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北大漢簡拼綴、編排、釋讀阜陽漢簡《蒼頡篇》,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北大论文,漢簡拼綴论文,蒼頡篇论文,釋讀阜陽漢簡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蒼頡篇》①是目前公布的字數最多的《蒼頡篇》版本,可以與其他出土簡本《蒼頡篇》對讀,尤其可以爲我們重新拼綴、编聯、釋讀殘簡、碎簡較多的阜陽漢簡《蒼頡篇》②提供極大的幫助。下文就分拼綴、编排、釋讀三個方面對阜蒼進行研究,不當之處,敬請方家批評指正。 在《北大壹》附録《北大藏漢簡〈蒼頡篇〉與其他出土簡本對照表》③中,整理者已將北蒼與阜蒼等出土《蒼頡篇》中相同或類似文句加以羅列對比,相關簡文的編聯、排列自然是其題中應有之義。不過,其中的部分阜蒼簡實際上還可以進一步拼綴,現分述如下。④ (一)C007+C095+C037 阜蒼C007作: 俗。貇鬵吉忌。瘛癰痤。疢痛遬欬。毒⑤ 又,阜蒼C095作: 又,阜蒼C037作: 按北蒼簡3有如下文句: 疢痛遬欬。毒藥醫工,抑按啓久。婴但捾圓,何竭負載。 《對照表》已據此將阜蒼C007、C095、C037編聯,⑥按三者可進一步拼綴。阜蒼C095“藥”字上方右側尚有墨迹,可見C095殘簡上部並非簡端,據上引北蒼簡文可知此墨迹應即“毒”字所在,可能就是“毒”下部“L”形筆畫的殘筆。因此,C095當綴於C007之下。C095下端“醫”字與C037上端所謂“”字可以合成一個近於完整的“醫”字,因此,C037當綴於C095之下。拼綴之後如附圖P1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二)C013+C017 阜蒼有如下簡文: C015:荼蕫蒞菹。貔獺,貂狐。蛟龍龜蛇, C013:鱉魚。陷阱釦釣,(罾)笱罯罝。 按C013下端已較爲模糊,但此簡字間距,“釣(罾)”字之後當有四個字的空間,整理者釋文之後當再補一個“”。福田哲之先生很早就根據内容認爲此二簡可以接續。⑦按北蒼有如下文句: 簡29:蛟龍虫蛇,鼋鼍氅魚。陷阱鍲釣,罾笱罘罝。毛觳矰 簡30:收繳縈紆。汁洎流敗。蠹臭腑。貪欲资貨,羕溢跂奭 這證明了福田哲之先生的觀點是正確的。其中,C013“釦”字作: 整理者注11謂“疑爲‘鈌'”。按上引北蒼“鍲”字作:⑧ “釦”與之相比,仍可辨識出右旁的筆畫(尤其是下部的“日”旁),因此,“釦”應該也是“鍲”字。 又,阜蒼C017作: 。梄嗀噌。收條縈紆 其中“收”、“紆”二字原釋文右旁加“”處理。按其中的“嗀”字作: 對比北蒼簡29,知此字亦當爲“觳”,其中的“角”旁殘筆可辨。 《對照表》已據上引北蒼簡文將C013與C017編聯,⑨按二簡可進一步拼綴,理由如下:C013“”(罾)笱罯罝”和C017“梄嗀”對應的是北蒼簡29的“罾笱罘罝。毛觳矰”。C017的“梄”字前有兩個殘字,其中第一個殘字對應簡29的“罝”,第二個殘字對應簡29的“毛”;而C013末二字則是“罝”二字,正可與上引C017的兩個殘字相互對應。因此,C017上端的殘簡當與C013末端的殘簡相拼綴,前者位於後者的右側。拼綴之後如附圖P2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拼綴之後茬口密合。其中,“梄”上之字,拼綴之後似可約略辨識出“毛”字的横筆和末筆。當然,由於原圖版筆畫模糊,筆者所做的示意圖不能說是完全準確的,主要是爲了展示其相對位置。 此外,C017所謂的“絛”字作: 北蒼簡30對應的“繳”字作: 對比二形,“絛”恐怕更可能是“繳”的異體“”,“”見《說文·糸部》。 (三)C016+C092 阜蒼C016作: 按由於此簡只剩左半,因此整理者釋文對右旁多加“”處理,如“須”之“頁”旁、“疒”下偏旁等。爲便於顯示和排版,此處只保留未識偏旁的“”。又,阜蒼C092作: 翳 按北蒼簡36有如下文句: 頾髦鬋搣,須髯髮膚。癉熱疥癘,瘕痹疽。旃翳簦笠 《對照表》已據此將上引兩支阜蒼編聯,其釋文作“須髯⑩。癉疥癘,瘧瘍。(C016)翳(C092)”。(11)按阜蒼所謂“瘧瘍”與北蒼“瘕痹疽”位置對應,那麽“”或“疽”與“翳”之間應當只有一個字的空隙。如果簡單將C016與C092按原釋編聯恐怕與事實不符。當然,阜蒼和北蒼文句有所不同,二者很可能屬於不同的版本,因此,阜蒼此段文句比北蒼的多出若干字的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我們暫且先不考慮這種可能,試將C016與C092二簡拼綴。拼綴之後如附圖P3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拼綴之後,“翳”上一字作: 此字所在兩簡茬口密合,該字左旁有兩處筆畫可以連上,這可以證明此條拼綴應該是正確的。按漢簡中“旃”字作如下形體: 《敦煌漢簡》(12)225 《居延新簡》(13)EPT51·564 《居延漢簡甲乙編》(14)甲編1768A(即《居延漢簡》(15)349.7A) 《居延漢簡甲乙編》甲編2371(即《居延漢簡》562.18) 北蒼簡36 對比可知,上引拼綴後的阜蒼字形也應當是“旃”字,只是“方”形的横筆寫得較爲彎曲而已。這種寫法的“方”形在漢簡中也不少見,如《银雀山漢墓竹簡[贰]》(16)簡1536“旌”字作即可爲證。 “旃”上一字作: 字从“目”从“矦”,應即“(睺)”字。關於此字,筆者曾認爲: 此字古多訓“半盲”,如《方言》卷十二謂:“半盲爲睺。”《廣韻·侯韻》:“睺,半盲。”“(睺)”字廁此,正與前文所述諸疾病相類。此字所在,正是韻脚,前後文皆押魚部韻,“(睺)”爲侯部字,魚、侯兩部合用在西漢時期十分普遍(原注:羅常培、周祖謨《漢魏晉南北朝韻部演變研究(第一分册)》,中華書局1957年,21頁),作“(睺)”亦押韻。“(睺)”對應的是北大簡的“疽”,之所以不同,應該是版本不同之故。(17) 對此,萧旭先生評論道: 所謂“(睺)”字,當即“睢”,是“雎”形譌,借爲“疽”,北大漢簡正作“疽”。 馬王堆帛書《五十二病方》“雎病”即“疽病”,“雎癰”即“疽癰”,“痤雎”即“痤疽”,亦借“雎”作“疽”。“雎”魚部,正合韻。不是版本不同之故。(18) 按從寫法上看,該字仍當是“(睺)”,不是“睢”。然而,蕭先生將之視爲“雎”之形訛的說法可以將阜蒼與北蒼直接對應起來,似較拙說更爲準確。不過,由於此句僅見於阜蒼和北蒼,没有其他版本的出土《蒼頡篇》可作對比,此處異文孰是孰非尚難斷定。《急就篇》卷四有“痂疕疥癘癡聾盲,廱疽瘛瘲痿痹”句,(19)與《蒼頡篇》此處文句頗爲相近;《急就篇》亦將“盲”與諸多病癥並列。因此,此處似仍不能完全排除原作“(睺)”的可能。 C016所謂“瘧”、“瘍”、“”三字分别作: 北蒼“瘕”、“痹”、“”三字分别作: 對比字形,C016“瘧”、“瘍”、“”當分别改釋爲“瘕”、“痹”、“”。其中,所謂“”字左旁下部“鹿”之“匕”形尚存,上部拼綴後亦與“”字上部相合,只是中間筆畫殘缺較多而已。 根據上述拼綴和改釋的情況,前文關於阜蒼此段文句比北蒼的多出若干字的假設也就不成立了。 (四)C036+C040 阜蒼C036作: 氐羌。赘拾鈎鋊,鑄冶鎔鑲。 按據竹簡長度和文字殘筆,“鑲”字後當有5~6個殘字,當據補相應數目的“”。又,阜蒼C040作: 按北蒼簡62有如下文句: 鑄冶容鑲。顗视豎,偃鼍運糧。攻穿襜魯,壘鄣墜京。 《對照表》已據此將阜蒼C036與C040編聯,(20)按二簡可進一步拼綴。拼綴之後如附圖P4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拼綴之後可以看出,“顗”字較爲完整,視亦可看出左右兩邊的殘筆,與北蒼“”對應的字亦可看出右側的“欠”旁殘筆,“豎”字右上的“又”末筆正可與C036相應位置殘存的一筆連上,“偃”字筆畫可以連接。由於阜蒼C040扭曲較爲嚴重,我們的示意圖暫時無法做到筆畫完全銜接,實際上“豎”、“偃”二字拼綴後應當基本如下圖所示: (五)C044+C075 阜蒼C044作: 賣購件如柴箸 又,阜蒼C075作: 梃縞給 按北蒼簡042有如下文句: 齎購件妖,羕櫄杪柴。箸涏縞給,。 按阜蒼C044所謂“賣”字作: 據上引北蒼簡文,此字亦當是“齎”字。從輪廓看,此字上部與“齊”相合,而與“賣”之上部不合。而且,就筆畫而言,“貝”上此殘字作兩横筆,而“賣”則作兩豎筆。 《對照表》已據上引北蒼簡文將阜蒼C044與C075内容編聯,(21)按二者可進一步拼綴。值得注意的是,阜蒼C075“梃”字上方左側尚有墨迹,據上引北蒼簡文及阜蒼圖版可知,此墨迹應即“箸”字下部“日”之左側豎筆的殘筆。因此,阜蒼C075當綴於C044之下。拼綴之後如附圖P5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六)C098+C107 阜蒼C098、C100分别作: 尉(C098) 思慮(C100) 按從圖版上看,整理者釋文與圖版是不一致的:釋文C098“尉”對應的是圖版C100,而釋文C100”尉”對應的則是圖版C98的釋文。下文就以整理者最初發布的釋文編號爵據,將圖版C100與C098”尉”對應。又,阜蒼C107作: 瑣 按北蒼簡061有如下文句: 華巒岑崩,阮嵬陀阬。阿尉馺瑣,漆鹵氐羌。 《對照表》已據此將阜蒼C098與C107内容編聯,(22)按二者可進一步拼綴。拼綴之後如附圖P6所示,其局部示意圖如下: 其中C107的“瑣”之“王”旁與C098(即圖版C100)下端一筆殘筆可以對齊。C107首字左側筆畫可補充C098第二字殘存的“馬”旁,至於其右側,由於筆畫模糊,無法辨識出“及”的末筆,是否“馺”字暫且存疑,但此字是與北蒼“馺”相對應的一個字是可以肯定的。此外,C107“瑣”下一字尚可辨識出“水”旁的筆畫,應當是“漆”或與北蒼“漆”對應的一個字。 據整理者介紹,阜蒼“現存最長的一條簡尚有18.6釐米。估計原簡當在25釐米左右”。(23)核查《圖版選》,最長的一批簡包括C007、C009、C010、C015、C021、C028等,皆存18字左右。上文所論C007、C095、C037拼綴之後,簡存26字左右,可見整理者關於原簡長度的推論不誤,原簡長度只會比整理者推測的更長而不會更短。因此,對於一些短簡,在確定文句相連的基礎上,如果殘筆無法相連或相對,它們似乎可以遥缀。下面也舉幾個例子。 (七)C008+C053 阜蒼C008作: 負載。谿谷阪險,丘陵故舊。長肆延。 其中“”字,梁靜女士已正確改釋爲“緩”。(24)又,阜蒼C053作: 思勇 此簡圖版分上、下兩支殘簡。核對整理者釋文舆圖版可知,釋文是針對C053下半截而言的;否則按照釋文體例,其上當再補大約五個“”。按北蒼簡3~4有如下文句: 嬰但捾圓,何竭負戴。谷阪險,丘陵故舊。長緩肆延,涣奂若思。勇猛剛毅簡4 據此我們可以對上引阜蒼簡文做一些校訂。C008“負”前一字作: 字存右旁,對比上引北蒼的“竭”字,此殘旁當爲“曷”,只是由於簡面扭曲,筆畫略有變形。字當隸定爲“喝”,應該也是“竭”字。所謂“載”字作: 上引北蒼簡3的“戴”字作: 雖然“載”、“戴”音近可通,不過仔细對比上引字形,可以發現阜蒼之所謂“載”下端筆畫較多,與“載”不符而與“戴”相符,此字應該也是“戴”字。C053下半截的釋文當校正爲“奂若思勇”:其中,“若”字尚可看出大部分筆畫;“奐”與北蒼“奐”作相比,亦可看出大多數筆畫。 《對照表》已據上引北蒼簡文將阜蒼C008與C053下半截的内容編聯。(25)根據整理者的釋文和圖版,可知C053上半截與下半截恐怕不屬於一支簡,前者很可能是誤置或誤綴於此。而C008與C053下半截似可遥綴,二者之間尚缺少相當於北蒼“渙”字的一個字。 《北大壹》將阜蒼C053列入附録《未見於北大簡本之〈蒼頡篇〉簡文集録》中,(26)按其說恐非。據本條所論,C053當移至該附録155頁“雙古堆簡本”欄C008之下,與“奂若思勇”對應。 (八)C045+C096 阜蒼C045作: 柰毒瘋斷痥腻 又,阜蒼C096作: 爲檄 按北蒼簡39有如下文句: 崈暜諫敦,讀飾柰璽。瘧斷痥,腻僞檄棨。淺汙盱復 據此我們可以對上引阜蒼簡文做一些校訂。C045所謂“毒”字作: 按漢簡“毒”字上部皆寫作兩横畫或曲筆,如: 《武威漢簡》(27)簡73 《武威漢簡》簡87b 《銀雀山漢墓竹簡》(28)簡374 北蒼簡3 阜蒼C007 此字寫作三横畫,與之不類。仔细辨别,可以發現此字下部左側有一豎筆,中間爲四個“×”形(右旁兩個略殘),絶非“毒”字。北蒼相應之“”字作: 對比可知,阜蒼此殘字當是“爾”,“爾”下略有殘損,不知是否有“土”旁。字當讀爲“璽”。 又,阜蒼C096之“爲”字作: 按據C096竹簡寬度及此字左旁殘缺的情況來看,“爲”之左邊當尚有偏旁,字應該也是“僞”字。 《對照表》已據上引北蒼簡文將阜蒼C045和C096編聯。(29)按二者似可拼綴。不過,從C045下端和C096上端的殘缺情況以及二簡字間距來看,此二簡即便可以拼綴,也需要隔開一定距離,屬於遥綴。 (九)C076+C042 阜蒼C076作: 冒耤耦 其中的“耦”字,整理者釋文僅隸定爲右旁从“禺”之字,此據整理者簡注45。又,阜蒼C042作: 據此可知,阜蒼C076釋文當校正爲“叚耤合冥”。其中,“叚”、“合”、“冥”三按如果其上部爲“敬”,其左旁没有“口”形;而且據竹簡寬度,“敬”之“攵”旁也無處書寫,(30)此字當另行考察。 北蒼簡14有如下文句: 瞗煦窅閣,泠竁遏包。穗苫,挾貯施,狄署賦賨 其中,“”字作: 對比之後,筆者認爲C079所謂“憼”應當是从“衣”作,只是由於上端殘損,“衣”上部之“亠”已殘去,該字疑即“”,其中部筆畫亦與“”之中部左側基本相符。北蒼整理者已指出“”同“”,即《說文》之“”。(31) “惕”爲透母錫部字,“狄”爲定母錫部字,聲近韻同,可以通假,典籍中亦多見“易”聲字與“狄”聲字通假之例。(32)因此,阜蒼之“惕”與北蒼之“狄”表示的應該是同一個詞。 因此,阜蒼的“惕署”對應的就是北蒼的“狄署”。《北大壹》將C079列入《未見集録》(第169頁),非是,此簡當移至《對照表》第157頁“雙古堆簡本”欄C071與103之間,與“狄署”對應。 此外,根據上引北蒼簡文,C071“挾”與C079或可遥綴。C079上端左側尚有殘簡,其位置所在應即相當於北蒼“貯”字的一個字,因此,C071下端與C079上端約當間隔一個字的距離。 (四)C088 阜蒼C088(按此簡對應《圖版選》C87)作: 又,北蒼簡16有如下文句: 對比可知,前者所从之“旁”,當改釋爲“臱”。由於C088上部和該字左側殘缺,難以判斷是否上从“宀”。從此簡右部邊緣來看,該字很可能並不从“宀”。無論如何,此二字表示的是同一個詞是没有問題的。 《北大壹》將C088列入《未見集録》(第169頁),非是,此簡當移至《對照表》157頁“雙古堆簡本”欄C103與C039之間,與“擾嫳”對應。 (五)C105 阜蒼有如下文句: 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亦有類似文句: 胅瞢盲樂府師, 二者可以對讀。其中,C105的所謂“兒”字作: yihai先生指出此字與水泉子漢簡(即前引llaogui先生所釋之“瞢”)對讀,前者是後者的誤寫。按二字字形確實頗有不同,作“兒”又與文義不符,誤寫的可能性很大。字分别作: “叚”、“合”二字尚可看出大部分筆畫,“冥”字殘筆亦相合。 《對照表》已據上引北蒼簡文,將阜蒼C076與C042編聯。(34)按二者文句銜接,似可拼綴,其中“”上二殘字正相當於北蒼“踝企”二字。不過,從C076下端和C042上端的殘缺情況以及二簡字間距來看,此二簡即便可以拼綴,也需要隔開一定距離,屬於遥綴。當然,二簡之間缺失的部分只是字間距所在的空白簡,並無文字。 《對照表》羅列阜蒼文本時,亦出現將可與北蒼對照的簡文列入《未見集録》中的情況,上文已指出阜蒼C053當從《未見集録》移至《對照表》的相應位置,下面再舉一些類似的例子,權作對《對照表》的補充,同時對部分簡文的釋讀進行討論。 (一)C061 阜蒼C061作: 按北蒼簡37有如下文句: (二)C067 阜蒼C067作: 按“”二字圖版作: (三)C079 阜蒼C079作: 憼(敬)惕署 其中,所謂“憼”字作: 不過,此字究竟是什麽字還難以確定,暫且存疑待考。C105的“”字,yihai先生已據水泉子漢簡《蒼頡篇》指出當是“執”字之殘,(35)甚是。其後的“”作: 對比水泉子漢簡《蒼頡篇》,此字亦當爲“囚”字。 北蒼簡51有如下文句: 齮齕痍傷。毆伐疻痏,胅(36)盲。執囚束縛,論訊既詳。 亦可與前引文句對讀。據此,阜蒼C025當可與C105編聯,二者甚至存在拼綴的可能。由於没有殘筆相連或相對,而且由於C105上端殘缺而無法確定其首字之上是否爲簡端,此處暫不作進一步的拼綴。《北大壹》將C105列入《未見集録》(第169頁),非是,此簡當移至《對照表》第161頁“雙古堆簡本”欄C025之後,與“瞢盲執囚”對應。 (六)C112 阜蒼C112“米,其中所謂“米”字作: 大約殘缺一半。從上部來看,字形與“米”不合,字當从“艸”。又,北蒼亦有“馨”字,見於簡T5,其所在文句爲: 狧(37)驁騀謷。贛害輟感,甄燔窯。秅秭(38)麻荅,鞠 其中“荅”字作: 對比此字,上引所謂“米”字恐當改釋爲“荅”。《北大壹》將C112列入《未見集録》(第169頁),恐非,此簡當移至《對照表》第157頁“雙古堆簡本”欄C103與上文已經移至此頁的C088之間,與“荅馨”對應。 需要說明的是,上文對卓蒼的編排,目的是爲了保證這些殘簡可以與北蒼相關簡文對讀,因而暫且依據《北大壹》的簡序。但是,正如北蒼整理者所指出的:目前的簡序是按照韻部並且相據簡背劃痕排列的,“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爲該簡册歸屬北大時已散亂,原有簡序已無法確知,在目前無其他可供排序參考的資料之情況下,只能暫采取此種方式排序”。(39)也就是說,《北大壹》的簡序與北蒼原來的順序未必一致。隨着研究的進展,北蒼的順序可能需要調整;相應地,阜蒼的順序也要進行調整。也正因爲如此,本文論述相關内容時使用的術語是“編排”而不是“編聯”。 三、釋文校訂 我們可以據北蒼簡文對其他出土《蒼頡篇》的釋文加以校正或補充,此前學者曾就此有所校正,筆者前文亦曾有所論及,下面再補充一些校訂阜蒼釋文的例子。 附記:本文主要内容曾以短文形式陸續發布於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署筆名“李亦安”。其中,拼綴各條以“據北大漢簡拼綴阜陽漢簡《蒼頡篇》”爲题發布(2015年11月12~16日),各文篇目、所拼綴簡號及發布日期如下:《據北大漢簡拼綴阜陽漢簡〈蒼頡篇〉一則》(C007+C095),2015年11月12日;《續》(C044+C075),2015年11月12日;《續二》(C098〈圖版作C100〉+C107),2015年11月13日;《續三》(C076+C042),2015年11月13日;《續四》(C008+C053),2015年11月13日;《續五、續六》(C016+C092、C036+040),2015年11月14日;《續七》(C095+C037),2015年11月16日;《續八》(C013+C017),2015年11月16日。其他短文题目及發布日期如下:《阜陽漢簡〈蒼頡篇〉編排札記》,2015年11月15日;《據北大漢簡校讀阜陽漢簡〈蒼頡篇〉》,2015年11月28日。另有少數意見發布於上列文章的學者評論中。 本文即是對上述短文和評論的整合、增補和修訂。這些工作主要包括:1.改用重新掃描的高清圖版(包括整簡與字形);2.補上當時未能及時製作的部分拼綴示意圖(爲節省篇幅,遥綴不製作示意圖);3.爲便於排版,將必要的原圖版及拼綴示意圖改附於文末。此外,文章體例格式與行文等方面亦有所修改,但本文的觀點與此前發布的文章和評論是一致的。 筆者在寫作過程中曾蒙劉釗師多所指教,任攀兄亦提供了不少幫助,謹在此一併致谢! 2015年12月15日 ①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壹],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下文將此書簡稱爲“《北大壹》”,將該版本的《蒼頡篇》簡稱為“北蒼”。下引北蒼釋文均見《北大壹》。 ②下文將該版本的《蒼頡篇》簡稱爲“阜蒼”。下引阜蒼釋文均見阜陽漢简整理組:《阜陽漢簡〈蒼頡篇〉》,《文物》1983年第2期,第24~34頁;中國簡牘集成編輯委員會:《中國簡牘集成[標注本]》十八册“河北省安徽省(上)”卷,第1655~1674頁,敦煌文藝出版社2005年(按二者釋文基本相同。本文以前者為據,涉及後者或其後的學者改釋者另行引用、論述)。圖版皆據《中國簡牘集成[標注本]》第十四册“圖版選下”,第295~313頁(下文簡稱爲“《圖版選》”)。不再一一出注。需要說明的是,阜蒼釋文的編號與《圖版選》的編號略有不同,本文以前者爲據,遇有不同者另行說明。 ③《北大壹》第153~163頁。下文簡稱爲“《對照表》”。 ④需要說明的是:由於《圖版選》所著録阜蒼圖版比例不統一,因此本文所附阜蒼圖版亦酌情縮放,拼綴示意圖亦按照簡寬及文字大小作相應縮放。 ⑤爲便於排版,本文對《北大壹》釋文的引用,不遵從其“近於‘嚴式’”的隸定方法,部分釋文據其注釋寫成通行字。 ⑥《北大壹》第155頁。 ⑦福田哲之:《阜陽漢簡〈蒼頡篇〉研究》,福田哲之著,佐藤將之、王繡雯合譯:《中國出土古文獻與戰國文字之研究》第44~45、52~55頁,臺灣萬卷樓2005年。 ⑧下引北蒼字形,前為彩色圖版,後爲紅外綫圖版,以“/”號隔開,不再一一出注。 ⑨《北大壹》第158頁。 (11)《北大壹》第159頁。 (12)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敦煌漢簡》,中華書局1991年。 (13)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居延新簡:甲渠候官與第四燧》,文物出版社1990年。 (14)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居延漢簡甲乙編》,中華書局1980年。 (15)勞榦:《居延漢簡·考釋之部》,“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0年。 (16)銀雀山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銀雀山漢墓竹簡[贰]》,文物出版社2010年。 (17)李亦安:《據北大漢簡拼綴阜陽漢簡〈蒼頡篇〉續五、續六》,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15年11月14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2633。 (18)李亦安:《據北大漢簡拼綴阜陽漢簡〈蒼頡篇〉續五、續六》。蕭說見學者評論第一樓。 (19)史游著,顏師古注,王應麟補注:《急就篇》,《叢書集成初編》第1052種,第266~257頁,商務印書館1936年。 (20)《北大壹》第162頁。 (21)《北大壹》第160頁。 (22)《北大壹》第162頁。 (23)阜陽漢簡整理組:《阜陽漢簡〈蒼頡篇〉》,《文物》1983年第2期,第24頁。 (24)梁靜:《〈蒼頡篇〉研究》第49頁,武漢大學博士後研究工作報告,2012年。梁靜:《出土〈蒼頡篇〉研究》第29頁,科學出版社2015年。 (25)《北大壹》第155頁。 (26)《北大壹》第164~169頁。下文簡稱爲“《未見集録》”,上引說見第169頁。 (27)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甘肃省博物館編:《武威漢簡》,文物出版社1964年。 (28)銀雀山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银雀山漢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85年。 (29)《北大壹》第159頁。 (30)“敬”字寫法參看佐野光一編《木簡字典》第352頁,雄山閣昭和六十年(1985年)。 (31)《北大壹》第84頁。 (32)參看高亨纂著,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會典》第467~469頁,齊魯書社1989年。 (33)張存良、吴荭:《水泉子漢簡初識》,《文物》2009年第1期,第88~91頁。“”,原作“”,張存良先生釋“”(見張存良:《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蠡測》,《出土文獻研究(第九輯)》第60~75頁,中華書局2010年。又見於簡帛網,2010年1月29日,htt//www.bsm.org.on/show_article.php?id=1213),此從胡平生先生釋(見胡平生:《讀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10年1月21日,http//www._gwz.fudanedu.on/Srcshow.asp?Src_ID=1064。後收入胡平生:《胡平生簡牘文物論稿》第4~51頁,中西書局2012年)。“瞢”字,原釋“膏”,此從llaogui先生釋;“胅”原釋“肤”,“盲”原釋“肓”,“束”原釋“東”,此均從yihai先生釋;均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讀書會(程少軒執筆)《讀水泉子簡〈蒼頡篇〉札記(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9年11月11日,http//www.gwz.fudan.edu/SrcShow.asp?Src_ID=973)學者評論。 (34)《北大壹》第163頁。 (35)上引yihai先生說,均見前引《讀水泉子簡〈蒼頡篇〉札記》學者評諭。 (36)“瞢”,整理者释文作“晴”,此從jileijilei先生释,见其《北大漢简<苍颉篇>释文商榷》一帖,复旦大学出土文献舆古文字研究中心站論壇討論區“學術討論”版塊,2015年11月14日,http://www.gwz.fudanedu.cn/foru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733。 (37)整理者釋爲“”,認爲字同“狧”,見《北大壹》第84頁。按此字作/,左旁所从是典型的“犬”旁,字可徑釋爲“狧”。 (38)“秭”,整理者釋文作“秿”,此從jileijilei先生釋,見前引《北大漢簡蒼頡篇〉釋文商榷》。 (39)《北大壹》第67~68頁。 (40)按《圖版選》之C15的圖版實爲原釋文C015與C057所對應的兩支殘簡拼缀而成。 (41)張存良:《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蠡測》,《出土文獻研究(第九輯)》第68頁。 (42)梁靜:《〈蒼頡篇〉研究》第63頁。梁靜:《出土〈蒼頡篇〉研究》第33頁。据北京大学介绍,汉代拼贴、整理、阅读阜阳汉的“傅洋汉”_北大论文
据北京大学介绍,汉代拼贴、整理、阅读阜阳汉的“傅洋汉”_北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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