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辩证法与马克思社会有机体思想
付泽宇
(中国人民大学 哲学院,北京 100872)
提要 :以历史辩证法为视角,考察马克思社会有机体思想是理解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维度。把社会譬喻成一个有机体,形象地呈现出社会发展的辩证性、有机性和过程性的特征。历史辩证法以历史性与批判性为原则,解剖资本主义社会有机体,并发现其必然灭亡的运动规律,从而完善了对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的认识。坚持总体性,是认识社会有机体的方法论;坚持以实践为中介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是实现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辩证统一的前提,呈现出社会有机体的辩证动态图景;坚持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辩证统一,是整体把握社会历史规律的重要原则。只有坚持上述原则立场,才能有效辨别和回应有机马克思主义等各种错误的历史观,从而捍卫历史唯物主义。
关键词 :历史辩证法;社会有机体;总体性;实践;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统一
一 、问题的提出
近年来有机马克思主义在国内学界悄然勃兴,成为不少学者的关注点。关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但是面对理论热点,我们需要冷静思考和理性对待:有机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是什么关系,前者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与唯物主义历史观到底有什么区别?有必要以历史辩证法视域下的社会有机体思想为视角,对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历史观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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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相结合的产物,声称要开创后现代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分析路径。其主要观点概括如下:1.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应该是一种过程哲学,认为历史不是决定论的,而是具有无限的开放性,意味着历史过程具有不可预知性和不确定性。2.历史进程的规律不是由低级向高级的逐渐发展过程,有机马克思主义不承认人类未来会实现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状态”。3.思想文化对于构建社会历史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并认为“文化所包含的内容远远超过我们生存的物质条件”[1]。4.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
有机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和过程哲学(其本质是生态哲学)综合起来,这样的探索是有益的。尽管有机马克思主义借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但在很多方面却与马克思主义相违背。有机马克思主义并没有超越马克思主义,在很大程度上远远没有达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高度。一些观点只不过是“新瓶装旧酒”,甚至一些观点完全背离了马克思主义,混淆了马克思主义与庸俗马克思主义,从而造成了其理论混乱与矛盾。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是非历史决定论。但是,如果否认历史决定论就容易滑向唯意志论的历史观。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历史进程是遵循一定的运动规律的,历史发展过程是决定论的,但不是机械的历史决定论,而是辩证的历史决定论。所以在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下,历史进程的主导因素是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恩格斯把其看作是历史运动的主轴,各种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都是围绕这根主轴运动。不能用历史上的偶然事件来否认历史进程的必然规律。这是因为任何一个偶然事件都是在特定的物质生产方式的基础上产生的,受一定时期的物质生产方式所制约。从长时段历史来看,生产方式的决定性作用就越明显。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在历史发展中不能忽视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的推动作用。有机马克思主义将历史唯物主义混淆为经济唯物主义,认为思想和意识形态不会对历史发展起到任何作用,思想观念只不过是“副现象”,是历史过程的表象,没有任何作用,认为宗教和哲学是虚幻的无意义的。显然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不能揭示历史发展的规律。正如恩格斯指出的:“经济状况是基础,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决定着这一斗争的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一切因素间的相互作用,而在这种相互作用中归根到底是经济运动作为必然的东西通过无穷无尽的偶然事件(……)向前发展。”[2]
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强调过程性、整体性和相互联系。但把历史唯物主义看作是机械的历史观,抹杀了其辩证性;把马克思主义看作是经济决定论,抹杀了生产力、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之间的有机性;认为历史是非决定论的,用偶然性否认历史的必然规律,进而否认了历史决定论。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以历史辩证法为视角,审视社会有机体以及社会历史的运动进程,才能划清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界限。社会历史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从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动规律上升到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是马克思《资本论》的题中之意。坚持社会发展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统一,是历史辩证法的必然要求。生成就意味着裂变、矛盾和更新。社会有机体的生成,意味着对现实存在的否定和批判,通过总体性的考察从表象深入到本质,深入到历史的本质维度中,揭示资本主义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历史必然性。这是历史辩证法的根本要求。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出的:“一种历史生产形式的矛盾发展,是这种形式瓦解和新形式形成的唯一的历史道路。”[3]
二 、社会有机体的总体性方法论原则
对社会历史进程的考察,首要任务在于确证认识社会历史的方法论,以免陷入形形色色的社会有机体理论的“窠臼”中。要么是机械地照搬生物进化论,要么陷入形而上学的僵化论,社会历史进程无法根本认识。因此,只有坚持历史辩证法的总体性原则才能把握社会历史的全部;只有坚持历史辩证法总体性的批判原则,才能回应各种理论上的责难和攻击。
(一)以总体性为原则把握社会生活的全部
历史辩证法视域下的总体性方法论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它既是我们认识历史过程的认识论,也是历史地批判资产阶级社会的方法论,对资本主义内在矛盾进行解码与编码,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本质,同时也是回应各种对马克思主义责难的有力武器。
首先需要对原始零件进行数据采集,以往主要应用三坐标测量仪进行数据采集,但随着三维扫描技术的发展,手持式三维扫描仪如图3所示,其扫描原理即为上节提到最优距离点的迭代方法,其性能参数如表1所示。
通过对资本范畴的分析就可以窥见一斑。简单说,资本从表面上看是生产要素或财富要素,而实际上资本本质上表现为一种以物为载体的社会关系。但是庸俗经济学家从单纯的生产技术的角度看待资本,把资本关系抽象为物的关系。物与物的关系遮蔽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没有把“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在联系中加以考察,或作为再生产过程来考察”,实际上,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不仅生产商品,不仅生产剩余价值,而且还生产和再生产资本关系本身:一方面是资本家,另一方面是雇佣工人”[3]666-667。
所以,只有依靠辩证的总体性方法,由具体实在上升到抽象规定,再在思维过程中把握和实现更加丰富完满的具体,这是认识历史的基本路径。由此才能走向历史的深处,而不会误入历史神秘主义的歧途。
历史总体是总体化的历史,也是一个辩证的、流动的统一过程。伴随着历史进程,社会有机体不断地发展变化。而且,各种要素和条件相互作用也促使社会有机体的生成和发展,并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地生长出新的要素。那么新要素与旧要素在相互碰撞过程中此消彼长,新要素战胜旧要素,为社会历史发展和社会形态的更替奠定了基础,促使社会有机体不断地更新,提高自身抵御风险的能力。所以“这种有机体制本身作为一个总体有自己的各种前提,而它向总体的发展过程就在于:使社会的一切要素从属于自己,或者把自己还缺乏的器官从社会中创造出来。有机体制在历史上就是这样生成为总体的。生成为这种总体是它的过程即它的发展的一个要素”[5]237。
(二)总体性方法论的批判性
历史辩证法的整体性与有机性规定了社会历史进程中的各个要素间的相互作用,揭示了社会历史发展的普遍特征与一般趋势,进而规定了总体性的社会历史进程。社会是一个具体总体的有机体,是多样性的统一,是一个自我调节、自我组织、自我生成的有机系统,呈现出多种面孔与多重向度。社会历史发展与辩证的总体范畴是互为表里、有机统一的。社会历史过程是一个辩证的历史性的总体过程。既体现出历史发展的总体向度,也体现了社会有机体的历史性特征。在马克思社会有机体思想中,辩证的总体性贯穿始终。它既是认识历史过程和社会发展的认识论,也是考察社会有机体的基本方法论。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们利用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意识形态来修饰和掩盖社会生活中的真实情况。用拜物教观念来掩饰人与人的关系被物的关系所遮蔽的现实存在。他们把一些纯粹的历史范畴抽象化、简单化、永恒化,把资本主义制度的特殊性看作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性和普遍性,把资本主义社会看作是非历史的社会形态。所以“以前是有历史的,现在再也没有历史了。”[4]612而且把一些经济关系和经济范畴抽象化、孤立化,不是辩证总体地来把握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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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性范畴是一个辩证的概念,是区分形而上学的中心范畴。辩证的总体性是从事物的内部来把握本质,从表面的偶然联系发现内在的必然联系。用总体性的范畴理解规律性与随机性、整体与部分、主体与客体的辩证法,等等。马克思用辩证的总体性来分析和认识历史实在,并将其纳入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中。马克思在批判蒲鲁东时指出,他只是把现实关系简化为抽象的原则和范畴的化身,把经济关系简化为同等数量的社会阶段,不懂得手推磨、蒸汽磨产生的社会生产关系的根源,那么“单凭运动、顺序和时间的唯一逻辑公式怎能向我们说明一切关系在其中同时存在而又互相依存的社会有机体呢?”[4]604所以,只有辩证的总体性方法才能把握历史实在,才能把历史看作是一个演化着的、不断自我形成的有机体,而不是由各个历史事件简单堆砌的结晶体。因此,辩证的总体性是对扑朔迷离的历史过程进行解码的手段和方法。
卢卡奇强调总体性原则在马克思主义中的重要地位,以及在认识社会历史发展的方法论作用。他指出:“这种辩证的总体观似乎如此远离直接的现实,它的现实似乎构造得如此‘不科学’,但是在实际上,它是能够在思维中再现和把握现实的唯一方法。”[6]只有坚持辩证总体性的方法论原则,才能把社会历史发展看作是一个辩证发展的过程,把社会看作是一个不断变化的有机体。
显然,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货币、资本、地租等经济范畴简单化和抽象化为纯粹的物,没有对经济现象和事实进行总体化考察,只是从非辩证的和非历史的角度看待对抗性质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以政治经济学形而上学的方法看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看不到在实际生产过程中所蕴含的人与人之间的尖锐的对抗与紧张。所以马克思说道:“在研究经济范畴的发展时,正如在研究任何历史科学、社会科学时一样,应当时刻把握住:无论在现实中或在头脑中,主体……都是既与的;……这个主体的存在形式、存在规定、常常只是个别的侧面。”[5]47-48卢卡奇也指出资产阶级经济学的研究方法是阻碍对经济事实和现象进行“实事求是”“不偏不倚”研究。割断了社会发展过程中的有机联系,把有机的联系看作是偶然发生的关系。这正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粗率”和“无知”的表现,模糊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性和暂时性,产生了永恒的无时间性的假象。
三 、以实践为中介的主体与客体的辩证统一
社会有机体之所以呈现运动的形态,展现自身机能的代谢与运转,首先在于人的实践活动。实践就是人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客观物质性活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对象化过程。它充分肯定了人的主动性、能动性和创造性,既包含主观因素,也包含客观因素。实践活动是多方面的,其最基本的就是物质生产活动。它使人的主观能动性作用于客观实在上,使客观实在满足于人的主观需要,实现了主体客体化与客体主体化的辩证统一,以及主体的主观能动性与客观规律性的辩证统一。因此,以实践为中介,实现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辩证统一。
(一)物质生产实践是社会机体运转的始基
物质生产活动是“第一个历史活动”“是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经济关系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基础。所以,“他们只有以一定的方式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相互之间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的影响,才会有生产”[4]724。在一定的社会生产关系中形成社会,并在社会生产关系的总和基础上建立一定的社会组织形式和政治制度。所以“社会不是由个人构成,而是表示这些个人彼此发生的那些联系和关系的总和”[5]221。一定的生产实践和生产方式决定了人们不可能任意选择社会类型,人们只能在既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生产实践。因为生产力本身是一种既定的历史结果,也是人们全部历史的基础。人们的实践活动“决定于人们所处的条件,决定于先前已经获得的生产力,决定于在他们以前已经存在、不是由他们创立而是由前一代人创立的社会形式”[2]43。
历史条件具有继承性和连续性。社会历史进程都是建立在前一代的生产力基础之上。前一代人留下的结果成为后一代人发展的起点。历史总是在时间序列的秩序中实现发展与进化。人是历史性的存在,既是历史的前提也是历史的结果。因为“人的存在是有机生命所经历的前一个过程的结果。只是在这个过程的一定阶段上,人才能成为人。但是一旦人已经存在,人,作为人类历史的经常前提,也是人类历史的经常的产物和结果,而人只有作为自己本身的产物和结果才成为前提”[7]。所以,社会历史进程是“现实的人及其历史”的发展过程,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是在生产与再生产的过程中不断地保存和更新的过程。
社会有机体是一个系统性的整体,体现在经济、政治、法律、文化等各个层面相互作用。它的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在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生产力的每一次重大的变化,都体现在一定的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上,并最终反映在生产关系上。在一定的生产关系的条件下,产生一定的法律制度。法的出现必然维护一定的利益关系。另一方面,生产力的发展导致社会分工的细化,从而造成社会阶层的分化,并且由于各个阶层的利益不同而形成阶级对立,一方为维护本阶级利益,镇压对立阶级。国家成为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在某种程度上,阶级斗争也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最后,在一定生产力的基础上,形成特定的艺术、宗教、哲学,等等。所以,法律、国家、思想观念的产生都是在特定的经济关系的条件下产生的,就是说“每一时代的社会经济结构形成现实基础,每一个历史时期的由法的设施和政治设施以及宗教的、哲学的和其他的观念形式所构成的全部上层建筑,归根到底都应有这个基础来说明。”[8]
在历史辩证法视域下,从历史主体与客体的辩证关系出发来理解社会有机体的辩证运动。历史主体与客体的有机统一建立在物质生产实践的基础上。历史主体与客体的对抗与紧张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劳动主体与客体的对抗表现在劳动与资本、人与人的对抗与矛盾,进一步体现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抗。历史唯物主义认为阶级斗争是历史的直接动力。阶级斗争的根源在于经济关系的矛盾,并表现在经济利益上的对立。利益分配与社会发展的不均衡推动着社会历史的发展。社会有机体内在的对抗与不均衡是其生长的源泉。只有在实践的基础上才能把握历史主体与客体的辩证关系,并在主体与客体的互动中认识和把握历史。只有以物质资料的生产实践为出发点,才能把握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并在历史的维度与批判的维度中把社会理解为不断进化发展的有机体,而不是一个坚实的结晶体。在物质生产实践的逻辑和社会结构变迁的逻辑中呈现出社会历史的运动逻辑。
(二)劳动逻辑与历史逻辑
劳动是物质生产实践的基础。劳动活动是历史主体与客体的中介,调节着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物质变换和能量转换。实践活动对象化于客观世界,使得客观实在满足人的需要,实现人的目的,达到主体客体化与客体主体化的统一。这是人的劳动外化于客观世界的过程,彰显着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另一方面,人们在改造客观自然的同时,自然界也反过来作用于人本身,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和实践能力的增强。所以马克思说:“当他通过这种运动作用于他身外的自然并改变自然时,也就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他使自身的自然中的蕴藏着的潜力发挥出来,并且使这种力的活动受他自己控制。”[3]208劳动逻辑与历史逻辑具有一致性。所以恩格斯认为,在劳动的发展史中找到了打开历史运动奥秘的锁钥。
在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下探讨历史辩证法,一方面是社会历史进程呈现出辩证运动的规律。另一方面,历史辩证法是我们认识社会历史进程的重要方法论。历史辩证法强调社会发展是建立在物质生产实践的基础上的,那么抛开人的劳动活动而空谈历史辩证法是空洞和抽象的。劳动是实践的最基本的表现形式,劳动辩证法又内在于实践辩证法之中,通过劳动对象化于自然界,实现了人与自然的统一,并以此为基础实现人与社会、人与人的统一。因此,劳动辩证法是历史辩证法的重要支点。因为劳动是破解社会历史发展奥秘的钥匙。劳动发展变化成了社会有机体辩证运动的内在机制。社会形态的更替和人类历史进程本质上是劳动的、辩证否定的过程。劳动主体与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关系、劳动工具的变革和社会意识形态的变化,集中反映于社会有机体的三个层次之间相互作用,即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可见,劳动逻辑与历史逻辑相互作用,在劳动逻辑中反映着历史逻辑。劳动辩证法内在于历史辩证法之中,是社会有机体更替与进化的必然要求,展现了社会历史进程的辩证图景。
综上,对厨余沼渣中的Cl含量测定,宜采用水萃取联合艾士卡法。与单一热处理方法测定总Cl含量相比,萃取法联合艾士卡法不但能够更准确地测定厨余沼渣中的总Cl含量,而且能够区分厨余沼渣中不溶性Cl和可溶性Cl的种类,对城市固体废弃物中不同种类Cl的量化有较好的借鉴作用,同时对预测Cl在燃烧时生成二噁英类有毒物质造成二次污染和HCl气体腐蚀过滤设备的问题有重要意义。
Tunel法的原理是细胞凋亡过程中基因组DNA发生断裂,脱氧核糖核苷酸末端转移酶(TdT)可催化标记这些DNA链断裂和缺口处的3'-OH末端,进行后续识别,将正常细胞核染成蓝色,凋亡阳性细胞核染成棕褐色。结果显示,与6月龄相比,24月龄大鼠细胞凋亡数显著增加;而 TSPJ干预后心肌细胞凋亡数量明显减少,见图2。统计结果表明,与6月龄大鼠相比较,24月龄大鼠的心肌凋亡指数上升3倍;与24月龄大鼠比较,TSPJ低、高剂量组大鼠的凋亡指数分别降低49%和55%,如图2所示。
劳动过程是主体对象化于客体的过程。劳动是人的本质性活动,在改变世界的同时,也彰显着自己的主体性。这种合目的性的实践活动也表征着人的价值维度的实现。人类历史的发展就是不断扬弃异化的过程,以及人不断实现自我解放的过程,从劳动异化走向劳动解放的过程。在生产力水平低下,劳动者的协作能力不足的前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的相互依赖关系成为个体生存的必要前提。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人对物的依赖,限制了人的自由发展的程度,并且深深地陷入到人对物的崇拜之中。资本主义积累的物质财富为未来社会的实现奠定了基础,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情况下,人摆脱了物的支配与控制,实现了自由全面发展,人的劳动获得解放。所以,生产力的发展程度越高,劳动的解放程度就越高,从而表征着人类历史发展的程度。实际上,社会历史的发展与人不断实现劳动解放的过程相一致。
秦明月再问了一些问题,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他掏出名片给两个搬运工,告诉他们要是再想起什么可以给他打电话,搬运工如释重负地走了。
四 、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辩证统一
社会历史是一个有结构的、进化着的、自我生成的有机整体。它的进化和发展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一元决定和多元决定辩证统一的过程。不能只强调经济因素的决定作用,否定上层建筑的作用,否则就会走向机械的经济决定论。也不能夸大上层建筑的作用,而忽视经济因素的作用,否则就会走向唯意志论。社会有机体的辩证运动是在生产力、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的辩证运动中实现的。其中经济因素是唯一的决定作用。社会有机体中的每一个要素都对其他要素产生影响,并受到其他要素的影响和制约。形成了一幅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不断变化发展的辩证的动态的图景。
物质生产实践是历史进程的发源地,是社会发展的源泉。一旦这种活动停止,社会有机体的进化过程就要停止。社会有机体的“肌肉”的生产与“细胞”的裂变过程就要停止。社会有机体就变成了一种僵化的、坚实的结晶体。所以,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时指出:这种实践活动“正是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它哪怕只中断一年……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自己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会很快就没有了”[4]529。马克思在致库格曼的信中也指出:“任何一个民族,如果停止劳动,不用说一年,就是几个星期,也要灭亡,这是每一个小孩都知道的。”[2]289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中曾批判鲍威尔等青年黑格尔派时指出,他们不懂得历史与物质生产实践的关系,而是将历史进程诉诸“天上的云雾”“排除掉人对自然的理论关系和实践关系,排除自然科学和工业”。但真实的历史发源地就是在“尘世的粗糙的物质生产中”。可见,“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而且“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现实的生产过程”是理解“整个历史的基础”。在实践活动的基础上,个体不再是抽象的孤立的个体,而是现实存在的、“历史进程”的个体。不论宏观层面的社会整体的生产与再生产运动,还是微观个体的现实存在,都表明社会历史不是僵化静止,而是辩证统一的有机体。
生产力的发展并不是社会有机体运动变化的唯一因素。建立在生产关系基础上的社会意识也对历史发展具有重要作用。这种社会意识是在一定时代、一定国家和一定社会阶段上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如果我们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比喻成社会有机体的“骨骼”,它构成了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的经济结构,决定着社会形态的变迁,那么在社会经济结构之上的上层建筑就可以比喻成社会有机体的“血与肉”。正如列宁指出的:“马克思并不以这个骨骼为满足,并不仅以通常意义上的‘经济理论’为限;虽然他完全用生产关系来说明该社会形态的构成和发展,但又随时随地探究与这种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上层建筑,使骨骼有血有肉。”[9]162因此,只限于认识经济结构是不够的,要从经济结构转向特定的社会意识,只有在二者兼顾的基础上,才能更好地解剖社会有机体。因为这些思想观念是社会生产关系的结果,人们的意识产生于一定的社会存在的基础上;个人意识的全部特征和规定,都归结于整个社会经济体系内部的自我运动的性质,是这一系列运动的产物。没有一件历史事件不是依赖于一定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运动而发生;那么也可以说没有一件历史事件不是由于一定社会的思想观念所左右、所影响。
毫无疑问,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是社会有机体运动的内在根据。所以社会历史发展的“药方”和“公式”,要“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否则就会导致简单化和机械化,遮蔽了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般与个别、复杂与统一的辩证关系。唯物史观是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在唯物史观视域下的历史辩证法既是一种历史观,也是一个方法论,既是强调历史进程中的唯物论一面,又强调历史发展过程的辩证性一面。如果将二者割裂开来,必然也会导致各种错误思潮的泛起。只有基于此,才能抵制思想史上错误的历史观念。
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存在着多种歪曲甚至是恶意诋毁历史唯物主义的错误思想。他们片面地认识社会历史的发展,把社会历史发展过程简单化和机械化。一种观点认为,只谈经济因素或者物质因素的决定作用,而忽视了政治、意识形态因素的作用,以及忽视人的发展的需要、生存的需要和人的能动性等因素,必然导致唯经济主义,把历史唯物主义庸俗化和机械化。把具体总体的社会历史简单化和抽象化,肢解了社会的整体,割裂了社会要素间的有机联系。所以马克思批判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时指出:“粗率和无知之处正在于把有机地联系着的东西看成是彼此偶然发生关系的、纯粹反思联系中的东西。”[5]29
将样品用0.22 μm的针式过滤器过滤后,在波长420 nm、520 nm、620 nm下测定其吸光值,分别记做A420、A520、A620,计算 A420、A520、A620 之和作为样品的色度值[7,8]。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社会历史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用多元论否定一元论,忽视了现实的人的能动性与主体选择性。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他反对经济决定论,以及澄清社会历史发展的本质等问题。但却忽视了物质生产在社会历史进程中的决定地位,将其与上层建筑同等对待,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经济的基础性地位。这显然也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而且阿尔都塞无视主体的作用,把社会历史过程视为无主体的过程。然而,任何一种社会有机体的进化都是在人的实践活动(劳动)中实现的,把人排斥在历史过程之外,必然导致机械决定论。阿尔都塞认为:“真正的主体不是天真的人类学的‘既定存在’的‘事实’,不是‘具体的个体’、‘现实的人’,而是这些地位和职能的规定和分配。所以说,真正的‘主体’是这些规定者和分配者:生产关系。”[10]所以,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把社会有机体变成了僵化的结晶体,不能深入到历史的本质维度中。
以上两种错误倾向,要么是过于强调物质的决定性作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的方面;要么是强调多因素的决定作用,以及各个因素之间的辩证关系,而忽视了人的主体性作用,把历史看作的无主体的历史过程。这两种错误倾向的原因在于割裂唯物论与辩证法的统一,以及割裂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统一。马克思主义认为在强调经济关系的基础性作用的同时,并没有忽视上层建筑的反作用,也没有把现实的人排斥在历史之外。恩格斯晚年的书信中多次强调了这一点。
癫痫的反复发作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因此加强对癫痫治疗有效物质的筛选显得尤为重要。朱孔利等[41-42]研究表明,灵芝多糖能明显降低癫痫模型大鼠脑组织中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14)的表达水平,增强其钙调神经磷酸酶(CaN)和GSH-Px的活性,抑制癫痫的发作。上述作用可能与灵芝多糖升高谷氨酸转运体[如GLAST(EAAT1)、GLT-1(EAAT2)、EAAC1(EAAT3)]的表达而降低神经细胞兴奋性、延长癫痫发作时间间隔有关[43]。
因此,在历史辩证法视域下,考察社会历史进程就是要坚持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辩证统一。社会历史进程是客观规律性与主体选择性的统一。历史辩证法是研究社会历史进程及其构成要素相互之间的运动规律的科学方法,内在地包含着自我否定性与超越性,以及主体与客体、现象与本质、形式与内容、自由与必然的统一。它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构成其方法论的重要基础。它既是一种主观辩证法,也是一种客观辩证法。所谓历史辩证法的主观辩证法就是关于历史发展的理论学说和方法论;所谓历史辩证法的客观辩证法是指它描述了历史进程中的客观联系及其运动规律。主观辩证法是客观辩证法的理论反映[11]。
在《资本论》序言中,马克思引述了一篇专谈《资本论》方法的文章,其内容是“在马克思看来,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那就是发现他所研究的那些现象的规律……这些现象发展的规律,即它们由一种形式过渡到另一种形式,由一种联系秩序过渡到另一种联系秩序的规律……证明社会关系的一定秩序的必然性……证明现有秩序的必然性,同时证明这种秩序不可避免地要过渡到另一种秩序的必然性就完全够了……马克思把社会运动看作受一定规律支配的自然史过程”。马克思对于这位先生所给予的《资本论》方法的评价回应道:“这位作者先生他把称为我的实际方法的东西描述得这样恰当,并且在谈到我个人对这种方法的运用时又抱着这样的好感,那他所描述的不正是辩证方法吗?”[3]20-21由此可见,马克思考察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根本方法是历史辩证法,在《资本论》序言和跋中多次指出这绝不是偶然。这种方法的科学价值就在于,“阐明支配着一定社会有机体的产生,生存、发展和死亡以及为另一更高的有机体所代替的特殊规律。”[3]21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称之为辩证方法(它与形而上学方法相反)的,不是别的,正是社会学中的科学方法,这个方法把社会看作处在不断发展中的活的机体”,“辩证方法要我们把社会看作活动着和发展着的活的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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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B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3637(2019)02-0190-06
作者简介 :付泽宇(1989—),男,黑龙江牡丹江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2015级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康亚钟 ;校对 :亚中
标签:历史辩证法论文; 社会有机体论文; 总体性论文; 实践论文; 一元决定与多元决定的统一论文;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