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祭祀火与灰白习俗新解_哈萨克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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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认为在哈萨克族民间存在着大量的拜火尚白习俗,过去人们认为这些习俗是萨满教的遗迹。但笔者通过从民俗学、民族学、民间文学的角度考证,认为这些习俗是古老祆教文化的遗迹。

关键词 哈萨克族 拜火尚白习俗 祆教

哈萨克族民俗事象中,有大量拜火尚白的习俗。大多数学者把这种习俗完全归结为原始崇拜和萨满教的遗迹。下面笔者仅就此习俗再做一简单考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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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萨克民族中,无论是从历史的角度还是从现实的角度,我们都可以找出大量的有关拜火和尚白的实例。

1.拜火

乌孙、康居人是哈萨克族最主要的先民,早在他们生活的时代,就有拜火的习俗。火被认为是具有一种特殊力量的神,为人们所崇拜。慧超《往五天竺国传》中载:“安国、曹国、史国、石国、米国、康国……总事火祆。”这里的“康国”即康居国,“火祆”即拜火教。古时,乌孙、康居人认为火是太阳在地上的化身,是光明的象征,是驱除一切恶魔妖怪的神。随着私有制个体家庭的兴起,火神又具有了毡房保护神的职能。因而几千年来,哈萨克人结婚时,新郎新娘首先要举行拜火仪式。“新郎和新娘来到父母的毡房正式举行婚礼,毡房中有一堆火,新郎和新娘在火塘前,面对正中向长辈和来宾三鞠躬。”①楼望皓的这个记述有点“现代”了,“三鞠躬”并不是哈萨克人的礼仪,显然是受了汉文化的影响。其实传统的做法是,新娘入婆家门时,要向婆家的火弯腰请安,往火中倒一勺油(或扔一块牛、羊油),口中默默祈祷:火娘娘、油娘娘,请保佑。仪式完后,妇女们在手上抹上油脂,用火烤热,然后抹在新媳妇的脸上,祝愿她平安幸福,新娘这才算加入了丈夫的家族。另立家业的哈萨克青年在首次生火时,要杀羊献祭。哈萨克人忌踏火堆、往火上倒水、吐痰、便溺等。认为关节炎、腿痛等疾病都是由于不慎踩上故居火灰遗迹造成的。哈萨克妇女生小孩时,要往火里倒油,祈愿火神保佑;在照料婴儿时,要把摇床放在靠近火的地方,以防邪气侵扰婴儿。远方客人来到病人的毡房,必须在进门时跨过火堆,以免给病人带来不幸。哈萨克人大部分疾病都是用火来除病驱邪的。当奶牛下了犊后,第一次做的酸奶子,要先倒一点在火里,敬火神和死去的祖先。向众人起誓时,必须从两堆火中间走过。牲畜转场时也要生两堆篝火,有两个巴克斯(萨满巫师)站在火堆旁,口中念念有词,“阿拉斯(Alas火),阿拉斯,祝我们平安,别让牲畜受害,阿拉斯!”②并让牲畜从火堆中间过去。这个仪式,在伊斯兰势力进入后发生了流变,“如天旱时求雨或牲畜发生疫病时举行拜火仪式等等。……除了按照古老的传统进行之外,又都要在两棵树之间,用一根绳子把《古兰经》高高挂在上面。”③每当牲畜发生病瘟时,则在畜圈四周燃起篝火,企图借助火的威力,驱赶“邪气”。哈萨克族父母给孩子起名时,有一种做法,即孩子出生后就用火镰垫着火绒在火石上打,一边打一边叫预先想好的名字,以打着火念出来的那个名字给孩子定名。他们认为火象征光明,火镰打着火时叫出的名字就一定很吉祥。在一首哈萨克族古老的民歌中甚至把火比做母亲,歌中唱道:

“我们的火的母亲,

使挨饿的人吃饱,

使挨冻的人得到温暖。”④

2.尚白

有人认为哈萨克民族是尚蓝贵黑的,曰:玄奘法师取经西经碎叶,突厥叶护可汗宴迎法师时,“身着绿绫袍”。古时绿蓝不分。又曰:在古突厥语中,“喀拉”一词有“黑”、“大”的意思,故衣着以黑色为贵⑤。这里的例证只是以衣着色彩为凭,不具有普遍性,因此很缺乏说服力。而且这里引证的完全是突厥族的例子。目前在我国研究哈萨克、维吾尔民族历史问题上,有一种错误的倾向,就是把哈萨克、维吾尔与古代突厥民族相提并论。其实突厥民族同突厥语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属于历史学范畴,后者则是属于语言学范畴。近现代西方的突厥学家却恰恰以语言学研究顶替和取代了历史学研究,得出近世突厥语族皆为突厥的后裔,拥有共同历史、共同文化的错误结论,这是一种泛突厥主义的理论,我们应当加以批判。如果说突厥族尚蓝贵黑,这是对的,但因此说哈萨克民族就不完全正确。哈萨克民族中,只是融入了一部分突厥民族成分,绝不能直接用突厥民族替代哈萨克民族。《太平寰宇记》卷194记:突厥人“谓黑色为珂罗便,故有珂罗啜(kalaqur),官甚高,耆年者为之”。按古阿史那氏俗本重蓝,故常自称蓝突厥,此耆年出任之珂罗啜必为主管黑氏(由Dil演变而来的异姓突厥)之官,以其官高位显,后来突厥人亦熏染敬老重黑之俗⑥。上面这段文字恰好说明突厥族确是尚蓝贵黑的。现在我们也可以从哈萨克民间找出一些受突厥民族影响而遗留下来的尚蓝贵黑的例子,但极其有限,且主要也就是衣著之色。胡朴安说:哈萨克人“男女衣皆以黑色为上、白次之。”⑦

其实哈萨克人是崇尚白色的,它不仅表现在可见的色彩上,更主要的是表现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深刻意识。“白色象征真理、快乐和幸福。”⑧

哈萨克已婚妇女终年戴白布做的“克米谢克”,类似于回族妇女的盖头,但左右两边沿双肩披下,后摆过腰,上面绣有各色花纹。夏季炎热时,牧民们常头扎白三角巾。哈萨克人家庭装饰性布料大多为白色,如罩被的绣花单子,白线编织的桌布,绣花的白色窗帘、幔帐等。哈萨克人把白色的动物均视为神物,尤其是白色的飞鸟。哈萨克人尚白的最明显例证是白色的毡房。哈萨克《先祖阔尔库特书》的《德尔谢汗其子布哈什汗之歌》里叙述说:伟大的巴颜德尔汗年年定时宴请属部头领。这一年,他命令立白毡房招待有儿有女的人,立红毡房招待有女无儿的人,立黑毡房给既无儿又无女的人。他说,上苍都不待承他们,我们又何必待承他们呢。德尔谢汗就是个无儿无女的人。他应约到来以后,侍者把他领到冷冷清清的黑毡房,毡房的地上铺的是黑毡子,端上来的是黑羊的肉。他觉得受了污辱……⑨“哈萨克汗国的可汗一般为世袭,但古代推选制度仍有所保留。新上位的可汗,都必须举行就汗位仪式:新可汗坐在一块白毯上,人们站在毯的周围,将白毯与可汗高举三下,然后由年长的德高望重的人为可汗祝福。经过这一番程序之后,可汗才得到苏丹、比、巴图尔和部落头目的公认。”⑩

“巴克斯”在哈萨克语里专指萨满教的巫师,“萨仁”是曲调的意思。巴克斯萨仁歌中也有许多尚白的歌词:

“我的披白挂蓝的女神灵,

天这边我的众多的女神灵,

为求善事宰杀的白头羊,

为跪拜铺展开的白垫子,

身着白色的,身着蓝色的,

我的乖乖白色的种公驼,

……”(11)

加拉帕赞歌是专门在肉孜节夜晚由一些成年男子唱的歌。歌的开始常是这样的:

“毡房哟您的家您的家,

您家的毡房真够气派,

好象一座白色的小山,

该是哪位阔人的家宅;

愿白色毡房鸿运齐天,

任什么晦气都快躲开。”(12)

哈萨克人祈求神灵时,都要宰牲畜祈祷,但对献祭牲畜的毛色十分讲究,驼要白色,羊要白头,马以菊花青、白线脸者为佳。请人算卦,孩子生病,做恶梦受惊,都要布施,施舍物的颜色、数量都有规定,白色的布匹,数量要奇数等。宰羊待客时,不能宰黑羊,认为黑羊代表不吉利,万一家中只有黑羊而必须宰时,可以在黑羊身上绑一条白布,也就表示不是全黑的羊了。

哈萨克语中意为“白”色的,即“白天鹅”。哈萨克族歌舞中不仅有大量表现白天鹅的内容,也有许多表现“小白鹿”、“小白鸽”、“小白驼”内容的。1991年7月,笔者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文艺调演中,曾观看了由哈萨克著名作曲家瓦里尤拉作曲、陈英表演的哈萨克族独舞《小白鹿》。笔者求教于老作曲家,“为什么不起名为《小花鹿》?”答:“白色是我们民族喜爱的颜色。”

哈萨克人把快乐的时刻形容为“白驼的肚子开了”。这一俗语本身来自于施舍的习惯。当自己的亲人或朋友从危险的征途平安归来时,或盼望已久的传宗接代人——小男孩出生时,别人就会说:“噢!你的白驼肚子开了。”因此,在大喜的日子里,哈萨克人总是宰杀施舍白色骆驼,以表事件意义的重大。

一个民族往往将自己的历史,将自己对于环境作出反应的种种经验即文化都凝聚积淀在自己的语言中。哈萨克族语言中就有许多以“白”表达“善”的词汇,象:

2

以上我们通过大量的实例证明,哈萨克民族中确实普遍存在着拜火和尚白的大量习俗。然而产生拜火尚白习俗的根源是什么呢?

绝大多数学者认为,拜火是原始宗教和萨满教的遗迹,而对于尚白习俗,只就现象谈现象,并没有较为深入的研究。苏北海认为:哈萨克先民“常年过游猎生活,与牲畜野兽打交道,火就成了他们熟食取暖之源,于是火被认为是具有一种特殊力量的神,为人们所崇拜。”“乌孙、康居人对自然的崇拜,是其原始宗教中产生的时间最早,包括的范围最广,延续的时间最长的一个领域。”(13)这个结论无疑是正确的。恩格斯说,“一个部落或民族生活于其中的特定自然条件和自然产物,都被搬进了它的宗教里。”(14)费尔巴哈说,“自然是宗教最初的、原始的对象,这一点是一切宗教,一切民族的历史充分证明了的。”(15)火做为一种自然物,与原始人类的生活有着直接的密切的关系,从自然火到人为火,从生食到熟食,标志着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火能够御寒,能够防止猛兽对人类的侵袭,这是人类对火产生敬畏心理的两大重要因素,甚至可以说,它比以火为工具取得熟食的手段更为重要。在乌孙、康居人的心目中,整个世界就是布满神灵的,因此对火的崇拜是自然的,合乎逻辑的,符合人类早期思维发展认识规律的。“在同一发展阶段中人类有类似的需要,并可看出在相似的社会状态中人类有同样的心理作用。”(16)可以说不光是乌孙、康居人,整个人类的任何民族,在其早期都对火产生过敬畏,甚至崇拜。但是当我们从另一个方面考察现今留存的大量拜火遗迹时,就会发现,今天的各民族中,并不是所有的民族中都遗存着明显的拜火习俗,这并不能否定这些民族在其早期人类时曾经敬畏崇拜过火这个自然物。那么为什么有的民族中拜火习俗遗存较多,而有些民族中就很少,甚至已经很难找到痕迹了呢?是由于社会生产力发展不平衡造成的吗?显然不全是。因为处于同等发展水平的不同民族中,有的拜火遗迹很明显,如哈萨克族;有的就很不明显,如藏族。普列汉诺夫说,“相信精灵的存在是一回事,崇拜他们又是一回事;神话是一回事,宗教仪式又是一回事。”(17)这样我们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哈萨克拜火习俗的大量存在,决不完全是原始自然崇拜的遗存,它还应有别的更为深刻的原因。早期人类从相信神灵存在,到崇拜它们是有一个过程的,而从崇拜神灵,到使这种崇拜仪式化、制度化,从崇拜仪式的默默祈祷,逐步发展为复杂的跪拜和供献牺牲,又是有一个过程的。针对拜火来说,第一个过程应该是普遍的、简单的;第二个过程却是个别的、深刻的。没有经历过第二个过程的民族,一般是不可能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把拜火的遗迹大量带入现今社会的。只有经历了第二个过程,而且是拜火这种习俗在其民族发展过程中有过根深蒂固的生长、发展,才会可能有大量的拜火遗迹传至今日。那么对哈萨克民族拜火习俗有过深刻影响的思想体系是什么?

哈萨克民族世居中亚一带,这是一个东西文化相互渗透,南北民族相互融合的地带。这个地区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历史上曾是一个多种宗教传播影响的地区,也是一个多种民族相互争夺撕杀的战场。哈萨克民族的形成、发展、壮大都是没有脱离过这个特定的环境的。在这个十字交叉地带,来自东方的佛教文化,西方的景教文化,南方的祆教、犹太教、伊斯兰教文化都曾对哈萨克民族有过程度不同的影响。从目前存在来看,哈萨克民族受伊斯兰文化的影响最为普遍和深刻,但我们决不能忽视其它一些宗教文化曾经有过的深刻影响。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各种宗教文化对哈萨克族的影响是在同一时期里从不同方向同时作用的,没有哪一方取得绝对主导的地位,这是哈萨克民族接受外来宗教文化的一大特点。但是,当我们对哈萨克宗教的历史演变作一全面认真的考证之后,就会发现,除了伊斯兰教之外,祆教也曾在中亚一带占据过主导地位。一些学者也曾提出过祆教对西域的文化影响问题,但主要是以南疆地理范围论述的,很少涉及到北疆,更没有认真考证过它是否对哈萨克人(包括中亚一带)的生活、宗教信仰有过多么大的影响,而我们稍加推理考证,便可以发现,哈萨克族拜火习俗的遗留,正是由于祆教的深刻影响而造成的。

祆教,即古代波斯的“琐罗亚斯德教”。公元前6世纪,由波斯人琐罗亚斯德(Zoroaster)创建。因该教拜火,以火光代表至善之神崇拜,故名“拜火教”,同时,该教还拜日月星辰,故又名“祆教”。公元3世纪,波斯萨珊王朝时,定火祆为国教,一时在中亚地区盛行。公元7世纪,大食(阿拉伯)统治波斯后,伊斯兰教取胜,迫使祆教徒大批东移北迁,该教在本土逐渐衰落。

祆教传入中原时间,学术界一般认为在公元6世纪,即波斯邻近的滑国于公元516年通梁之时。但是祆教传入西域和哈萨克地区应大大早于这个时间。即使没有充分的文献资料证明,我们也完全可以相信,与祆教的发源地伊朗高原相互紧邻的中亚哈萨克草原,势必是最先受到祆教影响的地区之一。

《魏书》卷一○二记载,“康国者,康居之后也。都于萨宝水上阿禄迪城。西域诸国多归之。有胡律,置于祆祠,将决罚,则取而断之。太延中(公元435至439年)始遣使贡方物。”对此,《北史》卷九七也有记载。由此可见,康国在公元5世纪时,祆教依然十分盛行。当时不仅有“祆祠”,而且有“胡律”,用以判断是非曲直,可见祆教教义对人们已有了多么深刻的影响。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哈萨克民族是一个融合有复杂民族基因的民族,他的先民除了主要的乌孙、康居人外,也有塞种、大月氏等民族的成分。陈垣认为,祆教在公元前6世纪产生时,其宗教思想已在塞种人中有影响,那么,琐罗亚斯德创立的这个宗教,必然会很快被塞种人接受。迟则可以说,西域在汉武帝通西域时,已流行祆教,只是当时人们未察觉其拜火拜天耳(18)。周菁葆则认为,“公元前5世纪左右西域应当就有祆教影响。”(19)韦节《西蕃记》中云:“康国俗事天神,崇教甚重。”正说明祆教在康国扎根久矣。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哈萨克族先民在其固有的原始宗教之外,最早接受的外来宗教就是祆教。由于其原始崇拜中有拜火拜天的内容,便使得祆教极易被接受。很显然,祆教正是依附于哈萨克先民固有的原始宗教,才能在这个民族中发展完善起来,以至给这个民族早期的思想源流中注入了不可磨灭的成分。由于祆教不刻经传教,加之哈萨克民族在历史上屡遭劫难,因此有文字记载的文献资料极其缺乏。但这并不能抹杀祆教文化对哈萨克民族有过的深刻影响,哈萨克《迦萨甘创世》神话中就有反映祆教教义的光明与黑暗、善与恶斗争的叙述。我们甚至可以大胆地假设,我国北方诸多信仰萨满教的民族,其拜火行为都是受到了祆教古老而深刻的文化影响。7世纪后,伊斯兰教在中亚取得统治地位,大批祆教徒被迫迁离本土。由于阿拉伯人从南方来,西方有里海阻断,祆教徒们只能向东、北、东南、东北几个方向迁移。他们最终去了哪里?他们所带去的祆教文化,是否找到了新的生长的土壤?今天,在世界范围内,祆教只在伊朗南部的耶斯德、格尔孟以及印度的孟买等地区有较为完整的保留,教徒约10万人。这些地区的祆教文化,就是在伊斯兰势力占据伊朗高原和中亚一带后,由被迫迁离或残留的祆教徒们保留下来的。但是绝大多数祆教徒们离散后,却不知所终。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离散后的祆教徒们大多融入了我国北方少数民族中,哈萨克民族当是接受祆教徒最多的民族之一,当然也是受祆教文化影响最深的民族之一。关于这个问题将另作专文进一步探讨。

由于哈萨克族先民曾经接受过祆教文化的深刻影响,因此该教必定会从方方面面影响到这个民族。祆教是一个系统的、完整的宗教,我们在考察哈萨克人现存大量所谓萨满教的遗迹时,就应当全面地、联系地去看问题。祆教教义认为火是光明、清洁、创造、生的象征。因此教徒多穿白色衣服,崇尚白色,行祭时要戴白帽、用白布,以洁白象征神的至尊,崇敬白色生灵等等。哈萨克巴克瑟(巫师)作法时,头戴白天鹅皮帽,插白天鹅羽毛,祭祀处四处悬挂白色布条等。这一切与现代哈萨克人崇尚白色绝不是偶然的巧合,祆教尚白的教义才是哈萨克人尚白习俗的原出历史根源。它已经影响到了哈萨克人的色彩审美观念。

3

对于任何事物的认识,都是有其发展过程的,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人们的认识可能会带有很大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本文提出的哈萨克族拜火尚白习俗主要是由于祆教文化的深刻影响的论点,以及北方各民族中拜火遗迹可能同祆教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假设,还是一些不太成熟的思考,愿与学界同仁共同探讨。

*本文于1994年3月31日收到

注释:

①楼望皓:《新疆民俗》,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5页。

②努尔兰·艾孜木汗:《哈萨克族中萨满教的遗迹》,见《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1984年第1期,第43页。

③秋浦主编:《萨满教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03页。

④《新疆民间文学》,1982年第2期,第137~138页。

⑤《哈萨克族礼俗志》,见《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1989年第2期,第28页。

⑥薛宗正:《突厥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80页。

⑦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河北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39页。

⑧《哈萨克族简史》,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52页。

⑨毕桪:《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第386页。

⑩《哈萨克族简史》,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88页。

(11)(12)毕桪:《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第281~282页、288~289页。

(13)苏北海:《哈萨克族文化史》,新疆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62页。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3页。

(15)《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下卷,三联书店1962年版,第436~437页。

(16)摩尔根:《古代社会》上·序言,商务印书馆,第2页。

(17)《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第3卷,三联书店1962年版,第365~366页。

(18)《陈垣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1980年版。

(19)周菁葆:《西域祆教文明》,载《西北民族研究》199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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