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异化”范畴对马克思价值论的启示_异化劳动论文

“劳动异化”范畴对马克思价值论的启示_异化劳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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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创造了人本身,而劳动正是人本身的劳动。因此,人的价值应当是自主自决的,而不是任何外在物或某种神秘力量所赐予的。这是一条简明而普适的历史逻辑。正是基于对劳动及其结果同人的生存与发展需要之间的互为前提、互为中介、相互规定的关系的科学考察,马克思开创了从人的实践活动出发去把握人的存在与发展本性的伟大理论与方法。他出于对人的生命价值的关切,曾对劳动作出二重化剖解:一方面,就劳动所具有的有意识的自觉能动性而言,就它物化着人的本质力量和目的追求而言,劳动本然地体现着人的生命活动的价值本质;另一方面,就劳动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只是被片面地作为创造财富的过程和单纯的谋生手段而言,则不免由此引发出与人的本真价值追求相悖的种种社会现象。以此为客观依据的异化劳动范畴,透射着马克思富有浓重人韵意境的主体价值论的强烈关注与执著追求。

在马克思看来,价值从来就只是意义世界或属人世界的范畴,根本不存在绝对外在于主体、与主体无关的所谓客观价值,一切现实客体的价值意义都是能动的主体所赋予的。也就是说,价值客体的意义在本质上都是主体活动的存在形式,一切不与主体发生任何对象性关系的自在自然物,均无所谓价值可言。马克思指出:“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78页。)由此可知,价值总是与主体的需要相联,并取决于主体活动的状况和结果。这种主体价值论的特点,在于强调基于实践活动的主体对于自身的生命价值、精神价值和环境价值的能动自决。它并不笼统地认为价值就是主体需要与客体属性的直接的、外在的统一,而是十分重视二者统一的具体历史形式。

主体价值论的基础或着眼点在于个体价值。马克思的价值论视角始终关注着现实的个人,亦即“从事实际活动的人”,关注着人的生活状况以及人的价值追求的社会实践形式。他认为:“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24页。)在现实性上,“有生命的个人”首先是指发端于自然界、有赖于自然界,同时又高于自然界的人的机体。这个生命机体为了自身的生存需要,必然要以自己的能动活动把那些不适合自身需要的外部自然物改造成为适合自身需要的价值对象。其次,在这种价值追求中,作为人的生命机体又必然同其他个人发生社会交往或社会整合关系,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中介,人们对一切现实的客体对象诉诸实践的力量,从而实际地改造和占有客体。人们“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2页。) 这就意味着,主体价值论的首要内容,人的价值的第一个层次,便是作为社会存在物的人的有机体的生命价值。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少数资产者凭借对于生产资料的占有权,奴役和剥夺失去生产资料的广大劳动者,于是,劳动产品不是被用于满足劳动者本身的生存与发展的需要,而是被用于壮大作为劳动者异己力量的那些人们的力量。在这种劳动者非人化、主体工具化时代,人的价值被严重扭曲,人的本质力量及其外化结果同主体本身相离异、相对抗。在这种异化劳动条件下,“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产品的力量和数量越大,他就越贫穷。工人创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8页。)这样一来,劳动的自我异化和劳动产品的异化,导致人的异化。人对劳动产品的关系就转变为人对人的关系。针对这种主客倒置的主体价值的严重错位与失落,马克思尖锐地提出问题:“如果说劳动产品对我说来是异己的,是作为异己的力量同我相对立,那么,它到底属于谁呢?如果我自己的活动不属于我,而是一种异己的活动、被迫的活动,那么,它到底属于谁呢?属于有别于我的另一个存在物。”(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8页。)他进而指出,这“另一个存在物”既不是“神”,也不是“自然界”——它们都不可能充当主人的角色,而只能是劳动为之服务、劳动产品供其享用的那个存在物,即不同于劳动者的另一种人。

马克思以物为中介研究“现实的人”及其价值实现形式,通过异化劳动范畴揭示人与物的关系背后的人与人的关系,从而科学地把握了问题的本质。

在我国价值论研究中,多年来最为流行的观点莫过于“贡献说”,即认为一个人创造的财富越多,对社会的贡献越大,他的价值就越大;反之,其价值就越小,甚至具有负价值。从社会实践角度说来,在我国相当长的历史阶段,把“贡献说”作为一种价值导向和社会文明的有机内容,是非常必要的。然而,对于一般的价值理论建构说来,“贡献说”却并非价值论上的普适原则。在剥削阶级掌握社会统治权的历史条件下,“贡献说”在客观上往往成为少数剥削者将大多数劳动者非人化、工具化的代名词;在一切欠发达社会尚存在种种消极因素的境况下,比如在我国现实生活中,“贡献说”的适用范围也不是无条件的。当劳动者的劳动成果和切身利益受到非法侵害时,就不应当提倡什么“贡献”精神,而应当采取有效措施,努力消除社会的消极因素和丑恶现象,以维护劳动者的正当利益,坚持科学的主体价值目标。假如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置劳动者的切身利益于不顾,大谈什么“贡献”精神,那就是典型的愚弄群众的掠夺哲学、强盗哲学!

人的价值指向从来就是双向的。在个人与个人、个人与集体、个人与社会之间,客观地存在着相互需要、互相创造、互利互补的价值关系,是个人奉献社会和集体,社会和集体也尊重关心个人的双值双向关系,而不是任何单值单向的关系。马克思向来认为,集体也有不同的类型,有真实的集体,有虚假的集体,要作具体分析,不能把个人服从集体的原则绝对化。在真实的集体中,个人利益同集体利益是互补互动、有机统一的,“各个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由”;而在虚假的集体中,个人利益往往在集体的名义下以种种方式被侵害、被吞噬。“在过去的种种冒充的集体中,如在国家等等中,个人自由只是对那些在统治阶级范围内发展的个人来说是存在的,他们之所以有个人自由,只是因为他们是这一阶级的个人。从前各个个人所结成的那种虚构的集体,总是作为某种独立的东西而使自己与各个个人对立起来;……对于被支配的阶级说来,它不仅是完全虚幻的集体,而且是新的桎梏”。(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2页。) “贡献说”拒绝作具体分析,一味地强调个人奉献社会和集体的一面,忽视社会和集体尊重关心个人的一面,这种片面性一经积淀为稳固的思维定势,就会在实践中一味地推崇集体,过多地贬抑个人,以维护社会和集体利益的名义,损害个人的正当利益,挫伤广大劳动者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其结果,并不能真正有效地维护社会和集体的利益,而只能使社会、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同时受到损害。

在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今天,人们的价值观在全面更新,竞争意识、效率意识、自主选择意识空前增强,越来越多的人们逐步懂得按照价值规律办事。在这种情势下,笼统地强调“贡献说”,很难说是一种历史进步。理论的强有力的支撑在实践、在生活。市场经济体制取代单一计划经济体制,是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根本转变,其间必然伴随着人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的全面转换与更新。改革开放的实践给人们以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人们的能动性、创造性得以充分发挥,主体的本质力量和利益追求呈现出多元分化的趋势。在这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任何用单一价值模式强加于人们的试图,都将是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削弱。这不单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很值得认真加以研究。

基于人的多重需要及其历史发展,主体价值不仅在指向上是多维度的,同时在结构上也是多层次的。价值的多层次性取决于人的需要结构的多层次性。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曾经把人的需要分为基本需要和后需要。其中,基本需要包括生理需要、安全与保障需要、爱与归属需要、尊重的需要等;后需要包括自我满足、轻松乐观、正义完善、真善美追求等多重需要内容。他认为,当一个人的基本需要得到合理满足之后,便会产生自我实现和发展的种种高层次需要。这种心理的、精神的需要是“一种想要变得越来越像人的本来样子、实现人的全部潜力的欲望”。(注:参见[美]弗·戈布尔:《第三思潮:马斯洛心理学》,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2月版,第39—57页。)

马斯洛关于需要层次的划分以及需要层次之间发生转移的理论,对于价值论研究具有重要的参照和启发意义。对应于不同层次的需要,人们将持有不同的价值指向或价值目标追求。当基本的物质生活需要得到一定的满足之后,人们就会从生命价值指向转移到高级的精神价值指向,从而侧重于对精神生活需要的追求。人本身是一个复杂的生命有机体,其精神生活需要的满足所蕴含的价值意义,决不亚于物质生活需要的满足。人的精神、智力结构是主体自身整体结构的高级内容。人之所以能够从自然界提升出来而成为万物之灵,人的活动之所以根本区别于和优于动物的本能活动,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人具有自身特殊的精神世界,在于人的活动和存在是有意识、有目的的自觉自为过程。人类社会进步的主体动因和价值标度,并不仅仅在于人的生命机体的体力的维持和增强,而主要在于人的精神、智力的培育与发展,在于人的主体自我意识和精神家园的逐步形成、拓展与强化。正是得益于人的智力的不断提高和精神世界的丰富发展,社会实践领域才能够屡屡生发前所未有的创举;正是人们实现其新的欲求、新的意图、新的理想的活动,才不断赋予社会历史过程以不断前进的发展契机。马斯洛曾经对人的不同层次的需要作出如下的比较评价:“那些两种需要都满足过的人们通常认为,高级需要比低级需要具有更大的价值。他们愿为高级需要的满足牺牲更多的东西,而且更容易忍受低级需要满足的丧失。例如,他们将比较容易适应禁欲生活,比较容易为了原则而抵挡危险,为了自我实现而放弃钱财和名声。对两种需要都熟悉的人,普遍地认为自我尊重是比填饱肚子更高更有价值的主观体验。”(注:[美]马斯洛:《自我实现的人》,三联书店1987年10月版,第163页。)可见, 人们完善自身精神需要的满足的精神价值,是基于物质生活资料满足的生命价值的更高级、更重要的价值目标。

然而,同物质生产活动的社会异化现象相对应,精神生产活动也同样依据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而产生异化现象,这是马克思异化劳动范畴的题中应有之义。追溯人类社会发展史可知,科学的进步,思想的演化,认知的发展,思维方式和知识结构的更新,并不都充满轻松浪漫的进行曲,相反,严酷的精神异化现象往往令人蒙受撕心裂肺的痛苦,以至于付出血的代价。

所谓精神异化,主要是指精神活动与精神产品同人的异化。这种精神活动不是主体自主自觉的,而是被迫、被动的过程;这种精神产品也不是有利于人自身的发展,而是培育出一种僵化保守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用以束缚人的手脚,扼杀新思想、新精神的产生与发展,从而把人的精神世界畸型化,使人在精神上沦为奴隶。

早在古代社会,发端于愚昧和盲从的各式宗教神学一旦被造出来,便会成为人的异在,成为人的精神主宰,成为不可动摇的神圣准则,并用以牢牢地禁锢人的思想、心理乃至行为方式。科学史上不乏宗教势力敌视科学、残酷迫害科学工作者的实例。日心说取代地心说,前后足足经历了2000多年的漫漫历程,其中的伽利略沉冤,从冤案发生到平反昭雪,竟长达350多年之久!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 曾经使东方文明在科学领域领先于世界,然而它的封建主义的异化方式——火药被主要用于制作鞭炮以驱鬼祛邪、祭祖敬神;罗盘被用于巫术以看风水;造纸、印刷术曾长期便利于封建伦理纲常的传播——科学反倒沦落为愚弄人、摆布人的工具。至于人类思想史中的精神活动和精神产品同人的异化以及人的自我异化现象,更是屡见不鲜。一种新思想取代旧思想,往往需要同守旧的精神垄断和思想专制作反复的较量和殊死的斗争。相对于旧的思想专制,新思想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往往显得十分弱小与微不足道,其迂回、沉默、挫折和失败自不待言;而一旦新思想战胜了旧思想并取得支配地位之后,更加进步的新思想又会遇到类似的命运。历史上一切阻碍社会进步的没落阶级和守旧势力,无不擅长于推行思想专制。他们视新思想为异端邪说,视新思想的持有者若洪水猛兽,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相加害。于是,思想问题的处置便常常采用超思想的手段。苏格拉底被处死的罪名,只缘于“不敬神”和“诱惑青年”,这位伟大的哲学殉道者以惊世的从容接受了宗教势力加害于他的生命结局,由此开启了人类追求精神价值的悲壮序曲。随着人类智力的发展和精神世界的日益丰富多彩,精神垄断和思想专制的手段也随之变换更迭,精神生产的异化形式也随之发生着无穷的变迁。

近代启蒙思潮冲破宗教神学的束缚,马克思主义扬弃以往的思想传统,为人类追求精神价值开创了新的广阔天地。但是,由于人类认识活动和精神生产的复杂性,由于各种具体历史条件的制约,精神活动和精神产品同人的异化并没有终止。在认识活动中,常常会有列宁指出过的那种情况,即任何真理都有其特定的对象、范围和条件,如果超出这些具体规定,将它们僵化、绝对化,那么“只要再多走一小步,看来像是朝同一方向多走了一小步,真理就会变成谬误”。(注:《列宁全集》第39卷,1995年版,第82页。)例如在现实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喜欢以真理的化身自诩。他们唯书唯上,以既定理论扼杀人的创造精神,以盲目崇拜泯灭人的理性自觉。他们祭起了一条神圣不可逾越的戒律:凡是前人未曾说过的话,便统统不准想,不准说;凡是前人未曾做过的事,便一律不准做。谁要是在他们的崇拜对象面前来一点独立思考,有一点创新精神,那就会触犯禁区,就要被兴师问罪。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人们饱受了“以言定罪”的苦头。这种精神活动与人的异化,酿成了空前的现代迷信的社会氛围,造成了主体从属于精神、精神主宰人的主客倒置的反常现象。显然,不扬弃这种精神的异化,人的社会价值必将每每落空,将难以培育和造就出独立、完整、富有生机与全面发展的现实主体。而一切精神的异化,都是对主体精神家园的践踏。

当然,要扬弃精神活动与精神产品同人的异化,满足人的精神需求,实现人的精神价值,以促使人成为能动的全面发展的现实主体,就不能靠冥想的方式,局限于精神领域的范围之内,就精神论精神,而必须诉诸实践的力量。因为“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因此,这种对立的解决决不只是认识的任务,而是一个现实生活的任务”。(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7页。)

从人类历史长河的宏观视角来看,现实的人类个体既是生命存在物,又是超生命存在物。或者说,人是生命个体与超生命个体的统一。这在里,人的价值指向便从生命价值和精神价值进一步拓展到了环境价值。

广义的环境,既包括自然环境,又包括社会环境。在实践基础上,属于人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是彼此相互过渡、相互渗透、相互规定的。在人与自然界打交道的过程中,实际地培育、应用和发展着现实生产力,改变着自然客体,创造着满足人们需要的生活资料,以一定的客观环境为对象和依托,实现着一定的主体价值。而人们改造自然界的活动,向来都不是孤立的个人行为,而要以“许多个人的合作”为中介。正是在这里,充分地体现了人类活动高于动物本能活动的特点和优点。人类个体不仅在实践中尽其所能发挥自身的主体力量,同时他还有选择地借鉴、吸收、利用他人的能力,以至于同他人联手合作。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相互需要”、“相互创造”、“相互交换其活动”的过程,正是实践基础上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的统一。马克思曾对此作出过精辟阐述。他指出:“历史的每一阶段都遇到有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数量的生产力总和,人和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都遇到有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尽管一方面这些生产力、资金和环境为新的一代所改变,但另一方面,它们也预先规定新的一代的生活条件,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质。由此可见,这种观点表明: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43页。)一切参与创造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人们, 都在一定的历史阶段中做出过自己的贡献。他们不仅从中获取近期预想的生活资料,同时还将自己的活动对象化于周围的环境中,从而实现着自身的生命价值、精神价值和环境价值。只要历史还需要这种环境价值,它就会相对地脱离于原来的主体,不依原主体生命的衰老或死亡而消逝,继续发挥其应有的历史作用。这就标示着一种主体的对象性和对象化关系,业已让度于另一种主体的对象性和对象化关系。这样一来,特定个人的本质力量将通过他人而存在,个人的价值将借助于他人的活动而继续得以延伸和拓展。可见,人类在社会意义上的世代延续,犹如在生理意义上的种的蕃衍一样地明显而现实。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说,人类个体既是生命存在,又是超生命存在。

主体环境价值目标的具体实现程度取决于多种因素。诸如主体能力状况与生产力水平、社会经济关系与经济实力状况、社会政治体制与政策导向、社会精神面貌与教育科技水平等等,都对主体环境价值产生重要影响。不论在什么历史条件下,环境价值的最有力保证,在于坚持人的尺度与物的尺度相统一的原则。马克思在论及人的有意识活动与动物的本能活动的本质区别时指出:“动物的生产是片面的,而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支配时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的产品直接同它的肉体相联系,而人则自由地对待自己的产品。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6—97页。)这里有两点值得特别地重视:其一,只有不受肉体需要支配的生产才是真正的生产。这就不仅强调了精神的作用,强调了人的生产活动和自觉自为的能动特性,同时还蕴含了人的活动既是为了自身,又是超越自身的性质,其中主要应是指人的高级需要和环境价值的重要意义。其二,人基于对物的尺度的把握,懂得处处都把内在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这即是说,满足人的需要的价值尺度,决不是单凭主观愿望想当然地实现的。它有赖于客观的价值对象,有赖于主体对价值客体的尊重、保护和规律性的了解。在客观规律许可的前提下,达到人与物、价值主体与价值客体相得益彰的和谐并存与共生并茂。物的尺度是人的尺度的必要前提和客观依据,违背或破坏了物的尺度,就必然殃及人的存在,阻碍人的尺度的实现。

随着现代科技和生产力的发展,人们对自然界作用的力度空前增加,生产活动越来越具有全球性或世界意义。然而,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那样,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17页。)在急功近利的狭隘经济观念的驱使下,一些人在生产活动中不计社会成本和环境成本,无视客观规律。例如:乱砍滥伐森林,破坏牧场,掠夺性地开采和利用有限的自然资源,无节制地大量捕杀和毁灭动植物种,致使生态系统严重失衡;现代工业化过程中的盲目生产、不注意环境投资的倾向,已经导致严重的大气污染、土壤破坏、水源污染、噪声污染等等。在这种自然环境日趋恶化的背后,必定是社会环境的退化。在工业污染严重危及自然环境的过程中,生产成本的很大一部分已经或正在转嫁于社会,生产的社会成本、环境成本将大大高于个别成本。这其实是一种得不偿失的经济活动,它终将令全社会和数代人为其蒙受灾难和牺牲。这显然是一种环境的和历史的负价值。

不容忽视的环境危机警示着人们:当“自然压迫”和“社会压迫”是来自人们自己的活动结果时,一切有环境责任感和历史责任感的人们就应当实行没有外在界限的大联合,为着主体价值的全面实现,切实地扬弃环境生产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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