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 “罗兴亚人问题 ”的重构与解构
王子昌
[摘 要 ]2012年之后，由于跨国罗兴亚人网络的努力，缅甸的“罗兴亚人问题”从缅族、若开族、罗兴亚人三者之间两两矛盾的一个方面，转变成缅甸政府与世界范围内的跨国罗兴亚人网络、国际组织之间围绕罗兴亚人人权问题的较量，从一个国内问题转变成一个国际问题。面对国际社会的压力，缅甸政府逐渐意识到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重要性，先后成立9个调查委员会，对“罗兴亚人问题”展开调查，企图正本清源，把它放回到既有的族群冲突框架之内、在现有的法律框架下寻找解决的办法。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中国政府一方面奉行不干预内政原则，反对一些西方国家以人权为借口干预缅甸内政；另一方面积极斡旋，促成缅甸和孟加拉国就“罗兴亚人问题”展开谈判，帮助缅甸政府开发若开邦地区，为缅甸族群冲突的根本解决创造良好的条件，这些都有利于“罗兴亚人问题”的解决。
[关键词 ]缅甸； 罗兴亚人； 国际组织； 族群冲突； 中缅关系
前 言
目前，关于“罗兴亚人问题”的专题研究已经不少，仅笔者手头掌握的英文专著就有5本[注] Kazi Fahmida Farzana，Memories of Burmese Rohingya Refugees ，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18; Khin Maung Saw，Arakan，A Neglected Land and Her Voiceless People ,Kha Yee Phaw Publication House，2016；Khin Maung Saw，Arakan， Behind The Mask ：The Truth Behind The Name “Rohingya ” Yangon：NHL， 2016; T.Gibson,H.James and L.Falvey ed.,Rohingyas :Insecurity and Citizenship in Myanmar ,Thailand:Thaksin University Press，2016; Ibrahim,Azeem,The Rohingyas :Inside Myanmar ’s Genocide ,C.Hurst & Co.Ltd.,2018; Wade,Francis,Myanmar ’s Enemy Within :Buddhist Violence and the Making of a Muslim ‘Other ’,Zed Books,2017.，相关的论文集七、八本，还有与此相关的各种报告几十篇。专题研究主要关注罗兴亚人的身份认同(identity)[注] 一些倾向于罗兴亚人的历史著作在此也被归入罗兴亚人身份认同的研究，因为按照某些学者的看法，这种研究更多地是从构建罗兴亚人的族群身份这一政治目标展开分析和叙述的。 问题，每个研究呈现出不同的立场。有的研究站在罗兴亚人的立场，探究罗兴亚人如何被不同时期的缅甸政府迫害，逐渐形成一个受迫害的族群的认同[注] Kazi Fahmida Farzana,Memories of Burmese Rohingya Refugees ,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18; Ibrahim,Azeem,The Rohingyas :Inside Myanmar ’s Genocide ,C.Hurst & Co.Ltd.,2018.。有的则是从相反的立场，研究追求政治权利的孟加拉穆斯林如何一步一步地构建出一个莫须有的“罗兴亚”族群[注] Khin Maung Saw,Arakan,A Neglected Land and Her Voiceless People ,Kha Yee Phaw Publication House,2016; Khin Maung Saw,Arakan,Behind The Mask :The Truth Behind The Name “Rohingya ”,Yangon：NHL,2016.。也有一些学者从相对中立或者模糊的立场出发，研究不同的行为主体在罗兴亚人身份建构方面的最新进展[注] 缅甸政府和社会把“罗兴亚人”视为危及缅甸安全与生存威胁的孟加拉非法移民，而跨国罗兴亚人网络把罗兴亚人视为缅甸政府“种族清洗”的受害者。 及其影响[注] Gin,Oil Keat and Volker Grabowsky ed.,Ethnic and Religious Identity and Integration in Southeast Asia ，Chiang Mai：Silkworm Books，2017; Egreteau,Renaud and Rrancois Robinne ed.,Metamorphosis :Studies in Social and Political Changes in Maynamar ,Singapore: NUS Press,2017；Ashley South and Marie Lall ed.,Citizenship in Myanmar :Ways of Being in and from Burma ,Singapore：ISEAS,2018; Justine Chambers and Gerard McCathy ed.,Myanmar Transformed ?People ,Places and Politics ,Singapore: ISEAS,2018.。但这些研究基本上不提缅甸政府近年来在“罗兴亚人问题”上所做的努力，对中国在“罗兴亚人问题”上的立场和做法也带着有色眼镜予以解读。本文希望能弥补这方面研究的不足。
从大的方面来看，“罗兴亚人问题”存在三种解决思路，首先是跨国罗兴亚人网络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思路，即主张追究对罗兴亚人实施种族灭绝政策的领导人的责任，修改缅甸现行国籍法，给予罗兴亚人公民权，保证他们的基本人权。其次是缅甸政府解决问题的思路，即认为不存在“罗兴亚人”这一族群，按照现行法律，逐一甄别外逃难民的身份，将“罗兴亚人问题”看作是西部若开邦地区发展和族群冲突的一部分，通过各种措施，予以逐步解决。最后是激进的缅甸佛教徒的思路，即所谓的罗兴亚人不过是来自孟加拉的非法移民，他们抢占若开人的资源，企图通过婚姻和不节制的生育把若开伊斯兰化，是对若开社会稳定和缅甸国家安全的威胁，因此应该通过相关法律对其进行严格的限制。本文试图通过分析和对比以上三种思路，更加理性地认识，缅甸中央政府的相关对策及采取的措施，以及中国的立场及其举措；也尝试通过这种比较，为缅甸“罗兴亚人问题”指出可能的解决思路。
一 跨国罗兴亚人网络对“罗兴亚人问题”的重构
第一次大规模的缅甸罗兴亚人流亡问题发生于1970年代末，到目前已经发生了四次，具体见表1。
从表1的数据可以看出，前两次由于持续的时间比较短，同时也由于罗兴亚人的组织和网络不发达，“罗兴亚人问题”虽然引起一些国际组织和舆论的关注，但基本上属于缅甸的内政问题和族群冲突问题，涉及的当事方主要是缅甸和孟加拉两国。但在2012年之后，缅甸的“罗兴亚人问题”发生了重要变化，即“罗兴亚人问题”的主要背景和舞台由缅甸的西部边境地区转换成各种各样的跨国网络、国际社会，问题的核心也由缅甸国内的族群矛盾转变成缅甸中央政府对罗兴亚人的种族灭绝。
表 1缅甸 “罗兴亚人问题 ”主要事件一览表 (1977—2018)
(续上表)
①“Myanmar, UN Aagencies Sign Mou on Repatriation of Displaced Perspns from Rakhine State”,http://www.namnewsnetwork.org/v3/read.php?id=NDM1MjY3
资料来源：Nick Cheesman and Nicholas Farrelly ed.,Conflict in Myanmar ,Singapore:ISEAS,2016,p.340；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Asia Report,Myanmar Rohingya Crisis Enters a Dangerous New Phrase ,No.292,7 December 2017；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Asia Briefing,Bangladesh -Myanmar :The Danger of Forced Rohingya Repatriation ,No.153,12 November 2018.
2011年以后，散居在世界各地的罗兴亚人成立了一系列的组织，其中比较著名的有若开罗兴亚人联盟(Arakan Rohingay Union)、欧洲罗兴亚人委员会(European Rohingya Council)以及缅甸特遣队(Burma Task Force)等[注] 这三个组织官方网站分别为http://rohingyaunion.org/about-us/；http://www.theerc.net/；https://www.burmataskforce.org/about-us (见表2)。
从表3可以看出，从2012年到2018年，缅甸政府共组织了九个委员会，对跨国罗兴亚人网络所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这说明缅甸政府对国际舆论还是比较重视，也说明，跨国罗兴亚人网络确实对“罗兴亚人问题”的进展施加了重要的影响力。从报告的结论和相关政策建议我们也能看出，缅甸政府关于“罗兴亚人问题”的一个主要立场，即不承认“罗兴亚人问题”的存在，坚持从族群冲突的视角看待所谓的“罗兴亚人问题”，把地区发展和族群交流看作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措施。
其次是针对国际社会对缅甸政府的指责，缅甸领导人发表讲话，说明如何看待“罗兴亚人问题”，并列举政府在若开邦所开展的一系列工作。2017年9月19日，缅甸国务资政昂山素季就若开邦事件向全国听众发表讲话，在这篇讲话中，昂山素季首先提出一个如何看待缅甸若开邦问题的方法论问题。她提出，要站在全局的角度看待若开邦问题，不仅要看到若开邦北部的冲突、骚乱和恐怖主义袭击问题，而且也要看到在若开邦还有很大一部分和平安宁。她“认为逃亡的数字是很小的，在若开邦的穆斯林，绝大多数都没有逃亡，超过50%的穆斯林村庄和村民都完好无损[注] 缅甸若开邦总人口约320万，其中政府所谓的孟加拉裔穆斯林约110万，到2017年9月17日昂山素季发表该讲话之前，一些媒体估计，受政府清剿行动影响而出逃的难民约300,000人，主要是政府所谓的孟加拉裔穆斯林。参见“Reuters Exclusive: U.N.Expects up to 300,000 Rohingya Could Flee Myanmar Violence to Bangladesh”，http://www.reuters.tv/v/Vv0/2017/09/07/exclusive-300-000-rohingya-could-flee-myanmar，2018-04-10. 。我们不仅仅要看到有问题的地方，还要看到这些没有问题的地方，为什么有些问题我们在某些地方能避免？”昂山素季认为，看问题不仅要看到若开邦，还要看到缅甸全国取得的成就。她指出：“我希望能用一个健康的人来类比，一个健康的人可能生病，你不能忽视他的整个健康状态而只专注于他的某一疾病。” “我们面临很多问题，是一个年轻的、脆弱的民主国家。但我们必须同时应付所有的健康问题，我们不能只专注于少数。”[注] “Aung San Suu Kyi Speech on National Reconciliation and Peace”,http://www.voltairenet.org/article198013.html,2018-04-07.
表 2主要跨国罗兴亚人组织或网络一览表
(续表)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若开罗兴亚人联盟、欧洲罗兴亚人委员会、缅甸特遣队等组织的官方网店相关资料整理而成。
第一个例子是关于学者的。2017年9月7-8日，在缅甸电视台一档讨论缅甸罗兴亚人的谈话节目“罗兴亚人问题对话：探讨问题解决办法”(Talk on Rakhine Issue: Discussion on Finding Solutions)中，法国学者雅克斯·雷德(Jacques P.Leider)因持一种相对温和的立场，遭到世界各地70名学者的联名反对。2018年2月，他们联名向牛津大学出版社写信，要求出版社重新考虑委托雷德撰写关于罗兴亚人的相关文章是否妥当。联名信认为，雷德在谈话节目中的表述和他发表的相关文章表明，作为一个学者，他对“罗兴亚人问题”研究的客观性让人怀疑[注] 具体参见“Letter of Concern to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Regarding Dr Jacques Leider and ORE Asian History Series”，https://www.transcend.org/tms/2018/02/letter-of-concern-to-oxford-university-press-regarding-dr-jacques-leider-and-ore-asian-history-series/,2019-01-20. 。从众多学者发联名信这一举动可以看出，如果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不把缅甸政府的政策视为种族屠杀，要面临多么大的压力。
第二个例子是关于“若开罗兴亚人联盟”领导人维卡·吴丁的。维卡·吴丁2018年9月23日用缅甸语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国际刑事法院不是解决罗兴亚人危机的办法。”[注] “Joint Statement: Rohingya Communities Reject Arakan Rohingya Union and Its Head Dr.Wakar Uddin”， http://www.rohingyablogger.com/2018/09/joint-statement-rohingya-communities.html?m=1,2019-01-20. 吴丁的这一表述招致世界各地32个罗兴亚人组织的反对，2018年9月25日，他们发表的联合署名声明认为，维卡·吴丁的观点“丝毫也没有反映罗兴亚人受害者和幸存者的希望与要求”，声明还认为，“大屠杀并不是始于2017年8月25日的大规模杀戮和强奸。几十年来，我们的族群经过了4-5次意图明显的种族灭绝行动。”[注] “Joint Statement: Rohingya Communities Reject Arakan Rohingya Union and Its Head Dr.Wakar Uddin”，http://www.rohingyablogger.com/2018/09/joint-statement-rohingya-communities.html?m=1,2019-01-20.
跨国罗兴亚人组织和网络的努力，使罗兴亚人得到国际的认可和同情以及支持，对缅甸政府形成一种巨大的舆论压力。2018年6月，欧盟和加拿大先后对缅甸的七名军官实施制裁。根据欧盟宣布的制裁措施，这七名军官将被限制入境欧盟，其财产将被冻结；根据加拿大的制裁措施，不仅要冻结这七名军官的财产，而且还限制加拿大公民或居住在加拿大的人向七名军官提供金融或其他相关服务[注] “EU,Canada Sanction Myanmar Generals”，http://english.sina.com/world/e/2018-06-27/detail-ihencxtu9962314.shtml,2019-01-20. 。2018年8月18日，美国财政部对缅甸三名军官昂觉扎(Aung Kyaw Zaw)、钦貌梭( Khin Maung Soe)、钦莱( Khin Hlaing)以及一名边境警察指挥官盛伦(San Lwin)和两个军事机构实施制裁，理由是他们涉及对若开罗兴亚穆斯林的种族清洗(ethnic cleansing)[注] “US sanctions Myanmar Military over Rohingya ‘Ethnic Cleansing’”，https://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us-sanctions-rohingya-myanmar-military-ethnic-cleansing-a8497111.html，2019-01-20. 。2018年12月13日，美国众议院以394票对1票通过了一项关于缅甸罗兴亚人的决议，该决议把缅甸安全部队针对罗兴亚人对族群的犯罪行动称为种族灭绝(genocide)[注] “14 December 2018—US House Calls Rohingya Crimes Genocide”，http://www.iclmediareview.com/14-december-2018-us-house-calls-rohingya-crimes-genocide,2019-01-20. 。
1790年，由法国科学家组成的特别委员会建议，以通过巴黎的地球子午线全长的四千万分之一作为长度单位“米”的定义。1791年，法国国会批准了这一定义。
虽然在不同时期，中国对缅甸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但中国在“罗兴亚人问题”上的立场是基本一致的：即不干涉缅甸内政，主张相关当事方通过政治谈判解决跨境罗兴亚人的问题；通过各种援助和地区开发举措，为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根本解决创造条件[注] 笔者没有找到1977年和1990年两次罗兴亚人流亡时中国立场和做法的详细资料，但从目前得到一些资料判断，中国在罗兴亚人问题上的立场和做法是一贯的。 。
二 缅甸政府对“罗兴亚人问题”的解构
2017年10月24日，缅甸和孟加拉就遣返难民在内比都达成“十点一致”，包括立即停止难民流入孟加拉，在若开邦恢复秩序，在11月30日前成立联合工作组等[注] 《孟加拉国和缅甸达成协议将合作遣返罗兴亚难民》，新浪网，http://news.sina.com.cn/o/2017-10-25/doc-ifynffnz2384449.shtml，2018年4月7日。 。2017年11月2日，昂山素季视察了若开邦，包括国际上十分关注的孟加拉裔穆斯林聚居的孟都镇(Maungdaw)，对遭受恐怖主义袭击的地区进行慰问，对难民安置接收点进行调研[注] 《快讯！恐袭事件后昂山素季首访若开，现场安保力量惊人》，搜狐网，http://www.sohu.com/a/201930185_707525，2018年4月7日。 。
1.5 统计学方法 选择SPSS 20.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以（）表示，采用 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采用χ2和Fisher确切率法检验。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混凝土外加剂种类多、成分复杂，如何在保证混凝土质量的前提下正确使用混凝土外加剂，以达到改善混凝土某些性能的目的，是当前土建工程从业人员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
表 3缅甸政府对若开邦问题的调查 (2012—2018年 )
(续表)
(续表)
(续表)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Burma/Myanmar’s Ongoing Refusal to Pursue Accountability:Time for an Icc Referral”翻译编写，参见http://altsean.org/ICC%20Referral%20Factsheet.pdf，pp.2-5.
收集南昌市轨道交通4号线云锦路站点周边区域的交通情况及道路的基本参数，应用TransCAD软件进行交通流分析，选择盖挖法作为云锦路站的施工方法，既能满足施工正常进行，又能减少施工造成的交通影响，具有一定的经济性、合理性.
评审工作流程更加严密。山东省各级财政评审机构以塑造工作流程为着力点，以防控评审风险为关键点，兼顾质量与效率，多措并举，规范评审程序，提高管理水平，保证评审质量，确保评审工作公平、公正、高效开展。如，枣庄市采取完善评审资料流转程序、制定项目评审预案、完善评审质量保障机制等6项措施，环环严谨相扣，层层压实责任，将监督约束贯穿评审前中后全过程；泰安市按照工作项目化、项目目标化、目标责任化、责任绩效化的“四化”要求，构建一体化评审体系、建立书面质疑清单制度、明确现场踏察规定3条措施，规范工作流程，细分评审步骤，明确职责到人，提高评审质量。
从表2中“宗旨与使命”一栏中可以看出，第一个组织在立场上相对比较温和，第二个和第三个都比较激进。跨国罗兴亚人网络一个主要的作用就是构建新的关于罗兴亚人的话语，把罗兴亚人构建为缅甸种族灭绝政策的受害者，试图占领世界舆论的道德高地，动员世界舆论、国际组织和一些国家政府向缅甸政府施压。雅克斯·雷德(Jacques P.Leider)在其最新的专题研究中梳理了“缅甸政府屠杀‘罗兴亚人’”这一叙事话语的形成过程[注] 关于缅甸政府屠杀罗兴亚人话语的演变过程具体参见Jacques P.Leider,“Transmutation of the Rohingya Movement in the Post-2012 Rakhine State Crisis”,in Gin Oil Keat and Volker Grabowsky ed.,Ethnic and Religious Identity and Integration in Southeast Asia ，Chiang Mai：Silkworm Books，2017,pp.217-218.。根据雷德教授的考证，在有关“罗兴亚人”的文献中，“genocide”(“种族屠杀”或灭绝)一词第一次出现是在1951年。这一年召开的若开穆斯林会议通过的宪章，这样写道：“停止对孤独地处于共产主义和民主之间的穆斯林的屠杀。”[注] Jacques P.Leider,“Transmutation of the Rohingya Movement in the Post-2012 Rakhine State Crisis”,in Gin Oil Keat and Volker Grabowsky ed.,Ethnic and Religious Identity and Integration in Southeast Asia ，Chiang Mai：Silkworm Books，2017,pp.217-218.但这里没有指明停止谁对穆斯林的屠杀。1977年缅甸政府的“龙王行动”导致20万若开穆斯林逃亡到孟加拉，罗兴亚爱国阵线(the Rohingya Patriotic Front)的叛乱分子对缅甸政府提出了大屠杀的指控。但由于逃亡难民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这一指控并没有成为国际调查的目标。随后一些支持控诉缅甸政府屠杀的非罗兴亚人学者和机构企图构建缅甸政府意图屠杀的新的证据。这方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加强权利”(Fortify Rights)这一国际组织的相关活动。该组织2015年委托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阿拉德·劳文斯坦国际权利案例分析所(Allard K.Lowenstein International Rights Clinic of Yale Law School)发布了一个支持种族灭绝的法律分析报告[注] Jacques P.Leider,“Transmutation of the Rohingya Movement in the Post-2012 Rakhine State Crisis”,in Gin Oil Keat and Volker Grabowsky ed.,Ethnic and Religious Identity and Integration in Southeast Asia ，Chiang Mai：Silkworm Books，2017,pp.217-218.。各种罗兴亚组织及其网站广泛引用该报告认可的“种族灭绝”这一说法，从此“种族灭绝”一词成了支持罗兴亚人话语的一部分，并且逐渐成为世界舆论关于“罗兴亚人问题”的主导性话语，成为“罗兴亚人问题”“政治正确”的话语表述。谈及“罗兴亚人问题”，如果不这样表述，就会成为学者和世界舆论的众矢之的。这里举两个最近的例子。
随后，昂山素季列举了民盟政府一年来在若开邦所开展的工作和取得的成就。具体表现如下：(1)起草了促进若开邦各个行业和地区的社会和经济2017—2021年发展规划。(2)通过公私伙伴关系为当地人民创造了数百个工作岗位以及新的就业机会。(3)对新经济特区的可行性论证进行评估。(4)拓展了道路与输电网络，新修了一条通向偏远地区的高速公路。(5)建立了新的移动诊所，改善了若开邦居民接受教育和健康服务的机会，所有若开邦居民都可以平等地接受教育和健康医疗服务。(6)更新了若开邦300个学校的校舍。(7)开展了职业与技术培训。(8)开放更多地区让国际人道主义救助组织进入。至2017年8月25日恐怖主义袭击之前，人道主义救助组织可以进入受影响地区95%的社区。(9)关闭了三个国内流民营地，并为流民提供必须的援助，包括新建房屋。(10)制定了推进公民身份甄别程序的具体时间表。(11)开通了一个新的收音机调频频道，用若开语、孟加拉语和缅语对居民播送卫生健康和身份甄别程序相关信息。(12)向国内外媒体开放以前禁止采访的地区。(13)与欧盟和联合国机构合作，为警察和安全部队提供能力建设培训。(14)外交部长和国家安全顾问访问孟加拉，就边界安全事务安排进行磋商[注] “Aung San Suu Kyi Speech on National Reconciliation and Peace”，http://www.voltairenet.org/article198013.html，2018-04-07. 。
2017年10月12日，昂山素季又专门就若开邦问题发表讲话。在讲话中，她提出解决若开邦危机，实行地区和平的三项主要工作。首先，将那些逃到孟加拉的难民接回国，并为他们快速地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其次，对他们进行重新安置；第三，对该地区进行开发，建立持久和平[注] “Daw Aung San Suu Kyi Report on the Rakhine Crisis”，http://www.voltairenet.org/article198352.html，2018-04-07. 。为开展这些工作，昂山素季宣布将成立“若开邦人道主义救援、重新安置与发展机构 ”(Union Enterprise for Humanitarian Assistance,Resettlement and Development in Rakhine，UEHRD)，并任委员会主席，联邦社会福利、救济与安置部部长温妙埃博士(Dr.Win Myat Aye)任副主席[注] 温妙埃同时也是被政府任命的落实若开顾问委员会报告的委员会主席。 。政府为此专门开通了该机构的网站[注] 参见若开邦人道主义救援、重新安置与发展机构网站，http://rakhine.unionenterprise.org ，邀请全国民众、国内民间组织及公民社会组织、国内企业，以及提议对若开邦提供帮助的国家、联合国、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国际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10月20日，若开邦发展项目捐款仪式在缅甸首都内比都民族和解与和平中心(NRPC)举行，共有30名国内企业家捐赠了合计177亿缅元的经费[注] 《UMFCCI牵头打出发展若开邦“组合拳”》，缅甸金凤凰新闻，http://www.mmgpmedia.com/local/24903-umfcci，2018年4月7日。 。
解构，原本是后现代哲学的一个概念，指的是从批判的角度解读文本的一种方法，该方法强调阅读者的主动性，强调在解读文本时要注意文本建构背后的制度背景和权力意图。跨国罗兴亚人网络对“罗兴亚人问题”的重构带有明显的权力意图，即抢占道德舆论高地，借助国际社会，迫使缅甸政府屈服。缅甸政府非常清楚对方的这种意图，因此在2012年之后对“罗兴亚人问题”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企图还原“罗兴亚人问题”的本相，提出解决“罗兴亚人问题”的相关对策。
如果昂山素季是一个诚实的政治家，没有撒谎[注] 昂山素季发表讲话之后，美国CNN、英国卫报和BBC就对其讲话中一些所谓的不实之处进行了批驳，具体参见“5 DubiousCclaims Myanmar’s Aung San Suu Kyi Made in Her Speech”，CNN，http://cnnphilippines.com/world/2017/09/19/aung-san-suu-kyi-myanmar-dubious-claims-rohingya-rakhine.html;“Fact Check: Aung San Suu Kyi’s Speech on the Rohingya Crisis”，The Guardian,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7/sep/20/fact-check-aung-san-suu-kyi-rohingya-crisis-speech-myanmar;“Rohingya Crisis: Suu Kyi Speech Criticised by Global Leaders”，BBC，http://www.bbc.com/news/world-asia-41329662，2018-04-10. ，那么可以认为，缅甸民盟政府在“罗兴亚人问题”上开展了一系列扎实有效的工作，这不仅有利于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解决，也有利于破解激进的跨国罗兴亚人组织和网络构建的关于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迷思”。笔者认为，根据缅甸现行的2008年宪法，军队和警察两个部门均由武装部队总司令负责，即使昂山素季没有撒谎，由于其文人政府的权力有限，无法掌控军队和警察的行动，其很多政策和措施也会大打折扣，从而使得大量的外逃罗兴亚难民不相信事情会有根本的改变，不愿意在目前情况下返回缅甸。
规划是学校事业发展的指引和目标，指导和规范各类建设项目。学校按照一体化发展思路，以资源共建共享为指导思想，编制了《广东开放大学“创新强校工程”（2016-2020年）发展规划》《广东理工职业学院“创新强校工程”（2016-2020年）发展规划》，对非学历的继续教育明确了建设项目、建设内容、建设任务以及预期取得的成效。
三 中国的立场与对策
国际社会的关注和压力一方面有利于争取罗兴亚人的权利和利益，但另一方面，也增强了(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缅甸政府和社会固有的对缅甸穆斯林的恐惧，正是在这种背景下，2015年缅甸议会通过了四个有针对性的法律，即人口控制保健法、特别婚姻法案、转变宗教法案以及一夫一妻法[注] 人口控制保健法法案于2015年5月通过，规定女性在生育之后隔3年才能再次生育。特别婚姻法案和转变宗教法案均于2015年8月通过，分别对申请结婚和改变宗教信仰的程序作出规定。一夫一妻法案于2015年8月通过，明文规定禁止一夫多妻。 。这四个法律被合称为“种族和宗教保护法”，该法被批评者认为明显是针对缅甸穆斯林的。这四个法案的通过为缅甸穆斯林特别是所谓的罗兴亚人在法律上设置了更多的限制，同时也为以后缅甸政府针对穆斯林的限制政策提供了坚实的法律基础，使得“罗兴亚人问题”解决的前景显得更加暗淡。
首先缅甸政府先后成立了一系列调查委员会，对跨国罗兴亚人组织和网络控诉的“种族灭绝”行为进行调查，并公布自己的调查结论，试图以正视听。
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中国明确提出分三个阶段解决的具体方案。2017年11月1日，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内比都与昂山素季共同会见记者时，介绍了中方对缅甸若开邦局势的看法，表示中方建议分三个阶段解决有关问题。“第一阶段是实现就地停火，恢复稳定秩序，使民众得享安宁，不再流离。”“第二阶段是各方及国际社会共同鼓励缅孟双方保持和加强沟通，通过平等友好协商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可行途径。”“第三阶段是直面问题根源，探讨治本之策”，“贫困是产生动荡和冲突的根源，若开邦虽有着丰富资源，但发展仍然滞后。……以脱贫带动发展，以发展实现稳定。中方愿在这方面作出自己的贡献，发挥应有的作用。”[注]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王毅：中方提出分三阶段解决缅甸若开邦问题设想》，http://www.fmprc.gov.cn/web/wjbzhd/t1512004.shtml，2018年4月10日。 对照2017年10月12日昂山素季提出的关于若开问题的三点工作安排，可以看出二者是高度契合的，这表现出中国对缅甸政府所面临问题和所开展工作的充分理解和支持。
中国对缅甸政府的支持还体现在，明确反对西方国家和一些国际组织以人权为借口，在“罗兴亚人问题”上对缅甸政府施压。2017年12月5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特别会议通过决议，谴责缅甸政府对罗兴亚人进行非人道的侵害行为。针对这个决议，中国投了反对票。事后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表达了对该决议的批评和对缅甸政府的支持：“人权理事会特别会议通过的有关决议，无助于缓和局势、解决问题，可能会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给缅甸、孟加拉双方落实遣返协议造成不利影响，阻碍若开邦问题的解决进程，这不符合包括缅甸、孟加拉在内的国际社会的利益。”[注] 《外交部：联合国人权组织决议无助于若开邦问题解决》，中央电视台新闻网，http://news.cctv.com/2017/12/06/ARTIlZGx1h3sI9T5zhSiNcHE171206.shtml，2018年4月8日。 2017年12月25日，联合国大会通过关于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相关决议，中国投了反对票[注] 《联大高票关注罗兴亚人危机 中国投票反对》，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212746547_656058，2019年3月15日。 。2018年3月2日在日内瓦召开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37届会议上，中国对《缅甸人权问题》议案再一次投票反对[注] 《一天内，中菲古委四国在联合国会议上连续两次投下反对票》，搜狐网，http://www.sohu.com/a/226380662_626685，2019年3月15日。 。2018年10月24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成立的缅甸独立事实调查团在安理会就缅甸侵犯罗兴亚人人权行为的调查结果进行通报。中国明确表示反对，中国驻联合国大使马朝旭表示，联合国安理会“不应干涉针对具体国家的人权问题”，举行通报会议将对解决问题起反效果[注] 《联合国将就罗兴亚人危机作通报》，(新加坡)《联合早报》，http://www.zaobao.com/realtime/world/story20181025-902052，2018年10月25日。 。
宝石界将红宝石之外的各色宝石级刚玉都称为蓝宝石。也就是说自然界中的宝石级刚玉除红色的称红宝石外，其余各种颜色如蓝色、淡蓝色、绿色、黄色、灰色、无色等均称为蓝宝石，或称为彩蓝宝石，所以别以为蓝宝石是以蓝字做定语，就只有蓝色哦。
中国不仅在政治上反对国际社会以人权干涉缅甸内政，而且还积极斡旋，促成缅甸和孟加拉通过谈判解决逃亡到孟加拉的罗兴亚人问题。2017年10月18日，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赴缅甸参加亚欧外长会议前，访问了孟加拉，就“罗兴亚人问题”进行斡旋。王毅外长明确表示，“这一问题应该由孟缅通过双边渠道妥善处理”，“中方愿根据当事国的需要提供必要帮助”[注] 《外媒称缅甸罗兴亚危机久拖不决 中国将发挥作用》，《参考消息》，转引自新浪网，http://mil.news.sina.com.cn/2017-11-20/doc-ifynwnty5712712.shtml 。在两国达成遣返协议之后，为了加快遣返进程，中国又于2018年9月27日，促成了缅甸、孟加拉与联合国秘书长之间的三边会议，就罗兴亚人的遣返路线图和时间表进行磋商[注] “China Facilitates Informal Meeting at UN to Expedite Refugee Repatriation Process”，http://www.irrawaddy.com/news/burma/china-facilitates-informal-meeting-un-expedite-refugee-repatriation-process.html，2018-04-10. 。
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中国还通过一些具体的捐助和地区开发方案推进若开邦建设项目的落实和执行，以促进缅甸的民族和解进程。2018年 12月7日，中国驻缅甸大使洪亮在内比都会见缅甸社会福利与救济安置部长温妙埃，代表中国驻缅甸使馆向缅甸若开邦人道主义援助、重新安置和发展机构捐赠2亿缅元，用于帮助缅甸政府开展“以工代赈”(cash for work)计划，妥善安置若开邦遣返人员[注] 《中国驻缅甸使馆向缅甸若开邦人道主义援助、重新安置和发展联邦事业机构捐赠2亿缅币》，2018年12月10日，http://mm.china-embassy.org/chn/xwdt/t1620404.htm 。
在涉及“罗兴亚人问题”的若开邦地区发展计划中，中国最主要的一个项目就是皎瞟(KyaukPhyu)港口的建设。2017年4月10日，在缅甸总统吴廷觉访华期间，两国签署了中缅两国关于原油输送管道使用的具体协定。该管道工程2015年就已经基本完工，但因为港口的使用问题，通过管道向中国输送原油被推迟了两年多[注] “China,Myanmar Ink Oil Pipeline Deal”，Mizzima，http://www.mizzima.com/business-domestic/china-myanmar-ink-oil-pipeline-deal，2018-04-10. 。同年5月2日，中国国家石油公司宣布开始通过该管道向中国输送石油，这意味着皎瞟深水港的建设工程提到了紧急议程。根据当时的设想，中国运油船在缅甸西部若开邦的皎漂港将原油卸下，然后将原油装进管道，通过管道输送到中国云南。
2015年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China International Trust and Investment Corporation，CITIC)通过竞标获得皎漂深水港工程项目建设开发权，该项目计划投资73亿美元。招标结果公布之后，由于缅甸政府2016年换届和股份分配问题，中缅双方迟迟未能签订具体的合作协议。根据最初的计划，中信信托投资公司占股85%，缅甸港务局占股5%，皎瞟经济特区控股公司占股10%。民盟政府上台之后，提出希望缅甸和中国各占50%的股份，而皎漂投资控股公司则希望占股25%以上[注] “MoU on Kyaukphyu SEZ likely in August”，https://www.mmtimes.com/business/27137-mou-on-kyauk-phyu-sez-likely-in-august.html，2018-04-08. 。在具体的谈判中，从帮助发展若开的实际需要出发，中国方面在占股比例问题上做了让步。2017年10月17日，双方达成一致，中国同意持有70%的皎漂深水港工程项目股份，协议由缅甸副总统亨利范提育批准后生效。如果深水港项目建设能够早日施工和完工，势必极大地推进若开邦民族问题的解决，因为若开邦族群冲突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该地区公共资源少且分配不均衡。若开邦是缅甸两个最穷的省邦之一，如果皎漂深水港工程项目顺利启动[注] 另一个最穷的省邦是钦邦。中信还在与缅方谈判，中信要求缅甸按照占股比例出资30%，但缅甸只愿出资15%。 ，不仅会给当地带来众多的工作岗位和就业机会，而且还会给缅甸政府带来大量的收入。根据协议，缅甸政府每年可以收取管道1381万美元的道路占用费(road right fee)，同时收取每公吨1美元的过境费(transit fee)[注] “Myanmar-China Crude Oil Pipeline to Commence Next Month”，https://consult-myanmar.com/2017/04/05/myanmar-china-crude-oil-pipeline-to-commence-next-month/，2018-04-10. 。因此，深水港项目开工和管道的正常启用有利于若开邦的经济发展，也有利于为若开邦的民族和解创造良好的经济环境。
结合“罗兴亚人问题”的实质，笔者认为中国在“罗兴亚人问题”上的立场和做法，触及到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根源，照顾到各方的利益，得到缅甸政府和孟加拉政府的积极响应，有利于“罗兴亚人问题”走向解决之路。
综合以上的分析，笔者简单总结如下：2012年之后，跨国罗兴亚网络对“罗兴亚人问题”的重构，给缅甸政府带来巨大的压力和挑战，这在某种程度上虽有利于“罗兴亚人问题”的解决，但也加剧了缅甸国内民众对伊斯兰势力的恐惧，使得“罗兴亚人问题”更难解决。面对巨大压力的缅甸政府，采取各种措施解构问题，如成立一系列调查委员会，对“罗兴亚人问题”进行调查以正视听，提出看待“罗兴亚人问题”应有的哲学和方法，让人看清问题的实质和真相，出台一系列地区开发和资源分配倾斜政策，希望通过发展尽快解决问题等，但由于昂山素季文人政府权力有限，相关政策和措施的成效也十分有限。在“罗兴亚人问题”的解决方面，中国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中国政府在恪守一贯奉行的外交原则的基础上，给予缅甸以积极的帮助和援助，不仅提出分三阶段解决问题的方案，还在外交上积极斡旋，促成缅甸和孟加拉国就“罗兴亚人问题”展开政治谈判；在政治上反对国际社会以人权为借口，干预缅甸内政；在经济上向缅甸政府提供援助，协助缅甸政府开发若开邦地区，这些都有利于“罗兴亚人问题”走上解决之路。
[中图分类号 ]D733.7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6099(2019)02-0052-16
DOI: 10.19561/j.cnki.sas.2019.02.052
[作者简介 ]王子昌，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缅甸国内形势与对外关系综合调查数据库建设”(16ZDA093)；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缅甸对华政策中的民粹主义因素及我对策研究”(16BGJ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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