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美国经济的变化与展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经济论文,化与论文,年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美国经济目前处于战后第三个最长的增长时期。美国经济能够持续、适度增长，科技革命和企业等改革起了重要作用。新的经济增长也带来不少新的社会、经济问题，它们对美国经济发展将有深远的影响。
美国经济在经历战后第9次经济衰退（1990—1991年）后到去年 10月已连续增长79个月[1]。同80年代相比， 这一时期的美国经济出现了许多新特点。大致可归结为以下10个方面：
1.持续但适度增长。80年代，实际国内生产总值以1984年增幅为最高，达6.8%；1987年最低为2.9%，二者成2.4与1之比。1991年后则大致在2.5—3.5%之间变动。美国认为，这是目前美最适宜和理想的增长速度，也是可以持续增长的速度。前年第4季度，美经济实际增长4.7%，去年第一季度增长率为5.8%，达到10年来最高水平。去年3月25日美国联邦储备局即决定，将联邦基金利率从5.25%提高到5.5%。 这是自1995年2月以来美联储首次提高短期利率， 目的就是防止出现经济过热现象。美国制造业去年7月份增产0.5%，8月份又增产1%，开工率达到83.1%，为1995年9月以来的最高点。美国舆论认为， 当工业开工率高于83%，人们应对此给予关注，因为这意味着经济有趋于“过热”可能；不应追求不切实际的高速度，而应力求经济适度而能持续的增长，这是美国理论界和当局经济思想和发展战略的一个重大变化。这种变化不但对当前，并对下世纪美国经济发展都会有重要影响。
2.财政赤字大幅度下降。巨额财政赤字一直是战后美国经济中的一个突出问题。1992年曾高达创纪录的3353亿美元，给经济带来了极其沉重的负担。去年通过的平衡预算法案则规定，今后5 年内将大幅度削减赤字，最终在2002年实现预算平衡的“零点方案”。美国学术界对能否实现这一目标持有不同意见。但对现实生活更为重要的，不是能否最终实现或何时能够实现预算的最终平衡，而是财政赤字目前正在大幅度减少，美国确在为大幅度减少赤字进行认真的努力。美国商务部去年9 月22日宣布，8月份美联邦政府财政赤字为346亿美元。至此，自前年10月1日开始的1997财年头11个月的财政赤字为713亿美元。比上一财年同期减少50%。1997年财政年度将成为1974年以来财政赤字最少的年份。
3.通货膨胀率保持在低水平上。目前美国的通胀率是31年来最低的，去年5月的消费物价指数仅比上年同期增长2.2%。《时代》周刊6月9日发表的文章认为，“今天的经济非同寻常的是不知疲倦的增长与稳定的价格这种少见的结合。”设在纽约的权威经济研究机构会议委员会首席经济学家福斯勒认为，美国在失业率不断下降情况下能使通货膨胀受控，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劳动生产率的持续上升。另外，美元汇率坚挺使进口商品价格更加低廉。目前美国的通胀率是31年来最低的。
4.失业率下降到5%以下。去年4月份为4.9%，5月份为4.8%， 成为1973年11月以来的最低水平。7月份更降到4.6%。从1993年以来美国共创造了1100万个新的就业机会。值得注意的是，其中2／3的就业机会是在工资高于中等水平的行列之中[2]。
5.企业利润大幅度增加。美国银行业盈利持续5年创新纪录。 美国最大银行大通曼哈顿银行1996年盈利比上年增长20%。同期，花旗银行盈利上升9%。美国第三大银行美洲银行的盈利在此期间也增长6%。去年第二季度，美国福特汽车公司的盈利比前年同期上升33%，达到创纪录的25.3亿美元。1990年到1994年，美国航运业曾连续5年亏损。1995 年开始盈利。1996年纯利润额增加到28亿美元。去年上半年已达22亿美元，估计1997年全年将净盈利45亿美元。
6.股市扶摇直上，创造历史新纪录。去年纽约股市是以道—琼斯指数6448点开始的。在两个半月内便上升到6900点左右。很快又突破7000点大关。7月中旬一举突破8000点大关。7月下旬，在7个交易日中，6次打破纪录。7月30日达到8255点，使去年以来的道—琼斯指数上升28 %，超过1996年全年26%的升幅。纽约股市“牛气”十足，从根本上讲，是美国经济强劲发展的反映。
7.私人消费旺盛，达到70年代以来最高峰。美国私人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2／3。去年第一季度的增长年率为5.7%， 促使该季度经济高速增长。5月份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从118.5猛升到127.1，成为1969 年以来的最高点。7月，美消费信贷余额比上月增加6.4%，大大快于5 月和6月的增幅。一些分析家认为， 美国如能保持高就业下的低通货膨胀率，消费者对市场就会表现出较高的消费信心。
8.美元汇率大落又大起。1995年春，美元汇率一度跌至战后最低水平。从1996年底起，虽有起伏，总趋势是连续上升。9月上旬， 美元对德国马克和日元汇率维持在1.8和120左右，达到4年来的最高点。
9.出口增加，重新占领世界第一出口大国地位，国际收支状况得到改善。进入90年代后，美国出口大幅增长，重新占有世界第一出口大国的地位。同10年前比较，出口实际上翻了一番。按1992年美元价值计算，达到8260亿美元。1997年5月，修正后的贸易逆差为95.4亿美元，6月份降到81.6亿美元，原因是6月份出口从上月的776.9亿美元猛增长到创纪录的784.2亿美元。今后，贸易逆差仍会有起有伏。 美国作为世界最大发达国家，保持一定数量贸易逆差对美有利。但出口仍会强劲增长，贸易逆差有可能进一步减少。
10.美国跨国公司和跨国银行排位上升。最明显地表现在世界前 10大银行的排位上。1996／97年度世界前10大银行排名发生重大结构性变化。90年代初，日本在前10大银行中一度曾占据7个席位，到1996／ 97年却只保有两个席位。美国一度曾被排出前10大银行的行列，现在却占据了3个位置。大通曼哈顿银行、花旗银行、美洲银行分占第4、5、7位。美国《商业日报》1995年6月报道说，10年前， 美国公司和工业不断失去全球市场的份额，外国产品纷纷进入美国市场；现在，美国在经济和工业阵线已处于攻势，一个接一个的行业，一个接一个的公司正在不断扩大它们各自在全球市场中的份额。它们反映了美国公司与企业的国际竞争能力在这10年里发生了很大变化。同其他国家公司相比，美国公司比过去拥有更多的优势。
财政赤字、失业率、通货膨胀率的降低使这些指标处于战后美国历史的低水平上，其中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比其他许多发达国家同类水平要低。而股票指数、消费者信心指数和美元汇率则处于多年来的高水平上。道—琼斯指数已屡创美历史最高纪录。这“三低”、“三高”与出口增加、利润增加、企业国际竞争能力增强的“三增”，是同经济的持续、适度增长并存的，实际上都是美国经济发展比较强劲的表现。经济强劲增长不仅指增长速度高，而应有新的内容和多方面的含义。高增长速度可以是健康的经济增长的表现，也可以是经济过热的结果。上面这些因素有的是互相促进的，如失业率低减少了政府用于失业救济的开支，有助于减少财政赤字；企业和公司利润增加是股市上扬的一个基础，加之通胀率低，更有利于吸引国内外投资，有利于增加就业。国外投资流入美国则使美元更加坚挺。但这几年美国经济中出现的变化，有的本身就是互相制约和矛盾的。如美元坚挺本来不利于出口的增长，但这几年美国却正是在美元坚挺的条件下，出口大幅增加；失业率低到一定程度后本来会使物价上涨，但这几年美国的通胀率和失业率却同时下降。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每一种经济现象的形成是由国内外多种原因多种因素决定的。从深层次角度审视，有哪些因素决定了90年代美国经济强劲的发展势头呢？这是目前大家比较关注的问题。
二
决定90年代美国经济强劲发展的因素很多，但主要是以下几个：
首先，从80年代后期起，美国就倾力发展高科技，着力于经济结构的改造。新一轮科技革命对美国经济、社会的影响比我们通常理解的更加深刻和广泛。美国的信息—服务型经济发展的速度也比我们预计的更快。它正在使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经济结构和社会分工乃至人际关系，都在发生深刻变化。实行“软式制造法”的企业越来越多。比如，IBM公司设在北卡罗莱纳州的一家工厂， 其装配线可以同时生产几种不同的产品；摩托罗拉设在佛罗里达州一家制造BP机的工厂，已能在接到顾客订货电话后80分钟内制造出符合顾客特殊要求的BP机，并于当日或次日送到顾客手中。通用电气公司设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铁路机车制造厂由于实行软式制造法，自1992年以来，产量提高两倍以上，定做和制造一辆机车的时间由两年缩短为6个月。 美国的制造业和服务业不但正着力于产品的优质化，并且在努力地向多样化、多变性和个性化方向发展，以适应21世纪世界市场竞争的新特点。企业对优质和廉价的销后服务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
目前，正在美国进行的新的科技革命有着广泛的内容，它并不仅仅限于信息的革命，但信息革命在其中占据先导地位。它对未来几十年美国经济与社会的影响无论如何都不能予以低估。比如美国在1994年展出的新型宽体客机波音777的零部件是由美、英、法、加、 日等国多家大公司承包生产的。它们的设计、图纸修改和质量鉴定都通过互联网络（Internet）进行，各种零部件的尺寸达到高度精确的程度，最后一次组装成功，大大提高了工效。这在美国已成为广泛引用的例子。美国学者认为，信息革命使人类生活方式发生的变化比工业革命更为深刻。目前，美国的各行各业都在加紧地向电子网络化方向发展。医疗行业正在发展“健康网络”、“电脑医生”，通过互联网络向用户提供遥诊和保健咨询。无纸化的电子杂志目前已超过1万种。 使用相互技术的远距离教学正在向传统教育提出挑战。在家中和办公室各拥有2—3台终端机的人已不罕见。1986—1987年，美国哈佛大学图书馆运用手工方式检阅书目。近两三年，美国大学的图书馆已普遍使用电脑检索。书名、作者、出版年份、书和刊物的储存地点以及主要章节等内容摘要都可在十几秒钟内自动打印出来。公用图书馆一般都向读者免费提供这项服务。信息化、电子化极大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如联邦捷运公司，现在订单的2／3是通过销售点的硬件和软件传递的，否则这家有103 亿美元资产的大公司至少需要再增加两万名雇员和另外20亿份报表。1996年，美国内生产总值增幅中有1／3来自信息业。过去3年里，美国经济的增长中有27 %要归功于高技术产业。高技术产业在其中占据的份额比传统的支柱产业建筑业和汽车工业高得多。后者各占美经济增长的14%和4%。 高技术产业除了本身发展快外，还有带动其他行业发展的强大能力。据计算，微软公司每增加一个职位，就可为其他行业增加六七个就业机会。高技术产业的效率也是美国得以降低通货膨胀率，增加出口，提高公司盈利率的重要原因。同欧洲、日本相比，美国经济出现比较良好发展势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高科技产业的发展。
其次，我们不能忽视美国企业近10年来在经营管理方面进行改革所带来的效益。10年前，全世界经济学家在讲及优秀的经营管理体制与方法时，推崇的总是日本的模式，批评的则是美国的模式。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促使美国在企业和银行改革方面比日本至少早走了10年。美国《商业日报》1995年6月的报道认为， “美国正在打赢这场原以为是一个失败的事业的经济战。美国公司和工业依靠对企业经营的所有方面的重新思考取得了这种转变。”报道强调，虽然领导着这场“制造业革命”的许多美国公司所利用的技术是20年前难以想象的，但是，假如利用技术的人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它们的作用，那么“全世界的先进技术都是不够用的”。因此，分析家认为，大多数美国公司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了一代“新型的总经理”，并对“雇员授权”，责成职工去“接受定货，寻求供应，维持质量，甚至雇用和他们合作的人员。”90年代，当日本金融业陷入困境时，美国银行业却在加紧改革步伐，向国际化综合性银行迈进，呈现出比较健康和稳定的发展态势。通过重组或合并以及优化银行网络机构，加强与完善风险管理与资本管理，减少了坏帐，增加了盈利。在1995年到1996年银行业的购并浪潮中，发生了1176件购并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化学银行同大通曼哈顿银行的合并，合并金额达100亿美元。
第三，竞争迫使美国人比过去“工作得更多，变得更加勤奋”。现在美国家庭中，夫妇都工作的越来越多。黑人家庭加入到中产阶级行列的数量在增加，主要原因就是夫妇都参加工作的家庭越来越多了。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求第二，甚至第三职业。如果过去从事第二、第三职业的大都是收入较低的阶层，他们需要依靠业余工作的收入来贴补家用，维持生计，现在不少收入较丰的中产阶级成员，也在拼命寻求第二、甚至第三职业。他们常常一下班，吃点快餐，便赶去“打工”。在美国餐馆打工的人中，已不乏白领阶层的成员。他们加入打工行列不是由于失业，而是需要多挣点钱来支付孩子的教育开支，购买家庭电脑等。几年前一个家庭每年只需为一个在州立大学上学的孩子支付1 万美元左右的学费，现在则需要支付3万多美元。电化教育提高了教学的质量， 也增加了学生购置电脑等设备的费用。“今天的教育就是明天的工业和生产力”成了美国人的一句口头惮，但也因此而增加了家庭的开支。用于教育的费用越来越成为美国家庭的一个负担。今天的美国社会，大批的失业，大批的就业，大批的职业培训和再培训三者并存。人们为职业培训、再培训付出的开支越来越多。随着保健事业的发展和医疗保健体制的改革，一方面是保健费用越来越昂贵，另一方面是个人承担的保健费用越来越多。许多美国中产阶级的家庭，每人每月的健康保险费达300 多美元。这些都迫使美国人更多地工作。失业率下降也说明，美国人的劳动时间，总体说，比过去更多了。游手好闲的人比过去减少了。
第四，美国的宏观经济调控在加强，美联储对于经济发展起了重要作用。美国联邦储备系统成立于1913年。它是一个独立的系统。无论总统还是国会都不能干预其利率政策和公开市场操作政策。美联储至今已经运作80多年了，在保持美国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评论认为，运作最成功的还是最近10—15年。现任主席格林斯潘是目前美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人甚至认为他是仅次于克林顿的美国权力最大的人物。他主张在顽强地反对通货膨胀的同时，必须采取平衡行动，防止经济衰退。如何在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之间寻求平衡，可以说是格林斯潘思想的核心。他认为，美国经济正在以与过去经济周期迥然不同的方式运作，美国企业界在技术方面的高额投资可以使生产率大大提高，失业率下降，但又不引发通货膨胀。他还认为，金融市场已取代了美联储在刺激或抑制经济增长方面的传统职能，现在，为了促进市场正常运转，联储只需小幅度地调高或拉低利率。[3]在这些思想支配下， 美联储近年来对美国经济持续的适度增长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去年5月20日， 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开会时，美国经济正以接近6%的速度增长， 失业率已降到4.8%。按照传统理论，失业率低于5%时，一般会诱发通货膨胀。许多与会银行家因此都倾向于提高利率，但联储最后决定不提高。它认为，对新技术年复一年的大量投资终于开始得到回报，生产率取得大幅增长，而美经济已经出现增长放慢迹象，这种情况下无需提高利率。联储的这一决定对于稳定经济起了积极作用。
第五，这几年美国经济能够持续增长，出现较好发展势头，同美国政府与企业能够有效地配合，积极利用有利的外部条件有密切关系。90年代石油价格处于低水平状态，这对振兴美国经济有重要作用。对于空运业等部门，油价低更是其盈利的主要原因。据估计，只要油价每加仑下降1美分，美国整个空运业成本就可下降1.7亿美元。世界经济的持续增长，特别是亚洲和拉美新兴市场的兴起为美国的大市场提供了有利条件。美国政府及时地抓住了这一点。它首先提出新兴市场的概念，并把开拓新兴市场作为贸易政策的重中之重。在这方面比欧洲占了先机。另一方面，积极筹建北美自由贸易区和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后，美对加、墨出口与投资大幅增长。1996年，美国农产品出口创历史最高纪录，达600亿美元，其中对加、 墨出口起了很大作用（120亿美元）。进入90年代后，美更频繁地动用“301条款”，对日本、韩国等盟国也屡屡实行经济制裁，这固然是贸易保护主义的一种新的表现。但其实质不在消极保护国内市场，而在积极向外扩张，为美国商品和资本打开全世界其他国家市场。制订积极开发新兴市场等新贸易战略，组建NAFTA和APEC、动用“301条款”都是新时期美对外经济战略的有机组成部分。这一战略对美国90年代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出口成了经济增长的火车头，它使就业增加。出口创造的就业机会并不对国内通货膨胀造成压力。廉价进口品增加反而有助于抑制通货膨胀。总的说，进入90年代后，美国经济对外贸的依赖程度提高了。去年4—6月份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11.8%这一创纪录水平，比1990年全年所占比重高二点一个百分点。这一趋势今后还会发展下去。
最后，是冷战结束的影响。它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带来了“和平红利”。今年美国军事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估计只为 3.2%[4]比里根时期几乎下降一半，而1987年美军事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6.1%。二是冷战结束使美国政府和大企业能够集中精力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后者的影响甚至比直接的“和平红利”更为巨大。
三
90年代美国经济发展远未解决所有问题。目前美财政和贸易赤字依然巨大，个人消费债务仍然过高。截止去年7月底， 美个人消费债务余额已达12251亿美元，还不包括购房抵押贷款的债务。吸毒、犯罪、 种族主义依然是美国社会机体上的三大毒瘤。不久前的民意测验表明，美国每两个黑人中就有一个感到受白人的压迫。由于黑人出生率高，有人估算，到2050年黑人人数会超过白人。美国有些人认为，这种变化将给美国社会带来什么变化，是个难以预测的问题。
除了这些存在已久的问题外，令人注目的是，90年代美国经济的发展本身正在带来一些新的社会经济问题，使有些原来存在的问题更加激化。这样的问题大致有3个。
一是股市暴涨潜藏着危机。美国已有人担心，美国股票市场有朝一日会步80年代日本市场的后尘，即涨到远远超出基本价值之上，然后暴跌。1997年8月15日，纽约股市暴跌247.37点，按点数计算， 这是道—琼斯指数历史上第二大跌幅。如与8月6日创造的8259.31 点历史最高纪录相比，则下跌565点。在这之后，人们对股市风险的担心更加增加。
二是宏观调控失当会比过去带来更大危害。90年代，美国政府对经济进行宏观调控的能力在提高。美联储的影响和地位都在上升。但随着经济的规模越来越大，对经济发展势头产生作用的各种矛盾因素越来越多，同一种经济行为往往会产生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影响。比如提高利率固然有助于抑制通货膨胀有助于吸引外债，但可能造成股市暴跌。微调的幅度和时间变得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难于掌握。稍有差错便有很大影响。人们现在担心：如果联储确信通胀率上升的威胁确实存在，它将提高利润以便使经济冷下来，事实上大多数的衰退就是这样开始的。
三是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兰德公司1997年的研究报告提出：美国收入最高的10%的人，认为他们的财富在1973年至1993年之间增加了11%，但是收入最低的10%家庭的实际收入在同一个时期里几乎下降了16%。主要原因是：技术的进步和变化使那些没有能力适应的人落后了。贫富差别是美国社会的一个老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差别还在扩大，并且受过教育、有一技之长因此能够从正在形成的高技术经济中获益的人，同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和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之间的差距扩大得特别明显。对美国经济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最大的长期危险。
注释：
[1]60年代在越战引起的军事需求刺激下，美国经济曾连续增长106个月。80年代曾连续增长92个月。
[2]《时代》周刊1997年5月19日文章。
[3]美国《商业周刊》1997年7月14日迪安·福斯特文章。
[4]美国《财富》双周刊1997年6月9日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