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的概念与功能_哲学论文

西方哲学的概念与功能_哲学论文

西方哲学的概念及功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功用论文,概念论文,西方哲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307(2000)06-0030-05

公元前6世纪希腊人第一次超越了神话而创建了真正的哲学。罗素说:“在全部的历史里,最使人感到惊讶或难于解说的莫过于希腊文明突然兴起了。”[1](P26)一般说来,研究、讨论西方哲学和文化,需要考虑到其语言和宗教背景,这一点在汉语思想界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本文试对西方哲学的起源、概念和功用作一考察。

一、西方哲学的起源

 在世界各文明中,希腊文明是后来者,构成文明的大部分东西已经在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存在了好几千年,又从那里传到了四邻的国家。但是埃及人最早从经验中总结出几何测量规则,希腊人却在此基础上构造出几何学的演绎体系;巴比伦人虽然早就开始了天文观察,但希腊人却利用观察材料提出了天文学的思辨理论。埃及和巴比伦为何没有发展起科学和哲学?众说不一,罗素提出了一个颇有意思的见解:这不是由于缺乏智慧或社会条件,因为二者都起到了自己的那部分作用,“有意义的倒是,宗教的作用没有引起理智的冒险活动。”[2](P5)埃及和巴比伦是沿着大河两岸建立起来的农业文明,它们大约在公元前4000年前后发明了象形会意文字,在其后的过程中逐渐演变成拼音文字(汉语言文字没有出现过这种变化(注:指出这一点绝非贬低汉语言文字,而只是借此表明语言文字形态对不同哲学文化之间差异的深刻影响。));埃及的宗教和巴比伦的宗教有所不同,前者主要关心的是死亡,相信死者的灵魂要进入阴间并会轮回转世,后者更关心现世的繁荣而不是来世的幸福,但根本而言,二者在宗教上的主要旨趣都是倾向于此世的幸福;埃及和巴比伦人已经有了算术、几何学和天文学了,但主要地是凭经验形成的;从一般的前提来进行演绎的推理,这是希腊人的贡献。

一般说来,在哲学产生前,希腊世界的文化内容主要记载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奥德赛》和赫西俄德《神谱》等希腊神话中,这些神话和传说是古代希腊优美艺术产生的土壤和哲学形成的温床。希腊神话有两个神祗体系:一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神系。它漠视现实,放纵情欲,追求精神上的沉醉,推崇神秘的洞见和直觉,代表着一种热情的、宗教的、神秘的、出世的倾向。它后来形成了影响极大的奥尔费斯教派,其教义希望人们达到“神秘的灵感”或与神统一的状态,由此获得神秘的知识。它是希腊悲剧的来源,亚里士多德说,悲剧是对性情的陶冶或情感的净化。这种原始的思想感情和精致的形式也对希腊哲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它最初表现在毕达哥拉斯的神秘主义中,其因素部分地保留在柏拉图和许多古希腊哲学家的思想中。

另一个是奥林匹斯山的宙斯神祗。它代表着欢愉的、理性的、秩序的、入世的、对各种事实的知识感兴趣的倾向,这一传统使希腊人表现出一种静穆,使他们能置身局外来观赏热情,来观察热情所表现的一切美妙,而他们却像奥林匹斯山的明神一样不动感情;奥林匹斯山的宙斯是最高的神,但却不是最终的主宰,他背后隐藏着更为强大的决定力量——命运。“在荷马诗歌中所能发现与真正宗教感情有关的,并不是奥林匹斯山的神祗们,而是连宙斯也要服从的‘命运’、‘必然’与‘定数’这些冥冥的存在。命运对于整个希腊思想起了极大的影响,而且这也许就是科学之所以能得出对于自然律的信仰的渊源之一。”[1](P33-34)正是这种对于“命运”、“必然”的深刻信仰导致古希腊哲学不断寻求最终的实在和真正的实体。

两种神话体系反映或塑造了希腊人性格的双重方面:一面是秩序和理性,一面是放荡不羁和本能冲动。前者产生哲学和科学,后者形成艺术和具有丰富仪式的原始宗教。尼采称之为阿波罗精神和狄奥尼索斯精神,两种精神中的单独一个因素都不可能导致希腊文化非同寻常的发展。罗素精彩地描写到:“大部分希腊人是热情的、不幸的、处于与自我交战的状态,一方面被理智所驱谴,另一方面又被热情所驱谴,既有想象天堂的能力,又有创造地狱的那种顽强的自我肯定力。他们有‘什么都不过分’的格言:但是事实上,他们什么都是过分的——在纯粹思想上,在诗歌上,在宗教上,以及在犯罪上。当他们伟大的时候,正是热情和理智的这种结合使得他们伟大的。单只是热情或单只是理智,在任何未来的时代都不会使世界改变面貌,有如希腊人所做过的那样。他们在神话上的原始典型并不是奥林匹斯的宙斯而是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从天上带来了火,却因此而遭受着永恒的苦难。”[1](P46)

人类有了火、技术和智慧,普罗米修斯却成了殉道者并遭受着永恒的苦难。这至少是一个隐喻:人类追求智慧的过程是伴随着痛苦的。

希腊最早的哲学,就是在这样一种历史、政治、文化环境中产生的。当然,哲学的产生并不是这些因素的自然延伸和自发的产物。希腊人在纯粹知识的领域里首创了数学、科学和哲学,他们自由地思考着世界的性质和生活的目的,而不为任何因袭的正统观念的枷锁所束缚。欧州人的科学艺术以及在精神生活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直接或间接地来自古希腊;希腊人几乎提出或提供了两千多年来西方哲学、文化所探究的所有问题和答案。黑格尔说:哲学使人在精神上畅适自足,怡然如在家园,因为哲学本身正是人的精神故乡,“那更高的、更自由的科学(哲学),和我们的优美自由的艺术一样,我们知道,我们对于它的兴趣与爱好都根植于希腊生活,从希腊生活中我们吸取了希腊的精神。[3](o157-158)

二、西方哲学的概念

英文philosophy在希腊文中是由动词“爱”、“追求”和名词“智慧”复合而成的,其最初含义是“爱智慧”或“追求智慧”。据传说最早发明和使用该词的是毕达哥拉斯:有一次,毕达哥拉斯同弗流斯王雷翁谈话,雷翁被他的雄辩和天才所折服,并询问他的“技艺”是什么。毕达哥拉斯答到,他不是什么技艺的大师,只是一个“爱智慧的人”(哲学家)。雷翁对此不解,毕达哥拉斯用比喻解释其义:人生在世犹如参加奥林匹克赛会——参加赛会以夺取桂冠的;来做买卖的;单纯做一名观察者。这对应生活中的三种人——有些人是为“名”而活着;有些人是为“钱”(利)而活着;只有极少数人作了最好的选择,他们把自己的时间用来思考自然,做“爱智慧的人”,这就是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指出,从事哲学思考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闲暇”、“惊讶”、“自由”。他说:“古往今来人们开始哲理探索,都应起源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他们先是惊异于种种迷惑的现象,逐渐积累一点一滴的解释,对一些较重大的问题,例如日月与星的运行以及宇宙之创生,作成说明。……他们探索哲理只是为想脱出愚蠢,显然,他们为求知而求知,并无任何实用的目的。这个可由事实为之证明:这类学术研究的开始,都在人生的必需品以及使人快乐安适的种种事物几乎都获得了以后。这样,显然,我们不为任何其它利益而找寻智慧;只因人本自由为自己的生存而生存,不为别人的生存而生存,所以我们认取哲学为唯一的自由学术而深加探索,这正是为学术自身而成立的唯一学术。”[4](982b10-30)

谁“发明了超越世人官能的任何技术,就为世人所称羡”,这不仅因为技术的发明具有实用价值,世人所钦佩的正在他较别人敏慧而优胜。此后又发明了“增加了人类的娱乐”技术,这被认为较前一类技术的发明更敏慧,“因为这些知识不以实用为目的”;“在所有这些发明相继建立以后,又出现了既不为生活所必须,也不以人世快乐为目的的一些知识,这些知识最先出现于人们开始有闲暇的地方。”[4](981b10-25)当然,“闲暇”是一切智力活动的必要条件。但在闲暇中进行哲学思辨却是希腊人独特于其他民族之处。西文“学校”(school)的词根就是希腊语中的“闲暇”,即“闲暇教育”、“形而上教育”。“闲暇”者,处于“自由状态”也。自由状态当然是一种高贵状态,然而,这些高贵的自由人或“闲散人员”(有闲暇者)却衣食简陋,安贫乐道——成天在街上辩论着“一”与“多”、“美”与“丑”、“善”与“恶”等高贵的问题。

从“惊讶”来看,是什么东西使希腊人惊讶不已而产生了哲学或“爱智之学”呢?静观与热情、思辨与沉迷只是产生哲学的希腊人性格特征,闲暇和自由只是希腊人“热爱智慧”的社会条件。海德格尔认为,哲学起源于古希腊人对“对一切存在者在存在中”(Alles Seiende ist im Sein)的惊讶。由此,“存在”(Sein/Being)成了哲学的主题,“是什么”(was ist)成了哲学的追问方式。关于“存在是什么”(was ist Sein)的询问和思考以及由此获得的一切知识就是希腊的或西方的哲学智慧。由于这种理论化、体系化的知识之超验、终极和绝对的性质,哲学即形而上学。

本体论是西方哲学形而上学理论体系中最思辨、最核心、最尖端的问题。一般说来,本体论就是关于Sein/Being(存在、是)这个范畴以及与之相关范畴的哲学学说。形而上学研究和讨论“存在”以及与之相关的范畴,是围绕“存在”范畴建立起来的范畴体系,并形成一种逻辑方法,而体系的建立又依据这种逻辑方法。

真正说来,对形而上学本体论的形成具有决定意义的是柏拉图,他首创了On(存在、是)这个范畴,他把世界分为“理念世界”和“现象世界”两部分,即“不变的本质”和“可变的现象”,以便确定抽象的、普遍的逻辑原理,并最终运用这种原理去说明感性现象世界的存在性质和生灭变化。亚里士多德正式把“存在”的问题提出来并当成一门独立的学科,认为形而上学研究的对象是“作为存在的存在”或“存在本身”,追问一切“存在者”之所以成为存在者的根据。他称“形而上学”为第一哲学,其核心是以逻辑推论的方式通过揭示本体与其它相关范畴的关系来讨论本体的规定性。

到了中世纪,经院哲学利用On(Sein/Being)的性质,进行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On作为上帝是最完满的,最完满的东西自身包含着“存在”,所以,上帝存在。

本体论在黑格尔哲学中达到了顶峰,Sein也得到了最严谨的表述:“有、纯有(即Sein)——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规定。有在无规定的直接性中,只是与它自身相同,而且也不是与他物不同,对内对外都没有差异。有假如由于任何规定或内容而使它在自身有了区别,或者由于任何规定或内容而被建立为与一个他物有了区别,那么,有就不再保持纯粹了。有是纯粹的规定性或空。……在有中,也同样没有什么可以思维的;或者说,有同样只是这种空的思维。有,这个无规定的直接的东西,实际上就是无,比无恰恰不多也不少。”[5](P69)

三、哲学的历史概念与功用

我们说形而上学及其本体论是西方哲学的核心,这并不排除不同时代的哲学家赋予哲学观念以各具特色的含义。

早期哲学家赋予哲学以最早的、最普遍的含义是爱好或追求“智慧”;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那里,哲学的含义就是“科学”,即对自然的本性、原则、以及形而上的“本体”抱有纯粹思辨的理论态度,它分为一般哲学和特殊哲学(具体科学)的不同层次;在亚里士多德之后,哲学成了“基于科学原则的生活艺术和实践”。此时,人的使命问题变的日益重要,有关正当的生活行为的教导成了首要任务,于是,在智者和苏格拉底以及希腊晚期、古罗马时期的哲学家们那里,哲学成了基于科学原则的生活艺术和实践。到了中世纪,“哲学是神学的婢女”。从纯理论的兴趣过渡到道德和生活实践等特殊哲学的直接后果,就是从知识最普遍的结论中获取指导生活的信念,因为宗教和哲学一样,不仅提供了作为指导个人生活的确定信念,也提供了对整个现实的理论观点,因而宗教观点具有了哲学性质,哲学神学化了,神学也哲学化了,哲学处于神学的奠基、论证和捍卫教义的婢女地位。当然,哲学和神学一开始就在方法论上对立着;神学依靠于神灵的启示;哲学却利用理性去获取和阐述人类知识。

中世纪后期的“世俗的或现世的哲学”。哲学从捍卫教义走向了对教义的批判,最后试图完全摆脱宗教的影响,力图从人类理性和人类经验的源泉里推论出自己的学说。世俗哲学试图从科学的洞见中提出宇宙和人生观的理论基础,哲学家自信他们的权利和义务是向人们阐明事物的真相,并以此去处理个人和社会生活。这种“世俗的或现世的哲学”(die Weltweisheit)也叫“总的科学”或“科学之科学”(die Gesant-wissenschaft)。

在康德那里,“哲学是理性对其自身的批判活动”。世俗哲学在自身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在内容和方法、手段和目的、现实和理想等方面出现了一系列的内在矛盾,这导致康德在对以往哲学理论的考察中,把哲学规定为理性对自身的批判活动,以图建立一个真、善、美统一的哲学体系。而黑格尔则把哲学规定为“对思维和存在关系的概念式考察”。由于在“现象”和“自在之物”之间划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和不可调和的对立,康德的理性批判最终未能统一起真、善、美,并且是人类理性知识中固有的矛盾变得更加深刻和尖锐;黑格尔明确把“思维与存在的关系”规定为哲学的基本问题,并运用辩证法构建了一个宏伟的逻辑思辨体系,试图实现现象和本质、思维和存在、内容和方法、本体论和认识论的统一。

现代哲学“对理性的反叛和拒斥形而上学”。黑格尔完美的逻辑理性“馅饼”不能满足人的感性需要,丰富多样的生存感受不能全部规范于逻辑圆圈之中。除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借助于实践的基础,在理性的范围内恢复人的感性欲望的合理性外,叔本华、尼采等则走向了对理性形而上学的彻底反叛,发现和表明感性个体的非理性存在的合理性。比较深刻的态度在胡塞尔的“纯粹现象学”中可以见到,理性和非理性的关系成了“现象学”运思所要解决的中心问题。

由此可见,要想从历史的比较中获得关于“哲学”的普遍概念似乎是不现实的。但是,无论哲学考虑的是对宇宙的一般科学知识的蓝图,还是寻求指导人生的正确观点,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哲学的目标始终是:人的自我意识的发现和自由意志的自觉。本质而言,哲学是一个发展过程,在此过程中,欧洲人用“科学的”概念、逻辑或非逻辑的方式具体表现了他们对宇宙的观点和人生的判断。没有任何一种哲学可以一劳永逸地给出这种观点和判断。她们既存在于个别哲学的思想中,也更存在于哲学思想的历史发展中。黑格尔说,哲学史本质上就是哲学本身。

这里,还需要说明哲学和科学的区别。一般来说,科学可以不关心自己的历史;任何一门科学在其历史进程中,它的研究领域的大小以及同邻近领域的界限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但总的说来其研究领域是相对固定的,科学一旦划定自己的界域并得到有规律性的基础后,便在确定的领域里探寻知识的发展线索,把这些变化当作知识发展的自然结果,把它们弄得明白易懂是不会有困难的——科学可以建立自己相对精确而稳定的知识体系(这一特征往往成为某些“科学研究者”嘲笑哲学的依据,但这种情况却很少在牛顿、爱因斯坦等人身上见到);哲学的情况有所不同,“人的自我意识的发现和自由意志的自觉”作为哲学的本质,并不可能在某一个哲学体系里完成,每一伟大的哲学体系一开始都在解决新提出的问题,这种情况不过表明,人的自我意识和自由意志及其与对象世界的关系是极其复杂的,对“宇宙的观点和人生的判断”的问题、内容、理由、根据是不断展开的。

那么,哲学究竟有什么功用呢?

在哲学的功用问题上,有些人持虚无主义的态度——哲学是那些无聊的贵族们的一种无聊的游戏,其无益如奕棋,晦昧如愚盲,停滞如瓮中积水。既然对何谓“哲学”,至今都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众说纷纭,远不如科学知识清晰明白,哲学何用之有?!连亚里士多德都说:哲学无实用的目的。或者,哲学是有用的,但那是哲学家们的事情,它远离我们普通人。不,最起码的,我们可还有追问“意义”的勇气?至少,哲学是一种教养,一种精神血液。

在柏拉图时代,哲学是一种“珍爱的娱乐”。那时,爱慕“真理”较诸贫求肉感的宣泄和世俗的糟粕有着无比的光荣,只是后来物质生活上粗糙的需要把人们从思想的高峰拉到经济角逐的市场中去了,但昔日对智慧的那种恋情总还在我们心中留下一些欲燃的余烬;我们的生活有许多的无意义、自相抵触的彷徨和无谓,我们正在同内外的混沌苦斗,然而就在这种体验和感受中我们相信其中有些是活生生和含有深刻意义的,我们需要了悟和能够阐明自己的心灵。

我们要捕捉当前事物的价值和景观,因以自拔于日常境遇的旋涡;我们要自求完整,要由批判和谐我们的欲望并调协我们的力量。做一哲学家不是只要有精妙的思想,甚至不是要创一个学派,乃是要这样爱智慧,照着它的启示而营一种淡然素朴、矫然自足、慨然大度、毅然笃信的生活。智慧或真理不叫我们富贵,却叫我们自由。

当然,有的哲学家任怎样的智慧都有,只缺少常识,如西塞罗所说:“再荒诞没有的事,却可在哲学家的书上找到。”这是因为,一个哲学思索的飞跃往往托足于冥空幻雾升腾的力量。人们也许都注意到:科学似乎总是在进步,哲学似乎总是在退步。但这无非是为了哲学担负起那艰苦冒险的工作,从事还不曾开放给科学方法的种种问题——如善与恶、美与丑、生与死、秩序与自由;凡探索的领域一到产生可用定式精确表述出来的知识,便称作科学了。

每项科学始于哲学而归于艺术;源出于假设,流而为功业。哲学乃是对未知者及未确知者假设的说明,是围攻真理的第一道战壕;科学为已经攻克的土地;再后面就是安全的区域了,知识和艺术便在那里建筑起我们这个未完美但已惊人的世界。科学是分析的叙述,哲学是综合的说明;科学要剖析“整个”为分明可见的各部分,满足于揭明事物现实的状态和作用,目光专限于当下所见的性质和程序,却不考究万物的价值和理想,也不探究它们通体的究竟的含义;哲学却要考核每项事实与一般经验的关系,籍此得到该项事实的意义和价值,哲学家要把科学家因好奇而分析开来的宇宙大钟再组合的比以前还要好。观察程序而构造手段者为科学,批判而调协目的者为哲学。当今手段和工具层出不穷,超出我们的理想和目的之说明和综合,所以我们的生活中全是喧嚣、混乱和狂迷,全无意义。

只有科学而无哲学,只有事实而无通盘的观测和估价,总不能拯救我们脱出破坏和绝望。科学给我们知识,惟哲学才能给我们智慧。也许,哲学好象伫立不动,烦虑着。那是因为她已把胜利之果散给了她的女儿——诸科学了,而她自己还望前去,神圣的不知足,走向那莫测的未发现的地方。

我们可还有哲学的兴趣?可还愿同思想界的圣哲先烈神交而依于他们灿烂精神的近傍?可还有一种灵性的回忆用心灵去谛听他们的智慧之音?也许他们的经验在我们的幼年也曾有过,但我们不曾啜干和领悟到那些经验中奥妙精微的意义,而那些伟大的心灵却感悟到了众星间的和乐——毕达哥拉斯说:哲学是最上乘的音乐。[6]

[收稿日期]2000-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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