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关系理论中的国家安全理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理论论文,国际关系论文,国家安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昆西·赖特认为：“国际关系中的一般性理论指的是一套全面的、连贯的、能够自我修正的知识，它有助于对各国间关系和国际条件的认识、预测、评价和控制，这门理论必须涉及国际关系领域的所有方面，并用尽量少的几个确切的概括性命题表达出来。”（注：[美]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著，邵文光译：《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世界知识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31页。）这里所说国际关系理论必须涉及的“所有方面”，当然包括国家安全理论。国家安全理论是国际关系理论中的一方面内容，我们可称之为“中层理论”。国际形势的变化，使国家安全理论不断接受挑战，不断得到发展。从传统的国防安全、外交安全，到现在的综合安全；从同盟安全、均势安全，到目前的合作安全、共同安全，向我们展示着国家安全理论的发展变化。如何从国家安全理论的这种发展变化中吸取具有普遍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的合理因素，如何在国际关系理论中完善国家安全理论甚至建立起“国家安全学”（注：刘跃进：《建立“国家安全学”初探》，《国家安全通讯》，1999年第1期，第31页。），如何认识和评价目前及未来一段时期的国家安全、国际安全和世界安全，这在当前是一个需要国际关系理论界给予广泛关注和深入研究的问题。笔者无力深入研究国家安全理论的方方面面，但还是力图对国家安全的一些理论加以总结，对国家安全及其相关要素的关系提出一些粗浅的认识。
一
要谈到国家安全，首先必须搞清楚“安全”这一概念的含义。在汉语里，安全是指一种状态，它有几个含义：稳定、完整，没有危险，不出事故，不受威胁。在英语里，安全(security)的词义较汉语广泛一些，一方面指安全的状态，即免于危险、恐惧，另一方面还有维护安全的意思，也包括安全措施和安全机构（注：Weberster's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Merriam-Webster Inc.,Springfield,Massachusetts,U.S.A,1984,p 1062.）。比较二者，尽管有东西文化在词性及其转换上的差别，但也可以看出，安全的基本含义就是稳定、完整，没有危险和威胁。
然而，在实际应用中，安全不但涉及一种客观现状，而且涉及一种心态，即安全感。从这个角度讲，安全包括两个方面，即客观上的安全和主观上的安全。现实主义理论的代表人物之一阿诺德·沃尔费斯在《冲突与合作》中指出：“安全，在客观意义上，表明对所获得价值不存在威胁，在主观意义上，表明不存在这样的价值会受到攻击的恐惧”（注：Arnold Wolfers:Discord and Collaboration,Baltimore,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62,p28.）。我国也有学者提出类似的观点：“安全首先是一种主观感觉，是人类对自己生命和生命条件的无忧和放心，是对自己前途和未来的一种自信；安全又是一种客观存在，是具有对抗一切现实或潜在威胁的实实在在的保障。”（注：夏保成：《国家安全论》，长春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第3页。）
有一些著名学者，诸如布赞(Barry Buzan)、费雷(Daniel Frei)、杰维斯(Robert Jervis)等，否认安全有确切的定义，认为它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象征。（注：Peter Mangold:National Security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London:Routledge,1990,p2-3.）他们的观点是：不同的行为体，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问题，会对安全作出不同的解释，任何一个概念的界定，都难免以偏概全，所以阐释安全的含义只能联系具体的情况。美国学者卡尔·多伊奇也认为安全没有确切的含义，并明确指出：“安全意味着和平与和平的维护，但是，由于安全作为一种价值，同时享受其它许多价值的方式和条件，所以它的含义往往是不明确的。（注：卡尔·多伊奇：《国际关系分析》，世界知识出版社1992年版，第283页。）美国学者小霍姆斯认为，安全是一种活生生的外皮(skin)，它所应用的时间和环境不同，它的色彩和内容就截然不同。（注：Oliver Wendell Holmes:In Search of a Post-Cold War Security Structure,Mcnair Paper 27,1994,p24.）基于安全没有确切含义这样一种观点，有的学者认为，不必去追究什么概念或定义，也可以直接讨论这个问题。也许这也是一种研究方法，但总有一种逃避之嫌，而以此发展的理论也有一种无源之水的感觉。因而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认为“在理论研究中，概念的创造和准确运用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理论上的突破往往伴随着概念上的创新。而理论上的错误也与其概念上的混乱有关”。（注：张曙光：《治理结构与督导机制》，http://www.unirule.org.cn.）其实，安全是有一种常态的，而对它的争论往往是以其主观性否定客观性，以其相对性否定绝对性，或以其特征的多样性否定其本质。
因此，在肯定安全概念具有客观性和某种程度的确定性的基础上，我们认为给“安全”下定义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行的。所谓安全，就是一种相对稳定、完整，没有威胁、恐惧的状态，以及维持这种状态的能力。在此，稳定、完整，侧重于客观；威胁、恐惧侧重于主观；而能力是从潜在的和发展的角度看的。安全概念有三个特征：1、二元性（主、客观性）；2、相对性（因时间、地点、条件、行为体而变化）；3、多维性（多方面，多层次的综合）。与“安全”一词相比，“国家安全”这一概念出现的较晚，而且几乎在这一概念诞生的同时，对它的争论就出现了。英国学者曼戈尔得(Peter Mangold)在《国家安全与国际关系》一书中指出，从词源上讲，国家安全是一个美国概念，尽管在美国第四任总统麦迪逊的著作中可以找到有关的思想，但它的出现只是近几年的事。据曼戈尔得的考证，国家安全的现代用法最早出现在美国报纸专栏作家李普曼1943年的著作《美国外交政策》中，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这个提法才构成国际政治中的一个常用标准概念，成了诸如军事事务、外交政策、外交事务等较陈旧语词的代用品。（注：Peter Mangold:National Security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London:Routledge,1990,p2.）同“安全”定义的争论一样，一些学者以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的主观性、相对性、广泛性以及国家安全概念的发展变化，来否认对这一概念进行定义的可能性。但也有学者认为，不确定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家安全概念而谈国家安全理论，无异于空中楼阁。同时，不少学者也作了这种努力。布朗在《思考国家安全》一书中认为：“国家安全是一种能力；保持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基于合理的条件维持它与世界其他部分的经济联系，防止外来力量打跨它的特质、制度和统治，并且控制它的边界”（注：Harold Brown:Thinking about National Security,Westview Press,1983,p4.）。
对于“国家安全”这一概念，我们可以比较简单地从前面所给出的“安全”定义中引出一个定义：国家安全就是指一个国家相对的稳定、完整，没有威胁、恐惧的状态，以及维持这种状态的能力。这个由“安全”定义引申出来的“国家安全”定义，使我们进一步简单地认为，国家安全也具有历史性、多维性或综合性（国家安全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方面）、相对性（因时间、地点、对象、条件而异）、二元性（含有主、客观两方面）、层次性（国家安全是国际关系中一系列安全概念的关键环节）等特征。
此外，从国家、国家主权等概念出发，我们可以进一步加深对“国家安全”的理解。现代意义上的国家是“生活在地球表面特定部分，在法律上组织起来并且有自己政府的人的联合”。（注：《牛津法律大词典》，中译本，光明出版社1988年版，第85页。）人是国家组织的基础单元；国家主权是社会个人权利的集合体，也是全体国民的生存权与发展权的集合体。在国际法中，国家主权是国家最基本的属性，也是国家自然权利。由此可便引申出国家其它方面的基本权利：1、独立权，2、平等权，3、自保权，4对内最高管辖权。这四大权利实际上分为外部和内部两个方面。独立权和平等权是国家主权的国际存在并发挥作用的必要前提，是国家主权在国际关系中最基本的体现；自保权是国家主权在国际关系中的安全保证；对内最高管辖权是国家主权的国内体现。这几方面的权利缺一不可地支撑着国家主权的完整存在。（注：王铁崖主编：《国际法》，法律出版社1981年版，第93-94页。）可见，国家、国家主权是国家安全概念发生的原点。主权中的自保权与由此引申出的国家安全概念之间有着内在的逻辑关系：国家安全的最高目标是保卫国家主权，而保卫国主权的最高目标是保卫国家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注：张文木：《中国国家安全哲学》，《战略与管理》2000年第1期，第24页。）
二
与“安全”及“国家安全”概念相比，安全思想和国家安全思想在历史上出现的都要早得多，我们甚至可以说，有了人类就有了安全思想，有了国家就有了国家安全思想。在中国古代重要历史文献《易经》中，就包含着安全的思想，其“泰卦”中的“泰”字，就有通达、安全之意。《易经》中还有这样的说法：“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尚书》也有类似的提法：“思则有备，有备而无患也。”当然，对于中国古代的统治阶级来说，国家安全主要是王朝兴亡的问题。但是，由于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非逻辑性，特别是其与西方比较发达的科学思维方式的差距，中国思想史上没有出现对“安全”及“国家安全”这样一些概念的严格定义和完整的理论形态。对当前国际关系产生重大影响的各种学派的国际关系理论及其中的国家安全理论，都是在近现代西方国家产生和发展起来的。
概括来讲，在近现代西方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国家安全理论有如下几类：
1、现实主义国家安全理论。该理论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学派，它认为追求权力地位和安全利益是国家的天性；注重国家实力和国家实力的分布，强调地缘政治、地缘经济。这种理论仍是当前某些国家制定安全政策的主要理论依据。强权政治、霸权主义、均势政策等都与此有关。
2、理想主义国家安全理论。理想主义源于洛克的人是理性的学说，认为战争是非理性的行为，各国可以通过国际法、公众舆论和采取集体安全等措施防止战争的爆发，各国应当相互信任，即应该相信别国的安全愿望。集体安全、合作安全战略皆缘于此。
顺便提一下，同盟安全几乎是介于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之间的一种做法，它既肯定同盟实力的壮大与对策三国的威胁，又理想于同盟国之间的合作。
3、民主和平论。该理论的思想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它认为是一国国内政治因素而不是国家间力量的对比和国际格局决定一国的对外政策，民主国家之间不会发生战争。这一理论对西方国家的对外政策也有影响。
4、自由经济主义理论。该理论用于分析国家安全，出现得比较晚。它认为世界和平与稳定的基础并不在于均势，而是同建立和维持一个自由的世界经济秩序相联系，一个自由的经济秩序将有助于减少国家间冲突，增强国家间的合作和相互依赖。经济繁荣使国家一般倾向于维持现状。
5、新安全理论。这是对目前一些新出现的国家安全观及战略的统称。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经济一体化及政治多极化趋势的出现，影响国家安全的新因素日益增多，传统安全观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国家安全思想从仅仅重视国防安全、军事安全等，发展到重视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综合安全。一些新的因素，诸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网络信息，恐怖活动，能源、粮食、人口、金融、环境等到方面的危机，宗教及民族冲突，爱滋病传播等等，都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思考国家安全问题，这也促使国家安全理论不断更新、发展和完善。
三
国家是否安全，应从客观和主观两方面分析。
从客观上讲，研究国家安全既要看国内环境，也要看国际环境。国内环境包括国家制度、民族、宗教、治安、民主等因素，对此，本文不作进一步的讨论。就国际环境来说，它包括国家的地缘因素、国力对比因素、相关国家的政策取向等方面。国家在地缘上处于动乱地区、与奉行扩张主义的国家相邻、地处战略要地等情况，都可能对安全形势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国力对比有政治的因素，但主要是物质力量的对比，包括经济、军事、科技、信息等多个方面。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弱国与小国也能对强国和大国造成威胁，比如掌握某种致命技术和武器且执行非理性战略。相关国家的态度和政策，比如是奉行和平主义还是战争主义，是主张合作还是主张对抗，或者说是取守势还是取攻势，都是影响安全诸要素中极为重要的因素。这实际上是一个国家的发展战略问题。如日本的对外关系和发展战略，从历史到现在都对东亚安全有着重大影响。这样的因素可以说是客观因素中的主观因素，因为它不仅是一国的安全战略，也涉及到相关国家政府的心态。此外，国际生态环境、发展环境等，也是影响国家安全的国际环境。
从主观上看，国家安全还要看一国对相关国家是否信任，是否有恐惧感。当然，恐惧感与信任感产生的原因是复杂的，有客观的、真实的，也有主观的猜疑和误解。从根本上讲，客观决定主观，国家对于安全的主观感觉和判断主要由客观存在的各种因素所决定，特别是外部客观存在的各种威胁的影响。因此，研究国家安全理论，必须把影响特别是威胁国家安全的因素作为重点。
影响国家安全的因素有的是现实的，有的是潜在的。现实的影响是对现状的挑战，潜在的影响是对国家安全能力的考验。对于国家来说，它不单要造就一种安全的现状，还要造就一种安全的潜能。一个国家没有安全的现状不安全，而没有安全的潜能便不能保证其未来的安全。与此相关，对国家安全的威胁也可以分为对现实的威胁与对潜能的威胁，其中对潜能的威胁实际上是一个国家的发展权受到遏制。根据对国家安全威胁的不同来源，维护国家安全也应该包括对现状的维护和对潜能的维护。对现状的维护是保持现有的优势，使之不至于衰弱；对潜能的维护是创造、保持发展的良好空间，使自身的发展不落后于威胁源的发展。
由于各种影响特别是威胁国家安全的因素的存在，任何国家都在力图维护自己的安全。本质上讲，维护国家安全也就是维护国家安全利益。所谓安全利益，通俗地讲就是对安全有好处。维护国家安全利益，就是维护对国家安全有好处的现状或改变对国家安全不利的现状，并保持具有一种维持安全的能力。这也可以说是谋求国家安全所需要的东西。这种谋求大体上可以通过两种行为来实现，即内向的行为和外向的行为。内向性的行为属防卫性的行为，外向性的行为属进攻性的行为。一般来说，防卫是对现状的保护，进攻是对现状的改变。（注：李少军：《国际安全警示录——21世纪中国面临的安全挑战》，金城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第37页。）
从行为来看，维护国家安全有两种模式，一种模式是根据权利行事，另一种模式是根据权力行事。权利体现的是平等，以此维护国家安全所依据的是国际法和国际惯例；权力体现的是一种不平等，以此维护国家安全在本质上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支配和干涉。（注：李少军：《国际安全警示录——21世纪中国面临的安全挑战》，金城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第43页。）
传统理论认为，国家维护安全首先是一定的军事维护，形成坚固的国防；其次是外交维护，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而决定这两点的基础则是实力，即经济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这便使维护国家安全这样一个主要指向外部的行动，转变成了一个更接近于一个国家内部状态的因素。这其实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国内因素对实现国家自身的安全是起决定作用的。不过，也有学者认为，随着市场经济的建立，一个国家的发展已不仅仅是国家内部的历史运动，而且是一种与世界紧密联系的历史运动，对国家安全的考虑也应从世界范围来看问题，维护国家的安全应当从封闭的独守家门的模式，转变为积极进取和开放的模式，而这种进取是用强力保卫自己应有的海外平等自由发展的权利，而不是动辄以制裁的方式剥夺它国的这种权利。（注：张文木：《中国国家安全哲学》，《战略与管理》，2000年第1期，第32页。）
对影响国家安全的因素的认识和评价，对维护国家安全的行为方式的不同选择，对国家安全利益目标的不同追求，这些都影响着一个国家的安全战略。以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为重点，这是比较内向的、依权利所为的安全战略模式。以国家利益的扩张为目标，则可能构成一种扩张的安全战略模式。以霸权主义来维护安全，是典型的外向性的、依权力行事的安全战略模式。到目前为止，学者们把曾出现过的国家安全战略概括地分为霸权战略、同盟战略、均势战略、集体安全战略、综合安全战略、共同安全战略、合作安全战略、有限的防卫战略这样一些不同的模式。由于冷战的结束，世界格局发生新的变化，和平和发展时期似乎已经到来，这使关注与研究国家安全理论的人们对现实主义趋于冷淡，而热衷于较为理想的共同安全、合作安全等。我们不否认这些新态势合理和正确的方面，但也应看到它的片面性和局限性。作为一种普遍适用的理论，国家安全理论不仅要能够解释现在，而且也要能够解释过去和未来，还应说明理论本身变化发展的过程及不同观点的合理性。
历史上出现过的安全战略，在历史发展的不同时期都起过程度不同的作用，同时也都有其脆弱性。对此，不少学者已有论述。但是，对于目前出现频率较高的合作战略，人们大多褒多贬少。我们认为：合作是有前提条件的，首先应该有两条：合作者的利益趋同与地位相称。人们常说弱国无外交，其实弱国与强国的合作也是有难度的。从国际关系史上看，以往的合作通常都有不少缺陷。1、不纯；合作有一致的一面，也有冲突的一面；有融洽，也有紧张；合作者各有想法，弱国怕被抛弃，强国怕被拖下水。2、不均；实现合作的过程中，各国奉献多少不均，代价不均，主次不均。3、不全；合作参加者不一定是所有利害相关者，几个国家的合作势必影响、刺激不合作国家的利益。4、不牢；任何一国自身利益的改变，都会影响合作，甚至使合作瓦解。5、不久；这一点与以上几点是分不开的，这也应了外交史上的老话：合作是暂时的，竞争是常态。
我们认为，从战略上看，维护国家安全应有以下几条原则：1、立足于内部安全，致力于外部安全；2、立足于物质安全，致力于精神安全；3、立足于生存安全，致力于发展安全；4、立足于国家安全，致力于其他安全；5、立足于现实安全，致力于理想安全。从战术上，以下几种维护国家安全的模式，有较大的现实性和合理性：1、和平发展求安全。发展自己以增强实力，和平外交以争取有利环境。既强大，又不称霸。《易经》泰卦就是此种思想的古老渊源：内乾外坤，内强外柔，内外通达，谓之泰。2、有限防范求安全。有实力，不称霸，不等于不防范，有限的防范才能保证安全。3、友好共处求安全。当今世界，任何国家都不能再闭关自守。开放就有交往。独立自主，友好共处，以及以平等互利为基础的合作，有利于本国的安全，也有利于别国及整个世界体系的安全。4、国际体系求安全。国家追求安全总是相对他国或一个国际体系而言的，会涉及双边及多边关系，因此不可避免地会与他国、国际组织及整个国际社会构成一定的安全关系，这就决定了任何国家都必须在一定的国际体系中求得自身的安全。
在国家安全理论中，除“国家安全”这个概念外，“国际安全”和“全球安全”也是两个重要概念。这三个概念表现为国际关系的三个层次，其中国家安全是就单个国家而言的，国际安全是就若干个国家而言的，全球安全则是就整个世界而言的。这三个概念密切相关，同时各有其理论基础，对应于特别的价值，其中国家安全是基础，处于最重要的地位；国际安全表现为国家安全的外延，成为国家安全的一种表现形式和实现手段；全球安全是国际安全的扩大。从另一个方向上看，国家安全向内深入，就涉及到地方安全、个人安全，它们之间也是相互联系的互动关系。国家与地方的关系之所以提出来，是因为不论在中国还是国外，是过去还是现在，地方安全都密切关系着国家安全。个人安全，是一个古老而又崭新的概念。现在提的个人安全，即加拿大学者提及的"human security"，更强调民主、人权、发展、基本自由、法制等，这应该是所有安全的目的。国家安全能保证地方、个人的安全，同时，个人、地方的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保障个人安全是国家的职责，否则国家的合法性以及公众对它的忠诚就不复存在了。
综上所述，可以把国家安全理论包括的内容图示如下：
同时，国家安全与其他安全的关系，也可以列图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