘澹小蛾’”:“李白《柳枝词》:‘佳人微醉玉颜酡,笑倚妆楼澹小蛾。’”

又《全唐诗》卷八三七录贯休诗残句:“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濛濛”,注云:“雁荡山今有经行台、宴坐峰,皆以休得名。”又录“刻成筝柱雁相挨”一句,均无诗题。按此二残句亦可据沈括《梦溪笔谈》补录诗题。前一残句诗题为《诺矩罗赞》,见《梦溪笔谈》卷二四:“温州雁荡山,天下奇秀,然自古图牒未尝有言者。……按西域书,阿罗汉诺矩罗居震旦东南大海际雁荡山芙蓉峰龙湫。唐僧贯休为《诺矩罗赞》,有‘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濛濛’之句。……山顶有大池,相传以为雁荡;下有二潭水,以为龙湫。又有经行峡、宴坐峰,皆后人以贯休诗名之也。”后一残句见《梦溪笔谈》卷十四:“唐人作富贵诗,多纪其奉养器服之盛,乃贫眼所惊耳。如贯休《富贵曲》云‘刻成筝柱雁相挨’,此下里鬻弹者皆有之,何足道哉!……”据此可补诗题《富贵曲》。

五、其他 上册《全唐诗续补遗》卷九据《六艺之一录》卷二九○引朱长文《墨池编》卷十三辑司空图佚诗《光大师草书歌》(“羸病爱师书劲逸”),纂辑者云:“《四库全书》本《墨池编》卷四录此诗无作者,附司空图《书屏记》后。《宣和书谱》卷九录司空图赠光诗云:‘看师逸迹两相宜,高适歌行李白诗’,此诗中无。是否图作,颇可疑。”而同册613页《〈全唐诗外编〉修订说明》第二部分“《全唐诗续补遗》删去诸诗的说明”于司空图《光大师草书歌》(笔者按,指“雪压千峰横枕上”一首)下云:“录自《六艺之一录》卷二九○引朱长文《墨池编》。按《全唐诗》卷八三七、《文苑英华》卷三三八、《书苑菁华》卷十七皆收此诗为贯休作,非司空图诗。”“看师逸迹两相宜,高适歌行李白诗”即《光大师草书歌》(“雪压千峰横枕上”)一诗第三、四句。纂辑者既已肯定载有“看师逸迹两相宜,高适歌行李白诗”二句的《光大师草书歌》“雪压千峰横枕上”一首非司空图诗,却又以司空图佚诗《光大师草书歌》(“羸病爱师书劲逸”)无此二句从而怀疑此诗非司空图作,颇相矛盾。《宋高僧传》卷三○《后唐明州国宁寺光传》:“有朝贤赠歌诗,吴内翰融、罗江东隐等五十家,仅成一集。”司空图《光大师草书歌》(“羸病爱师书劲逸”)当亦其中之一。

中册《全唐诗续拾》卷二十九据《唐摭言》卷四录诗僧清越《赠方干》诗残句:“弟子已折桂,先生犹灌园。”小传云清越“大中时敬亭山沙门”。纂辑者云:“《全唐诗》卷八二九据《禅月集》卷八收贯休《赠方干》一首,其三、四句云:‘弟子已得桂,先生犹灌园。’与清越二句几全同。考李频为大中八年进士,《全唐文》收清越一文,大中十三年作,时正相合。疑贯休用清越句入诗以赠方干,或清越为贯休早年所用之法名,识此俟考详。”按,清越非贯休早年所用法名。许裳、张乔、齐己等人均有赠清越诗,皆称其“敬亭山”清越或“敬亭”清越,齐己《寄敬亭清越》(《全唐诗》卷八四○)且云:“敬亭山色古,庙与寺松连。住此修行过,春风四十年。”揆诸吴融《禅月集序》、昙域《禅月集后序》(《禅月集》附)、赞宁《宋高僧传》卷三十《梁成都府东禅院贯休传》及贯休诗集,贯休并无寓居敬亭之事,更遑论“住此修行”“四十年”。贯休、清越显应系不同之二人。又,云“《全唐文》收清越一文,大中十三年作”,亦小误。《全唐文》卷九二○清越《新兴寺佛殿石阶记》末题:“大中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日敬亭僧清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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