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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科学是哲学进步的基础与源泉，也是哲学发展的内在动力。人类哲学思想的进步与解放，都是以科学为其开辟道路的。科学发展的程度，决定了哲学的方向、内容、形式与方法。哲学只有与科学紧密结合并深深植根于科学的基础之上，才能获得进步与发展，相反一旦离开科学的土壤，就会枯萎和停止发展。深入研究哲学进步与科学发展的内在联系，总结科学与哲学发展的规律，有助于正确认识现代科学对哲学的影响和哲学发展的方向与趋势。
恩格斯指出：“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①这一命题的提出，为探讨科学与哲学之间的关系以及哲学发展的规律提供了科学的依据和新的思路。那么，为什么科学的发展都必然要引起哲学形式的改变？科学发展与哲学进步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内在联系？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哲学必须对这些问题作出科学的解释与正确的回答。
一、科学的发展与哲学的命运
科学与哲学发展的历史表明，迄今为止，人类认识的一切成果，都是科学发展的必然结果。人们对于世界认识的广度和深度，首先取决于人们对自然、社会和思维研究的程度，即取决于科学发展的水平。这是因为，人们对世界的认识总是与世界在人们的实践过程中展现的程度相适应的，人类认识的水平是和科学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科学发展的程度决定了哲学认识的基本内容和形式。
哲学虽然是以包括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类思维在内的整个世界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人类对于世界及其各个领域和方面的认识，是由浅入深，逐渐丰富、深化和完善起来的，因而哲学所研究的对象和范围，哲学同科学的关系，也随之有一个历史的发展与演变过程。恩格斯指出：“每一时代的理论思维，从而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在不同的时代具有非常不同的形式，并因而具有非常不同的内容。”②为什么不同时代的理论思维具有非常不同的内容与形式，这自然是与不同时代的科学发展水平有关。科学的发展是哲学认识的前提与基础，科学的进步推动着哲学认识的深化与完善，这就是说，科学的发展决定了哲学的命运。
在古代，科学还处于萌芽状态。科学的这种混沌与蒙昧状态，决定了当时的哲学绝对不具有对事物进行具体的、客观考察的基础，无论是认识的手段还是认识的方法，都只能是凭借直观、猜测甚至是臆造来形成对世界的看法和结论。尽管当时也概括了一些科学的成就，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思想，但随着科学的每一次新发展，都更多地暴露了人类蒙昧时代的荒唐与错误。当然，这是人类认识史上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阶段。
1.从根本上来说，哲学思想的发展，总是受到社会实践和科学水平的制约。唯心主义实质上就是科学很不发展的产物。在古代社会，人们不懂得人体的生理构造和心理现象，特别对于做梦这种生理现象无法理解，因而就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对于自然界的一些变化如打雷、闪电、水旱灾害、火山爆发、地震等自然现象无法解释，就产生了在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着某种超自然的精神力量即“神灵”的存在。这就是唯心主义思想的萌芽。列宁指出：“恐惧创造神”③。这正是为什么在古代社会世界各民族的历史上都产生过图腾崇拜、神话传说和宗教迷信的根本原因。由于科学还不能说明人类的起源等问题，因此他们认为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存在着一个理想的天国，是上帝创造了世界万物，上帝创造了人，并让人来治理这世间的一切。科学的不发展决定了人类的愚昧无知和对自然的盲目崇拜，并由此产生了宗教神学和古代的哲学思想。这种状况，一直到欧洲中世纪的宗教神学时期，科学和哲学都沦为“神学的婢女”。在这个黑暗的时期里，处于萌芽状态的科学没有什么显著的发展。与此相适应，哲学也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哲学与科学殊途同归，哲学为宗教教义作论证，科学也只能在神学允许的范围内发展，它们都以超自然的天国为对象，都同样遭到了神学的践踏。
在反对宗教神学的斗争中，文艺复兴运动为科学和哲学的复苏带来了希望。特别是科学，一旦冲破了神学的禁锢和羁绊，获得了飞速的发展，也为哲学的发展铺平了道路。近代以后，科学又挣脱了哲学的束缚，从哲学中分化出来，对自然界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进入了搜集材料和分析材料阶段，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科学的发展与繁荣，形成了一次反对迷信、尊重科学的哲学革命。它迫使哲学重新思考自己的内容和对象，开始否定以往那种把哲学看作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并且包括一切具体科学在内的“科学之科学”。应该说，哲学的真正革命，是从科学从哲学中分化出来开始的，同时也是以科学与哲学研究对象的确立为主要标志的。
2.科学认识的不完善，决定了哲学思想的有待深化和不完善。这一点，在近代科学与哲学的关系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只有牛顿力学达到了比较完善的地步，并在整个科学中占了首要的地位，而其他各门科学还处于初创阶段和正在形成过程中，因而处在较低的发展水平。这就决定了经典力学的观点和方法对其他科学部门发生了巨大的影响作用。但是由于当时自然科学发展水平的限制，科学中所用的实验研究方法，实质上是一种单纯的典型抽象分析方法，这就是把客观事物从实际存在的总体联系中抽出来，注重部分和细节的分析，形成了分门别类的研究，不同的学科之间缺乏必要的横向联系，各个学科至多只是对本部门的研究对象进行了纵向的深入分析，这种对一个领域、一个部门、一个方面或一类对象进行孤立的、静止的研究方法，被培根、洛克移植到哲学中来，以致形成了在哲学上长达几个世纪之久的形而上学的总特征，使这个时期的哲学思想和方法带有浓厚的机械性、形而上学性和不彻底性。这一时期自然科学发展的成果，给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哲学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可靠的科学基础；而当时科学发展的水平和局限性，又不能不对唯物主义哲学的具体内容和形式发生重要的影响作用。
3.科学与哲学的历史发展还表明，随着每一次科学领域的划时代发现和重大突破，都必然引起哲学思想的革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就是自然科学划时代发展的结果。从19世纪初期开始，自然科学在“本质上已成为整理材料的科学，关于过程、关于这些事物的发生和发展以及关于把这些自然过程结合为一个伟大整体的联系的科学。”④特别是细胞学说、能量守恒和转换定律、达尔文生物进化论这三大科学的发现，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提供了重要的自然科学前提和基础，它们把自然界的各种物质运动形态的相互联系和相互转化的整个图画揭示了出来，克服了过去那种孤立的、静止的形而上学观点，从哲学的内容、研究对象以及历史使命等方面，完成和实现了哲学史上最伟大的革命变革，形成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没有科学的划时代发现，就没有科学的哲学。
考察科学与哲学发展的历史，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定时代的哲学都是该时代科学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正是人类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科学的不断进步与发展，推动着哲学家们对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对于客观世界一般规律的认识不断丰富和深化。离开对历史上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就不可能正确地认识科学的进步与哲学发展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科学地阐明哲学发展的规律，并进一步弄清现代科学的发展对哲学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会得出怎样的结果。
20世纪以来，现代科学进入了更高的发展阶段，其中一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科学的发展愈来愈趋向整体化的趋势。无论是在各学科之间的中间空白地带相互交叉相互渗透而产生的边缘学科，还是采用多学科的理论、知识和方法对特定的自然界客体进行整体研究的综合学科如环境科学，拟或是以许多物质结构及其运动形式的共同特性为研究对象的横断学科如信息论、系统论等，它们的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高度分化基础上的高度综合。那末，科学发展的这种整体化趋势，是不是一种随意的或者是偶然的表现呢？决不是。它是一种内在的逻辑联系和必然的发展规律。辩证唯物主义关于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原理，决定了科学知识的整体性和科学发展的整体化趋势。纵观人类的认识史，科学的发展曾经历了一个“综合－分化－综合”的否定之否定过程。而科学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必然要引起哲学内容、形式和方法的变革。这是考察哲学与科学发展史得出的一条结论。
二、科学是哲学进步的基础与源泉
恩格斯指出：“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⑤历史与逻辑是一致的。科学的发展与哲学的命运不仅从哲学与科学的发展史中得到了证实，而且也从科学与哲学的关系中得到了逻辑的证明。
1.科学是哲学发展的基础与源泉。实践是认识的基础，这是辩证唯物主义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的基本观点。实践包括生产实践、社会实践和科学实验三种最基本的形式。科学与哲学都是实践经验的总结，离开实践的基础，就不可能有正确的科学知识和哲学认识。那末为什么说科学是哲学发展的源泉与基础呢？这是因为：第一，从人类认识和思维的一般规律来看，科学是哲学发展的前提条件。人类认识的秩序，总是先认识个别的和特殊的事物，然后再扩大到一般和普遍的事物。人们总是首先认识了不同事物的特殊本质，才有可能进一步认识事物的共同本质。哲学与科学的关系，是共性与个性、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关系。虽然它们都以现实世界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具体科学只研究世界的某一方面或某一事物及其过程，而哲学则是研究包括自然、社会和思维在内的整个世界；具体科学只揭示了自然现象和自然过程的特殊本质和特殊规律，而哲学则揭示了整个世界的普遍本质和普遍规律。一般来说，哲学总是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发展的，科学的发展在前，哲学的概括和总结在后，哲学的进步滞后于科学的发展，这是由人类认识的一般规律决定的。第二，科学的发展为哲学的概括和总结提供了丰富的事实材料，使哲学从中吸取新的营养，从内容到形式都不断得到充实和提高。人们在实践中所获得的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各种知识，都是哲学提炼加工的事实材料，哲学正是对这些材料进行加工制作提炼升华才能得出最一般的结论。离开这些具体科学所提供的事实材料，哲学思想的发展就会停止，人类的智慧之树就会枯萎。列宁指出：“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哲学没有任何的单独存在的权利，它的材料分布在实证科学的各种不同的部门之间。”⑥爱因斯坦也指出：“科学研究的结果，往往使那些范围远远超出有限的科学领域本身的问题的哲学观点发生变化。”⑦由此看出，科学是哲学发展的源泉和基础，离开具体的科学，就没有哲学的发展与进步。
2.科学是哲学前进的动力，科学的发展推动着哲学的进步。哲学的发展也有其自身的规律，这一规律，在科学与哲学的相互关系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第一，科学的发展为哲学认识提出了时代课题与历史任务。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而每一时代的思想家和哲学家，至多只能完成本时代历史提出的新课题和新任务。尽管在哲学发展史上，有不少的哲学家曾提出过许多超时代的思想，但是哲学不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科学的事实材料及论证上。科学是时代精神的产物。每一个时代的科学成就，都代表了人类在自然、社会和思维领域中所能达到的认识的新水平。人类思想的发展，首先是以科学为其突破口的。科学研究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同时也常常正是哲学需要探讨的新课题。科学上的最新成就和重大突破，也往往成为哲学思想的新起点，甚至会由此引发哲学思想的重大变革。然而人类认识的发展，并不是一种盲目的行为，而是一种有目的的活动。社会实践与生产实践的需要，决定了科学发展的方向和趋势；而科学发展的趋向，则决定了哲学研究的任务。从人类认识的一般规律来看，科学只解答个别的特殊的问题，哲学则解答一般的普遍的问题。这就是说，科学的发展必将为哲学提出新的任务，并要求哲学从更高的层次上予以解答和指导。第二，科学的发展还为哲学回答和解决新的任务提供了先进的认识手段和论证方法。以往的科技进步，其目的都是用机械减轻或代替人的体力劳动，都是人力的增强和人手的延伸。它虽然也有助于智力的开拓，但本身并不是人类智力的解放。本世纪中期开始的这次科技革命，虽然也包括了人力的增强和人手的延伸，但主要却是用机器减轻或代替人的部分脑力劳动的革命。现在人们进行宇宙探测、海洋开发、基本粒子研究，这些领域都具有庞大的信息量，单靠人脑这个天然的信息处理机根本无法应付。人们必须借助于能够快速存储、整理信息的机器。以微电子学和电子计算机技术为主要标志的现代科学技术革命，反映了人们需要利用机器处理大量信息的客观要求，使人们能够及时掌握单凭人脑无法掌握的迅速增长的庞大的社会信息量。50年代研制出了代替人脑部分功能的电子计算机，在科学研究、生产管理方面得到广泛应用。这标志着人类进入把人脑的部分逻辑判断功能交给机器去做的现代科学技术革命的新时期。科学技术的巨大发展还为主体认识客体的实践活动提供了更为先进的物质技术手段如工具、仪器等，这是因为人们对于大至宇宙天体小至微观粒子的认识活动，都是通过一定的物质技术手段来进行的，人们必须通过天文望远镜等仪器工具才能获得对客体的正确认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代化的认识手段在主体认识客体的实践活动中有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和作用，它将推动人类在更广阔的领域和更深的层次上获得对客观世界的全面认识，以完成时代为哲学提出的认识课题与任务。第三，科学的发展向传统的哲学观点提出了新的挑战，推动哲学思想向前发展。人类的认识，总是由低级向高级，由不完善到完善，由相对真理到绝对真理逐步发展的过程。事物的发展是不会停止的，人类的认识也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科学技术的新发明、新发现，一次又一次地向传统哲学观念提出新的挑战，迫使哲学从理论的高度作出新的概括和回答，并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自己的内容和形式。第四，从更深的层次即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科学技术作为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社会生产力，对于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哲学发展起着决定性的推动作用。现代科学的发展，使科学、技术、生产结合在一起，几乎是同步发展，缩短了从新科学思想的诞生到应用于生产的时间，科学通过技术直接变成了生产力。这意味着人类认识自然同改造自然结合在一起。科学技术的发展决定了社会生产力的性质和状况，从而要求生产关系也必须随之发生变化，新的生产方式和经济基础的变化又必然引起整个上层建筑发生深刻的变化。这就是说，科学技术作为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等社会实践的结晶，既深化了人们对世界的认识，使人们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同时也是直接或间接推动哲学发展和变化的动力。
3.科学的发展为哲学的进步开辟道路。科学是人类进步的一种革命力量。它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知识体系，是人们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等实践活动的结晶。科学的力量，就在于它揭示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发现真理，捍卫真理，指导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纵观科学与哲学的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到，人类哲学思想的每一个进步，都是以科学为其扫清道路的。我们应该注意这样一种现象：科学是以客观事实为根据的，它同违背客观事实并对现实作歪曲反映的宗教迷信相对立；与此相联系，唯物主义哲学是以科学为基础的，并与之结成紧密的联盟。而唯心主义哲学则与宗教迷信一拍即合，并与宗教迷信结成联盟。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唯物主义联盟，成为反对唯心主义和宗教迷信的强大力量。因此，哲学思想的进步与解放，都是以科学的进步与解放为基础的，首先是科学冲破了宗教神学的禁锢和羁绊，获得了独立与解放，然后才引起了哲学思想的解放与发展。这都为科学与哲学的发展史所证实。第一，科学的发展为哲学的进步扫清道路。从“地心说”与“日心说”的斗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由于基督教和宇宙观念认为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并且把人放在宇宙的中心；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是上帝为人创造的；上帝让日月星辰绕着地球转动是为了在白昼与黑夜给人以光明。当基督教接触到托勒密的“地心说”以后，便一拍即合，神学家们把基督教义与“地心说”结合起来，由此形成了基督教神学宇宙观的理论基础，成为阻碍科学与哲学发展的巨大障碍。直到16世纪中叶，哥白尼提出“太阳中心说”以后，才推翻了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球中心说”。哥白尼“太阳中心说”的提出，是整个科学发展中的一次伟大革命，它是向基督教会和神学权威的挑战，自然科学从此摆脱了神学的束缚，宣布了自己的解放，获得了独立存在和发展的权利，“科学的发展从此便大踏步地前进”⑧。然而这次科学革命的意义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一点，它在人类思想史上沉重地打击了宗教神学，引起了宇宙观的一场深刻革命，是哲学思想的一次伟大解放，它彻底驳斥了神学唯心主义，是唯物主义世界观的辉煌胜利。因此科学的发展不仅为自己赢得了独立与解放，而且也为哲学的前进开辟了道路。第二，科学的发展使唯心主义形而上学观点不攻自破，同时也为唯物主义哲学思想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一点，在人类起源问题上得到了充分展示。唯心主义和宗教神学家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是超自然的产物。达尔文用进化论的观点，揭示了有机体产生、成长和构造过程的秘密，科学地、全面地论证了物种的起源与演化过程，以科学事实推翻了神学唯心主义的论断，证明人和其他动物一样，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是在自然力的作用下，从最高等的哺乳类动物－－类人猿进化而来的。恩格斯对达尔文进化论作了很高的评价，把它列为对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形成具有决定意义的19世纪三大发现之一。而每一项科学的发现，都以其无可辩驳的事实，驳斥了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观点，为哲学的发展提供了新的事实材料，甚至会成为哲学思想的一个新起点。它深化了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帮助人们形成正确的哲学世界观。恩格斯指出，哲学和自然科学全部发展的历史，特别是近代哲学和自然科学发展的历史证明，“在自然科学中，由于它本身的发展，形而上学的观点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了”。⑨这充分揭示了科学的发展决定了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代替唯心主义形而上学自然观的历史必然性。第三，科学的发展为哲学的进步作了思想上理论上的充分准备，从而使辩证唯物主义的产生成为可能。“同现代哲学从之开始的意大利伟大人物一起，自然科学把它的殉道者送上了火刑场和宗教裁判所的牢狱。”⑩当时的科学家们以及新兴的资产阶级哲学家们，依据科学发展的最新成果，进行世界观和认识论的概括，并且亲自参加科学研究，从而提出了唯物主义的哲学思想。他们“除了以这种或那种形式从形而上学的思维复归到辩证的思维，在这里没有其他任何出路”。(11)科学的乳汁，哺育着人类哲学思想的婴儿，从产生、发展到逐渐走向成熟。
恩格斯指出：“我们只能在我们时代的条件下进行认识，而且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度，我们便认识到什么程度”。(12)所谓“时代的条件”，实质上就是指科学发展的水平以及所创造的物质技术手段等。纵观科学与哲学发展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什么时候哲学与科学紧密结合并深深植根于科学的土壤，什么时候哲学就会获得进步与发展。相反，哲学一旦离开科学的土壤就会枯萎和停止发展。在人类认识史上，哲学的几次繁荣与发展都是与科学紧密结合并从中吸取了丰富的营养的结果；而哲学的“贫困”恰恰正是因为哲学脱离了科学，越走越远。任何人脱离科学仅凭苦思冥想，是绝对创造不出什么惊人的哲学的。在我国哲学界，一个时期以来曾存在着某种轻视科学的倾向，这对哲学的发展都是极其不利的。即使到了今天，哲学研究中脱离科学发展的现象仍然存在着，直接影响了哲学现代化的进程。我们企盼着科学与哲学的联盟，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科学家来关心和探讨哲学问题。现代科学的划时代发现，已经预示着一场新的哲学革命必将到来，它必然会带来哲学的繁荣与发展。因此，深入研究哲学与科学的关系，总结哲学与科学发展的规律，并运用科学的最新成果来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时代赋予哲学工作者的一个历史使命！
注释：
①④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24页、第241页
②⑨(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465页、第521页、第467页。
③《列宁选集》第2卷，第379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532页
⑥《列宁全集》第1卷，第396页
⑦《爱因斯坦文集》第1卷，第374页
⑧⑩(1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8页、第8页、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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