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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259.56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938（2008）06－0108－05
会员图书馆（Subscription Library）是一种由会员缴纳会费维持基本运营的私有图书馆。历史上，会员图书馆还有过多种其它称谓，如“成员图书馆”（Membership Library）或“自营图书馆”（Independent Library），[1]“读书社”（Reading Society）亦是早期会员图书馆的一种十分流行的称呼。实际上，会员们通常使用“社”而不是“图书馆”一词来描述会员图书馆。[2]在18世纪的英国，甚至曾出现了“会员图书馆”和“租借图书馆”（Circulating Library）可以完全替换的现象，人们并不赞赏去探讨它们之间在术语上存在的微妙的区别。[3]从18世纪开始直至21世纪的今天，英国会员图书馆经历了一个由产生、发展、兴盛到衰落的过程，历经了二百六十多年的沧桑。虽然它的地位已今非昔比，但它仍然在顽强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肩负着自己的历史使命。
1 英国会员图书馆产生的因素
英国会员图书馆运动（Subscription Library Movement）源于18世纪中期的苏格兰。1741年11月23日“铅山读书社”（Leadhills Reading Society成立，后改为“Leadhills Library”），这是英国历史上第一所会员图书馆。会员图书馆运动首先在铅山地区产生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如矿区规模、密集资本、矿工人口等，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具有良好社会声誉的众多铅矿开采公司采取家长式的统治。虽然这种家长式作风讲究严格的纪律甚至道义，但它包含积善行德的方式和提倡自助的尝试。由于矿区村庄地处偏僻，因此不难理解对闲暇的建设性利用便成为了矿区人们的当务之急。铅矿开采公司重视以提高教育和阅读能力来推动这个问题解决的进程，它们的总体目标就是用一些对闲暇具有建设性利用的方法来创建纪律良好的社区。[4]
社会等级制度的存在是英国会员图书馆产生的另一个重要因素。从18世纪30年代开始，更加显著的收入再分配和可任意支配的中产阶级财富刺激了广大范围内的商品的需要。中产阶级积极购买各种图书和杂志作为高级时髦消费品。价格昂贵的精印插图本或精装印本图书已经成为富人和权贵的珍贵财产，而不仅仅是学习与辩论的工具。[5]新兴而富裕的中产阶级建立了相当数量的会员图书馆，如1745年在苏格兰邓弗里斯（Dumfries）、1758年在英格兰利物浦（Liverpool）建立的会员图书馆以及1768年建立的英国现存最早的利兹图书馆（Leeds Library）便是早期会员图书馆的代表。[6]英格兰中产阶级会员图书馆比起它的苏格兰同行来说，规模更大、档次更高、管理更佳。当考虑到会员图书馆需要缴纳一定的会费时，私人会员图书馆绝大多数由中产阶级会员构成就不足为奇了。
此外，馆藏类型或阅读需要也是会员图书馆建立的因素。由于各个阶层的经济基础、社会地位、兴趣爱好、人生追求等方面的不同，导致他们的阅读需求存在明显的差异性，如苏格兰爱丁堡会员图书馆（Edinburgh Subscription Library）的建立便是由于当地的租借图书馆“主要保存没有价值的内容拙劣的文艺作品”。人们对现存的图书馆不满产生了建立新式的图书馆的需要，于是以收集最有价值的文学杂著以及当时最卓越的出版物为要务的会员图书馆便顺应历史地建立了起来。[7]
2 英国会员图书馆的运营
2.1 入会
会员图书馆的会员需要缴纳数量不等的入会费和会费，而且每个会员图书馆所附加的入会条件各不相同。铅山读书社的预备会员必须缴纳五先令的入会费，并且通常按季度缴纳四先令的年费；[8]1787年成立的“史丹佛会员图书馆”（Stamford Subscription Library）入会的费用是一畿尼（畿尼：1663年到1813年之间英国发行的金币，价值相当于一磅一先令），每年的会费是十二先令；1788年建立的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知识促进社”（Belfast Society for Promoting Knowledge）收取两畿尼的入会费和每月一先令的会费；1792年建立的“科克图书馆学社”（Cork Library Society）需要两名现有会员的推荐并得到所有会员的同意方可入会，入会费为半畿尼，每年的会费为一畿尼；“布里斯托尔图书馆学社”（Bristol Library Society）禁止客栈管理者入会，而“设菲尔德图书馆”（Sheffield Library）则禁止居住地与中心城镇的距离超过两英里的人成为会员；[9]爱丁堡会员图书馆成立之初入会费为一英镑十一先令六便士，每年的会费为十先令六便士。[10]许多会员图书馆限制妇女入会，如铅山读书社在成立之后的四十年时间里都禁止妇女取得正式的会员资格，直到1872年，妇女才取得了完全的会员资格，1885年妇女会员数只占会员总数的8％左右，这是当时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
当一个人交了入会费之后，一般会得到一份股份。这些会员图书馆的股份通常作为会员的财产，可以通过销售、赠送或者遗产的方式让度股权。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曼彻斯特波提科图书馆（Portico Library）要求会员把他们的股份归还给图书馆；少数工人阶级会员图书馆如北爱尔兰安特里姆郡的“四城图书俱乐部”（Four Town Book Club），工人交了入会费和年费但并没有得到图书馆的股份。[11]
2.2 管理
会员支付一定的会费不仅是为了借阅图书，而且是为了拥有会员图书馆的股份，成为掌控会员图书馆的股东。会员图书馆总是体现一种允许它们的会员参与图书馆民主管理的传统。18世纪新会员图书馆的首要行动就是选择一个委员会和组成一个管理机构。委员会协同会员图书馆的名誉长官负责诸如员工的任命、建筑的管理、馆藏的选择、投资的决策等所有图书馆重要的日常事务。[12]例如，铅山读书社由季度会议管理，年终总结大会将选举一个主席（会长）秘书、司库、馆长和三个检查员。馆长使图书馆、对外宣传和图书处于一个良好的秩序，增加和清理图书并做好馆藏的记录。由于上述的服务，馆长可以免费使用图书馆。然而，他并不需要去观察已归还图书的物理状态，也不必去监督流通系统的运行情况，这些工作都是由检查归还图书损坏情况的检查员来完成的。检查员甚至还可以进入任何一个会员的家里并要求查看被这个会员借阅的图书。[13]
私人会员图书馆的确象征了中产阶级的形成。一些会员图书馆的运行资金主要依赖会员定期缴纳的会费，而会费几乎是这些会员图书馆创建初期的唯一的收入来源。这些会费开销的范围包括图书的购买、馆舍的租金、管理的费用和馆长的薪水。另一些私人会员图书馆除了会费之外，也依赖合股企业，会员可以在合股企业购买一份财产股份，如海外商业投资、本地航线的改良或新矿区的开采等。此外，一些会员图书馆还有幸得到某些机构和当地政府的支持。但是从总体上来说，在整个英国会员图书馆的历史中，由于资金的短缺而导致生存的危机加重了每一个会员图书馆的负担。在资金严重缺乏的时候，会员图书馆会通过募捐活动、图书义卖、珍本复本的销售、出租场地等各种途径来增加收入。由于具有慈善地位的会员图书馆比完全属于私人的会员图书馆更能得到政策和税收方面的优惠，许多会员图书馆便想方设法去获得慈善机构的地位，以节省更多的资金去保存馆藏和维持馆舍。[14]
2.3 馆藏
会员图书馆一般成立一个委员会来管理图书馆的重要日常事务，包括采购图书。如铅山读书社成立了由12个人组成的委员会，委员会成员每月聚一次，主要任务就是选书。[15]少数会员图书馆还成立专门的图书选购分委会来履行这个职责。会员图书馆馆长也积极参与选书的活动，在委员会负责购买定期书目的前提下，馆长就掌管具体图书的收藏和年度审核工作。
英国会员图书馆从建立的那天起，就在满足会员即时的文献需要和保证所采购的文献具有持久的价值之间面临着两难的抉择。会员图书馆从一开始就致力于为绅士们而不是妇女提供综合性的馆藏，但是有价值的图书的优势很快就被因会员需要而购买的神学、政治书籍和小说所冲淡。[16]书籍采购重心的变化反映了会员阅读口味的变化。哲学和神学在19世纪50年代非常的流行，但是一个世纪以后情况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科学书籍和外文书籍的境遇也如出一辙，早期在赫尔（Hull）、利兹（Leeds）、诺维茨（Norwich）、诺丁汉（Nottingham）和普利茅斯（Plymouth）的会员图书馆都采购了大量的外文图书，而后来却很少购买。[17]
除了科学仪器之外，许多会员图书馆还额外采购各种各样新奇的馆藏，如钱币、禽鸟、埃及木乃伊等，这些馆藏大多数是礼物和遗赠。一些会员图书馆还订购外国文学作品，虽然许多是有关英国的著作。有些会员图书馆没有依赖赠品和遗赠，它们会积极地想方设法扩大图书馆的馆藏。[18]
2.4 服务
英国会员图书馆具有排他性以及不愿意对外交流的传统。它们馆藏的利用通常仅限于会员，或者那些能提供因高级学习或研究的需要而必须参考会员图书馆馆藏的证明的人员。在开放时间方面，各个会员图书馆的开放时间不尽相同，委员会或者馆长根据图书馆的馆藏、馆舍、阅览室等方面的条件来决定具体的开放时间。18世纪中期伦敦地区的图书馆一般只在周末开放，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19]利兹图书馆和它的仿效者每个月只和读者交换一次图书，以限制对馆藏和馆舍的使用。虽然提供阅览室服务的可能性在1885年和1890年讨论过两次，但在1896年女伯爵Hopetoun赠送了一批报纸和杂志之后，它才每天开放，发挥阅览室的功能。万洛海德（Wanlockhead）的图书馆在1888年之前每个月只开放一次，之后每周开放一次，它的阅览室的功能直到20世纪初才得以发挥。[20]此外，也有季节性的开放时间，如成立于1841年的伦敦图书馆，每年的3月25日至9月29日之间从上午11点至下午4点和下午5点至晚上8点开放，但其余的季节只从上午11点开放到下午4点。[21]
英国许多会员图书馆限制那些远离城镇的人员入会，基本上是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可以加强对会员的管理，并加强与会员特别是那些委员会委员之间的沟通与联系；二是可以降低服务的成本，近距离既可以方便会员到图书馆借阅图书，又利于检查员到已借阅图书的会员家里检索图书的保管和完损情况。许多会员图书馆为了降低运营和服务成本，除了开展馆内借阅服务外，很少提供送书上门或图书邮寄服务。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如伦敦会员图书馆的八千名个人会员除了可以享受馆内借阅服务之外，还可以享受邮递借阅服务。[22]
3 英国会员图书馆的式微
从18世纪40年代形成到2l世纪的今天，英国会员图书馆已经经历了二百六十多年的历史苍桑。从17世纪晚期开始的图书和收藏意识的改变、个人图书购买的热情、拍卖事业的兴盛、对外贸易的发展延续到整个18世纪，使英国会员图书馆在19世纪前半期达到了全盛期。但是从19世纪后半期开始，英国会员图书馆的数量急剧下降，大不列颠本土上的会员图书馆的数量（不包括北爱尔兰）到2000年只剩下了12所（见下表）。造成这种衰落局面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归纳起来，不外乎以下方面：
第一，英国会员图书馆的运行基本上依靠会员缴纳的会费来支撑，但是不幸的是，大量的会员图书馆不能吸引足够多的会员来维持图书馆的基本的运营。如建立于1760年的瓦灵顿图书馆（Warrington Library）从来没有超过七十个会员，1848年终于被一家已经掌管一所早期公共图书馆的公司接管。此外，租借图书馆的流行、馆藏空间的压力、会员消遣小说的需求等，都加重了会员图书馆运行的资金负担。
第二，英国会员图书馆资金来源单一，许多图书馆因运行成本的提高而最终导致关闭或合并，几个幸存的图书馆无一不是通过出租馆舍和财产以获得额外的收入而生存下来的，如利兹和诺丁汉图书馆馆舍位于商业繁华地带，首层都拥有两间商店，波提科图书馆在1920年把它的首层租给了一家银行。
第三，个人捐赠的转向。个人捐赠资金的转向是英国会员图书馆衰落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具有图书馆等其它设施的文学和科学机构以及租借图书馆吸收了一大批个人捐赠。由于文学和科学机构兴盛而导致的会员图书馆捐赠的锐减，使会员图书馆的社会影响力和地位日益下降。实际上，英国绝大多数消失的会员图书馆都是与这些新的机构合并了。
第四，公共图书馆的兴起。免费公共图书馆尤其是公共图书馆分馆的逐渐出现是导致19世纪英国会员图书馆衰落的最直接原因。许多设备精良的公共图书馆压制了会员图书馆的发展。在这些会员图书馆倒闭后，新的公共图书馆经常第一个出来保管这些失败的会员图书馆的馆藏，此外，许多会员图书馆的图书被拍卖或者流入到了书商的手中。
4 英国会员图书馆的历史作用
英国会员图书馆有着辉煌的过去，是英国近代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虽然从19世纪中期开始，它的地位和影响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日渐衰退，但它为英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和经济、社会的繁荣与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
4.1 启迪思想，增进知识
英国会员图书馆会员的成分复杂多样，既有广大的工人、市民阶层，更有庞大的中产阶级队伍。会员图书馆从一开始就扮演着俱乐部或者学社的角色，这从最早的会员图书馆的称呼“Society”中便可见一斑。英国会员图书馆建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改变租借图书馆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主要搜集拙劣的没有价值的文艺作品的现状。它们的目标就是要收藏当时“最有价值的图书”和“最卓越的出版物”。[24]从这个意义上说，英国会员图书馆履行了启迪民众思想的社会文化教育机构的职责，使当时众多的会员图书馆会员能够呼吸新鲜的思想空气，紧跟时代发展的潮流。
在增进会员及会员所在地其他民众的知识方面，英国会员图书馆更是做出了非凡的贡献。以苏格兰为例，最大的会员图书馆集中地出现在低地的工农业乡镇，虽然已经延伸到了东部的法夫（Fife）和佩思（Perthshire）。据说，由于拥有会员图书馆，阿尔斯特（Ulster）和苏格兰低地的人们成为全欧洲最见多识广的人。在苏格兰和英格兰，会员图书馆不计其数，英格兰的科尔索（Kelso）甚至拥有过三个会员图书馆。拉纳克郡（Lanarkshire）的铅山图书馆和万洛海德图书馆以及邓弗里斯郡（Dumfriesshire）的威斯特科克（Westerkirk）图书馆在1850年仍然兴旺，目前依然活跃，它们的建立和幸存表明那里的民众具有更加良好的全面教育水平。[25]
4.2 反映了社会文化潮流和知识价值观念
18世纪和19世纪初，许多重要的会员图书馆发挥着理性的、知识的、文明的论坛作用，以作为正式的和非正式的会议和辩论的助推器，以及社会和政治事件、科技和自然史甚至天文观测与实验人才的集散地。人们常常可以在这里听到尖锐的问题。毫无疑问，这些看似散漫的学会直接产生了快乐的、欢谑的而不是虚伪的哲学。[26]铅山读书社真正反映了18世纪苏格兰的文化和知识价值，显示了会员图书馆在传播进步思想、启迪教化民众中的重要作用，反映了日益变化的阅读兴趣和文化品位。[27]
在英国会员图书馆二百六十多年的历史中，虽然它们不得不时时为满足会员的文化口味和借阅需求而努力，虽然它们为了保存自身的价值而不得不与经济危机作长期的斗争，但是它们并不总是如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和刻板，而是一个活跃的、充满兴致的文化场所。然而，在保存这种价值和预防损失的过程中，它们又热切地渴望得到更加广泛的拥护和支持，这并不是空虚的缘故，而是因为它们感觉到了一种道义和责任，一种允许民众利用它们悉心保管的精彩纷呈的书籍和馆舍的理性的责任。[28]
4.3 保存了大量的英国历史与宗教典籍
由于租借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逐渐的兴起，通俗的、世侩的甚至是粗俗的、低下的书籍可以轻易地获取。人们开始怀疑是否还有必要和意义去缴纳那么多的入会费和年费来利用会员图书馆的馆藏资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英国会员图书馆显然是没有去迎合会员们毫无品位和保存价值的文献需求，而是采购具有长久保存价值的文献。正是由于会员图书馆这种看似不明智和不理智的选择，使英国会员图书馆保存了大量颇有价值的历史文献典籍。
以铅山读书社例，人们曾经猜想，由于可利用的图书有限，工人读者不分皂白地进行阅读，抓到什么读什么，但实际上，他们以一个结构性的、有主见的方式来规划自己的图书。这个现象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有限的图书资金使会员图书馆部分地依赖捐助来发展馆藏。1767年，铅山读书社的史学和宗教学书籍占据统治地位，比例超过了一半，达53.4％；1800年，史学和宗教学书籍的比例虽然有所下降（48.1％），但是总量增加不少；到了1835年，神学和史学的书籍占了馆藏总量的49％，比例又略有回升。以铅山读书社为代表的英国会员图书馆对史学书籍和宗教书籍情有独情，使史学和宗教书籍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保存了大量的英国历史与宗教典籍。
4.4 直接促进了英国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发展
十九世纪英国公共图书馆的兴起对会员图书馆的生存与发展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公共图书馆首先从理念上超越了会员图书馆，它们提供免费的书籍借阅服务，倡导自由、平等利用图书馆的权利，把越来越多的民众吸引到了公共图书馆领域，这使需要缴纳一定会费的会员图书馆失去了其存在的根基。另一方面，公共图书馆先进的设施也极大地压抑了会员图书馆所拥有的优势，公共图书馆以其众多的藏书量和阅览设备而征服了缺书少桌的会员图书馆。最后，公共图书馆优异的表现赢得了政府的信赖和支持，而政府的政策和财政的支持又反过来加速了公共图书馆的发展。而这一切，则预示了会员图书馆冬天的快速到来。
英国会员图书馆的衰落与公共图书馆的繁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以维系的会员图书馆纷纷关闭。而只要有会员图书馆关闭的地方，新的公共图书馆往往成为这些会员图书馆遗留下来的藏书去处的首选。公共图书馆通过兼并或收购的形式，把破产的会员图书馆的馆藏资源据为己有，保证了会员图书馆的馆藏能够继续为公众的利益服务。在会员图书馆为生存而进行的长期斗争告一失利后，会员图书馆的关闭和公共图书馆的吸纳便成为不争的事实。英国会员图书馆虽然以失利告终，至今所剩无所，但是它们丰富而有历史价值的馆藏却大部分顺利地归入了公共图书馆。从这个意义上说，英国会员图书馆为英国公共图书馆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历史贡献。
5 结语
在新的历史时期，如何保护幸存的会员图书馆是摆在英国图书馆学者和图书馆工作者面前一项紧迫而艰巨的任务。可喜的是，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他们试图从各个角度剖析会员图书馆衰落的原因并积极建言献策。[11][12]1989年，12个幸存的会员图书馆的代表齐聚曼彻斯特的波提科图书馆召开会议，呼吁建立一个会员图书馆协会。他们的目标不仅在于保存现有会员图书馆，想方设法为他们筹措运行资金、提高管理质量、增进雇员素质、维护修缮馆舍、充实完善馆藏而提供对策，还在于促使人们进一步加深对会员图书馆的理解与认识，认清英国会员图书馆在英国图书馆史和图书馆事业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收稿日期：2008－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