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国家与国家间关系——新现实主义与新自由主义国际政治观,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国家论文,自由主义论文,现实主义论文,政治论文,关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新现实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理论主导了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国际关系理论的主流,它们是在传统现实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根基上生长出来的两种涉及人类战争与和平的不同理论流派。人类历史中自从有了权力政治理论,也就出现了与此相对应的道德政治思想及理论,如:古典现实主义(如修昔底德等)和古典自由主义理论(如斯多葛学派);传统现实主义(如摩根索、基辛格等和传统自由主义理论(如康德、威尔逊等);以及新现实主义(如华尔兹、吉尔平等)和新自由主义(如基欧汉、罗斯克莱斯等)。本文以华尔兹的“人、国家与战争”三概念为分析框架,从人、国家及国际体系(国家间关系)这三个层面解说新现实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理论。
一、人
新现实主义继承了传统现实主义关于人性恶的基本观点,对人的本质持悲观态度,认为人的本性是邪恶的、被欲望驱使的、甚至是残暴的,所以,人一直生活在冲突之中,因为人的动机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人与人势必就会发生冲突而不是合作。人类的冲突甚至战争是自然的,是正常的,人类的问题深植于人的潜意识中,远不是人们之间的误解造成的,也远非以理性的对话和劝解能解决的。深植在人性中的人类问题是顽固的,但并不意味着没有解决的办法。顽固的问题就需要强有力的手段从物质和心理上来解决,也就是说使用强力迫使人屈从。
新自由主义抛弃传统自由主义人性善的观点,但又不像现实主义者那样认为人性是纯粹恶的,他们承认人的本质是不完善的,人是有缺点的,有脆弱和半理性的一面,但有潜在的能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并在合理的环境下有能力使自己变得有理性。和洛克一样,新自由主义者认为人在国家出现前就存在了,那时候没有国家的权威约束人,但人却能遵循社会习俗和习惯。人不是实现集体目的的手段,人本身就是目的,人在群体生活中有能力创造适合自身发展的习俗、规则及价值观,人可以通过伦理(reasoning)解决人与人之间的冲突。罗斯克莱斯认为与伦理相关的技巧是讨价还价和谈判,这些技巧是经济人和市场最典型的运作手段。(注:Richard Rosecrance,The Rise of the Trading State,Commerce and Conquest in the Modern World(New York:BasicBooks,1986).)与亚当·斯密一样,基欧汉强调人有足够的智慧与别人以任何方式进行贸易交易,人有能力衡量自己的利益和得与失并有能力与他人竞争,有能力作出理性的选择。竞争很像游戏或体育比赛,是有规则的,比赛的规则就是公益。确保每一个选手的存在,然而每一个选手并不是为所有的人去竞争,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行为者追求个人的利益,不涉及他人利益,这样则自动地满足了他人的目的。”(注:Robert Keohane,After Hegemony:Cooperation and Discordin the World Political Economy(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Press,1984),p.51.)这种竞赛不是零和博弈,不是一人所得便是所有人所失的博弈,而很像非零和博弈。基欧汉与罗斯克莱斯等新自由主义者都认为非零和博弈的结果导致竞赛者获得绝对利益(absolute gains),而不是相对利益(relative gains)。
二、国家
新现实主义关于人的概念是与国家概念有直接联系的,和霍布斯与黑格尔一样,新现实主义者认为人自身没有挽救自己的能力,只有在自身以外,在集体中及国家内才能实现这一愿望。国家弥补了人的这一缺陷。人是冲动的,国家则是人格化的,是强大的;人缺乏真正的“人格”(personality),国家则是理性的;人具有理智和愿望,国家有智能和愿望以求生存,国家是理性主体,这样就形成了以国家为中心的国际政治观。人创造国家,而国家也造就了人。(注:Kenneth Waltz,Man,the State and War(New York:ColumbiaUniversity Press,1959),p.226.)然而,所有国家并不全都或者每时每刻是理性的,国家具有二元性,每个国家都有其潜在的非理性一面,并且有时威胁着他国的生存。新现实主义继承霍布斯的“战争状态”的理论观点,认为国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利益,很难在国家间建立一种有序的、公正的、谋求共同利益的国际格局。国家是人创造的,它就具有人的特征,人与人之间有能力大小之分,国与国之间也有力量强弱之分。霍布斯的国家是残暴的,新现实主义则认为国家是不完善的,由于不完善的特性和力量大小的不同,要求得生存,国家就必需很强盛。然而,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强盛,所以就需要一个强国,一个在物质上和道义上很强的国家来维持国际秩序。吉尔平的霸权稳定论将这一思想推到了顶峰。
新自由主义继承了古典自由主义对于国家的解释。国家是在人们共同的协定下建立起来的,主权的根本是人民,国家对外维持主权独立,对内保障个人权力,满足人民需要。公益必须建立在私益的基础上。国家是满足人之所需的手段,自身绝对不是目的。不同于现实主义,自由主义认为国家不是压制人的残暴的机器,人是国家这个整体内的部分,所以,只能是整体服务于部分,而不是部分服务于整体。新自由主义强调次国家行为体以及私人行为体,如俱乐部、社会团体、公司、政党等在社会中的重要性以及相对自主性。罗斯克莱斯、福克等自由主义者认为这些相对独立和自主的行为体应最少有干预政府事务的权力,这就需要国家有开放和透明的特性。(注:Richard Rosecrance,The Rise of the Trading State;Richard Falk,A Study of Future World(NewYork:Free Pree,1975).)同理,国家在国际社会中是独立的、自主的和平等的。
同新现实主义一样,新自由主义也声称国家尽管不完美,但是有理性的,如果国家是非理性的,就无法在国际体系中建立起任何机制以制约违犯公益的行为。国际机制是建立在国家理性基础上的,然而,理性的国家之间并不是没有冲突,因为,国家是不完善的,国家间有利益冲突。有利益冲突,国与国才有合作,因为合作发生在行为者认为他们的政策处在真正的或潜在的冲突之中,而并不是和谐之中,合作是对冲突的反应,而国际机制既是对冲突的反应又是对冲突的限制。总的来讲,国家的理性本质就是国际机制和合作的基础。(注:Robert Keohane,After Hegemony,pp.53~55.)
三、国家间关系
对于国家间的关系——和平还是战争问题,新现实主义是悲观的,新自由主义则是乐观的。新现实主义认为国际社会是无政府的,缺少有权威的中央政府处理世界事务,但体系结构控制着所有行为体,决定着国家与国际社会的行为。新现实主义坚持独立的主权民族国家的共处是可能的,但不是和平共处,因为在自助体系中,战争是可能的并且是正常的现象。在无政府结构中出现一种秩序是可能的,但不是和平秩序。在一段时间内,战争是可以避免的,那是因为战争的威慑力在起作用。战争应以战争所造就的威慑力加以遏制,以强制强,但必须做好应付最坏结果的准备。这样对于一国来说,拥有广泛的军事工具有利于处理各种不利的情况和危机的发生。不充分的军备以及裁军导致力量真空和不稳定格局的形成,这就容易诱发侵略行为及战争的形成和出现。跟传统现实主义一样,新现实主义认为国家生存在由自助原则控制的战争状态之中,要安全,就必须获得权力。当所有国家处于充分的安全状态和享有充分的武力装备时,国际体系中的稳定局面才有可能形成。(注:Kenneth Waltz,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New York:Random House,1979),pp.40~56.)然而,不同于传统现实主义的是,新现实主义者,特别是华尔兹认为权力不是目的,而是维护国家独立和安全这一最高目的的手段。(注:Kenneth Waltz,"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Spring1979),pp.34~36.)国家的目的不是使自己的实力最大化,而是防止和阻止任何一国权力的最大化。
纵观历史,从伯罗奔尼撒战争到冷战,华尔兹发现国际政治一直是以同样的面貌沿同一条主线向前推进的,“国际政治结构一直是持续不变的,格局出现了又出现,事件重复了又重复,永无止境地重复不变”。(注:Kenneth Waltz,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p.66.)从古到今,在国际社会这个大舞台上,国家来来去去,国家内部的建构及意识形态变了又变,但国家间总的互动关系的形态却没有变动。从体系层次上解释,华尔兹认为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特性造成了这种不变的静态现象,因为在无政府的国际体系中,各行为体只考虑自身的安全,保障自身的独立性,是自身安全的提供者。在国际体系中,国家的安全和独立不但需要强有力的军事力量,而且需要经济力量来保护,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后盾,一个国家所获得的安全就是不坚实的安全。经济与政治在历史的长河中手挽手,肩并肩,是分不开的,二者是推动历史发展的两个车轮。经济是国家实力的基础,而国家的力量又是国民经济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注:Robert Gilpin,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InternationalRelation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ty Press,1987);StephenKrasner,Defend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Raw MateralsInvestments and U.S.Foreign Policy(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 Press,1978).)
与新自由主义相反,华尔兹、克莱斯纳以及格里埃科等认为国际经济秩序很脆弱,因为国家总是顾及自己在国际交换中的相对收益,而相对收益的多少直接影响到自己在体系结构的实力位置。国际合作只是暂时的,国家间的合作主要是为了安全目的,为了对抗霸权国,所以,这样的合作是短命的,不充分的,今天的朋友可能成为明天的敌人。他们同时认为国际贸易和国际相互依赖没有多大的意义,科学技术、现代通讯以及商业对国家的影响是双向的,既可以增强又可以削弱一国力量。相互依赖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将国家联系起来,又可以导致敌对势力的产生甚至战争的爆发,历史已经多少次展现了贸易和资源分配不均所导致的战争。(注:Kenneth Waltz,The Theory of Internationl Politics;Stephen Krasner,Defend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RawMaterials Investments and U.S.Foreign Policy;Joseph Grieco,Cooperation among Nations:Europe,America,and Non-TariffBarriers to Trade(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0).)
继承了传统现实主义观点,新现实主义也承认均势在国际关系中的作用,他们认为最稳定的秩序出现在大国之间的实力大体均等的情况下,如果均势遭到来自一个潜在的挑战者的威胁的话,其他大国则会联合起来以维护均势的存在。国际社会没有永久的朋友或敌人,只有不断变化的联盟,在这个意义上,合作是自然的,并且是理性的,因为每个国家都有维护自身安全的愿望。然而,对于吉尔平来说,均势只是维护稳定的手段之一,在历史的长河中,它是短暂的,国际体系运动规律是从均衡到不均衡,再到均衡,在这个周期中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不同于华尔兹,吉尔平认为霸权是最稳定的,然而,他也承认霸权更替往往伴随着大规模的战争,在这个意义上,战争是自然的,有理性的。(注:Robert Gilpin,War and Change in World Politics(Cambridge,MA: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1),p.11,12,15,105.)战争更像有明确规则的体育比赛,这些规则是以战争法和中立法的形式制定的。新现实主义也承认战争法等国际规则对于限制战争、遏制非理性等方面起着一定的作用,这些规则的实施纯粹是自愿的并且基于自助原则。发动战争是理性的,遏制战争也是理性的。新现实主义同时强调国家并不一直在霍布斯的战争状态中互动的,国家间存在适当程度的合作和协同,没有绝对的零和博弈,竞赛的逻辑就是保证所有国家都能生存这项公益。新现实主义理论(除吉尔平)是以国家为中心而从不是以战争为中心的学说。
不同于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对国际社会的合作持肯定态度,认为人是理性的,国家也是理性的,一国的生存有赖于别国的生存,即使人和国家有非理性、冲动的行为,国际规则也可以排除非理性行为所造成的恶果。新自由主义强调国际组织和国际机制在国际社会中的作用,强调合作和相互依存是国际体系的特点,国家在合作和相互依赖中求发展和生存。然而,新自由主义并不排除冲突的存在,正因为国际社会有冲突,才显示出合作的重要性。合作并不意味着冲突,相反,它与冲突相混合,并充分反映了对冲突成功的克服。(注:Robert Keohane,After Hegemony,p.53.)
新自由主义者,特别是基欧汉承认现实主义的无政府的国际体系观,承认国际体系是自助体系,国家是个人私益驱动的主要行为体。跟不完善的市场一样,世界政治也有其制度性的缺陷,阻碍了互利合作。自助的行为体在追求个人利益时,需要与别人进行讨价还价和谈判,而讨价还价及谈判导致国际规则的产生,国际规则可以弥补自助体系中冲突这一缺陷。(注:Ibid,p.85.)
与康德、霍布斯、安吉尔一样,新自由主义者也认为国家间的关系建立在独立、自主、自律和平等基础之上,主张取缔国家间的、人际的、资本的、服务业以及物品交流的一切障碍。无障碍的思想和商品交流有助于加强国家间的联系,消除偏见和误解,增强了解和信任,这样,趋同就会取代分歧,国家间的误解越少,国际冲突就越能和平解决,胡萝卜就能代替大棒,安全感就能代替恐慌感。贸易结束了自给自助的特点,增强互利,相互依赖以及劳动分工,促进国家的发展,同时也意味着和平局面的实现。自由贸易促使国与国和平共处,是通往和平的主要途径。新自由主义者坚持贸易、商业、科技以及文化纽带能促进和平,加强相互依存的程度。(注:Richard Rosecrance,The Rise of Trading State,pp.56~61.)
罗斯克莱斯等新自由主义者认为,拥有强大武力的国家不但不能给国际社会带来稳定因素,相反会危及和平的存在,就像在国内社会中只需要有限的警察力量一样,国际社会要求各国拥有有限的武装力量,过多的警力易于压制民主,破坏国家法规,过强的军事力量同样也能破坏国际规则,危害和平。另外,自由主义认为世界具有强而和谐的潜能,所以,与和平相比,战争是少数的,不正常、不自然、不道德的。战争是非理性的,因为战争不能带来利益,不像新现实主义主张的那样,战争并不是理性的,相反,战争侵犯了个人和国家的基本权力,违背国家应是独立、自决、自律及平等的原则。
不同于基欧汉,罗斯克莱斯认为国际体系是无政府的,因为国家间不需要政府,只有人民需要自己的政府,国家最终是自律和理性的,不需要一个世界政府。世界贸易在没有一个霸权国的情况下照样能运作,所以世界贸易也不需要一个世界政府或国际机制。对于罗斯克莱斯来说,像GATT这样的国际机制大多数情况下约束了国家行为。(注:Ibid,p.168,60.)
国际社会是基于自助原则上的自治体系,所有行为者共同管理世界事务,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平等合作,而不是从属于霸权,干涉主义的任何原则都是不可取的,通过外交会议解决问题就是共同管理世界事务的具体表现。
对基欧汉和福克等新自由主义者来说,国家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共同管理世界事务不是很容易的事,在没有任何国际组织的调节和国际机制的约束下,在无政府的、自助的混乱状态中就不可能建立有序、公正、安宁与和平的秩序。国际机制有助于国家及其他跨国行为体解决交流与相互认识中的问题,有助于建立国际规则和国际章程,能使各国理性地权衡得与失,促进非零和博弈的发展。正如威尔逊所倡导的那样,福克也强调国际组织的作用,他认为国际组织有能力代表整体利益,超越特殊利益。国际组织既代表个人利益,又代表着公益。福克认为在本世纪末,诸如IMF、GATT以及UN等国际组织的作用变得越来越重要,与此相适应的地区组织也发展起来。国际组织及地区组织加上跨国公司等对民族国家有着巨大的冲击。民族国家的作用相对降低,但他不认为国际组织已取代了民族国家成为国际体系中的主要行为体,在今后一段时期内,民族国家仍然是主要角色。(注:Richard Falk,A Study of Future World(New York Press,1975),P.136,224.)
相互依存是新自由主义的一个重要观点。他们认为世界已经变小,全球时代来临,国家不能在自给自足中求得发展,而要与整个世界合作,在相互依赖中求生存和发展。然而,政治上的独立自主却阻碍了充分发挥相互依存的作用,所以就需要将政府间的行为制度化,以促进政府间的合作。相互依赖与合作的代价是主权的部分让渡。对于基欧汉来说,相互依存的结果不只是合作,也可能导致冲突。相互依存能促进经济增长和繁荣,也能导致失业和通货膨胀的加剧和蔓延,(注:Robert Keohane,After Hegemony,p.5.)然而,相互依存却在很大程度上加强了国际合作,增强了国际相互依赖程度。在这种状态中,一国在作出对外政策时,不得不考虑到他国的利益,而考虑他国的利益,就是权衡自己的利益。
基欧汉认为干涉是必要的,因为国际经济体系不是完全自导自控的(Self-steering)。科学技术、通讯以及商业贸易将国家捆绑在一起,可是,高度相互依存的经济网络却十分复杂而脆弱,并且无中央权威调控,在这种情况下,干涉就显得很必要。没有相应的政治机构防止市场失调,经济行为体之间的利益就不能最大化。这些组织与机构给各行为体提供必要的信息,营造谈判机会以加强合作。(注:Ibid,pp.97~98.)
四、结语
关于人、国家与国际关系,新现实主义与新自由主义有联系也有区别,但二者之间的区别之处大于或多于相同之处。新现实主义承继了传统现实主义观点,认为人性是恶的,人行为的动机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便导致新现实主义认为战争是正常的和理性的。而新自由主义对人的本性持有乐观态度,但不否认人是不完善的,可是人有能力控制自己,改造自己。人是社会的人,有与他人合作的能力和向往,人又是经济的人,追求绝对利益,这样便创造了公益。
新现实主义仍然强调国家是主要行为体,国家的权力很重要,国家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和确保自我安全。与此同时,新现实主义还强调经济力量在国家和国际层面上的作用。新现实主义并不认为国家是非理性的,而是理性的行为体。新自由主义同传统自由主义一样,认为国家是人们共同协定的产物,国家是满足人需要的手段。新自由主义不否认现实主义所强调的国家是国际体系中的主要行为体,但强调除国家外,国际组织、跨国组织以及各种社会团体对国际体系的作用,国家作为惟一主要行为体的作用在下降。
新现实主义强调体系结构,也就是全球结构对国际关系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结构决定着国家和国际社会的行为,无政府的世界秩序给予了结构重要的使命,结构控制着所有行为体。新现实主义认为在自助的国际体系中战争是正常的,对付战争的手段是以强制强,也就是以威慑阻止战争。新自由主义对世界政治持乐观态度,认为和平与全球合作在国际组织和国际机制的维持下是可能的。新自由主义不否认国际冲突的存在,但国际组织、正式和非正式的国际规则可以避免冲突,加强合作。由于非国家行为体对国际体系影响力的增加、强力作用的下降、功能合作的加强以及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等使国际相互依存加深。20世纪国际社会不是分裂的、相隔的,而是高度相互依存的。传统自由主义只在国内及国际共同体中寻求个人自由,而新自由主义强调以全球结构促进世界和平及国际合作。(注:Mark Amstutz,International Conflict and Cooperation(Dubuque:WmC.Brown Communications,Inc.1995),p.17.)
总之,新现实主义认为和平是不可能的,而新自由主义却认为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