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资源管理的发展趋势,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发展趋势论文,信息资源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信息资源管理(IRM:Information Resources Management)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学科领域中兴起的一个新领域。20年来,IRM已发展成为影响最广、作用最大的管理领域之一,成为一门受到广泛关注的富于生命力的新学科。如世界一流学术期刊Nature、Science等,自90年代中期以来就开始不断刊登关于IRM的研究论文[1]。进入21世纪,信息技术尤其是网络技术的发展和知识经济的兴起构成了IRM发展的新的背景,IRM面临着理论更新和学科重建的新的任务。本文基于当前可获得的学术资源,拟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对21世纪初期IRM发展的基本走向进行初步分析,希望勾勒出IRM演进与发展的几个主要方向或趋势。
1 从信息管理走向知识管理
早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学者D.A.Marchand和F.W.Horton就提出信息管理有5个发展阶段,即物的控制、自动化技术的管理、信息资源管理、商业竞争分析与智慧、知识管理[2]。知识管理被认为是信息管理发展的高级阶段。如果说当时他们的观点还仅仅是一种理论上的预期,那么,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知识经济的兴起,信息管理向知识管理的延伸和发展已成为一种具体的实践行为。
按照Malhotra Yogesh的定义,知识管理是当组织面对日益增长的非连续性的环境变化时,针对组织的实用性、组织的生存及组织的能力等重要方面的一种迎合性措施[3]。Andra Warton认为知识管理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创造机会使人们相互合作产生新思想;二是提供人们对未曾预测的事件进行反应的手段;三是在不断提高分工程度的环境中,建立组织知识库的保存和开发机制;四是采取措施提高员工的技能[4]。知识管理有两种基本类型,即显性知识(explicit knowledge)管理和隐性知识(tacit knowledge)管理。显性知识是能清晰表达出来的知识,隐性知识是能被拥有者自如地应用但却不能直接与人交流的知识。促进实现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是知识管理的本质追求。
由于信息是知识的原料,知识是信息深加工的产物,因此,与信息管理相比,知识管理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管理。知识管理在管理对象、管理方式和技术以及管理目的等方面对信息管理予以拓展和深化[5]。
(1)管理对象上的拓展。知识管理的对象不仅是编码化的信息,还包括对非编码化的信息的载体——人的管理。同时,知识管理对知识流、知识的自组织更感兴趣,试图找出一个能理解知识如何积累、如何倍增的关系机制,使少数人的专长扩展为整个组织的知识。
(2)管理方式和技术的改进。知识管理引入了新的组织管理模式,组织本身就是一个学习和知识创新的系统。知识管理深化了对信息技术的要求,信息技术由对信息的处理转变为对知识的识别、挖掘和重组。目前针对知识管理的多种智能技术和软件技术如数据仓库(DataWarehouse)、群件(Group Ware)、知识挖掘(Knowledge MIning)、知识发现(Knowledge Discovery)、数据融合(Data Fusion)、推送技术(Push)、智能搜索(Intelligent Search)等已广泛运用于知识管理实践,极大地提高了知识组织和知识管理的效率。
(3)管理目的的深化。信息管理的目的是对信息进行有效组织,方便人们利用,发挥信息的资源价值。知识管理的目的则是在信息管理的基础上,通过知识挖掘和知识重组,实现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提高组织的创新能力、反应能力、生产率以及技术技能。
知识管理是信息管理适应知识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据IDC估计,到2002年财富杂志中的500强有315亿美元用于企业知识管理和知识网络建设[6]。正如德鲁克(Peter.Drucker)所指出的:“管理的本质不是技术和程序,管理的本质是使得知识富于成效[7]”。由信息管理走向知识管理是21世纪IRM发展的首要趋势。
2 注重国家层次上的信息资源管理
随着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尤其是因特网的快速发展,全球社会经济信息化程度不断提高,信息活动已广泛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引发了诸如信息安全、国家信息主权、信息产业的垄断与竞争、信息市场的规范、计算机犯罪、知识产权保护、信息活动中的利益分配、跨国数据流(TDF)等一系列复杂的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涉及国家安全和国家政治经济利益,不是依靠个人或组织的力量所能解决的,需要在国家层次上综合运用法律、政策、伦理的手段予以协调和解决。
信息法律、信息政策、信息伦理是信息资源人文管理的三种基本手段[8]。信息法律是一种刚性管理,信息伦理是一种柔性管理,信息政策管理介乎二者之间。三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国家层次上信息资源管理的主要内容。
信息法律力图运用法律的力量来解决信息管理中的一些普遍问题,其调整对象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信息技术与信息产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社会关系和社会问题,目的在于发挥法律的政策导向功能,促进信息技术的发展;二是信息在生产、传播、处理、存贮、应用、交换等环节中所产生的各种社会关系,目的在于规范主体资格和主体行为,确立在信息活动中不同的信息主体之间所形成的各种权利义务关系[9]。近年来随着国家之间竞争的加剧和信息交流的日益深入,各国在信息立法中开始特别关注以下一些问题:(1)信息安全。一个突出的趋势是各国政府将信息安全保障能力视为21世纪综合国力、经济竞争实力和生存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国家安全的高度制定、实施信息安全战略和立法对策。(2)知识产权保护。修改、补充现行法律法规,使其适用于电子媒介和数字化形式为主的网络信息管理形式。(3)信息技术和信息产业发展。(4)信息市场管理问题。(5)信息共享和利用问题。(6)信息国际化问题。
信息政策侧重于运用国家政策实现宏观调控,解决信息活动中的矛盾和冲突。与信息法律相比,信息政策的对象范围和有效时间范围相对较小,更带有阶段性和灵活性。在各类信息政策中,国家信息政策(NIP National Information Policy)占有重要地位。目前,面向信息网络的国家信息政策成为各国信息政策所关注的焦点,其政策制定主要围绕以下热点问题展开:(1)网络信息基础设施政策。包括互联网结构、互联网电路资源管制、投资政策以及重大信息化工程等。(2)网络信息活动基础要素政策。包括人才政策、网络信息资源政策、网络信息技术政策、网络信息安全政策等。(3)网络信息活动实体政策。包括网络信息文化政策、网络信息服务政策、网络信息跨国传输政策、网络信息消费政策等。
信息伦理是指信息活动中普遍认同的伦理道德观念和标准。它在观念的层次上依靠习俗和舆论的力量来调整和规范人们的信息行为。信息伦理具有广泛的、普遍的自我约束作用,因此,除了运用信息法律的强制手段和信息政策的约束导向手段外,努力提高社会的信息伦理道德水准,完善和更新信息伦理观念和标准也是重要而必不可少的。目前,对国家能否作为信息道德主体而遵从必要的伦理准则问题正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争论。一种代表性的观点认为,国家在未来的网络世界中肩负着重任,其道德义务具有不可让渡性,应承担更艰巨、更严肃的道德责任,遵从必要的伦理准则[10]。布赖特曾指出:“道德守则不是为单以个人身份出现的人而写的,它也是为国家而写的”。这一论断在网络时代仍不失其价值。
3 网络信息资源管理成为新的热点
随着互联网发展进程的加快,信息资源网络化成为一大潮流。与传统信息资源相比,网络信息资源在数量、结构、内涵、类型、载体形态、分布和传播范围、控制机制、传递手段等方面都与传统信息资源有显著的差异,呈现出许多新的特点。这些新的特点赋予网络环境下信息资源管理许多新的内涵[11]。网络信息资源管理建立在新的社会基础结构——信息网络的基础之上,适应了信息化社会信息组织和管理的需要,是IRM的一个新的生长点。
网络信息资源管理需研究和解决的重点问题主要有:
(1)网络信息发布研究。主要包括信息来源及认证,信息发布平台及主要技术方法、发布途径与推送形成等。
(2)网络信息组织研究。主要包括信息组织结构、组织方式、组织标准、多语种处理、智能组织技术等。
(3)网络信息检索研究。主要包括检索语言、搜索引擎、智能检索技术、检索策略等。其中基于自然语言的智能检索是发展方向和研究重点。
(4)网络信息服务研究。主要包括信息资源评价、信息导航、信息产品开发、信息咨询、知识信息营销、信息服务的市场保障等。
(5)基于电子商务的信息管理解决方案研究。电子商务是基于国际互联网的商务活动,是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的有机统一。寻求合理的信息管理模式,为实现电子商务提供信息管理解决方案是网络信息资源管理的重要内容[12]。
(6)网络信息资源的经济管理研究。主要包括网络信息资源配置、网络信息服务的成本收益分析,网络信息产业组织以及网络经济学等。
(7)网络信息资源的管理模式研究。
4 三大管理模式的深化和融合趋势不断强化
20世纪90年代初,卢泰宏教授提出,IRM是三种基本信息管理模式的集约化,即信息资源的技术管理、信息资源的经济管理和信息资源的人文管理,它们分别对应不同的背景,即信息技术、信息经济和信息文化,三者的集成构成IRM的三维构架[13]。IRM20年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理论的科学性和对实践的预测解释能力。当代信息资源管理的演进和知识积累从整体图景上考察,就表现为三大管理模式沿各自方向的深化以及它们之间相互交叉融合所形成的新的学科知识范畴。这一趋势还将继续得到深入和强化。
从三大管理模式的深化方面看,沿着IRM的技术维方向,人类正在追求各种新的信息系统、新的信息媒介和新的信息利用方式,专家系统、知识库、知识工程、数字图书馆、新型信息网络技术、智能计算机等是发展热点。沿着IRM的经济维方向,信息商品、信息市场、信息产业和知识产业正迅速形成,信息经济、网络经济、知识经济正成为重要的经济活动,信息经济学和知识经济理论受到特别的关注。沿着IRM的人文维方向,信息政策、信息法律受到高度重视,成为国家对信息活动进行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信息伦理作为一种新的社会伦理得到强调,信息文化建设提上了国家和民族文化建设的重要日程。
从三大管理模式的交叉融合方面看,融合的范围正日益扩大,融合的程度日益加深。三大管理模式各自所秉承的管理理念和思想在新的信息管理实践中正融为一体。如果说以前在信息传播、信息生产和信息利用中可以忽略或不重视经济因素的话,那么,在信息经济崛起和知识经济时代来临的背景下,信息活动中不考虑经济因素已是不可能的了。事实上,各类数据库服务商、信息咨询服务公司、ICP、数字图书馆、软件公司、电子商务开发商等已成为信息经济和正在崛起的知识经济的中坚力量,它们的活动强化了信息资源的经济管理方向,对人类利用信息的水平和社会信息化进程所产生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同样,信息技术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人文因素和技术因素的结合已成为IRM进一步发展的关键,当前信息活动中所出现的矛盾和冲突是依靠技术本身的力量所难以解决的,需要引入政策、法律、伦理等手段才能综合治理。总的看来,在当代信息资源管理实践中,三大管理模式相辅相成,其影响是有机地融合在一起的。如信息咨询活动,既要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又要面向用户和市场,遵循经济活动规律,还要接受信息法律和信息政策的规范和指导。三大管理模式的交叉融合将在很大程度上整合IRM学科资源,拓宽IRM学科范围,产生新的学科生长点,从而促进IRM的发展及学科体系的成熟和完善。
5 职业和教育竞争不断加剧
从IRM的产生来看,除传统的图书情报界外,计算机界和经营管理界对信息领域的介入是促成IRM产生的重要背景之一。IRM由此形成图书情报、计算机和经营管理“三元鼎立”的状况,随之发展起新的信息职业、新的信息专业团体和新的信息教育。多学科、多领域的介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IRM领域专业之间、职业之间的竞争。随着社会信息化进程的加快和知识经济的兴起,IRM职业和教育方面的竞争将呈不断加剧之势。
图书情报界是从事信息工作的传统领域,一直以文献信息的管理为主,仅图书馆学正规教育已有一个多世纪的历史。20世纪80年代以来,图书情报专业的传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竞争和挑战。为适应强大的信息革命浪潮,从发达国家开始,世界图书情报教育开始全方位的变革,纷纷从“书籍世界”走向“信息世界”,向以信息管理为轴心的方向发展,培养适应信息时代需要的高层次信息管理人才。例如,美国Kellogg董事会1994年提出“人类信息系统资源管理”(Human Resources for Information Systems Management,HRISM)计划,直接资助德雷克塞尔、密歇根等4所大学的图书情报学院进行教育改革,其中心举措就是加大计算机科学、工程学等学科知识在教学中的比重,强化图书情报教育对信息技术的反应[14]。计算机界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普及,日益成为信息处理和管理的一支重要力量,构成信息职业中的一支庞大队伍。其专业教育带有浓厚的技术色彩,重视面向信息管理。例如,美国两大计算机协会——计算机机构协会(ACM)和数据加工管理协会(DPMA),在20世纪80年代就确立了教育中以信息系统为核心的学位培养课程,目前正向信息网络领域延伸。经济管理界20世纪80年代以来开始快速进入信息领域,在教育中增设有关“信息系统”和“信息技术”的课程,培养本领域从事信息职业的人才。目前,各工商管理学院适应网络经济发展的要求,纷纷加大了介入信息领域的力度。例如在专业教育中增设“网络经济”、“网络营销”、“电子商务”等课程或学位,电子商务已有发展成一门专业的趋势。马夏德(D.A.Marchand)和霍顿(F.W.Horton)指出,经济管理界对信息管理的重视出于三方面的需要:将信息看作一种战略财富的商业需要;将信息管理与商业战略规划相联系的需要;把管理信息的责任看作为公司高层管理者的需要[15]。以上三个领域从不同学科角度介入信息管理,一方面加剧了信息管理专业教育和职业领域的竞争,另一方面也促使了彼此之间的合作与交流,使IRM学科得以发展和完善。从发展趋势看,随着社会对IRM人才需求的增长和对其职业素质要求的提高,以上领域在发挥各自学科优势的基础上,相互借鉴,取长补短,在人才市场和教育方面展开激烈的竞争是大势所趋。这种竞争构成了IRM持续发展的不懈动力,也是其职业价值和生命力旺盛的重要标志。
6 IRM学科体系日趋完善
IRM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深入发展提出了建立IRM学科体系的任务。学科体系是否完善是一门学科成熟与否的重要标志。从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IRM的学科体系正处于形成过程中,尚没有为大家所公认的学科范式。可以预料,随着更多信息管理理论的相继提出及其相互之间的融合与交流,IRM的核心知识范畴会越来越清晰,围绕核心知识范畴的知识积累会越来越多,从而促使IRM的学科体系日趋完善,使IRM作为一门富于生命力的学科屹立于科学之林。
目前,国内外学者已提出众多关于IRM的理论,这些理论直接或间接地显示了他们关于IRM学科体系的构想。代表性的人物主要有:霍顿(F.W.Horton)(1985)、马夏德(D.A.Marchand)(1986)、侯赛因(D.Hussain & K.M.Hussain)(1984)、史密斯(A.N.Smith)和梅德利(D.B.Medley)(1987)、里克斯(B.R.Ricks)和高(K.F.Gow)(1984)、马丁(W.J.Martin)(1988)、克罗宁(B.Gronin)和达文波特(E.Davenport)(1991)、罗利(J.Rowley)(1998)、卢泰宏(1993)、孟广均(1998)、胡昌平(1995)、符福峘(1995)、岳剑波(1999)、谭祥金(1999)、钟守真(2000)、毕强(1999)等。孟广均将他们的理论归结为IRM的三大流派,即信息系统学派、记录管理学派和信息管理学派[16]。三大流派有不同的理论传统、逻辑起点、技术含量、发展阶段和研究方法,其多元发展和相互争鸣促进了IRM理论的繁荣。但对IRM学科体系的建设来说,最终还应以“信息资源”为逻辑起点,统一于信息资源管理,这样才能保证IRM的内在一致性,保证IRM有效地整合学科资源,最终走向成熟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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