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积极话语分析框架的探索与应用
——以央视“焦点访谈”节目为例
王 正
(哈尔滨学院外国语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6)
摘 要： 由于缺少完整的理论框架和具体的操作范式，积极话语分析作为话语分析的一个重要方向仍然停留在指导思想层面，还只是“术语”层面的创新，目前亟需一个明晰的理论框架和分析范式。针对这一问题，本文以评价理论为基础，构建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通过对中央电视台的一期焦点访谈节目进行实例分析，将积极话语分析在多模态语篇中的操作模式清晰化，以拓展积极话语分析的应用范围。
关键词： 焦点访谈；积极话语分析；评价理论；多模态语篇
1.引 言
积极话语分析是Martin最早提出的，他认为语篇分析者不能只专注于语言是权力滥用的工具，同时应该注意到语言也可以帮助构建一个更好的世界，语篇分析不应仅仅满足于揭露和批判，而且要通过话语分析，努力使我们的世界变得更美好。[1]
国内学者胡壮麟指出积极话语分析的本义是“积极批评话语分析”，其分析的目的是力图营造一种气氛，以共同努力实现一个既定目标，最后建造一个平等和谐的社会[2]；唐青叶研究了电视新闻和报刊网络等国内媒体中弱势群体的身份表征的话语特点，指出当前媒体对弱势群体的声音依然缺乏足够的关注[注] 参见唐青叶《电视民生新闻的多模式积极话语分析》，《外语研究》，2008，(4)：15-20。唐青叶《弱势群体身份表征的积极话语分析》，《当代外语研究》，2012，(09):10-14+77. ，积极话语分析在揭示问题存在的同时努力寻找解决方法，所以“积极话语分析”作为话语分析的一个方向，对于实现一个和谐共赢的社会有重要的意义，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积极话语分析与评价理论密切相关。Martin的许多有关评价理论的文章和著作都贯穿着积极话语分析的指导思想，并且在阐释评价理论的过程中，深入探讨了语篇在促成“澳大利白人和土著人和解”方面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注] 参见Martin, J.R.Fair trade :negotiating meaning in multimodal texts .Patrick Coppock[Ed] The Semiotics of Writing :transdisciplinary perspectives on the technology of writing .Belgium: Brepols (Semiotic & Cognitive Studies X)，2001，311-338. Martin,J.R.Voicing the 'other': reading and writing Indigenous Australians.G Weiss & R Wodak [Eds.]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heory and interdisciplinarity .London.Palgrave. 2003. 199-219.Martin,J.R.Negotiating values :narrative and exposition .Bioethical Inquiry ，2008 (5):41-55.Martin, J.R. & Hood,Susan.Invoking attitude :the play of graduation in appraising discourse .R Hasan, C M I M Matthiessen & J Webster [Eds.] Continuing Discourse on Language .London:Equinox，2006.195-220.。Martin在20 世纪90 年代创立了评价系统的理论框架，他的两本合著Working with discourse 和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 对评价理论及其应用做了详细的介绍，标志着评价理论的发展和成熟[注] 参见Martin,J.R.& Rose, D.Working with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 .London and New York; Continuum，2003.Martin, J.R.& White, P.R.R.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 :Appraisal in English .London: Palgrave，2005.。国内很多学者如王振华[注] 参见王振华《评价系统及其运作: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新发展》，《外国语》，2001，(6)：13-20；王振华《“硬新闻”的态度研究——“评价系统”应用研究之二》，《外语教学》，2004，(5)：31-36；王振华《“物质过程”的评价价值——以分析人物形象为例》，《外国语》，2004，(5)：41-47；王振华《评价理论研究在中国》，黄国文、辛志英(编)《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2，210-238. 、李战子[注] 参见李战子《评价理论:在话语分析中的应用和问题》，《外语研究》，2004，(5)：1-6；李战子《文体与评价——从语篇潜势到阅读取位》，《外语与外语教学》，2006，(10)：28-31. 和彭宣维[3]等对评价理论也做了详细的介绍，并进一步对其进行了应用和发展，在此不再赘述。
近年来评价理论研究已延伸到多模态语篇领域。Economou结合评价理论和系统功能的多模态语篇分析理论构建了报纸中新闻图片的评价意义系统[注] 参见Economou, D.Photos in the News :appraisal analysis of visual semiosis and verbal -visual intersemiosis .Unpublished PhD thesis, University of Sydney，2009.Economou, D.Telling a different story :Stance in verbal -visual displays in the news .In Djonov，Emilia & Zhao，Sumin (Eds.), From Multimodal to Critical Multimodal Studies. (pp. 181-201). London: Routledge，2014.。Chen以社会符号学的多模态理论和评价理论为基础，分析了国内教科书中态度意义表达特征，并且探讨了态度意义表达与实现教学大纲目标之间的关系[4]。冯德正和O’Halloran等综合认知理论、评价理论和系统功能符号学方法, 提出了电影语篇中态度意义构建模式的理论框架[注] 参见冯德正，亓玉杰，《态度意义的多模态建构——基于认知评价理论的分析模式》，《现代外语》，2014，37(05):585-596.Feng, D. and O’Halloran, K.The multimodal representation of emotion in film :Integrating cognitive and semiotic approaches ’.Semiotica ，2013，197,79-100.。
分析发现:① 管道的变形是对称的,位移以纵向位移(y轴)为主,最大位置在对称面处;② 在埋地段,管道在上覆土体压力作用下发生了椭圆化形变,使得管-土接触部位出现了水平径向(x轴)变形,所敷设的土体在管道作用下也出现相应程度的下沉,逐渐变得更加夯实;③ 管道顶部底部受到的应力较大,是结构分析的控制性截面,比较危险也易于破坏;④ 管道的最大应力发生在埋地和悬空的交界面附近;⑤ 在埋地和悬空的交界面的管土下接触面处,土体应力和轴向变形都比较严重,是土体易坍塌的危险区.
然而，到目前为止积极话语分析作为一种语篇分析模式本身还缺少完整的理论框架和明析的操作模式，使得积极话语分析很大程度上仍然还只是一种话语分析的指导思想，正如田海龙所指出的：“积极话语分析目前只是实现了‘术语’层面的创新而已，既没有带来一个新的话语分析学派，也没有提供新的研究范式”[5]。所以目前积极话语分析作为一种研究模式亟待解决的问题是需要有一个明晰的理论框架和操作模式。针对这一问题，本文结合多模态话语分析和评价理论，通过深入分析中央电视台的一则焦点访谈节目，尝试构建适用于动态多模态语篇的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一方面将积极话语分析在多模态语篇中的操作模式清晰化，另一方面将积极话语分析应用到目前还很少从此角度研究的电视访谈类动态多模态语篇，拓展了积极话语分析理论的应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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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析框架
批评话语分析的焦点是权利的控制(dominance)， 即语篇如何实现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控制[6]；积极话语分析的焦点是联盟(alliance)，也就是语篇如何促成一个群体与另一个群体之间的联盟。
Martin分析了语篇在促成澳大利亚土著人与白人和解方面所起的积极作用，初步指出了声音(voice)和感情(feeling)和叙述(narrative)是积极话语分析的重要方面，但在分析时并没有从这三个方面充分论证对语篇进行分析时的具体操作方法[7]。在马丁的研究基础上，我们对声音、感情和叙事三方面的分析进行了细化，明确了分析方法和具体操作模式，提出了较为完整的积极话语分析框架。见图1。
图1 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
“声音”一词源自于Bakhtin的对话理论，他认为语言是社会实践，具有对话性[8]，之后声音这一术语在社会语言学中被广泛应用，但语言学家对其定义各不相同。Blommaert认为声音是“人们使自己被别人理解的方式”[9]。他认为交际事件受社会结构影响，语言学家需要分析不同的社会结构与语言使用者构建声音的能力之间的关系。Bartlett认为声音是“通过语言实现适当行为的手段”[10]，声音是由语篇语境与社会语境的切合程度来实现的。总之，“声音”这一术语关注的核心是个人或群体是否有效地表达了自己思想或需求。
针对所检出的妊娠期高血压产妇提供针对性的医护干预，常规组采取常规干预措施，主要是健康教育、生活指导为主。
与文字语篇不同，声音在电视语篇中的表达更为直接和具体，因为声音可以直接通过群体的话语来表达；声音的来源更加明确，因为说话人身份以及具体的情景可以直接呈现在屏幕上。所以对多模态视频语篇的声音分析，可以直接通过分析语篇中群体的话语的数量、质量和凸显度等来实现。
声音在多模态视频语篇中主要是关于话语权的问题，声音表达主要取决于“语篇作者”即节目制作者给予了群体多少话语权，以及什么样的话语权。因为群体是通过话语表达声音的。群体在语篇中的话语权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话语地位、话语质量和话语数量。声音的分析主要是对语篇中不同群体的话语在这三方面进行对比，以揭示到底哪一个群体的话语权处于优势地位。处于优势地位的话语群体则是语篇作者和观众联盟的对象。语篇中群体的话语的地位主要通过话语的优先权实现。在针对同一问题发声的时候，哪一个群体首先获得发声的权利，其声音则先入为主，被前景化，被前景化的话语表达的声音通常处于优势地位。话语的质量是指群体的话语表达是否受到限制，是否有利于群体利益获得。话语的数量是指不同群体的话语在语篇中所占的相对数量。话语数量多的群体比话语数量少的群体其声音的表达通常会更充分。在多模态语篇中声音的表达可以由语言和图像共同实现[11]。
第3段围绕的核心问题是“拆迁是否是为了商业利益”，同样节目也直接援引了现场记者分别对住户和政府官员的采访。呈现顺序上和第2段一样，对拆迁民众的采访先于对政府官员的采访。所以从这一段的话语顺序安排上来看，住户的声音仍然是被前景化的，优先于政府的声音得到了表达。
叙述是积极话语分析的第三个重要方面。Martin通过对Paul Kelly的一首内容关于澳大利亚土族人争取土地权利的颂歌进行分析，指出叙事不仅可以通过所叙述事件的中心思想或主题实现与读者的联盟，而且通过对所述事件的语境重构也可以促成群体的联盟和和解[13]。除了叙事主题和叙事过程中的语境重构外，我们认为叙事结构，作为实现叙事目的的重要手段，对于促成群体的联盟也起到重要作用，因为话语结构对于实现讲话者对观众的影响有重要作用[14]，这一点在下面对焦点访谈的实例分析中我们会进一步论证。所以对焦点访谈节目的叙述的分析，我们主要分析叙事主题、语境重构和叙事结构三方面分别对实现作者、语篇中群体与读者联盟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
由于焦点访谈属于语言类访谈节目，语言模态在整个语篇表达意义的过程中起主导作用，分析时我们以语言为主体。但作为多模态动态视频语篇，其图像所表达的意义也不容忽视，所以在分析语言同时也进一步分析图像和语言共同协同在声音、感情和叙述方面实现的意义和作用。
3.焦点访谈的积极话语分析
焦点访谈属于新闻专题类节目，主要由四部分组成：提要、导语、主体事实部分和结语。提要通常是在节目播出之前对节目主要内容的预告，由于本次研究采用的语料来自于CCTV的官方网站，网站中节目资源不包括提要，所以本次研究只涉及节目的导语、主体事实和结语三部分。
3.1 语篇的转录
Baldry & Thibault提出段(phase)是电影语篇宏观层面的组织单位，是语篇分析宏观层面基本的可分析单位，多个段落可以组成大段(macro-phase)，段内部可以进一步划分为多个小段(sub-phase)。[15]段的划分以语篇的意义为基础。
其二，制度体系及其实践策略的缺失。制度体系是实践策略的基本依据，我国健康扶贫政策制度经历了一个演变过程。现将2000年以来我国农村健康扶贫策略的基本政策梳理归纳如表1。
我们首先以镜头为基本的客观单位对整个访谈的语篇进行转录，然后根据语篇的内容把语篇分成大段, 大段再划分为段，并且在段内进一步划分出小段。
1.3.1 临床症状改善情况及住院时间 观察2组患儿喘息、咳嗽等临床症状、肺部体征改善情况，记录临床症状消失时间及住院时间。
在本次数值计算过程中，首先在求解器将定常流动改为非定常流动，开启组分运输模型，将第三相(NaCl)作为运输相，采用体积混合法对物质扩散进行求解。在Surfice Monitor中选取之前设置的三个坐标点作为浓度监测点。在Region中定于半径为15 mm的加料点。设置浓度计算残差收敛值为10-5，同时设置好时间步数，步长不易设置过大否则会影响整个混合过程的把握程度，太小又会增加迭代时间，这里选用0.05 s，每个时间步长内最大迭代步数为20。
表 1焦点访谈语篇内容概括
3.2 声音
对节目声音的分析我们主要针对体现话语权的话语地位、话语质量和话语数量三个方面来进行。
3.2.1 话语地位
话语地位的主要体现是群体的话语在语篇中是否被前景化。视频语篇中前景化的主要表达手段之一是顺序安排处于优先的位置。因为与书面的语言语篇不同，视频语篇是按时间顺序展开的，观众必须从前看到后，所以先表达的话语会先入为主，影响观众对后面话语的接受和理解，所以优先表达的话语通常是被前景化的。
节目的主体部分一开始讲述的就是被拆迁群众的故事。主体部分的第1段画面中展示的内容是潘瑶老人以及他的装修漂亮的房子，同时画外音首先叙述了拆迁给潘瑶老人带来的焦虑和烦恼，接下来是潘瑶老人亲自向观众讲述拆迁的事实。所以通过表达顺序安排，节目中被拆迁群众的话语被前景化了，得到了优先的表达。
节目每一个段落所表达的核心问题不同，第2段的核心问题是为什么“旧城不拆拆新城”。针对这一问题，现场记者分别对住户和政府官员进行了采访，所以两个利益群体“被拆迁群众”和“当地政府”都给予了话语机会。在顺序上，节目呈现的首先是对住户进行的采访，然后是对当地政府官员的采访。所以从话语顺序安排来看，第2段中“群众”的声音优先得到了表达，是被前景化的。
感情分析主要关于语篇作者如何通过运用语篇中的各种资源(主要是评价资源)，左右读者或观众的感情倾向，从而促成语篇中的群体、作者和读者之间的结盟。马丁认为群体是围绕对事物的态度而形成的，感情分析关注的是语篇中的态度资源[12]。对态度资源作用的分析主要以评价系统中的态度系统为理论基础。态度系统包括情感、裁决和鉴赏三个方面。情感是语篇通过叙述语篇中群体的感受，引起读者(观众)的移情或反应，从而促成语篇中的群体与观众结成联盟。裁决是对行为根据伦理道德的标准来评价。裁决分为正、负两个方面。对语篇中群体行为的正面裁决会促成观众与其结成联盟，对其负面的裁决会使观众与其疏远，从而与另一方与该群体利益相对或冲突的群体结盟。鉴赏是对文本、过程及现象的评价，同样具有正面含义和负面含义。鉴赏在促成群体结盟方面的作用通常是通过与情感和裁决交互作用而实现的。鉴赏会通过引发、增强或减弱情感和裁决，从而促进群体之间的联盟。所以在对语篇的感情进行分析时，我们需要分别对语篇中表达情感、裁决和鉴赏的态度资源进行分析，以揭示其在促成群体联盟时所起到的作用。
第4段探讨的问题是“当地政府为何动用行政手段组织拆迁”。在第4段中同样有现场记者对群众和当地政府代表的采访。从顺序上看，对政府官员的采访先于对被拆迁户的采访。
第5段中没有援引两个群体的直接话语。
总体上看，节目中普通民众的话语被前景化了，因为节目主体部分的第1段表达的完全是群众的话语，而且除了第4段外，针对同一问题，群众的话语都是优先发声的，所以节目中普通民众的话语总体上是被前景化的，群众的话语地位高于当地政府的话语地位。通过给予群众较高的话语地位节目表达了与群众联盟的倾向。
3.2.2 话语质量
Martinec& Salway [16]以及Unsworth[17]的研究表明，在多模态语篇中图像对文字内容意义可以起到解释、延伸和提升的作用。如果语言模态的话语通过图像模态进一步得到了解释、延伸和提升，那么我们说其表达效果或话语质量就会提高。质量相对高的话语权意味着其代表的声音处于优势地位。
竹韵长长地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站不起来。海力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坐着别动，好好歇一会，我去交费。说完就快步离去，竹韵看着海力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再次涌出一阵感动……
由于节目属于较长的动态视频语篇，需要借助软件完成转录和标注。我们使用Elan5.1软件进行转录和标注。所选的节目长度共11分28秒，由127个镜头组成。整个节目划分三大段。镜头1、2是片头和导语部分，是第一大段；镜头126、127是节目的结语和片尾，是第三大段。第二大段是节目的主体部分。对节目的段落划分及内容概括见表1。
表 2镜头 81-85图像内容
而相比之下，在对政府官员的采访时则缺乏对其讲话内容的进一步解释、延伸或提升的画面内容。镜头101-107是对地方政府官员采访的一个片段(见表3)，画面只是两个不同角度的镜头反复切换。
表3示，2014 年黑龙江省肿瘤登记地区恶性肿瘤粗死亡率为168.56/10万，中标率为101.15/10万，世标率为100.97/10万，累积率(0～74岁)为11.07%。城市地区恶性肿瘤粗死亡率为175.34/10万，中标率为96.27/10万，世标率为95.33/10万，累积率(0～74岁) 为10.52%；农村地区恶性肿瘤粗死亡率为150.44/10万，中标率为119.05/10万，世标率为119.67/10万，累积率(0～74岁)为12.95%。
对民众的叙述配以丰富的镜头画面，使民众所讲的内容看起来更加生动真实，从而使观众更加信服。与节目中的另一群体即当地政府官员相比，被拆迁群众作为一个群体得到了更高质量的表达。给予群众高质量的话语表达机会，体现了节目与与语篇中群众结盟的倾向。
表 3镜头 101-107的图像内容
3.2.3 话语数量
在节目中直接发言的普通民众共有4位，直接发言的政府官员只有一位。由于动态视频语篇是以时间顺序展开的，所以发言的时间长度是话语数量的直接体现。根据Elan软件标注结果统计，4位在节目中直接发言的群众讲话总时长共114.2秒，政府官员讲话的总时长为114.9秒，两者时长几乎相等。所以两个群体直接表达声音的话语数量是几乎相等的，没有显著差异。从话语数量上来看，节目没有体现促成联盟的倾向。
3.3 感情
作为促成联盟的资源，情感、鉴赏和裁决的作用是不同的。裁决促成结盟的作用最为直接。对一个群体行为的正面裁决意味着与该群体直接的结盟，而对其行为的负面裁决则表示与该群体观点相反的第三方结盟。情感和鉴赏的最终目的是引发裁决，可以看做是裁决的隐性表达，所以情感和鉴赏两种态度资源促成联盟时的作用是间接的。对态度资源的分析，我们始终围绕着“如何促成作者、观众和语篇中群体的联盟”来进行。
3.3.1 裁决
态度资源在多模态语篇中的表达方式可以分为显性和隐性两种，显性表达是通过内嵌实现，除内嵌以外的引发、旗示等都属于态度的隐性表达[21]。所选语篇中包含显性裁决的只有三句话，见例1-3：
这一小段中，评价的对象主要是潘瑶老人和他的房子。对潘瑶老人的评价是通过引发和内嵌共同实现的。“69岁退休老人”一词，引发对潘瑶老人能力的负面裁决：“老人年岁已高并且退休了，能力上成为弱势群体”。通过引发的负面裁决，引起观众对潘瑶老人的同情。 “焦虑”一词内嵌的负面情感，通过移情，进一步加深了观众对老人的同情。对于潘瑶老人的房子的鉴赏也是通过引发实现的。“花了全部积蓄买下来、准备用来安度晚年”的描述，引发了对房子质量和价值的正面鉴赏。
例2【住户1】才使用了6年，我们04年才领到了房产证，这个更新，这个是05年06年才造的，背后还有07年08年才交付使用的，有些是装修好人还没入住的都有，所以像这样的房子我感觉到拆掉确实是太可惜了。确实是一个资源的浪费，令人心痛啊。[负 裁决 社会制约]
例3【住户3】三证俱全，您看看这个是土地使用证，都盖着公章的，这个是我的房屋所有权证，这也是盖着公章的，这证明这个房子我的手续完全具备，这就是我个人所有的，如果不经过我同意你来拆迁，这不是明显的侵犯我的合法利益吗？[负 裁决 社会制约]
除了例1是来自于主持人的话语以外，其它2处包含显性(内嵌)负面社会制约性裁决的句子均来自于被拆迁住户的话语。
焦点访谈节目本身的态度主要由主持人、现场记者和画外音三个声音表达，其中节目态度最直接的代言人是主持人，其次是现场记者，最后是画外音。画外音代言节目本身的程度最低，因为讲话者不直接出现在屏幕上。
导语部分只有一句话包含明显的评价内容(见例1)。并且主持人使用原本表达情感意义的“困惑”一词，对“把建成才十多年的楼房，纳入了旧城改造的范围”这种行为做出裁决。
尽管负面评价的强度比较低，而且实施行为的主体被省略了，主持人仍然对把“新房纳入旧城改造范围”这一行为还是表达了负面裁决态度。
由于节目中的三处负面裁决，其裁决的对象都是新房子将要被拆这一行，所以从节目一开始主持人作为节目本身最直接的代表，就通过与群众对同一行为相似的裁决表达了与群众结成联盟的倾向。
3.3.2 情感和鉴赏
在南水北调工程通水之后，优先保证深层和浅层地下水超采量的置换，充分利用当地水利基础设施，以地表水地下水联合利用为水资源利用的基本模式，实现受水区水资源的优化配置。
我们以节目主体部分第1段为例分析情感和鉴赏资源对促成群体间结盟的作用。节目第1段分为两小段。小段1是对潘瑶老人的烦恼的叙述(见例4)。
例4【画外音】家住云南省普洱市的69岁退休老人[引发对潘瑶老人能力的负面裁决的标志]潘瑶这些天一直非常焦虑[内嵌的负面情感]。因为他花了全部积蓄买下来、准备用来安度晚年的[引发正面鉴赏的标志]这套房子，马上就要被拆迁了。
和第一小段文字内容同步的画面内容是镜头3-7，画面内容是：花白头发、满脸愁容的潘瑶老人，和他所住的宽敞明亮、装修得很好的并且很新的房子。
例1【主持人】旧城改造原本是一件造福居民、造福城市的好事情 [正 裁决 社会制约]，但是如果一些建成才十多年的楼房，也被纳入了“旧城改造”的范围，这就让人觉得有点困惑了[负 裁决 社会制约]。
航空服务人员在服务过程中，真诚是基础。在对待旅客上，服务人员应该像对待家人一样，通过真诚的交流来取得旅客的信任。航空服务人员需要用真诚的态度来服务旅客[1]。只有这样，旅客才能够更好和服务人员进行配合。
在这一段中的态度资源都被升级了。态度资源的升级是通过语言和画面共同实现的。语言上：“这些天一直非常”通过聚焦手段，强化了潘瑶老人的焦虑；“花了全部积蓄”在语势方面，通过量化升级了对房子价值的鉴赏。另一方面，电视画面对文字叙述中评价的升级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画面对语言的态度意义起到了延伸和提升的作用。在这一小段中，通过语言和画面共同对态度资源的升级，使观众对潘瑶老人的同情最大化，从而使观众对拆迁新房的做法产生更加强烈的质疑。
节目中镜头81-85是记者针对房屋产权问题对一位住户的采访(见表2)。镜头81是住户向记者讲述自己的房屋三证俱全，当住户讲到都是盖着公章的时候，镜头82切换到对土地使用证的特写镜头，当谈到房屋所有权证也是盖着公章的时候，镜头84又切换到对房屋所有权证的特写镜头。土地使用证以及房屋所有权证的特写镜头的画面，对住户所讲述的文字内容起到了进一步解释的作用，从而使住户讲述的内容更容易令观众信服。
节目一开始的这一小段的叙述，通过情感和鉴赏资源的组合，把观众的感情拉向了普通民众一方，使观众站在群众一边，促成了观众和普通群众的结盟。
3.4 叙事
如果说感情分析是关于语篇中的显性态度资源在促进联盟中的作用，那么叙事分析则主要关注的是语篇中隐性态度资源。叙事的本质是通过语篇策略的运用影响语篇中概念意义，从而影响隐性态度意义的表达，进而促成不同群体之间的联盟。因为概念意义从来就不是中性的，概念意义在没有表达态度的词汇时候也可以引发评价[18]。
从表1的内容概括我们可以把所选的这一期焦点访谈节目的主题归纳为：“当地政府为商业利益将民众的新房子纳入拆迁范围，并通过行政手段实施强拆”。正如前文所指出的，节目本身对这一主要事件没有表明态度，但是这一事件对于普通观众来讲是一件违背常识和常理的事情，是引发负面社会约束裁决的事件。而事件的执行者是地方政府，所以节目的主题内容是引发对当地政府行为负面裁决的信号。对同一事件中两个参与群体中的一个群体的负面裁决通常会引发与事件中另一个群体的联盟。所以，通过对“普通民众的崭新的房子就要被拆迁”这一主题思想的陈述，这一期焦点访谈节目促成了节目本身以及观众与节目中被拆迁民众的结盟。
3.4.1 叙事主题
3.4.2 语境重构
所选节目主体部分的第1段是语境重构的典型例子。第1段包括两小段，内容见例4和表4。第1小段的画面内容是：花白头发、满脸愁容的潘瑶老人，和他所住的宽敞明亮、装修得很好的并且很新的房子；第2小段的画面内容是：潘瑶老人对新房将要被拆迁事实的叙述，第1小段通过画面表达的是被拆迁群众的声音。但是与第1小段图像同步的声音模态的语言内容是画外音对潘老人新房将要被拆迁事实的叙述。画外音是节目本身的声音，而画面中图像模态表达的是群众的声音，两种声音通过视频语篇的特性(声音和图像可以同步)融合在了一起，即节目的声音与被拆迁群众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图像的叙事更为直接，是前景化的，而声音是间接的，因为讲话人不出现在屏幕上，是背景化的。并且，背景声音与画面展示的内容以及潘瑶老人陈述的事实内容是一致的，所以直观上整个段落都是在展示群众的声音。
画外音作为语篇作者声音(节目声音)的代表，在叙事过程中与节目中普通民众声音(语篇画面内容)的融合，使节目声音(画外音)被语境重构为群众的声音。从而实现了节目本身与被拆迁群众这一群体的联盟。这种语境重构模式是通过多模态视频语篇声音和图像共时这一叙事方式来实现的。对于语篇中的另一群体——地方政府则没有类似情况的语境重构现象发生。
3.4.3 叙事结构
下面我们以节目的第3段和第4段为例，分析叙事顺序的安排对于实现语篇态度的作用。
主体部分的第3段包括4小段。第1小段在画外音的叙述中，通过援引法律条文证明：“因为非公共利益，拆除符合城市规划和建设标准、在合理使用寿命内的建筑物”这种行为是违法的。由于当地政府行为不合法的前提条件是“为非公共利益需要”，问题的焦点就转向了此次拆迁是否是为公共利益而进行的。接下来在第2小段中，通过记者采访被拆迁群众来追问拆迁征用的土地的用途。
第3小段通过记者对政府文件的调查以及对政府官员的采访，证实拆迁征收的土地是用于商业开发，而不是为了公共利益。
第4小段的内容主要是：根据普洱市政府提供的材料证实被拆迁的范围包括一部分行政事业单位。由于行政事业单位财产属于政府所有，政府征收自己的财产自然是合法的。但是由于拆迁范围内还包括1800多住户，于是问题焦点又一次转向被拆迁住户的房屋产权问题。而接下来，通过记者现场采访住户的回答证实，房屋产权完全归住户个人所有。
第3段通过对叙事顺序的安排使叙事内容引发了对当地政府行为的负面裁决。首先通过援引法律条文规定了哪些政府行为是不合法的，然后通过事实叙述一步步证实当地政府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从而引发了对其行为合法性的负面裁决。
同样的引发对当地政府负面裁决的叙事方式也发生在节目的第4段。第4段包括3个小段。在第1小段中当地政府官员的说法(就拆迁问题要与住户做好沟通)，与第2和第3小段中当地政府的实际做法(实施行政强拆)完全不同，叙述顺序的安排使叙事内容引发了对当地政府行为的真实可靠性的负面裁决。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叙述结构的安排使叙述本身引发了对当地政府行为的负面裁决。对一个群体的负面裁决意味着与其相对的另一群体的结盟，所以语篇通过叙事结构促成了节目本身和观众与节目中的被拆迁群众的结盟。
12月24日，银亿股份公告称，因短期内资金周转困难，致使发行的“银亿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面向合格投资者公开发行公司债券(第一期)”未能如期偿付应付回售款本金。本期债券发行规模为3亿元人民币。宁波首富熊续强的财富高达295亿元，但他却被3亿的债务难倒了。明年他还将面临15亿左右的巨额兑付压力。Wind数据显示，11月20日，银亿股份的市值为204亿元，而到了12月24日，银亿股份的市值缩水至141.8亿元
4.结 语
本文以评价理论为基础，构建了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该理论框架包括声音、感情和叙事三个方面，通过这三方面的分析，可以揭示语篇在促成语篇中群体与读者以及作者结盟过程的的运作机制。文章以该理论框架为基础，详细分析了中央电视台的一期焦点访谈节目，通过实例分析将积极话语分析在多模态语篇中的操作模式清晰化，拓展了积极话语分析的应用范围。
根据现行 《水闸设计规范》，用Excel软件分析得到陆中湾水闸消能计算成果（见表2）。下游水位1.5 m是指水闸外海多年平均低潮位，水闸消能计算时消力池末端水深根据外海多年平均低潮位1.5 m及相对应的流量推求得到。最终确定陆中湾水闸消力池深度为1.5 m，池长为11 m（水平段，不包括斜坡段），能保证在不同工况下消力池内都能产生淹没式水跃，而不是远离式或临界式水跃，从而达到相对理想的消能效果。由计算知，在各种工况下，消能率的变化范围是19.1%～54.8%。
通过分析发现，这一期关于民生的焦点访谈节目，在声音、感情和叙事方面都体现出促成观众与节目中普通民众群体结盟的倾向，这也同时体现了节目本身与节目中民众群体结盟的倾向。所以我们可以说所选焦点访谈节目从根本上代表了普通民众的声音。
本文所构建的积极话语分析框架不仅适用于访谈类多模态语篇，对于其他类型的语篇同样具有应用价值，这是我们下一步需要研究的方向。另外，本文只是对焦点访谈的个案分析，为了使积极话语分析的结果更加令人信服和客观，进一步采用量化分析的方法是有必要的。
接收端先进行信号的粗捕获,本质上是求相关,相关峰超过门限值则捕获成功,从该点往后推迟一段序列开始采集估计序列。采集到估计序列后,先做相关运算解扩,然后到算法模块。捕获与相关解扩部分在求相关时,要先将其依次抽取为四路信号,因为算法中采用四倍插值升余弦滤波器,将四路信号分别与本地序列求相关,再按照相同的顺序将四路相关序列合成一路信号,其结构如图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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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Explor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Multi -Modal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Framework ——With "Topics in Focus" as an Example
WANG Zhe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Harbin University ,Harbin 150086,China )
Abstract :Due to the lack of a complete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an operational paradigm,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as an important direction of discourse analysis, still remains as a guiding ideology. It is only an innovation at the 'term' level, and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for a clear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analysis paradigm. In response to this problem, based on appraisal theory,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Through an example analysis of a 'Topics in Focus' promgramme of CCTV, 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operating mode of positive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also expands its the application scope of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Key words :Topics in Focus;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Appraisal Theory;Multimodal Discourse
收稿日期： 2018- 10- 25
基金项目：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静态图文语篇多模态语料库的建设及应用研究”(16YY04)；哈尔滨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HUDF2019109)
作者简介： 王 正(1977-)，男，汉族，吉林抚松人，语言学博士，哈尔滨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多模态语篇分析，系统功能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 H0-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5102-( 2019) 03-0147-08
(责任编辑：李 静)
标签：焦点访谈论文; 积极话语分析论文; 评价理论论文; 多模态语篇论文; 哈尔滨学院外国语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