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学理论的创新：关注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情报论文,高层论文,事物论文,人类论文,学理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目前普遍认为情报学是一门问题解决型的学科，即情报学研究在不同领域中人们是如何利用信息解决各自的问题的，然后，通过优化这些领域中的信息流程来帮助用户更好地决策。这种认识无疑是对的，但并不全面，具有片面性。人是一种高级动物，他不仅要从事“问题解决”这类低层次的事物，而且还会进一步寻求享受和发展等高层次事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虽然追求低层事物仍然是生活的主要部分，但高层事物也不可忽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的生活重心已经转移到了追求享受和发展事物的层次。以往情报学只是在低层次上考察了人们的信息行为，取得了许多成果，但直到现在情报学并没有注意到人们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因此本文将考察人们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对情报学的启示和影响并建立一个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相统一的情报学理论框架，以引起学术界的兴趣和关注。
1 当前情报学理论的重心：关注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
众多学者特别是哲学家研究了人类需求的层次性。卡尔·马克思把人们的需求分为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和发展需要三个层次[1]，人本主义哲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人的需要的层次理论，这个理论将人们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2]37-40，依次由较低层次向较高层次排列。可见，人类需求具有层次性已经有了共识，所以被各层次需求推动的人类活动也就有了层次性。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本文将人类生活划分为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
1.1 什么是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
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是由低层次需要驱动的，主要是为了满足生存需求，基本上包括以下三类：(1)衣食住行。一个人只要活着，就必须要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还要求自由地活动，即交通。这几个方面是最基本的人类生活。(2)生老病死。一个人自出生下来就必然要经历这些阶段，这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生理现象，这些生理需求或规律也产生出人类的相应活动，例如，如何寻找到好的医生和医疗信息，如何延缓衰老以及如何面对死亡等。(3)工作。从最初的意义上来说，工作不是人类的原始需求，因为人类并不是一开始就有工作需求和动机的。人类工作需求的产生有两个条件：第一，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等低层次需求的产生；第二，社会分工的产生。所以，工作是一种派生需求，是为了解决日常生活问题而采取的手段。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明确将工作定性为“日常性”[3]。
1.2 低层事物构成了当前情报学理论的重心
以范内瓦尔·布什1945年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的文章《诚如所思》为诞生标志，情报学已经走过了60多年的历史。《诚如所思》指出了情报学的目标：利用信息技术解决信息和知识的存储和利用问题[4]。这一目标无疑是有远见的，至今仍是正确的和超前的。但这篇文章并没有谈到人们检索、利用信息和知识的目的是什么，是否有层次之别，即人们在生活中是在低层事物还是高层事物层次上利用信息和知识。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也就是说，这篇文章没有为以后的研究层次设置界限。在《诚如所思》之后，情报学得到了迅速发展并形成了四大流派：交流学派、知识学派（或认知学派）、决策学派和计量学派。通过对这四大流派进行考察不难发现，到目前为止，它们关注的主要还是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
(1)交流学派。交流学派以前苏联学者米哈伊洛夫为代表，这个流派认为情报学的任务是帮助科学家进行更好的学术成果交流以促进科学的继承和繁荣。交流学派的研究对象就是科学交流活动，科学交流的对象就是科技情报。可见，交流学派所理解的情报学是为了解决科学家对科技情报的利用问题，因此属于人类生活低层事物中的工作范畴。
(2)知识学派。这个学派以英国著名情报学家布鲁克斯为代表，他们认为情报就是使某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发生变化的那一部分信息，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著名的布鲁克斯方程：K(S)+ΔI=K(S+ΔS)。这一学派只是笼统地说明人们吸收情报的目的是改变知识结构，没有进一步说明人们改变知识结构的目的是什么。事实上，人们改变知识结构的目的既可能是基于低层事物，也可能是基于高层事物的。例如，前者对公交线路的搜寻，后者对宗教经文的搜寻。知识学派目前主要的研究重点还是在低层事物，即研究在衣食住行背景下人的信息行为现象，对高层事物，即人的享受和发展关注不够。
(3)决策学派。决策学派以美国学者约维茨为代表，该学派把情报定义为“对于决策具有价值的数据资料”，在深入分析情报流在决策过程中的功能之后，提出了“一般化情报系统”的概念。显然，决策学派是以组织（企业、政府机构等）为研究背景的，主要研究如何利用信息做出更有效、更合理的决策。那么，企业和政府机构等进行决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前者的目的是厂商利润最大化或损失最小化，后者的目的是公共利益最大化或公共损失最小化，这二者都是低层的目的，是一种工作行为，都包括在人们生活中的低层事物范畴。
(4)计量学派。计量学派其实与交流学派的本质是一致的，目的是对不断激增的文献进行量化，以便人们更方便、更快捷地使用文献。这一学派将情报学对象定位于文献，对于人本身的信息现象关注不够，因此，总体来说，谈不上它关心的是低层事物还是高层事物。但也有例外，例如，利用引文分析进行的科学卓越性评价显然应列入高层事物范畴，因为它涉及人们对真理的追求，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深刻性。
1.3 当前情报学的局限性：缺乏高层事物
如上所述可以发现，目前情报学的主流是研究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但在主流之外，已经有少数学者注意到了情报学中的高层事物。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从不同角度和层次出发，论述了情报学中隐藏着的高层事物现象。国外学者较早地察觉到了这一问题，但仅限于察觉，并没有明确、系统地指出这一问题。例如，一些学者的论文中的关键词显示了对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进行区分的兴趣，例如，威尔逊提到的担心和有趣[5]、赫兹博格和卡里提到的外部推动和内部推动[6]、奥尔森提到的理性和“情感／想象／艺术”[7]等。应当特别指出，贝茨明确提出了在信息搜寻中人们的目的具有层次性，她把这些层次归纳为7个，如表1所示[8]。
表1 信息搜寻的七个层次
贝茨也提到了“上层”和“低层”，与我们说的高层和低层事物相对应。但她没有具体指出哪些层次是上层的，哪些是低层的。我们认为，这个边界定位于第5个层次中的“情感的”这一部分，“情感的”及其后面的6和7属于上层，“认知的／意动的”及其前面的1-4属于低层。这是因为情感是在单调的推理之外的，有学者可能认为它们是“非理性的”。
如上所述，有关人类生活中高层事物的情报学论文的数量是很少的，所以直到目前情报学的主流研究对象还是集中在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对高层事物的关注过少。虽然这些论文在浩如烟海的情报学论文里只占很小一部分，可以说是沧海一粟，但我们认为，这些论文发现了情报学的一个很大局限性，即缺乏对人类生活中高层事物的关注，未来情报学将会沿着这些论文所揭示的方向继续发展。
2 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及其对情报学理论的影响
2.1 什么是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
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是由高层次需要引起的，它的目的主要是满足享受和发展的需要。基本上包括两大类：(1)享受型。享受活动是由享受需要驱动的。享受需要的是一种提高生活质量的需要，旨在优化人的生存条件，令人舒适、惬意。它是人类在生存需要基本得到满足或较为恒定的满足的基础上逐步产生的。主要包括衣食住行的高雅化和奢侈化、旅游、娱乐和艺术欣赏等。(2)发展型。发展活动是由发展需要驱动的。人类不仅是享受的动物，而且是一个具有创造性的动物。同享乐主义主张“快乐和痛苦永远是支配人的行动的唯一原则”不同，大多数学者认为，人有比生存和享受更高级的需要，马斯洛认为，人都有发展或成长的趋势或需要，这种需要的指向是成为“探索真理的、成为有创造力的、成长美好的人”[2]51-52，主要包括哲学、宗教、政治、伦理活动等。
2.2 情报学中高层事物的表现
情报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是人们的信息行为，有些学者甚至认为这是情报学的主要研究领域。通过深入考察信息行为的内在结构，可以更清楚地把握其蕴含的高层事物。人的行为由动机驱动，而动机产生于需要。这个逻辑对于信息行为也适用，信息行为由信息动机驱动，信息动机产生于信息需要。那么信息需要是怎样产生的呢？我们认为，在本原的意义上，信息需要不是人的原始需要，而是一种派生需要。说它是派生需要是因为它是由其他需要派生出来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享受、发展等需要都可以派生出信息需要。其中由享受和发展需要派生的信息需求及其后续的信息行为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和深入研究。
考察情报学中愉悦的事物其实就是研究信息和人们的享受需要与活动之间的关系的实质及其表现形式。出于享受目的的信息行为其实质是通过信息的吸收获得心理上的愉悦感和美感等，这种信息行为包含较少功利性，这是其区别于低层事物中信息行为的地方，因为低层事物基本上是功利性的，其信息的查找和利用都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下面我们对情报学中的高层事物进行划分，并结合国外一些研究来加以说明。
情报学中研究的人类生活中的享受事物有下面三种形式：(1)视觉信息享受。即通过阅读或检索界面获得愉悦的甚至是艺术的体验。例如，菲尔罗和乔达诺考察了信息系统设计中的艺术要素，他们认为音乐和图像丰富了人类的交流过程，美学维度正在逐渐成为获得较高的用户满意度的渠道[9]，也就是说，在使信息系统设计更加具有创造性和参与性方面，美学发挥重要的作用。(2)听觉信息享受。即通过听觉获得愉悦的体验，例如对音乐信息的获取。唐尼认为音乐信息是一个多面的混合物，它包括音调、时间（即节奏）、谐音、文本（歌词等）、和音（管弦乐编排）、编辑和元数据元素。音乐信息也是极富弹性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特定作品，它的特定音调可以改动，它的韵律可以修改，它的谐音可以重新设定，它的编排可以改变，它的表演可以重新解释，而且它的表演者可以任意改变[10]。在进行音乐信息检索时，必须注意这些音乐信息的特性，才能更好地进行检索设计。(3)想象信息享受。通过阅读或聆听某些信息引起想象从而获得愉悦体验。尼尔森指出，在标引小说时，其他需要考虑的重要方面是它叙述的角度、美学本质和想象空间[11]，显然，小说的这些特性使得标引者的工作更加复杂。
研究情报学中发展的事物就是探讨信息和人们的发展需要之间关系的实质和表现形式。出于发展目的的信息行为其实质是通过信息的搜寻、获取和利用来寻求人生的意义、伦理问题以及自我发展问题等。很明显，这种信息行为具有更少的功利性和极大的深刻性。前者使其区别于低层事物中的信息行为，后者使其区别于享受事物中的信息行为。
情报学中研究的人类生活中的深刻事物有以下几种形式：(1)神圣事物。指人对生死问题的思考而产生的信息行为。例如，斯米拉格利亚研究了圣经中的启示，将它作为构成一种特别信息风格的因素和在具有多种信仰的文献中的一个主要元素。启示意味着“已经揭示的真理的下放”，所以它不应与一般的文本相等同，启示和经文（神圣的标语）的文化作用是复杂的[12]。(2)政治和伦理。指信息活动中的政治和伦理问题。例如，奥图的研究表明，从政治领域的一些案例来看，保存记录并不一定是一件具有积极意义的事情。在极权国家，档案信息可以用来审问甚至杀害嫌疑犯。虽然档案保管员不应对这些罪行负责，但他们仍被视为帮凶，因为他们保存的文件助长了这些罪行的发生[13]。(3)自我发展。哈蒙和巴列斯特罗进行了一项无意识信息需求的创新性实验，该实验涉及36个学生和教员，研究结果表明：作为无意识认知的诱导结果，实验小组在直觉、洞察力、注意力、情感和概念流动性方面有显著增长。对被调查者来说，无意识认知的动员对研究问题的形成和表达都有积极作用[14]。
2.3 高层事物的引入有利于情报学研究对象的扩展
按照本文对人类生活的划分，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目前情报学研究的主流还是低层事物，对高层事物的关注虽然有但比较少。因此，高层事物的引入必将使情报学的研究对象得到扩展，从而突破低层事物的局限，向高层事物渗透。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人是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有机结合体，缺少了任何一种要素就不成其为人了，情报学只有将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都纳入到研究视野内才能使自己更加贴近人的本性。
此外，高层事物的引入为情报学提供了一个消除唯技术论的机会。我们知道，情报学引入了不少计算机、通信技术和人工智能等技术内容，虽然这十分必要，但也存在虚化、矮化和边缘化情报学的倾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情报学研究对象的层次低——限于问题解决。对于低层次的问题可以较少考虑人本身的人文因素，确定性的因素较多、结构性程度高，单纯依靠技术就可以解决。然而，一旦引入高层事物，不确定性因素较多，技术因素的影响就会降低，诸如人生意义、艺术、宗教、伦理以及娱乐休闲问题和现象，不是单凭技术就可以分析和解决的。高层事物本身具有的人文性质使得情报学的人文性大为增强，这符合情报学的本质，将情报学和计算机科学等的界限区分的更加清晰，有助于明确情报学的研究对象。
2.4 高层事物的引入有利于情报学研究模式的转换
情报学目前存在两种研究模式：第一种是以信息为中心的模式。从传统上讲，情报学将特定种类的信息和信息行为嵌入在不同环境中进行研究，认为信息行为在各个领域的表现原理相同，只是在操作层面上有差别，如图1所示。例如，在经济、教学或疾病背景下研究信息行为。这是目前的主流模式。第二种是以背景为中心的模式。这种模式目前运用的较少，它是将研究背景嵌入到各种信息过程中，认为不同背景包含了不同的信息行为及结构，如图2所示。高层事物的引入使得第二种模式的优越性凸显出来。以背景为中心的模式不考虑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如“什么是信息”，或者“什么是有价值的信息”。在这种模式下，研究者不认为这些是有用的问题，他们只考虑在某些背景中信息的作用是什么。当然，背景的选择不是随意的，研究者应该选择对个人、社会和科学有益的背景。
图1 以信息为中心的情报学研究模式
图2 以背景为中心的情报学研究模式
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就适合作为情报学研究的背景，因为这些高层事物背景下的信息行为必然不同于那些以低层事物为背景的信息行为。这些高层事物背景至少包括生活元素、环境因素、个人特性、文化以及生活方式等。从个人视角来看，可以把所有高层事物区分为内部的（主观的或个人的）或外部的（客观的或社会的）现象。因此，引入高层事物后的情报学需要进行研究模式的创新，即从原来以信息中心模式为主转换为信息中心模式和背景中心模式二者并重。两种情报学研究模式各有优劣，将二者结合起来可以使情报学研究更加具有辩证性、全面性，从而使结果更加具有客观性和可靠性。
2.5 高层事物的引入有利于情报学研究方法的创新
研究方法的确定和选择是由研究对象的性质决定的。人类生活中高层事物的性质和低层事物的性质有很大差别，这决定了将高层事物引入情报学后，除了继续沿用已有的一些情报学研究方法外，还要求引入新的研究方法。一方面，生活中高层事物的信息现象和目前情报学研究的低层事物的信息现象可以应用相同的方法进行研究，这些方法包括实证研究、理论研究和比较研究等。另一方面，高层事物的引入为情报学开辟了未知领域，而质性研究如案例研究、扎根理论是探索未知领域的好方法，因此，可以引入质性研究方法。比较研究可以对高层背景和低层背景中的信息现象进行比较，从中获得一些有意义的发现和结论，因此，比较方法也是需要的。
为了研究高层事物，可以从自身条件和角度出发，选择适宜的元理论或方法论。一些方法如话语分析、领域分析、民族志、网络分析、现象学和意义建构等具有很大的适用性。在某些高层事物领域（如意识状态改变），可能要使用比以上方法更加先进和新颖的方法。高层事物自身的特性实际上有利于方法上的改进和创新，也为方法创新提供了试验的机会。但由于最适宜的研究方法是由主题领域决定的，所以，本文无法给出具体的、绝对的判断标准来说明什么方法是最好的和最适宜的。
从更大范围来说，可以把上面提到的高层事物领域看成一个多学科间的交叉部分，因为许多学科都在研究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如哲学、宗教学、伦理学、精神科学、美学和艺术科学等，它们有共同的研究对象。因为高层事物并不是情报学的主要研究领域，所以情报学的研究需要借鉴其他学科的相关理论、方法和成果。这种跨学科研究方法对情报学是有益的，往往可以实现知识的创新和突破。
3 构建一体化的情报学理论：人类生活中低层事物与高层事物的统一
3.1 人——低层事物与高层事物的统一
我们对人类生活进行了层次上的划分，即将人类生活分为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这种划分完全是出于理论研究的需要，实际上，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并不是相互割裂的。对一个具体的人的生活来说，既有低层事物，也有高层事物，只是二者所占比例在每个人身上会有所不同。具体地说，只具有低层事物的人的生活是艰难的和苦难的，只具有高层事物的人的生活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因此，我们必须将人视为一个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有机统一体，这样才能把握人的本质。以这样的观点为基点，才能完整地考察人，这对于任何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具有重要意义，情报学也不例外。
3.2 高层事物构成要素分析
高层事物包括享受和发展两种形式，这是对高层事物进行的分类，在逻辑学上称为概念外延的划分。下面将对享受和发展进行结构分析，在逻辑学上指整体分解为部分的方法。
(1)享受的构成要素。人的享受活动由以下三个要素构成：享受主体、享受客体和享受工具。①享受主体是指进行享受活动的人，应当指出，享受主体一定是人，但并不是任何人都是享受主体，只有实际进行享受活动的人才是享受主体。②享受客体是指享受活动指向的对象，即享受资料，享受主体从这些事物中获得愉悦和快乐。③享受工具是指享受主体要想从享受客体中获得愉悦和快乐所必须借助的工具。使用工具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享受活动中，同样需要使用工具。
(2)发展的构成要素。人的发展活动由以下三个要素构成：发展主体、发展客体和发展工具。①发展主体是指进行发展活动的人，应当指出，发展主体一定是人，但并不是任何人都是发展主体，只有实际进行发展活动的人才是享受主体。②发展客体是指享受活动指向的对象，即发展资料，发展主体从这些资料中获得深刻、崇高的感受或思想境界的提高。③发展工具是指发展主体要想从享受客体中获得深刻、崇高的感受或思想境界的提高所必须借助的工具。能否使用工具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发展活动中，同样需要使用工具。
享受工具和发展工具是享受主体和发展主体的中介，发挥着十分重要的桥梁作用。同时享受工具和发展工具也是情报学介入人的高层事物的切入点，情报学通过研究享受工具和发展工具中的某些环节来帮助主体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享受和发展目的，下面将具体论述。
3.3 一体化的情报学理论框架
情报学作为一门人文社会科学，其研究对象归根结底是人，是一个个具体生活的人。每一个具体的人都是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统一，因此，情报学必须综合考虑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不能只顾其一而有所偏废。情报学目前发展的现状恰恰就是只考虑了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忽视了高层事物。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有必要提出一种全面的情报学理论框架，即同时基于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情报学理论框架，如图3所示。
图3 基于人类生活中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一体化情报学理论框架
图3中虚线下方表示的是基于人类生活中低层事物的情报学理论框架。生存主体为了生存下去必须要占有和支配生存客体（这里的生存客体既包括生活资料也包括其他对生存主体的生存有影响的人或物，如企业的竞争对手等）。这个过程的具体程序是：生存主体首先对生存客体进行认识，在认识基础上进行实践，改变生存客体的运动状态，从而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在这里，认识和实践都需要工具，分别称为认识工具和实践工具。情报学研究的信息搜集、信息存储、信息处理、信息再生和信息服务都是作用于认识工具而发挥自己的作用的。这些情报学过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帮助生存主体更好地认识生存客体。目前情报学的发展大致就是沿着这条道路进行的。
图3中虚线上方表示的是基于人类生活中高层事物的情报学理论框架。享受主体和发展主体为了达到享受和发展的目的，必须要占有和支配享受客体和发展客体。这个过程的具体程序是：享受主体和发展主体首先对享受客体和发展客体进行认识，在认识基础上进行实践，即对客体的改造，改变享受客体和发展客体的运动状态，进而满足自己的享受和发展需要。在这里，认识和实践同样也需要工具，也分别成为认识工具和实践工具。情报学研究的信息搜集、信息存储、信息处理、信息再生和信息服务也都是作用于认识工具而发挥自己的作用的。这些情报学过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帮助享受和发展主体更好地认识享受和发展客体。这是未来情报学的研究方向。
图3的虚线下方和上方合在一起就构成了统一的情报学理论框架。该框架综合考虑了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并将情报学过程嵌入人类活动中的认识环节。由于这种综合性的考虑，可以使情报学对人（情报用户）的研究更加全面和贴切，能够更全面、系统地为用户服务，避免了以往情报学与用户之间的断层而仅仅考察低层事物的弊端。
4 结语
本文在分析了人的需求层次的基础上，提出了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认为每一个具体的人都是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的结合体。目前情报学的研究对象或重心集中在人类生活中的低层事物，即功利性问题的解决，还没有意识到人类生活中高层事物的重要性。因此，情报学至今研究的还是人的片面的信息需求和行为，缺少对享受和发展信息需求和行为的研究。这样的研究层次显然不能取得全面、有效的成果，这也是为什么情报学者一直认为信息用户是难以琢磨的原因。所以，将人类生活中的高层事物引入情报学是极其必要和迫切的。高层事物提供了促进情报学整体性和跨学科性的良机，可以使情报学更加贴近人类本身。这种引入将为情报学带来许多重大变化，如研究层次的深化、研究模式的转换、研究方法的创新等。最后，本文给出了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统一的情报学理论框架，希望能为学术界提供一个有益的参考。总之，本文的主要观点是建议情报学能有一个“研究转向”，即从以低层事物为主的情报学向低层事物和高层事物并重的情报学的转向。
收稿日期：2011-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