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语言政策的演变及特点
隆娅玲1， 王 辉2
(1. 四川外国语大学 东方语学院，重庆 400031；2. 浙江师范大学 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摘 要： 索马里是一个由单一民族构成的非洲国家，民族语言一致性明显。同时，索马里多次被殖民的经历，造成国内多种外语并存现象十分显著。面对这一语言现象，索马里政府尚未制定专门的语言政策法规，其语言规划主要体现在确立和发展国家官方语言方面。文章首先简要考察了索马里的语言状况和语言政策；其次以索马里政府确立索马里语文字体系为重要基点，讨论了该事件前后索马里语言政策的转变；最后对索马里语言政策的特点进行了总结分析。
关键词： 索马里语；语言政策；官方语言；多语共存；地位规划
索马里联邦共和国(Federal Republic of Somalia)简称索马里，地处曼德海峡的南部入口处，与阿拉伯半岛隔海相望，被视为欧亚非三大洲的连接点，地理位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现有总人口约1 126万人，其中85%是索马里人(1) 数据来源于美国中情局(CIA)网站《世界概况》中所发布2018年7月测算数据，检索网址为https:∥www.cia.gov/library/publications/the-world-factbook/geos/so.html. 。索马里是一个伊斯兰国家，伊斯兰教为国教。绝大多数人民信仰伊斯兰教，属于逊尼派，也存在极少量的什叶派。经济上，索马里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
索马里作为我国“一带一路”倡议在非洲的重要合作伙伴，国内关于它的研究多集中于政治局势解读、难民问题、海盗问题等方面，鲜有对索马里语言文化的分析解读，也尚无对索马里语言政策的研究。尽管从数量上来看，索马里的语言资源不够丰富，然而，“在语言种类非常丰富的非洲，索马里的本土语言的一致性非常少见，但一个国家受到多种殖民语言影响的经历也同样少见”(2) DAVID D. Latin，politics，language，and thought：the Somalia experience[M].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7：5. 。因此，研究索马里语言政策有着重要意义。
一、索马里语言概况
根据民族语网站(Ethnologue)的统计，在索马里有13种语言，全都是正在使用中的活语言，其中包括10种本土语，3种非本土语(3) 资料来自民族语网站，检索网址为https:∥www.ethnologue.com/language/som. 。其中，索马里语是当地人民的母语和民族语，也是索马里的官方语言。索马里语属于亚非语系中库希特语族的东库希特语支。索马里语在历史上一直是一种口头语言，没有正式书写文本，直到1972年10月才最终确定了基于拉丁字母的文字体系。索马里语采用了除p、v、z这三个字母之外的所有英文字母，包含21个辅音和5个元音，其中元音有长短之分，文字与发音基本一致。它的发音中有15个音和英语中的发音相似，但有6个辅音和一个发音符号和英文发音不一致。它的词汇主要是来源于库希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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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索马里语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交际中有着压倒性的影响力，但它历史上所遭遇的多次被殖民经历也导致了多种外来语言的广泛使用。这些外来语言包括阿拉伯语、英语和意大利语等。即使在索马里独立后，这三种语言仍在被使用。很多索马里人，特别是一些条件较好的城市家庭，都能说多种语言。这种多语共存的局面不仅存在于日常交际中，在教育、媒体等领域对外语的依赖也十分明显。大部分学校目前都选择英语和阿拉伯语作为教学语言，索马里语则仅在部分公立学校的小学低年级作为教学语言。索马里的报纸、电视台等主流媒体也常使用索马里语、英语和阿拉伯语这三种语言。此外，在宗教领域则主要使用阿拉伯语。索马里人对自己的穆斯林身份尤为看重，因而对《古兰经》的语言(即阿拉伯语)有着浓厚的情感。在索马里，几乎所有人都懂一些阿拉伯语。
戴维·莱丁将此时期索马里的语言政治称之为不决策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Nondecision)(9) DAVID D. Latin, politics language and thought：the Somalia experience[M].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7：84. ，意指索马里人无法确定其官方语言和索马里语书写版本的这种局面和政策。1960年的《索马里共和国宪法》中未明确其官方语言这一事实也能证明该时期的这种不决策现象。从另一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发现在索马里语的文字被确立之前，无论是殖民时期还是独立之后，索马里所选择的实际上是一种依赖于外来语的语言政策。
直到1972年，西亚德政府做出了一个大胆且敏感的决定，即采用拉丁字母来作为民族语言索马里语的官方书写形式。通过向民众派发用拉丁字母拼写的索马里语的总统讲话稿，国家宣布了采用拉丁字母来书写索马里语这一重大决定。至此，索马里语正式拥有了自己的拼写系统。这标志着索马里完成了对民族语言的首次重大本体规划。
二、索马里语言政策简述
目前，索马里尚未制定和颁布有关语言文字的专门的法律法规。因此对索马里语言政策的考察主要通过分析国家宪法及其他法律中关于语言的法规条款。
分析索马里历史上颁发的几部宪法中关于语言的条例，可以发现宪法中对于语言的规定主要表现为对国家官方语言的确定。1960年索马里独立之初颁发的《索马里共和国宪法》中未出现任何明确国家语言或官方语言的内容，仅在规定公民平等权的文字中涉及了语言方面。直到1979年《索马里民主共和国宪法》才首次规定了官方语言，明确了索马里语和阿拉伯语这两种语言的官方语言地位。 2012年，索马里联邦共和国全国制宪会议通过的《临时宪法》在其第一章的第五条规定：“索马里联邦共和国的官方语言是索马里语(马伊-Maay和马克萨蒂里-Maxaa-tiri)，阿拉伯语是第二语言。”(5) 作者译自2012年索马里联邦共和国全国制宪会议通过的《临时宪法》第一章第5条(The Federal Republic of Somalia, Provisional Constitution, Chapter 1, Article 5)。 这部宪法中有关语言的内容与前面几部宪法有所不同，因为它进一步明确了索马里语的马伊和马克萨蒂里这两个分支的官方用语地位。同时在规范公民平等权的内容中将前几部宪法中的“语言”一词变更为了“方言”。这一变更进一步明确了在索马里语中仅存在方言间的差异，而没有语言间的差异。
在意属索马里，意大利语的普及程度很高，在各行政部门和公务人员中间广泛使用。I.M.刘易斯认为这是由意大利在意属索马里的政策造成的：“一方面，相较英语而言，意大利语更容易一些；另一方面，意属索马里认为索马里语是一种蛮族语言，推行‘必须使索马里语让位于文明的统治者语言’的政策。”(8) 刘易斯I M.索马里史[M].上海：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2012：103-104. 在意属索马里推广意大利语的政策下，意大利语成了教育、社会服务、行政管理等公共领域的主要语言。
由此可见，索马里的语言政策属于一种初级的语言地位规划，主要表现为确定民族语言—索马里语的官方地位。其目的在于通过宪法将索马里语官方化来逐渐弱化其他外族语言在国内的影响力。
同时，索马里的教育政策也随其语言政策的发展而发展。索马里语转变为国家唯一官方语言的同时，教育系统也随之产生变化，以索马里语作为主要教学语言的政策也逐步推进。
索马里语言教育政策总体上大致经历了殖民时期的阿-英-意多外语教学，独立初期的英-阿双语教学，西亚德政权时期推动索马里语教学，以及内战后分散的多语制教学这四个主要阶段。其中第一阶段的特点是各殖民地区分别采用不同的教学语言和课程体系。作为本土语的索马里语却并未被纳入教学体系中。第二阶段由于索马里语文字书写尚未确立，教育部的政策表现为小学时期以阿拉伯语为主而中学时期以英语为主的双语教学制。第三阶段，政府确定了民族语言的文字体系，进而大力发展和推广民族语，其语言教育政策的制定也开始突显民族语的重要性。第四阶段，内战的爆发导致前一阶段推进索马里语教育的进程中断，教育系统也被破坏甚至完全中断。教育系统重建后，其政策也再次发生了变化。通过研究其主要政策性文件和战略规划可以发现当前索马里的语言教育仍然表现出多语种的特点，其中小学阶段以民族语(索马里语)为主，而中学阶段则以外语为主。
我们可以看到，描写语体使用的多为有标记的句型，如名词性谓语句，形容词性谓语句，主谓谓语句，而叙事语体则多使用最常见的动词谓语句，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动词谓语句都是完成叙事功能的句子，其中还得关注这类句子中的施事和受事的语义特征，叙事语体的主位在语义上生命度较高，叙事性程度根据施事成分与施事的基本特征的符合程度相关，陈平(1994)曾经对原型施事特征进行了概括，其主要特征包括：1)自主性，2)感知性，3)使动性，4)位移性，5)自立性等五项，看来对叙事句型还必须结合句法成分和语义结构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
综上，索马里虽未设立专门的文字类政策或法令，但通过宪法中对于官方语言的限定，完成了对国内语言问题的初步规划。同时，也通过统一国内教育体制和明确各阶段教学语言等措施共同推进民族语的普及和发展。然而，由于索马里特殊的社会、政治、经济状况，目前其民族语在教育、科技等领域的普及和主导尚未实现。
三、索马里语言政策的发展演变
纵观索马里语言政策的历史变迁，可以发现其语言政策经历了由外族语政策(exoglossic policy)到本族语政策(endoglossic policy)的转变。这一转变是以1972年10月索马里语书写文字的确定为标志的。由此，下文分别从三个时期对索马里的语言政策进行论述。
(一)不决策的政治：殖民时期和独立初期的语言政策
在索马里绝大多数人民都讲本土民族语，即索马里语。同时，索马里的独特殖民经历也造成了阿拉伯语、斯瓦希里语、意大利语和英语等多种外来语的共存和流通。这是该时期语言状况的主要特点。“历史上，阿拉伯人、法国人、英国人、意大利人、埃塞俄比亚人和肯尼亚人都曾试图统治索马里人民。”(6) DAVID D. Latin, politics language and thought：the Somalia experience[M].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7：43. 这些经历对索马里社会和语言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应属阿拉伯人、英国人和意大利人对索马里的殖民统治。
阿拉伯人对索马里社会的影响体现在阿拉伯语在索马里的普及度。阿拉伯语的普及主要得益于宗教活动的日常开展。索马里人每日都要用阿拉伯语来完成礼拜祷告等宗教义务，也常用阿拉伯语同阿拉伯人进行社交活动。因此，“几乎所有的索马里人都懂一些阿拉伯语，一些人甚至精通阿拉伯语”，但即便如此，“几乎对于所有索马里人来说，阿拉伯语仍旧是一门外语”(7) DAVID D. Latin, politics language and thought：the Somalia experience[M].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7：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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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组成的诸多要素中，位于核心的是宗教和语言。在索马里，几乎全民信仰伊斯兰教，不存在宗教信仰的差异问题。索马里语是索马里人的母语和民族语，是索马里人最突出的民族属性。“民族独立前用民族语言来界定民族，独立建国后用语言促进国家的统一和团结，成了大多数民族国家的惯例。”(10) 陈平.语言民族主义：欧洲与中国[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8(1)：4. 因此选择某种语言或方言作为官方语言，并大力推广普及，实现语言统一，这成为民族国家独立建国之后力图团结民众和实现稳定强盛的主要措施之一。
由此可见，尽管各殖民国家未在索马里颁布或实施专项语言政策，但无疑这些殖民统治对索马里社会的语言和文化造成了影响。所以，索马里独立初期，阿拉伯语、英语和意大利语都被视为官方语言。而索马里语作为本族语言没有文字和书写，局限于口头交际领域。新成立的索马里共和国也未能快速确立索马里语的书写体系。因此，这一时期全国各领域中出现了英、阿、意这三种外语并存的现象，这三种语言也被视为事实上的行政语言或官方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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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语言的本体规划：索马里语文字系统的确立
英语是英属索马里的工作语言。与意大利不同，最初英国对索马里的需求仅停留在贸易利益上，对于索马里的统治和管理兴趣平平，不想过多介入和影响当地社会传统和行政治安。二战后，英国才开始在索马里开设学校，教授英语和其他技能。随后英国占领原意属区之后，英语随之拓展至南部，将英语作为新进员工的培训语言。尽管如此，英语在当时的索马里的普及程度并不是太高。特别是在20世纪50年代意大利恢复其对原意属索马里区的托管权利之后，在索马里南部英语的影响力则更弱，仅少数学校仍开展英语的教学活动。但是英语的很多单词，特别是科技类词汇也进入了索马里语中。
索马里拥有本土索马里语这个天然优势，将索马里语确定为国语或官方语言，不仅可以使国家从英语、阿拉伯语和意大利语这三种语言的竞争中解脱出来，而且可以起到团结人民，突显民族性的作用。因此选择共同的索马里语作为官方语言是索马里人的最佳选择。然而，索马里语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它没有文字。在现代社会中，文字书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要解决索马里官方语言的问题，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索马里语的文字书写问题。
事实上，在索马里的历史长河中并非没出现过索马里语的文字，只是没有得到广泛承认和普及。这主要得归因于索马里社会中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和官方语言带来的利益。因而索马里的各组织和个人难以就该问题达成一致，皆拥护自我利益最大化的文字体系而强烈反对其他的选择。在这些文字体系中，最具有竞争力的是西斯马尼亚(Cismaaniya)、阿拉伯和拉丁这三种文字。
水彩画的“水”性，与他及他的生活，竟有了一种不期而遇的契合：画画只是生活中一件有趣的事情，是情怀而已，因此，他的画自然而然地便又多了几分轻松和自在。
这三种文字都有各自的优势和不足。其中西斯马尼亚是一种本土文字，语音精确度高。选择这种文字能突显民族特性，增强民族自豪感。但它和特定的宗派关系密切，代表着特定宗族的利益，从而限制了它的普及和被接受程度。阿拉伯文字具有异常重要的宗教意义，且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普及度，但其语音不适合索马里语。因为索马里语多元音，且元音很重要，但阿拉伯语元音很少，且常被省略。最后，拉丁文字，从语音角度是最适合索马里语的文字，能够很好地满足索马里语复杂的元音系统。同时，它也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先进”和“发达”，是世界上大多数现代化国家的文字。但采用拉丁文字也被认为会减弱索马里社会的伊斯兰属性。
积极幸福感被视为最佳心理健康过程，是一种积极的情绪状态。它是指人们对生活或锻炼的满意度与愉悦感，是衡量个人心理健康的重要指标。A组为慢跑组，B组为慢跑与音乐结合组。由图1得知，慢跑组运动前后积极幸福感有显著性差异，积极幸福感的量表问题有“我感到伟大”、“我感到积极”、“我感到强壮”和“我感到非常棒”。慢跑的运动量较小，慢跑可以解释为放松跑，众所周知，运动对不仅对人的身体有积极影响，对心理也有积极作用。慢跑结合音乐组运动前后积极幸福感有显著性差异，其原因是，慢跑本身是一种放松运动，在慢跑的时候听音乐，可以缓解心理压力。慢跑组和慢跑结合音乐组相比较，积极幸福感无显著性差异。
除了上述主要流通语言之外，在索马里还有一些少数民族语言：布恩语(Boon)、达巴尔语(Dabarre)、加雷语(Garre)、吉都语(Jiiddu)、马伊语(Maay)、穆旬古鲁语(Mushungulu)、欧罗莫语(Oromo)、斯瓦希里语(Swahili)、图尼语(Tunni)等(4) 民族语网站，检索网址为https:∥www.ethnologue.com/country/SO/languages. 。
(三)发展本族语： 1972年之后的语言政策
索马里语文字的确立促进了索马里语的普及及其地位的提升。1972年，西亚德总统在宣布采用拉丁字母书写的同时还宣布了索马里语的官方语言地位。不仅如此，索马里民主共和国宪法也第一次确定了国家的官方语言，并将其定为索马里语和阿拉伯语。这一行动也表明了政府大力发展民族语言，并努力提升其地位。此外，政府还在各个领域开展巩固索马里语的行动，例如开办教授索马里语的大学，促进教学和办公的索马里语化等。索语文字确立的第二年，西亚德政府开展了城市扫盲运动，要求所有公职人员参加语言速成班，学习索马里语的读写，通过了考试才能保有工作。1974年，这种扫盲运动拓展至乡村和游牧群体中，数万名教师和学生被派遣至乡下及游牧区，教当地人民书写自己的民族语言。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索马里语在该时期成了政府办公语言和主要教学语言。由此，索马里从原来由“外来语主导”的语言政策转变为“提升民族语地位并积极发展民族语”的语言政策。
然而，1991年索马里内战爆发，阻碍了索马里语的发展，导致其地位和影响力的减退。此时期，索马里社会动荡、冲突不断，难以形成统一、有效的语言政策，普及索马里语的努力也大大减少。但从宣布独立的索马里兰和邦特兰的宪法中继续将索马里语定位官方语言的情况来看，索马里语仍旧是地区内的第一语言。后来的过渡政府和现在的联邦共和国，都在其宪法中规定了索马里语的官方语言地位。由此可看出，尽管从西亚德政权以来，政局复杂多变，但针对民族语言的官方地位这一宏观政策并未改变，仅对英语、阿拉伯语和意大利语等外语的政策上有所变化。对于第二语言的规定由过渡政府时期的英语和意大利语变成了当前联邦政府设定的阿拉伯语。
近年来，虽然索马里没有制定专项语言法律法规，但总统及其他政府官员在一些重大场合中不断呼吁发展索马里语，这反映出了政府发展民族语言的一贯态度和决心。2015年1月21日时任总统哈桑·谢赫·马哈茂德在索马里文字42周年纪念会上发表讲话，宣布在全国所有官方文件中使用索马里语，禁止在官方文件中使用索马里语以外的外国语言，并表示：“外语只可以在与外国国民交流时使用。”(11) 索马里独立媒体网站Goobjoog 新闻网报道，网址为http:∥goobjoog.com/english/somali-president-orders-the-use-of-somali-language-in-the-official-documents/. 此外，索马里政府还支持成立了“索马里语言学院”(the Regional Somali Language Academy-RSLA)，是历史上索马里地区的第一个语言监管机构，致力于保护和发展索马里语。
4）意象世界层——《综合英语》系列教材文本的意象世界层需要读者的参与，是读者在解读文本前面三个层次后，利用自己主观理解的意象世界对文本本身呈现的意象世界进行的空白填充和调试的过程。在这一层次中，文本呈现的意象世界具有许多“空白”，这些空白需要靠读者的主观意象世界去填充。
综上所述，得益于索马里语文字书写系统的确定，索马里的语言政策逐渐从依赖外来语的情况转向发展本民族语。其语言规划的重心在于发展民族语，通过对索马里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地位规划和确定其书写系统的语言本体规划，促进民族语言索马里语自身的发展和在社会各领域的使用和普及。
四、索马里语言政策的特点分析
纵观索马里语言政策的历史发展演变，可以发现其政策的制定主要是为了确立和维护作为民族语的索马里语的官方语地位。在索马里文字确立的前后，语言状况和政策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从之前的多种外语共存的情况转变成了发展和巩固索马里语官方地位的宏观政策。综合分析索马里语言政策的发展和变化，发现其具有以下特点：
(一)重视发展和维护本土民族语的地位
从索马里实现独立之后，西亚德政权解决了长期争论不止的历史语言难题，即索马里语的文字问题，并首次在宪法中明确了索马里语作为索马里官方语言的地位。随后各时期的宪法和宏观政策都首先强调索马里语的官方语言地位，表现了政府对民族语言地位规划的稳定性。此外，其宏观和教育政策也表明政府努力把索马里语引入教育、行政、交际等各领域，以减弱英语、阿拉伯语等外语在索马里社会中的影响力。但要真正实现索马里语在社会各领域的全面普及和主导，索政府仍需付出更大的努力，制定全面、具体的语言政策并切实有效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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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多外语现象明显
受殖民经历的影响，索马里国内长期通行多种外语。殖民时期行政、教育、科技等领域的工作语言都是外语，呈现出多种语言并存的现象。独立后的几部宪法中除了明确索马里语的官方语言地位之外，也突出了阿拉伯语作为第二语言的重要性。即使是在索马里语最为繁盛的西亚德统治时期，阿拉伯语也同索马里语一样享有官方语言的地位。其次，在教育领域，外语一直是主要教学语言。几乎整个中学阶段以上的教育都是以外语为主要的或唯一的教学语言。同时小学阶段也设有阿拉伯语和英语的外语语言课程。索马里语仅作为小学时期，特别是小学低年级的教学语言。同时，阿拉伯语作为宗教语言，也一直在古兰经学校使用和学习。自内战爆发后，索马里尚未形成和制定统一的语言教育的规范和政策。因此，索马里教育总体呈现多语种的特点，且语言教育中外语教学占有很大的比重。
(三)重视语言教育和宗教教育
索马里的基础教育规划中，语言类和宗教类的课程是一种必需课程。尽管各地教育规划存在差异，但无论是将语言作为教学语言还是将其作为一门独立课程，都表明了对语言学习的重视。它的主要教育目标之一就是培养在精通索马里语的基础上，再掌握一门以上外语的人才。伊斯兰宗教教育也在宪法和教育政策中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位置。伊斯兰教不仅是国教，且已内化索马里文化的一部分，所以宗教教育被定为必不可少的义务教育。不仅在古兰经学校里，学生们要背诵古兰经，而且在基础教育中伊斯兰教学习也是一门必修课程。由此，多语教育和宗教教育成为索教育的主要特点之一。除了上述特点之外，索马里语言规划还存在以下问题：
(四)缺乏专门的具体的语言文字法规
目前，索马里语言规划还处在起始阶段。其主要语言政策仅体现在宪法对官方语言的规定，以及教育战略规划中对教学语言和语言教学的相关纲领性内容。除此之外，索国内还未制定专门的具体语言法或文字法等相关法律规范。所以目前为止，索马里的语言规划还只是一种粗略的总体语言规划，而没有相关的具体政策来保障总体规划的执行。
(五)政策的持续性受政局影响大
纵向考察索马里的语言规划，我们可以发现其主要目的之一是发展和促进民族语言。西亚德政府将索马里定为官方语言，并为其确立了统一的文字书写和语法体系，结束了国内长达十二年的官方语言和书写文本之争。但随着西亚德政权被颠覆，国内陷入内战，索马里发展民族语言和推进索语传播的努力也因而中断，从而导致书写历史很短的索马里语的地位和影响力的下降。作为官方语言和民族语言的索马里语甚至还未成为国内教育的首要教学语言。这反映出索马里语的发展正遭遇危机。
(六)政策的执行不够系统、有效
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之间缺乏同步和协调性。例如在语言教育方面，索国内各地的教学语言、学制规划、语言课程规划和管理体系等方面都不统一，公立和私立学校之间也存在不小的差异。所以，尽管索联邦政府教育部在《国家教育计划》中将索马里语定为民族教学语言，计划使之成为全国各学校都使用的教学语言，但事实上目前国内的教学语言仍呈现多语言的现象。
The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of Somali language policy
Long Yaling1 ， Wang Hui2
(1.School of Oriental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Chong Qing 400031，China ; 2.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Jinhua 321004,China )
Abstract :Somalia is an African country made up of a single ethnic group, and its ethnic language has obvious consistency. At the same time, because Somalia has been colonized many times in history, the coexistence of many foreign languages in this country is also very significant. Facing this linguistic phenomenon，the Somali government has not yet drawn up any specialized language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Therefore，its language planning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establish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he national official languages. This paper makes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the language situation in Somalia and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Somali language policy. After that，the paper, tak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Somali language font system as a starting point, discusses the change of Somali language policy before and after it. And at last the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omali language policy.
Key words :Somali language; language policy; official language; multilingual coexistence; status planning
DOI： 10.16216/j.cnki.lsxbwk.201906016
收稿日期： 2019- 02- 11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一带一路’沿线中东主要国家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 16BYY052)
作者简介： 隆娅玲(1985- )，女，重庆人，四川外国语大学讲师，博士，主要从事阿拉伯语社会文化与中东问题研究；
王 辉(1975- )，男，宁夏银川人，浙江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汉语国际传播研究。
中图分类号： H00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 1751( 2019) 06- 0016- 06
〔责任编辑： 李宝贵〕
标签：索马里语论文; 语言政策论文; 官方语言论文; 多语共存论文; 地位规划论文; 四川外国语大学东方语学院论文; 浙江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