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布洛赫“尚未”概念的原初语境论文_马巴木

试析布洛赫“尚未”概念的原初语境论文_马巴木

(哈尔滨商业大学,150000)

摘要:布洛赫以“尚未”概念为关键要素的希望哲学,同卢卡奇的主客体辩证法以及葛兰西的实践哲学,共同构成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理论指向,也是对马克思主义实践哲学和异化理论等思想的重新阐释,对于理解马克思主义人学和现代文化精神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笔者旨在从传统的乌托邦精神与马克思早期哲学思想两方面来描述对布洛赫“尚未”概念的理论由来。在早期空想社会主义与宗教哲学以及马克思早期的人本主义哲学和指向未来的批判方法影响下,布洛赫的“尚未”概念逐渐初具雏形。

关键词:布洛赫;马克思;尚未;乌托邦

一、早期空想社会主义的乌托邦精神

在哲学史上,乌托邦一词最早追溯于托马斯•莫尔的岛国名称。但是实际上柏拉图很早以前就在其著作《理想国》中种下了萌芽。不仅如此,他们两人都设想建构一种共和主义乌托邦,从而在乌托邦与共和主义之间建立一种联系,某种程度上这种联系一直延续于乌托邦思想之中,形成了一种连续性思维。这种连续性的思维就是布洛赫“尚未”概念的雏形,“尚未”存在的客观性,使得意识得以萌发,它俩一前一后,不断的带动牵引发生。布洛赫以边缘性的概念来解释现这种思维。他说:“所有的生命都有气氛围绕。因此,所有的现实也有边缘,生命的过程,使其得以与尚未‘意识’相连。” 布洛赫的边缘域的概念指的是未来,也就是前沿的东西,是不断萌发的新的可能性。布洛赫解释说:“就是不同于我的他者,它是思想的同一性之外东西。”所以在哲学领域中,是布洛赫拓展了乌托邦的概念,使他成为了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哲学范畴。

布洛赫提出将乌托邦继承下来并将其发展成哲学概念,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在布洛赫看来乌托邦是与人们日常生活中息息相关,尤其是在人类的精神活动中体现的尤为深刻。在《希望的原理》的导言中,布洛赫把乌托邦定义为一种精神倾向——梦想。不同的是在他之前的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将乌托邦设定为一个固定的领域,带有整体性的眼光发展乌托邦,而忽略了历史。布洛赫把人的梦想经过系统的研究,继承了前人整体性。这种整体性在布洛赫各个时期的哲学体系都有所体现,进而发展和扩展了乌托邦的概念。

在成为哲学概念之前,乌托邦通常作为一种贬义的空想形容词。或者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精神的倾向。布洛赫正是将乌托邦的概念与精神结合起来,他将乌托邦泛指世界上普遍存在的精神现象:趋向(尚未达到)更好状态的意向。在布洛赫的作品中,到处可以见到它的踪迹。所以,布洛赫丰富了乌托邦的内容和用法已经它的表现形式,使他更富有哲学内涵和创造力。在布洛赫那里,乌托邦与梦想等概念性词汇相近,并不同表述,体现出他作品中的独特的连续性。

布洛赫的作品中,通常与精神,意识等词汇连用,乌托邦精神也可以叫做乌托邦意识或乌托邦的期望,泛指预见、预先和期望越来越好的未来。该意识的结构是“尚未”,也被称作“尚未意识”,这个意识结构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阶级,在不同阶层都用不同的具体表现。

在布洛赫看来乌托邦历来都是描绘梦想与自由的哲学,布洛赫的乌托邦哲学,也同样以人类的共同梦想为核心,无论是尚未成熟的乌托邦精神,还是在已经成熟后的希望概念的提出都是一致的。这也意味着,不管何时,乌托邦哲学的目标都比较统一。也正是这种始终如一的整体性,才使我们得以将乌托邦的精神以及希望的原理一起归于乌托邦哲学之中,深入的研究乌托邦哲学的产生与发展过程。可是乌托邦的精神与希望的法则虽然都有共同的梦想作为对象,但后者较前者要丰富许多。

二、宗教哲学中的乌托邦精神

布洛赫发现,人类的历史总是朝着乌托邦的方向前进,以自由和解放为目标指向社会主义。正是这个原因,布洛赫开始四处寻找乌托邦文明,以催促无产阶级革命意识的苏醒。 在此过程中布洛赫意识到在资产阶级中也有乌托邦的身影。那就是宗教,布洛赫于是把基督教视为资本主义的乌托邦。

在《乌托邦精神》一书里,布洛赫乌托邦哲学的建构是在革命性地重新定义了许多圣经概念,大量批判地借用了西方宗教思想资源基础上进行的。从哲学来看,尚未意思的提出挽救了被实证主义和机械论打击的乌托邦精神;从宗教来看,这是人类自我意识的丰满和自我实现的进步。尽管我们还不曾拥有预知未来,意识当下的能力,但身处黑暗之中,我们仍然拥有方向和力量,我们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们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渴望,顺着这条渴望之路,找到最终的归宿。

对于布洛赫来说,西方宗教文化中有着宝贵的文化剩余、文化遗产,它们是乌托邦哲学的文化基石。

布洛赫对于宗教保持着清醒的理解与认知,他没有站在对宗教全盘否定的角度上思考宗教,而是从马克思主义出发,并未放弃对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信仰,而是采用一种更为发挥人类主观能动性的方式来引导宗教对社会主义革命以及人类解放事业产生积极的影响作用。因此布洛赫基本可以认为是一个拥有自己独特的创新思想的马克思主义者。

所以,布洛赫不是一个传统马克思主义哲学者,因为在他的著作中混杂着唯心论主义和宗教哲学以及社会主义理论。因此我们无法将布洛赫直接判断成传统马克思主义者。但是出于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深刻体验和坚定立场,他最终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起到的历史性的作用是十分显著地。

“尚未”概念是理解布洛赫哲学思想的关键,宗教是解决马克思主义不能解释的有关人类的终极关怀问题的关键。他汲取并重新定义了宗教中人们信仰的源泉——上帝的概念,并论述了“尚未”的概念与范畴,布洛赫大胆的提出将人类自身打造成为“即将到来的上帝”,从这个逻辑出发,布洛赫提出了“无神论”。布洛赫通过实践的方式把人们对天国的期待和共产主义理想进行了结合,从而形成并建立了自己的“乌托邦哲学”体系。并对“希望”和“乌托邦”这些词语形成了新的定义,进一步用自己的理论去结合马克思主义和宗教,孕育新的人类文明成果。我们通过对“尚未理论”中核心概念的发掘与理解,帮助我们理解其深刻的意义与价值,同时也有利于我们对马克思理论进一步的理解。

三、人本主义哲学立场

人本主义(humanism)这一词的用法直接来源于布洛赫的著作之中,在《Karl Marx and Humanity: The Material of Hope》一文中。布洛赫直接将humanism定义为马克思主义道路,但他有区别于费尔巴哈等为代表从人的本质出发的道路。他走的是一条人本主义道路,并且是一条与众不同的新人本主义道路。

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一直存在这样的争端。他究竟是带着宗教色彩的马克思主义者,还是一个拥有革命思想的神学家,这是由于他的地位的特殊以及思想的复杂而导致。他的思想所具有的特征带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弥撒亚精神作为他的思想来源,而西方宗教思想对他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而,许多学者将他定义为带有“革命倾向的神学家”。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他不仅在十月革命期间开始关注马克思主义,而且还在二战期间明确支持苏联行动的政治态度。所以,也有学者称他为“革命的哲学家”。

综上所述,年轻的布洛赫的弥赛亚主义也好,还是之前所说的早期空想社会主义的反资本主义立场也罢,都可以被称作为一种广义的人本主义道路。因为,这种广义的人本主义道路在指向未来的目的是与马克思主义的终极目标是相同的,都指向了人类解放。尽管,这俩者的哲学基础、含义理解和达到最后目标的方式有些许差异,但仍然有许多切合点。这种新人本主义是布洛赫走向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的雏形,也是他与马克思主义达成的一种默契共识,从而诱引他转向马克思主义的动因。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原本的人本主义就要消失。戈尔德斯坦这样评价:“战争不仅增强了布洛赫和本雅明原有的弥赛亚主义,也增加了一条新的平行线:马克思主义。”也就是说,布洛赫并不只是因为转向了马克思主义而欢迎十月革命,而是把十月革命当作一种“意识形态的革命”而非政治转向。由此,他的新人本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平行前进,构成了布洛赫思想的特色。

在《乌托邦精神》中,布洛赫沿袭了犹太启示文学的传统,使之与社会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的模糊思想结合起来。人们不清楚已经获得拯救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这是一个自由王国,不需要像国家和政治这样的中介制度。这里,布洛赫与马克思的观点相一致,但所采取的形式非常简略。而且,这种比较似乎对马克思不利:他因为过多地相信关于历史的非人格的机械论而受到谴责,乌托邦只有通过人类的意志才能实现。所以,早期布洛赫对马克思观点的尊重与我们在索列尔著作中看到的那种尊重相似,这与任何一种标准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有着根本区别。

布洛赫晚期写的《希望的原理》,把希望看成人类情绪里最鲜明、温暖一种。他认为,希望是人类社会变革的核心与关键。人类努力实现人性,通过希望朝着这个世界的“家乡”前进,都是因为希望。我们不断刷新历史去找寻人类的未来,即“与自我同一的生成”。布洛赫的经历使得他的家乡非同与以往那些人。他把家乡看作是没有异化和自我异化的乐土。就如同马克思所说的“自由王国”,在他所说的“家乡”里没有人对人的统治,只有不断获取人和自然以及社会的同一性。布洛赫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从宗教意义上诞育了乌托邦哲学精神,使得他得以把人类的觉醒范畴和拯救说、启示录等世界末日的盼望融和起来,把乌托邦的人本主义理想投放于未来元宗教之上。然而,在此之前,很多的表现主义作家中也曾出现与此雷同的弥赛亚乌托邦。它时常被用于勾勒没有暴政和非人性的幻境,以实现解放全人类,建立兄弟般的联盟以及平等、自由的新纪元。正是由于布洛赫这种将人放在核心位置的理念,使得在他的后期著作中,把人的希望看成了最温暖和鲜明的情绪。希望只是用于服务人类实现社会变革的事物。但却得益于人类的希望,使得我们逐渐的靠近人性,走向人类共同的家乡。布洛赫延续了表现主义狂热的信念,同时以唯物辩证法和神秘主义两者的结合体去命名它。具体的希望哲学由此诞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布洛赫根据“尚未”存在的理论论证了表现主义自我更新事的同一,启示录和乌托邦的统一。布洛赫克服了表现主义的虚无感,他的作品弥漫着战斗乐观主义的情绪。乌托邦哲学寄托了人类的美好理想,那就是在自由下面的自我实现,它将伴随着人类的繁衍与发展不断的完善,这个理想是活生生的,有着无限的活力,所以共产主义构建的乌托邦理想绝对不是死板的,它也有着无限的生命力,它将伴随着社会的进步逐渐产生与发展,并不断的完善下去,寄托着人类的乌托邦理想。乌托邦的美梦一直延续,人类才有进步的前提与动力,我们将不断的靠近目标,不断实现也不断超越。乌托邦的社会是“流淌奶与蜜之地”。乌托邦的作用不容忽视,因此我们需要布洛赫的乌托邦哲学来给我们提供有关实现乌托邦的创新理论,给平等与至善一条出路。

四、指向未来的批判方法

在以往的学术界里,只有马克思主义才给予人类一种完全的、一致的未来观;而且,马克思主义是完全面向未来的,它承认过去只是就过去仍然活着而言,因为是未来的组成部分。布洛赫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转而趋向马克思主义,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和他的乌托邦哲学在某些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地方,他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看作具有唯一性和现实性的学问,同时又面向未来希望的一种哲学。

要想理解马克思主义与布洛赫哲学之间的关系,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深入理解两位哲学家直接对话的文本。布洛赫在《希望的原理》中曾大篇幅的写出他对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解读。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真正具有革命意义的哲学,是对传统的一切哲学的超越。他把马克思哲学当作一种指向未来的哲学,并把它融入他的乌托邦哲学。他认为,一切真正的乌托邦哲学必然地要走向马克思主义。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布洛赫与马克思都反对两种哲学传统,机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他认为真正的哲学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新的唯物主义应该建立在这俩种原则上。其次,他强调了人的作用。布洛赫把社会中存在的人与他的人本主义结合起来,打破旧唯物主义的市民社会,才能够进入到“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只有在这样的社会中,才能实现真正的人本主义。

由此,布洛赫进一步明确,唯心论都是脱离现实的、陈旧的,它无法把握世界的本质,更不能理解希望实现时的空虚感其实也是一种灵魂的丰盈:世界的浩渺,是实现的巨大阻力,但它同时也是实现的动力,人们需要信仰的支持,来作为明日的动力,希望的不断更替,不断萌发,使得人类文明不断前进,历史的浪潮风起云涌,希望是不会停止的,它就从我们的身边发生,结束时带来新的希望。这个希望更替的过程布洛赫认为,就是尚未。它来自于人类的需求与渴望,对于黑暗的恐惧和光明的渴望,对于永恒的诉求与探索。这种希望的产生使得人类的脚步不愿停止,对美好未来充满期待,它促成了人类的顽强与不屈,热情和善良,使得人有所敬畏。在马克思那里,世界是未完成的、开放的。由此不难发现,布洛赫的思想深受唯物主义原则存在先于意识的影响,并由此推进了乌托邦哲学的进步。唯物主义世界观它同时又是一种方法论,这种方法论的科学性和实效性对布洛赫造成了十分重大的影响,也使得早前的乌托邦哲学得以从主观的我思哲学深渊中回头转向客观的道路,重新铸造了乌托邦哲学的基点。

某种意义来讲,人类对于历史的创造正是来源于自我的认知与改变,人类所创造的历史也正是人类变化着的生命形式的一种体现,这与自然进化是不同的,这是一种主动地改变与突破,也就是布洛赫所说的生命脉动的继续。但与此同时,我们还应该认识到我们对于自认为一直所坚持的人本主义道路的理解可能并没有达到足够的深度,甚至我们可能已经离人本主义道路最为本真的出发点越来越远,只需要我们认真的进行思考,我们可能就会发现这已经成为了现实,我们在这样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却在逐渐向动物的方向沦陷,我们所关注的自我存在问题,也已经不足以将人类从这样的危机中重新解救出来,更加深入的思考与追问已经十分必要。为此,布洛赫将人本主义的思考进一步深入,针对自我遭遇的相关问题提出了追问,也引导人们重新探索人本主义道路的本源,使人本主义道路重新发挥出“实在”的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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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安希孟.布洛赫希望哲学述评[J].社会科学,1987(08)

作者简介:马巴木(1990.08-),男,黑龙江省巴彦县人,哈尔滨商业大学,国有资产管理处,科员,硕士研究生。

论文作者:马巴木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6中

论文发表时间:2018/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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