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期中国劳动者形象与未来发展_工人阶级论文

转型期中国劳动者形象与未来发展_工人阶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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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不仅仅是当今中国社会经济制度的变革,也是整个社会的政治观念、文化意识和思维方式的变革,是生活方式和价值关怀的变革。转型中的中国工人形象及其未来发展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人人可以感受和面临的现实问题。所谓工人是凭借体力和操作技能资源直接操作生产工具,生产物质产品,提供劳务服务、或者为这些生产、服务提供辅助帮助,在管理与被管理关系中属于后者的群体。根据工作类别,工人阶级包括直接生产工人、辅助生产工人、服务人员三个部分,根据操作技能等级,包括熟练工、初级技工、中级技工和高级技工等几个部分。狭义上的工人分布在制造业、采掘业和电力、煤气、水的生产供应业。广义上的工人除这三个行业外,还包括建筑业和交通运输业的生产、辅助和服务人员。本文在狭义的意义上使用工人阶级的概念。

一、转型期中国工人的形象

1、政府强助权力的退出,“主人翁”失宠

在转型前的社会制度空间中,工人阶层拥有较强的法理权力和非法理权力,而这些权力除工人借助于所拥有的资源之外,多是通过政府政治权力的支持获得的。这种通过社会强势阶层的支持而增强的权力称为“强助权力”。

社会经济制度转型之后,经济效率和社会发展成为中心目标。能够为这一目标做出最大贡献的管理阶层从政府得到支持,享受到越来越多的强助权力,而工人阶层的强助权力则逐渐减弱,几乎只剩下由自身资源产生的自助权力。

随着效率目标的持续,政府对各种所有制中高效率组织的管理者给予同样的强助,对其中的工人也通过减少对公有制企业工人的特殊强助变得一视同仁。值得注意的是,经济改革以来,产业工人的社会地位明显下降。这一阶层人员构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部分人员通过学习培训离开了工人队伍,进入了其他阶层,相当部分人员由于“铁饭碗”被打破,处于就业无保障的状况。由于改革措施不配套和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特殊困难等因素的影响,他们的劳动积极性和组织纪律性的程度都还不理想,收入增长也相对较慢,他们的技术装备程度比较落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理解产业工人的主人翁地位的问题,比如,怎样处理好既是企业的“主人翁”,又要服从严格企业管理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产业工人阶层已不满足于作为终极意义上的所有者,而且要在参与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历史使命和合法利益。

2、“铁饭碗”被打破,工人干预收入的能力弱化

转型前,在政府行政权力的支持下,工人获得高于其经济资源贡献是分配,形成“强助下(经济)资源分配”。这种分配使工人与管理层间的收入差距很小;转型后,“组织权力剥夺下的(经济)资源分配”则逐渐拉开了工人与管理层之间的差距。与此同时,工人为获得收入所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沉重。在“政府强助下的资源分配”中,管理者并没有调节工人和自己收入的权力。政府规定了关于工资奖金的详尽条文,各社会经济组织的管理者只能照章执行。工人则有反抗收入差距拉开的强大权力。在“政府强助下的资源分配”中,工人的收入与管理层之间尽管存在差距,但是微不足道。

社会经济制度转型之后,管理者既控制着社会经济组织的分配权,又拥有较强的经济资源力量和组织权力力量,工人则失去了政府在权利方面和分配方面(政治资源分配)的强助,其自身经济资源的贡献量和所产生的权力能力也相对低弱,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导致了“组织权力剥夺下的资源分配”的出现,工人与管理者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拉越大。

3、“自豪感”的丧失,工人的职业声望下跌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当工人虽比不上当干部,但也是一份很好的职业,工人在社会中享有较高地位,很多工人都有作为一名工人的“自豪感”。但改革开放20多年来,社会职业日益多样化,在人们眼里,工人的职业地位逐渐下移,甚至到了较低的水平。1994年,我国有关部门在进行国情调查时,对职业声望也作了调查。结果发现,在我国100种主要职业中,职业声望排在前10名的,多为高级知识分子和党政干部,而工人类职业排序普遍偏后。一些工人类职业多排在第70位以后。著名社会学家李强1998年在北京市所作的职业声望调查几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在100种职业中,知识分子的职业(如大学教授、医生、律师、高级军官、记者、国家机关局长等等)声望很高,多排在前30名,而工人的职业(如包工头、公共汽车司机、建筑工人、印刷工人、纺织工人、炼钢工人等等)声望很低,几乎都排在后30名。

4、自我评价降低,对生活的忧虑,社会心理失衡

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特别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转化企业经营机制,直接牵动着每个工人的切身利益。随着社会结构的变迁和利益格局的调整,中国工人的社会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总的来看,工人的心态应该说主流是进步的、健康的。但同时,许多工人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又表现出十分复杂、矛盾的心态。

第一,对工人主人翁地位的评价明显降低。据调查,工人普遍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工人阶级地位逐步下降。他们认为自己政治上无地位,经济上无保障。许多人认为,“主人翁”实际上是“主人空”。对“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和“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等宣传比较反感。他们认为,过去进国有企业当产业工人有一种自豪感和荣誉感,现在“当工人似乎最没有出息”。国家有关部门的公众调查表明,工人群体近年来普遍认为自己是改革中受益最少是阶层,有一种失落感。第二,对社会生活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忧虑。据1999年上半年国家体改委社会调查系统抽样问卷调查结果,工人对家庭生活的评价,满意的仅占38.46%,在调查的7个职业群体中名列倒数第一,不满意的占28.89%。[1](P75)第三,对目前社会上存在的收入差距,表现出强烈的不平衡心理。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对非法暴富议论纷纷。二是对有些特殊行业、垄断性行业收入畸高现象颇有意见。三是对有些地方,有些企业的厂长经理与生产工人年收入差距过大感到无法承受。

5、自我意识与主体意识日益觉醒和发展,追求物质实惠,实现个人价值取向日益明显和强化

改革开放的深入也带来了工人阶级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的深刻变革。改革带来多重所有制结构的建立,改变了工人阶级的地位。随着社会主义公有制多种实现形式并存局面的出现,工人阶级原有一元价值观面临着冲击和解体,多元价值观的出现成为一种必然。中国工人阶级价值观的嬗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从价值准则来看,由集体至上、崇尚自我牺牲转向更多地追求个人利益,实现国家、集体、个人利益三者合理兼顾。第二,在价值取向上,从关注抽象的政治与精神取向,转为关注具体物质与经济实惠取向。第三,价值主体从较强的依赖性转向较强的独立性,自主性,追求个体价值的实现。第四,自我对价值的追求与选择从一元转向多元。

二、未来工人的形象

1、继往开来,社会主义事业的开拓者

第一、在经济建设中成为推动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的主力军。江泽民同志在“七一”讲话中指出“工人阶级,是推动我国先进生产力发展的基本力量。”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由于工人阶级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的改变,成为积极投身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力量源泉,他们必将用历史的主动精神和创造性,不断地进行科技创新,提高劳动生产率,推动社会经济不断向前发展。第二、在社会改革中成为勇于创新的开拓者。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一场深刻的革命,其目的就是从根本上破除计划经济的束缚,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工人阶级必将会在改革中勇当争锋,才不愧为先进的阶级。第三、在三个文明建设中成为树新风的先导者。工人阶级的传统美德与时代精神的结合,必将引领中华民族精神文明发展的主流。第四、在民主政治建设中成为积极的实践者。工人阶级作为先进的阶级理应在发展社会主义民主中成为先驱者,在不同的战线上、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以不同的方式对民主的实现途径进行积极的探索与实践,从而为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2、双重身份,工人阶级的主体将成为中产阶层

第一、工人阶级的主体成为中等收入者,中国才能进入共同富裕的全面小康社会。中共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概念,是共同富裕的概念,是一个惠及十几亿人民的伟大工程,工人阶级作为主要建设者,理应成为主要的受惠者。因此,工人阶级在总体上大幅度提高收入水平,其主体进入中等收入者行列,中等收入者比重才能扩大,才能形成橄榄形的社会结构,社会分配结构才能比较公平,全面小康社会才能实现。第二、工人阶级参与利润分配是其成为中等收入者的基本途径。第三、工人阶级身份的变化:获得劳动者和产权所有者的双重身份。工人阶级拥有资产,成为双重身份者和中等收入者,是一个历史的进步,也是一个世界潮流。

3、知识分子成为工人阶级队伍中最重要的力量

由于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我们党及时准确地把握当代工人阶级的变化情况,提出了知识分子是中国工人阶级一部分的思想。知识分子作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大大增强了工人阶级的科学文化素质。知识分子在工人阶级队伍中的比重和作用越来越大。正如江泽民在“七一”重要讲话中指出的:“包括知识分子在内的我国工人阶级,……不断提高他们的劳动技能和创造能力,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始终是我们党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必须履行的第一要务。”[2](P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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