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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结束初始,政治分析家曾预言,间谍活动将随着冷战结束而消失。然而数年过去了,各国情报机构并未“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情报战依然惊心动魄。
一、进军经济领域打响经济间谍战
冷战结束后,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危险已大大降低,地缘政治让位于地缘经济。为适应这一形势变化,美、英、法、德、俄等国纷纷对情报机构的任务进行调整,加强了经济情报的搜集。进军经济领域为本国经济服务成为冷战后情报活动的一个显著特点。经济情报活动的主要目的是获取经济贸易政策、争夺销售市场、破坏竞争对手的谈判、窃取最新科研成果、获取先进生产工艺和技术、刺探公司机密等,情报机构把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的经济情报提供给政府经济部门、金融机构和大公司。经济情报搜集的手段有窃听、收买、卧底等五花八门,经济间谍无孔不入。近年来,美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在经济领域找到了新的用武之地,它在窃取美贸易伙伴的谈判方针、意图和成交低价时游刃有余。在1995年的美日汽车贸易谈判中,美中情局搜集了日政府和企业如何考虑及希望在什么地方做出让步等情报。最漂亮的一仗则是美成功地从法国人手中抢走了沙特阿拉伯60亿美元的客机合同。法国也毫不示弱,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方针,成功地截获了美武器公司向中东出售武器的秘密报价,使得法企业从美手中抢走了武装直升机的供货合同。由于经济情报能带来滚滚红利,一些国家的情报机构设立了专门负责经济情报的部门。法国政府成立了提高竞争力和争取经济安全委员会,作为经济情报协调机构。俄罗斯对外情报局内设立了经济情报局,其任务是为俄高科技产品进入国际市场打通道路。美中央情报局1993年设立了经济情报“作战室”,它自成立以来,共参与签署了200多个大宗合同,确保了140万人就业。
由于发达国家经济、技术实力雄厚,经济情报的主战场在发达国家。美联邦调查局发现,日本、法国、以色列、俄罗斯、德国等57个国家和地区正在进行以美经济和技术为目标的情报活动。目前,美联邦调查局有大约800个关于窃取美商业机密的案件悬而未决。德国国内安全和反情报局的年度报告也指出,“德国仍然是外国情报机构的主要目标之一,其根本原因是德国经济力量雄厚,科技资源丰富,为间谍活动提供了机会。”经济间谍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引起了世界各国政府的重视,并加强了防和打的力度。今年4月,德国一改过去“家丑不外扬”的作法,将一以驻德外交官身份诱使德经济部高级官员出卖经济情报的美国特工驱逐出境。
二、军事情报搜集海—陆—空—天全方位进行
尽管冷战已经结束,世界大战的阴影远离了尘世,但是,小规模地区冲突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威胁着人类的安全;世界各国加紧调整军事战略,不断发展、更新军事理论和武器装备,高技术的发展使情报在未来战争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因此间谍机构对军事情报十分重视。为加强军事情报搜集,去年日本国会批准把陆、海、空自卫队的情报部门合并成立日最大的情报机构——防卫厅情报总部,今年3月23日日本首相桥本还公开强调日应加强军事情报工作。军事情报搜集的范围包括:军事战略、作战方针、兵力部署、武器装备、新式武器研制等。搜集方式由最原始的特工到航空和海上侦察发展到太空侦察,可谓“四维空间”,“立体作战”。随着科技的发展,军事情报领域的技术侦察能力不断加强,深海间谍潜艇、海上侦察船、无人驾驶侦察机和太空侦察器的侦察水平均有了大幅度提高。特别是高空和太空侦察活动所受限制少、担当风险小受到世界各国的青睐。因此,一些发达国家依靠科技优势竞相开发空中侦察手段和技术。法于1995年7月发射了它的第一颗间谍卫星“太阳神1A”,从而打破了美、俄独霸太空侦察的局面,摆脱了对美军事卫星情报的依赖。“太阳神1B”侦察卫星将于今年底发射,法国和德国联合研制的“太阳神2”和雷达侦察卫星“何露斯”将于世纪之交送上太空。技术实力雄厚、急欲向军事强国迈进的日本不甘寂寞,于1996年决定研制和发射第一颗间谍卫星。在卫星和电子侦察领域实力强大的美国自然不甘人后,目前正在对“联合星”的“联合侦察目标攻击雷达系统”进行试验,该侦察系统能即刻发现敌人的任何行动,并把搜集到的情报在1毫微秒之内传送给地面部队和海上的每一艘军舰。美官员说,它意味着军事情报技能有了新的飞跃,甚至超过了侦察卫星、间谍飞机和秘密特工。军事分析家认为,它和其它高技术情报系统“将使今后几十年的战场情报活动发生革命性变化”。
历史悠久的人工情报,一度受到冷落。但它可以弥补技术情报的不足,且成本较低,近年来重新引起重视。美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今年6月6日通过决议,要求情报机构进一步重视依靠人来获取情报的活动。国际局势的缓和,各国间交往的增多,也为人工情报搜集打开了方便之门,特工常以经商、旅游、考察、学术交流、新闻采访等为名,深入到它国纵深地区获取军事情报。美中央情报局驻南情报站曾成功地监视和获取了向波黑塞、穆族运送武器装备的情况。近年来,俄罗斯多次发现外国特工假旅游之名或以经商为名搜集军事情报。冷战后,由于失去了强大的敌人,西方间谍同室操戈,将黑手伸向了伙伴国和盟国。法国发明了跟踪潜艇的技术后,英国担心它将破坏其核威慑力量,危及4艘三叉戟导弹潜艇121亿英镑的投资。去年,英国军情六处特工以技术咨询为名成功地窃取了法国发明的跟踪核潜艇的遥感技术。
三、窃取政治情报和颠覆政权活动从未停止
冷战结束后,国际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各国都在致力于建立世界新秩序,在国际舞台上,政治家纵横捭阖,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一国政局动向,都有可能影响到国际政治格局;某国政局不稳不仅直接影响其对外经济贸易,还有可能引发地区局势不稳;政治影响经济,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政治与经济、军事密不可分。因此,政治情报仍然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西方既削弱又拉拢俄罗斯的情况下,俄罗斯是走与北约合作还是对抗的道路,是西方情报机构关注的焦点,美、德间谍各显神功力图从俄总统的亲信和办公厅、外交部人士手中获取俄罗斯对北约东扩的态度及所采取的措施。1996年5月,俄罗斯和英国爆发了一场冷战结束以来规模最大的间谍战,俄指责9名驻俄罗斯英外交官从事间谍活动。英外交官振振有词地称,随着年迈多病的叶利钦总统声望下降,英想知道谁实际控制着克里姆林宫和武装部队以及共产党能否重新上台,英国已在俄罗斯建立起数百家企业,“关心俄罗斯的未来”理所当然。随后英指责4名俄外交官是间谍。我国也是西方情报机构“关注”的国家之一。澳大利亚前情报官员透露,澳情报人员一直在香港为英国政府窃取中国大陆的政治情报。情报机构的处事原则一向是,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国家利益。根据这一原则,冷战后政治、外交情报侦察对象由过分集中单一向多元化发展。去年美特工人员闯入了欧洲议会和欧洲联盟执委会的计算机网,旨在窃取会议运作及其政治、外交决策机密。世界上最大的窃听机构之一的英国政府通信指挥部,不仅仍在用大量财力和人力“对付共产党的威胁”,还将目标转向了与其利益相关的其它国家,现在它“主要关注的国家和地区是俄罗斯、香港、南非、阿根廷、中东等”。
除窃取政治情报外,制造动乱、颠覆政权这个在战争和冷战年代的惯用伎俩,目前也仍在沿用。这主要是因为冷战结束后,一些国家仍在用冷战思维处理国际事务,干涉别国内政。情报机构在这方面继续充当马前卒,一些国家的不稳定地区往往都有外国情报机构插足。俄情报机关指出,为分散俄罗斯对北约东扩问题的注意力和削弱俄国力及其武装力量,西方情报机构积极插手车臣事件,车臣非法武装分子首领马斯哈多夫在1993—1996年不止一次访问了土耳其、英国和美国,被这些国家的情报机构看作它们在北高加索地区的“主要联系人”。观察家认为,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处一直暗中支持印度国内同政府军作战的游击队活动,参与印教派间武装争斗,它还援助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组织“塔利班”。
颠覆政权主要是针对那些被视为眼中针肉中刺的国家现政权,运用武力解决费时、费力、费钱,国际影响大,负面效果多,因此采用颠覆政权这一阴蔽手段进行,以达到武力解决的同样效果。美报说俄罗斯情报机构成功地策划了使波兰社会民主党(原共产党)重新上台的秘密活动,波兰总理奥克来西因与俄特工关系密切而被迫去辞。在这方面美情报机构更是劣迹昭著,在伊拉克,美中央情报局一直处心积虑于颠覆萨达姆政权,策划刺杀萨达姆的行动,资助流亡在外的伊拉克持不同政见者,武装和训练伊拉克北部的库尔德人。自从古巴建立社会主义国家政权以来,美国一直为“后院”的安全操心。为使古现政权跨台,美情报机构挖空心思,颠覆活动从没停止过。今年2月18日,古巴发现美国的外交邮袋中装有美政府推翻古巴政权的计划。美却反咬一口,说古巴破坏了国际公约,不应打开邮袋,可谓贼喊捉贼。美国还不愿看到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一步步地走向统一,惧怕原苏联国家重新统一强大起来与自己抗衡,美中央情报局特工通过鼓动罢工、挑拨议会和总统的关系来推翻白俄罗斯现政权。此举遭到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和俄罗斯议会安全委员会主席伊柳欣的严厉指责。美中央情报炛的颠覆活动花费了大量资金,不但鲜有成功,还遭到世人的唾弃。美国内许多有志之士近来呼吁中情局停止这种不得人心的行动。
被曝光的只是冰山一角,我们所闻到的也只是隐蔽战线飘来的一缕硝烟,而在那谍海深渊,又有多少险流冰川,在那隐蔽战场又有多少间谍在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