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左派和右派学者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看法_市场经济论文

美国左派和右派学者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看法_市场经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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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马克思主义者对中国马克思主义了解甚少,对邓小平理论则几乎不了解。只有马克思主义者中的中国问题专家对此有所了解。资产阶级学者也是同样的情况。有关中国的文章材料多来源于《纽约时报》这样的媒体。(萨吉斯关于国外对一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观点的介绍,另见《马克思主义研究》杂志2001年第1期。另可参考《市场社会主义》一书,该书由[美]伯尔特·奥尔曼主编,段忠桥译,新华出版社2000年出版。——编写者注)

一、美国左翼的两种看法

美国左派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评论可以分成两大类。第一大类倾向于赞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类人又可以分为两种有差别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通向社会主义高级阶段的过渡形式。其代表人物是詹姆斯·劳勒(J.Lawler)。这种过渡论主要源于列宁的新经济政策理论,认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新经济政策的中国版本;认为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条件尚不成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以为奠定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文化基础服务。但是此间的问题是如何组织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如何保证社会主义方向。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因为来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以非常清楚市场如何会将社会、经济引向资本主义。他们认为公有部门应当扩大,应当能够控制私有部门。但中国学者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总是泛泛而谈。另一种观点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的永久形态。其代表人物是大卫·施韦卡特(D.Schweickart)。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市场是所有社会主义的特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完全成熟的社会主义形态。他们提出了十几种市场社会主义经济的组织模式。多数市场社会主义学者更多地看到社会主义,将市场社会主义称为“市场的社会主义化”。每个模式的市场社会主义社会中都有非市场的领域,大多数情况是将消费品放到市场领域,但社会公共服务部门,如教育、养老等是非市场化的,劳动力也不市场化。当然,他们认为中国目前并不是成熟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是处于市场社会主义早期阶段。

美国左派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评论的第二大类意见,将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这是多数美国左翼(大约60%)的意见。他们认为社会主义更多地应与计划经济相联系,而不是与市场相联系。这类观点又有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认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向资本主义的过渡。在这种意见看来,市场的逻辑将推翻国家规则的力量,市场愈成熟,国家愈难计划,市场将把国家变成自己的工具。市场将把任何事物都变成商品,把任何人都分成买者和卖者、所有者和工人、剩余价值的创造者和获取者。从市场获益的人的价值观会影响其他人,市场会传播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价值观从而动摇社会主义的意识表态。第二种意见认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是资本主义的一种形态,或者认为这是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或者是国家资本主义阶段。持这种看法的人当中,有人认为中国的腐败官僚、资本家和小资产阶级已经联合起来。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迈里斯·迈斯勒。迈斯勒的代表作是《毛以后的中国》,认为1960-1976年之间毛主义时期是中国社会主义的最高点,后来中国就偏离了社会主义方向。将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看作国家资本主义的人主要是托洛茨基主义者、毛主义者和诸如保罗·斯威齐等一些独立学者。他们认为社会经济控制在党国官僚手中,特权阶层正在进行资本积累,将工人创造的财产当作私有财产,将国家的财产变成私人财产。

二、美国右翼的看法

美国资产阶级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看法与左派在很多方面相似。他们当中只有极少数的人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是同一形态,有的认为美国也是社会主义,因为美国邮政系统也为政府所有。其他绝大部分资产阶级学者都将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相联系。这部分人的观点又分为两种。一种认为中国目前处于混合经济向资本主义的过渡阶段。他们认为市场是惟一有效的资源配置手段,市场的结果必然是资本主义,私有部分将越来越大并包围国有部门,国有部门将不得不遵守私有部门的规则,变成依附于私有部门的补充成分。这是新自由主义的观点。另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已经处于资本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是资本主义的外衣。这类人的观点与马克思主义者中认为中国处于原始积累当中的人的观点一样,但他们是在意识形态的意义上、在将中国作为一个受共产党统治的竞争对手这一点上作出结论的。在他们眼中,共产党统治的资产阶级大国与纳粹国家一样。美国的保守主义者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宣称,资本主义中国不是威胁,共产党统治的资本主义的中国才是威胁。

我本人认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通向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在中国是个好方法,可以为社会主义奠定基础。无论马克思还是邓小平都认为社会主义不能建立在贫穷的基础上。问题在于,五六十年后,中国如何导向社会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恐怕还是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

三、全球化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影响

全球化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祸是福,这很难说。中国势必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要知道中国融入的是全球资本主义经济,而不是一般的全球经济。这种全球化是由国际资产阶级控制的组织推动的。中国在其中保持独立的惟一方式是与第三世界某些国家如印度、古巴等联合起来,改变国际组织的规则。但是要警惕,一旦国际资产阶级发现他们对自己建立的国际组织失去控制,他们就会解散它,建立新的受自己控制的组织。因此,这是政治问题。中国在处理全球化问题时要谨慎,要讲究策略和技巧。资本主义越来越全球化,这是帝国主义的新形势。中国要走向国际,不能闭关自守,但要有战略步骤,使西方依赖中国,至少在贸易方面依赖中国。美国的一些大资本家希望与中国做生意,他们不相信遏制政策,而相信和平演变。另外,须知世界左翼是反对当前的全球化的。中国在美国及西方左翼当中没有很多朋友,这源于误解。美国劳工组织的宣传认为中国人拿走了美国工人的工作。美国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很低,于是就将中国当作敌人。因此,提高美国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这是我们美国左翼面临的任务。

当前西方左翼正在复兴,反资本主义的组织较之80年代末90年代初活跃起来。近来轰动的反全球化运动通过互联网协调行动。参加者主要有三部分人:失业的工人、环境保护主义者和激进的大学生,约有三、五十万人。这种运动不是笼统地反对全球化,而是反对资本家控制的全球化。他们提出,要提高全球工人的生活水平,而不是仅仅提高西方国家工人的生活水平;加强全球环境保护,反对污染转移;维护社会保障,反对医疗保健等措施的私有化。他们的斗争目标是:尽可能地改变现行国际规则,不能改变就取消之,代之以能对人民有所帮助的组织。

四、其他问题

社会民主党是资本主义特定阶段的结果,在资本主义反对共产主义时兴起。只要有苏联东欧社会主义的存在,社会民主党就有更多的生存空间。苏东垮台后,社会民主党也就削弱了。尽管社民党近年在西欧执政,但是它们没有制定规则,仍受制于垄断资产阶级,并没有为广大人民做事。

中国应当加强与欧美和第三世界马克思主义者的交流。近年双方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的差距越来越大。美国及整个西方的左翼非常不了解真实的中国,而一些想了解中国的人又不能及时得到充分的材料。中国人民应当加大向世界宣传党和国家政策的力度。我曾说:“如果马克思主义不是国际的,那么它就什么也不是。”

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热衷于文化研究,提出后马克思主义,这一趋势有其政治、经济背景,背景之一就是由于社会主义的低潮,高校中的马克思主义课程鲜有学生问津,西方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学者的处境变得很艰难,被校方随意解雇也不再有学生示威表示抗议,于是他们就只好转向不敏感的文化研究。20世纪末以来,反资本主义运动重新兴起,形势有了变化:听马克思主义课程的学生多了起来,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又重新重视对资本主义作政治、经济方面的批判分析,而不仅是作文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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