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AC评价模型研究及其对我国的启示_数学素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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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G7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987(2015)05-0052-06

      PIAAC是“国际成人能力评估项目”的简称，其中第一轮测评开始于2011年8月，至2012年3月31日结束。2013年底，经合组织发布了“2013技能展望——成人技能首次调查结果”，此报告旨在通过分析成人能力的数据对成人的技能水平和分布情况以及各种技能在不同环境中的使用程度进行全局把握。该项目源于发达国家对成人教育的关注。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迈向技术信息化、全球化的时代，这对社会中每个人的知识和技能都有了新要求。[1]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成人到底需要怎样的能力，PIAAC成为探索成人能力的评估方式。

      我们不难发现，PIAAC的设计初衷有三个：一是为成人的学习提供导向性建议；二是检验各国成人的教育和培训成效，协助各国政府评估、监测和分析成年人的技能水平和分布情况以及各种技能在不同环境中的使用程度；三是从国际视野为各国的成人教育政策制定提供一个相互比较、参考的基本框架。[2]

      一、PIAAC理念及关键词语分析

      PIAAC是Programme for the 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的简写，从词源学的角度来分析，其中“assessment”是由“as”-“sess”-“ment”三部分构成，其意思就是强调评价者和被评价对象进行(评价)活动时一起具体做了什么，而不是评价对评价对象做了什么。换句话说，assessment就是给被评价对象的地位是客观而合理的。现在国内大多数文献把assessment译为评估。

      (一)PIAAC理念的背景分析

      成人技能调查(PIAAC)是迄今完成的规模最大、最全面的国际成人技能调查。成人技能调查可以衡量个人参与社会和促进经济繁荣所需的能力，可以准确描述关键信息处理能力在掌握高级和低级技能水平的成人中的分布情况，可以帮助各国政府了解教育和培训系统应如何培养这些技能。调查采取了以下方式开辟新领域：扩大以往调查所衡量技能的范围，采用自我报告的方式衡量工作中的技能使用情况，使用计算机进行此类国际评估(也可采用纸笔形式)。调查在不同文化和不同国家都有效，其目的是要使各国能够用其本国语言开展调查并仍能获得可比性结果，成为可在一段时间内重复进行的调查，以便决策者监测其国内人力资本的发展情况。[3]调查将使人们更好地了解：教育和培训制度的运行效果，素养和数学素养低下的程度和范围，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与教育培训之间的差距，受教育方面的平等水平，年轻人从校园过渡到职场的情况，有风险的人口，关键的认知技能与人口、教育背景和健康等变量之间的联系等。[4]

      此次评估项目包含了以下几个主要内容。首先是被称为关键信息处理能力的直接评估部分，顾名思义该部分是评估体系中直接与评价对象相关的部分。它是其他能力发展的基础，是更高层次的认知技能，是获得和理解一定领域知识的先决条件。此外，在现在社会背景下，这些能力从工作到日常生活的教育都是必要的。其直接评估内容包括：“素养(literacy)”“数学素养(numeracy)”“阅读部分(Reading Components)”“在高技术环境中的问题解决能力(Problem Solving in Technology-rich Environments)”。其次是技能使用模式的评估，包含认知技能——读、写、数学和通信技术技能的使用；互动和社交技能——协作、规划、交流、谈判和与客户的联系；使用技能——使用动作肢体技能和精细动作技能；学习技能——指导、正规/非正规学习和更新专业技能。背景问卷调查包含因素：人口统计学特征、教育和培训、社会和语言背景、工作状况和收入以及使用信息和通信技术及识字识数实践。

      (二)对“literacy”“numeracy”的解读

      直接评估部分“literacy”“numeracy”两项，其中‘literacy'在国内各种文献中对应翻译为素养，这个词由两部分组成：“litera-”(源于拉丁语“letter”的意思)、“-cy”(指的是人们通过后天的学习而掌握的“读和写的技能”)。当查阅汉英词典中对应“素养”的意义时，发现其释义是：“平日的修养”，其中的“素”原本是指“本色、白色”，其引申之义有：“本来的”；而“养”的意义是“供给生活资料或基本费用”，进而引申为“培育”。由此可见，“素养”就是要培育本来的属性，而这些底层的属性具有以不变应万变的特性[5]。

      “numeracy”与“literacy”类似，“numeracy”一般译为“数学素养”，数学素养的出现是人类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一种社会现象。从现代社会发展角度来看，数学不仅拓宽了人们的未来，还为生活带来便利。数学为人类社会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体现了数学的工具性和实用性。numeracy在西方国家常用于英国及其殖民地，如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地；美国常用quantitative literacy、mathematical literacy、mathematical proficiency。自从克劳瑟报告提出Numeracy之后，人们意识到公民具有的数学素养与各个行业对数学人才的需要很不相称，不少国家已经采取各种对策来改变数学素养失配现象。PISA项目中数学素养设计主席朗格(Jan de Lange)绘出了各个级别数学素养之间的关系。[6]从其内容来看，numeracy侧重于数与量运算的基本能力，mathematical literacy则涉及推理演绎、思维逻辑等高水平的能力。从运用来说，日常生活中的简单数学问题(如消费、利率问题等)仅需numeracy就足够了，而带有丰富数学元素的实际问题(如经济、工程问题等)则需要mathematical literacy。从教育目的来看，mathematical literacy是高水平的数学教育所希望达成的目标，而numeracy是对普通公民的基本生活提出的要求[7]。

      二、PIAAC评估框架分析

      国际成人评估项目(PIAAC)评估内容主要部分是直接评估部分，所谓直接评估部分主要就是对关键信息处理能力的评估。通过对关键信息处理能力的分析，我们可以很容易理清PIAAC评价体系的基本框架。

      为了从国际视野来比较各参与国中成人技能使用情况，PIAAC从世界上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中网罗、汇集了数百位世界顶级水平的教育评价与学习测量专家，他们组成了一个分工合作的高效团队，共同设计了一种能够跨越不同国家语言、文化背景的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该体系以关键信息处理能力为测评主线，突出评价成人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对知识与技能的使用情况，进行有效的分析、推理和交流，最终转化为学习者在各种真实情境下能解决问题并对其结果进行解释与评价的能力。

      

      (一)直接评估

      调查中的直接评估部分对三个领域的成人技能进行评价：素养、数学素养和在技术要求高的环境中解决问题的能力。[8]这三种技能为发展其他更高等级的认知技能奠定了基础，是获得和理解特定领域知识的前提条件，因此被视为是“关键”的能力。此外，从教育到工作再到日常生活，这些技能都是必需的。如表1所示，把直接评估部分三个关键技能的定义、评估的内容、相关的认知策略以及被评估者的背景以表格的方式清楚展现出来，从中我们可以看出直接评估部分的设计思路。

      (二)参与者评估流程

      虽然评估项目的内容、认知策略以及背景情况已经理清，但评估项目是怎样运行的呢？在这次大型的、跨国的调查活动中，通过怎样的途径才能让这次评估测试顺利进行呢？答案如图1所示。评价流程分为两部分，分别是由有计算机基础的和没有计算机基础的成人组成，通过成人参与评估的自我选择以及是否通过测试的情况，分别把他们编入不同的组别。[9]其中阅读部分的出现是为那些评估没有通过的人设计的，是为了更详尽地了解素养低的成人的信息。从图1可以看出，当成人在进行不管是纸质还是计算机评估时，失败的成人都会进入阅读部分的评估，这是直接评估框架的补充。阅读能力的三个组成要素：选择词汇、句子处理和短文理解。选择词汇任务需要测试者从4个可供选择的词汇中选出一个与对象相应的单词。句子处理任务是指就真实世界的特性来说，测试者能辨别出句子是否具有逻辑性。短文理解任务是指需要阅读散文文本。在文本中特定的某一点，测试者要在两个词中做出选择，需要选择在文中具有上下文关联意义的词。

      

      图1 成人技能评估项目中成人参与调查方式的流程及百分比[4]

      (三)背景评估

      这次调查使用的背景调查问卷包括一系列与影响技能的发展和维持的因素有关的信息，如教育、社会背景、素养、掌握信息和通信技术和语言以及可能与技能有关的成果信息等，收集了关于答卷人的当前活动、就业状况和收入的信息。在非经济成果方面，调查中包括了与健康状况、志愿活动、政治效率和社会信任有关的问题。[10]图1显示了在进行背景问卷调查时，成人参与调查方式的参与比例。

      (四)技能的使用与维持评估

      成人技能调查采用创新的“工作要求法”，对就业的成人提出一些有关他们在工作场所使用的通用技能的问题。[11]调查要求成人回答他们在工作中使用这些技能的程度和次数。调查还收集了关于四大类通用工作技能的信息：认知技能、互动和社交技能、实用技能和学习技能。认知技能包括读、写、数学技能和使用信息和通信技术的技能；互动和社交技能涉及协作和合作、规划工作和利用自己和他人的时间、交流和谈判以及客户联系(例如，销售产品和服务以及做广告)；实用技能涉及使用肢体动作技能和精细动作技能；学习技能涉及指导他人、学习(正规或非正规)以及个人专业领域的最新发展。此外，调查还要求所有答卷人回答其阅读的次数和程度、与数学素养相关的活动以及在家和在社区使用信息和通信技术的情况。

      三、PIAAC评估项目等级划分

      在直接评估部分，技能的熟练水平被认为是掌握日益复杂的数据处理任务的一种能力，其结果以500分制表现。在每一等级上，拥有特定等级分数的人有67%的机会能成功完成相应等级上的测试题目。[12]如图2所示。如具有低熟练水平的成人C大约在三分之二的时间内完成题目一和二，有时可能完成中等难度的项目，但很少能完成难度高的题目。对每个领域熟练水平的评估量表的描述与题目有关，题目根据其难度分为不同的等级。它根据对特定得分点的定义和在此范围内的任务难度水平分为不同的等级。该描述总结出不同熟练程度的成人在特定的范围内可以完成的任务。素养与数学素养被定义为六级熟练水平(1-5级和低于1级)，利用信息技术解决问题的能力则定为四级(1-3级和低于1级)，如表2所示。

      

      图2 关键信息处理能力的熟练水平与题库难度等级之间的关系[12]

      

      四、对我国成人能力评价的思考

      基于以上PIAAC评价模式的分析，我们不难得出以下推论：(1)该测评体系是一个基于常规的国际性比较评价，其主要作用是为各参与国或经济体制定相关教育政策服务的；(2)测评方法是书面测试或机试，并对成人背景信息进行调查；(3)测试主要内容包括了素养、数学素养及在高技术环境下问题解决能力三个领域；(4)该测评体系的核心部分是直接评估部分，其关键信息处理能力能更好地帮助学习者持续、协调发展，有利于学习者终身学习能力的养成。[13]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成人人口占全国人口的比重较大，而我国成人劳动力素质又比较低，因此，我国成人能力测试与评估正处于一个急迫的状态，但我国至今没有测试、评估劳动者能力的方法。对此，我们需要做到：

      首先，应借用PIAAC先进的评价方法，服务于成人学习者终身学习能力的发展。通过对国际成人能力评估项目评价体系的解剖分析，不难知道成人能力的评估有助于促进终身学习能力的发展。[14]成人能力评估的主要部分——直接评估的内容是关键信息处理能力，它与终身学习能力之间是相互包含、相互联系的，并且具有互通性。

      其次，研究PIAAC评价体系，借鉴其评价模式，把框架划分为直接评估以及背景调查和技能使用模式评估两部分，采用以直接评估为主、背景调查和技能使用模式评估为辅的形式对成人能力进行评估。了解成人技能分布情况以及劳动力资源情况，从而进行合理的资源配置。

      最后，利用相关计算、分析软件及统计学知识在计算机上帮助建设试题库和进行数据分析，从而提升成人能力评价的快捷性和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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