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仙人不能长期毁灭世界--李白人生悲剧新探_李白论文

两仙人不能长期毁灭世界--李白人生悲剧新探_李白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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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331(2009)04-0021-04

李白有着强烈的功业意识,又生活在入仕途径多样的唐代,生前却“一命不沾”(《为宋中丞自荐表》)①,这并非他不努力。从十五“遍干诸侯”(《与韩荆州书》)到临死前请缨南征,他一生都在为功业奋斗。导致李白政治失意的根源在于他不想违背自由的天性;反过来,功业的遥遥无期又使他的灵魂一刻也不能安宁,自由也就无从谈起,最终“仙宫两无从,人间久摧藏”(《留别曹南群官之江南》)。李白的一切言行,都应从他对功业和自由的双重执着去透视。

龚自珍在《最录李白集》中说:“庄骚实二,不可以并,并之以为心,自白始。”李白自己也说:“岧峣广成子,倜傥鲁仲连。卓绝二公外,丹心无间然。”(《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庄子和广成子是道家高人,他们逍遥自由、独立无待的人格是李白渴慕的。但李白同样钦敬屈骚为国效力、积极从政的精神,他希望像鲁仲连一样建立盖世功业。对功业和自由的双重执着是李白的伟大之处,也是悲剧之根源。因为向往功业,所以他看不起只求一己之逍遥高洁的隐士:“洗耳徒买名”(《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巢由洗耳有何益,夷齐饿死终无成”(《笑歌行》)、“莫学夷齐事高洁”(《梁园吟》);因为渴望自由,所以他要保持独立傲岸的人格:“虽登洛阳殿,不屈巢由身”(《送岑征君归鸣皋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李白最仰慕的人物是鲁仲连,将之引为同调:“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末照。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古风·其九》)据《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鲁仲连却秦救赵,帮齐将田单攻下聊城,终然不受赏,“逃隐于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于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其惊天动地的奇勋和“轻世肆志”的品质引起了李白的无限欣羡和景仰,他为自己设计了一条类似的人生道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陶朱、留侯浮五湖、戏沧州,不足为难也。”(《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在李白看来,不得已出山做辅弼,也要人格独立,建立盖世功业后继续归隐,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孔子说:“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论语·卫灵公》)孟子也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孟子·尽心上》)自汉以来,儒家就成为主导意识形态。盛唐国力强盛,士人勃发出一种建功立业的豪情,这使他们易于认同儒家积极入世、致君尧舜的理念。他们大多十分自信,有着昂扬的精神风貌。王翰“神气豪迈……发言立意,自比王侯”(《旧唐书·王翰传》),王泠然《上张说书》直斥宰相“温服甲第,饱食庙堂”,孟浩然酒醉不赴韩荆州约……但他们蔑视皓首穷经的儒生,高适:“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塞下曲》)岑参:“丈夫三十未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银山碛西馆》)王维:“忘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城。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送赵都督赴代州得青字》)李白更是如此,不仅嘲讽“问以经济策,茫如堕烟雾”(《嘲鲁儒》)的儒生,甚至对儒家圣贤也有点不以为然:“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羞入原宪室,荒径隐蓬蒿”(《白马篇》)。他极其自负,自称“不屈己,不干人”(《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倚剑慷慨,气干虹霓”(《上安州裴长史书》)、“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与韩荆州书》)、“怀经济之才,抗巢由之节,文可以变风俗,学可以究天人”(《为宋中丞自荐表》)。追求的功业是惊天动地、震古铄今的,渴求的身份也是和帝王平起平坐的师友,而非臣仆。因此,他“不求小官,以当世之务自负”(刘全白《唐故翰林学士李君碣记》),称许并引以自比的不是依附于皇权的贤相,而是既建立了盖世奇勋又保持着独立人格的人物,如吕尚、管仲、乐毅、范蠡、侯嬴、郭隗、鲁仲连、张良、诸葛亮、谢安等。战国时“礼崩乐坏”,学术下移。诸侯为了富国强兵,不得不依靠有才能却未必出身贵族和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于是礼贤下士,唯才是用。士人有着独立的人格和强烈的主体精神,与君主是师友关系,正如郭隗对燕昭王曰:“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亡国与役处。”(《战国策·燕策一》)以后每逢战乱,这种情形还会重现,如三国时诸葛亮和刘备的鱼水欢会。但李白生活的时期,天下一统,秩序稳定,“平交王侯”的社会基础早已不存在了。士人要实现政治抱负,必须认同尊卑有别的等级体系,依附于皇权,唐太宗“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唐摭言》卷一)就是新型关系的形象说明。李白渴望建功立业,“独善”都不乐意②,但又要保持人格独立。对功业和自由的双重执着决定了他不会走科举之类的依附型道路,始终幻想着风云际会、立抵卿相。这是他和其他士人不同的地方。

同是“风云际会、立抵卿相”,李白又区别于战国鼓唇弄舌、朝秦暮楚的纵横家。他年轻时从赵蕤学习过纵横术。赵蕤《长短经·序》曰:“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此亦向时之论,必然之理矣。”李白欣羡的是纵横家恰逢其时的运势和飞跃而来的权位,并不认同他们的动机和价值。纵横家为实现国家的争霸称雄,不顾人民死活;为谋取个人的荣华富贵,不惜阴谋诡计。苏秦说:“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盍可忽乎哉!”张仪也认为“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战国策·秦策一》)相反,李白“愿为辅弼”则是为了“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他说:“余亦草间人,颇怀拯物情”(《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欲献济时策,此心谁见明”(《邺中赠王大》)、“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梁园吟》)、“终与安社稷,功成去五湖”(《赠韦秘书子春二首·其二》)。如果能实现抱负,甚至连权位都可以抛弃:“壮士怀远略,志存解世纷。周粟犹不顾,齐珪安肯分?”(《送张秀才从军》)、“报国有长策,成功羞执珪”(《赠从弟冽》)。与此类似,李白也纯化了游侠行为。其家乡绵州一带尚武的獠、夷、羌、賨等民族杂居,法令比较松驰,是侠风盛行的沃土。李白酷爱自由,与游侠叛逆不羁的精神不谋而合。而且,游侠“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危厄”[1](P6099)的品质也是他所推崇的。故李白“少任侠,不事产业,名闻京师”(刘全白《唐故翰林学士李君碣记》)。但游侠往往斤斤于个人恩怨,李白则时时想着经国济世。他笔下的侠客更多的从国家大义出发,借客报仇的锋刃指向了来犯的匈奴、敌寇,逞强使气的个人英雄主义升华为慷慨报国的爱国主义,并且都有“毛公一挺剑,楚赵两相存”(《送薛九被谗去鲁》)的飞跃式功名实现方式,如《白马篇》:“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奔逃。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羞入原宪室,荒淫隐蓬蒿。”

河清海晏、功成名就之后,李白为自己设计的是“身退”。这诚然有道家全身远祸的考虑,《老子·二章》:“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老子·九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功遂身退天之道。”《庄子·山木》:“自伐者无功,功成者堕,名成者亏。”李白也说:“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行路难》)、“功成身不退,自古多愆尤。黄犬空叹息,绿珠成衅仇。何如鸱夷子,散发棹扁舟”(《古风·十八》)。但更多的是源于对自由的渴求。李白天生不受羁勒,加上受庄子自由思想的影响,“安社稷”、“济苍生”是实现人生社会价值的万不得已的使命。不管是鲁仲连似的“倜傥”,还是谢安石般的“谈笑”,都多少会有一些束缚。他说:“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绿梦笑簪绂,丹壑贱岩廊”(《闻丹丘子营石门幽居》)、“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中生”(《设辟邪使鼓吹雉子班曲辞》)。他渴望在山水间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不愿受名缰利锁的桎梏。这从他对谢安的仰慕可以看出:“尝高谢太傅,携妓东山门。楚舞醉碧云,吴歌断清猿。暂因苍生起,谈笑安黎元。余亦爱此人,丹霄冀飞翻”(《书情题蔡舍人雄》)、“安石在东山,无心济天下。一起振横流,功成复潇洒”(《赠常侍御》)。谢安未出山时“放情丘壑”,“每游赏必以妓女从”(《晋书·谢安传》),不得已因苍生而起,举重若轻地澄清天下后又过起潇洒自由的生活。这种人生正是李白所向往、渴慕的。

然而,悲哀的是,李白一辈子也没能盼来使他这只大鹏“抟摇直上九万里”(《上李邕》)的大风。他坚信“青云当自致”(《冬夜醉宿龙门觉起言志》),干谒诸侯、隐居养望、二入长安、入永王幕……积极奋斗了一辈子,但“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三首·其一》),处处碰壁、事与愿违。这的确有客观因素,如政治的黑暗、小人的谗毁等等,但他追求功业的同时执着于自由是根本原因。他唯一可能实现抱负的机会——天宝元年供奉翰林,就显示了功业与自由的不可兼得。在等级森严的“洛阳殿”,他“不屈巢由身”(《送岑征君归鸣皋山》)的作风只会带来赐金放还的结局。玄宗说他“非廊庙器”(《本事诗》),可谓一语中的!

在现实无情的打击下,李白愤慨地说:“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送蔡山人》)、“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似乎真要遗世独立、寻求一己之逍遥了(他两次接受道箓,成为道教徒)。但同时又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行路难三首·其一》)、“欲济苍生未应晚”(《梁园吟》),一直到临死前还请缨南征,可见李白对功业的执着了。范传正说他“好神仙非慕其轻举,将不可求之事求之,欲耗壮心,遣余年也。”(《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他自己也说:“吁咄哉!仆书室坐愁,亦已久矣。每思欲遐登蓬莱,极目四海,手弄白日,顶摩青穹,挥斥幽愤,不可得也。”(《暮春江夏送张祖监丞之东都序》)的确,李白的求仙学道主要是为了挥斥功业不能实现的幽愤,寻求精神的慰藉和逍遥。他认同道家“万物兴歇皆自然”的哲学,说“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涬同科”(《日出入行》),而这背离于道教的长生不死。李白求仙学道的实践很少,只有心情极度沮丧时才“弃剑学丹砂”(《流夜郎半道承恩放还兼欣克复之美书怀示息秀才》),诗中多是一些泛泛的未然之词:“俟乎泰阶平,然后托微身。倾家事金鼎,年貌可长新。所愿得此道,终然保清真”(《避地司空原言怀》)、“时命若不会,归应炼丹砂”(《早秋赠裴十七仲堪》)。描写仙境也侧重于无待与逍遥,如《草创大还赠柳官迪》:“抑予是何者,身在方士格。才术信纵横,世途自轻掷。吾求仙弃俗,君晓损胜益。不向金阙游,思为玉皇客。鸾车速风电,龙骑无鞭策。一举上九天,相携同所适。”现实的无奈与仙境的适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梦游天姥吟留别》),而眼前“云霓明灭”的佳山水却是实实在在的,在亲近自然、回归自然的欣赏中可获得精神的舒张与逍遥。这大概是政治上频频受挫的李白“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的主要原因吧!

同样,李白的饮酒纵乐也与他的功业意识和自由天性密切相关。李白主要生活于唐代极盛的开元、天宝年间,此时海内富安、经济繁荣,域外的音乐舞蹈大量涌入,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李白出身于富商,曾为救济“落魄公子”“散金三十余万”(《上安州裴长史书》),流放夜郎时也有朋友周济,经济较为宽裕。他的饮酒纵乐,首先是一种生命意识的觉醒。《对酒行》:“松子栖金华,安期入蓬海。此人古之仙,羽化竟何在?浮生速流电,倏忽变光彩。天地无凋换,容颜有迁改。对酒不肯饮,含情欲谁待?”《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在时间无情、人生有限的觉悟中是欲增加生命密度的渴望与对当下时光的珍惜。其次,饮酒纵乐对于李白来说还是生命活力的宣泄与纵适。《少年行》:“君不见淮南少年游侠客,白日球猎夜拥掷。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少年游侠好经过,浑身装束皆绮罗。蕙兰相随喧妓女,风光去处满笙歌。骄矜自言不可有,侠士堂中养来久。好鞍好马乞与人,十千五千旋沽酒。”游侠儿豪纵的行为“流动着青年人的活泼泼的情感和新鲜的血液”[2](P12),充满着火一般的生活欲望和无拘无束的人生宣泄,显然与李白酷爱自由的天性不谋而合。③明快、乐观的豪举使诗人的生命得到了痛快淋漓的舒放。然而,这种舒放大多带有一层悲凉的色调。生命如此之旺盛,却不能投到建功立业中去,只能在一场场的狂醉和一次次的纵乐中白白耗掉:“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襄阳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愿扫鹦鹉洲,与君醉百场。啸起白云飞七泽,歌吟渌水动三湘。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表面的狂放与恣肆下蕴含着多少难以承受的落寞与凄凉啊!杜甫说李白:“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赠李白》)范传正也说他:“脱屣轩冕,释羁缰锁,因肆情性,大放宇宙间。饮酒非嗜其酣乐,取其昏以自富。”(《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诚为确论!

李白的饮酒纵乐更多的是为了排遣忧愁,寻求心灵的安慰与归宿。诗人执着了一生的功业和自由,但功业梦想的一次次破灭使他的灵魂一刻也不能安宁,自由也就无从谈起,正如他自己所说:“仙宫两无从,人间久摧藏”(《留别曹南群官之江南》)、“富贵与神仙,蹉跎成两失”(《长歌行》)。人生各种各样的烦恼源源不断地向他袭来,求仙学道不失为一种解脱,但“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拟古十二首·其三》),还是饮酒纵乐来的实在:“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月下独酌四首·其四》)。“赤壁争雄如梦里,且须歌舞宽离忧”(《江夏赠韦南陵冰》),是在宽解离忧;“半酣更发江海声,客愁顿向杯中失”(《夜泊黄山闻殷十四吴吟》),是在消解客愁;“畏落日月后,强欢歌与酒”(《长歌行》),是在排遣人生短暂的悲感;“连呼五白行六博,分曹赌酒酣驰辉。歌且谣,意方远。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梁园吟》),是在化解功业无期的愁闷……在酒的作用下诗人飘飘然起来,漂泊的灵魂寻到了憩息的港湾。《月下独酌四首·其二》:“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月下独酌四首·其三》:“三月咸阳城,千花昼如锦。谁能春独愁,对此径须饮。穷通与修短,造化夙所禀。一樽齐死生,万事固难审。醉后失天地,兀然就孤枕。不知有吾身,此乐最为甚。”这是一个齐死生、无差别的世界,世俗的穷通、修短、荣辱、得失、悲欢……都已不存在了,甚至天地、物我也消失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政治的黑暗,没有人性的压抑,只有生命和自然融为一体的适意与逍遥!然而,李白终究会醒,等待他的仍然是那个残酷的世界和悲剧的人生!

注释:

①李白虽于天宝元年供奉翰林,但没有正式职位。代宗搜罗俊逸,拜为左拾遗,但此时李白已逝。

②《赠韦秘书子春》:“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

③顺便谈谈李白对“斗鸡”的“矛盾”态度。周勋初先生认为,在《古风》中李白指责“鼻息干虹蜺”的斗鸡儿,但“可怪的是”,在《白马篇》中“他又把‘斗鸡事万乘’作为游侠的豪举而加以颂扬了。因为李白本人也喜游侠,因此他对这类活动给百姓带来的痛苦是不会体会很深的。”(周勋初《李白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56页。)窃以为,李白亲身遭受过斗鸡儿的羞辱:“我昔北门厄,摧如一枝蒿。有虎挟鸡徒,连延五陵豪,邀遮来组织,呵吓相煎熬。”(《叙旧赠江阳宰陆调》)却又赞美“斗鸡”,主要是这个豪举触发了他追求自由的天性。而他持指责态度时,是从社会危害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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