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秘书素养
□黄 健
现代作家沈从文在1917-1922年间，从湘西靖国联军的一名补充兵开始做起，历任军队司书、警察所办事员、文件收发员乃至靖国联军军长陈渠珍的书记。这段岁月正处于沈从文从少年走向青年的阶段，对其人生观、价值观的确立有着深刻的影响。不难看到，在成为补充兵之前，沈从文是一个令父母及老师头疼的小孩，每天热衷于逃学去街上感受生活。但他自从进入军营之后，就开始独自面对陌生的人与事，慢慢地学会做人、做事，以及与各种人打交道。时至今日，当我们细读描述他这段经历的文字时，依然能感受到这些秘书性工作对沈从文一生的深刻影响；同时也引发我们对当下秘书人才培养的一些思考。
沈从文生于凤凰，此地人历来有从军的传统，“每家俱有兵役”①，他的家庭也不例外。祖父沈宏富“率领当地人部队组成镇筸军，并升为青年将校”②，给沈家在当地军界挣下了一份基业。也许是因为本地尚武的风气较盛，受其影响，沈从文小时候并不是一个能坐下来安静念书的人：他总是逃学，认为“我得认识本人生活以外的生活。我的智慧应当从直接生活上得来，却不须从一本好书一句好话上学来”。③这种通过实践去认识世界的方式虽说在当时不入教育的主流，实际上却让沈从文养成了仔细观察、细心体验生活的习惯。这为他以后在奔波劳碌的军旅生涯中热衷于学习新鲜事物奠定了基础。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多事情是他们避之不及的，如战争、屠杀的血腥场面，沈从文却能从中直面惨烈与悲伤，并逐渐学会理性思考，洞察人性的善恶，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喜欢观察、善于思考领悟的人。
母婴服务究竟是什么样的服务？在外界看来，母婴服务是价格无上限、服务无底线的服务，目前国家和地方已经出台了《母婴保健服务场所通用要求》（GB/T 33855-2017）、保育员和育婴员（国家职业资格)等标准。但为什么我们的客户还不满意？究竟是客户的要求高，还是我们做得不够？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将近五年的秘书相关工作经历，使沈从文通过大量待人接物的锻炼、文书撰写及管理工作而迅速地成熟起来。在不同的阶段，沈从文所从事的秘书相关工作大致如下：
1.军队上士司书。“因为勉强可以写几个字”，而“填造枪械表”需要这样的人，他因此入选。④入选之后，他有机会常常接触犯人受刑及处决的场面，亲自经手乡下人被严刑逼供最后胡乱招的口供。这些文书经由他整理，再上交存档。⑤但他自己很清楚，此时的“生活兴味”并不在这些简单的文书工作上，“我焖狗肉的本领较之写字的本领实在也高一着”⑥，可以说，凭着自己读过私塾、认得一些字、具有基本善恶观念的有利条件，沈从文站在了一个相对于普通士兵较高的起点上，得以审视战争中“人类做出的蠢事”⑦。
2.警察所的办事员。因为亲戚的关系，沈从文从1920年开始，在芷江一所警察所任办事员，工作是“每天抄写违警处罚的条子”；巡查监狱，点“寄押人犯的名”，监督给犯人加手镣；填写屠宰税的税单并实地核查。⑧这些工作无疑比之前繁琐多了，除了会写字，还得具备做事的条理与细心的态度。而较之前那份司书工作更为重要的是——工作思维。沈从文后来评价自己当时能将事情做得“有条不紊”，在“德行”与“责任”上“毫无瑕疵”，多得益于与书为友。那时他开始学写小楷字，为此抄录过《说部丛书》及狄更斯的作品，因而也深深感受到了书中所描绘的美丑现象。⑨
2.培养坚韧不拔的意志。沈从文早年所经历的家道中落、战争的残酷等，很容易摧毁一个人生存下去的意志。他说，父亲虽然自己成不了将军，却将来自祖父等“光荣”传给了“我”，“使我在任何困难情形中总不气馁，任何得意生活中总不自骄”[19]。因此，在从军岁月以及日后的人生中，沈从文始终表现出坚韧不拔的意志，无论是在军中受到冷遇， 还是在京城受到嘲讽，生活窘迫，沈从文总能坦然处之。
3.军队参谋处司书。这是极为短暂的一段经历。能从一群等候工作的年轻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司书，沈从文将其原因归结为给军队里的书记朋友“帮忙”结下的善果：“一面算帮他们的忙，一面也算我自己玩。”⑩因为帮忙写信札而被一位高级参谋发现，沈从文得到了这份工作。也正因为他在文化水平上的优势，很快他又因字写得好以及抄写中的纠错能力强而被升为书记。[11]
①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我所生长的地方［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4.
基于上述要求，笔者采用灰色系统理论进行预测系统算法设计。该理论以信息部分明确、部分不明确的灰色系统作为研究对象，采用灰关联分析法对系统进行分析，用数据处理的方式寻找数据间的规律，通过数据的灰色生成，可将杂乱无章的系统行为数据整理为随机性弱化、规律性强化的新序列，进而实现对系统未来行为的推测和预判[14-17]。
6.军长身边的书记。在机要秘书不在的时候做会议记录；替长官“取书或抄录书中某一段”，做书籍外边的“识别”，即安排好书籍摆放的秩序、旧画与古董的登记等。[13]沈从文不仅将这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顺带”让自己饱读了诗书，在学识上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通过以上秘书相关工作经历，可以归纳出沈从文得以成为“优秀秘书”、得到上级赏识的重要经验。
1.保持对事物的新鲜感，始终热爱学习。沈从文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慢慢醒悟到有“一件事业，让我去做”[14]，并终于决定“过北京读书”[15]，短短几年中发生在一位乡村少年身上的变化，不仅与其复杂的经历有关，更与其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相关。沈从文在军队驻防各地的过程中开阔了视野，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他不仅在经历，也在观察与思考。他用审视的眼光为自己选择良师益友。这些人中，不乏精通文史、传统礼仪的，如军中一位姓文的秘书劝说沈从文不要学其他军人的粗鲁，“应当学好的，世界上有多少好事情可学”。[16]这位秘书还让沈从文见识了《辞源》，开始订阅《申报》，从而为他打开了一扇面向世界的大门。姓聂的姨父，是“与熊希龄同科的进士”，知识渊博，也曾向沈从文大谈“宋元哲学”“大乘”“因明”“进化论”等问题，促成了沈从文的“幻想”与“寂寞”，也促使他展开了对未来人生道路的思考。[17]这些接受过文明洗礼的人给了沈从文很好的引导，使他实现了从武夫到文人的根本转变。沈从文的文化水平和对事物的认知能力也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得以迅速提高。沈从文有感于新鲜事物带来的乐趣，说“我最厌烦的就是每天睡在同样一张床上，这份平凡处真不容易忍受”，即便做梦，也是“常常睡到各种新奇地方去”[18]。可见，保持学习新鲜事物的热情，是沈从文在文职工作中迅速成长的重要原因。
3.定期进行管理制度培训。制度体系不应当只停留在书面意义上，而应当转化为企业整体的行为模式，并保持制度体系与企业整体意志的协调。因此，企业应当保持经常性的制度培训，使企业管理者和员工的整体制度理念得到更新和加强。
②［美］金介甫.沈从文传［M］.符家钦，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5：10.
这顽强意志的培养离不开之前种种工作与挫折磨炼出来的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沈从文总结说，自己在写作上的成熟看似“忽然”，但这成熟其实是“相当缓慢的”。在聪明、学问底子都不如别人的时候，靠的是“锲而不舍久于其道”的学习精神，甘心当“前哨卒”和“垫脚石”的态度。同时，看书“杂”也使沈从文的人生观中充满着积极的态度，他认为个人再“渺小不足道”，“却可望在全人类向前发展进程中，发生一定良好作用”[21]。这种乐观与坚韧，在他的军旅生涯中早已得到了突出的表现。在军营中，为了避免自己被腐蚀同化，沈从文说自己所用的方法便是“顽强读书，扩大知识领域”，又说“狄更斯的小说，真给了我那时好大一份力量”[22]。可以说，要发现眼前的社会不公与腐朽，顽强地抗争下去，就少不了这些精神支持。是人生的阅历与书本的知识给了他坚守自己高尚灵魂的资本。
清洁能源开发与水务建设规模再上新量级。2013年，新增水电、风电等清洁能源项目3个，CDM项目全年实现核查核证减排量近120万t；在北京等一线城市成功推动了“北京丰台青龙湖再生水厂投资建设项目”等示范性水务工程。目前，全局已建和在建水电装机达到500万kW、实现年发电量110亿kWh、供水规模900万t/日。
2017年4月24日、25日，我们分别造访了卡尔梅克共和国帕里莫夫国家博物馆和俄罗斯科学院卡尔梅克科研中心。
综上所述，沈从文早年的秘书相关工作经历即便放在今天，对我们培养现代秘书人才也有着一定的启发意义。应该看到：在秘书的培养中，学习的主动性、意志的坚韧不拔以及专业能力的出众，是教学各方应该关注及努力达成的目标。还有，勤于实践，通过生活这本大书来学习做人的道理及锻炼待人接物的能力，也是秘书在学习普通书本所讲述的知识之外，更快成才的催化剂。
注释：
4.军队参谋处书记。这份工作主要是抄写“训令命令”。这自然也少不了耐心细致、字迹漂亮的本事。
3.过硬的专业本领。从一个以认得一些字为优势的小司书，到后来在军长身边做书记，从事会议记录等要务，沈从文的早期经历充分验证了“知识就是力量”的真理。辨识文字、抄录文字，这毕竟只是较为简单的工作，对人的文化水平要求也不高。但沈从文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继续看书习字，甚至从最枯燥的抄书工作开始，学习自己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与技能，改变自己从前的顽劣粗俗，向文明与真知靠拢，最终因为工作水平的提升而得到上级的赏识。他从第一次进入军队、成为司书开始，就是以比别人多认得一些字而占据了优势；其后第二次进入军队，也是因为字写得漂亮、办事能力强而得到书记的职务。在任书记一职时，他将上司心爱的古董与书籍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下级之间惺惺相惜、关系融洽，以至在沈从文即将离开军队、前往北京求学之时，得到了上司的鼓励与大力资助。可见，拥有过硬的专业本领，是沈从文脱颖而出、胜于他人而得到上司赏识的“硬道理”。
在客居京城刚开始写作时，沈从文还不大会用标点符号，更不懂“白话文法”，没有报刊界的“熟人”。但他一心觉得“天大困难也不怕，且从来不知什么叫失望”。即便再困难，沈从文也“满怀童心和信心”，认为“不合理的将日趋于合理”，要战胜挫折，“也只有积极学习，别无他法”。他积极搜集新文学方面的书籍，从中学习写作之法，最终使文字在他手中“变成一种应用自如的工具”[20]。
③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15.
“A到VP”格式在具体的语境中可表示赞叹的语气，前提是表达者对A性状的评价态度是认可和赞赏的。因为VP部分本来就是对A部分的具体化和形象化，用“A到VP”格式就能很好地来表现A，就可以传递赞叹的主观态度。
解析：n(CO2)∶n(NaOH)=0.8∶1=4∶5,处在1∶2到1∶1之间,属于恰好完全反应的区间,生成的产物既有Na2CO3,也有NaHCO3,我们就可以依据钠守恒和碳守恒建立两个方程:
④⑤⑥⑦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怀化镇［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75.81.79.75.
5.文件收发员。工作并不繁重，主要是做文件的收发，并做好相关的记录入册、提交司令官审核签字的工作。[12]虽然工作看似简单，被沈从文一笔带过，但我们仔细想想也能发现，若缺少足够的细心和与上司沟通的良好能力，沈从文是不可能得到上司的肯定的。而事实是，军长后来居然让他掌管了存放古书、字画、古董的“宝库”，这是何等的信任。
⑧⑨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女难［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93-94.94-95.
⑩[11][12]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保靖［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117.117.118.
[12][18]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一个大王［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126，125.
最后，受此影响，居民负债率的下降会造成资本形成总额的增速下降。2016年、2017年，情景模拟的资本形成总额增速分别较基准值下降0.12和0.23个百分点。此外，净出口增速也出现较快提升。2016年、2017年，净出口的增长速度分别较基准值提高0.73和2.02个百分点。综合上述效应，居民负债率的下降会小幅提高经济增长速度。2016年、2017年，经济增长的速度分别较基准值提高0.01和0.06个百分点。因此，从整体上看，居民负债率的下降仍会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的加速。
[13][14][17]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学历史的地方［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137，139，139.
[15]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一个转机［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149.
[16]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姓文的秘书［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86.
[19]沈从文.永远学不尽的人生·预备兵的技术班［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51.
[20][21][22]沈从文.我怎 么就 写起小 说来·无从毕业的学校［M］.北京：中华书局，2017：107-08，110-111，96.
（作者单位：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公共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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