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美学”:论艾伦·卡尔松自然美学观论文

“肯定美学”:论艾伦·卡尔松自然美学观论文

“肯定美学”:论艾伦·卡尔松自然美学观

文/林家帆

摘 要: 通过“肯定美学”,艾伦·卡尔松成功地将自然美学从艺术美学的束缚中独立出来,为自然美学找到了“客观性”标准和严密的理论逻辑。卡尔松在其前期“科学认知主义”研究阶段中,将审美与科学知识相联系,肯定了自然美学的客观性和可能性,并将“肯定美学”作理论化建构。在后期的“功能适用”研究阶段中,卡尔松缓和了“肯定美学”的极端态度,承认有机体的功能缺失会带来部分消极的审美判断,反映了卡尔松对“肯定美学”的调整和补充。通过将个体经验悬置,卡尔松“肯定”了自然的审美价值,推动了整个环境美学的进程。

关键词: 艾伦·卡尔松;环境美学;肯定美学;科学认知主义;功能适用性

环境美学(Environmental aesthetics)是哲学美学中一个新兴的分支学科,最初发生于分析美学的内部。在环境美学出现之前,分析美学传统主要关注艺术哲学。环境美学的出现是对这个传统的反思,是对美学范畴的发展和扩大,它开始致力于考察自然环境的审美欣赏。环境美学的研究范围除了自然环境(nature environment)外,也包括了人类环境(human environment)和人类影响环境(human-influenced environments)。面对日渐恶化的生态环境,环境美学又与环境保护联系起来,致力于创建一种自然美与生态整体性协调发展的生态美学。

加拿大学者艾伦·卡尔松(Allen Carlson)的环境美学研究极具代表性。首先,他为环境美学最初的发展提供了研究对象、议题和原则,为学科的建立做了关键性的指导。其次,他又开始为环境美学的新领域和发展提供建设性的意见,由自然美学转向环境美学再转向生活环境美学。可以说,卡尔松的理论应当视为当代西方环境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更重要的是,他充分展现了环境美学的产生、发展逻辑、现实基础和历史进程。将艾伦·卡尔松的环境美学引入中国的薛复兴先生更言道:“在一定意义上,卡尔松的环境美学是整个西方环境美学的微缩模型。”[1]其中,“肯定美学”作为卡尔松众多理论中首个将自然审美独立于艺术审美之外的理论,将卡尔松在自然美学时期(1974—1984)的思想进行整合并进行了理论化建构,西方环境美学由此兴起并蓬勃发展。“肯定美学”中如“自然是环境的”等结论则为卡尔松后期“从自然美学转向环境美学”的工作奠定了坚实的理论逻辑基础。可以说,对“肯定美学”理论的梳理,是理解艾伦·卡尔松的环境美学和西方环境美学必不可少的一环。

一、“肯定美学”的学理基础

(一)从艺术审美到自然审美的美学转向

早期的美学主张崇尚艺术审美而忽略自然审美,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认为艺术作为一种法则的美可以做出客观的审美判断。对于自然对象只能通过审美经验来获得审美判断,而这种经验判断往往是主观的、相对主义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对自然的审美欣赏是被美学界否定的:因为审美欣赏必须要涉及审美判断,此判断将所判断的欣赏对象视为一种涉及理智的成果;但自然并非设计理智的产品,因此对自然的欣赏不是审美的。如果要将自然欣赏设定为一种审美,就必须要将自然设定为一个设计创造者的作品,从而将自然审美欣赏和艺术审美联系起来。“画意理论”(picturesque)指出,自然界被体验为艺术一样的不同景象,这些景象理想地类似于艺术品,特别是在主题和构成方面与景观画相似。自然成为了一种对艺术意象的联想。这却直接导致了以往对自然的审美欣赏充满了形式主义特性,或者建立在浪漫主义意象上并与画意观念相互联系起来,失去了我们对自然的正常经验和自然之美的本质。

因此,在进入20世纪之后,现代美学试图脱离艺术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开始有哲学家陆续提出,反对美学局限于艺术的范畴。20世纪兴起的现象学美学、实用主义美学、自然主义美学都为后来的环境美学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环境美学最首要的出发点就是突破美学对艺术的依赖,建立环境美学的独立性。

很多同学在上大学后,觉得没有了高考的紧张,变得散漫、懒惰;课堂上聊天、吃东西、睡觉、玩手机等现象比比皆是,作为学生最基本的学习可能都没做好,又何谈职业素养。很多学生对所学的专业茫然,对自己未来没有一个认真的规划和认识,没有目标,自然没有努力的方向,处于一种得过且过的状态,严重影响了职业素养的养成。

(二)环境美学的兴起

尽管“肯定美学”是艾伦·卡尔松在自然美学时期最重要的理论成就,但是在我们理解“肯定美学”的时候,必须要将这一理论放入卡尔松整个环境美学体系中。这样我们才能从辩证发展的角度认识“肯定美学”的演变过程和理论倾向。进入 21世纪,卡尔松的环境美学开始发生变化,他从早期强调“科学认知”开始向“功能之美”(Functional Beauty)转移,他的研究视域也从自然环境美学转向了人文环境美学。他在“科学知识提供恰当的自然审美欣赏”命题中,加入了“功能适当性”(Functional Fit)的概念。它强调有关于对象的功能知识是审美鉴赏的重要因素。功能适用主义理论是卡尔松在新时期试图把自然和人文统筹的审美理论尝试。我们需要重视的是,当科学认知主义理论进一步发展为功能适用主义理论之后,有关自然鉴赏的“肯定美学”开始在挑战中继续调整和发展。由于将“功能”引入了自然环境理论,卡尔松部分地批判了肯定美学理论,即自然审美也有“丑”的审美判断。

寓言故事浅显,道理深刻,它是“穿着外衣的真理”(俄国寓言作家陀罗雪维夫语),这个“外衣”就是故事,“真理”就是蕴涵在故事中的道理和生活经验,为了让一些生活经验和道理能让人明白,寓言常借用生活中常见的情境和情节,用讲故事和谈话的风格娓娓道来,故事浅显,但道理深刻。

在美学内部的理论探讨和实践行动的推动,与外部日益增长的社会公众对环境、审美和其他方面恶化的共同作用下,环境美学应运而生。环境美学之父罗纳德·赫伯恩(Ronald Hepburn)本是现象学美学专家,其后转向从事环境美学的研究。在其经典《当代美学对自然美的忽视》(Contemporary Aesthetic and Neglect of Nature Beauty)中表示,当前的美学本质上是将美学简化为艺术哲学,而分析美学实际上忽略了自然界。他认为,与艺术欣赏相似,在自然审美中,也会存在琐碎的、表面化的欣赏和严肃、有深度的欣赏之间的区别。对于这种严肃的欣赏,他呼吁采取一种新的方法来认识,这种方法不仅要与自然的不确定性和变化的特征相对应,而且要与我们多感官的经验和我们对自然多样化的理解相对应。因此他主张对多样化的审美经验作富有意义的哲学考察。至此,他启动了整个环境美学的研究历程,也为艾伦·卡尔松的研究提供了直接的参考。卡尔松为了突破传统美学中对自然的审美判断是主观的、相对主义的这一看法,他开始努力论证自然审美的客观性,而利用科学知识认知自然之美就成为了卡尔松的理论武器。事实证明,艾伦·卡尔松的科学认知主义便是对赫伯恩提出的认识问题的解决方案,“肯定美学”又进一步将卡尔松这个阶段的系列思想理论化、体系化。

二、“肯定美学”的理论阐释

(一)科学认知主义理论下的“肯定美学”

从总体而言,卡尔松仍然认为自然的大部分具有“肯定美学”的价值,但功能适用主义理论的新背景却缓和了“肯定美学”的极端态度。根据功能理论,卡尔松对“肯定美学”进行了区分性解释,这种区分性解释包括两部分:1.有机体的功能不良引起否定的审美判断;2.无机物并不涉及否定的审美判断。比如,他列举了一只青蛙的腿不能划水了的例子。从自然选择的视角来看,划水是蛙腿本身的天然功能。但如果这一功能缺失,也并不表明它本身不应具有这一功能,而只能说这只青蛙的腿部有着功能缺失。河流中的一块对河流有导向作用并且引发河水流向灌溉平原的岩石,当它被侵蚀瓦解后,这种引发灌溉功能也就随之消失,但这一岩石本身依旧不能被称为功能的不良。为此,他总结出“功能选择”和“因果角色”两个概念,并提出结论“功能不良、显在的自然丑的来源只在有机物中有可能”[3]135

21世纪以来,伴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升,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方式成为人们新的诉求。体育旅游是旅游与体育的结合体,兼具二者的特征。复合型的跨界特征使之成为现阶段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新的蓝海和风口。体育旅游产业是融合运动元素和旅游休闲元素的新型产业,是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新的增长极,是现阶段国家经济转型大背景下体育产业发展转型的必然。

考察“自然全美”命题的同时,卡尔松需解决经验中人们认为自然“不美”的部分。卡尔松“肯定美学”所要求的自然界,是处于人类控制力之外的自然之物。自然是在人类物理控制之外与人类精神控制之外的,人类不能使自然存在,也无法真正理解自然的意义。因此,对自然物的消极审美评价是不恰当的,也是无根据的。卡尔松指出,对自然的审美欣赏要根据对艺术的审美欣赏作为经验,但不同的是,艺术是创造的,自然是发现的。与“艺术范畴”相对应,他提出“自然范畴”。自然是本身存在的,自然范畴是根据自然对象创造的。为了更好的理解自然,就必须要在自然世界中发现平衡、整齐、和谐等这样美的形式,对自然对象进行认识和感知。而无法表现美的形式是混乱的,是在人们的认识范围之外的。因此在人们认知的自然中,根本上表现出肯定的审美价值。“肯定美学”主张自然世界本质具有审美之善。当他被恰当地审美欣赏时,即当他被正确的范畴和由自然科学所提供的知识感知时,自然界一定会表现出其审美之善。作为一种结果,随着科学知识的发展及其自我修正就会形成一种导向审美之善。知识的发展也形成了一种日益增长的、良好的眼光看待自然界。如随着地质学和地理学的发展,人们开始以“肯定美学”的眼光欣赏之前不太喜欢的诸如山脉、森林等景观。

(二)功能适用主义理论下的“肯定美学”

从哲学的源流上看,环境美学的主张一定程度上得益于现象学美学。现象学著名学者杜夫海纳在1953年写的《审美经验现象学》中强调了感觉和知觉的意义,“他注重对审美对象(尤其是进入经验中去的艺术作品)和审美经验进行更为详尽的研究”[2]86,并认为提出了要将艺术品和审美对象相区分开的概念。他所主张的审美经验是排除任何情绪和想象力的,“只有通过对情绪和想象力的抑制,审美对象才能将我们带回纯洁的状态”[2]91。由此可见,他强调的审美经验是纯粹、自在的审美。虽然这还是在康德所提出的“审美无功利性”理论之中,但是他排除任何情绪和想象的主张却与后来环境美学的“科学认知主义”不谋而合。

卡尔松的“肯定美学”,简要地说,就是一种主张所有自然物都具有肯定的审美价值的美学。他在《自然与肯定美学》严密地考察了“自然全美”的命题。他首先对三种传统的古典形态进行批判:1.批驳了非审美的自然欣赏。他通过对三个命题的否定来证明,通过否定自然欣赏的审美性质来描述自然界的积极欣赏式不成功、不恰当的。2.批驳了以崇高观念下的肯定美学观。他认为无意义论和无根据论没能有效地证明对自然界的消极审美批评不恰当。3.批驳了以有神论为支撑的肯定美学观。他认为对有神论者的自然审美欣赏和基督教神学的历史观都反映出这种审美美学论证是反直觉的。由此,卡尔松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对肯定美学的论证要从科学领域中寻找,因为科学知识可以提供恰当的自然审美欣赏。

在卡尔松1981年发表的论文《自然、审美判断和客观性》中,他首先在肯戴尔·瓦尔顿(Kendall Walton)“艺术范畴”的帮助下,认为就像艺术中发生的情形一样,人们对于自然对象的审美判断也可以达到客观性。客观性的原则成为了任何一种自然美学的必要条件。卡尔松认为,既然客观性是自然美学最基本的原则,客观性可以成为自然审美判断的可能,那么更重要的就是实现这一客观性。为此,卡尔松提出了科学知识在自然审美中的功能,强调科学知识在自然审美中的作用。他找到了保证自然审美判断客观性的具体途径——科学知识。在科学认知主义理论的帮助下,卡尔松找到自然审美的“客观性”标准,为如何恰当地欣赏自然提供了具体途径。但是,自然本身又如何呢?如果自然本身没有价值,那么恰当的方式发现自然之美也会变得十分困难。肯定自然之美成为了丰富科学认知主义的一个理论依据。在科学认知主义被提出的两年后,1983年卡尔松发表了《自然与肯定美学》一文,卡尔松“肯定美学”理论正式提出。

定义 8 设(U,A∪D)是一个覆盖决策系统,U={x1,x2,…,xn}, B⊆A, U/D={k=1,2,…,l}。给定RSθ,η(A,D)中一条粒规则(xi)A→Dk, 如果粒规则(xi)B→Dk满足conf((xi)B→Dk)=conf((xi)A→Dk),则称(xi)A→Dk能够被(xi)B→Dk蕴含, 并记这种蕴含关系为(xi)B→Dk⟹(xi)A→Dk;否则称(xi)A→Dk不能被(xi)B→Dk蕴含。

在人文环境美学时期,尽管在卡尔松对传统的“肯定美学”进行了部分解构,认为涉及有机自然物的审美在“功能不良”的情况下也会出现消极的审美判断。但这个理论的大前提仍然是无机自然物仍然是“全美”的。虽然卡尔松承认了“肯定美学”的部分反例,但他认为“这种观点(“肯定美学”)只有当其应用于任何自然事物而忽略其重要区别时,才是失败的”[3]138,也就是说,前提条件依旧是“肯定美学”中承认所有的自然之物都有审美价值。所以在对“功能适用主义理论下的肯定美学”的理解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对前期“肯定美学”作反例否定,而是卡尔松对“肯定美学”的调整和补充。也正是因为有了前期的论述,承认一切自然物都有肯定的审美价值,才为后来功能美学提出积极肯定的审美价值。

三、“肯定美学”的价值评价

在艾伦·卡尔松之前,“肯定美学”只是关于自然的积极审美价值的一些零星、简单的观念,因其绝对化的立场和不严谨的表述,不能被美学家广泛的接受。“自然全美”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但是卡尔松发现了这一理论的独特价值,并为其提供了一个精致而独特的证明。他将个体经验悬置,专注于对象分析及鉴赏原则,从而建立自然欣赏的“肯定”审美经验。“肯定美学”有力的证明了自然在本质上具有积极的而非消极的审美价值,有助于从价值论的角度补充认识论,将卡尔松前期科学认知主义的认识论提高到另一个层次。有了对自然审美价值的肯定,才使得如何欣赏自然之美的问题继续下去。同时,我们应当用辩证整体的眼光看待一个理论的发展和完善。“肯定美学”尽管是卡尔松早期自然环境美学的重要理论内容,但不可忽视的是这也同时为他整体的环境美学打下了一个厚实的理论逻辑基础与依据。

作为卡尔松的自然美学观,“肯定美学”实则是表达了一种积极对待自然的观念与方法,其对自然的肯定态度充分表现出对自然的尊重与崇尚。“自然全美”的主张,也更有利于理论家从不同角度关爱自然,呵护自然,从而促进了当下生态美学的发展。同时,科学认知主义中强调生态科学知识作为自然审美欣赏的维度,也可以视为生态美学的一种形式加以考察。因此,我们并不能简单地因“肯定美学”中过于绝对化的理论判断就对其加以否定,而应当看到在美学学科面临革命性转型的特殊时期下“肯定美学”的理论力量及其对卡尔松整个美学理论承上启下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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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picturesque,系艺术学术语,18世纪的英国园林学家用“如画性”来表述景观的美。

参考文献:

[1]卡尔松.从自然到人文[M].薛复兴,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9.

[2]朱狄.当代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86.

[3]帕森斯,卡尔松.功能之美——以善立美:环境美学新视野[M].薛富兴,译.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15.

作者简介: 林家帆,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编辑:宋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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