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vs美元：并非零和博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欧元论文,美元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欧元与美元在国内的使用和国际作用
美元最主要的使用及其用处现在是，将来也将是在美国。相应的，欧元最主要的使用及其用处现在是将来也将是在欧元区。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其GDP占到世界总量的22%(用购买力平价汇率计算)。欧元区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其GDP占到世界总量的16%(用同样方法计算)；如果所有欧盟的成员国都使用欧元，则该比例会增加到20%，如果有新成员加入欧盟和欧元区，则比例还会进一步增大。日元则是在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内使用，日本的GDP略低于目前欧元区的一半。因此，取决于其国内的使用领域，美元与欧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两种货币，遥遥领先于其他货币。
当然，在某些情况下，一种货币在其国内使用的领域可能在很大程度上被外国货币所取代。这种情况倾向于发生在有高通胀的国家，或者货币长期不稳定的国家。这些情况目前不适用于美元或欧元，并且在将来也很可能不适用。因此，在本国境内使用本国货币明显优于使用外币的法律和惯例将对于美元和欧元都继续有效。
因为美元与欧元在本国都具有很大的使用领域，并且这些领域都是对国际贸易和金融交易高度开放的，美元与欧元都可能发挥国际货币的重要作用，即作为货币被非居民使用，充当交易媒介、价值储藏、记账单位，等等。在美国进行商业活动的外国人，通常会发现用美元交易更方便，也更便宜。类似地，在欧元区进行商业活动的外国人，也会发现用欧元能更便利地完成交易。
的确，用欧元取代了以往的各国货币，无疑使外国人在欧元区的商业活动变得更为便利，对这一点，那些前往欧元区各国的旅行常客一定会有切身体会。对于美国的企业或旅行者，以及其他国家的人士，都是如此。在一定程度上，美国与欧元区之间的商业往来，以前可能是用美元交易的，而不是用欧元之前的其他欧洲各国货币交易，现在可能就是用欧元交易了。据此，人们可能会说，欧元的国际地位的增强，是以取代美元为代价的。但是，这并不说明欧元国际地位的提高使美国居民受害。在欧元区进行商业交易的美国居民及其交易对方都发现，用欧元交易比用美元或欧元前身的各国货币交易都要更为便利，并且可以分享其中的利益。
对于很多国家的居民来说，用本国货币进行国际商业活动很困难，并且很昂贵。对于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和一些小型的工业化国家，尤其如此。事实上，这些国家的很多国际贸易或金融业务都是用某种国际主要货币来进行的，其中美元占绝大部分。欧元的使用，提供了国际货币的另一个选择，它具有与美元大致相当的国内经济基础，总体上具备吸引力。在欧元开始使用之前，很多评论者预期欧元会相对迅速地成长到与美元对等的地位。到目前为止，发展并不平衡，美元在很多层面上仍然保持着国际货币的主导地位。
二、美元和欧元在国外的使用
美元保持绝对领先地位的其中一个领域是美元在国际上的使用，其中很多被认为是不合法或半合法的。估计流通中的美元有60%是在美国境外被持有和使用。也就是说，国外的美元持有者对美国财政部提供了金额约为4000亿美元的无息贷款，美国财政部接收联邦储备局作为货币发行机构所持有的资产带来的收益。假设典型的美国国债利率为5%，美国每年从其他国家使用美元所得到的铸币税约为200亿美元，占美国GDP的0.2个百分点，这是个不错的收益。
其他的主要货币也在其本国境外被使用，德国马克在中欧、东欧和前苏联的一些地区有重要地位。然而，美元在美国境外的使用估计是其他所有货币在其本国境外使用额的总和的若干倍。
到目前为止，欧元的实行事实上增加了美元在境外的使用。在2002年之前，没有欧元。在德国境外的欧元区其他国家使用德国马克已没有多大意义，因为有严格的汇率确定机制。因为可以预期加入欧元的原各国货币会退出流通，并为欧元所取代，这就鼓励了很多原各国货币的持有者(包括欧元区以内和以外的)都兑出了这些货币，以避免关于货币来源的尴尬问题。而美元就没有类似的不利因素。
展望将来，欧元很可能在中欧和东欧发挥重要的作用，包括那些将要加入欧盟的国家。例如，爱沙尼亚的货币从基于美元定价到基于欧元定价可能也标志着该国的外汇持有将会从美元改为欧元。在中欧和东欧的范围以外，我看不到有足够的理由预期，欧元会代替美元并在那些货币政策不稳定的国家使用，或者为达到匿名的目的而持有美元并采用美元交易。
三、美元和欧元作为外汇储备货币
欧元与美元竞争国际货币地位的表现令人有所失望，其另一个领域是作为外汇储备货币。确实，自从欧元开始使用以来，在全球的外汇持有中，美元的份额其实是上升的，虽然这主要是由于消除了欧元区国家中欧元的前身货币在外汇储备衡量中的比例。然而，即使不考虑这个因素，至少没有发生各国中央银行所担心的疯狂地把美元的储备换成欧元储备的情况。其中的原因是很清楚的。
直至2001年年中，外汇储备(不包括黄金)约为1.7万亿美元。其中，1900亿美元为ESCB所持有，而欧元区内的储备不再算作外汇储备。尽管欧元对美元出乎意料地持续走弱，ESCB(即欧洲中央银行和欧元区各国中央银行)只是采取温和的干预措施支持欧元，因此，并没有大幅度减少他们所持有的美元储备。美国持有的外汇储备不足400亿美元，不包括SDR和其在IMF的储备头寸或黄金。
除美国和欧元区之外，其他国家共有约1.5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其中，除日本以外的其他工业化国家约占有10%，这些国家并没有大规模地把美元储备改为欧元储备。外汇储备的主要持有国是亚洲国家，包括日本，占到将近9000亿美元。这些亚洲国家倾向于认为，与美国的贸易和金融联系比与欧元区的联系更为重要。中国和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货币钉住美元，其他国家也似乎更关心其货币对美元(和日元)的汇率，超过关心对欧元的汇率。这种情况在拉丁美洲也普遍存在，拉丁美洲国家约持有14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些国家的外汇储备传统上都是美元资产也在意料之中，并且也没有大规模改为欧元。
进一步而言，相对于美元的投资收益，过去3年中欧元的收益并没有高到足以促使人们换成欧元资产。到2001年年中，欧元资产的利率大体上低于美元资产的利率，且欧元对美元是在贬值。欧元的相对收益率在将来可能会变得有利，这将有助于提高对欧元资产投资的动机。然而，对于绝大部分外汇储备的持有国来说，这种情况并不足以引起大规模地把美元储备改为欧元储备。
那么，大规模地把美元储备改为欧元储备的重要性如何?我认为，长期而言并不十分重要。短期而言，迅速的储备货币的变化，例如每年2000亿美元，也许会产生一些有意义的效应，正如同样规模的官方干预会使美元对欧元贬值。然而，如果(正如我相信的那样)目前美元对欧元从中期基本面来看是严重高估的，这样的币值重估并非完全不受欢迎。然而，长期而言，外汇储备货币的变化如果只占欧元面值和美元面值的总资产很小部分，对汇率的影响就很有限。
各国政府所持有的美元面值的外汇储备中，很大部分是美国国债。也许，减持美国国债会推高这些债券的利率。这个影响会多大?在过去10年中，美国政府的财政收支情况(不包括社会保障)发生了重大变化，从3000亿美元的财政赤字，变成1500亿美元的盈余，现在又有温和的赤字。对美国国债总额的预测也有很大的波动，从债务占GDP总额超过60%且不断上升，到在12年内完全消除债务。长期国债的利率似乎针对这些变化着的预期(以及各种其他因素)做出反应。然而，长期国债对GDP的比例每上升1%，国债利率至多上升5个基点。相应的，如果有2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从美元转为欧元，国债利率的提高应该不会超过10个基点。乘以美国国债在国外的持有量(对国内持有量来说这个影响可忽略不计)，美国的损失至多是10亿美元。
四、美元和欧元面值的国际信贷
在作为国际债券的计价货币标准这个重要领域，实际上欧元已经取得了与美元相当的地位。确实，在欧元的第一年1999年，欧元面值的国际债券就略为超过了美元面值的国际债券，比1998年发行的欧元前身货币面值的国际债券多4倍。其中有一些特殊原因。很多发行者急于在新的欧元市场确立发行标杆。体现国内发行的市场情况，在国外发行的欧元产品的利率一般低于美元产品。在欧元区内，利率逐渐下行收敛合一，国内的投资者失去了以往国内金融工具所提供的高收益，因此更容易接受国外金融工具所提供的机会。相反，在美国的信贷市场，国内的高收益产品始终都很丰富。
尽管这些因素后来逐渐消失，欧元显然仍保持着作为国际债券计价货币的吸引力。无疑这应归功于欧元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单独的国际债券市场。用一个单一的金融工具，外部的借款人可以获得整个欧元信贷市场投资者的投资，其为潜在的投资者提供的深度、广度和流动性，都比以前分割的各国市场更为优越。发行者和投资者共享这些利益。
作为国际债券的计价货币标准，欧元地位的显著增强意味着美元地位的削弱。对美国来说是否意味着经济上的损失?总部位于欧元区的金融机构一般被预期在提供欧元业务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因此债券融资向欧元移动或许导致欧洲得益而美国损失。然而，最初有关欧元的经验似乎与此相反。与欧元前身货币的债券承销相比，总部位于美国的金融机构显著增加了欧元债券承销业务的市场占有量，原因可能是，欧元区各国的金融机构曾经在本国市场具有竞争优势，但是在使用欧元后，这种优势明显削弱了。美国的金融机构已经习惯于在大范围的金融市场交易，欧元的使用反而使他们比欧洲各国的金融机构更具竞争力。然而这种利益不应被夸大。作为两个市场金融服务业的一部分，这些金融机构都是在一个合理竞争的环境下经营，边际成本并没有剧烈上升，他们的净利润或净亏损的变化都是很有限的。
除了对金融服务业的影响，还有没有其他理由认为欧元更多地发挥国际金融货币标准的作用会对美国造成损失?我认为没有。确实，有理由预期，欧元具有更强的吸引力对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有益。一个货币标准以及运用该标准的高效率的信贷市场是公共产品。美元面值的金融工具在美国国内信贷市场的使用并不排除其在国外的使用，对于借贷双方皆然。类似地，美国市场在国外的使用也不影响国内居民的使用。外国机构认为美国的信贷市场和美元面值的金融工具具有吸引力，就证明这些市场和金融工具对国内居民和外国机构都同样有效率和吸引力。如果美国信贷市场被欧元信贷市场抢走份额是由于美元作为公共产品完全丧失了吸引力，那才会对美国经济造成严重损害，主要是这意味着仍然以美元进行的国内金融业务大规模的低效率。
然而，国际信贷业务向欧元的转移并不是由于美元市场的低效率，而是欧元市场效率的提高。欧元区金融市场效率的这种提高在欧元区内有许多表现，引起对该区市场的更多地运用，并为此带来好处。运用欧元市场的国外机构(包括借贷双方)也是受益者，其中包括美国居民(特别是总部在美国的跨国公司)，他们也大范围地运用欧元区的信贷市场。
五、欧元的宏观经济影响
欧元对美国经济和世界其他国家经济的最重要的影响可能在于其对欧元区经济的作用，而欧元区的经济又通过贸易、资本流动和其他机制与世界各国相连。总的来说，前提是欧元区的经济表现越好，对世界各国包括美国就越有利。因此，如果欧元倾向于改善欧元区的经济，就应被认为对世界各国有利。
基于欧元使用和欧洲中央银行运作三年来的经验，看起来欧元正为欧元区的经济带来重大的益处。确实，在欧元正式使用之前，对于欧元开始使用的明确预期已经引起了欧元区各国的利率朝着最低利率国家的水平下行并收敛合一。这提升了欧元区的经济增长，同时也减低了政府的借贷成本，有助于减少财政赤字。
显然，欧元也对欧元区国家的宏观经济管理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具体而言，考虑一下没有欧元的情形。甚至在欧元正式开始使用前，面对1998年秋天由于俄国债务危机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临近破产而引起的金融动荡，得益于欧元即将使用的信心，以及欧洲各国央行之间的紧密合作(基于酝酿中的欧洲中央银行)，欧洲各国内部金融市场的紧张得到缓解，而这种紧张在以往的全球性金融动荡中都出现过。
类似地，在过去一年，在9·11事件以后的经济减缓和动荡中，在以往欧洲各国采用各自货币的情况下，很可能出现显著的欧洲各国间的金融市场紧张局面。而欧元的存在有效地解除了这种压力。欧洲中央银行对货币政策的谨慎管理使人们对其达到稳定物价的主要目标保持信心，同时也允许对经济减缓作出建设性的反应。建议欧洲央行采取略为宽松的货币政策，这应该是安全妥当的，不过这一点相对而言不太重要，欧元到目前为止已经为欧元区货币政策的管理带来了重大利益。
当然，欧元的存在完全解除了欧元区各国针对其不同的经济情况而采用独立的货币政策的努力，虽然对大多数成员国而言，这种限制与以往有限汇率制度下的安排并无多大区别。可以争议的是，在过去三年中，人们所希望的货币政策的方向在欧元区各国间的确有所不同，由于一些较小的成员国有通胀的压力，而德国和意大利近来增长缓慢。瑞典所具有的(有限的)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未加入欧元的丹麦所具有的(更少限制的)独立性，说明欧元区内统一的货币政策限制的确是有成本的。
比起瑞典和丹麦与欧元区经济的差异，英国的差异更大。英格兰银行的货币政策与欧洲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的差异也更为显著。具体而言，更紧张的劳动力市场和更大的通胀压力，促使英国在1999～2000年间采取了比欧元区紧缩的货币政策。结果，经济增长在2001年减缓，又促使英格兰银行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因此，如果英国在过去三年中已经加入欧元区的话，那么设计和实施一个适用于不同经济情况的共同货币政策就会非常困难。
然而，对于欧元区而言，英国的独特情形并不代表欧盟其他成员国。自从1980年代后期以来，英国的宏观经济情况的发展就有别于其他的欧盟国家，并且，英国的货币政策也经常与欧盟的政策不同。再者，自从1992年9月英镑退出欧洲汇率机制以后，英国的政策制定者就较少关注英镑对其他欧盟国家货币的汇率，而在欧盟其他国家，政策制定者对这一点通常是关注的。据此，英国的情形并不构成反对的证据。仍然可以认为，对于欧元区的成员国来说，欧元为避免区域内外汇市场和金融压力所带来的积极影响，要远远超过货币政策的限制所带来的成本。
六、欧元的汇率
我们还没有讨论过欧元对其他主要货币的汇率，虽然汇率的走势对于欧元区与世界其他国家的经济和金融交往有重要的影响。在欧元正式开始使用前不久，有些人认为欧元会对美元有大幅度的升值，显然欧元的实际表现令这些人十分失望。确实，我们这些持有比较中立观点的人，也惊讶于欧元对美元以及日元的贬值，特别考虑到日本经济所遭遇的困难。欧元在外汇市场的疲软是否标志着这种新货币有什么地方不对，尤其引起了世界其他国家的问题?
我认为，欧元从1999年1月对美元汇率1.18的水平，下降到2000年初大约1的水平，是可以理解的，并且不完全是不利的。人们曾普遍预期欧元区1999年和2000年上半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会超过美国，而实际结果恰恰相反。由于美国经济保持高增长，生产力不断提升，资本不断流入美国，美元对欧元升值并不足为奇。更进一步，美国经济直到2000年中，需求的增速超过产出。由于美国的劳动力市场已相当紧缺，与需求增长相配合的更快的产出增长会引起更大的通胀压力。美元的升值和经常项目逆差有助于减轻这些潜在的通胀压力。同时，随着欧元区和世界其他地区经济的减缓，伴随着美元升值的美国经济中过度需求的输出，对于其他地区的经济也是有利的。
在2000年的春季和夏季，欧元继续对美元贬值，在秋季曾跌至0.85，在2001年基本保持在0.9左右的水平。从2000年中开始美国经济增速减缓，到9·11事件后陷入衰退，从美国的角度来说外汇市场上的强势美元就不再有利了。更进一步，在全球经济减缓的时期，欧元的持续疲软意味着欧元区对于世界其他国家需求和产出的增长的净贡献是负值。从这个角度，欧元的疲软以及造成这种疲软的因素对于世界经济来说会成为问题。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推动全球经济增长会变得更为困难，而驱动这种增长的负担不可避免地要落到美国。
对于日本来说，疲软的欧元是更大的顾虑，直到去年日元大幅贬值。日本经济在欧元开始使用后的所有时间内都是缓慢。日元的短期利率处在零利率水平，财政政策受到巨额赤字和大额公共贷款的限制，日本政府没有什么政策工具可以用来刺激经济恢复。出口部门的薄弱更加剧了问题。在1999～2000的大部分时期，由于两个经济体经济周期的调整，欧元对日元相对较弱，对日本的出口产生了不利的影响。当然，日本经济的主要问题不在外部因素。虽然如此，欧元对日元的疲软也值得引起足够的忧虑。从这个角度，过去一年中日元兑欧元汇率的贬值应该被认为是一个有益的发展，虽然日元对其他亚洲货币的贬值会引起潜在的问题。
然而欧元在外汇市场上的疲软并非欧元的内在特性所致。在欧元正式开始使用前，世界主要货币之间的汇率曾大幅波动。按照以往的标准，自1999年1月后欧元对美元、日元和其他货币汇率的变化并无异常。事实上，如果按照汇率对数值月变化的标准差来衡量，欧元在过去三年中对其他主要货币汇率的波动性要略低于欧元的前身货币。
然而统计数据并没有解答这个关键问题，即相对于所有长期均衡价值的衡量标准，为什么欧元如此疲软。人们观察到，像其他资产价格一样，汇率有时候会呈现出经济基本面所难以解释的奇怪走势。除此之外，一个关键的原因是，市场普遍认为欧元区的经济增长前景与美国相比并不乐观。在相当大程度上，这个观点是基于过去十年中欧元区相对较弱的经济增长，特别是与美国经济近几年的强劲增长相比较而言。市场预期当目前的经济减缓过去之后，这种增长势头的区别还会重新出现，而这种预期是造成欧元疲软的重要因素。
这种预期是否正确，还无法分辨。我认为并不必然如此。虽然欧元区(不包括即将加入的成员国)的适龄劳动人口的增长会慢于美国，欧元区有充足的空间增加就业，其速度在几年后可以赶上甚至超过美国的就业增长。虽然由于美国近期的经济衰退，失业率有所增长，欧元区的失业率仍然远高于美国。虽然欧元区的失业率大部分是结构性的，但仍有部分可以对产出的增长做出相应变化。并且，结构性政策，特别是关于劳动力市场政策的改善，会使结构性失业率逐渐降低。从数量上说更重要的是，欧元区内的劳动力参与水平已经降到不仅低于美国，而且还低于其他欧洲国家如瑞士的水平。如果欧元区要面对人口老龄化的挑战，而不引起大规模的财政压力和代际冲突，就必须采取措施提高适龄劳动人口的就业率。
关于基于资本积累的增长，欧元区的储蓄率比美国高得多。欧元区的投资占GDP的比重略高于美国，美国净投资的重要部分是由外国的储蓄支持的。欧元区内生产率的提升并不差，当然还可以更好。欧元正式开始使用带来了一个更具竞争的商业环境，鼓励更大的灵活性和更高的企业经营效率，这些都将有助于提高生产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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