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msky句法理论的最新动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句法论文,动向论文,理论论文,最新论文,Chomsky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0.前言
Chomsky句法理论的发展大致上可以分为两个时期,从《句法结构》(Chomsky 1957)到《论WH-移动》(Chomsky 1977)为标准理论时期(注:标准理论时期还可以进一步分为三个发展阶段:标准理论阶段(ST),扩展了的标准理论阶段(EST)和经过修正的扩展了的标准理论阶段(REST)。),其主要特点是转换规则与句法结构的一一对应,生成及转换过程具体而详尽,而且每一条转换规则都必须符合特定的结构条件才能够执行,句法体系因此十分庞大,很容易失去控制。《支配及约束理论讲座》(Chomsky 1981)改变了生成句法的哲学理念,用万能的移动-α取代了所有的转移规则,以对转换结果的筛选取代了对转换过程的限制,从而大大缩小了句法体系的规模,将形式句法带入了支配及约束理论(GB)时代。
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Chomsky又对形式句法理论动了大手术,保留了支配及约束理论的基本精神,但更新了句法流程和操作手段,建立了所谓的最简方案(The Minimalist Program,简称MP)。Chomsky没有沿用支配及约束理论作为两者的统称,而是改用更为合理的原则和参数方法,简称P&P。原则和参数方法的前期以《支配及约束理论讲座》和《语障》(Chomsky 1986a)为代表,近期则以《最简方案》(Chomsky 1995b)和《最简方案探索:理论框架》(Chomsky 1998)为代表。
Chomsky一直坚持认为最简方案还不足以成为理论,只能作为句法研究的一种方法。这倒并不是他的自谦之词,而是如实反映了他对最简方案的评价,也反映了形式句法理论这一最新阶段的不稳定性。在最近的两篇文章《层阶式派生》(Chomsky 1999)和《超越解释的充足性》(Chomsky 2001)中,Chomsky又一次对形式句法的哲学理念和运作过程作了较大的改动,充分体现了这种不稳定性。
本文扼要介绍这些最新的哲学理念和运作过程,重点在于Chomsky对语言本质的最新猜想,以及他对于句法过程走向的一些基本设想。至于形式句法的具体技术细节,则留待以后专文讨论。
1.最简方案的哲学理念
Chomsky创建生成语法理论,最终目的是要总结出自然语言的共同特征,找到普遍语法的规律,或者说找到人类语言的本质,从而理清语言与其他认知系统的关系。不过,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仍然未能尽如人意,人类目前还无法直接观察自己大脑的内部活动,只能观察与大脑相关的各种外部活动,总结出一定的规律,然后再通过进一步的观察来验证这些规律。语言学也不例外。我们还无法观察大脑内部的语言活动,只能从对语言现象的观察来推测语言系统的运作。形式句法理论的认知论基础,就建立在对语言与大脑关系的探讨之上,而句法理论的发展,又总是伴随着对语言发展机制的种种猜想与验证。心理语言学的一些基本概念和争论焦点,如语言习得机制,语言机能(language faculty),语言能力遗传假说(innateness hypothesis)等等,其实都是形式句法最先提出来作为认知理论基础的。
到了原则和参数时代,注意力转向了所谓的I-语言(Chomsky 1986b),即人类语言机能的初始状态,人类最初的语言能力,或者说婴儿在没有接触外界语言之前的语言机能。Chomsky将习得语言的过程分为若干阶段,从尚未接触外界语言的初始阶段S[,0]开始,经过S[,1]、S[,2]、S[,3]等等,一直到最后完全掌握语言的S[,n]。按照语言能力遗传假说的观点,S[,0]便是人类生来就有的语言能力,也就是I-语言。
在《超越解释的充足性》(Chomsky 2001)中,Chomsky再次讨论了人类语言的本质问题,不过这一次他的眼光放得更远,是从宏观的角度加以探讨的。他指出,每个人的语言都经由习得过程形成,而在此过程中互相作用、相互牵制的是下列三种因素:
(1)(i)习得过程初期接触基本语言材料时所形成的个人经验。这种经验的形成必须在S[,0]的许可范围内进行,其结果必然由S[,0]所提供的若干可能性中选出。
(ii)作为人类进化过程产物的S[,0]本身。
(iii)生物系统的普遍功能。
要真正弄清楚这三种因素的相互关系,单单对语言现象进行描述,只达到描述上的充足性当然不行,就算是为语言现象提供了一定的解释,达到了解释的充足性也还是不能解决问题。语言学的研究必须再进一步,设法弄清楚语言系统为什么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要超越解释的充足性。Chomsky之所以要探讨如此深刻的理论问题,是因为他信奉伽利略的哲学思想,坚信大自然是个完美无缺的系统,也就进而相信语言是个完美的体系,而完美背后的规律性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弄清楚的。
从这一点出发,Chomsky总结了有可能对语言习得的初始阶段产生作用,并影响习得结果的各种因素和条件,将其归纳为三类:
(2)(i)虽然在S[,0]阶段已经出现,但其存在却无法得到合理解释的成分。
(ii)语言同其他认知系统发生关系时所必须遵循的条件。
(iii)生物系统的普遍特性。
从理论上说,这三类条件都应该是句法和语言学其他领域的研究对象,但Chomsky从科学发展的实际出发,认为只有第二类条件才是真正值得研究的。第三类条件虽然有相当的科学价值,但由于牵涉面实在太广,目前还无法取得可靠的结果。至于第一类条件,如果的确存在,当然就必须纳入句法理论考察范围。不过,Chomsky采用所谓的极端最简方案观点(the strongest minimalist thesis,SMT),假设(2i)是个没有成员的空集合,也就是假设这类成分并不存在,从而回避了对这个问题的研究。
经过这番处理之后,Chomsky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缩小形式句法的研究范围,以语言同其他认知系统的关系为研究重点,也就是以所谓的界面关系为句法研究的重点了。
2.语言与其他认知系统的界面关系
以界面关系为句法研究的对象并不是什么全新的构想,Chomsky十几年前(Chomsky 1991,即Chomsky 1995b第二章(注:此文是Chomsky 1986年在普林斯顿大学比较语言学讨论会上的发言,收入1991年出版的该会论文集中(Freidin 1991),后来又收入《最简方案》(Chomsky1995)一书中。))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想法。这些年来有关的术语一变再变,但界面关系的本质始终未变。
当Chomsky第一次提出界面这一概念时,最简方案还没有完全摆脱支配及约束理论的窠臼,句法过程分为四个阶段,从D-结构开始,到了S-结构之后分为两个方向,一路通向逻辑形式LF,另一路通向语音形式PF。Chomsky指出,语言系统在D-结构、LF和PF这三个层次上与人类的其他认知系统发生关系,在D-结构与词库相关,在PF同感觉运动系统互动,在LF同意念结构系统以及语言使用系统互动。从这点出发,可以将语言的表达形式E看成由三个成员组成的集合{δ,π,λ},即E在D-结构、PF和LF的不同表达形式。集合中的每个成员都要满足各自的“外界”条件限制,即满足各自的界面关系要求。
随着最简方案的逐渐成熟(Chomsky 1993,1994[1995a],1995b第三、第四章),支配及约束理论的影响也就慢慢消失了。D-结构和S-结构被取消了,与D-结构相关的句法运作也就不复存在。句法过程直接从词库挑选词条,然后按照短语规则生成相应的结构。界面关系也就随之减少了。同语言有界面关系的只剩下两个执行系统,即发音-辨别(articulatory-perceptual,A-P)系统和意念-意向(conceptual-intentional,C-I)系统,前者处理同语音发生及语音识别相关的信息,后者处理同语义理解及语义处理相关的信息。从这个角度进行描述的话,就是句法过程最终形成一对表达式{π,λ},其中的π是语音形式PF的表达式,λ是逻辑形式LF的表达式,π同A-P系统形成互动关系,而λ与C-I系统产生互动。
如此抽象的公式其实不难理解,只不过是将我们熟悉的音、义、形三者之间的关系作了重新表述。按照最简方案的模式,句法过程最终得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抽象的“形”。这两个“形”中的一个是“音”的前身,由相关的认知系统和生理系统处理后成为“音”;另一个“形”是“义”的前身,经过相关的认知系统处理而成为“义”。
两个表达式同两个系统互动的模式,一直沿用到现在(Chomsky 2001),但具体细节则有过一些改动。Chomsky刚刚提出这个模式时(Chomsky 1993,即Chomsky 1995b第三章),曾经明确地将A-P直接等同于PF,将C-I视为LF,主张π和λ直接来自A-P和C-I。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PF和LF在原则及参数理论中是句法过程的两个阶段,如果将句法过程直接与人的其他功能系统等同起来,语言同其他认知系统的界面就不好确定了。
Chomsky后来对这个问题进行了重新表述(Chomsky 1995b第四章),将{π,λ}视为一对句法表达形式,由句法过程产生。π是PF表达式,而λ则是LF表达式。按照最简方案的要求,句法的派生过程只能产生一对表达式{π,λ},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不然就会造成派生过程的失败。π和λ实际上是语言系统对其他系统发出的工作指令,分别交由A-P和C-I去执行,从而完成整个交际过程。也就是说,PF同A-P之间是个界面,LF同C-I之间是另一个界面,界面是语言系统与其他认知系统发生互动关系的地方。句法过程产生的结果必须越过界面,由另一个系统进行处理,而句法结果要越过界面,就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所谓的界面条件(interface conditions,IC)因此成为检验句法过程是否合法的手段。
Chomsky在随后的论述中(Chomsky 1998,1999)基本上也是如此表述的,但在最新的论著中(Chomsky 2001)却作了一些修改。按照最新的说法,语言系统必须满足界面条件IC (interface condition)的要求,特别是所产生的表达形式必须能够让其他系统使用,包括同发声有关的感觉运动系统(sensorimotor system,SM),以及同思想及行动有关的意念-意向(conceptual-intentional,C-I)系统。语言系统要进行一系列的派生过程,其最后结果是一对表述式
这些改动主要是文字上和观念上的,最简方案中界面关系的本质并没有太大改变。
3.派生过程与技术手段的更新
哲学理念的改变,必然会带来技术手段的变革,而最简方案在运作过程和技术细则上的革新,恐怕是最具戏剧性的了。
生成转换句法的重要技术手段之一,是将表示语义关系的结构同表示句法关系的结构分开来处理。在标准理论时期,句法的派生过程分为两个主要阶段,一个是主要表示语义关系的深层结构,另一个是表示句法关系的表层结构。派生过程使用短语结构规则和词汇搭配规则形成深层结构,然后插入词汇,再通过转换将深层结构变成表层结构。语音和语义同句法结构的关系虽然也在考虑范围之内,但没有决定性地位。这种关系可以图1的流程图来表示(Chomsky 1965):
图1
到了支配及约束理论时期,句法同语音及语义的关系比较明确了,句法流程也就成了图2中的所谓倒Y形:
这里的D-结构和S-结构都是句法过程的阶段,相当于标准理论时期的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倒Y形流程的关键在于派生过程的分枝,即在S-结构之后分成两路,一路通向语音形式,另一路通向逻辑形式。由D-结构形成的句子表达式,经由转换过程(移动-α)重新排列,使其接近实际说话时的语序,进入S-结构。该表达式然后要分别走两条路,一路走向逻辑形式,表达句子的意义;另一路走向语音形式,产生句子的实际发音。
最简方案的技术手段有了很大的改动,但初期仍大致保留了倒Y形的句法流程,只是在细节上有了一些变化(Chomsky 1993,1995b):
从表面上看,最简方案句法流程的最大特点是取消了D-结构和S-结构,却大大提升了词库的地位,使之成为句法过程的有机组成部分。句法过程先从词库中将所需的词条和功能性成分挑出来,形成一个词汇系列LA,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则,将LA中的材料组成句子结构,Chomsky还借用了计算机科学的术语,将派生过程称之为运算过程(computation)。
从技术手段的实质来看,这一流程最重要的革新在于改变了句法过程分枝的本质,不再将其视为某种句法过程完成之后的必然后续过程,而是引进了一个新的技术手段,即所谓的大显形(Spell-Out),一个在运算过程中可以随时实施的操作工序。
刚刚引进时(Chomsky 1993),大显形只是一个转折点,运算过程由此分为两路,一路转向语音形式PF,另一路继续向前进入LF。在转折点上,如果派生形成的结构是个单一的完整结构,能够由PF加以处理,那么整个过程就可以顺利完成,用最简方案的术语来说,就是运算过程可以成功收敛(converge)(注:当然,可以让PF过程成功收敛的结构还有可能让LF崩溃失败,细节不在这里讨论。)。如果转折时形成的不是单一结构,而是一个结构的集合,不能由PF处理,运算过程就无法完成,或者说会崩溃失败(crash)。从这个意义上说,大显形真的同句法结构转化为具体语音的过程相关,有点“显露原形”的意味。
不过,Chomsky从来没有将大显形同语音过程直接挂钩,而且很快就明确规定了大显形的具体职能(Chomsky 1995第四章,1998),使之成为真正的操作工序。大显形的任务是对狭义句法过程的产品进行加工,将结构中只同语音形式有关,而逻辑形式无法处理的一些成分剥离掉,然后让剥离后的残余结构进入逻辑形式LF(注:按照最简方案的规定,大显形可以在派生过程的任何一点上进行。但是,如果进行大显形的时机不对,得到的结果无法由PF或LF进一步处理,派生过程就会崩溃失败。只有在正确的时机进行的大显形,才能让派生过程成功收敛。),并且让原来的结构继续向前,进入语音形式PF。换句话说,经过大显形的加工,狭义句法产生的一个结构变成了两个,完整无缺的那个进入PF过程,最终成为表达式π,剥离后剩下的那个进入LF过程,最终成为表达式λ。
这一流程让两个不同的结构分别进入PF和LF过程,最后形成{π,λ}这样一对表达式;而支配及约束理论的流程则让一个结构分别进入两个过程,再进一步形成两个不同的表达形式。新的流程显然要合理得多,要是沿用至今,似乎也合情合理。不过,Chomsky最近(Chomsky 1999)又对运算过程进行了修改,提出了分段进行的所谓层阶式派生方法,取代了从词库到大显形,再分别到逻辑形式和语音形式,全都一口气进行到底的派生方式,尽管后者从标准理论开始就一直在沿用。
简单地说,新的派生方式按照结构将每个小句分成两个层阶(phase),如果小句中还包含有其他小句,层阶就会更多。比如说,在“我觉得她已经走了”中,主句的宾语也是个小句,全句就一共有四个层阶,运算过程应该分四次进行。
层阶是个结构概念,在这里指代表小句的CP,以及具有完整ψ-特征的轻动词短语vP(注:所谓的ψ-特征,是指性、数和人称等句法特征。轻动词是近年来形式句法中常用的一个假设性概念,即没有语音内容却具有一定实际功能的动词,通常用来构建意义复杂的动词短语。在最近的著作中(Chomsky 1999,2001),Chomsky将轻动词再分为两种,ψ-完整的v和非ψ-完整的v。)。层阶式派生就是将派生过程划分成若干段,每段都以层阶的形成为终点。在最简方案中,结构的生成过程是从下往上,逐层进行的。引入层阶式派生后,生成过程形成了vP之后就完成了第一个层阶,形成CP后就完成了第二个层阶,如此类推。同样地,转换过程也分段进行,以CP和vP为界。在Chomsky的最新论述中(Chomsky 2001),生成过程叫做外部合并(external merge),转换叫做内部合并(internal merge)。术语的改变当然意味着理论的变化,但这些技术细节不在这里讨论了。
每个层阶的运算都是全套的(注:严格地说,有一个例外。从词库中挑选词汇系列LA的操作只在最初进行一次,然后每个层阶的派生在开始时都从该LA中选取材料,而不与词库直接发生关系。),包括了外部合并与内部合并,也包括了派生过程的分枝。分枝后得到两个结构,分别进入PF和LF,最后得到一对表达式{π,λ}。也就是说,每个层阶的运算过程都是个完整的倒Y形流程。
这就造成了一个技术上的难题。层阶并不是完整的小句结构,至少要有两个层阶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句子,所以当一个层阶的派生过程完成之后,很可能还要进行下一个层阶的运算。问题就出在这里。前一个层阶的运算已经是个完整的倒Y形,产生了一对表达式{π,λ},而后面的运算又是个倒Y形,又要产生一对表达式{π,λ}。后面的倒Y形流程如何开始,如何同前面的倒Y形衔接,而两对表达式{π,λ}又怎样合并成一对,在原来的最简方案框架中都是无法解决的。Chomsky在提出层阶式派生这一概念时(Chomsky 1999),曾经设想过可以让PF部分和LF部分的派生过程分别平行发展,但并没有详细制定相应的技术规程。一直等到最近的论著问世(Chomsky 2001),他才对派生过程的性质作了较为详细的说明,对平行派生过程的基本内容有了明确的规定。
简单地说,Chomsky保留了倒Y形派生过程的基本精神,但是作了一些技术上和观念上的修改,在句法流程中不再使用句法阶段的概念,而代之以派生所需的材料和派生所产生的结果。这样一来,运算过程从开始到第一个层阶结构就成了图4的倒Y形流程。
图4
从图4中可以看到,运算过程从词库LEX中选出一个词汇系列LA,供以后所有的派生层阶使用。第一个层阶的运算先进行狭义句法部分的操作D[,NS],从LA中挑选一部分成员,通过外部合并将其组合起来,再通过内部合并进行结构调整,得出第一个层阶的结构表达式。
促成派生过程分枝的操作在这里叫做移交(transfer)。移交将D[,NS]的产品交给语音部分Φ和语义部分∑去处理,前者最后产生表达式PHOH,后者最终产生表达式SEM。语音部分Φ也可以称为大显形Spell-Out(S-O)(注:这里(Chomsky 2001)的大显形显然同以前(Chomsky 1999[2001])的不同,但与最早的(Chomsky 1995b)又有点相似。)。
图4只表示了第一层阶的派生,第二层阶还必须在此基础上继续派生,还必须从LA的剩余部分挑出所需的成员,通过D[,NS]、Φ和∑形成另一组
图5
如果还有第三和第四个层阶,平行派生过程还会继续进行,直至词汇系列LA中不再剩下任何成员,而且形成了最后的一对表达式
这里说的平行派生,主要是指狭义句法过程同语义过程及语音过程平行发展。第二层阶的狭义句法过程D、接收第一层阶D[,NS]的派生结果,以此作为第二层阶结构最初的单位,通过合并形成第二层阶的结构表达式。第二层阶的语音部分Φ同样会接收第一层阶Φ的派生结果PHON[,1],在此基础上对第二层阶D[,NS]移交过来的结构表达式进行加工,形成包括PHON[,1]在内的PHON[,2]。同样,第二层阶的语义部分∑也会接收SEM[,1],在此基础上对第二层阶D[,NS]移交过来的结构进行加工,形成包括SEM[,1]在内的SEM[,2]。
这样分阶段平行进行派生,就必然要求Φ和∑在每个层阶内将所有的工作做完,然后“忘掉”该层阶的工作,以便接手下一个层阶的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说,诸如逻辑形式这样的句法阶段就不可能继续存在,原来由逻辑形式承担的工作现在要由∑一部分一部分地完成了,同样地,原来由语音形式承担的工作,现在也要由Ф来一部分一部分地完成了。
这种安排当然会带来许多技术上的问题,Chomsky(2001)已经有了一些解决的办法。细节就不在这里讨论了。
4.结语
讨论形式句法理论的最新发展,并不是要大家都去钻研其中的技术细节,而是希望让大家了解现代形式句法理论最前沿的现状,知道其发展的可能方向,从而让自己的研究能够同国际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